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纯真美人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妲黛发现满儿在私下偷偷帮助蔺采蓁,打心眼底厌恶蔺采蓁的她哪里忍受得了,也不管满儿伺候她十数年的情份,就在自个儿的内殿园子里,动到惩戒。

    满儿十根手指,都上了夹棍,行刑的侍卫在妲黛的命令下,使劲收紧夹棍。她痛不欲生,脸上夹杂着汗水和眼泪,痛楚的哀号着、呻吟着,却阻止不了妲黛的残暴。

    “贱丫头,枉我平日对你的照顾,你胆敢件逆我的意思,帮那个贱人疗伤,气死我了!”妲黛忿忿的喊“给我收,用力的收!”

    “啊——”

    凄厉的哀号声回荡在园子里,令人闻之色变,惨字都不足以形容。

    “公公主饶命呀!”满儿匍匐在地上,声嘶力竭苦苦求饶“满儿再也不敢了,请公主饶了满儿”

    妲黛面色铁青,怒瞪着满儿,绝情的说:“你是我的人,如果不好好惩治你,往后还有谁会把我这个公主看在眼里?”

    她看着行刑的侍卫们,喝道:“你们还发什么呆?不想活了吗?动手呀!”

    侍卫们不敢再犹豫,马上收紧了夹棍,只听得喀啦喀啦的骨裂声响,满儿倒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几乎昏死过去。

    妲黛面不改色,还以此告戒“往后谁敢犯上造乱,满儿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场的女仆和侍卫们,个个噤若寒蝉。

    妲黛行为乖张暴戾,在辽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上萧太后的爱护与照顾,已经到了嚣张跋扈的地步。

    蔺采蓁以为妲黛讨厌自己,才会处处受到妲黛的设计和刁难,没想到妲黛对自己人一样刻薄,眼看满儿为自己受罪,被侍卫阻挡在外的蔺采蓁哪里还能忍受。

    “住手快住手!”

    她脱口喊道,勇敢穿过侍卫的棍墙,冲到满儿的身边,奋力推开动刑的侍卫,跟着卸下满儿手上的夹棍,将她从地上扶起,见她发白的面孔布满了惊惧,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

    “大胆!”

    妲黛瞠大了眼睛,愤怒的瞪着蔺采蓁,暴吼“该死的奴才,你敢破坏本公主用刑,滚开!”

    蔺采蓁非但不从,还直言无讳“公主看不见吗?满儿已经爱不了了。”

    妲黛太意外了,不相信蔺采蓁敢当着众人的面忤逆自己,她觉得面上无光,更不允许自己轻易饶恕满儿。

    “这贱丫头死不足惜,你最好马上滚下去,否则连你一块受罚。”她拳头紧握,厉声威吓。

    “满儿做错了什么?”蔺采蓁不从反问:“她同情我,为我送药疗伤,她有什么错?”

    “公主恨我、恼我,我都无话可说,但满儿在公主身边伺候十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主怎狠得下心来责罚她?”

    面对蔺采蓁的责问,妲黛不仅觉得面上无光,还感到旁人投来的异样眼光,似乎都在埋怨她的残暴,顿时感到理亏站不住脚,但倔强的她哪里肯轻易退让,反而更加怨恨蔺采蓁。

    “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来人,马上给我掌嘴!”她大声喝令。

    侍卫立即上前抓住蔺采桑,正要动手,忽然听见她朗声说道:“难道公主只懂得用刑,用暴力使人屈服?”

    妲黛一怔,瞠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你敢再多说一句!”怒火已到了顶点,随时都会爆发。

    蔺采蓁豁出去了。“你不但骄纵成性还残暴无仁,实在不配做一位公主。”

    “你”妲黛气炸了,从没有人敢像蔺采蓁一样指责她的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堂堂大辽国的公主,竟被个低下的贱奴责骂与唾弃,她的颜面何存?

