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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蕾贝嘉·温德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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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德还没来吗?"当梅陪着珊妮一起走进牧帅的办公室外那间铺着地毯的小接待室时,珊妮焦急地喊了起来。牧师的妻子告诉珊妮,她可以用这间屋子当她的更衣室.换上结婚盛装。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她表上的指针告诉她,离婚礼开始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

    "我没看见他的货车。可能他弟弟来的时候,会带他一起过来。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看法,我要告诉你,什么天灾人祸都不能阻止他出现在你的婚礼上。那个男人昨天吻你的方式让我都脸红。我一生中可从没有脸红过,所以别大惊小怪的,宝贝。"

    "那么你承认我没有犯错误了。"

    梅摇摇头。"我没这么说。"

    "那么,你认为这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吸引,蜜月结束后这种吸也会渐渐消失?"看到梅还有几分怀疑,珊妮苦恼地小声嘀咕着。

    "不全是。"当她爱怜的目光扫到珊妮的脸上时,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是个惹人爱怜的美人,你能够永远牵住像贾德科特雷这种男人的心。当他看到你身着这件洁白的礼服向他走去的时候,他将明白,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她开始哽咽起来。

    "我只是祈祷,他将永远用你应该得方式待你。要爱你,敬你,珍视你。"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这样待我的。你没看见吗?"珊妮为自己辩护道。

    "恐怕我是活得太长了,见的事情也太多了。"梅嘀咕道,"你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一直是我生活中的欢乐。答应我,不要让他改变你。"她给珊妮戴上威尼斯花冠,抚平了面纱,泪水滚下了她的脸颊。

    "梅!"

    珊妮顾不上手缝缎子礼服上古板的硬领和从领口到折边的珍珠扣子,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她。  "没什么不对头的,我发誓。现在擦干你的眼泪,我有个能让你放心的消息,这事我还对贾德保密呢。"

    "什么消息?"

    "今天早上,在你洗澡的时候,给雷诺尔先生候,我给雷诺尔先生打了个电话。他是我的授权律师。我通知他起草一份减轻我沉重负担的文件。现在,贾德是哈林顿财产惟一的持有人了。而且他能用这笔财产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蜜月之后,他将收到通知。"

    "罗克珊妮哈林顿!你有没有丧失理智?如果他不是个好人,你失去的不仅是你的心,还有你的财产。"

    "梅,你不明白。失去贾德的惟一途径就是对他说谎。用一个电话把一切都搞定,我才能一贫如洗地向他走去。"

    "如果他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男人,当他发现你把你的继承权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他时,他会暴跳如雷的!"梅的语气使她震惊。

    "我真想让他在蜜月期间感到高兴。等我们回到家里,他听到这个消息,他会毫不怀疑地明白我是多么爱他。你不是曾经教导我,爱能驯服凶恶的野兽吗?"她开着玩笑,想哄她热爱的朋友兼老师笑一笑。

    梅仍是面无人色。"他都不知道你是碰巧把南达科他州选作猎夫场的?"

    "他知道。"珊妮老老实实地答道。"昨天下午,他去农场前,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所以,你瞧,今天晚上我面对新郎时,我们之问就没有任何秘密了。"

    "我一直跟你说,你是在玩火。"梅抱怨道,"听了你刚才的话,我更害怕了。"

    "你用不着害怕。"

    梅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珊妮赶紧冲过去打开门。"贾德吗?"

    "对不起。"贾德的两个弟弟同声说道。

    "我们能跟你谈一会儿吗?"朗尼问。珊妮觉得他的语气大庄重了。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怎么啦?贾德在哪儿?"

    "他和斯旺牧师在祈祷室里。"肯尼一脸郑重地说。

    "我--我不明白。"她结结巴巴地说,"莫非他改变了主意?"

