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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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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羽珍似乎是真的铁了心要分手,原本她已经拉下脸主动来找昭暐了,却偏偏杀出莉丝这程咬金。

    而昭暐非常不爽的,是羽珍竟然在第二天跟她们会计部的女同事们去联谊!

    这件事情火速在公司内传开,两人分分合合冷战多次,公司上下都看在眼底,但他们从没有一回是真的走到分手的地步。

    可看来羽珍这一次是玩真的,她竟然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联谊?!

    她这举动根本就是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存心让所有人看他笑话!昭暐心高气傲,怎么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当好事者来问他时,他还爱面子的维持着一贯的好风度,笑着回答“还没结婚,自然想要多看看、多认识一些朋友,这没什么的。”

    他这话等于是告诉大家,他也会试着跟其他女xìng交往看看。

    这让客服部热血沸腾,众女摩拳擦掌!

    可昭暐还在等,等羽珍来向他道歉求和,一开始是马克的错没错,但她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不仅无理取闹,还敢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联谊!他都没准分手,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结果羽珍并没有来找他,而且是一连两天,这让昭暐实在忍无可忍。

    趁着假日,约了莉丝出来喝咖啡,就在牧神的午后。

    既然答应了要请她喝好喝的咖啡,自然不会忘记,虽然昭暐这两天被气得快爆血管,但他能分得清楚女友和朋友之间的不同,不会迁怒。

    “想不到台湾也有好咖啡。”莉丝心满意足的捧着咖啡,陶醉的一小口一小口啜饮。

    “气氛也很好,适合享受午后时光。”昭暐也啜饮着香醇咖啡,笑着对她道。

    两个老朋友舒适的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就像在美国的时候一样。

    可在两人聊得正开心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牧神的午后。

    羽珍心情奇差无比,她还在烦恼和昭暐的关系,她承认自己是真的态度太差了,还在他朋友面前羞辱他,可她不是故意的,她没办法克制自己。

    懊怎么办呢?羽珍想不透,也烦恼得要命,就摸不透昭暐的个性,可她还是喜欢他啊,不能没有他。

    一个人待在住处太寂寞了,所以她受不了的出门,来到牧神的午后喝咖啡,至少在外面还有人,让她不会感到太寂寞。

    可她没想到,一进门点完咖啡就看见他们!而那个女人、昭暐的前女友,就坐在她每次坐的位子上,托着下巴笑望着昭暐。

    那是她专属的位子啊!

    当下止不住冲上脑门的怒气,她怒腾腾的往他们的位子走去,修长的美腿叉开,站起三七步,双手环胸,摆出女王的战斗姿势。

    “你们在这里干么?!”忍不住吼。“你好。”莉丝没有被她的吼声吓到,温柔的点头招呼。“喝咖啡啊。”昭暐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羽珍被他的态度刺伤了,整个人暴跳如雷。

    “程昭暐!你一定要这样躇蹋我吗?!你明明知道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你还敢带她来?!”这里有好多他们约会的回忆,对她来说,牧神的午后是特别的,可他却这么轻易带别的女人来到这里,面对她的质问还一副冷淡的表情。

    羽珍觉得被伤害了,她竖起保护网,像只刺猬般,在别人伤害她之前,她要先伤害别人。

    “我记得这里的老板不是你。”昭暐冷笑。“我爱带谁来就带谁来,不需要经过你同意。”

    从没听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羽珍傻了、楞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像是故意,昭暐回头面对看好戏的莉丝,温柔的询问:“要不要再续杯?”

    “好,谢谢你。”莉丝粲笑如花。

    “这里的起司蛋糕不错,要不要来一点?”昭暐刻意对前女友表现得温柔体贴。

    羽珍不能忍受专属于她的他的温柔,全给了另一个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她对着昭暐大吼大叫“程昭暐!你这个这个花心的男人!你竟敢这样对我,这次你不主动来跟我道歉,我告诉你,我们分手分定了!”毫不在乎自己成了其他人注视的目标,羽珍吼完后瞪了莉丝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去。

    “羽珍,你的咖啡”店主人来不及阻止,羽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给我吧。”昭暐朝他招招手,接手她来不及品尝的咖啡。

    “吓死我了”店主人一脸的惊魂未定。“我还以为你们会砸了我的店。”

    “呵。”昭暐轻笑。“没事的。”

    店主人递过咖啡,转身走回柜台,昭暐则玩味地凝视着眼前的咖啡。

    还记得头一回在这里见到羽珍,是她和猛男男友谈判分手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可以悠闲的把咖啡喝得涓滴不剩,可今天她气到忘了最爱的咖啡。

    这表示,他把她招惹得很成功喽?

