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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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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刀入侵土匪窝占地为王,楚惜铭的骇人事迹传遍整个九寨沟,夏日寨主夏俞获得消息,马上领着手下浩浩荡荡来到霸王寨。

    山寨地势高耸,杜普远远就看见夏日寨的商队,以往夏俞可是黄虎寨的贵客,但如今山河异主,他不敢擅作主张让他入内,于是马上派人飞奔向楚霸王禀报,在获得允准之后才敢让夏俞入寨。

    夏俞一身华衣锦服,头戴玉冠,整体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温文儒雅的书生,身上没有丝毫商人的市侩之气。

    仔细搜身盘查之后,在杜普的带领之下,穿越层层叠叠的岩石,经过村落木屋终于来到大寨厅堂。

    眼前的男人粗犷霸气十足,一双如鹰的利眼让人敬畏三分,看来此人比起黄虎还难应付,夏俞恭敬有礼的拱手道:“楚寨主,在下是”

    “废话少说,讲重点。”楚惜铭粗声粗气的打断他的话。

    重点?夏俞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所指何意,连忙命人将贺礼呈上。

    “哈哈很好、很好!”见到白花花的银两,楚惜铭贪婪的笑声传遍厅堂。

    “这点薄礼是恭贺您坐上寨主之位。”银两果真是人见人爱,夏俞松了口气。

    “来人啊!准备上等酒菜宴客。”见钱眼开态度有了大转变,楚惜铭揽着夏俞的肩膀称兄道弟。满桌佳肴好酒,三杯烈酒下肚后,楚惜铭不停侃侃叙述辉煌的“杀人”历史,浑厚得意的朗笑声让人降低戒心,误以为他不过只是孔武有力的莽夫。

    夏俞殷勤不断的替他斟满酒,谈笑之余仍再三的试探,转弯抹角想得知他的来历“什么?楚兄你是闻名江湖的嗜血狂叶刀?”

    “哈哈!没错。”见他猜出“自己”的名号,楚惜铭得意狂笑道。

    嗜血狂命丧黄泉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夏俞一脸错愕“怎么可能?叶刀早在年前就被判刑,被午门问斩了!”

    “死的人不是我,嘿嘿有钱能使官推磨,尤其是在成都”他故意将话说到一半,为的是观察夏俞的反应。

    虽然从未见过夏俞,但楚惜铭直觉他也是个早该死的人,实在可恶!他忙着捉人,却有人急着放人,九寨沟不知藏了多少该死之人。

    “成都!原来你也呃!楚兄真有通天本领啊!”险些说溜嘴,夏俞连忙改口。

    黄虎、东龙是他调来帮忙的人手,想不到罗仲益生意是愈做愈大,九寨沟的钦犯死囚愈来愈多,有“新死人”到来竟也没通知他,难道是想找人取代自己吗?

    “哈哈!夏兄弟你爱说笑了。”楚惜铭又喝了一杯酒,满脸通红、眼神狂妄,此时更像个恶徒,顿了顿又道:“说些正经事吧!必于香料的生意就按照以前的方式进行,你说如何?”

    “当然、当然,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香料生意,还烦请楚兄多多关照。”夏俞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很不情愿,当初与黄虎合作,他可是主子,但如今情势全变了。

    “好好对了!那香料效用可真好啊。”他故意眼神流露淫邪之色。

    “如果楚兄还有需要,我派人多送几瓶过来。”夏俞马上殷勤取悦他。

    哼哼!看来此人离不开酒色,只要在香料里添加一点慢性毒葯,时机一到就能让这男人见阎王,嘿嘿“当然有需要,多亏那特制香料才让我有拥抱美人儿的机会。”想起夏俞是洪铃的未婚夫,楚惜铭故意将话题兜到她身上。

    “在这楚兄可是王,怎会有女人不从呢?”夏俞试探的问道。

    听闻洪家寨全被他给掠来,他所指的美人儿该不会就是铃儿吧?夏俞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握着酒杯的手颤动不已。

    “哈哈,她可是高傲美丽的女人。”为了演好角色,楚惜错不停的下猛葯,随即命人请洪铃出来。随着莲步轻移,发丝上的金步摇轻轻晃动,闪亮光影更添美艳容姿,霓裳羽衣衬着曼妙身段,美人儿啊!让人迷醉不已。

    闻言,夏俞的心当场凉了半截,见到来人时,他的怒气更险些压制不住“铃儿”

