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火凤凰之恋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啸月堡位于秦岭山脉的其中一座山腰间。

    提起啸月堡,最为人所知的是从北至南一般人的开们六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身上穿的布料,几乎有一半是来自啸月堡所经营的店家。只要门前挂上月字号的招牌,便代表童叟无欺,价钱绝对公道,它是商界的传奇,也是商行的巨擘。

    人人都知道啸月堡是由三位异姓兄弟当家,分别是老大司徒骏、老二熊平和老三冯玉龙,实际上是由司徒骏白手起家,后来认识两位义弟结成金兰,才一齐经营管理,事业才拓展到更远的角落。

    来到啸月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太大的门厅,四面则是走廊,中间有一方天井,廊壁间开了许多窗,透过宙棂便可窥见巧妙架设的假山流水,几经曲折后便正式进入啸月堡。

    啸月堡外墙由坚硬的花岗石块搭建而成,形成一座庞大的堡垒。原想既是商贾富豪之家,内部定是富丽堂皇、金碧辉映,充斥着浓厚的铜臭气息;没想到正好相反,不仅格局严谨,就连一花一草、一山一石也如同诗人笔下的文章,气韵内敛,摆设尽皆以简单、方便为要,不见昂贵的家具与骨董,倒像文人雅士的庄院。

    熊平汗水涔涔,在龙吟厅外来回不停地走动,往里头眺望一眼,急着想找人商量,否则闷在心里会憋死的。

    说做就做,一脚跨进门槛,厅内的人受到影响全看向他。

    先开口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他精明的双眸从帐本上移开,扫了熊平一眼。

    “二哥,我跟三位帐房忙着对帐,若不是急事待会儿再说。”他是冯玉龙,也是三位结拜兄弟中外表看起来最像商人的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却也是三人中第一个娶妻成亲的人。

    冯玉龙对于结拜二哥的行为没有多大惊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熊平搔搔头,干笑道:“我知道,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谈完,绝对不会吵到你们,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理我。”他寻了个位于坐下,就算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敢打扰他们谈公事。

    冯玉龙不再理睬他,迳自转向三位帐房“这半年来,我们在江南的米粮生意似乎有明显滑落的迹象,各分号的生意普遍与去年有差,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三位帐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在啸月堡也工作有五年以上,所以冯玉龙都会事先听取他们的意见。

    年纪最大的傅政倚老卖老地率先发言“三当家,现在的生意难做,为了吸引客人上门,不能像以往一样一成不变,一定要耍些花招,而且市场竞争激烈,大家出来做生意无不想多赚些银子,因此我建议改变一下策略,或许可以挽回流失的客人。”

    冯玉龙微微顿首“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我是想请三当家劝劝大当家,降低一些售价,每个人的心态都一样,同样的东西能买到便宜的,自然就会到那一家去,生意也就上门了。”

    “我不赞成。”另一名帐房李善春驳斥他的论调,

    “傅老,此言差矣,人人都知道我啸月堡价格公道、童臾无欺,如果随意就降价求售,岂不是自打嘴巴,将来还会有谁信任我们?我坚决反对降价。”

    暗政老羞成怒“好,你不赞成降价,那你就提出一个好法子,如果行得通就算我输了。”

    李善春也动了肝火,与他卯上了“降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倒觉得要实际调查出原因才是上策。小房,你说呢?”他偏过头询问最资浅的房文秀。

    “我也觉得不要贸然降价比较妥当,还是等查明原因再说。”房文秀中肯的说。

    李善春闻言,挑衅兼得意的看向傅政,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暗政面子挂不住,面河邡赤的嚷道:“是呀!你们年轻人自以为聪明,我老傅人老头脑也不灵光了,说什么也没人会信,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怕三人把气氛弄僵,破坏彼此的关系,冯玉龙打圆场的说:“好了,傅老,没人说你错了,但兹事体大,攸关啸月堡的信誉和名声,得从长计议才行。不过我还是会把三位的意见转达给大当家知道,让他心里先有个底,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为了这件小事伤了和气。”

    三人都是聪明人,冯玉龙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是的,三当家。”既然还要一起共事,总不能像仇人一样,那日子可就难过了。

    “那我等着各位把帐本整理清楚,好交给大哥过目,你们先下去忙吧!”

    三人这才各取回帐策离开龙吟厅。

    熊平在旁边听得仔细,赞赏有加的咧嘴大笑道:

    “老三,还是你行,三两句话就把他们说得服服帖帖,换作是我可不行了,不跟他们吵起来才怪。”他笑露出两排大牙,站在如同文弱书生的冯玉龙身边,如老鹰与小鸡,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冯玉龙只是笑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才,我既不会武功,也只能动动脑了。对了,二哥找我有什么事?”

