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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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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儿,心儿!”

    周雨音的呼唤声叫住了正要走出校门的安心儿,她只好停住脚步等待周雨音追上。

    “哇!心儿,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啊?我都找不到你,你怎么也不等我一块下课呢?”

    周雨音追上来,边喘气边埋怨。

    安心儿只是瞪了好友一眼,没回答地继续迈步离开学校。

    周雨音紧跟而上,不明白地叫嚷:“心儿,我问你话你听到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心儿,你怎么不理我呢?心儿,心儿”眼看安心儿对她不理不睬的,周雨音只好使出撒手锏,拉住了安心儿的手,拦着她不让她离开。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走。”周雨音嘻嘻一笑。

    存心?怠?br>

    安心儿无奈的给了周雨音一记白眼“你还要我说什么?害人精!”

    “害人精?我怎么会是害人精?我哪里害到你了?”周雨音不服气的反驳。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中很明白,还用我多说吗?最近每天都有同学来劝我参加校园公主选拔,连我爸妈也在一旁敲边鼓,这不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替我接下冯艾艾的挑战所引起的吗?还说你不是害人精,否则叫多事婆也可以。”安心儿没好气的打了下周雨音捉着她的手。

    周雨音连忙收回手,脸上是皮皮的笑容“既然这是大家的意思,你就出马参选嘛,你的后援会我都帮忙找齐了,正在分工合作开始做宣传海报了呢!”

    “你倒很热心啊,我这回真是被你害惨了。我要考研究所的,你还为我找这样的麻烦,我若考不上,你就准备养我吧,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她怎么会交到这样的损友?真是交友不慎。

    “开心点嘛,心儿,你比冯艾艾不知漂亮多少倍,为什么你要退让,给个生得不怎么样、气质又差的女生做校园公主,丢我们x大的脸,你才是众人心中的最佳人选啊!

    心儿,你知道吗?除了学生会会长潘兆纬外,还有全校女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葛助教也愿意来帮你助选呢,由此你就能明白你的魅力有多大了,我们是一定赢的。”周雨音欣羡的告诉心儿,潘兆纬和葛翼南都算是x大的风云人物。

    潘兆纬是大二学生,虽然比心儿小两届,但因为是退伍后才念大学的关系,所以年纪反倒大心儿一岁。

    他家境不差,父亲是事业有成的贸易商,而当过兵的男人总是比没当兵的生涩男生来得稳重可靠,因此他才会以大一新生的资格破例被选为学生会会长,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让全校师生都很满意。大家皆知他自见到心儿后便惊为天人,此后更是努力不懈的展开追求,虽然遭到心儿三番四次的拒绝,他仍是不死心,坚信终有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一天,痴心得让人感动。

    梆冀南目前在研究所攻读硕士,他凭着一张俊帅的脸征服全校的女学生,他同时还是某家知名服饰企业的专属模特儿呢!他虽然出身小康家庭,但凭着善于理财的头脑,也算小有成就,是白手起家的最佳范例,这样的人选,当然也是女生的最爱了,会当选为全校的风云人物也是应该的。不过,他一向标榜学业为重、不谈恋爱,所以对于每个女生都是一视同仁,现在竟然对心儿的事表现得这么热衷,有心人当然可以看出端倪了。

    安心儿听到这番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头“雨音,我先说清楚了,参选校园公主我是不得不勉强去做的,你可以找小蓉和同系的学妹帮忙,但是不准让潘兆纬插手,葛助教也一样,否则欠下的人情债就由你来负责偿还,明白吗?”她谨慎且严肃的交代好友,发现自己真的交了个鸡婆朋友。

    周雨音很明白心儿不想和潘兆纬扯上关系的心情,既是无意,就不要给人希望,这是心儿很坚持的态度。关系到感情的事,周雨音也不敢胡来,以免惹得心儿真的翻脸了。

    她连忙点头应是,像唱戏般回答:“明白、明白,小女子绝对不敢,只要安小姐答应参选校园公主,小的就很满意了,怎敢再有意见呢?不敢、不敢!”

