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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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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燠热的阳光,艳阳炽张到似乎随时会将人烤掉一层皮。仰望天际,晴空万里无云,蔚蓝有如海洋。平视大地,树木繁盛青翠,相互交错掩护,仿佛童话中的精灵世界入口,充满着不可知的惊喜。

    终于找到了。

    气喘吁吁地站在丛林的入口处,霍尔对于丛林那头有没有精灵充满疑问,但他知道那里头住了个野人倒是真的。

    余贝儿,这三个字等于是野蛮人的代表。想他堂堂一个充满都会气息的文明人,居然还得千里迢迢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山区来找她大小姐,想起来就教人生气。

    向来自诩为都会贵公子的霍尔,生平最恨的就是原始的生活。在他市侩的想法里,所有弃文明生活、选择回归自然的人都不正常,偏偏他却必须寻找其中的一个。

    “余贝儿,你最好不要住在太远的地方,否则老子宰了你。”眯着被照花的眼睛,霍尔自言自语,背地里挥洒豪情,就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

    为什么他要找她呢?

    这得从头说起了。

    笔事的开头是这样的,有一对青梅竹马的邻居,男的从小俊逸清秀,女的打小粗鲁火爆,蛮不讲理。这两个相差一岁的邻居因为同为眷村子弟,所以几乎都读同一所学校。从国小、国中到高中,没有一次不碰头,只不过男的多女的一岁,因此负责照顾她;看在旁人的眼里自是特别感动,毕竟还有什么比两小无猜的感情更动人、更让人感受到真情的可贵?

    现在,问题来了。

    他们的确是邻居没有错,感情也马马虎虎。女的虽然稍嫌活泼好动了点,但也还在男方的忍受范围内。他们边打边闹,边闹边长大,一路闹到高中。原本也相安无事,谁知道有一天,女的不晓得哪一根筋到,突然跟男的撂下狠话,说她这辈子跟他势不两立,并狠狠地修理了男的一顿,把他打成猪头。

    好,不两立就不两立,谁怕谁?

    男的很有志气地从此跟她断绝来往,并在高中毕业后北上念大学。四年晃眼即过,男的自大学毕业,投身广告界,从此平步青云,没几年便在广告界闯出名号。人人都叫他“鬼才霍尔”自组的广告公司生意好得不得了,人生走到这一步,他总算是小有成就,可以衣锦还乡了。

    他带着满满的信心回到他的出生地,却发现邻家的小女孩丝毫没有改进,依然是一身t恤、牛仔裤,外表邋遢得有如潦倒落魄的艺术家,更甚流浪汉。

    “她的确是在搞艺术。”

    当他妈妈把这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十分惊讶。

    “听说她的陶土捏得不错,前几年还得过奖。不过最近好象迷上什么前卫艺术,整天跟她父母闹着要经费,她的母亲头痛得要命,经常跑来跟我哭诉。”

    说到此,他母亲长叹了一声。

    “唉,那个贝儿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任性,又说不通,唉。”

    毕竟两家是老交情了,年轻人交恶,不代表老人家也得跟进,更何况他们也不是真的闹得多凶,只是彼此不说话而已。

    不过,蛮子就是蛮子。

    他不跟她计较,她反倒先找碴,硬要在他耳朵旁边说些他制作的广告多没格调、全是些垃圾之类的话,气得他风度全失,和她扭打在一起。结果当然是他输,那野人跆拳道、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道都上段,他哪禁得起她打?当天晚上,他马上开夜车回台北,彻底反省一番。等他过两天再回村子,她父母却说她已经失踪不见,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央求他一定要帮他们找回心爱的女儿,他两老会感激他一辈子,也不愧多年以来的交情。

    这就是整个故事的始末。

    收起残破的回忆,霍尔不求多,只求自己不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只可惜他天生就是个悲剧人物,不但当定了男主角,还得负责把失踪的女主角带出场,然后来个happyending,大家都高兴。

    “老天,还要走多远,该不会是在山顶吧?”霍尔忍不住抱怨。

    谤据他近一年来搜集的情报,他那失踪的邻居,就躲在这座深山里进行她的伟大事业。若是情报无误,那他极可能在happyending前,就先ending掉。瞧,这里荒凉成什么样子?

    想到自己极可能必须加入野人俱乐部,他就全身发毛,但更令他发毛的是这里的天气,他那任性的小邻居,没事跑到台东山区来隐居做什么?

    当他满头大汗、手持地上捡来的木棍,拚命挥开阻止他前进的长草时他还在想,想着想着,竟也来到半山腰,远远看见一栋简陋的民宅。

    懊不会就是那间房子吧?

    瞪着远处残破的影像,霍尔简直不敢相信那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竹屋,就是余贝儿栖身的地方,摩登原始人住的房子都比她好多了!