    "改变主意?"朗尼说话的口气好像受了惊吓,这使她感觉好了些。

    肯尼深深地叹了口气,"听着,我们想警告你。"

    她不明白他们要说什么。她请他们进来。梅在一旁仔细倾听。

    "警告我什么呢?"她问,顺手关上了房门。

    "几分钟前,他穿着工作服露面了。说他刚才还在农场干活,来不及换衣服了。"

    珊妮笑了起来。她真希望他的这些弟弟不要这样关心他的外表。"你们用不着担心这个。我们早已谈论过穿戴了。我爱你们的哥哥,他穿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但这是他的婚礼呀!"肯尼强调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问他准备带你到哪里去度蜜月,他告诉我们后,我们差不多都蒙了。"

    她优美的柳眉蹩在一起。"为什么?如果我们在不良河畔寻找化石,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总是对他吹毛求疵。

    "在不良河畔?"他们同声尖叫起来。

    她并不在乎,"那么,他可能是想要给找一个惊喜。"

    肯尼摇摇头说"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他要给你的这份惊喜。如果我像那样来一个惊人表演,我妻子会不理我的。"

    如果贾德知道我们在和你说这些,他会杀了我们。但是,你有权知道,就我们看来,你要撕毁婚约是会情合理的。"

    愤怒中,珊妮脱口而出,"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他要带我去哪里?"

    "他说,他有心去不良河边过两周野营生活。他叨咕着说什么,只有那个地方对你俩有特殊意义。"

    "他这样说吗?"珊妮暗暗高兴。她对梅以目示意。但是他的两位弟弟太心烦意乱了,根本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愉快之意。

    朗尼文雅地握住她的手,"贾德好像变了个人。珊妮,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驾驶一辆运货的车到那种被上帝遗弃的荒凉地方去。也许那车子再也回不来。

    "你不知道那地方像什么样子。"肯尼插嘴道。

    "没有人到过那里,特别是,没有一个宣称爱他妻子的男人去过那里。"  朗尼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我们就是为这个来这儿的。我们想赶在事情发生前来这儿警告你。你可以从教堂的后门溜出去,我们开车送你到拉皮德城。你走后,贾德才会知道这事。"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肯尼又不高兴地插了一句。"但从他遇见你以后,他就变了。我们真的后悔把征婚启事给他看。我们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结婚。如果他最终让你失望,我们得负一部分责任。"

    珊妮真想告诉他们,贾德的行为有了改变,那是因为和她一样,他也堕人了爱河。牧师是第一个注意到这种迹象的人,他甚至当着她的面拿这事取笑贾德!

    她想告诉他们应该多多支持他,尤其是他已经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但是,他们显然太激动了,根本无法倾听她的说教。所以她说道:"谢谢你们的关心。真的很感激。但是相信我,你们告诉我的每样事情,我都不吃惊。他是我认识的最出色的男人。我要和他结婚。"

    朗尼的目光转向远处,"我只是希望你这辈子不会后悔。"

    "我也是。"肯尼小声道。"贾德就算在正常情况下,也与别的男人不同。"

    "我知道。这也是我选择他做我丈夫的原因。"

    "这样吧,"肯尼解释道。"如果度蜜月时,你想早些抽身回家,贾德又极力劝你别走,你可以用手机打电话给我,我们会派一架直升飞机来接你。"

    "我们已经把手机藏在一只饲料袋里了。饲料袋放在货车后面,别让他知道这事。否则他会杀了我们。你最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它藏在你的东西里。"从表面上看,他们很关心她的幸福。她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生气。她根本不相信他们是认真的。

    他们是不是不想让贾德走出他们的生活?那天晚上,贾德说什么来着?他说,他们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

    或许他们是妒嫉她进入他的生活?毕竟在他们的父亲去世后,是贾德撑起家中的大梁。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长兄的职责。可能他们对他怀有某种怨恨--某种贾德没有对她解释过的怨恨--也许他的弟弟觉得被遗弃了。

    天晓得,珊妮理解那种感觉是什么滋味。她以前和祖父一起生活时,祖父对赚钱比和她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更感兴趣。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能让三兄弟联合起来。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他们大家成为一个幸福的大家庭更重要的了。

    在这时,白发苍苍的牧师妻子匆匆跑进房来,手中抱了一捧美丽的粉红玫瑰和桅子花。她把花束塞进珊妮的怀里。

    "这是他们家的人送来的。"她微笑着说。

    "真漂亮。"珊妮把花束凑到脸前闻着香气。

    "你也一样漂亮。"兄弟俩低声说。

    珊妮开始硬咽起来,"多谢了。"

