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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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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凌宇和聂晓枫登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

    原本这两人此时是最不适宜同行的,赫雷他们怕她精神上承受不住,也不愿让她出面。但是聂晓枫冷冷的一句话,使得凌宇坚持要和她一起处理云姨这件事。她居然说:“怎么,怕我和我妈里应外合吗?”

    飞机上,两人相对无语。凌宇强硬地抓着聂晓枫的手,聂晓枫也没有挣脱,因为她的手真的好冷。

    暗龙,洛杉矶分部踏进混乱忙碌的分部,凌宇皱起眉头,掌事的人都死光了吗?完全没有组织性嘛!难怪云姨专挑软的柿子捏了。不过,以云姨对暗龙的充分了解,居然没有完全摧毁这个分部,显然有极度的桃衅意味。

    “龙——凌先生,”分部的负责人终于露面了,程棠像看见救世主似地冲上前。因为不便在大家面前揭示凌宇的身份,这才匆忙改口“凌先生,你可来了!请上楼。”

    凌宇颔首,程棠在前面带路,越过嘈杂的人群,走上了二楼。聂晓枫只是一言不发地紧跟其后。

    “情况怎么样?”凌宇发问,即使自己已大概知道些这里的情况。

    程棠赧然,惭愧地说:“事出突然,纪云直攻分部,我们留守的人手不够,所以被她取走了几份先进武器的设计图,数据系统完全崩溃。”

    “看来摧毁得够彻底呀?”凌宇冷冷地笑了。云姨以为破坏了计算机,暗龙就会全线瘫痪了吗?未免太小看他凌宇了“追查失窃物品的下落。”

    “是!我将通过暗龙组织在洛杉矶的地下脉络全力搜索。”程棠毕恭毕敬地回答。

    “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做,遮遮掩掩的反而引入侧目。”越是隐秘越要拨云见日。

    “是!”程棠准备退下了。

    “我跟你去察看一下计算机的破坏情况。”聂晓枫突然发话,要跟着程棠一起下楼。

    “晓,留下!”凌宇沉下声音,这还是她这一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聂晓枫停下脚步:“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不急在这一时!”凌宇越发不高兴了。程棠迟疑了一下,决定不参与高层干部的争执,悄悄退了出去。

    “她为什么要背叛?”先说话的竟是聂晓枫。

    “不会是为了权利吧。”凌宇长叹。云姨,少数令他尊敬的长辈之一,公正,冷静的女性。聂叔(聂令冰)将她娶进门,也是为暗龙带来了一位骁将。她只生了晓这一个女儿,从小就让她接受和男孩一样的训练,晓是变强了,却让一个天真活泼的晓消失了,也离他越来越远了。自聂叔去世后,她常居美国,久无音讯,难道说她是预谋已久?

    “是,她是不在意权利,但她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太相信了!”聂晓枫低语。母亲的秘密她全知道,母亲的心底有一个梦想,也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难道说她已决定玉石俱焚?!

    看着晓从昨天就一直苍白着的小脸,凌宇又在心中叹气。毕竟自己才二十多岁,最近的一些事情真的很让他头疼。“晓——”凌宇放低声音,轻轻唤她。

    “嗯?”聂晓枫还在恍惚着。

    “来这好吗?”凌宇伸出手。

    “喔。”聂晓枫不自觉地交出一只手,放在凌宇的掌中,凌宇轻轻地将她拉近,在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地环上她的腰,将头埋进了她的膝盖。嗯,舒服呀。

    聂晓枫一怔,正要挣脱,可这般地亲呢,她——“我很伤心,很失望。”凌宇似感觉到她的不安,开口道。他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让做事冷静的晓枫静下来。“我很尊敬云姨的,她是一个美丽的女性,”不过没有我的晓儿美“无论是商业还是黑道都能独当一面。”不过还是没有晓儿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总带着温柔的笑容。”

    “她还是个很强势的人。”聂晓枫很奇怪,那个背叛者是她的母亲吧,为什么他却像一个左右为难的儿子,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她的母亲也只剩下一个狰狞的面目。

    “晓,你在听吗?”

    “嗯。”聂晓枫茫然答应,往事一去不复返,他怎么说都行。

    “晓,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好吗?”凌宇猛地抬头,露出孩子般的乞求表情。

    “呃,”她的母亲给他的刺激这么大吗?老大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她微微挑起嘴角,所谓柔和的笑容,应该就是这样吧。

    “皮笑肉不笑。”凌宇并不满意聂晓枫的笑容,事实上,他也不过想逗逗她。

    “那么,这样。”聂晓枫又没精打采地笑了。

    “咿!笑得色迷迷的。”凌宇仍是挑剔“什么呀!”聂晓枫涨红了脸。

    这样?“难看!”

