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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疯狂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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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星期实习,你就跟着我吧,”我带着唐宝回到了秦磊的办公室。

    “医院里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可能很忙,也许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你。不过只要我手上的事情完成了,我就会来带你,教你一些常用的知识和一些医学仪器的使用。午饭的话,医院有食堂,我要是没有手术安排的话,我会和你一起吃。要是我有安排,那你就带着你弟弟自己去,”秦磊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饭票:“这个你拿着。”

    “不,不,不,我不可以用你的,这个我自己去买。”

    “没关系,我也是过来人,学生一般都零用钱很紧张。拿着吧,”秦磊对我温和的笑了笑。

    “这怎么好意思。”我抓了抓脑袋“叫你带我实习,还要花你的钱。”

    “呵呵,只要你实习用点心,能学会些本事,比什么都好。”

    “有你这么个专家带着,傻子也能成天才。”

    “恩,语言上已经有进步了。”

    “哈哈哈哈哈。”

    秦磊果然是一个绝对好的人,他好像天生有一种感染力,使得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快乐起来。呃和某位姓萧的无良人士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喂,唐果。”我瞄了一眼身边的唐果。从那个老头的病房里出来,这个小子就一直不对劲。本来闹的要死,现在一句话也不说,端正的缩在椅子里,死死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叫他他也没反应。

    “唐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摸摸他的额头,冰凉冰凉的。

    “刚才那样的场面,年轻人没见过,可能吓着了,不会有事的。”秦磊微微一笑。

    唐果听到秦磊的声音,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头垂的更低了。这小子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非常害怕的样子。

    “唐宝。”门口有声音叫我。

    我回头一看,萧穆穿着一个黑色的衬衫,双手抱着胸站在门口。

    “萧穆,你来啦,”一见到他,我莫名的心跳加速起来:“你今天你不是不当班的么。”

    “恩,路过,所以来看看,”萧穆依然冷着一张脸:“秦主任,唐宝麻烦你了。”

    “呵呵,不麻烦,他很聪明,有这样的实习生我很高兴。”

    “哈哈,还是秦主任最了解我啦,”我被夸的美滋滋,顺手拍了拍秦磊的肩。

    萧穆皱了皱眉。

    “秦主任,不好了,你快过去看看”一个短发的小护士心急慌忙的冲了进来,看到萧穆就站在那里也吓了一跳:“萧大夫,你好。”

    那个小护士明明是进来通报情况的,两只眼睛此时却像涂了胶水一样粘着萧穆,看的我心里非常之不爽。

    “喂什么事不好了?你到是说啊!”我粗声粗气的冲她说。

    “哦哦,”那个小护士突然如梦初醒,整个脸又开始紧张起来:“秦主任,医院里送进来一个女孩子,你快去看看吧。”

    “她什么情况。”秦磊口气沉稳,希望那个小护士能稍微冷静一些。

    “这个,她像疯了一样,都是血。都是血。”那个小护士结结巴巴的根本说不清楚,听了火都要上来了。

    “知道了,我去一次,”秦磊迅速的站了起来。

    萧穆看了看我,朝我走过来,我觉得脸都开始发烫了。

    秦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唐宝,你和我一起去,帮我的忙。”

    “我?”我瞪大了眼睛。

    “对,快走”

    “哦,”我看了看萧穆,有些舍不得,但是也没办法。我立刻跟上秦磊,准备走。

    萧穆也很自然的跟着我们走了出来。

    “萧大夫,你今天不当班。病人的事,还是交给我处理比较方便,”秦磊突然站定:“你不用担心,唐宝会帮我忙的。”

    萧穆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凛冽的寒光。我看了看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秦磊快速的走出去,秦磊说的也有道理。萧穆今天不当班,理论上是没有权利处理的病人的,万一发生了意外,医院是要负责任的。

    我脑中还在想着萧穆呢。冲进病房的大堂时,我的脑中所有的思绪一下全被赶了出去,这个样子实在太。惊人了。

    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的一塌糊涂,大堂中央放着一个移动病床,上面都是斑驳的血迹。大堂里所有的病人都全吓跑了,5个小护士,缩在角落里看着病房中央的那个女孩子,不敢靠近过去。还有几个医生,也贴着墙站着,没人敢接近她。

