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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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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净的沙滩、澄澈的海水,几朵胖胖的白云点缀在蓝得让人炫目的天空中,戴着太阳眼镜,御澄云心醉的倒卧在有凉伞遮荫的沙滩躺椅上,享受着这如画一般的妍丽美景

    真不愧是著名的度假天堂,这座由珊瑚礁组成的小岛美得不像人间的景致,光是迥异于台湾的温暖气候就够让人值回票价,何况再加上幻境般的美丽景色,教人想不沉醉其中都不行。

    霍靳懒洋洋的倒卧在她身旁另一个有凉伞遮荫的沙滩躺椅上,忽地轻笑出声。

    “如何,今天准备好了没?”他问,太过闲适的日子让他连问话都懒洋洋的。

    “今天天气这么好,景色又这么美,我们该好好把握观赏的时间,不该浪费在游泳课程的教学上。”她回答他,一如过去三天她所给的答案。

    “怎么,都给你这么多天做心理调适,你还没准备好?”他又笑。

    “”她不理会他揶揄的语气,也不想回应这问题。

    “你真的害怕吗?”他怀疑,怕水是以前她为掩饰性别、推拒游泳课的藉口,他不信她真的天生怕水。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她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带开这个话题。

    “哦?那是什么问题?”他追问,想弄明白这几天她最多在沙滩上散步、却从没让水淹过她膝盖以上的原因。

    “我只是不想游泳。”她闷声道。

    “当初我选定这座度假小岛,可没听见你反对。”他扬眉。

    “那是因为你一直秘密计划,我直到出门才知目的地,哪有反对的余地?”她反驳。“再说,度假并不等于要下水,重点在于放松,放松心情才是度假的重点。”

    他自动略过她狡辩的鬼话,直指重点的问:“为什么?让你拒绝下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不让她逃避话题,她为难的直皱眉,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时,救星出现一名高大黝黑的南国男子朝霍靳而来,一脸歉意叽叽咕咕的用英文和他攀谈。

    见霍靳的注意力被转移,御澄云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别扭心态,那种其实是想学游泳,但又不想一让他看见她乏善可陈的干扁身材,只好一迳逃避的鸵鸟心态。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虚荣、肤浅、很很蠢,可是在她女性那一方面的意识抬头后,她没办法抑制住那种呈现自己的羞耻感,或许说到羞耻是有点过分,可是很自然而然的,她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她不完美的那一面。

    她无法想像,在她自暴其短、将自己竹竿一般、没什么曲线又过高的身材显露在他面前之后,他会有什么感觉。她也不愿细想,在看见她不像女人的身材后他可能会有的想法与评语。

    最后干脆逃避了事,就算在岛上得入境随俗的穿着泳衣活动,可她一律在她保守的泳衣外罩了一件轻薄的袍子,不让自己干扁的身材完全现形于他的面前。

    可是这样她能逃避多久呢?

    想起他固执的那一面,她不由得在、心底叹息出声“什么?”霍靳不悦的质问声忽地响起。

    “怎么了?”发现异状,御澄云立即投以关注。

    见到霍靳明显不悦,高大黝黑的公关主任操着流利的英文道歉。

    稍稍听了下,御澄云马上明白了状况,原来订房人员在接受预约时出了严重的错误,在客房近乎全满的情况下,他们订下十天的房间被登记成六天,如今新预约住房的客人正在来的路上,而不管怎么调度,岛上为数不多的小木屋客房也只能调出一间双人房,在标榜以客为尊、不想得罪客人的前提下,饭店方面很不得已的想商请他们让出他们那一幢附有两间套房跟一个公共客厅的大木屋,改换到另一间仅有双人房设施的小木屋

    对此,霍靳自然是冷着脸拒绝,然后立即换来公关主任满满的歉意与哀求。

    原来新订房的是两组互不认识的旅客,不似他们两个原本就是相识的熟人,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因此只要他们点头答应,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所以饭店方面才会派公关主任出面来跟他们商量,恳请两位客人让出这个拥有两间独立套房的大木屋好解决所有问题。

    当然,饭店方面自然会提供极其优惠的回馈,只要他们肯答应换房,让饭店在不得罪所有人的前提下顺利解决掉所有问题,往后的四天里,除了私人的额外消费外,饭店方面的食宿费全免,过去六天的所有消费则一律打五折大优待“谁要你们的优待!”霍靳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话,正当他打算不留情面的拒绝时,御澄云栏下了他。

    “算了,就依他们好了。”她说,全然一副息事宁人、有话好商量的模样。

    “什么依他们?是我们先订的房,没必要叫我们让步。再说这本来就是饭店本身的错,关我们什么事?”霍靳不想让任何事破坏他完美的度假计划。

    “只是换个房间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冷静分析。“这种意外谁也不想看到,但它已经发生了,总要解决。”

