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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似无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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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斯诺这次外出也是心血来潮,大雪将他们困在沙堡中三天,好不容易天放晴了,还不赶紧出来活动活动,于是便带了二十名兄弟,随便捡了个方向,任意纵马狂奔,没想到蓝斯诺在沙漠雪地中飞奔时陡然感应到极为熟悉的斗气波动,以他现在超凡入圣的实力,和对火云邪神圣火斗气的熟悉,辨明方向自然易如反掌。也多亏了蓝斯诺与其师一脉相承的斗气武技之间那种微妙的感应,本来必被折磨至死的雷云儿这才获得一线生机。当蓝斯诺远远地看到老师、师兄熟悉的面孔,看到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时,血脉相连的感觉令他立刻明白,那两个男孩子就是他的儿子,狂喜之下,他不由放声狂啸,待见到两个儿子被他的啸声震得摇摇欲坠之时,便心生不满,心想老子的儿子怎么是这种废物?却不曾想以他剑圣级的实力,那不加控制的一啸岂是两个孩子承受得了的,没有当场晕死过去,两个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而当他鞭抽两兄弟,两兄弟奋起反抗之时,他这才心中欣喜,心想果然虎风无犬子!(?)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父子相认的那一幕了。

    师徒三辈人在那里边喝酒边说话,旁边鼓噪的弟兄们早被怒海剑圣一人尽数灌翻,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虽然鼾声不断,但也比吵个不停好多了。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在这没人打扰的环境里尽数别情,蓝斯诺现在性情大改,说到动情处也只哈哈大笑,大口喝酒,看不出丝毫难过。而两个孩子的表现则更令人吃惊,在被强灌了几口酒后,两小似乎喝上了瘾,也不知喝了几大碗了,脸虽然红得厉害,但说话条理清晰,动作沉稳,丝毫不显醉态。火云邪神见了打趣说这两个孩子是天生的酒徒,果然有豪男儿的气质!

    炎月喝着酒,小脑袋里突然蹦出一段莫名其妙的文字,他伸手抓过父亲别在腰上的剑,连鞘在切肉的案上用力敲击,伴着“咚咚”如大鼓的敲击声,炎月大声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沧月脑袋一热,他从来没有读过这段文字,但他偏偏记得接下来的说词,情不自禁地开口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两兄弟一唱一和,将这段文字诵了出来,听得蓝斯诺等人面面相觑,这段文字豪情万丈,琅琅上口,似诗非诗,似歌非歌,却足见其文学功底,蓝斯诺文学艺术造诣不凡,也未曾听过如此佳句,想不到两个孩子果真是天才,年纪小小就有了大文豪的潜质。

    两兄弟此时也浑不知他们酒劲冲头之下,竟将前世的点滴记忆逼了出来,此刻有酒有豪情,前世地球上那绝顶文豪李太白的将进酒从灵魂最深处悄然浮现二人脑海,二人老实不客气地将之译成火云官话诵了出来,末了两个小家伙竟在想这诗该是本少爷作的,将来就是成不了盖世功业,成就盖世文豪还是没问题的。

    当两个小家伙合诵完最后一句“与尔共销万古愁”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举起坛子就往嘴里灌酒,颇有几分豪丈夫的风范。火云邪神见状大叫一声:“把酒坛子抢下,莫被酒精将老子的天才徒孙烧成白痴了!”蓝斯诺和怒海剑圣同时出手,将两兄弟的酒坛抢下,未来的大文豪们这才免遭酒精毒害。

    蓝斯诺一家人在大厅里喝酒吟诗好不痛快,雷云儿却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房间里。还算蓝斯诺稍存人性,走之前在房里生了火炉,否则以沙漠夜间超低的气温,加上化雪时的奇寒,这身伤没要了雷云儿的命,寒冷也足以杀死雷云儿了。

    蓝斯诺一家人这顿酒席直喝到深夜,雷云儿这一昏迷也一直昏迷到半夜。她身上的伤势本就不重,晕倒只是因为急火攻心,现在伤被处理好了,又昏睡良久,房内的温暖又助她行气活血,到深夜时便自然醒了过来。初醒来时雷云儿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屋里漆黑一片,只有铜炉里的煤火发出昏暗火光,雷云儿借着这点红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没看出什么特别来,倒是她自己身上明显有问题。

    外衣已被脱掉,连裤子也被脱掉,幸好内衣内裤还算完好,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包扎的手法虽然不大高明,一看就知出自笨男人之手,但伤口料理得应该不错,已经不大痛了。“难道是他帮我做的这些?”雷云儿想着想着,脸上不由飞上一片红霞,随即又恨恨地想:“竟敢不经我同意就脱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子,死一万次也够了!要不是被火云邪神制住了,无法使用魔力,这点小伤还要你来治?”想到蓝斯诺见面时那番诨话,雷云儿越发恨得厉害了。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一个人跌跌撞撞走了进来。那个的脸逆着光线,雷云儿看不清楚,却直觉地认出这人就是蓝斯诺。却是蓝斯诺喝完了酒,好不容易想起楼上有个俘虏,算算也该醒了,就拿着食物上来看她了。

    雷云儿警觉地抓起被子挡在胸前,沉声问:“你来干什么?”

