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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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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幽幽醒转,头一个闪进疼痛脑袋瓜里的念头就是这固。

    荆乔巧吃力地抬头四望,却什么也看不到。怎么阴曹地府都这么黑吗?黑到连点光线也没有?或者,她还活得好好的?

    没错,视觉丧失,但知觉让她明白自己被人用绳索牢牢绑着,难怪她根本没法儿活动。趴在冰凉湿霉的石地上,隐约记起今早发生的事情惨了!她被那两名恶棍给敲昏带走,现下头还痛得很,怎么办?干脆先呼救再说。

    “来、来人呀快把我放开!”她扯着喉咙大声呼喊,回音之大震得她耳膜受痛,不由得大打眉结。

    看来这儿是个山洞,是那两个浑帐东西所说的“无偷窝”吗!

    “肚子好饿,快放我出去”上一刻还大扯嗓门,这一刻她已经是有气无力,呈现口干舌燥、饿到两眼昏花的状态。

    喊了半晌,终于听闻前头传来脚步声,接着似有重物被拖开的声音。一看见摇曳的火光投射进来,她凶恶地放声大喊。

    “不要脸的烂东西!快把我放开,我告诉你们,绑我这没父没母的人是没用的,因为没有人会付赎金,还是快点把我放走吧。”

    “嘘”竟是个女娃儿的声音。“乖乖闭上嘴,我可是来救你的,别大声嚷嚷惊动那些真正的烂东西!”

    救我?荆乔巧立刻噤口,心底却纳闷这女孩何以要救她。听这声音怪陌生的,应该是个不认识的人才对。

    来人手举火把溜进洞里,轻而易举地单手解去她身上绳索。

    “跟我走,脚步轻一点。”

    于是,荆乔巧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眼光忍不住要去打量她。

    这女孩穿着黑色劲装,身高与她差不多,但发育得比较好。至于年龄,她猜测大约与自己相仿。虽无法仔细辨认她的样貌,但感觉得出她是个练家子,走起路来没声没响。

    在石窟里兜了大半圈,却似陷入迷宫般老在原处打转,女孩的脚步开始有些杂乱,终于在绕了第三十圈后收住步履,微恼地顿了顿足。

    “惨了啦,记号被人给擦掉了,他们一定就在附近。”

    荆乔巧只能紧张的瞠大眼瞳,不晓得该不该出声表示意见。

    一个拐弯,女孩撞上一名大汉,三人当场惊声尖叫,只听回音源源不绝的环绕在洞窟里。

    “她们在这里!”又有几个人朝这儿冲过来。

    “妈呀,快跑!”女孩凶悍的往大汉下体狠踢一脚,匆忙间扔掉火把拉着荆乔巧一块跑。

    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局面,肚子已经饿到磨胃壁的荆乔巧,扭曲着脸没命地往前奔行,但女孩的动作实在太过迅捷与轻盈,相较之下,她这个瘦巴巴的身躯反而笨重得多。

    正当后头的几只魔爪就快摸到她之际,一阵混着夏夜草香的凉风迎面袭来,两人竟然好运地逃出洞窟。荆乔巧尖叫连连的闪过后头不断窜上的手,直到她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石头给绊倒。

    “妈呀”四肢大张趴跌在坑坑巴巴、布满石砾的地上,她痛得无力爬起,只觉鼻梁好似断了,汨汨流出鲜血。

    流、流鼻血了!荆乔巧欲哭无泪的趴着不动,决定省点力气别再挣扎。

    “喂,快起来呀。”女孩扯着她裤子。

    “不要拉我裤子,会掉呜”再怎么样也不能青光外泄。她紧紧地抓住裤头,仍不打算起来。

    这会儿,后头一堆人早将她们团团困在中间,为首的圆胖男子奸笑两声,慢条斯理的逼近两人。

    “怎又来了一个笨丫头?一个比一个笨,真是笑死人了。”

    “这位大叔,麻烦缩一下肚子,中年人胖就算了,挺个大肚子活像孕妇,更是难看死了。”女孩立刻顶了回去。

    “臭丫头,你现在也已经落在我们手里,还敢说这种话?”圆胖男子横眉竖眼的变脸怒喝。

    女孩剽悍无比的挺起胸膛。

    “你敢动我一根寒毛试试看!我已经告诉我大哥要来这儿,若我没能安然无恙的回去,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也休想在这待下去了!”