    这样?“滑稽!”

    聂晓枫的脸垮了下来:“属下无能,没办法温柔的笑。”本来嘛,聂晓枫最擅长的就是偷笑、嘲笑、贼笑。温柔?她压根就没有这个基因。

    “你当然笑不出来,”凌宇突然正色“因为你并不高兴,心境也不够安乐祥和。”

    “喔?”聂晓枫不以为然,她的母亲安乐祥和吗?那她为什么还要叛变!就是老大自己还不是杀人于谈笑间,笑不过是人众多面具中的一张,很有用的一张。

    “晓,人的脸可不是面具呀。”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凌宇抚摸着她的脸“对朋友,对情人一定要坦诚。”所以对我说真话吧。他在心里悠悠地补充着。

    聂晓枫只觉得心上塌了一角,情人?长久以来的坚强壁垒正在崩塌。她想反击,想驳斥凌宇,但她什么也没有做,静静地端坐在哪儿,像一尊美丽的雕像。

    凌宇抬起头来,在她的耳边低喃:“现在笑不出来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等待,等待你真心的笑容。”轻柔的话语,伴随着凌宇细碎的吻,落在晓枫的耳朵眼里,颈窝里,如一阵初冬的小雪,落在她的心湖上**********

    聂晓枫像是恢复了干劲,第二天,就投入到修复计算机的工作中,和凌宇也是相安无事。只是凌宇在为聂晓枫能逐渐接受自己而暗暗欣喜。然而——“龙首,我有要事。”程棠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打断了凌宇和聂晓枫的讨论。

    “什么事?”凌宇皱皱眉头,不悦有人来打扰他和晓的单独相处。

    “我们查出,三个月前,海岛中山企业总裁秦振丰被害乃纪云所为,而且,”他看了聂晓枫一眼“纪云早年似乎跟他有些渊源。”当着聂高干的面,说出这种话真是——“再说一次!”聂晓枫忽然沉声说道。

    程棠一愣,看,聂高干果然生气了:“呃,海岛中山企业——”

    “振丰,秦振丰对不对!”聂晓枫冲到程棠面前,拎住他的衣领失控地吼道。

    “晓!”凌宇皱眉,上前搭住她的肩“冷静一点!”为什么晓对秦振丰这个名字这么敏感?她认识这个人吗?

    聂晓枫冲动地转身,按住凌宇的肩膀:“没道理的,她不会去杀秦振丰的。她杀我也不会杀他!”看着晓眼中充满的惊恐,感觉她的十指深扣在他的肩膀上,凌宇不觉得痛,只是心疼她深陷在自己理不清的情绪中。

    “为什么呢?”他平静地问“为什么你的母亲会杀你不杀他?你知道他们的渊源吗?”他必须弄清楚晓在压抑什么,害怕什么。

    “她当然不会杀他!”聂晓枫狂笑起来,她播着头“没道理呀,她找了他那么久了,她是那么的——”忽然,聂晓枫猛然意识到她面对的是凌宇,是暗龙的现任龙首!“不,我不能说!不能,不能!”她闷吼着,松开抓着凌宇的手,惊惶地向后退却。

    凌宇一把扯住她,单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为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现在可算是她最亲密的人了,即使她把他定位成一个好朋友也该拿出问题和他一起分担。该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懂得隐藏心事了!

    “不要问了,连你也逼我?属下失职吗?对,我怎么没早点发现云姨的野心呢?那么,属下甘愿受罚。要降罪吗?”她累了,她不要笑了。她只要做个普通的暗龙成员,对凌宇,对母亲,都没有感情,没有!

    颓然地放开她,握住她下巴的手也火烧似地撒回。他惊异地发现,自己不认识现在的这个聂晓枫,没有自信,没有笑容,排拒一切的晓儿。那个笑对天下的晓儿呢?被谁逼走了,还给他!然而,他只是淡淡地说:“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事情呢!”也许让她静一静也好,他如是安慰自己。

    “是,属下告退。”聂晓枫极累地答应,慢慢地走回房间。

    程棠面对这一切,着实目瞪口呆,直到凌宇叫他才回过神:“凌先生有何吩咐?”

