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一塌糊涂 > 051-065

051-065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正文051-065  51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领着读者兜圈子了,我想我还是讲讲我是如何机智地诱奸了嗡嗡的吧,时候已到,故事应该开始了。

    52

    老实不客气地说,这件事全赖刘琴,还有一部分账要算到小春与菲菲身上,当然,徐静与赵燕这俩姑娘也少不了,正是这些当事人一步步离我而去之后,才剩下我与嗡嗡两人,还得浪费唾沫先从刘琴说起。

    53

    小春与菲菲仍在我那里生活,他们多数时间不吵架,可一旦菲菲认为小春对她不够关心,就会吵,小春呢,在他与菲菲单独相处时很好,可一旦他见到菲菲的漂亮同学,就会被她们的美貌所打动,就会幻想换换口味,这时,他往往不够耐心细致,对菲菲的要求有所大意,就会嫌麻烦,他有时会认为,要是弄到一个比菲菲更漂亮的姑娘他就会对她更加好,事实上,他总在幻想着把其他漂亮姑娘编入他的后宫,不幸的是,他不是一个皇帝,甚至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人世间,除了一个他不太爱回的家与一辆夏利车以外,他几乎一无所有,在这个如此势利的社会上,他的想法惊人地不切实际,事实上,就是把比菲菲更难看的姑娘塞入他的后宫都有些难度,想想看,一辆夏利能装得下什么呢?但小春也有清醒的时候,他意识到菲菲十分难得,因此,就会对菲菲关怀有加,这往往发生在两人吵架之后,和好如初之时,此时,两人就会表现出一种幸福的样子,做为旁观者的我便会明白"只有神和野兽是孤独的"那句话的含义,我是说,我认为自己像只野兽。

    于是,我便出动,去寻找我的伴侣,管它合适不合适,先变成*人再说别的。

    我开始尽量与过去的朋友联系,夜间外出,为此,我把存款尽数拿出,买了一辆捷达汽车,开着它四处转悠,到公共场所混时间,看话剧、看电影、听音乐会,流行音乐会也去,连舞蹈都看,画展也去,还换饭馆吃饭,一晚上与几个醉鬼留连于好几个酒吧,总之,什么都行,只要能碰到更多熟人,碰到一个熟人就能把熟人周围的人都认识,这样积累下去,只要花上足够的时间,在北京这种地方,你就会认识几乎所有常在外面混的人。

    我就是这么干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我就能够在外面搭上姑娘了,可惜我那时没把嗅蜜与选美搞清楚,所以一直暗暗难过,认为出动的效果不甚理想,直到一天在一个酒吧趴在桌上吃薯条之际,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请挪一下――"我一回头,是刘琴,我们背靠背坐着,椅子挨到一起,她的衣服被夹在当中,而衣兜里的手机正在响着。

    她一笑:"是你呀――"我搬动自己的椅子,对她说,"这电话肯定不是我打给你的。"

    她找到手机,看了看,一下子关掉:"讨厌,没完没了的,真讨厌。"

    "谁呀?"

    "我男朋友,我在他身边他就劝我多出去见见导演,我要老跟导演在一起,他就打电话让我回去,什么人呐!"

    54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刘琴随便一句话,我立即心领神会,我回头看到她与两男两女坐在一桌,其中一个边说话边指手划脚,还真像个导演,与刘琴在一起的姑娘一副爱听的样子,我回过头,与我一桌的两个酒友正无聊地把头望向电视,那里正播出一场足球比赛,我把椅子横着移了移,又向后移了移,这样,我正好与刘琴能够侧着脸说话。

    "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我?"

    "是啊――"

    "刚从上海回来――"

    "上谁的戏呢?"

    "老王的――我演女二号。"

    "怎么样?"

    "没劲――贤妻良母型的,你看我像吗?"我笑了笑,没说话。

    "你呢?"她干脆把椅子转过来,与我坐并排。

    "我?"

    "你写什么呢?"

    "没人约我――想写也写不了,在家呆着呢。"

    "哎,我知道有一制片人在找剧本呢――"

    "别给我介绍――""那你想我给你介绍什么?"

