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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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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用“心乱如麻”几个字来形容轻灵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车子重新趋于平稳。慕容枫这次将车速放慢,看一眼前路的路况,又低头看一眼在疯狂害羞中的小道姑。他也不催她,或者说,是怕提醒了她,反而让她从他怀里清醒离开。就那么静静让她躺着不出声,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小道姑的身体很柔软,小小的一只。于他而言,她就像是她怀中的那只小狐狸,软绵绵的,像棉花一样。

    她身上不像外面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总是散发着或廉价或昂贵的香水味,刻意又突兀,而是散发着自然的檀香味。应该是常年打坐,或者诵经焚香时浸染上的。一呼吸,就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叫人心神宁静。

    他是一个轻松便掌握万千妖魔的人,一个小道姑而已,按理说,还入不了他的眼,他也更不该与这种天敌为伍。可是,他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被这个单纯的女人所吸引,从第一次在银行门口,见到她拿着那张支票不知所措时,便是如此。

    她的干净,她的一层不染,她宛如白布般的眼神,和她如清水般的性格,吸引了他这滩浑浊到化不开的灵魂。

    他起了邪念。

    不对,他本是邪。是他起了正念。

    刚一发现这点,慕容枫的胸口就像是被重鼓锤过,他瞳孔瞬间放大,痛得喘气都喘不过来,有一个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杀了她,杀了她……”

    眼神涣散时,车子一不小心,就偏离了主道,开进了一条年久失修,已经废弃不用的小道。

    这条小道是条石子路,轮胎碾压在上面,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车身被颠簸得晃晃荡荡。轻灵终于发现了不对静,慌张地从慕容枫怀里起身,还没来得及抓狂自己刚刚不合时宜的举动,就看到慕容枫一脸惨白,表情痛苦地把在方向盘上。

    “慕容先生,你没事吧?”

    轻灵吓坏了,慕容枫却好像根本听不见似的,继续往着这条破旧的小路深处开去。

    她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他始终没有反应。轻灵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还没有学会驾驶汽车这种高级的技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枫把车子开到离主道越来越远的地方,最后在一阵惊叫声中,跌进了一个深坑里……

    哐当!

    一声巨响。

    慕容枫终于回了神。

    安全气囊蒙在头上的一瞬间,他猛地清醒,赶紧去查看旁边的轻灵,却见她被撞得晕了过去,额头不断淌着血,红得触目惊心。

    他耳朵里的那个声音终于停止了。

    慕容枫动一动,全身的骨头就是一阵咔吱乱响。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应该是多处骨头错位的原因。

    这辆价值不菲的豪华车辆,此时此刻早已经没了样子,连引擎盖都变了形,里头在滋滋冒着白烟,很快便熄了火。

    轻灵没有系安全带,撞得比他惨多了,早就没了意识。慕容枫皱了皱眉,强忍着疼痛下车。他环顾一圈,发现这竟然是个有十数米深的大坑,大坑底下还躺着许多动物的白骨,有一具,看着还像是个人。

    应该是个不会有人来的废弃坑洞,这下麻烦了……

    慕容枫咬着牙给自己正了正骨,一阵剧痛过后,果然舒服多了。他回到车旁,弯着腰在驾驶室里找出手机,发现就连手机都摔了个稀巴烂。

    他有些生气,一拳砸在车身上,却听车里发出“吱吱”的声响。他循声去看,是早已经饿得没了力气的小狐狸,被轻灵用身体死死护住,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将小狐狸从车里抱了出来,又把轻灵给背了出来。慕容枫探了探她的脉息,伤得很重,如果再不救治,可能就来不及了。可是眼下要救轻灵,他就必须给她喂他的血,他的身份……

    喝了这血,无疑就是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身份。

    慕容枫无比犹豫,眼看着轻灵额头的血越流越多,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他再不做选择,只怕就要来不及了。

    考虑再三,慕容枫最终还是不忍心看轻灵就这么死去。他脱下外套盖在小狐狸头上,蒙住它的视线,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工具刀,毫不犹豫在手腕的位置划下一道口子。

    汩汩的鲜血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流下,一股巨大的腥味在空气里弥漫,那些地上的白骨沾染了这些气味以后,开始蠢蠢欲动,有种要苏醒的感觉。他冷眼一瞪,它们便不敢再动,重新变回一副死透了的模样。

    慕容枫举着划开的那只手,单手扶起轻灵,明知她听不见,还是温柔地劝说:“乖,喝了它,喝了它你就没事了。”

    他把伤口的位置贴向她的唇边,可是失去意识的轻灵怎么也咽不下去,血刚刚进入她嘴里,又一丝不漏地流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不行,到时候轻灵救不醒,他这些宝贵的血都浪费了。

    慕容枫皱皱眉,想了一个办法。

    他低声在她耳边,像是洗脑一样地解释了一句:“轻灵,不是我要乘人之危,是事急从权。”然后,对着自己的手腕吸了一大口血,附唇给她渡了过去。

    四唇相贴,严丝合缝。慕容枫明明是在救她,知道自己不该起那种龌龊的心思,可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心里对这种和小道姑的肌肤之亲的喜欢,尘嚣而上,是藏也藏不住了。

    一次,两次,他借着给她渡血的机会不断亲吻她,每一次都在延长时间。有一次,还偷偷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软舌交缠,像是一对热恋深吻的情侣一样。

    她像是一块甜美丝滑的巧克力,慕容枫着了魔一样地尝试,恨不得尝遍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芳草地。

    轻灵完全不知道现在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否则她要么羞愤死,要么会恨不得亲手杀了慕容枫!

    喂了一定量的鲜血以后,轻灵终于有苏醒的迹象。慕容枫赶紧抽出上衣口袋的方巾,擦了擦两人嘴角的血渍,然后手掌抚过那只割开的手腕,伤口便加速愈合,很快变得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