    昭暐忍不住贝唇微笑。

    看他脸上露出笑容,莉丝最后忍不住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生气,说真的,我还满羡慕她的,如果当年你对我发脾气,或许我们就不会分手了。”

    当年提出分手,其实只是她的试探。

    昭暐是个完美的情人,对女友呵护有加,会疼,会宠,也不曾对女友说一句重话,全世界的女性都会想要有这样的情人。

    但有时候会觉得很无力,因为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用心,他从来不对女友发脾气,无时不刻温柔相对,也因为他太完美了,感觉不像是真的,纵使是极度相爱的情侣也还是会吵架,但他们没有任何摩擦,这太奇怪了!

    总想着,要是他能对自己发脾气该有多好?

    所以莉丝试探,告诉他她喜欢上别人,要跟他做个结束好追求她喜欢的人,预料会见到他打翻醋坛子的模样,结果--没有!

    他笑着祝福她美梦成真,还说他可以帮忙她抓住男人的心。

    那时候莉丝就知道,昭暐不是她未来的人生伴侣,她不要一个“不会生气”的完美丈夫。

    而方才那女孩只不过讲了几句话,就让他冷脸以对,以往哪有可能看到他这一面啊?直到这时候她才觉得他像个人。

    “现在话当年太迟了吧?”昭暐笑了出来。

    “说的也是。”莉丝同意。“反正我现在很幸福,我好爱小亨利和霍华。”小亨利是她一岁半的儿子,霍华是她亲爱的老公。

    两人分手不到三个月,她就闪电结婚了,而帮她牢牢抓住老公的心的不二功臣,就是昭暐。

    “昭暐,你可以帮所有女人抓住男人的心,那你能不能教教你那女王脾气的可怜女友,怎么抓住你的心啊?我觉得她是你众女友中最可怜的一个!”她忍不住为羽珍说话。

    “呵。”昭暐闻言只是笑,没有回答。

    ----

    羽珍一直在等,等他来向自己道歉,在牧神的午后发生的那一切,让她无法忍受,一定要等到他的道歉才肯罢休。

    可她等呀等,没有等到他主动来向她道歉,反而等到一连串青天霹雳的事件--

    听说他跟公司女同事一起吃饭,还送客服部经理回家!

    “气死我了!”她忍不住妒火中烧。

    最后,竟然还让她在公园慢跑的时候,看见客服部那个对昭暐野心勃勃的经理,牵着马克在公园散步!

    心高气傲的羽珍当作没看见,换个方向继续跑,却被她眼尖的拦下。

    “咦?好巧,竟然遇见你。”夸张的语气一听就感觉很假。“慢跑啊?一个人?好寂寞哦,我陪陪你吧!”

    “我跟你很熟吗?干么随便装熟?”拭着额上的汗,羽珍美美的睨了她一眼。

    看她流了一身的汗仍美得冒泡的模样,和自己的狼狈相比,还真是完全被比了下去,让人对她感到生气。

    这个女人,不论做什么都让人讨厌!

    “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跟马克很熟呢,马克,你认识她吗?”

    “汪!”马克吠了一声。

    “牠认识你呢!可为什么是我带马克出来跑步呢?唉,这都是因为昭暐呀,近来他好忙的,没有办法准时下班,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帮他照顾马克喽。”

    羽珍忍着不要把十指掐住这女人的脖子,忍着不要一拳打扁她那得意的嘴脸。

    她根本就是来示威的!

