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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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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日子就在被贵人压榨不!是“疼爱”下缓缓往前推进。

    一眨眼,就是十年过去。

    这天午后,温暖的光透过树梢上的叶洒上枕在祝若熏腿上休憩的贵人脸上,他这样的睡姿,也持续了十年。

    因为,自从有次不小心让他枕在祝若熏腿上后,除了晚上以外,只要贵人要休憩,她就必须贡献她的腿,哪也去不了。

    此刻原本睡得好好的贵人,眉心竟皱了起来。

    细心体贴的祝若熏见状,便抬手为他挡住阳光。

    “贵人”她知道他大概是醒了。

    “嗯。”会让他合上眼还肯应话的,就只有祝若熏。

    “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你老爱睡觉?不觉得睡眠是件很浪费光阴的事情?”她真的不晓得总是不爱带她出门逛逛,只爱赖在贵红苑睡觉的贵人,究竟是睡出了什么伟大感想。而且这十年间,也不见有御神唤他,日子过得真是十分惬意。

    斌人连眸子也没抬,径自说:“我也认为吃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怎么不见你有所收敛?”他拿她老爱下厨这件事来对照。

    祝若熏皱眉了。

    “这:?八竿子打不着吧?”民以食为天,他们无须食,她不吃,恐怕活不长。

    “每个人对事情的看法不同。”刚刚他又少睡一分钟了。

    辩不过他,也能说她从没辩赢过贵人,不是贵人口才有多棒,而是他的气势无人可敌,加上他的理由够奇异。

    “大人,白虎与朱雀两位大人求见。”

    水灵轻灵地来到两人面前福了福身。

    “快请!”总算有人肯上门了。

    以前贵人就算再怎样冷淡,也不会阻止其他十二神来他家串门子,但也不知后来贵人是哪里不对劲,便定下一个规炬每次只要有客人上门,就必须先透过水灵通报,还得由水灵带领过来。

    “真是麻烦!”嘴上嚷了一句。

    斌人不情不愿地起身,散在祝若熏腿上的发因他起身之后,便顺风而飘。

    祝若熏习惯性地拿起梳子,帮贵人整理头发,经由这动作,蓦然,她想起了贵人之所以定下这规炬好象也是他开始枕自己的腿睡觉、然后要她帮着梳发时。

    但这样的举动压根儿没什么,更谈不上伤风败俗。

    “好了。”

    她不敢告诉贵人说自己总是把他当成一个美丽的娃娃来对待,要不,下场不是一个惨字了得,应该是三个惨字。

    和贵人相处十年快要有找了,她很清楚贵人脾气的底线在哪,不过似乎一年比一年低,虽然不知原因,但也是好事。

    至少,贵红苑不会时常传出噪音,也更有客人愿意上门来串门子。

    嗯嗯,算着水灵特慢的速度,两位客人差不多快要抵达,她得赶紧准备招待的茶水与点心才行。

    难得优闲的午后,就这么让两名不速之客破坏了,贵人心底有些不快。

    懒散的身子往背后一靠,双手占有性地放在祝若熏背后的栏杆。

    “大人,客人到了。”

    算了许多年,她对水灵的脚程真是愈来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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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挂在贵人嘴边的丫头也变成个亭亭淑女,贵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照顾人的关系,竟变得稳重许多,跌破其他十二神的眼镜。

    数百年过去也不曾见贵人有一丝改变,没想到小若熏才来十年就有如此大的转变,真是让他们觉得神奇哪!

    要是早知道这样就能轻易扭转贵人那恶劣又无情的个性,他们早早就把小若熏抓来封域当镇域之宝。

    唉!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欸!”一声满足的叹息发自白虎的嘴里,那点心酥得令人无法抵挡。“我说小若熏,你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不过还差我一点就是了。”

    祝若熏浅浅含笑。

    “多谢白虎赞美。”

    朱雀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是啊!而且还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惹人怜,朱雀真是感动啊!”祝若熏依然保持笑容。封域的这对宝,总是能让场面充满笑声。

    输人不输阵!

    白虎又补充:“是啊,我也与有荣焉。”

    祝若熏还是笑。

    朱雀挑挑眉。

    “干嘛?小若熏是你生的啊?还与有荣焉呢!”

    “你能说,为什么我不能说?”白虎不满。

    “呵呵!因为你说的笑话实在很冷。”只要自己一来,这家伙前脚也跟进,真是存心跟她抢小若熏嘛!

