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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短暂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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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伯伤好以后便开始在乡里跑拖拉机,多数时候在霜河到鱼龙之间揽些倒买倒卖的生意。只要能赚钱的活儿都拉,按大市的价格也少和别人计较车费多少,所以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有个跑拖拉机的发伯人很好,更愿意把生意给他做。

    农忙时,发伯会回家突击一段时间,将抢季的农活做完再出门。孩子们快放假了,这几天是种土豆的最后时机,天再冷了下地就不方便。早起抵挑水会发现进面开始有碎碎的薄冰。深冬即将到来。

    在家里劳作一个多星期,带着瑶妈一起种完土豆之后才能出门。发伯得赶时间,丽川接下几趟拉煤的活儿一定要在路面结冰之前完成,不然会影响主顾的安排。是熟人介绍的,更不能让介绍人失了信誉。

    只要爸爸在家,冯雨瑶和哥哥都很高兴。在发伯身边围着打转,一个劲儿问爸爸回来多久又出门。发伯一点也不觉得烦,一问一答和儿女们有讲不完的话。

    奶奶这几天风湿痛得还不算太厉害,比前段时间好多了。做完家务便抽时间炒了爆米花放在柜子里,这样方便两个孙儿带到学校做午饭吃。

    看儿子在家里,奶奶的心里也很踏实。见发伯从地里收工回来,便从里屋装些爆米花出来递给大家说:“先顶下饿,等会儿做饭!”

    瑶妈在猪圈边上的一小块平地扒猪粪,这是准备下田去做底肥用的。要先扒成一堆漓干之后才能运到地里,背得轻松用得也利索。

    发伯丢一把爆米花在嘴里,边嚼边喊瑶妈:“过来休息一下再做!”

    瑶妈放下钉耙擦了把汗,在廓洗过手便走进堂屋。她坐得离发伯有些近了,冯雨瑶害怕地拉着哥哥走得远远的。冯雨沐干脆又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一边远远看着。

    瑶妈看到小家伙们的举动,心里也非常清楚什么原因。小声骂了冯雨瑶一句:“你个小妖精,怪里怪气的。”

    发伯看了瑶妈一眼,觉得她不该用妖精来骂女儿,山里人如果说女人是妖精的话多半是带有贬意的。

    丢下手里没吃完的爆米花,发伯点燃一支烟对瑶妈说:“这次安排把土豆种完,然后今年封山之前再下丽川跑几趟煤回来,已经约好了。”

    瑶妈淡淡地说:“那要把家里的事做完才能去,最起码要把粪全部背到田里你才能走,不然你下山去了我没办法干这重活儿”

    听瑶妈主动安排起来,发伯赶紧配合着说:“没事,那边是熟人介绍的,只要大雪不封山就行。”

    瑶妈补充说:“再下去记得给舅舅们带点东西下去,这来来回回总从门口过,没机会去看看他们,别人要指责我们的!”

    发伯听女人说得如此合情何理,完全没理由拒绝。他说:“那是,过几天走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看家里有什么方便带去的东西就带点,如果没有的话我到丽川买点带回来给他们。”

    冯雨沐拿出书包和妹妹写作业,这是他们每天下午的必修课,即使是星期天也不能例外。两个孩子读书都特别用功,冯雨沐数学成绩好,而冯雨瑶却相反,她语文成绩总是全班第一名。其它课目成绩也都不算太差,多在八十分以上。

    冯雨沐摆好桌子,翻开作业本看着老师划下的那个大大的红叉,这是昨天上午上交的家庭作业,放学时批下来的。

    这是道应用题,他检查了方法和思路都没问题,仔细再读过几遍题目,在旧报纸上用心算了两次结果还是那么多。对于这样超出他能力范围的题目,他只能请教爸爸。

    发伯拿过作业本,一看那么大的叉,马上严肃地问儿子说:“怎么做错了呢?做题目要仔细!”

    冯雨沐有些冤枉地看着爸爸说:“不是的,我认为这个题是老师改错了。我没做错,都算几遍了还是这答案。”

    瑶妈吃着爆米花插嘴道:“那我就不相信了,你们老师还没有你历害了?错就错了,不会做就多问问爸爸,老师是不会错的。”

    冯雨瑶怕妈妈发火,没等爸爸看完作业就回到廊下去了。

    发伯听儿子这么说便仔细检查这道题,他教过多年的数学所以这样的题目对于他来说完全没问题。算了好几遍果然如冯雨沐所说是老师改错了,于是他走到廊下指着题目对儿子说:“再算一遍给我看看,看你是怎么算出这个答案来的?”