    妲黛冲下来,花俏的面容气得鼓胀胀的,整个人浸yin在盛怒里,暴跳如雷,决心严惩践踏她高贵尊严的蔺采蓁,以立威信。

    “将这贱奴上绑!.”她喝令,随即命人取来她惯用的长鞭。

    不过一会儿工夫,蔺采蓁已经被侍卫缚绑于木桩上,袒黛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面容肃然,目光锐利,恶狠狠的扬言——

    “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本公主。”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长鞭同时挥打出去,结结实实落印在蔺采蓁的背上。

    她的衣裳立即撕开一道裂缝,跟着第二鞭和第三鞭,打得她皮开肉绽,没多久,伤口沁出的鲜血就印染了整个衣背。

    那灼热的刺痛感从背部延烧到全身,她堕入痛楚的深渊,却紧抱着木桩,不许自己喊疼求饶,似乎如此就能抵制妲黛的残暴。

    公主的长鞭是出了名的毒辣,别说女人就连男人也承受不住,眼看蔺采蓁被公主一连鞭打数下,却一声不哼,旁人见了也肃然起敬。

    终于,妲黛累了,放下了长鞭。

    她走过来,故意伸手揉捏伤口处,看见蔺采蓁的身子因疼痛而抽搐,脸上满是快意,竟病态的说:“放心,你是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因为我还要一点一点慢慢的折磨你。”

    她转回身子,走上前抓起地上的满儿,命道:“既然你同情这贱奴,我就让你去治疗她的鞭伤,要是治不好,你就一起去死!”

    于是,蔺采蓁和满儿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面除了一张破棉被和伤药,其他什么都没有。

    天寒地冻入了夜更显得凄凉。

    满儿手骨断裂,双手又红又肿,反而必须依靠蔺采蓁的照料,见她小心翼翼将伤药均匀的涂抹在自己的十根手指上,还用仅有的棉被将自己包裹住,满儿心里既感激又难过,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不会有事的。”蔺采蓁拍着满儿的肩膀,不停的柔声安慰她。

    满儿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然后想起蔺采蓁背上的鞭伤,想帮忙却碍于两手己瘫,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疼。”蔺采蓁说。

    她不是在安慰满儿,故意欺瞒自己的伤势,或许是天冷,背上的疼痛早已麻痹无觉。

    “可是”

    “真的没关系,换过衣服后,我就已经觉得好多了。”蔺采蓁说。

    满儿当真相信,不再坚持,想着想着又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满儿伺候公主多年,想不到公主完全不念旧情,这样对待满儿。”她呜呜哭诉,好不可怜。“早知道这样,去年就该听阿娘的话,随便找个男人跟他走,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见满儿不停埋怨,蔺采蓁也觉得过意不去,叹道:“都是我害了你,没有我,公主就不会难为你。”

    满儿眨眨眼,不哭了

    “蔺姑娘,满儿跟在公主的身边,对你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她说:“我觉得你真傻,像耶律大王那样好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他的宠爱,就连公主也不例外,为什么你要惹大王生气,害自己沦落与此?”

    蔺采蓁无奈一笑,竟无言以对。

    她与耶律修戈之间的恩恩怨怨,怕是说也说不清了,回想起来,如梦一场。

    “我了解公主的个性,她气你恨你全是因为耶律大王喜欢你,所以她会想尽法子来折磨你。”满儿说道。

    “这个我知道,可是她不该迁怒于你。”

    满儿低下头,丧气的说:“谁叫满儿是奴才,这是满儿的命。”

    蔺采蓁闻言,不禁为满儿担忧。

    “你了解公主,你想她会如何处置你?”她低头询问。

    满儿身子微颤,红着眼眶,哀声说:“满儿没死已是万幸,根本不敢想往后的事。”

    “死?”蔺采蓁略略吃惊,又低声询问:“你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公主还不肯放过你?当真要你死吗?”