    “我哪里是说笑话”

    又拌起嘴来!几乎是每回皆如此,只要他们两人碰上,再多一个自己,结果必然。就好比缝衣服扎到手、走路摔了跤,睡觉被虫咬一般自然。

    祝若熏摇摇头,这十年贵人变得沉稳又内敛,反倒是这两人好象每况愈下了。

    咦?不相信贵人会转性?

    事实就呈现在眼前啊瞧!贵人不就一直安静坐在她旁边,径自喝着热茶,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己事般的优闲。

    也不知怎地,大伙儿都说贵人转变了,她却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并不觉得贵人有所转变,反倒是在压抑。不过既然只有她一个人如此觉得,那就表示是她自己太敏感,无须在意。

    此时,他们又斗嘴起来了,祝若熏便专心在贵人身上。

    斌人轻轻放下手里杯子,她马上为他斟茶。这十年来,他们的默契愈来愈好,经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明白对方想要什么,根本连说话都能省下,以致于如今的贵红苑愈来愈安静。

    除了他们偶尔的拌嘴外,不过都是她说三句,贵人才会回一句。

    所以,祝若熏是相当喜欢有人经?凑饫镒叨?br>

    不过最近封域里的十二神不是离开居所去封域更深的地方修炼,就是被召唤到人间出任务去,因此现在封域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而待会儿,贵人也有事要离开贵红苑了。

    每年的今天,贵人总会出去三天,不曾交代行踪,她曾问过,但贵人没有说,后来她也不问了,她很清楚每个人都会有秘密的。

    斌人抬起眸子,深深地注视着祝若熏。

    祝若熏感受到目光,便迎上。

    “贵人,怎么了?”

    很久以前她就注意到,贵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间愈来愈多了,不过还少于他的睡眠时间就是。

    斌人神情一敛,别过头。

    “没。我待会儿就要离开,记着,别让这两个家伙待下,若他们不走,就让水灵送客。”

    祝若熏浅浅扬笑。“我知道了,你出门自己要小心。”贵人不在贵红苑,便谢绝客人。

    “嗯。”吟了声,放下杯子,贵人的身影在转瞬间消逝。

    目送贵人离开之后,祝若熏终于能全副精神“招待”两位客人了。

    “喝口茶,润润喉,再继续吵吧!”

    而最有趣的是,每当她说完这句话后,白虎和朱雀两人还会有默契地各自转过头丢下一句“谁要和他(她)吵”后,径自走人。

    次次皆如此,现下,同样。

    “谁要和她吵!”

    “谁要和他吵!”

    说完,两人各自离开,一下子便把宁静还给贵红苑。

    所以说,根本下必用到水灵,她出马就搞定了。

    喝下最后一杯茶,按往例,她也该去看看螣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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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贵红苑到锁灵塔这一路上有结界保护,所以祝若熏并未受到小妖兽的攻击。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总想来到这里,但自第一次见到螣蛇后,后来她便开始作梦。

    梦见的都是螣蛇与另外一名女子,本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就没跟贵人提及,但之后她却慢慢感觉那名女子似乎与自己有关联,于是她开始对螣蛇有了注意。

    打第一次趁着贵人离开贵红苑时,她便偷偷来到锁灵塔。前几次她都是站得远远的,封闭心房偷看螣蛇,等到后来大一些,才敢再靠近,不过都未曾有过交谈。

    所以,她仍然无法得知那些梦所代表的意思。

    走过千层梯,祝若熏持着灯笼,又来到关着螣蛇的牢房外。

    她学不会贵人点火的术法,所以仅能任由灯笼微微的火光照亮牢房。

    本以为这次必定也和过去一般,两人都不会有交谈,但,出乎意料地,螣蛇竟主动开口。

    “第十一次了你来的可真勤,他应该没有答应让你来看我吧?”螣蛇抬起头,冷冷地问。

    “你不喜欢有人来看你?”她以为在这里是很孤独的。

    螣蛇牵动唇瓣,阴冷的笑格外冷冽。“我比较喜欢有人放我出去,你要放我吗?若熏。”

    祝若熏摇头。“我不可能放你的。”

    螣蛇上扬的语调带着疑惑。“喔!那你来得这么勤,是让我迷了吗?”

    “我也不知道”祝若熏诚实地说:“只是觉得我们或许有关联”梦里的螣蛇十分清晰,但另一名女子的五官则是有些朦胧看不真切,但她就是有份直觉,她们两个必定会有关系。

    “有关联?这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与我有关联。若熏,外头那些家伙没对你说,一旦与我有关联,就必死无疑吗?”

    “我相信你是好人。”她认真地说。

    螣蛇为此放肆大笑。“哈哈!就为你这句话,只要你放我走,我就给你最想要的东西”

    她最想要的东西?

