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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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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父母家中,享受的只有慵懒了。

    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母亲早已熬好了香喷喷的米粥,热好了自己炸的油条和自己腌的咸鸭蛋,香辣萝卜条。简单的早饭也胜过自己在家里平时的早餐。在家从没起大早熬过什么粥,有也是让电饭煲代劳,再就是打个豆浆,或现成的牛奶、面包,煎鸡蛋,要不就是买外面的拌面,包子什么的。吃来倒去就这几样,自己也很少费心去创新。自己对做饭其实挺上心,什么百样粥谱、各种菜谱也买了不少,都是刚开始大张旗鼓地捯饬一番,照本宣科地做了几次,可能得不到儿子和老公的响应吧,也就渐渐地把让人馋涎欲滴的花花菜谱忘到脑后了。老公不忙时,倒很乐意下厨,我打个帮手,就让他幸福得不行了。这样,是不是也挺好?!

    看到父亲大病初愈,状态挺好,我的心情也就格外愉快。家里也没什么活,本来想帮父母干点农活,可那二分地只种上了萝卜、大蒜什么的小菜,让儿子是开心坏了,整天守在地里,说帮外婆给蔬菜逮虫,除杂草,把地里快踩成镜子了,还乐此不疲。一回到家就是一身灰土,鞋子已经找不到眉眼了,只得又买一双替换着穿。他没事有时跑到别人地里,向人家要嫩玉米,要刚出土的花生。邻居挑最好的送到家里,还一个劲地夸儿子懂事,有礼貌。高兴得我父母只有更忙着为儿子做好吃了。我也跟着享用,真舒服。每次吃过之后,揉着肚子,在心里嘀咕着可千万不要长肉,下次我会改的,改的,改了吗?

    在家几天中,也和周边的几个同学小聚了两次,有小学、高中、大学的同学。可惜回老家的同学并不多,也就十多个。大家从天南地北赶回老家,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也是莫大的幸福了。

    相聚真不容易。有的的二十多年没见了,最少的也有十多年没见了。留在记忆中都是当时青涩的模样,如今哪还有当初的影子?

    其实挺害怕聚会的。在外的同学大都混得不错,一个在高中时最玩劣的男生,竟然现在是一个都市著名品牌轿车总代理的总经理,可以说富得流油,让人刮目相看。他频频举杯的样子,让我想到了电影中周旋在富人中的主角,总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一个考入重点大学的小学同学,记得在上大学前,被体检出了肺结核,休学一年才去上。现在居然也是一个大都市医院的院长了,可谓年轻有为。也有政府人士,现在只做到处长,政途无量;一个还是一个银行监察处处长,也很不错。其他男同学也都是国家栋梁之材了。我们几个女同学中,一个嫁给富商,两个身为白领,还有一个是全职太太,只有我不知是蓝领还是灰领,可能连个什么领也算不上吧。好在我的心态极好,又是极易满足之人,所以也整天活得乐呵呵的,傻笑自如。

    当然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身体某些部位变了。比如有男生早生华发,眼角皱纹明显增深,肚子腆了起来,走路也不怎么风行了。女生好在都比较注重身材,脸部虽都圆润了些,也是健康的颜色,所以倒比男生们看起来还年轻,这倒是让我们女生们暗自偷乐了一回。也为男生们在危机重重的重压之下,奋勇拼搏为国为家,很是惋叹了一番。

    男同学在一起除了拼酒,就是各自演讲自己的打拼经历,说着说着就喝大了,动情激动时还抱头痛哭,一点了没有了刚劲男人的风度了,我们女人们也跟着流泪。有时讲起了当初那种朦胧的感觉,更让人向往。有美好的,必然就有现实残酷的一面,同学们聊起了现在职场的种种游戏规则,除了尽力去适应,更要向上追求外,又能怎样?但愿我们每个人心底都保持着原始善良的心,激励自己更向积极的方向前进。

    再看到父亲的朋友,有老有少,可以说是层辈不穷。家里整天是热闹一堂。父亲高兴时就会拉起二胡给大伙唱一嗓子,可声音真是嘶哑了,病又刚好,不能吼了,就给大伙演奏耳熟能详的典子,也让大家兴奋不已。相比之下,自己称得上挚友的就聊聊无几了,有时甚至觉得还没有文字中的朋友来得真诚,也就释怀了。毕竟人各有志,当初再真诚的友谊,在岁月的打磨下,方显示出真实本色。有缘再续,无缘各自东西,也很正常,苛求不得。

    家乡的绿,家乡的质朴,甚至家乡上空升起的袅袅炊烟,也让我倍感亲切。从没有如此留恋过故土,也许这是每一个人到中年时对生养自己的地方最真切的爱。也是父辈们渐趋年老,再见逐日减少,那种血肉相连的亲情,至深刻挂在心头。有时悲,有时喜,延续着我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