    "女朋友。"

    "算了吧――又想耍流氓了吧?"

    "你的意思――要耍一块儿耍是不是?"

    "真恶心。"我笑了起来。

    "你真找女朋友呀?"

    "真的――发一个吧。"

    "哎,你想要什么样的?"

    "好的呗。"

    "什么样的算好的?"

    "你这样的就成。"

    "我这样的你哪儿有戏呀。"

    "眼看着你这样好的不成,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

    "哎,我问你,我算好的吗?"

    "算,你就算好的了。"

    "真的?"我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我约好的姑娘,我盯着刘琴的眼睛,"可是我得走了,有姑娘在等我。"

    "那我要是陪你呢?"刘琴一把抢过我的手机,跟我闹,"不许接。"我乐了,"那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呀。"她看着我:"那么,留个电话吧?我把你电话丢了。"我把电话写在烟盒上,把一包烟给她:"先别抽,等我们练完了一起数着星星抽。"

    "为什么?"

    "因为我要把你带到荒郊野外,在深更半夜乱搞,在我的汽车顶上。"

    "真恶心。"

    "我们可以数着星星乱练,你数一颗,我练一下。"

    "我看我数不了几颗就会数晕。"

    "我想我练不了几下也会练晕。"

    "你说什么呐?"

    "我?对台词――灭琼瑶的电视剧台词,你说这种台词能让演员的大虫牙酸倒吗?"

    "我说呀――真恶心。"

    55

    是的,真恶心,我以前根本不会耍贫嘴,写了几年电视剧以后居然无师自通,出门在外经常能够派上用场,我是说,随时都能出口成章,碰到不吃我这套的就会顿遭白眼儿,但要是遇上随和的却能没话找话,说个没完,无疑,刘琴就属于后一种人,她把椅子转回去,接着与另一桌的人说话,我从她手里要过电话,打回去,那个姑娘告诉我,晚上不出来混了,明天一早有事,我失望地挂下电话,把目光也投向电视,万般无奈地看那场我特不爱看的足球比赛。

    比赛完毕,我与来的两个人付了账,出了酒吧,招手告别,我走向我的汽车,却在路边看到正在打车的刘琴。

    "你把出租车钱给我吧――这趟活儿,我拉了。"她回头看到我,笑了:"怎么又碰见你了,我都换了俩地儿了。"

    "我一直追着你――没发现吧。"

    "你那么恶心呐!"她对我说,笑了起来。

    "你不是住方庄吗――我顺路送你。"

    "方庄?"她像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早不住那儿了。"

    "你住哪儿?"

    "我住亚运村那边。"

    "完了,跟我们家正相反,你还是打车吧。"

    "你看,你看,还说要把我带荒郊野外去呢――现在不是正深更半夜吗?"

    "可我还没想好当不当强*奸犯呢――"我一招手,"上车吧。"

    "我跟你逗着玩呢――我自己打车走。"

    "那好吧――再见――下次可别逗我了。"

    "你真想送我?"她挑起眉毛问我。

    53

    开着车,带着刘琴,听着音乐,一会儿便把她送到家,她住在亚运村往北很远的一幢像是农民盖的五层楼房里,夜深人静,四周连路灯也没有,我停下车,对她说:"要不要再送你一段?"她想了想:"只许送我到门口。"

    "我还是走吧。"

    "谢谢你。"她下了车,一直走进漆黑的楼洞。

    我看看表,已经半夜两点了,于是掉了头,把车向外开,没开多远手机就响了,我一接,居然是刘琴。

    "是周文吗?"

    "当然了――你改主意啦?"

    "我们这儿停电了!"

    "怎么了?"

    "我害怕。"

    "那――"

    "我什么也看不见,打火机落酒吧了,门也打不开,这楼里只住了两户人。"

    "你男朋友呢?"

    "给他儿子过生日去啦。"

    "你的意思是――"

    "你回来接我吧。"

    "好吧。"我再次掉回车头,往回开了一段,来到刘琴楼下,车灯下,只见刘琴站在楼洞前,用手挡着眼睛,冲我招手,我停下车,她迅速拉开门钻进车里。

    "吓死我了。"

    "你是说我吗?"