    “那祝你照顾得愉快。”羽珍皮笑肉不笑地道,转头对装乖的马克狞笑“马克,你真是棒,不管谁带你出来都好,好随和哦!”亏她对马克这么好,三不五时松阪牛伺候,结果牠完全忘了她曾经对牠有多好!随便一个女人牵了牠就走。“你要好好跟你未来的女主人培养感情,要是你不得她欢心,小心你那个英明神武的主人听她的话把你剁了煮火锅吃!”羽珍也不管马克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反正她就是故意的。

    什么?这个女人是这样想的吗?

    疑心病重的马克受了影响,开始算计要怎么对付身旁这个对牠主人别有用心的女人。

    羽珍不想再面对马克那叛变的家伙,还有那女人一脸得意的表情,她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住处,自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马克回头冲撞好心带牠出来散步的客服部经理,把她撞跌在沙坑里,一身纯白的运动服全脏了。

    事后,羽珍越想越不甘心,她一点也不想分手的,她不想她还记得在牧神的午后他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想来还是会让她难过的抱着棉被痛哭。

    “为男人哭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她狼狈的抽着卫生纸,鼻子哭得通红,好几逃讠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上班。

    昭暐的冷淡和马克的叛变,让羽珍觉得委屈,不报复一下对不起自己,所以她决定当个贼--

    把马克偷出来,不信他不主动来找她。

    她找出未归还的钥匙,打听到昭暐今天要不要加班,确定了他下加班之后,她请了下午的假,直接到昭暐住处把马克带走。

    踏进近一个月未造访的他的小窝,羽珍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久没来了,还好没什么变。”这点令她感到欣慰。

    忍不住四下摸索,摸摸他喝水用的杯子,抱着沙发上他俩一起选焙的抱枕,穿着他的室内拖鞋在室内走动,然后她发现--

    “我的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这个发现令她感动得想哭。“昭暐还是爱我的,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而已,那我就帮他制造机会。”她一厢情愿的想着,拎着项圈走向马克。

    “汪!”马克狐疑的看着她,很好奇她想做什么,所以乖乖的任她将项圈圈住颈子,跟着她离家。

    “臭马克。”羽珍不禁抱怨。“你什么人都好啊?都不会想我,讨厌!”

    “汪!”我想你干么?都是你害主人把我整得好惨,我才不要想你!

    把马克带到自己住处,羽珍翻出存放在这里的狗粮,并倒了盆水给马克。

    “马克,你让我利用一下,今天就好,等我和昭暐和好,我一定每天松阪牛伺候,你可不要扯我后腿哦!”羽珍和牠打商量。

    “汪!”果然是要利用牠,马克不爽,可没马上表现出来。

    直到羽珍进厕所方便,牠逮到机会,极尽捣蛋之能事,先是跳到她床上,咬住她的枕头,以锐利的犬齿撕开,顿时间整个房间都是羽毛飞舞。

    再来是她的嫩黄色床单,马克奋力撕咬,成功的把床单咬得破烂,绝对不能再用了。

    沙发,牠拿来磨爪子,直到看见棉絮才停止。

    “汪!”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转头又看到客厅中央铺着的白色长毛地毯,要是能在上面大小便一定很舒服

    “马克!”一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她的房间被毁得很彻底,羽珍不禁失声尖叫。“你做了什么好事?!”

    她追过去阻止马克再捣蛋,但牠身手俐落的闪过她,跳到沙发上咬住抱枕,又是一阵撕扯。

    “不行!”羽珍连忙抢过,可从牠嘴里抢救下来的抱枕,已经坏了。“你”她气到无力。

    “汪!”马克趁她防备不及,再度跳上她的床,这一回则是咬住她最喜欢的凉被。

    “那是唯一没被你咬坏的,马克!”羽珍飞奔过去跟牠抢。

    羽珍拉着凉被,马克却仍咬着不放,还低低的吠了起来,很像是在生气,她硬是与马克拉扯,结果--

    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羽珍耳畔响起。

    “我的凉被”她欲哭无泪。

    “汪汪汪汪汪!”马克一连吠了好几声,得意的模样。

    “你毁了我的房子还敢这么嚣张!”羽珍指着牠鼻子大骂。“马克!你怎么变成这样?”

    “汪汪汪汪汪!”牠又一连吠了许多声,像是在说,本来就这样,只是你笨不知道。

    “我带你出去,不可以再破坏我的东西了,听到没引”她交代。“我换衣服马上带你去散步,不要捣蛋!”