    “对哦,差点就又忘了。”他真是胡涂,只顾着聊天,连这么要紧的事都抛诸脑后了。“老二,我刚得到一个消息,可是还未经过证实,不敢担保它是真的,所以才急着来找你商量。”

    “什么事?”

    熊平将他拉到一边,状似神秘地朝四周张望,确定没人会听到后,才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乌鸦他复活了。”

    “什么?”他惊愕的叫。

    “嘘,小声点。”熊平捂住他的嘴。

    冯五龙推开熊平的大手,蹙眉问道:“怎么可能?乌鸦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又活过来?消息是不是有误?”

    “所以我才说这是未经证实的谣言。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命案,每个人的致命伤都是在喉咙上,而且有目擎证人指出杀人的凶手身穿黑色斗篷,另外命案的现场也出现许多乌鸦,凶手离开后,那些乌鸦便不见了,这些都跟当年乌鸦行凶杀人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可能,三年前乌鸦在各大门派的围捕行动中身受重伤,跌下山崖,我们还找到了尸体,他怎么可能会活着呢?”他实在难以相信,莫非乌鸦真是永恒不死的吗?他不相信世上有这种荒诞的事。

    “老二,我说老实话,他们在断崖底下找到的东西哪叫尸体,简直可以说是尸块,况且从来没有人见过乌鸦的长相,说不定他早就算计好了,找了替身来假装,

    不然最近发生的命案又是谁干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模仿他,想藉乌鸦的名气赚钱吗?”熊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冯玉龙听了顿时也乱了方寸,来回踱着方步。

    “这事我们该不该跟大哥说?他好不容易才从骏弟的死中慢慢振作起来,现在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对他可是相当大的打击。”

    “这就是我要找你商量的原因,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哥?”他实在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对大哥说出这件残忍的事实。

    冯玉龙低头不语,左思右想,久久才出声:“这事还是得说才行,如果当年乌鸦真的是诈死,我们就得赶快另想法子应付,不能让他再继续杀人。”

    “那你去跟大哥说。”反正他是说不出口。

    “嗯,好吧!”也只有这么办了。“二哥,你最好再去查仔细一点,我想大哥会希望知道所有的细节。”冯玉龙临走前又交代了一句。

    这下子该怎么开口呢?他真是头大了。

    经过穿廊,冯玉龙瞥见正在练拳的司徒骏。事到临头,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对这位结拜大哥向来信服、崇拜,除了死去的爹娘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司徒骏在他心中的地位。

    自从三年前骐弟死后,珊妹也在去年出嫁了,大哥就变得更加郁郁寡欢,虽然在人前他总是刻意的掩饰,但他看得很清楚,大哥真是太寂寞了,若身边能有个红颜知己陪伴或许会好些,可惜大哥不沉迷女色,也从未对哪家的姑娘动过心,至今都已三十,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站在檐下观看他练拳的模样,那每一拳的力道虎虎生风,带动周围的风势,结集了南拳与北腿的优势,可以下盘稳如铁塔坐如山,也可以风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有许多腾空跳跃的动作,而双手打出的拳劲变化多端,如寸劲、长劲、飘打劲、连绵劲

    司徒骏使出一招“孤鸿出塞”的拳法,便是运用跃起的动作飞踢向对方,气势凌厉,狡若脱兔,再一连几招“猛虎踞林”、“转石千仞”使得带劲有风、威力刚强。

    “咱、咱、咱”的声音响起,冯玉龙看得忍不住蹦起掌来。

    司徒骏抹着汗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好久没练得这么痛快了,全身的筋骨都舒畅起来,怎么?找我有事?”他相当善于察言观色,尤其是见他欲言又止,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测。

    “嗯,是有一点事。”冯玉龙勉强笑道。

    “进屋里再说吧!”两人弯过小径,进了僻静的楼宇。

    大概是独身的关系,屋里的装璜简单,纯然的阳刚味,不带柔性。

    司徒骏拧了毛巾擦脸,见他难以启齿的表情,哂然笑道“有那么难开口吗?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没关系,但说无妨,不用顾虑什么。”

    冯玉龙面有难色,思索着该如何起头。

    “大哥,二哥他听说了一件事,不过我认为不太可靠,所以要他再去调查清楚,我觉得应该说出来,让大哥有些心理准备比较好。”