    “螣蛇,我没有最想要的”

    她话未说完,便让螣蛇打断。“别那么肯定,你会要的,为了你喜欢的人,你会需要我帮忙的!”

    祝若熏眼神一黯。

    螣蛇锐利的眸子锁着祝若熏,尔后才冷冷道:“你喜欢的贵人,总不希望他继续试凄吧?”

    “试凄?”双眸一瞠,祝若熏不明白螣蛇的意思。“贵人会受什么苦?”

    没错,她承认,她是喜欢贵人,贵人就好比兄长一般地疼爱他,除了亲人外,她最喜欢的就是贵人,怎么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更遑论让他继续试凄。

    这十年贵人对她的好,她会一辈子记得永水远也不会忘了他。

    “他没告诉你吗?大概是不想你替他难过吧,没想到他也有心思细腻的时候。既然喜欢他,不想让他永远属于你吗?我能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他眼一敛,露出的神情格外魅人。

    “螣蛇,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强逼他在自己身边,只要他幸福,自己也能觉得快乐的”她想螣蛇大概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她喜欢的,不一定就会占为己有。

    祝若熏话末竞,剩蛇皱眉,手一甩,铁链顿时发出剧烈声响。

    “留不住自己爱的人,那就杀了她!”

    第一次,祝若熏真的觉得螣蛇是个内心诲黯的人,本以为他或许是犯了错才被关住,没想到这次她竟无须花心思,就轻易瞧见螣蛇内心的残忍之处。

    她心神一慌,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面对这么强烈的情感

    不该来的!她真的不该再来了。

    “想走”封住自己的情绪,螣蛇盯住了祝若熏。“我说过,不久之后,你一定会来求我的。”

    “我不会!”她强调。

    “是吗?”螣蛇懒懒一提。“那个日子也快到了,很快,你就会来找我的,若熏!”他笃定地说。

    “说清楚!”

    “呵呵!到时候是你来求我的,我的条件可就不是放了我那么简单了”阴冷的笑声里有着绝对的自信与猖狂。

    知道螣蛇不会再说她想知道的讯息后,祝若熏迅速离开锁灵塔。

    “若熏,你会再来的!”

    为了躲开身后仿佛下咒的声音,祝若熏愈跑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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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若熏匆忙回到贵红苑,才一关上大门,就让人给一把紧紧抱着,差点让她吸不了气。

    无须惊讶问是谁,因为不问也知贵红苑里能这么做的仅有贵人,不过他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丙不其然,头上传来一阵低沉又略微愠的嗓音。

    “去了哪里?”

    突然被抱住,又突然被放开的祝若熏被迫紧靠上门板。她明明觉得自己不算做坏事,但为何一迎上贵人炽人的眼,就觉得自己好象做了很大的坏事。

    “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过去都有水灵帮她瞒着,才没让贵人知情,没想到这次贵人这么快就回来,真是措手不及。

    斌人锐利的眸子却因她仓皇的脸色更加不悦。“不要转移话题,去了哪里?”

    因为临时转了念,想带祝若熏去看看他出生的环境,便回头来,没想到就遇上水灵一直挡在祝若熏的房门前不让他进去。原以为是祝若熏出了什么事,害他紧张得要死,没想到竟然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一直跟她强调,外头的小妖兽可不会因为看她可爱就不吃她,加上她没有什么护身的术法,他更是严禁她离开贵红苑。但是不管他再如何三申五令,她居然还

    是不当一回事!逼问水灵之后,方知她年年趁他离开的时候,偷偷出去。

    听得出贵人的声音藏着浓浓的怒意与关心,祝若熏这才叹一口气道出

    “对不起,我去了锁灵塔。”

    “锁灵塔?”一听是锁灵塔,贵人的表情霎时变得寒气凛人,音调不自觉上扬。“我不是说过,不准去那里吗?”由于去锁灵塔的路途遥远,所以他为了省时间才做了一个结界,扭转了两者之间的路途。

    他做出扭曲空间的结界,也不知何时会失效,若是真的失效,那结果他真不敢想下去了。

    “我不会再去了。”她嗫嚅道。

    “让我发现了,你还敢再去?”刻意压低的声音果然造成威吓效果。

    头一次见到贵人这么生气,祝若熏也自责自己多事。就算梦见螣蛇的事情又如何,也不关她的事。

    “对不起”她扯扯他的衣袖。

    见她一副知错的模样,贵人别过脸。

    “贵人”

    “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对不起?”

    再看她一脸无辜的神情,贵人气也消了大半。“罢了。有没有受伤?”