    "时间到了,我已经听到圣乐声了。"牧师妻子插了进来,"朗尼,你到教室前面去,到你哥哥和牧师那儿。肯尼,队伍出发的时候,你陪珊妮一起走到通道尽头。她向梅招招手。"跟我一起来。我跟你说过没有,我女儿特地从法斯赶来,为贾德演奏风琴。"

    但是,珊妮已经感到提心吊胆了。在梅出去之前,她冲过去抱着这位对她来说意味着世间一切的老妇人,"别担心,梅,我保证一切都会顺利。"

    "愿你如愿,宝贝。上帝会保佑你的。"她咕哝道,然后在珊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出门去了。屋里只剩下珊妮和肯尼。肯尼和朗尼一样,穿着最时新的夏装,系着真丝领带。看上去英俊膝洒,风度优雅。

    "你穿着结婚盛装的样子,让我想起我母亲。"肯尼边挽着她的手带她走出房间,边对她说,"贾德看见你时,会对他没有穿着新衣服感到遗憾的。"

    她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也许他还清贷款的时候,可以花钱买一套像你一样的衣服。"

    "你说什么?"肯尼停住脚,拉着她的手臂问道。

    尽管珊妮尽量说得很客观,但她意识到自己的话令他很困扰,可是现在不是谈论这一问题的时候。

    "我们能不能待会儿再谈这件事,肯尼?队列已经出发了,我们要快点儿。"

    他们一到达通向小教堂的门厅,她的目光就盯牢了贾德。贾德正在听牧师讲话,朗尼站在他旁边。

    看到他已经来了,她的信心大增。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t恤衫和工装裤。她向肯尼灿然一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走上这小而美丽的哥特式教堂装有彩绘玻璃窗的过道。

    就像他身上装有雷达设备一样,贾德那黑发蓬松的头突然抬起来。他们四目交会。她突然发觉从他身上发出的能量,充满了空空的教堂,使她心跳加速。她只能缓慢向前走去,如果没有肯尼的扶持,她也许会跌倒。

    虽然她没有和她们见过面,但她知道,坐在右边的那两个魁力四射的金发女人是肯尼和朗尼的妻子。牧师的妻子和梅坐在左边,梅的棕色眼睛盈满了泪水。当珊妮经过她身旁时,她对梅微微一笑,然后她再次与贾德灼灼的目光相遇。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强壮有力,镇定自若。打她来到华尔城之后,他那不驯的鬈发好像更长了。她注意到他脸上已长满了胡须。这使她愈来愈意识到他是位拓荒者。

    今晚,她就有权以一个妻子爱丈夫的方式来爱他了。这个想法让她浑身一阵激动,战栗不已。此刻她感到头晕目眩,她靠紧肯尼,肯尼却用愈来愈担心的神色看着她。

    牧师微笑着示意她放开肯尼的臂膀。肯尼松开手,站到了朗尼的旁边。牧师拉起珊妮的手。

    "欢迎来到上帝面前,亲爱的孩子。你和贾德正在进行一桩神圣的事情。来吧,贾德,握住珊妮的手。"

    珊妮觉得贾德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感到他锐利的目光正观察着她的侧脸。这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很好。"牧师笑起来像极了他的妻子。"我真高兴两个人相互珍重,一心一意,缔结神圣的婚姻。"

    "我不准备讲道,因为珊妮已经写好了。我把珊妮写的东西放在我的口袋里。你所写的应了贾德从可以娶妻时就说过的一切。我惟一遗憾的是,你没有早几年来到南达科他州。可怜的贾德,他等得太久了。"他向珊妮使了个眼色。"但是,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现在,请你们转过身来,彼此相望。往前点儿,好好看着对方。这就对了。"当珊妮抬头注视着贾德时,他小声道。珊妮知道,贾德一定触动了某种深厚的情感,因为他的眼睛变成了深绿色,简直就像神秘的森林深处。通过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这股力量。但她不认为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们俩都应该记住,不管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还是五十年,我都要你们记住你们现在怀着希望和喜悦所面对的伴侣。"