    “铃儿过来坐下。”不待她回应,楚惜铭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别”想抗议但与他的约定不容许,洪铃红着脸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

    这男人喝了酒,古铜肤色显得暗红,身上散发出的酒味让人晕眩,恍惚之间分不清楚是因他而晕眩,或是酒味干扰,她的脸更红了。

    “吃点东西。”将剥壳的荔枝放进她嘴里,他宠爱的举动让人眼红心跳。

    夏俞皮笑肉不笑的提醒“楚兄,铃儿可是我的未婚妻。”双拳紧握,若不是仅存的理智抑制,他早就翻桌抢人了。

    就算伪装的功夫再好,此时夏俞温和的脸孔也有了裂痕,他费心想得到的人儿竟然被人夺走,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

    “喔?竟有这回事?”楚惜铭一脸讶异,搂着柳腰的手更是紧了,他的举动充满宣告、挑衅的意味。

    “你是夏公子?”洪铃缓缓抬头打量坐在对面的男子,有点眼熟好像真是她的未婚夫。“铃儿,我是夏俞啊。”她那不熟悉的表情让他更怄!夏俞连忙开口提醒。

    初见面的第一眼,他便爱上了她,所有斯文有礼的假象全是为了获得她的芳心,然而她却无动于衷。在黄虎夺寨之时,他便借机求得与她共结连理,万万没有料到,处心积虑的安排全毁了,早知如此他就霸王硬上弓!

    “夏公子,我对不起”夏俞那错愕的表情让她内疚,洪铃低下头不再言语,小手紧紧揪着楚惜铭的衣袖,传达她想回房的念头。

    “哈哈真是巧合啊!想不到咱们竟看上同一个女人。”楚惜铭的朗笑声打破沉默,随即又道:“女人不过只是玩物,我想这不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和谐吧。”

    “楚兄,我当然不会,尚未过门便不是我的妻。”夏俞咬紧牙关,忍住翻脸的冲动笑道。

    地盘、女人全都被他夺走,真该死!此仇不报枉为人。

    “哈哈!夏兄弟够爽快。”楚惜铭举起酒杯向他敬酒。

    接下来,双方虚伪几句之后,楚惜铭以洪铃身体不适为理由送客,抱起娇弱人儿结束这勾心斗角的饭局。

    她伤势明明已痊愈,但胸口又犯疼了

    女人不过只是玩物这句话又回响在耳边,很显然她是因为这句话而胸疼。

    为什么要伤心啊?是因为有期待所以伤心吗?这两日他对自己百般照顾,心中就以为会有所不同,但她终究是他的俘虏,这样的结果让她难受。

    她果然是在期待期待他是爱她的。

    “怎么了?胸口又疼了?”见她拧眉,楚惜铭将她放在床铺上,好让她歇息。

    若不是为了设计陷阱,他才不会让夏俞有一睹她美丽风采的机会。

    “嗯”洪铃别过头将脸蛋埋在被窝里偷偷拭泪。

    从小到大她几乎不落泪,但这回真的忍耐不住,只因她发现一件无法抹灭的事,她居然爱上恶贼爱上一个霸王。

    “让我帮你上葯揉揉。”楚惜铭取来葯瓶。

    “不用了,躺一会儿便没事。”她忍住哽咽拒绝他的亲近。

    他的观察力很敏锐,很快就发现她在哭,轻轻扳过她的身躯面对自己,果然那美丽的眼瞳正闪着泪光“为什么落泪?”

    “疼”生怕他瞧出蛛丝马迹,洪铃连忙摇头“现在不会疼了。”

    “你不太会说谎。”他打开葯瓶坚持替她上葯。

    见他欲伸手脱掉衣裳,洪铃双手盘在胸前拒绝他碰触自己“别碰我”

    那厌恶的眼神,明白诉说她并没有犯心疼,那她落泪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不能嫁夏俞?吱!不可能,她与夏俞陌生得很,楚惜铭很快就删除这点,他虽然会吃醋,但还不至于笨到乱吃味。