    冯雨沐将凳子搬到发伯面前,蹲在地上开始重算。发伯仔细观察他分析和计算的过程,五年级的数学题并不复杂,片刻就做完了。一切都是正确的,发伯说:“这个题应该真是你对了,可能老师看花眼了,明天去向老师讲一下就行。”

    冯雨沐很高兴自己没有错而是老师错,决定明天去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老师改正他的错误。

    瑶妈听说真是老师错,立马转向说:“什么老师嘛,还教书?连自己都做不对的题目,怎么教好别人啊?”

    发伯笑着解释说:“这叫失误,老师也有错的时候不是?这没什么,我那时在学校也错过几回”

    瑶妈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说:“丢人现眼,没本事还去教个屁的书。”

    发伯觉得跟瑶妈讲道理是讲不清楚的,转头向屋外喊道:“冯雨瑶,你跑到外边去干什么?外边又冷又大风,还不快点进来写作业,冻病了怎么办?”

    冯雨瑶调皮地说:“我就在这里写,一点儿也不冷,和哥哥在一起写作业!”

    奶奶做好饭在厨房叫大家,冯雨瑶这才收拾好作业本进屋。她选择了离妈妈最远的一个角落吃饭。

    今天做了几个菜,有冯雨瑶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油炸辣椒,这都是她的最爱。冯雨沐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更喜欢清淡一点的饭菜。兄妹俩平日里少了因为挣菜吃而赌气,更利于兄妹关系的保持。

    这几天心情还算不错,发伯倒了一杯小酒放在面前。已经有段日子没喝酒,有些馋了。他知道,奶奶有时候也会尝点白酒,但仅限于尝一点,发伯先将杯子递给奶奶抿一小口。酒对风湿病是有治疗作用的,她喝一点没有坏处。

    冯雨瑶也趁爸爸不注意的时候拿过酒杯喝了一点,发伯轻轻地对她笑了一下。一直以来,发伯都知道她会偷偷去里屋喝瓶子里的酒,如果按量算起来等于没喝。

    瑶妈见此情景生气地骂道:“你个贱花花儿,学着喝什么酒?小心我打不死你。”

    没有谁对瑶妈的怒骂做出反应,只是静静地吃饭。“贱花花儿”在山里是骂女孩子最恶毒的话,瑶妈用来骂自己的亲生女儿,发伯和奶奶还只能是装作没听见。

    发伯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长长地嗞一声对瑶妈说:“我们也去买个电视机吧!这一出门看见很多人家都已经有了,再还买几样家里常用的炊具回来,奶奶在家做饭也轻松些。”

    瑶妈点点头说:“电视好多人家里都有了,我昨天还听老宋媳妇儿讲,说就是这几天要去买台电视回来。”

    有确有这样的事,发伯也听说了。他看看空空的堂屋,对瑶妈说:“平时干活儿累了,坐下来看看电视也算种享受不是?再说孩子们见别人家里有,眼馋着呢!”

    奶奶当然是赞同给孩子们买一台电视的,她高兴地说:“就是,冯雨沐和妹妹一天到晚惦记着林家屋场里的电视,天天晚上跑去看那个什么‘记’。”

    冯雨瑶仰起头严肃地说:“是西游记,讲孙悟空的!”

    冯雨沐马上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哪里是讲孙悟空的?那天我们看到的时候孙悟空都被赶回花果山去了,后面他不会再出来了!”

    冯雨瑶根本就不相信孙悟空不会再出来,红着脸争道:“不可能,那妖精再出来要捉唐僧谁会去救师傅呀?他还会出来的,你不信就等着。”

    冯雨沐不以为然,他坚信孙悟空跑了就不会再回来,至少如果他自己是孙悟空的话就一定会这么做,永远不要再回来保护这个总是冤枉他的师傅。在他看来,这唐僧着实有些可恶,不值得孙悟空回来救他。

    发伯听两个小家伙辩论,边品着酒边呵呵笑着。

    瑶妈敲敲桌子,吸引过发伯的注意力说:“还要买些炊具回来?这家里该有的都有了,还差什么?”

    环视一圈这个简易而且老式的厨房,发伯叹气说:“有些落后了,得去买个电饭煲、高压锅,还买个炉子回来。这以后做饭就方便些。”

    这些新鲜东西,奶奶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很神奇。她有些担心自己不会用,更主要得花很多钱才能买回来,怕万一哪天用坏了不好交代。于是她说:“我可不敢用,从没用过。”

    瑶妈得意地说:“那些我都会用,买回来了我教您用,好用着呢!”