    "真吓死我了。"我把车内的灯打开,只见她手里拿着我给她的那盒烟,我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点燃,递给她,她吸了一口,把烟雾吐出:"什么破地儿呀!怪不得才卖八万,我住进来不到一个月,都停三次电了。"

    "你男朋友送你的房子?"

    "他?"刘琴看我一眼,"他只送过我这个手机――和一脸盆精液。"我们一齐大笑起来。

    "要不,你跟我混吧?我可以把手机钱省了。"

    "你?"我低下头:"我正找女朋友,找来找去我看还不如你。"刘琴看我一眼:"不合适,你太小,我想找个年纪大点的。"

    "年纪大还不容易,再过几年我不就年纪大了吗?"

    "算了吧――再过几年我也年纪大了。"她黯然地说。

    "到那时候――"

    "到那时候――你就后悔了。"

    "还真没准儿――可是――"

    "可是――"刘琴看着我,"你别多想了,我们去哪儿?"

    我心头一凉,停了一下,才接口道:"不知道,我们家有俩朋友住着,不太方便。"

    "要不,你陪我上去吧。"

    "行,我后备箱里有一包蜡,前一段买蛋糕时白送的。"

    "你去拿着吧。"

    57

    我们没有用上蜡烛,我一手打着打火机,一手拉着刘琴的手走上一节节楼梯,后来我不用打火机了,我抱住她往上走,一直走上五楼,再往后,我们开了门,进去,再往后,我们上了床。

    刘琴是个瘦骨精,我与她乱搞时,她的髋骨总会撞到我,看样子她是那种喜欢乱搞的人,搞得非常好,我们中间一句话也没说过,只在完事前,她提醒我:"别――"我说我知道。

    她去洗澡,我却差点睡着,她洗完回来叫我,我去洗。

    随后,她对我说:"明天一早他可能回来――你只能睡到天亮的时候。"我直起身说:"我还是现在就走吧。"她拉住我:"别,再陪我躺一会儿。"我说:"一会儿我就真困了。""你要愿意现在走,就走吧,反正我一睡着就没事了。"我下了床,拉开窗帘,月光透进来,我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往外走。

    她叫住我:"真怪,我们俩一碰到就会出一些怪事。""我看你就像一件怪事。"我开着玩笑,话音未落,一头撞在一个衣柜上。

    58

    从刘琴那里出来,我把车开回到东高地,我开门进去,小春与菲菲已经睡着,我轻手轻脚上了床,闭上眼,却无法睡去,有种人生如梦的感觉,半天,我才发现我是醒着,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愣神,我想我有点失眠,于是起来吃了一片安定,天朦朦亮的时候,药力发作,我慢慢睡去了。

    59

    我像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起初,说话声听起来显得非常模糊,渐渐地,说话声清晰起来,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原来,小春正与菲菲低声地吵架,因为他们要压低声音,所以听起来就显得格外的凶狠,我可不想在这时醒来,于是,接着装睡,不久,两人由于没吵出什么结果,决定休战,我正要趁机起床,不料,小春的一句什么话却引起了菲菲的不满,很快,两人再次开战,话题变换很快,从一个人不关心另一个人,转到什么是关心,转到举例说明,从一个例子又转成相互告诫,这时,两人显得十分推心置腹,显然,双方都对对方十分关心,可一个关心,另一个却不领情,很快,两人开始就某一问题争执起来,接着,菲菲开始埋怨小春不好好工作,努力上进,小春说菲菲不该跟别的混混在一起混,忽然,话题再一转,两人都说自己这样过是不得已为之,因为看不到什么希望,这本是一个和好的机会,不幸的是,两人错过了,相互指责再次开始,声音越来越大,小春示意菲菲到厅里去吵,不要吵醒我,于是,两人来到厅里,关上门,一会儿,菲菲进来,低声哭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我想做为朋友,我应劝一劝,于是假装醒来,问菲菲:"是不是吵架了?"菲菲悄悄地擦去眼泪,不说话,很快便把一个小包收拾好,然后走了出去,单元门当地一声关上了,我叫小春,他过来,我说:"追去吧,别打架呀!"小春抽了两口烟,追了出去,半小时后,我已起床,刷完牙洗完脸,正喝速溶咖啡时,小春回来了,坐在我旁边,连连叹气,我说:"怎么了?"小春说:"不回来,走了。"我说:"那晚上去她们团找吧。"小春说:"你看,弄一个姑娘也没什么劲。"一会儿,他又说:"你写东西吧,我们没耽误你吧?"