    安心儿被逗笑了,忍不住重重捏了下周雨音的脸颊,当是她给自己带来麻烦所要接受的小小惩罚。

    “哎呀,很痛的。”周雨音抚着脸颊叫疼。

    “活该!”安心儿才不会同情她呢!

    两人对看了一眼,嘻嘻笑了起来,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天气好热,我请你吃冰吧!”周雨音挽着安心儿的手,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了校门。

    晚饭后,安家人固定聚在客厅,边看电视新闻边吃水果聊天。

    当安家两老知道女儿答应竞选校园公主时都很高兴,安川峰还提议选上那天到赫豪酒店去吃欧式自助餐庆祝一番。

    “爸,我又不是一定会选上,看你说得那么肯定。”

    安心儿好笑地提出。

    “我女儿出马还会不成功吗?放心吧,爸爸对你有信心。”安川峰很明白女儿的能力。

    叶欣怡也出声表示赞同“妈也有信心,校园公主是非心儿莫属了。”

    “谢谢爸爸、妈妈的金口。但真要去赫豪酒店吃饭吗?听说很贵的呢。”安心儿也是对自己很有把握,但不想让爸妈破费。

    “好吃就行了,你叶伯伯去吃过,说是很不错,贵没有关系。”安川峰不在乎花钱,一家人吃得愉快才是重点。

    才说到赫豪酒店,电视新闻就播报出赫恺出车祸的消息,画面拍到救难人员正将伤者抬上救护车,还可看见那辆摔到山崖下一百多公尺深的劳斯莱斯。

    “哇,好可怕,从那么高摔下去还有命在吗?”叶欣怡忧心的问。

    “妈,放心吧,电视上说没人死亡,只是受伤而已,看来这些人都很命大,也要多亏那辆千万名车劳斯莱斯了。”安心儿看着报导告诉母亲。

    安川峰则瞅着新闻里赫恺的照片,点点头称赞道:“这人长得很好看嘛,又有那么好的家世,真是得天独厚啊!”“还不是花花公子一个,那个歌星柳仙妮不也在同一部车里吗?又是一段小开和明星的啡闻,无聊!”安心儿不以为意的批评,这种仗着自己有钱就乱搞男女关系的男人她最瞧不起了。

    “总之没出人命就好,近来车祸的消息实在太多了,看得人怕怕的。爸爸,你开车时要小心点啊,还有心儿,你上下课也要多注意,知道吗?”叶欣怡不忘叮咛家人。

    “知道。”安川峰和女儿异口同声地回答,一家人都笑了,继续吃水果看电视。

    电视只是一个传播的工具,它所报导的不是自家的事,大家都是看过就忘,不会多用心思去记得。

    安家人也是,但是世事往往都会有出人意料的发展呢!

    好痛,像有千百支锤子在敲打他的头,让他好难受,四肢百骸包是不断将痛苦传入他脑中,使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拼命摆动头想甩去那份折磨人的痛楚。

    “动了,动了,少爷的头在动了。”

    “也出声了,太好了!”

    “醒了,少爷要醒了,要醒了”

    他听到耳旁传来嘈杂又兴奋的呼声,马上有个慈祥的声音贴近他轻喊:“阿恺,阿恺,醒醒,妈咪、爹地都在你身边,你快醒来看看我们,阿恺,你醒醒啊!”他奋力拨开阻隔在眼前的黑暗,使尽全力睁开眼睛。

    “醒了,真的醒了。阿恺,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妈咪多担心你吗?妈咪差点就被你给吓死了。”

    “什么死的,别说不吉利的话,儿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阿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感觉不舒服?

    医生,快检查一下伤患的情形如何了。”

    他看到一个很有威严、大约五十开外的男人轻斥着紧拉着自己的手的中年妇人,而妇人正用关爱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看,那男人又叫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为他诊治,四周还站了许多的人,全都用紧张的眼神看着他。

    他闭起了眼睛,让脑筋清醒过来,好一会儿之后。

    他才再度张开,看着焦心的众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们是谁?”

