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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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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左思佑说的那样,宇梦莹不可能再回去,也许连被找到的可能都没有,二耳满心都是星梓,对于她,好像并没有给她一个可以栖息的位置。

    “梦莹……”二耳心有余而力不足,它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一刻是最真实的一刻,星梓其实一直都在它的心中。

    “术式我不会关,等你什么时候心里面是那个小丫头了,你就自己去找她吧,我能帮我也就只有这些。”大祭司说完以后拿着权杖走了出去,她可以理解二耳,因为花消失了这么久,她的心里也满是花的影子,只是花已经不在人类区,也不在DIE,水晶球是找不到她的。

    大祭司连像二耳这样发疯的机会都没有,连想用命换取一个人的消息的资格都没有。

    “等下……”二耳把大祭司叫住,眼睛里满满的泪水和恨意,“水晶球不是只连接了人类区吗?为什么会出现神殿的画面?”

    二耳以为这都是大祭司故意的,故意让它难堪,它一直觉得大祭司都不可能真的有那么好心果断的就答应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安的是什么心。”

    大祭司一眼就看出二耳在想着什么的,她笑着,想:“我的好心还被当成路肝肺了?你这小球居然还以为我是故意要你难堪的。”

    大人不记小人过,大祭司自然是不愿意跟二耳多说些废话,“我从未说过水晶球只连接了人类区。”她早就听过外面的那些谣言,说水晶球连接了人类区,不过一直不愿意去处理,今天刚好澄清一下,“只要她还在人类区,不管是死是活。你的信念有多强,水晶球就可以帮你多准确地定位,然后帮你找到她,如果你的信念不够强,纵然她真的在人类区,或者只在你身后,你都没办法在水晶球中看见她的影子。”

    大祭司的话又给了二耳一次重击,这意思就是说它想念星梓的心很强,但这份“强”它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到,而突然在今天都显露了出来。

    “呵……”二耳靠在墙上苦笑着,它以为自己会全心全意对待宇梦莹并且保护她,没想到内心的深处还是只有星梓的影子。

    “即使神不存在了,可是命运还是在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大祭司说完后拿着权杖走了出去,“铃——”铃铛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声音传入二耳的耳朵里时它只觉得烦躁,“看不见人心的眼睛会被挖出来。”她这最后一声,仿佛就是在说它看不清人心,哪只眼睛早晚会被挖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微亮,看来已经到凌晨了,“今天是那个小丫头消失的第九天吗?”大祭司说完后门被关上了,二耳也听见了,它一闭眼睛,所有的眼泪都在往它的心中流,此时心中还是星梓的影子——

    “她是话,绽放在我心底的花……”

    “那朵花凋谢了。”

    “花的记忆是你取走的,但取走她的记忆之后你就没有再取走任何的记忆,并且把自己的记忆也封锁了起来,现在她消失了,你又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花的记忆是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而且为她设置生命卡,时刻关注着她,为什么?”

    “归还所有人的记忆,神已经不存在了,你也滚吧。”

    ……

    “星梓,你说这个世界太无聊,想看看人没有记忆会怎样生活,我不问任何理由开始索取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的记忆。你说你想要一直猫咪,从那以后我在你面前基本都以猫咪的样子出现。你说你想要看雪,我花尽所有心思去了解雪是什么……”

    “你说的话我从来不问为什么,但是这次……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反差?”

    “星梓……星梓……拜托……告诉我……为什么……要……舍弃我……”

    ……

    从星梓舍弃了二耳之后,它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宇梦莹,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它也许是因为没有选择在跟随着她一直到现在——

    “‘已经够了,如果可以的话,你是悲伤都由我带走,所以请不要再悲伤了。’,我只是听见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伸手的时候觉得抓猪了什么,随后醒了就看见了这枚戒指,就这样而已,你凶什么。”

    ……

    “够了……”

    “为什么……同样是生命,对待的差别却这么不一样……不是都生活在一起吗?”

    “为什么……只是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同罢了。”

    “你们老师没有教你们吗?人人平等。”

    “你看清楚了吗?我真的是夏夏吗?”

    “这张脸,是夏夏吗?”

    “看清楚了吗?需要再看清楚一些吗?”

    ……

    “你这个女人,我在救你,你们人类不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吗?再说他本来就该死,恶心的物种。”

    “那你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别来教训我。”

    “你也别来对我说教。”

    ……

    第一次是宇梦莹救了二耳,而后的第二次,依旧是她救了它——

    “对了,你们人类一定没有试过吧。”

    “把肌肤每一处都划破,愈合了又裂开,疼却不能说,担心别人自己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状态,很有趣对不对?生不如死很有趣是不是?哈哈……”

    “宇梦莹你挺好了,在天上飞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我这样长了翅膀的怪物,从天而降的也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陷阱。所以你可以不要那么傻吗?快逃……”

    “为什么都要叫我逃……”

    “因为我的确是很危险。我是神创造的,我应该永远忠于神,但是他创造了我又把我抛弃,我原本以为只要我有耐心等,神就会带我回去,但是我吃了贪婪的人的心,所以变成了这副模样,这是一跳不归路。”

    “‘命运’不仅仅在人类世界才有,在各处都是存在的。”

    ……

    “不,没关系,我只要它就可以了。”

    “想必它找了我好久了吧,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

    “算了,你走吧,趁我还没有后悔之前。”

    ……

    这两次宇梦莹为了救二耳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先是毁了脸,又失去了自己的长发,它懂得人类的脆弱——

    “我已经不能幻想我还在人类世界,每天上课的时候想着要休息,休息的时候盼着要上课,然后一下课就往冰淇淋店跑,然后等着他给我的回信,不是和那个开玩笑就和这个逗逗乐,讨论明星八卦……”

    “够了,真是的,还在想些什么,别再想了……”

    “我要回去……回去……我……要回去……”

    “每个人累来这里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个过渡期,而别的生物却不会,或许是人类的感情过于深厚,原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原来你比他们更容易感到难过。”

    “黑球,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人鱼公主喜欢了王子,用自己的声音和女巫换取了双脚,但是王子却要与别人结婚,她的姐妹用自己的头发和女巫换取了一把匕首,她只要用匕首杀了王子便可以重回大海,但是她却没有下手,最终变成了泡沫。”

    “但是公主最后还是看见了自己的王子,看见了她与别人幸福的模样,而她也将一直在大海里看着他。”

    ……

    “黑球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你叫‘二耳’怎么样?两只耳朵的兔子。所以现在快回去吧……”

    “再见了,也许我适合一个人在这里,二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