    60

    我要说,任何开头都是好的,但开头之后,坏事的苗头就会出现――总之,你早晚会面对不知所措的局面,如果菲菲与小春只是混在一起几天,那么一切要么随风而去,要么便会有一段或好或坏的记忆,不幸的是,事情慢慢发展,最终会把人拖进泥潭――总之,好结局不多见。

    小春在我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有10公里,断然得出结论,且与我有关:"我得把她找回来,还没帮你找一姑娘呢,她要走了,还真麻烦。"这成为小春晚上找回菲菲的理由,也许因为同样的理由,菲菲决定回来――当然,这是笑话,总之,晚上,两人已经再次相亲相爱地与我一起看录像了,为了庆祝他们和好,我给他们放了一盘由艾尔-帕西诺与米歇尔-法依弗主演的美国商业片弗朗基与约翰尼,让他们觉得,外国人也吵架,与中国人一模一样。

    电影看完后,我们一起听音乐,小春再次向菲菲提出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事,我假装表示,不着急,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小春问我昨天夜里有没有什么好事,我说,我说不清,反正碰见一姑娘,最后一起上了床。

    "好看吗?"小春问我。

    "是个演员。"我说。小春说:"还是找菲菲的同学吧,免得你学坏。"菲菲说:"可我们班女孩除了嗡嗡都有朋友了。"小春说:"嗡嗡够呛吧?"我说:"是不太合适,我想,怎么也得比嗡嗡好看点吧?"菲菲说:"嗡嗡挺好看的。"

    我说:"那是在500年前的意大利。"菲菲说:"你要是闷的慌,我就叫嗡嗡过来,她反正没事儿,昨天晚上我还看见她一个人在传达室门口转来转去,一副没事干的样子,我们这些不回团的人有什么事儿就问她,她天天呆宿舍里,什么事儿都知道。""要不叫来?"小春问我。

    "叫来也行,我可以把老巍介绍给她。"

    老巍是我的同学,没别的毛病,就是头有点秃,给自己起了一个乐观的外号叫靓仔,谁要说他不亮,他就在我"晃他晃他"的叫嚷声中,低下头给别人看。

    "不合适吧,"菲菲说道,"老巍人是不错,可看起来像个四张儿的人,嗡嗡才17岁。"

    "可是,"我反驳道,"靓仔10年前也17岁呀!"别说,菲菲还真让我给驳倒了。

    "要么,把他们俩都叫来,相互看看吧。"

    "可周文怎么办呀?"小春说。

    "我不着急。"我说。

    61

    有情人勾搭成奸必须有人从中帮忙,现实生活可不像电影,男主人公对着女主公在无论什么场所一点头,说:"嘿,我是鲍勃",两个人就算认识了,接着,两人就能海阔天空地说下去,但现实中,女主人公可不会接那个下茬,最多只会在心里说一句:"有病吧?"现实生活中,人们的警惕性往往很高,男女主人公必须得有人介绍,要不然,大家就会表现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擦肩而过。