    赫恺这句话让赫母差点昏倒,赫父脸色难看,医生也紧张了起来。

    赫贞义走到爱子身旁,低头看着他,忍着心痛柔声说:“阿恺,我是爸爸,那是你妈咪啊,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赫恺看了看赫氏夫妇,摇摇头。

    “那这些平时都跟着你的保膘、随从,你也全不记得了吗?”赫贞义颤抖着声音再问。

    赫恺仍是满眼的迷惘。

    “医生,你快来检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快啊?”赫贞义满脸着急的命令着一旁待命的医生,宝贝独子竟然不认识父母了,教他怎能不心急?

    在多名医生为他做检查时,赫恺都是睁着好奇的眼睛观察四周,脸上表情复杂,有惊奇、有困惑,不过,他没开口询问什么。

    “赫先生,令郎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并没有内伤,唯一较重的伤势是在头部,但我们做过电脑断层扫描,令郎头脑一切都很正常,可能是受伤部位在小脑,才会造成赫公子暂时的失忆,慢慢的他应该会逐渐恢复记忆才对。”主治医生在详细诊视过病人后,又问了赫恺许多问题,而赫恺几乎都是摇头,医生们也没遇到这样的事,在商讨一番之后下了如此的判断。

    “什么叫应该,你们难道不能给我更明确的答案吗?我要知道确切的原因。”赫贞义听到医生的说明当场拉下脸,不满大夫提不出具体病因。

    医生们都明白赫氏的势力,不敢有所轻忽,主治大夫连忙解释:“赫先生,脑是人类最难懂的部位,精密又脆弱,我们已经用最先进的仪器为赫公子检查过了,得到的结论就是如此,就算是换别的医生再检查,答案还是一样的。失忆并非疾病,无法对症下葯,只脑瓶赫公子本身慢慢的回想、靠他身边熟悉的人帮他记起过去。

    这是需要时间的,无法马上就好过来。赫先生,我们也一定会尽全力帮助赫公子恢复记忆的。”医生的语气非常诚恳。

    赫贞义夫妇还是脸色不好,赫母流着泪提议要将赫恺送到美国医治,两老是伤心极了。

    此时赫恺开口了“你你们是我的爹爸爸爸和妈妈吧?我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不起任何事,但只要给我时间好好想想,或许慢慢的我会想起来的,你你们别别伤心了。”

    儿子的安慰让赫贞义夫妇有如吃了定心丸般,一颗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心终于能稍稍放下。

    赫贞义脸上浮起了安慰的笑容,坐在病床旁宠爱的拍拍儿子的手“阿恺,虽然你丧失了记忆,还是同以前一样的孝顺,这让爸爸好开心。”

    赫母也笑了,摸摸儿子绑着绷带的头“你这孩子就是嘴甜,听你这么说,妈也放心多了。你现在头还疼不疼?肚子饿不饿呢?妈已经让佣人准备了许多吃的,你想吃什么都有。你昏睡了两天,一定饿了,要吃什么?”做母亲的永远都是最细心的人。

    她的话提醒了赫恺:原来他有两天没吃东西了,真的感到好饿,当下不客气的点了点头“随妈你的意思好了!”

    赫母欢快的唤着佣人将东西端进来,都是一些清淡好入口、适合病人吃的食物,不同的是这些食物都是使用最上等的材料,血燕粥、以人参调味做出的小菜。

    用多种名贵中葯炖熬的补汤,林林总总,摆满了病房的桌子。

    “爸、妈,你们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好吗?”有过经验了,再次开口叫人也不再觉得那么生疏,赫恺很能感觉到父母对他的疼爱与关心。

    赫家父母当然说好了,一家三口围在病房里用餐,虽然环境不是很适宜,但只要赫恺没事,做爸妈的便很高兴了。

    用餐时,赫父、赫母谈起了许多赫恺的习惯,也说了些往事,赫恺当然是记不得,不过,他所表现出的稳定、平静、全心接受且尽力去想起的态度让父母感到高兴安心,有好的开始,那就一定能恢复记忆的。

    尤其赫贞义对儿子的冷静更是欣赏,在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后,还能如此沉稳、不慌忙,反应依然灵敏精明,真不愧是他的儿子,是做大事的料,赫贞义欣慰极了。

    吃完饭,赫母温柔的嘱咐儿子:“阿恺,妈咪知道你一向讨厌医院的葯水味,但是你现在伤还没痊愈,仍是要留在医院一阵子,你就忍耐点吧!”