    他分别倒了两杯茶水,自己也坐了下来“看来事情不寻常,既然如此?*党隼春昧恕!?br>

    冯玉龙嗫嚅了老半天,吞咽了一下才道:“大哥,我们怀疑乌鸦并没有死,三年前大家找到的尸体根本不是他,而是中了偷天换日之计。”他说了前半段,就见结拜大哥脸色勃然大变,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话给说完。

    “砰!”司徒骏捶着桌面挑起身,拼命的吸气,像是在克制内心极大的痛苦。

    “你说的是真的?这消息已经确定了吗?”他沉声喝道。

    “二哥已经再次去确认了,不过依照最近发生的凶案看来,死者的致命伤全在喉部,而且根据目击者描述,完全是乌鸦的打扮,除非有人故意模仿,否则就是我们全让他给耍了。当年找到的尸体因强烈的碰撞早已四分五裂,极难辨识,有可能是乌鸦设下的伎俩。”

    “该死!”他一时气愤,将手中的杯子也捏碎了。

    “大哥!”冯玉龙惊呼,忙将碎片从他手中取出。“你的手流血了,我去拿金创葯来帮你止血。”

    司徒骏摇摇头,取来毛巾暂时裹住,脸色渐趋和缓,看来已恢复理智。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算不了什么。三弟,在事情的真相尚未查明之前,我们不要妄加揣测,一切就等二弟回来再说。”

    “是的,大哥。”他点头。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司徒骏脸色黯沉、下颚缩紧,承受着结疤伤口再次被撕开的痛楚。

    冯玉龙叹着气步出屋外,临走前又回头看一眼,真的很希望自己能为他分担一些痛苦。

    。--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司徒骏满怀心事的来到堡后的小祠堂,这里供奉的四个牌位全是他最亲的人。

    先在爹娘的牌位上香,然后转向师父独孤老人,最后才朝向三年前惨遭乌鸦杀害的亲弟弟司徒骐。

    懊年也正好是啸月堡的生意如日中天的一年,也许就因为如此才让同行眼红,竟然买通了杀手,趁其不备狙杀了司徒骐,目的是要让司徒骏在猝失手足之下痛不欲生。当他看到弟弟冰冷的尸体被人送回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像猛地被人挖空了一般,什么知觉都没有,只听到妹妹悲切的哭喊,及两位义弟的恸骂声!

    至今仍不敢相信,骏弟才不过二十四岁,才刚要开始的人生便在一刹那间走到尽头。

    忆起他十四岁那年,家乡闹早灾,双亲遽逝,留下两名年幼的弟妹,他不得不担起长兄的责任,携着八岁的骐弟、刚满月的琅珊一路逃难到南方。幸运的是他们被一位老人所收留,那人便是他的师父独孤老人,谁能想到这老人竟是一名隐于市的武林高手。

    虽然老人收留了他们,但为了养活弟妹,他白天到处打工,不论再卑贱的工作也无所谓,晚上则向老人借书来自修认字。像他这样的孤儿往往让人瞧不起,受尽别人的白眼及脸色,但为了弟妹只有咬牙和血吞,一并忍下来。

    或许就是这番毅力感动了独孤老人,他破例收徒,自己就这么成了他所收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那年他十六岁。

    独孤老人成了他的师父之后,不仅教他武功,更教他习武之道。师父曾说一个人拥有一身的好武功非但不能好勇斗狠、到处招摇,更要礼貌待人、尊重对方,要有过人的自我克制力,因为武术有致人于死地的威力,好人可以用来惩恶扶正、伸张正义,坏人却能用它来行凶作恶、伤害善良,所以道德对于习武者而言非常重要。

    于是二十岁那年他秉持师父的教诲出道江湖,四年间以一身的拳法闯出名号,只是后来他转行从商,用多年来存下的银子开了家小店铺,运用头脑加上适时的掌握商机,生意日益壮大,一家家分店接二连三的开。二十七岁那年他盖了这座啸月堡,也跟着打响了知名度,大江南北靠啸月堡吃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事业的成功竟是造成骐弟死亡的导火线,啸月堡今日的成就是骐弟用鲜血换来的。

    由于乌鸦犯下了太多杀人案件,人神共愤,加上乌鸦行踪不定、追踪困难,于是以挑剑山庄为首,武林盟主白滔云发号施令,布下天罗地网追杀乌鸦,许多年未涉入江湖的他为了替弟弟报仇,也加入了狙杀乌鸦的行列。