    祝若熏赶紧摇头。“没有,走在结界里很安全。”

    “那就好螣蛇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若熏,你会再来的!

    祝若熏微笑。“没有,螣蛇根本就不说话。”她仍是决定不说了,说了,恐怕只会让贵人担心。

    他嘱咐:“不准再去了!”

    “嗯,我知道。贵人,要不要吃荔枝?”这十年,她花费所有心力在种植这门学问上,好在六合给了她不少书籍,也教了她不少,所以如今的贵红苑里,才吃得到香甜可口的荔枝。

    斌人望着祝若熏。在晓得祝若熏是为自己才种荔枝树时,其实他是很感动的。不过感动归感动,该气的,他绝对不会因此而让步。

    最近,他总有不好的感觉盘绕心头明明十年前祝若熏就答应自己会永远待在封域,但不知怎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愈来愈有一种可能会失去她的感觉。

    而且那感觉是逐渐强烈了。

    下意识地,他握住了祝若熏的手,仿佛怕她会在下一秒消失般的紧紧握住。

    “贵人?”

    “若熏”很久之前,他便开始喊她的名字了。“你会留在我身边吧?”他不确定的口吻稍稍泄漏他感情。

    “当然了。”在封域这段时间里,她会一直陪在贵人身边的。

    “别再去锁灵塔了。”

    “我知道。”

    斌人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轻轻地将祝若熏刚刚因为奔跑而散落在耳边的发丝挑到耳后,指尖不小心触碰她的耳朵?

    那一瞬间的接触,令他的心蓦然跳快。

    “不要做我会担心的事情。”

    “我知道。”她点点头。真的不该让贵人为自己操心的。

    凉风阵阵吹拂着,此情此景,无声胜有声,正当贵人还要再开口时,一个杀风景的人物突然出现。

    不是别人,正是那只欠扁的老虎!来贵红苑,居然敢不照他定下的规炬来,大刺刺地说进来就进来,真是找死!

    “咦?贵人,你这次很快就回来了说。咦?你怎么握着小若熏的手?”

    两位当事人在白目白虎的点明之下,祝若熏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

    斌人则是不满她的行为,不过他也知罪魁祸首是这只臭老虎。

    “白虎”耳尖的人应该听得出他有多愤怒了,但除了这只迟钝的大虎之外。“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有你把手放在若熏肩上做什么?”他已经尽量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了,否则早轰走了这只碍眼的虎。

    白虎却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有何错误,他与小若熏这样勾肩搭背也十年了。“我是来找小若熏的。小若熏,上次你教我做的甜点,我做坏了,上我那里吧?”

    “呃”祝若熏很想说好,但眼见贵人锐利的眼眸,她便不敢同意。

    “走啦!走啦!”

    现场大概唯一还不知道惹祸的人就是白虎本人了,虽然祝若熏也不清楚白虎究竟是哪里惹到贵人。

    祝若熏指指贵人暗示,白虎却说:“贵人不会这么小器的,他现在不是都很好?脸色还是难看,不过至少不会像个孩子一样经常闹性子。”

    被点名的贵人莞尔之后,缓缓起身,来到白虎身后,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往外一拋,然后,双手拍了拍,一副刚清掉垃圾的闲适。

    “记着,以后不许白虎靠你那么近!”他不是没有怒气,只是会看情形再选择发不发作。

    望着刚刚那一个美妙的幅度,祝若熏虽然清楚贵人当自己是妹妹般的爱护,但也不知他为何会这么在意白虎,为了白虎着想,她还是照办比较好。

    她想,白虎大概是不小心得罪贵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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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在意螣蛇说的话,是骗人的。

    又过了好几天后,她仍想不透螣蛇所说“那个日子”究竟指的是什么日子?而那个日子又会发生什么大事?

    她想问贵人,又怕贵人发现她上次说谎。朱雀刚去人间出差,贵人又不准白虎靠近贵红苑,想来想去想破头,她依然不晓得该怎么办。

    “若熏,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水灵轻柔的声音,祝若熏霎时脸上堆满了笑她知道该找谁问去。

    “水灵啊!过来过来。”她笑着朝水灵招招手。

    “做什么?”

    听话又乖的水灵,自然地走上前听候差遣。

    “我问你一个问题喔。”

    “请问,水灵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日子是什么日子?”

    登时,水灵透明的睑蛋上,堆满不解。

    “请问什么是那个日子?”

