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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几叶风兼雨第一三零九章谁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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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西风吹过,我不由得紧了紧领口,莫笑人世残酷,你走我输,枉费宽恕,皇宫向来就是这样的地方,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无论做过什么上苍都在看着呢,谁也不能逃脱。所以玉姐姐被禁足或者对她来说也是好事,至少她就不会一错再错,甚至是走上宸妃的路。兴许是因为见到宸妃,才更多的想起了玉姐姐,在这所冷漠的宫殿里,风华美景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繁华富贵也是愁,我站在原地,却仿佛一眼看穿了几十年,又或者正是望到了结局,才变得释然了。

    许是心中挂念着,不自禁的便是走到了漱景宫门前,眼下的漱景宫似乎又恢复了初时见到的那般,凋败的落花无人清扫的庭院,风风雨雨后这里又回到了从前的凄清,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酸。奇怪的是,连宸妃在落魄时至少还有个小婢女愿意忠心追随,缘何到了姐姐这却是见不到半个人。还未进得屋内,便是听到一阵瓷器破碎声。

    已是正午,玉姐姐却还是一副未曾梳洗的模样,只是背对着我们坐在铜镜前,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落了一地,茗曦会意的过去小心收拾着,这漱景宫已经找不出半个可以差遣的人了。模糊的铜镜看不清姐姐的脸,然而她却是抬起头淡淡的道:“你来啦,坐!”她所有烦躁的情绪似乎在一瞬间都平复了,又变回了那个静得像水一样的女子,只是固执的不肯回转头来看我,我以为,她还是在怪着我的。

    “姐姐这缘何没见到半个下人呢?不管怎样,只要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就好像宸妃吧,谁能想到她又能走出来呢?所以说人的际遇是很微妙地,不管你如何恨我。如何心有不甘,总还是要先保重自己。明日我去禀了皇后,从我宫里调几个信得过的下人来,如果你那么不愿意见我,我这便走了。还是那句话,有事差人去我那报个信。这个能力相信你还是有的。”过了许久才只听得一声低低地“嗯”字,茗曦将地上那些碎物整理妥帖后,又给玉姐姐沏了一壶热茶,直至我离开,玉姐姐留给我的始终只是个背影。

    姐姐她并不是个特别会替下人着想地主子,是以她绝不会做出那种为了下人们前途考虑而将他们送去别的宫的事,但宫人的派遣并不是由他们自主决定的,难道说是有什么人再给玉姐姐落尽下石?我狐疑地望向茗曦,我知道她虽不是那些喜欢嚼舌头的宫娥。但底下人之间总会有些消息的。

    苞在我身边这许久,茗曦早已领会我的想法了,这才开口道:“漱景宫的下人们似乎是前些日子全给要去了承禧殿。听说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宸妃宫里的那些个下人们早已被发配去了辛者库,而宫里近来临近除夕。一时间倒也找不出这许多人来承禧殿当差。恰好漱景宫那的下人们闲着,便是全给要去了。茗曦还说那些下人们都是宁可去宸妃那。也不留在漱景宫,倒并不是因为玉姐姐的落魄,而是说玉姐姐地性子太难琢磨了,他们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得跟着掉脑袋。听说玉姐姐对妍儿是极好的,非常信任这丫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妍儿是从我宫里调过去的关系,只是自那件事后,我几乎已经没有见到妍儿了,这宫里总有自己行事地一套方法,有的事不想流传出去,最可靠地保守秘密地方法,便是。

    “主子,还有件事,方才在漱景宫玉昭容面前奴婢拿捏不准没有讲,想来还是该告诉给主子知道的。奴婢在玉昭容身侧收拾那些碎物时,隐隐瞥见玉昭容地面上尽是红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了,奴婢以为玉昭容是得了什么怪病,不管怎样还是应当及早寻了太医看看。”

    “茗姐姐确实看清了?”

    “离得这样近,奴婢敢以这颗脑袋作保,奴婢看得真切。”

    暮菀宫四周应该早已布满了眼线,我也不好贸贸然跑去太医馆,只好苦等着叶太医来替我看诊,姐姐那一时半会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原来她是因为脸上的红斑才没将头转向我,倒是我多心了,玉姐姐的事从一开始就是皇后设下的局,甚至到最后还将姐姐的恨转嫁到我身上。姐妹亲情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吗?亲情?如此脆弱的字眼,如果真的经得起考验,缘何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菀婕妤的脉象有些虚,想是近来太过劳累,老夫再给娘娘开几副凝神的方子,婕妤娘娘临盆之期不远了,这几日还是多多留在宫里,尽可能少的操劳。”我不知道是我的身子真这样虚了,还是这番话正是太后想对我说的,乖乖留在暮菀宫别的闲事不用我操心。然而当我提起希望叶太医能去漱景宫看一看玉姐姐时,他却是一口回绝了,叶太医的理由很简单,他只是受命替太后和我看诊,宫里旁的妃嫔自有旁的御医会去瞧,更何况没有皇后娘娘的批准,内宫他也是不方便四处行走的。

    没来由得开始想起了喧哥哥,那个当初义无反顾走进承禧殿,嚷着他只是个大夫,他有他的责任,救人是没有理由的,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吧。而眼前这个顽固古板的老太医,充其量只不过是某些人的工具吧,他们所尊奉的只不过是所谓的上命,而一个医者真正应当继承的精神却早已在他们身上消失不见了。

    “叶太医,你在作为一名太医前首先你是个医者,难道你真的可以这样坐视不管吗?只是去瞧一瞧开几副方子,兴许就能救人一命了。”叶太医依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轻叹一声“曾经有位朋友告诉过我,他说也许杀一个人能够为自己找出千条万条的理由,但救人是没有理由的,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身份。”

    叶太医转身要离去时苦笑一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人,才是个真正的医者,而老夫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