    满儿听见死字心里实在害怕,咕噜咽下口水,战战兢兢的说:“在皇宫没人敢开罪妲黛公主,好些年前有个刚入宫的女仆不知轻重,得罪了公主,公主命人打断女仆的手脚,送出宫后就不知下落。还听说南国大王曾宠爱一名舞妓,公主就命人”

    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公主就命人杀了舞妓,听说尸体就埋在王宫的后花园里。”

    蔺采蓁闻之色变,想到妲黛的蛮横与残暴,与她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凌虐与暴行,不难相信她的确会做出这样恐布的事情。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也会被公主折磨到死的。”满儿哭丧的说。

    望着满儿绝望的脸庞,蔺采蓁也感到茫然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蔺采蓁就被传唤到厨房干活儿,即使身上带着伤,提水劈材的粗重工作一样要做,在看到满儿的下场后,已没人敢帮蔺采蓁,冷眼看着她受公主的摧残。

    或许昨天动怒过于疲累,妲黛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的意思,蔺采蓁就这么捧着热水盆站在门外候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烈日当头,蔺采蓁渐感体力不支,刺痛犹如万针扎在背上,令她冷汗直冒,身子不自主的颤抖。

    这时耶律修戈来了。

    他听说公主在内院动用私刑,心里十分担忧蔺采蓁的安危,就借着替萧太后送贡品给妲黛品尝的机会,来到公主的内殿一探究竟。

    当他看见蔺采蓁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着实松了口气,随即昂起下巴,故意视而不见,是以没有发现她的苍白。

    妲黛听说耶律修戈来了,立即开门相迎,她早已起身多时,也已经梳洗妆扮,不过想到了新点子来折腾蔺采蓁,才迟迟不肯开门。

    她见到耶律修戈,眉开眼笑欢喜得很,快步上前,伸手缠绕他的手臂,模样十分亲昵。

    “原来母后下令,你才肯来看我。”她娇声嚷道。

    虽然妲黛嘟着嘴埋怨,心里却是甜的,眸里流露无限千娇百媚,整个人紧贴在他身上。

    “固然是太后下令,但是我来看公主,是因为我想念公主。”耶律修戈微笑诉说。其实,他是故意说给蔺采蓁听的,一偿报复的快感。

    妲黛毫无所觉,顿时心花怒放,还以为耶律修戈当真喜欢自己,乐得像枝头上的麻雀,围绕着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耶律修戈随口敷衍妲黛,眼神却转向蔺采蓁,看见她双目紧闭,眉头轻蹙,开始还以为她受了刺激所以闷闷不乐,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可怕。

    妲黛也发现了耶律修戈的漫不经心,看见他正望着蔺采蓁,马上打翻了醋坛子,把怒气全归咎于蔺采蓁的身上,勃然喝道:“贱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下去!”

    蔺采蓁心一惊,手里的水盆差点翻落,好不容易稳住手,没想到一转身,脚竟不听使唤的瘫软下来,蓦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秦儿,”耶律修戈低唤,本能的冲上前伸手相扶,不知触碰到她背上的伤,听见她的惨叫声,吓得忙收回了手,心发慌的问道:“你怎么了?”

    蔺采蓁疼得说不出话,虽然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出丑,但是灼热的阳光令她头脑昏胀,身子异常的沉重,半天使不出力气。

    看见耶律修戈如此关心蔺采蓁,妲黛妒火攻心,气她在这节骨眼儿演出这么一场好戏,分明是想博取耶律修戈的同情,而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他的人,他的心,整个都记挂在她的身上。

    妲黛气疯了,冲上前,无视耶律修戈的存在,狠狠打了蔺采蓁一耳光。

    “贱奴,”她骂道:“刚才还好好的,你这要死不活的模样想装给谁看?”

    妲黛一把将蔺采蓁自地上拖起,回手又给她一耳光,恨不能让她凭空消失,仓卒的斥道:“在我还未生气之前,你最好马上消失,否则”

    “否则怎样?”

    妲黛愣了愣,不相信耶律修戈会用这种不敬的语气对她说话,甚至当着她的面,挽住蔺采蓁的腰身,不肯放手。

    “你你说过不想再见到她,怎么”

    “我反悔了。”耶律修戈立即回道。

    他当真后悔死了,看见公主如此暴戾无性,公然在他的面前凌虐她,实在不敢想像,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她是如何熬过的?