    他无法置信地走过去,痛苦地发现到,真相永远比想象残酷。眼前的这间竹屋,真的是竹屋,四面墙全由淡黄色的竹片构成,缝隙与缝隙之间可以塞得进一根手指没问题,而且门口还挂了一件蓑衣,仿佛回到几十年前的农业时代,教人全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捡都捡不完。

    妈妈咪呀!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霍尔提醒自己现在不是发抖的时候,得想个办法探问这屋子里面有没有人。

    他先悄悄地走到门口,再像小偷一样地握住门把轻轻推挤,正想一鼓作气把门推开的时候,一支冷箭倏地由他的背后飞来钉在门上,害他差点吓破胆。

    这是、这是

    霍尔用力地吞下口水,想他可能闯错了空门,跑到某一个原住民朋友的家。

    “呃,这位朋友”当他转身跟对方说对不起,却猛然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女泰山。

    “有死伤?”冷不防瞧见霍尔,对方也很惊讶,杏眼扩张。

    “你来这里做什么?快滚回去。”余贝儿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要霍尔滚出她的视线,他却依然站在原地,呆得像木头人。

    女泰山不,是他可爱的邻居,变了。几个月前的她还圆滚滚的,圆润的轮廓、媲美河诠面包的双颊、恍若铜铃的杏眼,总之什么都是圆的,看起来像幼儿园学生一样可爱。谁知道才不过几个月时间,她圆润的两颊消失,下巴突出,整个轮廓变成心字形;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大眼,诉说着相同的敌意。

    “hellobelle。”惊讶过度的霍尔脑中有一大堆疑问,却没胆问,只能伫立在原地呆呆地跟她打招呼。“hellogaston。”余贝儿响应。“干嘛呀?你以为我们是在演美女与野兽吗?叫我的英文名字!”

    belle是“美女与野兽”中女主角的名字,跟余贝儿的中文名字刚好一模一样,只不过脾气更像野兽,而他就是那倒霉的总管,老是挨轰。“我的英文名字叫howard,不是gaston。”他虽不坚持一定要当男主角,但也不要演坏蛋。

    “随便啦!”余贝儿不悦地皱眉。“反正你的长相也跟那个坏蛋差不多,叫什么不都一样。”

    gaston就是那个自以为风流潇洒,不计一切都要得到belle的坏蛋角色,除了外表这一点相像以外,他可不觉得自己哪里像他了。

    “我还是严正抗议。”霍尔茫茫然地申诉,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得把他们摆在一起。

    余贝儿不耐烦地收起吹箭,冷眼瞪他。

    “你到底来干什么?”应该不是特地跑来跟她抬杠的才对。

    “带你回去。”他的眼神依然茫然,只不过目标改盯向她手上的吹箭。

    “这是吹箭,前任屋主临走之前送给我的,还有那件蓑衣。”她走过他的身边,踱向门口,而后忽然转身。

    “对了,你刚才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没听清楚。

    “带你回去。”他再重复一次,逐渐能适应她“真的”变成野人的事实。

    “无聊!”她竹门一拉,就要当场甩上,霍尔这才如梦初醒地扳住门缝大喊。

    “等一等,贝儿!”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绝不能徒劳无功的回去。

    “有死伤。”她低声警告他放手,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你听我说,我”他依然扣住她的门板,苦苦哀求。

    “游子商,你最好赶紧放手。”沈痛的警告换成危险的低狺,霍尔若是还算聪明的话,就不该阻止她关门,偏偏他就是不听警告。

    “是伯父伯母请我来带你回去的!”情急之下,他大吼。“他们都非常关心你的安危,你怎么忍心再跟他们两老玩捉迷藏,弃我于不顾”

    若说天底下还有什么能让余贝儿挂心的,当属她的父母,也唯有她的爸妈能让她哑口无言。

    她的爸妈担心她,还请他来找她?

    余贝儿当场僵立在门边,迟迟甩不了门。霍尔见状格外窃喜,看来劝说有望,他得加把劲才行。

    “我也很关心你,贝儿。”他尽可能的诚恳,尽可能的谦卑,反正在她的面前他一向神气不起来,倒不如身段放软一点,比较有效果。

    余贝儿的眼中马上闪起不确定的光芒,犹豫该不该放他进去。

    他也很关心她管他去死哩!谁在乎他关不关心她啊,她在意的是她的父母。

    “进来吧!”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门缝,余贝儿总算投降。

    霍尔马上用最快的速度钻进屋内,一进到她的小天地,马上又无言,照例又是发呆。

    “随便找张椅子坐。”她懒得招呼他。“若找不到椅子就坐地上,但我先警告你,地上可能有点湿,昨天才下过雨,还没干。”