    喂她吃荔枝时,精致丽颜仍泛红羞涩,一直到他不断回想着她何时愁眉不展,很快的他找到问题所在,果真只要是女人都难伺候,容易为了一句话钻牛角尖。

    “女人不过只是玩物!”楚惜铭俯身靠近,用着最不屑的语气,重复她耿耿于怀的话。

    “你”心里的苦再也无法隐忍,她的泪水泛滥成灾,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滚落。

    “你又笨笨了。”果真被他猜对了,楚惜铭扬起坏坏的笑容,伸手轻拭泪珠。

    这男人好狠,轻易瓦解她的防卫,更用力践踏她的伤口。

    洪铃挥开他的手愤怒道:“是!你说的对!我是笨又愚蠢,才会爱上”

    “嗯?怎么不说了?”他伸手轻触红唇催促她说下去。

    爱这个字眼他听过很多次,但由她那清脆动人的嗓音说出却格外悦耳,可惜她不说了,见红唇抿得死紧,想要从她口中得到完整爱的宣言,难了

    无法止住泪水滑落,但至少她可以忍住不哭出声音,维持一丝丝尊严,但爱上他的事实仍是无法抹灭

    “我对女人从没认真过,可是有一个人不同,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认真的将她拐骗留在身边。”

    见美人儿的表情有点不同,楚惜铭又笑着道:“认真的欺负她,要她杀鱼、捶背、当垫脚石,还设计她当小喽罗跑腿”

    “你、你”他的“认真”让洪铃哭笑不得,她的泪是止住了,但这时气得牙痒痒的,她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这哪是认真?根本是恶整我。”

    “整你上了瘾,所以我对你很认真。”握住纤细的手指亲吻,他眼里的真情混着贼意。

    “你、你”她抽回手退至床角,绝美容颜覆盖上一层寒露,冷漠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

    见她蜷缩着身躯,小脸埋在双膝之间打算封闭自我,楚惜铭不急着解释反而将话题扯远“其实当时拿给你闻的香料不是迷葯,而是让女人化成一摊春水的催情剂。”

    催情剂春葯?那她这男人真是坏到骨子里!

    “你太过分了。”忍无可忍,她扑向前双手不停捶打他厚实的胸膛。

    好疼、好疼,心疼、手也疼

    “哈哈!你又笨笨了。”料准了她会扑过来,铁臂将她揽进怀里,趁机低头在粉嫩的脸上轻啄。“放开我”既打不疼他,又脱离不了钳制,他那得逞的笑容让她好气、好气,洪铃干脆伸手扯他的胡须。

    “啧!啧!俘虏气得变成小野猫啦。”楚惜铭故意低头窝在她颈项上,用胡须扎她的嫩白雪肤。“是你太过分了。”洪铃语气变得软弱。

    他谈吐间吹拂出的酒气让她昏眩,颈项处传来阵阵搔痒麻意,明明很气但他总是有办法软化她的怒意。

    “过分使坏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制造香料的夏俞。”她该听得懂话中含意。

    “那你还与他合作,同流合污!”虽然不知他们谈些什么,但知道他们已经达成协议,两个坏人一起合作准没好事。

    “江湖险恶,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有些话不一定是出于真心,例如:女人不过只是玩物。”他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凝望那灿若琉璃的眼眸,衡量该让她知道多少事。

    “你”他的眼神千变万化,霸道、淫邪、贼性、狡猾但有时又出现正义、关怀,甚至还满浓情蜜意,这百变男人让她晕头转向,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洪铃伸手轻抚他脸上的刀疤,拨弄着那落腮胡,唉该说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她的双手紧贴他的脸庞顺着轮廓游移,感觉他的五官分明、脸庞深刻。

    去掉胡须那应该是一张俊逸迷人的脸庞。

    其实、其实他性情是好是坏,外表是俊是丑,这已不是重点,无法抹灭的事依然存在,她爱他,高傲与尊严全抛到脑后,她决定好好爱他这个霸王!

    主动依偎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际,她轻轻呢喃道:“不要紧了我甘心当你的玩物,当你不要我的时候,记得提早告诉我一声。”

    为了爱他委曲求全,他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轻抚她的脸道:“你又笨笨了。”

    “是啊。”她握着他的手贴紧自己的脸蛋,傻笑着。

    承认爱他,心情顿时轻松许多,大手传来的温度格外温暖,厚实胸膛特别舒适安全,她突然觉得没有早点承认爱他,是件错误的事。

    “那我现在提早告诉你百年后你便不是我的玩物。”不爱还得提早说,这女人真是可爱又天真,楚惜铭扬起坏坏的笑容说道。

    “嗄?百年后?”她初听时像是被判了死刑,但怪怪的,这算是一辈子的承诺吗?

