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逐风流 > 离离合合悲喜集一

离离合合悲喜集一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猫儿游荡在夜色里,有些忘记了身在何处,在冷风瑟缩中,不知道应该出现在哪里。望眼皇城,举目无亲,竟觉得自己犹如一叶扁舟,仿佛随波逐流,却永远没有可以靠岸的港口。

    无可依偎中,猫儿最终还是去了楚府,悄然无声地攀爬进去,就这么溜进了三娘房里。

    三娘一转身看见猫儿,吓得一捂心脏,猛得倒吸一口气,差点就昏死过去。

    猫儿忙拍着三娘胸口,帮其顺气,声声沙哑地唤着:“三娘,三娘”

    三娘的气顺了,这才惨白着布满皱纹的脸颊,颤悠悠地焦急开口询问道:“猫儿,你你这么半夜跑这里来了?这身衣服是怎么?莫不是,被那人打了?”

    猫儿摇摇头,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痛楚比那人打自己一巴掌还疼,但却又怨不得别人,谁让是自己先背弃了与银钩的誓言,竟想着要跟曲陌走。只是,当她看见银钩啃其他女子的嘴巴时,整个身体就仿佛被硬生生从中间拉开似的,痛得连呼吸都艰难了。

    猫儿终于明白了曲陌的感受,却更加不明白自己。她是喜欢曲陌的,她自己是如此清楚的知道,可是她放不下银钩,不能让银钩受伤,无论是身,还是心。

    猫儿这一颗从来不曾遇过情感的小脑袋变得不够用,却明白,自己无法再像以往那样,在银钩和曲陌之间欢悦地打转。因为曲陌说过,那是独桥,只能两个人携手而过,若多一人,必毁。其实,当时猫儿还想了一个问题,可不可以让银钩和曲陌先一同过去,然后她自己游过去就好。不过看曲陌的样子,她若问了,可能会不讨喜。

    三娘见猫儿不语,纵使不晓得事情原委,心中也生了怜惜,本是好好的一对儿,今早还一同来过,怎么到了晚上就这样了?今天,她看得出,那银钩虽然名声不好,但对猫儿却并非儿戏。

    三娘粗糙的手指细细抚顺着猫儿那凌乱发丝,将那颗脏兮兮的小脑袋抱入怀里,也不知道如何劝说两人感情,只得轻声安慰道:“猫儿,一切都会好的,你想,我们村儿霍乱那阵子,官老爷不给帮衬,还不让下山,死了多少人啊?我们不是好生生活下来了?天大的事儿啊,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想当初,你爹和你娘没能出山,就葬在了村里,也不晓得有没有人给他们挖个坟,哎”猫儿听三娘言语,噌地站起,大步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地想去祭拜爹娘。

    三娘忙拉扯住猫儿的小手:“不急,不急,猫儿,先歇着,你若这个样子去了,你爹和你娘怕是要落泪的,也该怨三娘没有照顾好你。”

    猫儿心思一软,抱住三娘的干瘦身体,无声地安抚着彼此。想着,若娘在世,见自己这般狼狈,定然会伤心难过。

    这时,暗自气愤了一天的楚汐儿来找三娘,本想获得些安慰,却看见三娘抱着猫儿一脸心疼的慈祥,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只觉得全世界的好处都被猫儿占去,心中极是不平衡。

    转眼间却又瞧见猫那般狼狈,一丝丝快感由心底开始往上冒,难掩的快意在眼中流窜。微微低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幸灾乐祸的样子,声音却是分外关切地惊呼道:“猫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薄情寡义之人弃了吧?”

    猫儿身体一僵,微微皱眉,觉得楚汐儿此刻的声音怎么如此欠揍?

    三娘抬眼望向楚汐儿,摇了摇头,有些斥责,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楚汐儿却是上前一步,极其热心道:“猫儿,那人虽生得一副桃花面,但名声极坏,生性风流得很,你若受了委屈,定要和我说说才好,别问在肚子里,坏了身子。”转而低声叹息道:“若若那人弃了你,你就来我府邸,做个丫鬟,也好比流落街头的要好。”

    三娘虽然老迈,但却不昏花;虽然无知,但却并存非不懂人情世故。当即放下脸,训斥道:“汐儿,闭嘴!”

    楚汐儿见从来不曾大声与自己说话的娘为猫儿吼自己,眼泪一转,便滴落下来,声音骄横起来,怒意道:“三娘!汐儿这也是关心猫儿,你做什么如此凶我?若不待见我,我走便是。”转身,跑了出去。

    三娘和猫儿对,忙转身去追,刚追出门槛将哭成泪人的楚汐儿拦下,那楚汐儿便一手捂胸,大口喘息,仿佛是犯了心疾。

    三娘一急,忙大声唤着下人,让小厮去请大夫,仔细搀扶着楚汐儿就往她的闺房走去。

    这一顿嘈杂,惊动了楚大人以及他的妾室们,众人披着衣衫纷纷赶了过来,却看见了猫儿!这个白天在这里撒野,晚上却失魂落寞的女子!