    只见那个女孩子想个木偶人一样直挺挺杵在房间中央,满脸都像被利器划开了。整个嘴唇也都是裂开的,嘴角边上的肉都翻了出来,隐约能看到口中的牙齿。

    她满脸的泪水,可是却在不停的大笑,两只手按在心口不停的扭动着。

    乌黑的长发蓬乱的披散在她的脸上,最可怕的的她狂笑时候的那种眼睛,简直是一种露骨绝望和疯狂。她嘶叫着,拿到东西就砸。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这个女孩可能精神状态有问题,”秦磊表情很严肃在边上轻声的对我说。

    “那怎么办。”

    “必须使她安静下来。”

    “恩,她要是还这样乱动,我们甚至连她的主要伤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唐宝,你去吸引她的注意,我想办法从背后制伏她。”

    “哦。”我额角冒出细细的冷汗,吸引她的注意?呃。这么一样恐怖的脸,我实在有点心理障碍,我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唐宝,唐宝,振作点,上啦我逼着着我自己冲上去。

    “hi,美女,早上好!”我捏着拳头,胡乱打着招呼:“早饭吃了。”

    那个女孩突然转头盯着我,两只眼睛露出像野兽一样凶恶的光芒,吓得我把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她突然开始尖声的笑,整张脸血肉模糊,全都皱了起来,我顿时毛骨悚然。

    身边,一阵微风吹过。转眼间秦磊已经抽身而出,一下绕到了那个女孩的背后,轻轻掌侧在她的后颈敲了一下。那个女孩,眼神顿时暗了下来,慢慢瘫软在了地上。

    周围所有的人,都大大的舒了了一口起。我紧绷的神经也一下放松了,只想找个地方坐坐,好好歇会儿。

    “给她接上氧气瓶,”秦磊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到病床上“你,准备镇静剂。然后直接推她去照x光,照好让护士给她换上医院的病服。”

    我近乎崇拜的看着秦磊,他像个将军一样在那里发号施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定自若,每一个决定都是那么的理智果断,有条不紊。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开始渐渐依靠他,认真的按照他的话一样样的做。这就是所谓的领袖风范吧。

    **  **  **

    回到秦磊的办公室,我四处张望着,萧穆已经不在了,有那么一些失望。

    没过多久,那个女孩的x光片就出来了。

    秦磊接到手里,一下眯起了眼睛,神情都有些变了。

    “怎么样?”我有不好的预感。

    秦磊深深起了一口气“这个女孩,腹腔里全部都是玻璃。”

    “玻璃?”我倒抽一口冷气。

    “对,口腔、喉咙、食道、一直到胃里,全部都是玻璃,应该自己吃下去的。”

    “怎么会。”我愣在那里,一下没了反应。

    “胃部已经大出血,准备立刻手术,”秦磊放下手中的x光片,迅速的往外走,一边吩咐着边上的护士:“你去联系精神科的医生,术后帮她做全面检查。还有你,是谁把这个女孩送进来的?”

    “这个,好像有一个男孩子送她来的,后来这个女生一直在大喊大叫。大叫都乱了手脚,送她进来的那个也不突然不见了,好像也没人注意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门口的小护士,支支吾吾的。

    “你们护士怎么办事的,不像话!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给我联系上她家里的人。”秦磊严厉抛下一句话,就快步走了出去。那个小护士估计从没见过秦磊那样的口气,吓得眼泪都在眼眶了打转,愣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跑了。

    一下热热闹闹的房间顿时一点声音也没了,只剩下我和唐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说来也奇怪,刚才我出去了那么长时间,唐果居然也不闹,就乖乖的坐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喂,饿不饿?”我过去推了推他。

    唐果摇摇头。

    “不开心?”

    摇头。

    “不舒服?”