    她自顾自地说,又自顾自地把自己拋在房间内唯一的木床上,模样轻松写意,仿佛她生来就这么克难。

    霍尔再也受不了了,这个地方怎能住人

    “你去哪里弄来这间房子?”环视内部,阴暗潮湿,鬼影幢幢。“这种房子我只有在电视剧里面才看过。”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存在。

    “哦,你在哪一台看过?”余贝儿好奇地看着他。她还以为他只会泡pub,没想到还有一点文化。

    “公视。”他出人意表的说。“他们去年有播放一出叫寒夜的连续剧,戏里面的主角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全由竹子搭成,又透光又透风,下雨的时候还得想办法躲雨,躲不过就找东西遮,难怪门口吊了一件蓑衣,有备无患嘛!

    “我不知道你还会看公视,真令我惊讶。”她开始对他刮目相看,那是懂得欣赏的人才会喜欢的电视台,没想到他的文化素养这么高,她看错他了。

    “那当然。”他点头。“我总要研究一下,公视为何没有广告还能生存的原因。”才符合敬业精神。

    余贝儿气炸,枉费她对他另眼相看,结果他还是一样势利。

    “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我的口好渴。”霍尔不知房子的主人正在气头上,还不知死活的开口要咖啡。

    “抱歉,我这儿没有你要的咖啡,你不高兴的话可以马上滚蛋,我乐得轻松。”当她这里是温泉旅馆啊!这里是深山,谢绝一切文明干扰。

    “好吧,我自己解决。”山不转路转,霍尔倏地从背包中取出即仍僻啡。

    “有没有杯子?”

    一个造型独特的陶杯丢在他的面前。

    “有没有开水?”

    一个凹凹的东西腾空飞过,落入他的手里。

    “瓢子?”看着手上的物体,他木然地看着余贝儿,她理所当然的点头。

    “要水自己去后头找,后面的水缸里应该还有水嗯,也有可能没有,我昨天忘记去挑水回来倒,搞不好没剩几滴。”自个儿看着办。

    她说得轻松,他却听得满头大汗。

    连喝个水都要自己挑,她这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里没有安装自来水?”他不信邪,做最后确认。

    “没有。”

    “也没有瓦斯?”

    “要找木柴烧。”

    “不用说,连电都没有?”

    “点蜡烛就可以啦!”

    “老天!”他尖叫。“这种生活你怎么过得下去,快点跟我回家!”

    得知她没水没电还兼没瓦斯,霍尔比她还歇斯底里,当场就要拖走她。

    “我不要回去。”她甩开他的手,坚定拒绝。“这原本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留在这里。”

    余贝儿表明她的立场,霍尔依然楞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的说词。

    “你喜欢这种生活?”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

    “对。”她点头。“这儿的生活很原始,可以激发创作。”

    般了半天,她不是真正喜欢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可以启发她的灵感。

    “你不觉得我们身处的世界太混浊、太市侩,完全没有呼吸空间,真的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他是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啦!但他以为这个时候,就应该到夏威夷的海滩放松自己,或到地中海跟那些白种漂亮美眉眉来眼去,不应该搬到这罕无人烟的地方自我放逐。

    “你觉得呢?”

    他觉得她的头壳坏掉了,但他没胆说,只好先扯点别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间房子的,经由房屋中介?”这个话题好,这个话题妙不过由她的眼神看来,这个话题好象不安全

    “你说呢?”她瞪他。

    呃,也、也对啦!无论是永庆房屋或信义房屋,好象都没有中介这种竹屋哦。

    “那你是怎么”赶紧陪笑,免得被轰出去。

    “是由一位原住民朋友让给我的。”她还是瞪他。“包括土地和房子,花尽我全部积蓄。”

    “原来如此。”他终于懂了。“这些东西总共花了你多少钱?”

    “二十万。”

    二十万!都可以拿来付一辆车子的头期款了,她居然花了这么一大笔钱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也就是说,你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只剩这间屋子。”他不可思议地环看屋内简陋的结构,开始计算起墙面的竹片来。

    “所以我才要自己养鸡、自己种菜、自己挑水”察觉到他怪异的动作,她皱眉。“喂,有死伤,你在搞什么飞机?”眼珠子转个不停。

    “有死伤”是她御赐给他的外号,根据他的中文名字游子商而来。

    游子商,即霍尔;收回专注的眼光,改为计算另一面墙。

    “我在计算这间屋子总共用了多少竹片,要花掉你二十万。”简直是天价。

    “游子商!”她不容许有人侮辱她的朋友,拿起猎刀就要砍他。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错了,请原谅我的无知。”显然她那位朋友留给她的东西不少,吹箭以外还有猎刀。哇,可怕,想到就发抖。