    珊妮已经记住了贾德,记住了他思想和身体上每一处让人着迷的地方。现在她所想的是,钻进他的灵魂,直到他们永远结合在一起。

    "现在请跟着我念!"牧师开始念了。"我,罗克珊妮哈林顿,选择你,阿玛萨贾德科特雷为我的合法丈夫。不论好坏、贫富、疾病或健康,只有死亡才能使我们分离。"

    贾德已经把她法定的名字告诉了牧师,这令她感到惊讶,使她几乎忘记了跟着牧师念誓词。就这么稍一犹豫,贾德低声说:"后悔还来得及。"

    他的话扰乱了她的心思。她用比预想得更大声音重复着誓词,引得牧师晴自发笑。牧师显然听见了贾德的话,觉得好笑。

    "现在轮到你了,小伙子。跟着我念。我,阿玛萨贾德科特雷,选择你,罗克珊妮哈林顿,作为我的台法妻子。不论好坏、贫富、疾病或健康,只有死亡才能使我们分离。"

    珊妮担心他现在后悔,忍不住把目光转向别处,怕他不跟着读这段誓词。但是,她手上的压力增大了,迫使她又转眼看着贾德。

    "我,阿玛萨贾德科特雷,选择你,罗克珊妮哈林顿,为我会法的妻子。不论疾病或健康,我发誓爱你,珍惜你,保护你。不论好日子苦日子,特别是苦日子,我发誓决不让你离开,只有死亡才能使我们分离。"他说话的语气激动,她以前从未听过他这样说话,令她觉得背心直透凉气。"

    "我自己都不能说得比这更好了。"牧师突然插进来。那么现在,以教会和南达科他州的名义,我宣布,你,贾德,和你,罗克珊妮,结为夫妇。愿上帝与你们同在。愿你们白头偕老,阿门。你们要交换婚戒吗?"

    "不。"贾德抢在珊妮前面说道。

    "那好,这是一个非基督教式的仪式。所以不用什么象征物了。但是,吻你的新娘就是另一件事了。"

    "吻吧!"他对贾德打了个手势。"我知道,这是你们等待已久的事。"

    珊妮涨红了脸,对自己在梅面前表达对贾德的感情而感到胆怯。梅那天已经目睹过他们的热吻了,当时惊得她目瞪曰呆。

    贾德一定是察觉了她的为难。他拦腰搂住她,低下头吻着她的嘴。他的吻既长久又热烈,这明显使牧师感到满意,因为贾德放开她时,牧师高兴得笑了起来。

    她透了一口气,要不是贾德用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肩膀,她可能会跌倒在地。他的手指深深地嵌进缎子礼服里。她甚至能感觉到手指的热度。

    "请大家起立。"

    珊妮茫然地转向坐着的亲友们,她仍然紧靠着她的新郎。

    "我十分荣幸地向大家介绍,贾德科特雷先生和夫人。他们走下通道时,你们可以跟着进去祝贺他们了。"

    珊妮恍恍惚惚地走下通道,贾德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她甚至能感到他的分量。她几次把脸埋进她捧着的花束里,以掩饰她的情感。贾德的每次触摸都向她表达出他的焦躁,这使她的欲望兴奋到了极点。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在忙乱中度过的。珊妮和贾德先感谢了牧师夫妇,又签署了结婚证书。然后,与向他们道贺的亲友致意。珊妮还特别注意到她的弟媳。这两个女人都很可爱迷人,她们都对贾德不让她们举办大型宴会感到失望。

    她还想和她们多谈一会儿。但是贾德突然宣称,他们要走了,并且让珊妮赶快换下她的结婚礼服。

    梅跟着珊妮来到牧师办公室边的房间,房门一关上,她们就紧紧拥抱着哭了起来。然后,梅帮助珊妮卸下盛装。  一阵不自然的沉默后,珊妮知道她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我一生中参加过许多次婚礼,但是我从未听过任何人像那样改变誓词。"

    "他没有改变誓词,梅。"她边说边脱下礼服,穿上牛仔裤。"他只不过是强调了他想让我知道的部分。就是说,他决不会违背他的誓言。"

    "我可不那么肯定,亲爱的。别让他带你走。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宁愿回农场去呢?"

    "梅!"珊妮叫起来,有点生气了。"你在担心什么呀?"