    历经三个月的布署,终于找到乌鸦的藏身地,在众人的埋伏之下,经过一场恶斗,他身受重伤,已是必死无疑,最后乌鸦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崖自尽,所有的人为了确定他的死还攀下山崖查看,找到他的尸首。

    伤口在三年的疗养中渐渐乎复,不料今天又得知杀弟凶手可能逍遥法外的消息,怎能不让他愤恨难消,若消息属实,这一次他要亲手送乌鸦下地狱。

    他不会原谅夺去骐弟性命的凶手。

    骏马上火红的娉婷身影鞭策着马儿快速的通过树林。

    火凤凰不断抽着马鞭,想藉着御风驰骋的快感来冲淡心头的烦躁。

    如今只能不断命令自己不要多想,就把这份单恋埋在心底吧!

    她一味的沉溺在思绪中,直到被难听的乌鸦叫声唤回神智。

    乌鸦的叫声?

    仰首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树上、空中盘旋着好几只惹人讨厌的乌鸦。

    她骤然勒住缰绳,纱帽后的娇颜倏地变得苍白,记忆的车轮倒转到十年前的情景,身躯大震,险些摔下马背。

    从脚底泛起的冷意一直凉遍全身和四肢,她怕听到乌鸦的叫声,那会让她联想到不敢回想的事。

    没事的,那个人不是在三年前死了吗?当时还是由挑剑山庄发起,将乌鸦逼上断崖摔成粉碎的,见到乌鸦并不代表就是那个人,不要胡思乱想,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乌鸦又发出难听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火凤凰原本想走,可是鼻端突然嗅到一丝血腥味,心头一颤,马上策马向前查看究竟。

    是一辆翻覆的马车,泥地上倒卧着一男一女,她翻身下马疾步上前,尸体还是温温的,显然凶手刚离去。将尸首翻到正面“喝!”她倒抽一口气,老天,同样的死法,全都是一剑切断喉咙,就和娘被杀时一样。

    真的是乌鸦,他没死?

    火凤凰不知是怒还是怕,只晓得自己浑身打颤,像是一下子跌入冰窖,又像是跳进了火堆中,忽冷忽热。

    对了,说不定可以从这些乌鸦身上找到线索。

    才这么想,那群乌鸦叫了几声,便一起往某个方向飞走,她赶紧上马,欲尾随它们找到凶手。

    只是那些乌鸦都受过训练,也跟主人一样聪明,兵分数路,让人无法跟踪,只好作罢。

    不能原谅!这个魔鬼为什么还役死?为什么老天爷还让他活着?他杀之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让他早点下地狱试凄?最重要的是他是杀死娘的凶手,三年前她来不及为娘报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错过。

    不过她得先赶回黄泉阁,将此事禀明阁主,请阁主定夺再作打算。

    黄泉阁

    修罗殿上除了黑幔后的风满楼外,尚有银面罗煞、绝长命、慕容靖雪,以及匆匆赶回的火凤凰,为了她的事才紧急召开这次的会议。

    “乌鸦?师妹,你没弄错吧?他不是在三年前就被那些自称武林正派的人围杀,最后伤重跳崖自尽了吗?”慕容靖雪在听了火凤凰的话后,觉得她好像说了一段聊斋故事,一脸的不信。

    “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急着赶回来请阁主裁示。”她的口气隐含着浓烈的恨意“阁主,乌鸦这十年来犯下了不少案子,又与属下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请阁主发出黄泉令旗,由属下亲自将他就地正法,为母报仇。”

    黑幔后的风满楼出声问道:“这乌鸦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银面罗煞回道:“禀阁主,乌鸦在十五年前出道,至今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出现总是守着黑斗篷,剑法凌厉、手段残忍,被害者全是一剑封喉,而且他杀人收费极高,只要收了钱,一定会完成任务。十年前他因为刺杀樊王妃而声名大噪,从此变本加厉,专杀有名望之人,他的恶名连小孩子都听说过。虽然官府数度派兵围剿但都没有成功,他是一个枉顾人命的冷血杀手,当年由于阎主尚未即位,前任阎主又卧病在床,黄泉阁无暇管束他的行为,才由挑剑山壮的白滔云盟主率领各大门派阁力围杀,最后将他逼下断崖,并且也找到了尸首证明他已毙命。”

    “禀阁主,属下怀疑那尸体是乌鸦故意下的,想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他又重出江湖,我们不能再放过他。”火风凰恨声说道。

    风满楼一扬手,要她稍安勿躁。

    “火护法,我了解你的心情,你是报仇心切,不过还是得先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三年前各大门派出动那么多人都杀不了他,显然此人城府极深,你性子这般冲动,只会中了对方的圈套罢了。”

    “阁主”她还想申辩。

    “樊王妃当年拼命的要保住你,十年的时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几天吗?”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银面,若欲派出各地的采子寻找乌鸦的下落,可有什么捷径可循?”