    赫恺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反对。

    赫家夫妇发觉儿子经此变故后,好似成熟长大了不少,两老更加感到无比的开心。

    而其他在这次意外中受伤的人,除了前座司机和保镖伤势较重,有内出血外,赫恺的秘书阿泰、贴身随从沙克都是骨折,同车的柳仙妮伤势也不重,不过,比较倒霉是伤在脸上,被车窗玻璃划了道的五公分的伤口,所幸赫氏负责了她所有美容所花的钱,还让她得了次重量级的大宣传,使得她名声扶摇直上,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一个大意外能如此皆大欢快的收场,真可说是幸运了!

    一个月后,在赫氏大厦的二十六楼,只见赫恺在他的私人游泳池中来回的游动,身手矫捷的他已经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阿泰也下水陪着他游泳,沙克和几名保镖则在岸边聊天伺候。

    在这一个月中,赫恺可说是重新再活了一遍二十八年来的岁月,除了借由身旁的人口述了解自己的过去外,因为他的身份不同,所以从小到大每遇重要时刻,都有专人为他留下照片或录影带纪录,这也成了他恢复记忆最好的工具。

    他是个名人,因此坊间关于他的报导也不少,赫恺一向喜欢看这些报章杂志,所以阿泰都将资料完整保留下来。赫恺是不嫌烦的将这些资料一一调出来看,想明白在旁人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最令赫恺身边人纳闷的,是他竟连生活上基本的事物都遗忘了,从电视、冰箱、录影机到所有电器用品的操作都要人重新教一次,当然汽车也不会开了,现代化的一切他全部需要重新学起。此外赫恺在国外长大,所以能说英、法、日、中四国语言,可是现在他除了中文记得外,所有的外文全都忘了,完全不会说,连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无法解释赫恺的情形,只能归咎于失忆的关系。为此,赫贞义本来有意带儿子回美国治疗失忆的,但因为赫恺无法说英文和表达强烈要留在台湾的意愿而作罢。

    幸运的是赫恺的头脑没退步,还变得更加聪明能干,每样他不懂的事物经旁人解说一次就能明白,实际操作一次便没问题了,聪敏得让人佩服。

    另外不变的是赫恺的身手,身为大财团的继承人,身家安全是最重要的事,除了有保镖时时跟着保护外,从小到大他接受过不少训练,柔道、跆拳道、空手道都难不倒他,如今失去记忆的赫恺虽然没法打出各种武术的标准姿势,但他却是融会贯通,自创出更高的武术招式,这能力让他身边的保全人员惊讶得啧啧称奇。

    赫恺本来就是我行我素的人,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加上丧失记忆,所以就算他有异于往常的行为,个性、脾气有什么改变或不同的地方也不足为奇。赫家两老严正的交代过所有人,不管少爷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众人都要无异议地接受,不可以多说什么,少爷想做任何事,底下的人也要全力配合。

    其实这些事不必赫贞义多吩咐,跟在赫恺身边的人也会听从,这些人平时跟着主人享遍了荣华富贵,赫恺对自己的手下、随从又一向慷慨,这些人当然是对主人尽忠职守了。

    赫贞义夫妇也留在台湾陪伴儿子,见儿子每天都有长足的进步,适应能力强,愈来愈恢复成以往的模样,甚至比以前更好,提着的心至此才完全放下。

    唯一只有语言一事有困难,语言不比学习其他事情那么简单,赫恺又将心思放在平时会接触到的事物上,所以语言就暂放一旁,等他有时间再好好想想这方面的事吧!