    依然摇头。

    “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你!”我皱了皱眉:“唐果,和我没什么好避讳的,有话就直说。”

    唐果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审视,也像是在研究。看了一会,便低下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窗口突然一个人影跃过,跳进一个人来。

    “弦舞?”我翻个白眼:“拜托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走门啊,老是跳窗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入室抢劫呢。”

    “不说这个了,你快跟我走,”弦舞上来就拉着我走就,原本一张笑嘻嘻的脸,换上的一脸着急的表情,我潜意识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乐观的事情。

    “喂,喂,去哪儿啊?我正在实习呢,现在走了算跷课的。”我甩开她的手。

    “去‘色舍’。”

    “怎么了。”我心中一惊,该不会真发现点什么令人绝望的事了吧。

    “这两天我翻阅了大量的书,我都没有找到写关于男性驱魔人的资料,整个资料室都快让我给拆了。今天早上,我看到在书架最上面一排的角落里,有一本书,叫‘古代驱魔人简史’,我顺就想拿下来看。可是那该死的书架,可能时代太久了,当中都被虫蛀空了。我轻轻一碰,最上面那排居然塌了下来,那些书全砸下来了。你就快跟我走吧。”

    “等等。等等。”我瞪大眼睛,双手举过头顶:“我貌似还不了解,你为什么现在要把我带去‘色舍’我原因。”

    “废话,我都说那么清楚了,你还不了解?”弦舞一脸鄙夷的看着我:“当然是去帮我整理咯!”

    我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小妞,捣鼓了半天,原来不是来告诉我什么信息的,是来拖我去卖苦力的啊,害我差点没紧张死。

    “喂,亲爱的洛小姐,我现在在实习,不可以走,你有点人性好不好!”“那你也太没人性了吧,我翻资料可都是为了你!现在资料库塌了,你不帮我谁帮我!”

    “喂,你们色舍没人才啦。这么有意义的事,怎么会落到我这个无党派人士的头上!”

    “去你的我是资料库管事的。现在捅那么大个篓子,我必须自己处理好,要是让萧老大知道,我把几千年的文献资料都给弄乱了。他非撤了我的职不可!”

    “唉,我是文盲,不识字,只会越帮越忙!放心,到时候你被撤了,我去帮你求情。再说了,资料库这苦差,不干更好,轻松!”反正我一条道走到黑,死活不去。

    “不行,每一本书都像我的亲人,我看不到它们可爱的脸,我会立刻猝死,马上暴毙!我死也不会离开它们的。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我满脸的黑线,瞧着弦舞一口一个死,又是一脸抽经的样,这小妞原来也是变态的。突然,我两眼一转,一计上心,哈哈!

    “呵呵,弦舞啊。你看,我现在还在上课呢,不可以离开的。要不然,等5点以后医院下班了,我再去帮你整理吧。”

    “5点以后?”弦舞犹豫着蹙眉。

    “对对,现在11点,还有6个小时,很快了。”我笑呵呵的一把把唐果抓过来:“你就等我下班吧。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你无聊,我把我的镇山之宝‘唐果’借给你玩6个小时。哈哈,时间很快就过去啦”

    “啊?”弦舞一脸立刻拉了下来:“我不要!”

    “别客气,别和气,我俩谁和谁啊。去吧,去吧!”我死拉活扯的把两个人塞出了门口:“晚上我帮你去整理你们一路走好!”我完‘碰’的一声迅速关上了门。

    过了1分钟,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把把门打开:“弦舞,记得走门。不准带着我的果子跳窗!”

    呃。两个人影从窗口一掠而下。已经晚了

    我自己去吃了个午饭,接下来,漫长无边的等待,我一个人在秦磊的办公室里,一会站一会坐,看看滴滴答答的挂钟公式化的走着,人都快傻了。不知道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那个女孩不会有事吧。

    “唐宝。”

    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得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萧穆。”我差点结巴。

    “到我的办公室来。”萧穆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

    “啊?”我一愣:“可是,我在等秦主任手术。”

    萧穆转身又折了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喂,放手,你做什么啊?”我尴尬的想甩开他的手,走廊里进进出出的护士和医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

    “白痴,快放开。”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两个大男人,手拉手像什么样子!快放开我,秦磊手术可能就快结束了,我还实习呢。”

    “你给我闭嘴!”萧穆低低的吼了我一句,根本就没有放开的意思。我只有尽量保持自然,朝着路过的每个人点头微笑,肌肉都快抽经了。

    一到萧穆的办公室,他就把一脚把门给踢上了。

    他冷冷的放开了我,自顾往办公桌的沙发上一坐,点了一跟烟,也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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