    蓝斯诺嘿嘿一笑,举起手中提着的一只烤羊腿“老子来给你送吃的,怎么,你不饿吗?”

    闻到肉香,雷云儿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猛地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又激战失血,现在倒真是饿得慌了。但她心恼蓝斯诺冷酷无情,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蓝斯诺奇道:“咦,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进就进,还要征得谁的同意吗?”蓝斯诺大言不惭,已把这房子定为自己的私宅了。

    雷云儿为之气结:“你”“你别以为这是你的火云皇宫,老子的地盘,就得听老子的!”蓝斯诺猛地一步跨到床边,神情狰狞地盯着雷云儿。

    房间里灯火昏暗,雷云儿被蓝斯诺半隐半现的恶相吓了一跳,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面对火云邪神和怒海剑圣这样的高手,生死之间她都没惧过,可在蓝斯诺面前,她向来静若止水的心却连泛波澜。

    “吃不吃由你,老子不奉陪了!”蓝斯诺将烤羊腿扔到床上,扬长而去。

    “你站住!”雷云儿一声大喝,蓝斯诺转过身,眉头一扬又要发火,雷云儿忙低声道:“我想喝点热水。”

    蓝斯诺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雷云儿怔怔地看着蓝斯诺的背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当年那个蓝斯诺虽然讨厌,但至少还有一份文雅的风度,可现在的蓝斯诺,则完全变成一个粗野的土匪了。

    不多时,蓝斯诺端着一个铜杯上来了,他面无表情地将杯子递给雷云儿,冷冷地说:“开水。”

    雷云儿伸手接过,轻轻地吹了吹,慢慢地喝着水。蓝斯诺似乎觉得呆在这里无趣,也不打声招呼,转身就走。见他要走,雷云儿又叫住了他。

    “你又要干什么?”蓝斯诺似乎忍耐到了极限,快要发大火了。

    雷云儿低着头,双手端着酒杯,将脸藏在杯中腾起的热蒸汽中,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那个谢谢你帮我疗伤”说这句话时她的脸变得通红,也不知是被蒸汽蒸红的,还是羞红的。

    蓝斯诺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谢我干什么?你的伤由我兄弟大狗熊一手操办,我只不过负责脱衣服罢了!”

    雷云儿闻言一惊,大声道:“你说什么?我的伤是给别人治的?我的身子还给别的臭男人看过?蓝斯诺,你这浑蛋!”雷云儿说着,将手中的水杯奋力砸向蓝斯诺。蓝斯诺哈哈一笑,飞快地掠出房外,随手带上了房门,那水杯砰地砸到门上,热水淌了一地。蓝斯诺可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雷云儿,我蓝斯诺曾在亲人坟前发誓,誓要雷家人不得好死,你雷云儿的死法将是被老子活活气死,哈哈哈!痛快,痛快啊!”蓝斯诺的声音渐渐远去,雷云儿呆了呆,万种委屈齐涌上心头,抱头大哭起来。

    蓝斯诺其实并未走远,他一直靠在门上,那渐行渐远的声音不过是他造出的假象。当他听到房里传来雷云儿伤痛欲绝的哭泣时,摇摇头暗叹一声,心道:“我是不是太过份了?”可一想到当年亲人们惨死的样子,想到异人城市毁灭的惨景,蓝斯诺的心立刻又变得比生铁还硬。他长呼一口气,慢慢地向自己卧房走去。

    无情的雷云儿,无情的蓝斯诺,这两个人,究竟谁更无情一些?

    黄沙连天,白雪莽莽,银月当空,寒风呼啸。

    在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沙雪交接的奇异天地里,忽然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银月下,一条红色的人影在广阔的沙地里乘风而行,一双未着寸缕的白嫩的小脚俏生生、轻飘飘地点在积雪上,雪上没有半分印迹,那人影却飘出去老远,火红的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清脆如银铃、纯真如少女的笑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