    “就叫那两个后来的人回去不就好了。”霍靳冷哼。

    “那两个人也不知是哪国人士,你叫他们千里迢迢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船的来到这里,眼巴巴的来到目的地之后又要他们马上回去,这不是很残忍?”将心比心,若换成她,她可是舍不得这片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霍靳当然听出她的意思,有些没好气,但也对她的好说话没辙。

    “总之你想让房间给他们就是了。”他说,表情甚为不爽。

    “举手之劳嘛,反正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没差,不是吗?”她笑笑,并不觉得失去四天私人的空间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是度假嘛,大家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他们提的优惠条件也满吸引人的,你不觉得吗?”她玩笑似地提醒他。“这位绑票的大爷,你似乎忘了你那为时不短的绑票计划吧?出门在外,尤其你还夸口要海角天涯的玩,要是不省吃俭用一点,怎么供养我这个肉票?”

    其实并不差饭店所提供的优惠价差,因为家境较一般寻常人还优渥,加上两人都不是毫无节制型的人、又擅于理财,这些年下来,零用金经由投资后,两个人都已小有积蓄。

    而那所谓的“小有”还是跟自家产业总值相比,如果是跟一般寻常百姓比,他们两人的积蓄总额是足够在天价地段买下藏身金窝之外,还包含装潢费用的惊人数目。

    可是即便如此,御澄云还是希望他接受饭店的条件。

    这不单只是因为成人之美的雅量,而是擅于理财跟做长期规划的她太过理智,在她选择跟霍靳离开那个家之后,未来她所要面对的情况是如此的混乱不明,对那个“家”以及那些“家人”的感觉她尚未厘清,在毫无概念之前,她无法掌握未来,由自然得小心谨慎地运用她眼前所拥有的。

    苞整个御家相比,她手边所拥有的资产或许算不了什么,可只要她不随便挥霍,那至少已足够支付她未来所需要的学费与几年的生活费,如此一来,若最后真的要做出最坏的打算,她不得不脱离那个“家庭”的话,她好歹还有这些本钱为自己的将来做安排

    钱、钱、钱,说来俗气,可这就是现实,她很清楚现实的无奈,即使身为有钱人家的孩子,她也知道,人生在世,钱虽非万能,但没钱定是万万不能。

    因此,没人知道她心中的庆幸,在霍靳寻来、发掘出她那隐藏十八年的秘密之前,疗伤的她在太过无聊沉闷下,曾让人将之前存在“御风行”帐户中的所有钱,全转到她这个新身份的帐户里。

    当时只是无聊,所以将钱转到现今“御澄云”的名下,利用股票、基金、期货之类的投资活动来打发空虚的养伤时光,没料到那笔基金倒成了她现在的退路,果真是世事难料。

    如今,为了长久的将来打算,若能减免掉不必要的开销,她很乐意配合,好比这次饭店提供的优惠条件,她想不出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

    “是我强邀你出来的,你不用担心费用问题。”霍靳突然开口,像早就知道她所有的顾虑一般,而事实上关于这次的旅行,他打一开始就没想要动用到她的钱。

    “?”她一愣,显得有些错愕。

    以往两人吃喝玩乐、有所消费时,就算没各付各的,也都是一人一半,或是这回你请我、下回我请你,以轮流出钱的方式平衡两人在金钱上的付出,可是他现在的语气好像是他要负担所有费用似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她显得有点呆滞。

    “别想那么多,总之就依你的意思,换房间了。”他很自然的带开了话题。

    她不置可否,正在厘清他方才话中的意思。

    “你先回去整理东西,我跟他去办理换房间的手续。”霍靳起身,向饭店的公关主任表示他们同意饭店的提议。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公关主任一脸见到救世主的表情,虽然听不懂他们沟通的中文,但他看情况也知道,是御澄云改变了霍靳的想法。

    堆着满脸的笑,他真诚地向她道谢。“这位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因为情人节的关系,岛上的木屋预约热烈,如果不是你的好心,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在不得罪客人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

    不喜欢公关主任那一脸太过热烈的笑容,霍靳瞪他一眼。“到底要不要换房间?”

    “要!要!当然要,先生这边请。”不敢再多耽搁,饭店的公关主任领着他朝岛中央的行政中心走去。

    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御澄云不禁有些恍惚。

    情人节吗?

    二月十四记事本上,这个日期用红笔画了个圈,显示其特别,而它确实也是特别的,生日这一天是霍靳满二十岁的生日,满二十岁的生日呢!

    不过会让她显得怔然的倒不光只因为霍靳的生日,而是那个公关主任的话,情人节,这一天不仅是霍靳的生日,更是全天下有情人的日子,而她跟霍靳算吗?