    楚家人没有善类,这一落水猫,更是人人喊打得热闹。冷嘲热讽袭来,不堪入耳的话夹枪带棒中砸个来回,应是将猫儿杜撰成被人玩够了就抛弃的玩物,怕最终是要被那负心人卖到阁里,当了婊子。

    三娘听不过去,眼含凄楚热泪地跪求着各位夫人留口德,却被一个得宠的妻妾教训,一个嘴巴子掴来,那声音脆亮得仿佛是恶人欢手拍掌。

    楚汐儿愣了,她本欲是唤来众人,有意羞辱猫儿一番,替自己出口恶气,却不想,竟让自己的娘跪下求人,还挨了巴掌。

    猫儿怒了,一把大菜刀还没等青光一闪,那楚大人的恶妻妾室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顷刻间,由手指蔓延上黑紫色的毒气,惊吓而抽搐的恐惧布满眼底,连嚎叫的声音都变成沙哑地高亢。

    就在众人的万般惊恐中,一声娇笑传来,故意嗲声道:“呦,我癫婆娘的娃娃都有人敢欺负,还真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随着话音刚落,一个涂抹着夸张大白脸,描着粗黑大弯眉,画着嗜血大红唇,顶着一头乱发的女子出现,那婀娜的身姿穿着一身花哨的服饰,却又不和谐地披着一个麻袋片子当披风,样子实属吓人,声音更如跳蚤般蹦哒起鸡皮疙瘩。

    猫儿却是眼前一亮,瞬间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那癫婆娘的腰,摇晃着唤道:“娘娘,娘娘”

    癫婆娘洪亮的眸子里萦绕起浸着水雾的笑意,嗓子有些沙哑,低低唤了声:“猫儿。”

    这时,一个顶着大肚子,嘟着一脸横肉,面露绝对凶恶不善良的家伙扯着大嗓门咆哮道:“你这个臭丫头,有了娘娘就不知道想我斩猪刀了!”

    猫儿从癫婆娘颈项抬起头,笑嘻嘻地望向斩猪刀,突然扑了过去,抱住斩猪刀的粗脖子,欢实地叫着:“斩叔叔。”

    斩猪刀一听猫儿唤自己,那一脸绝非善类的横肉瞬间挤到一块儿,笑成了面团,样子倒也不再狰狞,还有几分憨傻的可爱。

    树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人,抖了抖灰色的儒雅袍子,摸了摸修剪得极其在意的三瞥胡须,这才开口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倾城倾国逐颜色,虽是落地成泥娃,亦是人间一只花。”

    猫儿松开斩猪刀,一个高蹿到酒不醉身旁,挂在那高高的个头上,嘴甜得唤着:“酒叔叔。”

    酒不醉继续玩着完美气度,眼底却是已经布满宠溺,伸手摸了摸猫儿的小脏脸蛋,说道:“看,这娃娃一下山就吃了这么多的苦,以后可不能轻易放猫儿离开我们,这得多想我们啊。”

    猫儿点头:“可想回山上了。”

    酒不醉拍掉猫儿的脏爪子,装模作样道:“这衣衫是刚换的,别弄脏了。”

    猫儿也不恼,嘿嘿一笑,却是一手就抹了上去,转身就跑,气得酒不醉指着身上的手印说:“真是败家女儿!”

    癫婆娘拉住猫儿的小手,鼻音甚重道:“娘娘带你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转而对斩猪刀说:“那些畜生就都归你了,敢凶我家猫儿,真是嫌命长了。”

    猫儿关切地问:“娘娘伤风了?”

    癫婆娘眼含慈母温情,轻咳两声泪俱下:“无碍。”

    斩猪刀大菜刀一出,在手中掂量一下:“姑奶奶,您请好吧。”

    那楚大人的妻妾已经吓得连哭都打颤了,纷纷躲向楚大人身后,楚大人汗水哗哗直淌,强撑着腿抖的软弱,颤着不成调子的音儿,却是不敢抬头地指控道:“你你们胆敢威胁朝廷命官!”

    酒不醉摆了个造型,道:“不是威胁,是灭口。”

    楚大人只觉得膝疬一软,竟就这么扑跪到地上,瑟瑟发抖地哀嚎道:“各位好汉,我楚家一世清白,绝对不是欺压百姓之辈,还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这里有银票若干,还望各位笑纳。”伸手,由胸口掏出银票,就递了上去。

    酒不醉取了银票,拿到手中查了查,转身走开,慢条丝语道:“你是否欺压百姓关我们何事?我们关心的是你唇了我家猫爷,那道上响亮亮的人物不和你们,你们还不知感恩?这些人无可救药,怎么生得如此之笨?若‘离国‘的官员都像你这样,我看,早晚沦为亡国奴。”

    楚府一听猫儿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绿林劫匪猫爷,当即险些昏死过去,这世道,还能找谁说理去?这下可好了,楚大人不但得罪了最不讲理的悍匪,他的妻妾们还刻意羞辱了猫爷一番。而最要命的是,昔它日被别人发现自己还认了绿林猫爷做了干姑娘,这鄂豫皖的就是有十颗,都不够砍的!一想到这些,楚大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三娘一听猫儿是悍匪,当即哀嚎一声,两眼一翻,羞得昏死了过去。

    楚汐儿一听猫儿是悍匪,心里却悄然乐开了花,这样,耗子哥就不会再惦记她了,自古官匪不两立。

    楚大人虽然吓得面如纸张般苍白瑟缩,但毕竟是官场里爬过的人物,当即将头磕向猫儿,颤声求饶道:“猫爷,猫爷,您就念在无情民三娘相识一声,而我又照顾她多年的份上,留条活口吧!”

    猫儿扫眼磨刀霍霍的斩猪刀,终是在其一刀砍下人脑袋前开口拦阴,转而对楚大人说道:“好生待三娘,不然千里亦取你狗头!”

    楚大人忙点头,使劲的点头,拼命地点头,就怕迟了猫爷变卦。

    待猫儿他们一走,楚大人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大口喘息着,狠狠瞪向渐渐苏醒的三娘,都是她的这个亲属,害自己如今腹背受敌!真想用刀捅死她!转念间想起猫儿走前的恐吓,脸色马上一变,对三娘礼遇有加的样子,让人扶起三娘回房里休息去。路很长,大家走着瞧!他就不信,他还收拾不了一个小盗匪?到那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