    看见耶律修戈投来的冷漠眼神,妲黛的心逐渐退烧终至冰冷,这使她看清一切,她终究及不上蔺采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想做什么?”她沉声问道,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带她走。”他简单回答。

    “不行!”她断然回拒,目光如电,直灼灼逼视着他。“你已经把她让给我,她就是我的人”

    “我要谢谢公主的调教,”耶律修戈立刻接口“我一直希望她能成为一个顺从的女人,如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要感谢公主调教有方。”

    公主怔了怔,知道他话中有话,那过于铿锵有力的声调明白显示他的不满。

    “反正公主看她不顺眼,我这就把她带走,免得公主见了心烦。”耶律修戈又说。

    “你”妲黛嘴一张,身子往前冲,还想要阻止。

    耶律修戈手一收,将蔺采蓁送往怀中抱紧,不许妲黛再靠近她半分。

    “耶律修戈,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到本公主的内殿来抢人,不怕我马上向母后禀告,让母后严惩你!”

    妲黛情急之下,搬出萧太后这张王牌,就不信治不了他。

    “我带走我的妻子,相信太后不会反对。”他说。

    妲黛张着嘴,瞠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耶律修戈把蔺采蓁给救走。她拚命吸着气,胸口猛烈起伏,脑子一团紊乱,简直气炸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坦承他的爱,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她的颜面,怎么可以这样伤她的心然而,她又能怎样呢?

    耶律修戈搂住蔺采蓁的腰身,就感觉她明显消瘦了许多,整个人气色极差,好在他已经将她抢回来,他相信一切都会转好的。

    蔺采蓁被妲黛打昏了头,等脑子稍微清醒过来,才发现耶律修戈已经将她带上马,下意识想要拒绝他,但虚弱的身子却往他的怀里倒去。

    耶律修戈意外而欣喜着,还以为她终于明白他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不禁叹道:“或许我真该感谢公主,否则不知要等到何时,你才肯像现在这样顺服在我的坏里?”

    他脸上泛起满足的微笑,温柔的拥抱她的身子,勒紧马缰,黑驹昂起头来,发出一声长呜,向宽广的大路奔驰而去,将身后的随从们远远抛开。

    他一路策马飞奔,心中迫切渴望能早点拥有她,让她明白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让她知道所有的不快都已经过去,从今以后他会好好的待她爱她,不再让她受苦,这样的念头,促使他快马加鞭。

    然而,耶律修戈万万想不到,颠箕的路程会导致蔺采蓁的伤势恶化,撕心裂肺的痛楚向她袭来,她没有力量牢牢抓紧他,险些坠马。

    他大吃一惊,赶紧放慢马步,将她牢固在自己的怀里,可是她一再滑离,仿佛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忽然间,他摸到一片湿黏,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她的衣背印染斑斑血痕,鲜红的印记继续不断的渲染开来。

    他震得呆住了,蓦地紧拉住马缰,将她抱下马背,终于发现她身负重伤,那五、六道横陈交错的鲜红鞭痕刺痛了他的眼,直击他的心。

    “怎么会这样?”他嗓音沙哑的痛喊出来。妲黛阴毒的面孔立即浮现脑海,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他狂喊出来,恨不得立即杀了妲黛。

    蔺采蓁觉得身子像是被大火猛烈灼烧着,她抗拒着耶律修戈,因为他的触碰加剧伤口的疼痛,她眨着眼皮,却抓不住那逐渐失去的意识。

    当她闭上眼睛,刹那间,他以为自己失去了她。

    “蓁儿,不要睡,不要就这样睡去,我不许,不许你离开我。”他狂嗥,身心俱裂,深深的懊悔着。

    “痛好痛”她喘气呻吟,在痛苦中挣扎。

    他震动着,蓦然想起自己不能任由她死去,吩咐随后赶到的侍从抬来轿子,小心翼翼将她送回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