    似乎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长处,瑶妈突然间很是高兴。奶奶想想有人教的话会好一些,不管怎么样只要让孩子们以后吃饭方便就行。

    星期一,兄妹俩上学去了。因为猪粪还没有漓干无法下地,所以发伯决定先去皇水买电视和炊具。瑶妈当然会跟着一起去,现在有专车可以坐,用不着走路。

    冯雨沐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数学老师理论改错的那道题目,老师翻开作业,算了几次确认是自己看错便对小雨沐说:“你是对的,老师看错了。给你们改过来,还要给你道歉呢!”

    上午第三堂课是数学课,老师走进教室放下备课本。在班长的起立声中全班向老师问好,等同学们坐好之后,老师清理了一下嗓子说:“今天要表扬一个人,他发现我改作业改错了就来找我。其实,这道题目大部分人都是叉,有没人发现是哪道题目?发现的举手。”

    全班一片死沉,片刻的安静过后,不少人开始翻看作业本,但始终没人举手。

    老师又鼓励道:“就是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老师给你们改错一道题?有个打叉的题目实际是对的”

    同学们仔细检查前天发下来的作业本,有的错了太多,在许多叉叉里面根本看不出哪个对哪个错。

    最终还是有人开始举手,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举起小手。老师很满意地点头笑了。

    冯雨沐规规矩矩坐着,他在等待老师的表扬。老师对全班同学说:“最早发现这个问题的是冯雨沐,并且他今天一早就主动到我办公室找我说了这题目,我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很好!大家要向他学习,听到了吗?”

    同学们参差不齐拖着长长的发音回答道:“听到了”

    大家看着坐在课桌里脸红的冯雨沐,羡慕极了。从这天中午下课开始,关于冯雨沐的事在学校里渐渐传开,都在议论冯雨沐数学很厉害。这话当然也很快传到了冯雨瑶耳中,她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感到自豪,打心眼儿里佩服他。

    下午放学了,冯雨瑶在校门口等哥哥一起回去。今天冯雨沐很高兴,他受到了全班同学的称赞,走起路来都是抬着头的。冯雨瑶和哥哥站在一起似乎也能感觉到同学们的注目礼,这一刻她像哥哥一样的自豪。

    兄妹俩回到家时,发伯和瑶妈已经从皇水回来。瑶妈正在厨房教奶奶怎样使用高压锅,奶奶认真学着时不时为自己笨腼腆发笑。

    奶奶更多的是高兴和激动,为自己这一生能用上如此高档的炊具感到自豪。

    冯雨瑶和哥哥支起小板凳,摆开作业本认认真真写起来。冯雨瑶的作业相对简单得多,抄写加法口诀再抄一些生字。冯雨沐的则需要动脑筋,不停在草稿纸上划着。

    发伯在廊下抽烟,冯雨瑶做完作业之后对爸爸说:“今天哥哥在学校得了老师表扬,好多同学都夸哥哥数学好!”发伯开心地问道:“是吗?那给我讲讲他为什么受到表扬呢?”

    于是冯雨瑶在哥哥不断插言协助下,好不容易将老师表扬冯雨沐的情况描述清楚。语气里充满了对哥哥的崇拜,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为此发伯也很高兴,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聪明出彩的儿子感到高兴,更为学校有这样明理的老师感到欣慰。

    这一晚的饭,是奶奶在瑶妈的指导下用新电饭锅做的,大家吃起来觉得味道特别的有滋味儿。即使没有在大铁锅里做的那样香,却也别有它的味道。冯雨瑶努力撑了一大碗,要在平时都是几小口就喊饱。

    新闻联播的音乐从有电视机的人家传来,冯雨瑶放下碗,心慌地对哥哥说:“快点儿吃,快点儿!新闻到了,新白娘子传奇马上就要开始了”

    冯雨沐更着急,只是饭还没吃完。赶紧往嘴里扒着饭,眼望着爸爸妈妈,看他们是否准许自己和妹妹去看电视。

    关于看电视这件事,瑶妈觉得自家小孩天天跑到别人家去有些失面子。这便直接代表了老冯家买不起电视。发伯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只要孩子们把作业做完,跑出去看一下电视还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林家不嫌弃就好。

    见爸爸没有表现出明显反对,冯雨沐来不及将碗里吃干净便丢下筷子拉妹妹向林家屋场跑去。两人你追我赶看谁跑得快,都争着先到达林先贵家里。气喘吁吁跑到林家时新白娘子传奇已经开始,冯雨瑶全神贯注盯着电视里跳动的每一个画面,那里面的一切都深深吸引幼小的她。白蛇精飘逸的轻功和神奇的法术都是她的梦想,幻想着有一天也能拥有白蛇精所能做到的一切。

