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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应该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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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大头不赞成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找个人照应你。总这么漂着也不是事。”

    他倒是真为任三禾着想。

    任三禾就在黄家和林家屋后百步开外起了个小院。

    三间屋子,还有屋内家什,都是林大猛带人帮他置办的。

    平常他猎到了东西,不是送去给林大猛,就是拿到黄老实和林大头这。家里空荡荡的没一丝人气,所以林大头才这么劝他。

    任三禾这回没理他。

    然却把杜鹃举起来,悄声问道:“你说呢?”

    杜鹃打了个饱嗝,心道你娶媳妇,问我一个奶娃娃讨主意,还真是新鲜。

    不过,她还真替他想了想这个问题,觉得他暂时还是不要考虑的好。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跟这山村的女孩不是一路人。若没点喜欢人家的心思,随便成亲那不是害人家吗!

    别管任三禾自己如何想,反正他的麻烦是来了,托大猛媳妇上门说合的人家不知多少。

    黄老实的麻烦也来了。

    因为任三禾的照顾,黄家几乎隔两天就有肉吃,黄雀儿和杜鹃都穿上了新衣;若碰见田地里特别忙的时候,任三禾还会过来帮着干点力气活。这日子就松泛起来。

    黄大娘见了便心痒痒。

    老两口确实偏爱小儿子一些,不过之前表现不明显罢了。没分家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关起院门自己知道,外人不清楚;等分了家,大儿子又过得那样,实在没什么可眼馋的,况且该给的养老口粮和年节孝敬也没少,大儿媳妇不乐意跟他们来往,他们求之不得。

    然这几个月不同了,大儿子看着过得十分滋润。

    她当然也是希望儿子好的,可是儿子好不得有她一份吗?孝敬老人,照顾侄儿,那不是应该的!

    所以,这天傍晚,冯氏抱着杜鹃从林家喂奶回来,便看见婆婆胳膊上挽着个篮子,正从自家院里出来。篮子里面装着半只剥好皮的兔子,用草垫着;另一头还有个布包,露出一角鲜艳的布头,正是杜鹃那件秋香色的衣裳。

    她就呆住了。

    黄大娘轻描淡写地说道:“后儿你大舅妈的孙子洗三,我想着你带个奶娃,就不用去了,我帮你把这套衣裳和鞋袜带去,也就尽了礼。”

    至于兔子,她觉得根本无需解释。

    儿子送她些肉,难道还要跟儿媳妇打招呼?

    事实上,冯氏也没理会那兔子,两眼只盯住衣裳。

    不说那布了,就是那针线,她因为白天忙没工夫,都是晚上在灯下熬夜做出来的。就这么拿走了?还有鞋袜呢?

    杜鹃洗三的时候,大舅妈那边好像没来人吧!

    她实在摆不出笑脸,木无表情地说道:“娘,鹃儿洗三的时候,大舅妈也没过来,我就不去了。”

    黄大娘脸一沉,道:“我又没让你去。”

    冯氏这回听明白了,这是拿孙女的衣裳去送人情礼。

    她使劲压住心头火,又道:“既然不去,那我们就不用送礼了。这衣裳可是我熬了两晚上才做好的呢。布料也来的也不容易,是任兄弟让我帮着做衣裳,才剩了点布头,就抵工钱了,那裤脚我还拼了一截呢。”

    黄大娘一听就生气了,数落道:“鹃儿又不是没衣裳穿。她不是有好几套衣裳么!弄那么些好衣裳,天天换,你哪儿有那么些闲工夫洗?要是不穿,小娃娃见风长,过几个月就不能穿了,送人还有个人情呢。你就是太不会做人。还有雀儿也是,一个女娃,给她做那么多绸子衣裳,你显摆是怎么地?老大刚拿了一套送给他侄儿,也算你们的一份心。”

    原来她不止拿了一套杜鹃的衣裳,还挑一套黄雀儿的衣裳给小宝,就是任三禾那天穿的那种天青色的。

    小宝才几岁,穿姐姐的衣裳也不显花俏,况且又不是裙子。

    黄大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因此没打算瞒着冯氏。

    反正等会她回家问黄老实,也一样会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她,还显得自己堂堂正正。

    大伯伯送一套衣裳给侄儿,还用偷偷摸摸的?

    冯氏瞪大眼睛看向篮子,又看看婆婆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只觉得心里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浑身颤抖,几乎抱不住杜鹃。

    除了愤怒,她还有些害怕,因为心底深处叫嚣的狂怒冲动感到害怕,一时之间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害怕!

    婆婆就在跟前,她心里恨不得冲上前去,把衣裳夺回来,然后再像大猛媳妇那样,甩出一番话,把婆婆说得面色青红交加。

    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没有勇气冲上前把那衣裳抢回来,更加不能像大猛媳妇那样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每次跟公婆纷争,事后她总在心里千回百转、反复掂量,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平,能举出无数条老两口狠心对大儿子家的不平事。

    然而,再次面临同样的情形,她还是不能应对。

    她不能像大猛媳妇或者冯长顺那样,说出一整套具有严密逻辑的话来,让对方无言以对。

    她总是东一句、西一句,口气虽呛人,却不见效果,反落了个跟婆婆顶嘴、不孝媳妇的名声,村里人就是这么说她的。

    她恨自己没用,当初爹是怎么教来的?

    为什么当时觉得好容易,现在却没法子呢?

    黄大娘见冯氏不说话,眼神却十分阴沉,想起篮子里的东西,到底有些心虚和底气不足。

    这念头一产生,她便觉得恼火万分:自己可是老娘,从儿子这拿点东西,怎么弄得跟个贼似的?

    “老大家的,你这是跟我摆脸子呢?天天吃肉也不舍得给爹娘一块?娃儿衣裳穿不过来也不舍得给侄儿一件?”

    冯氏沉默不语。

    杜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皱眉。

    这几个月来,她通过耳闻目睹,对泉水村的风俗人情也有个大致了解。奶奶说的话听去很有情理,所以娘不敢撒泼吵闹,把衣裳拿回来。那会被人骂六亲不认的。除非说出一番话,四两拨千斤,让奶奶无可辩驳,才好收场。

    这种情形,干娘最会应对了,二婶也是个中能手。

    至于娘,杜鹃叹了口气,她还是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