    “没错!就是百年后。”见她红唇微张,一副吃惊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低头窃取芳香。

    “唔”是打算囚禁或是爱她一辈子?她话还没问出口,唇已被封住。

    楚惜铭身上的酒味让她迷眩,狂热的吻更令她迷醉沉沦,甘甜的美味让她浑身炙热她想她大概也喝醉了。

    楚惜铭捧着嫣红脸蛋很想再索取芳香,但还有事情没安排妥当,他压下蠢蠢欲动的燥热感,问道:“洪家寨的护卫里有没有可信任的人?”

    “有,护卫吴立达誓死效忠。”她不解的望着他。

    “那好,待会儿你命令他传达讯息到棋门云集的分部”

    闻言,她的心漏跳好几拍,小脸瞬间惨白,纤细玉臂紧紧抱住他“什么?”

    “你怎么了?不肯帮我?”若是没人帮他跑腿,那还挺麻烦的。

    “不,当然不!”将他抱得更紧,洪铃频频摇头拒绝。

    棋门云集可是江湖的审判者,成员个个武功高强,妒恶如仇杀无赦!要是让他们发现他这个霸王那还得了?要他躲得远远都来不及了,哪里狠得下心要他自首?

    “你在害怕什么?该不会又笨笨了?”见她激动,又怕又慌,看来她又误解了什么。

    “我不只是笨又自私,我不要你去送死,不要、不要!”说她自私也好、没人性也罢,她不要他受到一丝丝伤害。

    洪铃泪水不停的滑落,身躯直往他怀里钻,好怕他就这么不见了。

    “谁说我要去送死?”他突然又发现一点,她的想象力还满丰富的。

    “霸王遇上棋门云集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啊!”话一出口,她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当她面临死亡的时候也没这么怕过。

    她果然又笨笨了,楚措铭闻言狂笑着“哈哈难说喔。”

    “你、你该不会想要挑战棋门云集吧?”见他笑得好猖狂,洪铃整个人愣住了。

    “你就是这么惹人疼爱,你放千万个心,我是棋门云集的人。”捧着粉嫩脸蛋吻去泪水,生怕她吓坏了,楚惜铭公答案。

    “骗人棋门云集怎么可能收留你这个霸王?”她摸摸鼻子努力止住哽咽,但泪水仍不停的流。

    “派人通知棋门云集是想请他们来剿匪、查缉违法之葯粉,否则单凭我难以清理掉满谷的败类,你别想太多了。”楚惜铭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抚着。

    啧!啧!在她心里他可真是坏透了,如果表明他棋情似冰的身份,她八成又会给他一个大骗子的帽子戴。

    沉默凝望他好久,洪焊混乱的脑袋瓜里终于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喃喃的问道:“你是想将功抵罪、改过自新?”

    “呃?”看来霸王这个角色他扮演得非常成功,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只好点头“是啊!愿上天许我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她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与他四目交接央求道。

    “当然好,什么事?”水灵灵的眼眸带着哀怨,很显然方才的话不够安抚她的心,这小妮子八成又在胡思乱想。

    “不管后果如何,你一定要将我带在身边,不离不弃,生死共存。”关于未来她能帮忙的有限,但她做得到生死相随。

    “铃儿你别担心,我其实是棋门云集的大当家,棋情似冰。”握紧纤细玉手,楚惜铭用万分认真的眼神表明身份。

    她可真是上天给予的恩赐,深情如此让他不枉此生。

    “骗人,你别为了安抚我,又当骗子。”她手指轻点唇瓣阻止他说谎。

    “”霸王角色演得惟妙惟肖,现在他还成了一个骗子,唉

    “你把信函写好,我马上吩咐吴护卫行事。”生怕自己自私包庇他,洪铃连忙催促。

    “不急,我突然想到有一件事需要平反。”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贼笑道。

    在她心里他是坏透的霸王,一时之间难以改变形象,他必须一件一件的解释,让她对自己改观。

    “平反?什么事?”不解的望着他,洪铃见他笑得好贼、好坏,心想他本来就很坏,她绝对不会误解什么的。

    他的吻轻轻落在红唇上滑落颈窝处悄悄褪去阻隔的衣裳,大手在雪白肌肤上游移,吻得她瘫软在怀里,然后他还在她耳旁低喃“就是关于你初夜落红之事”

    “嗄?”听得她一愣一愣的,还来不及发问就已失去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