    “算你还懂得看脸色,不跟你计较。”余贝儿冷哼,饶他一命。

    霍尔微笑。成长过程中,他们不知道像这样斗过多少回嘴,每一次都是他道歉了事。

    “说真的,贝儿,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霍尔没忘记他此行的目的带她重返文明世界。

    “不回去。”她倔强的摇头,打定主意赖在这儿。

    “为什么?”他不懂她干嘛这么坚持。

    “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要留在这里激发创作灵感。”

    激发灵感,对哦,他差点忘了。

    “可是你爸妈很担心你,你这么不吭一声丢下他们两老就跑,你不会觉得太残忍了些?”到底从小就是邻居,两家的交情匪浅,对于彼此的家长,也非常清楚。

    “我没有不吭一声,我有跟他们沟通。”

    “对,用吼的。”他冷静地反驳。“我妈说那天你和你爸妈吵得很凶,屋顶都快掀起来,有没有这回事?”

    “我我”冷不防被捉住小辫子,余贝儿困窘地羞红脸,不知拿什么话堵他才好。

    霍尔叹气。

    “贝儿,伯父伯母也是一番好意,你应该坐下来跟他们好好沟通”

    “怎么沟通”余贝儿的反应恍若刺猬。“他们根本不了解我的想法,我才说想朝前卫艺术发展,他们就马上跳起来反对,说什么做那个会饿死,完全没有前途。一点也不懂得我身为现代艺术人的使命感,还建议我不如回去捏陶!”气煞她也。

    “我倒觉得你爸妈这个想法挺好的,比较实际。”他投赞成票。

    “好什么好?”她巍然冷瞪。“除去钱之外,你懂得什么叫做艺术?什么叫做生存价值吗?”

    “我是一身铜臭味,但我至少不会饿死。”他指出她目前的困境。“你追求艺术,思考生命价值,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你没有钱。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回去捏陶,度过眼前的困境再说。”人一旦没有钱,说什么都是屁话,也没有人会鸟你。

    余贝儿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嘴巴硬,扯不下脸来认输。

    “你回去吧!”她赶他。“反正你已经见到我了,就跟我爸妈说我很好,那就行了。”

    美女显然不领男配角的情,硬是要赶他走。

    霍尔伤脑筋。他此行的任务就是要把她劝下山,教她认清现实与梦想之间的差距,她怎么老是冥顽不灵,不肯妥协呢?

    “你赶紧走,我还要去菜园拔菜,没有空理你。”余贝儿讨厌他一直死赖在她这儿,眼睛又顺着她溜。

    咦,菜园?有了!就拿这个当借口,想办法留下来。

    “贝儿,我能了解你的想法。你的创作遇到了瓶颈,对不对?”霍尔别的本事没有,鼻子倒是特别灵,一下子就嗅出她尴尬表情下暗藏的玄机。

    余贝儿吓了一跳。

    “我、我哪有”可恶的有死伤,老是蒙对。

    “我就知道。”他状似同情地说道,不太想说她的表情太容易泄底,难怪老是让他耍着玩。

    “难怪你想转而创作前卫艺术,原来是这么回事。”从事创意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瓶颈,她会藉此逃避,并不稀奇。

    “我不是为了逃避才想创作前卫艺术的,我是因为拥有强烈的使命感,想让这个社会上的人更了解艺术,所以才转行。”余贝儿打死不承认她遇到瓶颈,只强调她对这个社会的义务。

    “我知道,贝儿,所以我要帮助你完成梦想。”霍尔打蛇随棍上,马上掐住她的话尾不放。

    “你要帮忙我完成梦想?”不会吧,他有这么好心?

    “是的,贝儿。”他一脸真诚。“和你深入谈过话以后,我才晓得原来你这么热爱艺术,比起你来,我真是太惭愧了。”只会糟蹋艺术她说的。

    “真的?”她还是怀疑他不安好心。

    “别怀疑我的真心,贝儿。”他一脸受伤状。“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后盾,留在这里帮你洗衣烧饭顺便喂饱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这就是他想到的方法动之以情、说之以理,最重要的;诱之以利。她从小就讨厌做那些琐事,非不得已不动手,用这个钓她准没错。

    “可是”她还在考虑,尽管这个提议很诱人,但根据过去的经验,结局通常很惨,她还得三思。

    “别可是了,贝儿。”他再接再厉。“难道你就不想喝我煮的养生粥?”

    正中要害。

    就算余贝儿再怎么讨厌他,也不可能拒绝这道人间美味,更何况他拿手的可不止这一项。

    有好吃的粥喝,又不必一大早起来喂鸡或到菜园浇水,万一要是创作不顺心,又有免费的沙包可打,何乐而不为?

    “好,你可以留下来。”美女想通,赏赐坏蛋继续出场搅和的机会,让故事进入另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