    尤其在涉及准备相互乱搞的男女初次见面的问题上,介绍人相当重要,我认为,这种类似**互助会的组织形式是民间最有生命力的组织之一,也是人类迄今为止最有价值的组织形式之一,国家的能力再怎么强,制度订得再怎么严密,成立的组织再怎么得力,都无法与之媲美,在帮助别人能够顺利地**这件事上,我想国家机器明显地弱于民间的松散组织,由朋友同事同学亲戚父母所织成的关系网中,解决就业之类的问题虽然非常勉强,但让青年男女相识、乱搞一气却是这张网的强项,而且,这个关系网十分慷慨大度,以至于很少从中抽取税费,试想,要把这件事推到国家那里(即使是最发达的美国),那么这个国家很难像现在这样安宁,我是说,根据中国的古老格言――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就是说,一国之君要是缠在本民族的**中去,那么他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甚至我会怀疑,像美国总统这份美差,是否还会有人冒着被刺杀的危险,去抢那只有4年的任期吗?看来,人民把世上最难的事留给了自己,而不麻烦国家,使国家只设个法庭和医院,解决一下由此带来的诸如手续、事故之类的问题即可,并且从中还有油水可捞。我敢说,没有一个权力机构关心过两性资源匹配问题,科学研究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对男女只须相互看一眼就能定下的事,要放到权力面前,就不定有多麻烦,而且,后果还更难预料,看吧,天知道那些婚介机构把**市场搞得多么混乱!我也从未听说过有哪国的**官员讲过诸如"**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这样有水平的话,倒是类似"英美两国关系很重要"这样没水平的话讲了又讲,也不知纳税人花钱雇这帮政客干嘛用!我只知自从亚里士多德以来,"政治学"就极少提出过有点价值的思想来,发展到现在,完全把政治这件涉及所有人的事搞成了丑行表演俱乐部,排出的一桩桩闹剧在世界各国巡回上演,令人惊奇的是,竟没人起哄让这个马戏班子解散了事。

    62

    离题话到此为止。

    说到做到,这是菲菲的优点,第二天晚上,我与小春菲菲去团里接嗡嗡。

    幸亏这一趟,我还有了别的收获,我是说,在菲菲的宿舍里,我看上了与菲菲同宿舍的赵燕和徐静。

    我们把车停在到剧团门前的停车场,然后来到菲菲的宿舍等着,菲菲说她去叫嗡嗡。

    由于常与小春在一起,又常来菲菲宿舍,因此,对于菲菲的同学,经常打照面,一来二去,我大体上都熟悉,甚至每个姑娘那点事也都知道。

    菲菲与两个姑娘同住,分别是赵燕和徐静,两人的共同点是都很白,另一个共同点是都有一个北京男朋友,因此北京话说得很流利。赵燕是山东人,细腰肥臀,大眼睛,高个子,目光呆滞,我认为是个很有前途的广告模特,徐静是天津人,长得一副早熟的样子,与我说话绷着劲儿,像个大人,但在同龄人中,她喜欢与人逗着玩,有一次在演出前,被大家抬起来塞进垃圾桶,事实上,她的样子有时候显得过于严肃,令人敬而远之。

    两人第三个共同点是,都很认真,很小就希望不出错,找到的男朋友都是诚实可靠型的,与我同龄,也就是说,他们比她们大10岁,而且,正碰上她们最天真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她们一心只希望能够有一个从一而终的机会,我看到她们二位男友的照片,从照片上看,两人的男友都穿西装,一个面似烧鸡,另一个像马戏团变戏法的,而不知为什么,同班的姑娘们竟都觉得两人的男友很帅。

    嗡嗡还没来,我和小春与赵燕徐静聊天,她们纷纷表示男友对她们不关心,还向我们诉了不少苦,于是我向她们建议试试我,我劝她们说:找一个男友,瞄准了嫁给他,这可不好,因为那样就会错过更多的男友,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一下就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呢,惟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年轻,多尝试。当她们向我表示她们是正经人时,我再次对她们苦口婆心,我说:你们不能对你们的生活那么不负责任,这也太不严肃了,你们跟我混混试试,说不定还有新发现呢。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她们可不想有什么新发现。此时我本应收手,然而,菲菲与嗡嗡还未到来,我只好最后一次试图挽救她们:别这么假装死心塌地地混了,换换吧,哪怕更坏呢,至少,换换口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当然,这都不是我的原话,我的原话要生动得多,可是,两个姑娘仍然不为所动,我们以前多次见面,但我一直不愿冒着被她们看成流氓的危险来对她们讲上面一番话,这次我仗义直言,却被她们真的当成了流氓,她们非但不感激我对她们的一片深情,反而把我误解得一塌糊涂,因此,当我向她们要到呼机号时,我怀疑她们给我的是假的。