    “暂时停止关于秦振丰的追查,将重点放在云姨身上。”他一定要让晓亲口告诉他事情的始末。

    “是!”“你先下去吧。”

    “哦,凌先生,属下认为聂小姐终究是个女孩子,背叛者又是她的母亲,所以她的情绪难免失控。”程棠居然红着脸替聂晓枫说情,哎,聂高干那样子,真是前所末见喔,连他看了都觉得心有不忍。

    “我明白你的意思。听着,她是坚强的聂晓枫,所以不用担心!”浚宇始终相信晓不会因为母亲背叛就被打倒。

    “那是当然。聂高干的能力是无人质疑的!”那么年轻的女孩,在计算机方面的技能却是惊人的。居然只用三天时间,就修复了分部的计算机正常运作。

    “我说的是这儿呀厂凌宇微笑着指指胸口,那温柔连程棠看了都脸红。

    “属下告退了广程棠连忙低下头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老大果然是女性杀手,有魅力!去!想些什么呢!嘿嘿,纪云,你就等死吧,暗龙对背叛者是不会客气的i***********

    凌宇一直把暗龙组织和晓视为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两者不会冲突吧?!暗龙,是责任,他自小就被视为未来的“龙首”严格培养。学写字的第一天,学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暗龙二字,还是毛笔字!那时他对暗龙是敬畏的。后来,赫雷,泽禹,冠杰一个个走进他的生活,而后,父亲四十岁后,就放手让他去干了。他也成功地赢得了大家的信赖。这让他认识到,他对暗龙同样重要,他就是暗龙的心。他的一生也将伴随着这条在黑暗中浮沉的东方之龙而活!

    晓呢?她出现在他那不负责任的老爸,把责任丢给他的时候,是一个惊奇,不,惊喜!他那年十七岁,而她,十二岁。那本该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夏日午后——盛夏时节的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这座大宅子却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吱,门被推开了,一颗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哈,有人在吗?”脆脆的童音,俏皮的问话,引起空荡荡的大厅里一阵回音“哎呀呀,还要我自己动手哇!”小人儿自说自话,从身后拖进一只大箱子。

    “呃,这位小姑娘,你——”闻声而来的管家吃惊地瞪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她看起来大概有十一二岁,唇红齿白,长发及腰,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身淡绿的淑女裙,在炎炎夏日看起来格外清凉。好一个小天使啊。不过,她和那个大箱子的组合真是太突兀了一点,因为她看起来比箱子也高不了多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箱子弄到这来的。

    “伯伯,你中暑了吗?”甜甜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管家一愣,惊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姑娘走到他身边来了!避家反射性地挥拳攻击,却在那千分之一秒,被小姑娘轻松地躲开了!

    “哎呀!伯伯!人家关心你,你怎么好意思这么粗鲁地对一个淑女下手!”小姑娘噘起小嘴,面带埋怨地瞪着管家。

    “——”管家吃惊极了。这小女娃的动作怎会如此敏捷,她散发出的那种气度,更不像一个小孩子所有。打从大门到这里,设置了重重防卫,这小姑娘怎能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呢?!莫非,她是——小姑娘整整裙子,忧雅地行了个宫廷礼:“您好,周管家,聂晓枫见过。”

    “呵呵呵!聂小姐,你不是和聂高干和云夫人一起来的吗?”周管家恍然大悟,她果然是聂高干的女儿。

    “父亲和母亲还要在梅岛逗留一日,所以我就先来了。希望不会造成你们的不便。”聂晓枫微笑着为管家伯伯解释。初到一个地方,好印象是最重要的!

    “不会!不会!”管家连连摇头,好容易可以伺候一位小姐,谁会嫌麻烦呢!

    “那么,我可以去我的房间了吗?”聂晓枫实在是有些累了,忍不住提醒周管家。哎!这位伯伯的年纪大了!

    “是的是的i聂小姐,请随我来!”管家上前一步提起箱子,领着聂晓枫上楼。

    “来,这就是你的房间了!”管家自豪地推开二楼的一间房门,为了布置这间房,他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呢!

    天,聂晓枫要晕了!粉红色的墙壁!满是蕾丝的床!这这这!“聂小姐,你还喜欢吗?”管家还在一旁兴冲冲地问。算了,还是不要伤老人家的心了!聂晓枫微笑地说:“谢谢伯伯,我很喜欢,请问龙首和孟大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龙首?喔!你说的是凌宇少爷。”管家一愣“那可说不准,他们以为你们明天来!所以今天可能不会按时回家。”

    也就是说,他们常常放学后还去玩喽,以他们的身份不会太冒失了点吗?“谢谢伯伯。”聂晓枫乖顺地点点头“那我可以先休息一下吗?”