    银面罗煞拱手报告道:“禀阁主,江湖上盛传,凡是想要聘用乌鸦杀人,只要在初一和十五的夜晚在家门口点上两只白灯笼,三天之内乌鸦必会找上门去。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下一个目标加以监视,必能很快就有所斩获。”

    他嗯了一声“敌暗我明,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银面,你尽快把这件事办妥。”

    “是的,属下立刻去办。”说完人已退出修罗殿,赶着去执行任务。

    始终不多话的绝长命开口道:“阁主,请让属下和三护法一起去执行这次的行动。”对方同样是使剑高手,他倒是很想亲自会一会。

    风满楼轻笑“你如今还是新婚之人,不好这么快派你出任务,你就留下来多陪陪妻子吧,我这做主子的可不能太自私。”

    “那么派属下去如何?”慕容靖雪赶忙毛遂自荐,

    “属下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去会会那只臭乌鸦,必要时把他的毛拔光,让他想飞都飞不起来。”他那漂亮得没话说的脸蛋顿时眉飞色舞。

    “是吗?你敢说你没有后顾之忧?我记得似乎有个什么十八年之约就快到了,别说你完全把它抛请脑后了。”幔后响起低笑声,恶意提醒这妄想蒙混过关的幕容靖雪,决计不让他奸计得逞。“所以你当然也不是出这次任务的适当人选了,你还是先去把自己的事办好再说。”

    他干笑道:“阁主,当年虽然有和对方订下婚约,可是都过了十八年,彼此一直没有再联络,说不定人家姑娘早就嫁人了,而且我那老爹也过世那么多年了,不如就忘了这门婚事,当作没发生过吧!”开玩笑!他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去自投罗网?

    “相当遗憾,当初我答应你爹,一定要帮他完成心愿,既然承诺了我就得办到,你还是准备上路吧!若那位姑娘当真嫁了人,婚约自当取消,若是没有,你就依照双方的约定娶了人家,别耽误对方的终身。”风满楼不容转图的否决掉幕容靖雪心存侥幸的想法。

    慕容靖雪粉起可怜兮兮的表情“阁主,你忍心着你心爱的属下婚姻不幸福吗?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属下可是会痛苦一辈子的。”

    这二十多年来自由惯了,现在要他娶妻成亲,说什么也不会甘心情愿,何况嫁他的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依稀见到幔后的人仰头大笑,嗓音带有磁性且低哑“或许这就是我想看的结果。若那位姑娘真的能让你痛苦,我可要对她刮目相看了,不是吗?”

    慕容靖雪微愣了一下,听出他话中有话,随即也笑开了“那么属下就努力不让自己太痛苦,至于那位姑娘,属下可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他只管自己快乐就好,可不想负担过多的感情包袱,太累人了。

    “那我就管不着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风满楼相信这浪子总有一天会遇到有办法克住他的女子,到时就有好戏看了。“好了,其他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你们都下去吧!”

    火凤凰闷闷不乐的步出修罗殿,阁主说得并没有错,当时乌鸦的出现太过突然,王府的护卫根本来不及抵抗就全被杀了,那时才九岁的她简直吓傻了,只能看着一把剑挥向自己,若不是娘扑过来救她,那一剑不是划在脸上而是喉咙上,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娘横死当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师父碰巧路过意外的救了她。

    她是该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却忘不掉娘被杀的那一幕。要不是乌鸦,娘不会死,要不是乌鸦,她仍是王府里受人宠爱的郡主,身边有爹娘疼爱,还有小她两岁的妹妹紫翎总爱跟在她身边撒娇,火凤凰却已经记不得她的长相。这都要怪那杀人魔,要不是他,也不会弄到如今有家归不得的局面。

    她真的好恨!

    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拆他的骨,将他碎尸万段。

    这深仇大恨何时才能报得了呢?火凤凰咬住牙根的想。

    可是就算将来报了仇又如何?娘再也活不过来,她也一样回不了过去,她再也不是原来的紫凤郡主了。

    师父帮她取火凤凰这名字,就是要她浴火重生,成为另外一个人,忘掉过去的身分,纵使心底有些不舍,不过只要能为娘报仇,她的心愿足矣,再无所求了。

    爹、妹妹,请原谅紫凤无法回去和你们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