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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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佑在门口听见了这段对话，眼泪顿时间直流，双腿发抖，想敲门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但是……为什么呢……那个男人要离开，可是却把自己的心脏留给思佑……”
“他和你一样，他也想和同类一起生活，但是却没办法放下思佑，所以把自己的心脏留给她，就当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报答。”
“因为喜欢思佑又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吗……”
“嗯。”
……
左思佑顿时间也望向了天空之中，外面的繁星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的，她最爱的人。
“你始终还是去到了我去不了的地方……”
宇梦莹还不知道左思佑就在门口，一直到听见了那幽幽的歌声，她的心中百感交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那首歌又是在那句“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歌声停了下来。
宇梦莹打开一点点门缝，发现左思佑正靠在门的旁边，手上捧着两个杯子的碎片，手心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左思佑一直重复唱着这两句，她不知道手心多了一道伤口，也感觉不到痛楚。
“思佑……”宇梦莹小声喊着，慢慢把门打开，左思佑的哭脸看得她心惊。
左思佑直接跳过了宇梦莹，看着二耳，“为什么你会知道是他？”
“每一个人消失的时候我都会有感觉，如果我在神殿的话，我还可以看见他们消失的过程，就这么简单。”二耳说得得意，看不出左思佑会因为它的话而更加难过，不过就算难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事实，事实必须要被接受。
“同类……呵呵……这就是你为了和同类生活付出的代价，最后你和同类在一起了吗？”左思佑握紧杯子的碎片，用力丢在一边，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其中夹杂着血迹。
“思佑……你就不想回去吗？”宇梦莹问，看着左思佑的手，轻轻吹着她的伤口。
“回去？”左思佑把手握紧，一阵痛楚，她咬着嘴巴手在发抖，“我们生活在不同时代，可以来到DIE已经算是六十几亿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在DIE遇见更需要莫大的运气和勇气，来到人类区的机率那就更低了，可以在人类区认识并且一起生活在一起，你觉得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而且离开这里回去了以后呢？我想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也许后辈都不在了，我又要一个人生活吗？在DIE我还有幽冄她们，回到人类世界我又要饱受世人的有色眼光，被生活压力所迫，又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苟且偷生下去吗？你来这里的时间还太短了，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宇梦莹没有考虑这么多，听见左思佑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在心中想着：“的确是这样的，我生活在这里的时间还太短了……还根本就不了解这里……”
“就算我回到了现代，然后呢？就算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我遇见了他，假设我又和他在一起了，之后呢？之后那你们呢？你们也许运气好和我一样，运气不好没办法在现代生活下去，死掉了。你肯定觉得不可能是吧？可是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在DIE生活了许久，久到我们都忘记了，也许有几个世纪了。死了以后连变成星星的可能都没有，值得吗？”左思佑把堆积在心中没有对他说的话都吼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在大吼着，“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们已经深陷在DIE，根本就出不去了，也回不去了。”
宇梦莹被吼的说不出话，她想不出话去反驳左思佑，也没办法跟现在的她沟通，她已经疯了。
二耳也不去插嘴，听着左思佑听见，它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听得虽然会让宇梦莹难过，可是不见得有坏处。
只是二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左思佑说宇梦莹会回去的，现在又说她回不去——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很奇怪呢……明明两个人有着一样的声音和样子还有脾气，却不是同一个人……”
“神也很奇怪呢……为什么要把记忆还给我们……如果没有记忆的话那该有多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我他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去迷宫，什么都不会发生……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不，一定会比以前更好的……一定……”
“为什么神要把记忆还回来？没有记忆多好，他就不会想起他不是人类的这个事实，也不会离我而去。”
“梦莹……你终有一天，也会回去的，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等到了那时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回去就好……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
左思佑也和别的人类一样复杂，或者说人类根本就没有不复杂的，二耳一直静静看着，它听过她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生她在宿舍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后来她输了，她选择了大冒险，被罚抽到了和自己前任说‘我爱你’。后来她打电话给前任，他接起电话后第一句是‘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我现在去你那……’然后车祸了……女生一生都没有忘记他，女生63岁就死了，她死前都发现自己忘记了男生的名字。事情还没有结束……她死后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找到了和他一样脸孔、声音、脾气的人，一路跟着他到了有很多人类的地方，然后她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新的爱人……她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却低估了时间和记忆的魔力。”
“再然后那个和他有着一样面容、声音、脾气的男生最后没有和她永远在一起。”
……
“她的故事并不算是DIE里最动人的，可是听见她以别人的角都来讲自己的故事，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二耳觉得自己变了，现在都会为一个人类觉得不忍心，它苦笑着，不知道应该笑自己这是好的，还是笑自己已经变的不再像个“神的使者”。
左思佑一个人愣在宇梦莹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带有一丝丝的感情和温度，这眼神二耳都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如果换做现在是别的情况，二耳一定会冲上去把左思佑的眼睛挖出来，因为她没有资格这样看着宇梦莹。
“如果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见不到各自，你开心吗？”左思佑站起来，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握紧了手心，身体再怎么痛都比不上心脏的万分之一，“不，你不用想了，你根本就不用去想会不会，你永远都回不去了，不管有谁在现代等你，或者你爱的人在现代，你都不可能回去了！永远——”
最后两个字左思佑用尽了全力，她知道这样说对宇梦莹很残忍，但是她这样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看得清楚一些，免得留那么多顾虑。
“回不去”这三个字刺痛着宇梦莹的心脏，回不去就意味着不可能再看见他，而且要被这种思念折磨永远。