    新白娘子传奇两集连播,十点左右才播完。接下来是别的电视剧,兄妹俩不感兴趣,也为了早点回家以不招至妈妈骂人,向林家人道完谢之后便匆匆向家赶回来。

    走进院子,冯雨沐觉得电视剧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仔细一听却又非常的近切,完全就响在自家的院子里。他竖起食指挡住嘴唇嘘了一声,示意妹妹停下脚步不要动,他得确认一下这声音到底是来自哪里。冯雨瑶也听出里屋的电视声音,没错,是电视。

    兄妹俩欢呼着冲进里屋,只见奶奶、爸爸还有妈妈都坐在电视前面。发伯见两个小家伙回来便嘿嘿地笑了。冯雨沐很快从火堂搬来了板凳,坐在离电视机最近的地方,恨不能将电视机抱进怀里。

    冯雨瑶轻轻走到发伯身边想让爸爸抱,电视里播放的是电视剧刘伯承,男主角是冯雨瑶见过最帅最帅的人。

    电视剧中间有广告时间,奶奶和发伯依然津津有味地看。看多了电视的瑶妈、冯雨沐还有妹妹已经对广告不感兴趣,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视机本身。冯雨瑶指着新的电视说:“我们家的电视比林先贵的要大!”

    冯雨沐觉得应该是一样大的,肯定地说:“电视是一样大的,只是我们家是今天才刚买的所以好像会大一些而已。”

    冯雨瑶坚持自己的观点,两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争起来。

    发伯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听完两个小家伙对话。他慈祥地对儿女们解释道:“林家那台是十四英寸,我们这个是十七英寸,要比林先贵那个大。”

    冯雨瑶得意地对哥哥说:“我说吧,还不相信呢,爸爸都说了大些!”

    冯雨沐为自己错误判断觉得有些不服气,嘴里嘟喃着:“十四英寸,十七英寸”又不停地盯着电视看,反复比较着十四和十七在实质感观上的区别。

    自从有了电视之后,冯雨瑶和哥哥再也不用到林家去看电视。

    更因为电视的出现,老冯家多了欢笑。特别是瑶妈平时少了许多挑刺儿的时间,没更多时间去看发伯这不好那不好。

    农活也慢慢做顺了,这个季节种完土豆之后就可以休息。家里的地本就不多,种了几亩黄连之后余下的田种上土豆,要等明年开春才需要在行间套种玉米。

    猪粪已经漓干,发伯每天背几筐到地里,瑶妈负责掏好了小坑先将猪粪均匀分到坑里。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把三个土豆作为种子放到猪粪上面,最后盖上土完成播种。

    等到冬天,它们会自己慢慢在土里发芽,明年春天一到就会从土里钻出来长出新叶。

    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将土豆种完,今年的农活到此打住。

    趁着天晴,发伯在霜河一个老中医家里给母亲抓了一副治风湿的酒药,听说这个老中医的方子对治疗风湿很有帮助。眼见着奶奶日常行动都有些不便,发伯这心里很难受。可风湿这病在这年头还真没什么办法可以治疗,中药也只不过能起个缓解的作用。

    这年下半年,从把拖拉机开回来之后发伯就在霜河、皇水、鱼龙、丽川一带跑生意,收入还算不错。看着儿女们渐渐长大,虽然自己风吹雨淋整日奔波但还是蛮值的。最让他心安的就是瑶妈这几个月态度还算不错,至少没在家里大吵大闹。

    好多年没过如此舒心的日子,即便在外人看来一直都很好,但发伯只有这段时间感受到的才叫家庭。生活慢慢走上正轨,虽然失去很多原本可以更好的机会,但他满足于眼前的现状。

    在冯雨瑶和哥哥看来,这样的安宁同样是最好的。妈妈好久不曾找爸爸吵架了,奶奶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寒假近在眼前,到时候可以尽情的玩耍,表姐有机会的话也会上山来,这是冯雨瑶很期盼的一件事。

    落叶飘尽,尽显灰色的大花山里渐渐收起初冬最后一波劳作的嘈杂。半山腰老冯家院子又回复到五六年前的平静。炊烟轻轻飘上屋顶,在冷风的压制下向黄连棚袭来,袅袅地散在空气里。

    站在院子里向远处看去,大山深处已起了黑云,这预示着近期大幅降温的即将到来。天气总是瞬息万变,不过山里人已经懂得怎样通过观察了解晴雨。发伯的生活像极了这天气,可他却无法做到预知,更多原因是他没花心思去揣测那些不确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