    我认为,这恰当地表现出这俩姑娘的第四个共同点,即:对人戒备之心很重。

    还好,在我对这俩笨蛋姑娘倍感无能为力之时,菲菲领着嗡嗡推门进来。

    63

    嗡嗡是一脚踢开门进来的,她走在菲菲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进来后脑袋四下转转,听我们说了几句话,立刻就弄清了情况,此刻,菲菲坐在小春的腿上,说:"周文,你到底喜欢哪个?"我说:"我都喜欢。"

    "真喜欢假喜欢?"

    "这俩还没答应让我喜欢,我也没喜欢过她们,哪儿谈得到真假。"嗡嗡插嘴进来,说:"老周,你请人家吃饭了吗?"

    "我现在就请,"我说,转脸向俩姑娘,"今天我请你们吃饭吧。"赵燕说:"我男朋友今天来接我。"

    徐静说:"我男朋友今天也一起来。"我摇摇头,对嗡嗡说:"她们不肯。"嗡嗡从床上跳起来,抓住徐静摇了摇:"静静,你跟老周吃饭去吧,你跟老周吃饭去吧,老周人可好啦。"静静逗她说:"人好你不找。"嗡嗡说:"去!我可不想找男朋友。"

    "为什么?"菲菲笑着问她。

    "我觉得傻。"这一来,三个姑娘都不乐意了:"嗡嗡你说谁呐!"嗡嗡扭扭腰,把头发一甩:"说你们呐!"

    赵燕看着我:"哎,你找嗡嗡吧,你看嗡嗡多好呀!"

    "去!我可不想要男朋友,男朋友有什么用!"嗡嗡说。

    "那你还向我们推荐,我们都有了。"

    "你们不是喜欢男朋友嘛,越多越好。""就是就是。"我随声附和道。

    "你!"嗡嗡一指我:"流氓!"随即大笑起来。

    "那你们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吃饭呀?"小春说。

    俩姑娘相互瞧瞧:"以后吧。"

    "那我们走吧。"小春说。

    "再见了。"俩姑娘在后面欢送道。

    64

    我和小春带着菲菲与嗡嗡一路回到东高地,嗡嗡在车后座上,转着脑袋看着公路两边,与菲菲聊着天儿,表情有点紧张,我想,菲菲一定是告诉了她今天晚上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小春在我旁边开着车,他问我:"你觉得菲菲宿舍里那俩姑娘怎么样?"我说:"还行,赵燕长得漂亮,徐静要是混熟了,估计是个小可爱。"

    "你说什么?赵燕漂亮?"嗡嗡表示反对,"眼睛那么大。"

    "眼睛大有什么不好?"

    "没神儿呗。"

    "我下次告诉赵燕。"

    "别说别说。"嗡嗡叫道。

    "其实徐静好,而且,徐静的男朋友对她不好。"菲菲说。

    "对,徐静好,赵燕的脾气怪不兮兮的。"嗡嗡接口说。"哎,菲菲,我向她们要了呼机,你看是真的假的?"

    我把一张纸递给菲菲,嗡嗡一把抢过去,看了看,对我说,"都是真的,你呼她们吧。"一路上,我们聊着天,回到我那里,我与菲菲嗡嗡三个人做饭,小春看电视,饭刚做好,我们给嗡嗡介绍的男友、我的同学老巍如约到来。