DIE不存在老死，只要自己不想死去，就会一直或者，那么就真的是永远……
永永远远身陷在DIE……
左思佑在门口听见了这段对话，眼泪顿时间直流，双腿发抖，想敲门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但是……为什么呢……那个男人要离开，可是却把自己的心脏留给思佑……”
“他和你一样，他也想和同类一起生活，但是却没办法放下思佑，所以把自己的心脏留给她，就当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报答。”
“因为喜欢思佑又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吗……”
“嗯。”
……
左思佑顿时间也望向了天空之中，外面的繁星给她的感觉很像一个人的，她最爱的人。
“你始终还是去到了我去不了的地方……”
宇梦莹还不知道左思佑就在门口，一直到听见了那幽幽的歌声，她的心中百感交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那首歌又是在那句“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歌声停了下来。
宇梦莹打开一点点门缝，发现左思佑正靠在门的旁边，手上捧着两个杯子的碎片，手心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左思佑一直重复唱着这两句，她不知道手心多了一道伤口，也感觉不到痛楚。
“思佑……”宇梦莹小声喊着，慢慢把门打开，左思佑的哭脸看得她心惊。
左思佑直接跳过了宇梦莹，看着二耳，“为什么你会知道是他？”
“每一个人消失的时候我都会有感觉，如果我在神殿的话，我还可以看见他们消失的过程，就这么简单。”二耳说得得意，看不出左思佑会因为它的话而更加难过，不过就算难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事实，事实必须要被接受。
“同类……呵呵……这就是你为了和同类生活付出的代价，最后你和同类在一起了吗？”左思佑握紧杯子的碎片，用力丢在一边，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其中夹杂着血迹。
“思佑……你就不想回去吗？”宇梦莹问，看着左思佑的手，轻轻吹着她的伤口。
“回去？”左思佑把手握紧，一阵痛楚，她咬着嘴巴手在发抖，“我们生活在不同时代，可以来到DIE已经算是六十几亿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在DIE遇见更需要莫大的运气和勇气，来到人类区的机率那就更低了，可以在人类区认识并且一起生活在一起，你觉得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而且离开这里回去了以后呢？我想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也许后辈都不在了，我又要一个人生活吗？在DIE我还有幽冄她们，回到人类世界我又要饱受世人的有色眼光，被生活压力所迫，又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苟且偷生下去吗？你来这里的时间还太短了，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宇梦莹没有考虑这么多，听见左思佑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在心中想着：“的确是这样的，我生活在这里的时间还太短了……还根本就不了解这里……”
“就算我回到了现代，然后呢？就算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我遇见了他，假设我又和他在一起了，之后呢？之后那你们呢？你们也许运气好和我一样，运气不好没办法在现代生活下去，死掉了。你肯定觉得不可能是吧？可是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在DIE生活了许久，久到我们都忘记了，也许有几个世纪了。死了以后连变成星星的可能都没有，值得吗？”左思佑把堆积在心中没有对他说的话都吼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在大吼着，“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们已经深陷在DIE，根本就出不去了，也回不去了。”
宇梦莹被吼的说不出话，她想不出话去反驳左思佑，也没办法跟现在的她沟通，她已经疯了。
二耳也不去插嘴，听着左思佑听见，它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听得虽然会让宇梦莹难过，可是不见得有坏处。
只是二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左思佑说宇梦莹会回去的，现在又说她回不去——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很奇怪呢……明明两个人有着一样的声音和样子还有脾气，却不是同一个人……”
“神也很奇怪呢……为什么要把记忆还给我们……如果没有记忆的话那该有多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我他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去迷宫，什么都不会发生……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还和以前一样，不，一定会比以前更好的……一定……”
“为什么神要把记忆还回来？没有记忆多好，他就不会想起他不是人类的这个事实，也不会离我而去。”
“梦莹……你终有一天，也会回去的，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等到了那时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回去就好……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
左思佑也和别的人类一样复杂，或者说人类根本就没有不复杂的，二耳一直静静看着，它听过她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生她在宿舍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后来她输了，她选择了大冒险，被罚抽到了和自己前任说‘我爱你’。后来她打电话给前任，他接起电话后第一句是‘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我现在去你那……’然后车祸了……女生一生都没有忘记他，女生63岁就死了，她死前都发现自己忘记了男生的名字。事情还没有结束……她死后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找到了和他一样脸孔、声音、脾气的人，一路跟着他到了有很多人类的地方，然后她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新的爱人……她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却低估了时间和记忆的魔力。”
“再然后那个和他有着一样面容、声音、脾气的男生最后没有和她永远在一起。”
……
“她的故事并不算是DIE里最动人的，可是听见她以别人的角都来讲自己的故事，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二耳觉得自己变了，现在都会为一个人类觉得不忍心，它苦笑着，不知道应该笑自己这是好的，还是笑自己已经变的不再像个“神的使者”。
左思佑一个人愣在宇梦莹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带有一丝丝的感情和温度，这眼神二耳都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如果换做现在是别的情况，二耳一定会冲上去把左思佑的眼睛挖出来，因为她没有资格这样看着宇梦莹。
“如果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地方，见不到各自，你开心吗？”左思佑站起来，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握紧了手心，身体再怎么痛都比不上心脏的万分之一，“不，你不用想了，你根本就不用去想会不会，你永远都回不去了，不管有谁在现代等你，或者你爱的人在现代，你都不可能回去了！永远——”
最后两个字左思佑用尽了全力，她知道这样说对宇梦莹很残忍，但是她这样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看得清楚一些，免得留那么多顾虑。
“回不去”这三个字刺痛着宇梦莹的心脏，回不去就意味着不可能再看见他，而且要被这种思念折磨永远。
DIE不存在老死，只要自己不想死去，就会一直或者，那么就真的是永远……
永永远远身陷在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