    怔然地盯着收拾好的行李,记事本摊在腿边,御澄云细思起这个问题。

    她跟霍靳算什么呢?

    也不知该说她逃避,还是该说她迟钝好,自从她决定跟霍靳共同生活,离开那个家起,算算也一个多月了,可她却直到现在才思索起这个问题。

    他曾说过,对他来说,她是最重要的,可这个“重要”到底是怎么个重要法?

    苞以前一样,只因为是朋友吗?

    如果只是朋友不期然的想起在她决定跟他走时,两人曾有过的轻吻,她的思绪因此堵塞得厉害。

    朋友跟朋友,再怎么样的熟稔相知,其间的亲密也有一定的限度,那种子谠嘴的程度,似乎早超过了那个范围。

    虽然、虽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可是亲了就是亲了,她该怎么解释那个吻呢?

    而且很奇怪,似乎认识他们的朋友都认为他们就该是一对,以前当她还扮演男孩子身份的时候就是这样,跟霍靳的相处明明再正常不过,可总让人误以为他们两人之间有暖昧,甚至早被认定他们有男同志的情谊。

    如今她已恢复女儿身,不用再顶着早夭兄长的身份来蒙骗所有的人,那么她跟霍靳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说真的,她很困惑,不光是霍靳的想法,还有她自己!

    平平静静的过了这一个多月,她忙着适应自己的新生活,那种只需顺从自己心意的新生活,而关于她跟霍靳的新关系,她一直都没有细想过。

    直到现在,她真正要追溯这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想法跟感觉。

    对她来说,她只知道霍靳是她最重要的人、是另一个自己、是她心中最大的精神支柱,她不能失去他,绝不能!但然后呢?

    她知道,现今两人的关系是不一样的,至少和之前有一点点的不一样,虽说仍是朋友,可又不只是朋友究竟,她该如何确切形容这件事,以及对于它的感觉呢?

    她觉得困惑,而敲门声中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好了没?”在她示意下,霍靳开门探头问,他的行李早已整齐的放在门边。

    “嗯。”她收起腿边的记事本,站起身的同时,霍靳已经进来帮她提一旁的行李。

    她楞愣地看着他的举动。

    并不是没让他帮忙提过重物,但以前他一向就是适当的帮忙,好比扶一把或是体贴的分摊一部分的重量,可不像现在这样是完全性的插手、根本不让她动手碰到任何重量过重的物品。

    是因为她现在是女生?

    “走吧,也不知道饭店的人是怕我们反悔还怎样,早早就叫提运行李的人在门口等了。”霍靳开日打断她的沉思,表情有些不高兴。“你啊,有时候就是太好讲话,如果不理他们,我看他们怎么办。”

    他小男孩似赌气的言论惹笑了她。

    苞着他的步伐走出房门,正如他所言,搬运行李的人员已在客厅外头等着,待霍靳交与行李后,即露出热情的笑容,一副怕他们反悔似的提着行李就跑。

    而且不止搬运行李的,一旁棕榈树下还有清洁人员推着清洁推车在等候着。两组人马一起出动,看来载着新旅客的客船很快就要到了。

    “你看,是不是很过分?”将一切看在眼里,霍靳只觉得受不了。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们当然怕你反悔。”她轻笑。

    突然兴起了坏心眼,霍靳回头朝客厅的沙发走去,看得出他实验精神正旺盛。

    “如果我杵在这边不走,看他们怎么办!”

    她大笑出声,没想到他竟也有意气用事的一天,而且是在这种时刻闹脾气。

    没敢让他在这时候闹情绪,她在他坐下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快步离开他们承诺让出的木屋不夸张,在他们踏出木屋的那一刻,她确定她看见了那几名正等待着的清洁人员露出笑容,那是种松了一口气之后安心的笑容。

    笑意更甚,她拉着他远离现场,久久还没办法止住逸出唇畔的笑声。

    他突地停下脚步,在她毫无预警的时候。

    她跟着停下来,犹带笑意的脸庞困惑地看着他。

    “很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他说,握住她的大掌微微的施力,没有一丝空隙地紧握住她。

    掌心传来属于他的触感与温热,那温温的热度忽地像是会炙人一般,她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天晓得为什么,以前两个人不是没这样握过手,可此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让她没来由的感到不自在起来。

    见她白玉般的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粉红,霍靳险些看傻了眼。

    他知道这个叫脸红,以前在学校时,他常见到女孩子对“御风行”露出这种害羞的表情,就连他在几次女孩冲上来向他告白的时刻,他见到那些女孩的脸,也都像这样红成一片,脸红的模样,他可以说是见多了。