    要牠不捣蛋,那牠就一定要捣蛋!

    这回马克的目标是羽珍的书柜,而且非常聪明的专挑精装原文书下手。

    以前脚扫下一整排书,再以鼻子顶开书页,先是磨爪子再用牙齿咬,很快的,一本本精致的原文书在马克的虐待之下寿终正寝。

    羽珍一换好衣服就看到她最心爱的原文书正被马克摧残。

    “马克”她头痛的求饶。“这是我从纽约带回来的,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到的,已经绝版了”她不禁为心爱的书掉泪。“谁教我要带你回来?早知道你这么坏,我才不要理你!”

    “汪汪汪汪!”牠再度回以一连串的汪叫。

    羽珍的脾气被马克给磨掉了,一连串的意外让她没有力气生气,她只觉得很无力。

    “我没有东西可以再让你破坏了,马克,我们出去。”要是让马克再待在她的住处,她一定会忍不住失手把牠给宰了!

    下午三点多,外头太阳仍然很大,而现在也不是散步运动的时间,因此公园里没有太多人。

    马克怕热,自然会找凉快的地方,牠直接冲到喷水池,跳进水里玩水。

    羽珍站得老远,就怕马克踩踏的水花泼洒到她,那会让她脸上的妆花掉,会很丑、很难看,所以她站得老远,没跟马克一同戏水。

    可马克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呢?

    “汪汪汪!”牠玩得全身湿透,吐着舌头往羽珍跑过去。

    “不不不!”一看那冲势,她就吓得逃跑。“马克,我不要跟你玩,你身上湿湿的,我不要!”依牠那种力道扑过来,她不只会湿透,也会被扑倒在地,到时候不只是妆花而已,她的形象会全毁,而且狼狈不堪。

    “汪汪!”马克一下跑左边、一下跑右边,害羽珍只能闪闪躲躲的,最后一个下小心被牠绊倒。

    哗啦--

    她跌坐在水深及膝的水池里,拨开覆住面颊的头发,忍无可忍的吼“马、克!”

    “汪!”那只闯了祸的贱狗跑得不见踪影。

    “呜我不玩了!”她被欺负得好惨,她不要玩了。

    而马克则一路跑回昭暐所住的大楼,对警卫吠着要进去。

    此刻值班的管理员和羽珍带马克离开时并不是同一人,他只想马克是偷跑出去,便放行让牠进门。

    “马克,你全身都湿了,偷偷跑去公园玩水对不对?来,我帮你吹干,小心感冒。”管理员也是个爱狗人士,和马克颇有交情。

    当遍寻不着马克的羽珍听说找到牠时,她特地经过昭暐所住的大楼门口,看见那只害她害得很惨的贱狗,正爽翻的吃着大楼管理员提供的便当,她铁青着一张脸,在盛夏的七月,沿路发抖走回自己的住处。

    她发誓再也不要看见马克那只贱狗!牠只会让她变得不幸,她要离牠远一点,同时也要离牠的主人很远很远--

    而当昭暐大约在晚上八点回到住处,在大楼管理员那里看见马克时,不禁吓了一跳。

    “马克,你怎么跑出来的?”

    “汪汪!”马克开心的朝他跑来。

    他住在十八楼,除非小偷会飞,否则不可能爬上去偷东西,而他没再让公司女同事帮他照顾马克,因为后来他带马克去公园散步时,听邻居说,来帮他照顾马克的小姐们都不处理牠的排泄物,一副嫌脏的表情,最后是羽珍看不过去去处理的,而且她们对羽珍的态度很恶劣,他舍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所以他觉得处罚够了,不再让不相干的女人踏进他住处。

    “马克,羽珍呢?”

    牠一脸无辜的表情,不知道的模样。

    “你该不会又枉顾我的警告,找羽珍麻烦吧?”昭暐在坐电梯的时候冷着脸质问马克。

    “呜嗯~~”牠无辜地呜咽。

    “你最好没骗我。”昭暐对牠还是很怀疑。

    羽珍呢?她让马克出来,可她人呢?难道她记恨着马克,所以想把牠遗弃?

    “羽珍不是这种人。”他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她人呢?”这是昭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