    "我也说不准。但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很高兴他的弟弟把手机放进货车里了。你要抢在贾德之前找到它,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直到你度完蜜月回来后,我再回纽约去。所以,不管白天晚上,你都可以给汽车旅馆打电话来找我。"

    珊妮穿上一件天蓝色的纯棉印花布衬衫,开始扣纽扣。"你留下来,我很高兴。你也应该休一次假了。我听说牧师太太想邀请你今天过去吃晚饭,他们都是好人,会在各方面照顾你的。我希望你过得快乐,不要替我担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使她回过头来,"科特雷太太,你准备好了吗?如果我们想在天黑前安好帐篷,现在就该动身啦!"

    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使她心跳加速。因为贾德称她为科特雷太太,使她的幸福感又膨胀了几分。

    "我想约翰不是这样吧?"珊妮一边涂上一层淡粉红色的唇膏,一边和她打趣。

    "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他警告她们。

    "别说了。"珊妮向梅恳求道,"贾德被他的家人包围着,觉得很不舒服,或许有一天会改变的。但现在我必须走了。照顾好你自己,我们一回来就到汽车旅馆看你。记住,我爱你!"

    她伸出手臂,再次拥抱梅。然后,手里拿着她的钱包和旅行袋跑出房间。她一出教堂门,已经坐在汽车驾驶盘后的贾德便发动了引擎。显然,他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因为他的家人都已不见了踪影。

    他什么也没说,跳下车拿起她的旅行袋放进车后,让她自己往驾驶室里爬。她很奇怪,他没有帮她,更没有碰她。她想,他的心思可能全都转到眼前的旅途上了。所以,想从这种举动中挑毛病,有点太过敏感和可笑了。

    虽然下午的天气又热又问,但也好过驾驶室里的沉默。他们驶出华尔城外的州际公路,向东驶上四号高速公路。珊妮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

    "你想不想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或者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驾驶盘,指关节都发白了。

    "对你来说,根本不惊喜,因为我弟弟显然已经警告过你了。我们这是去不良河畔。"

    她拂开眼前飘动的一丝头发,被他的话吓坏了。

    "对不起,他们掺合了进来,又让你生气了。我们最好忘了这事。只要自己高兴就行。"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假如你决定打电话求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已经在饲料袋里发现了手机并且把它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珊妮呻吟起来,她打心眼里希望他的弟弟们没有掺合进来。他们所谓的好意,会把她的蜜月变成一场噩梦。

    她在座位上好不容易转过身,面对着他。"贾德,你和你的两个弟弟之间出了什么事?我的意思不是指今天。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想要弄明白,因为他们使你心烦的时候,我也心烦意乱。"  "你的诚恳真值得称赞,小姐。"

    她倒吸了一口气,被他的一番话和他使用的称呼刺痛了。她感觉到他们疏远了。

    "叫我的名字就那么困难吗?"她温和地问道。

    他绷着脸说:"我想有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她低下头,"我不是抱怨,你怎么称呼我并不很重要。我们彼此间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一点上你是对的。"

    他的话应该使她安心,但是,很奇怪,她没有。很明显,他和他的弟弟们已经积怨甚深,这可能是一段长长的充满怨恨、误会和痛苦的历史。他可能想独自应付。

    她不想做个讨厌的搬弄是非的人。她转过头来,把头靠在座位背上。

    实际上.她情绪低落。她虽然平息了梅的恐惧--甚至婚礼后她还有恐惧--但又出了这么一件煞风景的事情。

    珊妮觉得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她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没有来自外部的干扰,她和贾德就会相处得更好。她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带她来到不良河畔,她爱他,她非常想亲眼看看飞镖射中的那块神秘地方。正是这个地方把珊妮吸引到了草原上。她承认,去河边是个绝妙的主意。

    如果他们去不良河畔的草原,那他们还要和其他人打交道。她是多么渴望重获与他度过的那最初的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人在周围破坏那美好的氛围。

    她坚信他也渴望和她独处。所以,她对车子转上一条看不见车辙的路并不怎么担心,这条路上几乎数日或数周也见不到别的汽车。

    她又累又热,困倦极了。货车的颠簸又催她入睡,她真希望自己能一觉睡到目的地后才醒来。

    这就是她想不折不扣地成为他的妻子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