    他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什么害羞啊、不好意思、难为情之类的感觉,他可不会因为一个脸红的变化,就觉得对方女孩哪里不一样,可是这个定律在此刻被狠狠地破解了。

    染在她颊上的红云色泽并不深,如同她血色不足的粉红唇瓣,甚至更浅一些,是种淡淡、淡淡的、如云似雾一般轻、薄的粉红色泽,照映得她柔美娇妍,看得他血气暗自上升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一样,让他无法言语、忘了呼吸,只能僵如木石一样的看着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靳?”她尴尬的出声,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只觉得难为情,脸上的粉红色泽更难褪去。

    他猛然回过神来,省悟到自己方才直盯着她看的白疑行为,他僵硬的转过头,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瞬间浸染上一抹可疑的红彩。

    她没发现,低着头,忙着应付心中那股不自在的感觉;至于他,面向着另一方,同样忙着整理自己一刹那间紊乱的思绪,两手仍紧紧交握着好半天,没人开口,凉爽的海风轻拂过两人“我好久没见你这样开心地笑过了。”清了清喉咙,他首先开口打破那份不自然的沈默。

    “什么嘛,讲得我好像天天愁容满面似的。”她失笑。

    “不是这么说。”

    “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阻止他的试图解释,她笑笑,提醒道。“我们该去新的房间了。”

    看了看蓝天、看了看湛蓝的海,他开口,却不是同意。

    “再晃一下吧!”他提议。

    “有事?”她看向他,知道他每次有什么话想说时,就会这样。

    “不是我,是你。”对她,他向来毫不隐瞒,即使是现在,他也觉得不必要。“有事困扰着你。”

    他很直接的说了,语气平常,可的确是肯定句。

    虽然她没说,也没打算提起,但他看得出她有困扰,即使只是方才他开门那一瞬间的画面,她终究是瞒不过他的,他知道她正被某件事困扰着。

    “没什么”她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只是在想你跟我的事。”

    “我跟你?”他看她,显得困惑。

    “是啊,就你跟我,我们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不愿只有自己一个人为此事困扰,她很乐意与他分享这个问题。

    在她问完之后,她可以感觉到他明显的一僵,原以为性子刚硬的他会回避掉这问题,也已经做好他甩开她手的心理准备了,可是没有!

    他没甩开她的手,虽然表情有点不自然、有点僵硬,可是他没甩开她的手,相对的,他紧握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些。

    “你知道我的。”他说,语气紧绷。

    她点头。

    她对他的了解,一如他对她的知心,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他又说。

    她又点头,道:“我知道,这你说过。”

    迟疑了一下,他非常、可以说是过分谨慎的柔声开口。“我不会说好听话,可是我要你知道,你是重要的,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她沈默,多少明白,这方面他的极限在哪里。

    只要扯上感情的事,不论是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都一样,这个男人身上少了一根感性的神经。

    在友情的部分还好一点,那种男孩间豪气的交陪他还能正常应对,可只要超出这一部分,事情牵扯上需要诉诸柔情、得动用到感性的那一面,那完了,正中死穴,什么都没得谈了。

    可以想见,关于那些情啊、爱的话语,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了,至少,眼前的他虽试图努力了,可还没有任何显著的进步。

    “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主动放弃,不打算再为难他。

    “不!你不明白。”怕她误会,他急切的想说点什么。

    她等着,可老半天过去,仍是没等到他一字半句。

    什么也讲不出口,他叹气,任由无力感侵袭全身。

    “别勉强,我真的明白。”她微一施力,带笑地捏捏他的掌心,不希望他太勉强自己。

    “其实我只是想要顺其自然。”他说着,很是懊恼。

    “我知道。”她微笑。

    “才怪,你不知道我的感觉。”他忍不住抱怨出声。“那种我明明知道你是你,而自己对你的所有感觉也始终都一样,但在那些的一样之中,又偏偏有着一股很不一样的奇怪感觉你懂我的意思吧?”

    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不想告诉他,他以为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可现在却正在把他那“好像一样,但又偏偏很那么不一样”的奇怪感觉跟她分享。

    “我不会说,但那种想要照顾你、保护你、使你免于任何忧虑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有时强烈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病态。”他皱眉,不敢想像,要不是还有一点自制力控制住,他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将如何的失常。

    她懂了,明白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提行李、抢着付帐之类的让她感到有些异常的行为,原来都是因为他奇妙的心情转变而起。

    不只是朋友,他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一个女孩子来看待了,当然,是他能接受的、不在他厌恶名单之内的女孩子。

    “算了,别想太多,就顺其自然吧!”她微笑,目前能知道这些就足够了,事实上她已经很讶异他的进步神速。

    “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他叹。

    其实试过表达,可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界定、或是形容自己现在的那种心情。

    顺其自然真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