    赫氏集团近年来的发展主力都放在美国,虽然有部属可以处理日常的作业,但是赫贞义总是赫氏的总裁,公司还是少不了他,他不能离开太久,于是在儿子极力保证自己会康复、不会有问题之下,在台湾停留半个月后,偕同妻子离开回美国了。

    “阿恺,你已经游半个小时了,要不要休息了啊?”

    阿泰实在追不上赫恺的速度,也因为自己的骨折才刚好,他停在岸边喘气,见赫恺游过来时问道。

    赫恺看着阿泰笑了“怎么?累了吗?”

    阿泰全名叫秦岳泰,因为父母双亡被送到孤儿院,后来得到赫贞义的领养。当初赫贞义领养阿泰目的就是要他当赫恺的玩伴兼保镖,阿泰和赫恺很合得来,两人相处得好像兄弟一样,阿泰人优秀、能力强,长大后顺理成章地成了赫恺的私人秘书,在赫氏里占有一席之地,是赫恺的好助手。他年纪较赫恺大一岁,相貌、体格都不错,是个人才。

    阿泰自小就陪着赫恺一起长大,知道他的体力不差,但在失忆后,他的体力更是好得让人咋舌,以往两人做任何运动都是平分秋色,现在他却输了赫恺一截。

    阿泰点点头老实承认“我认输了,你每天都要看资料学那么多东西,总是弄到很晚才睡,可是每天一早还有精神来游泳池游三千公尺,我怎么追得上?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就是因为要记、要学许多东西,才需要运动培养好体力,但看阿泰?鄣哪q幌朐倏链恕!昂冒桑蔷推鹄窗桑 ?br>

    两人离开泳池,擦干身体换上休闲服后,到楼上阳台吃早餐。

    “你今天要做什么?所有资料你全看过了,想明白的事务大概也都知道了,还想学什么吗?”阿泰边吃着盘里的餐点边问赫恺。

    “从我发生车祸到今天有多久了?该有一个月了吧?”赫恺若有所思地提出。

    阿泰看看手表上的日期后点点头“没错,那是九月二十五号发生的事,今天是十月二十五号,到昨天正好满一个月了。”

    “那很好,我只给自己一个月的疗养期,现在期限到了也该结束了,要正式接受生活的考验了。”赫恺自言自语着。

    “什么意思啊?”阿泰听不太懂他话里的含意。

    “意思是我完全复原了,是个很健康的人,你们别再将我当成病人了。”赫恺微笑的告诉阿泰。

    “你恢复记忆了”阿泰欣喜。

    “我的所有过去已经完全装在我的脑袋里,说是恢复记忆也可以。”赫恺扬嘴一笑,邪气少了许多,反而多了份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赫恺看阿泰还是用满布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他浅笑的提醒“别看我了,快用餐吧,等会儿我想出门。”

    “去哪里?”阿泰嘴里含着东西问道。

    “闷了那么久,想出门散散心。对了,阿泰,我交代你找的东西,你找到没?”赫恺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有,找到了。你出事被救起时,颈子上的确挂着条颜色很奇异的石头项链,医生在急救时将项链脱下,后来这项链和你的东西一起被送回家里来了,我让人拿来给你。”

    阿泰吩咐一旁伺候的佣人拿东西过来。

    不久,那配着一条打着中国结丝线的七彩石项链就回到赫恺手上。赫恺将项链挂回脖子上,放入衣服里。

    “阿恺,你何时买了这条项链的,我怎么没有任何印象呢?”阿泰感到奇怪。

    “我也忘了何时买的,那天要出门时在抽屉看到,觉得不错就戴在身上了,这回出车祸能大难不死,我觉得和这颗石头有关,或许它是我的护身符呢!”赫恺轻描淡写的回答。

    阿泰点点头,没再多问下去。

    吃完早餐,赫恺回房换衣服,看着镜中穿着白色上衣、咖啡色休闲长裤、模样俊帅的自己,很满意的点点头。在一个月来的耳濡目染之下,不管是脾气、个性、处事态度及所有的事,在他尽力学习适应之下,他已经完全融入赫恺的一切,也在其中找到了合于自己的生活态度,失去记忆只是一个转变,在渡过艰难期后,他有自信做个属于自己的赫恺。