    “当然可以。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到底是个小女孩,长途跋涉还是会累的。

    “伯伯,可以先别告诉他们我来了,好吗?我想自己来介绍。”聂晓枫忽然想到个主意。

    “好啊!”抗拒不了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管家二话不说答应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点了,聂晓枫倒头就睡了,直到傍晚才醒。

    “阿宇!又要有个新来的啦!”大门这回是被踹开的!四个锐气少年先后走进客厅。赫霄扔下书包自发自动地跑进厨房,拎出四罐啤酒,自己先大口喝起来。

    凌宇在自己的古董椅上坐下,翻起今天的报告:“是聂叔的女儿。”-擎冠杰激动了:“聂叔要回来了?”太好了,聂叔准又给他带来许多珍贵的乐谱!于是,他开开心心地喝起啤酒。

    孟泽禹拿起啤酒皱眉道:“赫,别给擎喝酒。他才十四岁。”

    赫霄干脆坐在地板上,嘿嘿地笑:“大丈夫不拘小节嘛!阿宇,你刚才说是女儿吧,小妹妹漂不漂亮?”

    “花心。”擎冠杰瞪他一眼,这混蛋,天生命带桃花,连他的小苹果也喜欢他!

    “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广赫霄先是没好气地骂回去,而后恍然大恬“喔!你吃醋了!我想想,我想想!前天你们班那个苹果娃娃还给我一封充满仰慕之情的红色礼物呢!”赫雷眼珠一转,逗弄着冠杰。

    “什么?她敢给你写情书?”小小男子汉的醋劲发酵了!

    “是啊!是啊!你不服气呀!哎呀,她还蛮可爱的哎!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呢?”赫雷坏坏地笑,好不得意。

    “哼,她那是年幼无知。”去,那个满脑子食物的小女孩居然会写情书,气死我了!“我是不会计较的。”才怪!明天就找她算账去!“倒是你,手脚给我安分点,不要去招惹她。”冠杰死死地盯着赫霄。

    “我偏要呢?”哈,每次说到苹果,冠杰的脸就会变色,好玩!

    “你这个色魔厂冠杰拳头紧握,哇!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真的耍生气了!

    “漂亮不重要,能力怎么样?”孟泽禹凉凉地问凌宇。他是不会理会那两个无聊的人,那个新手一定要跟得上他们的步伐,不然要来何用?

    “听说——不错。”凌宇低头笑着,眼角扫视了一下楼上转角的阴暗处。的确不错!

    “模糊!”孟泽禹哼了一声,难道在她来之前都没有好好调查过吗?

    “泽禹!女孩子是用来疼的。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妹妹,你可不要随便为难她。”赫雷躲过擎冠杰的追杀,转头搭话。他现在就满心向着漂亮美眉。

    “要有个考验。”盂泽禹压根就没理他。

    “我想不需要了。”凌宇淡淡地说。

    “对嘛!对嘛!”赫雷连忙附和。

    “不行!”盂泽禹断然拒绝。

    “泽禹。”赫霄刚要给他洗脑,却被凌宇打断。

    “泽,如果有人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走进凌园,又在你身边藏了快半个小时还没被发现,你说她利不利害?有没有资格做暗龙之风?”凌宇微笑地看着楼上的身影在慢慢移动。

    “有这种人?”孟泽禹不信。下一秒,他猛然醒悟“谁!”一柄飞刀已如利剑向楼梯口射去。砰!飞刀钉在楼梯上,只见聂晓枫闲闲地坐在一旁,笑咪-地看这客厅里吃惊的四人:“要考试吗?”

    凌宇惊讶从阴影下走出来的小人儿竟如此明快清新,而且有胆识,宛若夏日的凉风穿堂而过。他喜欢!他有预感,这个小女孩会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于是他笑了:“欢迎,晓。”

    孟择禹却有些恼了。他没想到以自己的功夫竟没能发现这小姑娘!然而他不动声色,保持着他一贯的酷。

    赫雷的两眼已经凝成了心状:“啊,小聂聂!”他迫不及待地向漂亮美眉扑去!