    65

    再次介绍一下老巍。

    老巍与我是高中同学,他的最大特点是心肠好,为此,在这个人心险恶的世界上,他倒尽了大霉,但老巍却对此浑然不觉,他用一种浑浑噩噩的劲头来对付扑向他的飞天横祸,高中时我们俩时常在一起看电影,在他早晨上学时,路过一个电影院,因此,他每天养成一个在电影院的售票窗口刹车的习惯,我在上早自习时,经常可以看到他走进教室,把书包一放,然后对我把手一挥,我就扔下手头的事,跟他一起去旷课看电影,我记得他最爱看的一套电影是寅次郎的故事,每次的结局都令他十分高兴,寅次郎在故事快完时常耍一个小把戏,那就是,他对着心爱的姑娘东绕西绕,直至姑娘跟别人跑了为止,老巍看到那里常爆发出由衷的笑声,我当时对此十分不解,因为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笑的,可他却能一眼看出来,我认为他像寅次郎一样,从来没有对人生抱过什么指望,他身上有太多寅次郎的影子,胸无大志,得过且过,为人随和,罗哩罗唆,内心敏感,对失败怀有根深蒂固的认同感,他十分喜欢失败,任何人的失败都能让他发笑,他自己的失败也不例外。

    印象深的一件事是他考大学时表现出的聪明才智,高一入学时,他的成绩在我们班排最后一名,他那时对学习兴趣不大,而对射击运动情有独钟,他参加了北京市射击体校,每天一放学便慌慌张张赶去用小口径步枪练习射击,他的射击成绩不太理想,终于使他在高考前放弃了训练,考大学前夕,他对自己能否过关没有任何信心,差一点报名进入一个免试大专,不幸的是,他的英语口语水平太低,没能被录取,他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参加高考。意外的是,他的成绩竟在我们班排第一,加上体校的让分,他足足可以考取全国任何一所顶尖名牌大学,不幸的是,他对自己估计过低,志愿没报好,只去上了一个全国重点大学。

    把我和老巍联系在一起的事情不是电影,也不是考试,而是姑娘,我们是这种联系法:从高中相识开始,他就对我喜欢的姑娘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只要我喜欢,他必爱上,我把姑娘弄到手以后,他就跟着我们一起玩,自己从来不单找,而是一心瞄准了我找的姑娘,为此,长期以来,他遭受了不小的经济损失,因为我时常两手空空,一起玩时只好由他付账,但他似乎对此心甘情愿,于是,在我与姑娘之间,永远站着他这么一个电灯泡,但他又有一个奇怪的才能,即,总能在三人中为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比如,郊游时,他给我与姑娘照相等等,往往是,我、姑娘加上老巍三人混在一起,在北京城里东游西荡,当然,他也能得到一点小甜头,当我们三人熟了以后,他便开始找各种机会占姑娘的便宜,拥抱啦,乱摸一气啦,后果是,凡是与我混过的姑娘的上半身,都毫无例外地惨遭他的动手动脚,无一幸免,为了治疗他的毛病,有几年,我专找那种胸部平平的姑娘,还赢得了一个平板车间主任的美誉,直到他叫苦不迭,频频向我抱怨为止,当然,还有更要命的后果,那些无法适应他性骚扰的姑娘往往连我也一起炒了鱿鱼了事。

    当然,为了摆脱这个怪现象,我与老巍一直做着不懈的努力,我介绍一个又一个姑娘给他,奇怪的是,我介绍的那些姑娘一般对他都不感兴趣,其中的例外只有两次,一次发生在大学里,我把我妹妹的一个同学介绍给他,两人总算是成了,我得以摆脱了他,他也像找到幸福似的尽量避开我,免得我向他借钱,破坏他的幸福,这是他青年时期最美好的几年,直至姑娘离他而去才算完事。另一次,我以后将要讲到,这里先不说,这两件事使他形成一种迷信,认为即使找到姑娘,也要带着姑娘与我在一起混,不然,姑娘很快会从他身边离去,有了这个迷信,我想,我很难再次摆脱他。

    当然,也有悲惨的时候,那就是我也找不到姑娘的时候,这时老巍也起作用,他鼓励我,一有认识姑娘的机会便督促我前去,甚至不惜借钱给我,我至今还欠着他的债。

    在我们相识的漫长的十几年间,我们这种奇特的关系竟保持下来,使得我们得以亲自建立一个不太彻底的**战斗小组(,在为生活而拼搏的同时,长久以来,过着半共产,半共妻的生活)。

    我要给嗡嗡介绍的就是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