    不久,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从赫氏大厦私人专用的车道中驶出,往南方奔驰而去。

    哎呀,真糟糕!心儿边看手腕上的表,边快步冲向路口的公车站牌。闹钟竟然没电了,害她今天睡过了头,惨的是今早第一堂就有课,上课的教授是个思想极端保守的老女人,最是反对选美这类抛头露脸的活动,自从得知她要参选后,每次上课时总是对她特别严格,不假辞色。心儿不愿有把柄被那女教授捉到,以免影响她的成绩,连带波及她研究所的甄试,所以对于这女教授的课她总是特别小心谨慎,因为自己爱赖床,昨晚还特别将闹钟拨快半个小时,哪知道那个可恶的闹钟会半夜罢工,真是害惨她了。

    心儿刚跑到站牌前,就看到公车已经扬长而去了,追也追不上。完了,下一班车又不知道要等多久,只好搭计程车上课了。

    可是现在正值上班的尖峰时间,计程车都是客满,她根本拦不到。因为姐姐的意外,妈对她的安全总是紧张兮兮的,前阵子常有机车肇事死亡的新闻,妈便不肯她骑机车上学,将她的机车给卖了,要她搭乘公车,否则有机车代步,她也不必每天挤公车了。

    怎么办啊?心儿一边看表,一边看公车来了没,一边又要注意能否招到计程车,忙得她心神不宁,急得直跳脚。

    此时,一辆摩托车停在心儿面前,机车骑士拿下头上的安全帽,露出带笑的脸庞温柔的看着她“等不到车是不是?上车吧,我载你去学校”那人竟然是潘兆纬,他停车拿出置物箱中另一顶安全帽递给心儿。

    “你怎么会从这里经过?你家并不在这个方向啊!”看到他,心儿很惊讶。

    “喔,我日前在这附近买了栋公寓做你的邻居,昨晚才刚搬过来住;没想到第一天上课就能在路上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你第一堂不是有课吗?快上车吧,再拖延会迟到的。”潘兆纬为这样的好机会而雀跃不已,安全帽更加明确的送到安心儿眼前。

    心儿连忙摇手拒绝“不必了,不好意思麻烦你,我想公车马上就来了。”

    “你看,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在等公车,就算是公车来了,你也不一定能挤得上。我记得你第一堂是李教授的课,她一向讨厌学生迟到,你不想被留下纪录吧?

    坐我的车才不会迟到,别犹豫了,快戴上安全帽上车吧!”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潘兆纬当然要好好把握了,极力劝说心儿。

    心儿踌躇着,她不想麻烦潘兆纬,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牵连,但是不坐他的车就一定会迟到,让她在两难之中不知该如何抉择?

    “心儿,你还在想什么?快上车啊,你真想迟到吗?

    李教授骂起人来可是不留情的。你若不想让别的同学看到你坐我的车,我可以送你到后门下车,别再迟疑了,上车吧!”潘兆纬微笑道,赌定心儿一定会坐上他的车。

    心儿看看路的那端仍然没有公车的影子,也没有计程车,又见潘兆纬满脸希冀的神情,想到李教授严苛的模样,自己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她咬咬唇,无奈的伸手接过潘兆纬的安全帽,准备要坐上他的机车。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加长型的大轿车猛然在他们身边停下,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心儿身旁,大手一把抢下她手上的安全帽,丢还给潘兆纬,撂下一句话“坐机车太危险了!”然后强揽着心儿坐上大车。“到x大学。”赫恺上车后,交代司机目的地。

    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在心儿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时,她就已经坐在舒适的大车里。

    白色的劳斯莱斯很快地融入了车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