    擎冠杰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她,嗯,她就是聂叔的女儿吗?新妹妹果然漂亮,不过还是他的苹果可爱!可喜可贺的是,他不再是最小的了。

    聂晓枫灵活地躲过赫雷的魔爪,跳到孟泽禹面前,动作一气呵成。此刻,她已换上了一身水手服,如果不是脑后的大辫子,她看起来就是个男孩子。她大大地扮了个鬼脸:“我没恶意的!”然后将飞刀还给了泽禹。天,她什么时候拔出来的。这句话竟然让快二十岁的孟泽禹惭愧起来。大家将来是伙伴呀!他怎么能够心存芥蒂呢?于是,他点点头,收下了飞刀。

    聂晓枫已闪到擎冠杰身边:“冠杰吧,父亲常常称赞你呢!”

    “是吗!”擎冠杰马上对聂晓枫好感倍增。

    “聂妹妹,你为什么都不理我?”赫雷好容易搭上妹妹的小手。

    凌宇一把抢了过去:“那个是花心的赫雷哥哥,你可以不要理他。”隔开赫雷的手,对着聂晓枫和颜悦色地道。

    “我知道呀,母亲警告过我。”聂晓枫点点头“你是龙首,对不对!我可以叫你老大吗?”这个人是她要追随的吗?

    “你喜欢就好!”凌宇笑笑“我会叫你晓的。”

    “我喜欢!”好特别,叫中间的一个字“喂,你别一个人独占了聂妹妹,我们对她还知之甚少呢!”赫雷和冠杰一起来抢人,这个浚宇,原来早就有了妹妹的资料,却不告诉他们。

    “我叫聂晓枫,今年十二岁。我要做暗龙之风。”聂晓枫微笑着说出她的目标。

    “妹妹,你为什么要喊打喊杀。”赫雷的脸垮了,万一伤了她的脸怎么办!

    “努力!”盂泽禹白了赫雷一眼,吐出两个字。

    “你不能认为你是聂叔的女儿,暗龙之风的位子就-定是你的。”擎冠杰严肃地说,好妹妹是一回事,暗龙之风是另一回事。

    “了解。”轻点自己的脑袋,聂晓枫答得顽皮。

    这就是承诺,这个承诺良好地保持了十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可以做到的事,今天的聂晓枫就做不到了吗?凌宇决不相信!但是,她从不失控的,凌宇拉回思绪。既然她十年前就了解在暗龙里不能在意自己是云姨的女儿,又怎会突然在此时心慌意乱呢?还有那个秦振丰又是怎么回事?不管他是谁.他为什么会让晓情绪大动呢?他和云姨又有着什么样的瓜葛?凌宇仍深探地思索着。

    聂晓枫也在思索着,她紧锁自己的房门,拉紧窗帘,关上灯,盘坐在角落里,颓然地靠着墙,紧拥着自己,蜷缩着。她的心中终于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怨恨。她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她努力地想证明自己和凌宇他们一样优秀、强悍,是为了什么?母亲不也是一直教导她好好的为暗龙而工作吗?可母亲现在叛变了,把她孤独地留在了暗龙里。母亲连秦振丰也杀了,秦振丰,母亲不是说那是她一直活下去的意义吗?!不行,她要去问清楚,她要去找母亲。聂晓枫挣扎着起来,坐到了计算机前,双手着了魔似的,工作起来。

    夜!聂晓枫离开了暗龙洛杉矶分部。她的情绪低落得使她没有发现有人紧跟其后。聂晓枫没开车,她如同醉酒一般在洛杉矶街道上走着。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只映出她的苍白。虽身处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却更显得她行单影孤。那个阳光一样的帅气女孩到哪去了?跟在她身后的人为她忧心,希望她只是出来透透气,不要做傻事!不要!

    拐过大街小巷,聂晓枫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身后的跟踪者也在一个拐角站定。他已经隐隐知道,晓大概是要见一个人。只见聂晓枫走到那个锈迹斑斑的仓库面前,在那扇即将掀起往日爱恨情仇的大门前站定。

    当手碰着冰凉的大门时,聂晓枫忽然想起,十二年前,当她带着父亲和母亲的秘密推开了凌园的大门,等待她的是凌宇他们的真诚,是她今生难忘的伙伴。这一次,虽然迎接她的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怕是没那么走运了!

    仓库门是紧闭的,锁住了里面的黑暗风暴。聂晓枫几乎想回头了,还来得及,回去就不用听见,不用看见,甚至还可以躲进凌宇为她敞开的温暖怀抱,她相信,那里绝对是安全的。而且她还有个好理由,她的母亲绐她的打击太大了,她难过失望,她可以舒舒服服地躲起来,忘记母亲!但是,聂晓枫执意伸出手去,推开那扇门,一如她当年推开凌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