    不怕自己衣服沾湿,祝若勋将她拉向自己,在她耳边说着:“是螣蛇告诉我的,贵人在那个日子会有危险。”她大致解读出螣蛇所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水灵低了头,认真思索,尔后才愁眉苦睑地抬起头。

    “水灵大概知道那个日子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就是”

    正当水灵要解释时,熟悉的脚步声缓缓朝她们前来,水灵当下便离开。

    祝若熏有些惋惜,她差点就要知道了说。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只是看看自己种的植物生得如何,你书看完了?”她清楚好学不倦的贵人总会在每日午后窝在书房里或是凉亭上看书。

    “嗯,”贵人陪着蹲下来。“你的花倒是开的挺好。”

    “谢谢。”

    然后,就在两人的沉默间,时间悄俏流过十分钟。

    轻咳几声,贵人开口:“若熏,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特别喜欢?贵人,我的生日刚过了。”自从贵人知道她的生日后,年年都会帮她庆祝。

    “我知道。这跟你的生日没关系。有没有?”

    看得出贵人是一睑期待地问这问题,可是他开口问,不就是要送她吗?那既然是要送自己,为何是他比较期待?

    “很特别的,又很喜欢的,让我想想天上的月亮?”从小,她就很喜欢月亮,月亮只有一个,算很特别吧!

    斌人皱了眉头。“月亮”

    “呵!跟你说笑的。”

    斌人一听,闷闷地起身离开,却不小心掉出两本类似书籍的小册子。

    祝若熏捡起来,本想喊住他,却发觉手上那奇怪的书名

    如何让女朋友知道你的用心?

    如何挥去孩子气,做个成熟的优质男人?

    这些是什么啊?

    翻了翻,才知道这是尽教些该如何讨女朋友欢心的书籍。

    望着贵人离开的方向,祝若熏着实疑惑起来贵人怎么会看这种书?

    那怎么办,要不要还贵人?

    看了看手上顿时变得沉重的书籍,祝若熏想了想,还是别当面还了,下次再偷偷拿去书房放好了。

    无怪乎这些年来,她老是觉得贵人有种压抑的感觉,原来是出自于此,半是性子稳了,也半是在忍耐。

    看这种书籍,是贵人又有了喜欢的人吗?

    想到这里,祝若熏竟觉得心底有些微微的刺痛。

    疼了她十年的贵人,终将要属于别人了。

    望着手上的书,祝若熏的心绪飘至远方。

    “啊”忽然,一声凄惨激烈的叫声惊动了祝若熏,她心一惊,掉了手上的书籍,往刚刚贵人离开的方向望去,着急地赶过去。

    “贵人!”她大喊。

    突来的那一声喊叫让她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等她赶到时,正好看见贵人弯身跪趴在地上,神情狼狈,额前不断冒汗,似在忍耐什么重大的痛苦。

    “贵人?”她不舍地想上前扶起他。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就变成这样?

    “不要过来”贵人冷喝着,胸膛还不断起伏,一张脸苍白得紧。

    “贵人”她停住脚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要过来”这次贵人的声音虚弱许多,频频喊着。“不要过来”

    也听闻喊叫声的水灵匆匆赶至,连忙张起一个水的结界隔绝了他们两人。

    见结界包围了自己,贵人仿佛安心许多,凝视着结界外的祝若熏。

    方见水灵过来,祝若熏不安地询问:“水灵,怎么回事?贵人他怎么了?”

    水灵一脸无奈,想说,却又碍于身后的利眸。

    “这”“水灵送她去白虎那里。”贵人气若游丝地指示。

    不能让她看见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他绝不能让她看见!

    这种无法承受的痛苦,他自己一个人尝就够了。

    “我不走!”见他这样子,谁走得了?“贵人,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让我帮你!”

    斌人讽刺地笑。“你?凭你这不济事的丫头,还是走了少碍我的眼!”

    “贵人,告诉我!”她才不会去理会贵人的激将法。

    水灵挡在她身前。

    “若熏,不能过去!结界会伤了你。”

    “贵人!我不会走的,跟我说啊!”看着贵人如此,她的心好痛。

    一个向来睥睨所有的傲气男人,竟然会如此无助地倒在地上也无力起身,由此可知,他承受的绝对是极端的痛苦。

    斌人望着祝若熏,眼底再也无法冷漠起来。他只有合上眼,冷冽地下令:“水灵,送她走”这一句话,贵人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量喊出来。

    水灵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奉命送走祝若熏。

    “若熏,跟我走吧!”

    “不要,贵人!贵人!”她要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纵使祝若熏如何挣扎,也斗不过水灵,只能任由她带走自己。

    倒在地上的贵人不断忍耐,直到见下到她的身影,才终于力竭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