    “哈哈哈,请问你大哥是哪位呀?说出来让我们害怕害怕。”

    女孩露出一个短暂的假笑。“嘻“无偷窝”的侯立史,听过没有?”

    “无偷窝”?鼻血流不止的荆乔巧开始怀疑自己头昏,这群小偷不就是“无偷窝”的人吗!怎么这个女孩也白自称是“无偷窝”的人!

    啊,不好!会不会他们一个是总部,一个是分部,只不过互不相识罢了?哇,这下可修了,她注定要死在这个鬼地方,死在这群“无偷窝”的贼人手里,呜“侯立史?”一听闻这名字,众人有一瞬间腿软,而圆胖男子硬是不信邪的反驳。“臭丫头,要撒谎也不看地方,我才是鼎鼎有名的侯立史!”

    “该死的东西,你到处乱偷乱抢还栽赃到我们身上,现下还胆敢冒充我大哥的名讳,简直是不要命了!”女孩气死了,突地大步一跨旋身进攻,与圆胖男子动起手来。

    对方完全没想到这丫头有功夫底子,一来一往间完全占不到上风,被她忽起忽降的好轻功给搞得七荤八素,连带被掴了两巴掌。

    “可恶!大伙儿一块上!”

    女孩有些畏惧的步步后退,正想着大哥、二哥、三哥怎么还不来之时,一个威严冷酷的声音正好传到。

    “哼,谁敢动我心肝宝贝一根毛发,我就要他死!”

    三道黑影自山林里同时窜出,凌空飞下阻去这伙恶徒的进攻,两三下便将人打得落花流水,个个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饶命呀大爷!小的知道错了,请饶小的一条生路”

    “饶你个大头鬼!浑帐东西。”女孩侯荔趁机多踹他们几脚。

    “哼,原来就是你们这帮人四处在抢劫财物,害我奇怪自家兄弟有谁手脚不干净,竟敢破坏规矩欺压善良。咱们“无偷窝”虽是无所不偷,但近年来早已不再作恶,专偷那些个没良心的富豪或大官,哪有可能挑些市井小民下手。”身为“无偷窝”之首的侯立史,不悦地扫了这班恶徒一眼。

    “大哥!”侯荔赶忙开心地偎过去。“你们好慢哦!我真怕你们赶不及来这儿找我了呢。”

    “谁叫你这样沉不住气,我和你二哥、三哥出去办事,回去时就听马当先说你跑来这地方,还要我们随后赶到,幸好路上没耽搁,要不这些兔崽子注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人家等不及了嘛,而且这位姑娘被他们抓住下落不明,我又担心她会贞节不保,才会直接冲进去里头救她。”

    “贞节不保?”侯立史朗笑着捏捏她的脸颊。“你这丫头真是愈来愈有正义感,实在不像咱们“无偷窝”的一员。”“大哥,别净顾着聊天,这伙人要怎么处置?”另两名男子皱着眉问。

    侯立史眼角一瞥,用脚踹了踹为首的那名胖男人。

    “哼,本大爷这回就先饶了你们,但不许你们再继续作恶,下回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偷人钱财的话,一定让你们直接向阎罗王报到!”

    威风地撂下一番狠话,侯立史得意洋洋的回转过身。

    “好啦,咱们走人。”

    侯荔走了几步,才想起被遗忘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噢,不是,是那个女孩子,急忙掉头回去。

    “哥,你们眼睛全瞎了呀,这儿还有个人咧。”用力扶起荆乔巧,被她沾满血渍、泥土、草屑的脸给吓一跳。“哇塞,好像杂技团的丑角”

    “你们两个去帮忙。”侯立史用眼神命令两个弟弟,他们只得认命地低叹一声,回去扶这个软弱无力的小姑娘。

    “我看我们先带她回窝里,待明个儿一早再送她回家吧。”挽住侯立史的手臂,侯荔甜笑着说。

    “那谁来照顾她?”搀扶的两人异口同声问。

    “嘿嘿,这还用问吗?”

    ***

    天都快亮了,荆枫若的眼皮始终没合过,辗转难眠的滋味还是平生第一回领教,气得他在床上拚命换姿势、做运动、想事情,仍是甩不掉那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他恼火地掀被下床走动,说服自己一定要挥除脑中所有不该有的杂念,绝对绝对不要担心荆乔巧那惹人厌的丫头。

    但是,一夜过去了,那丫头真的还没回来吗?

    存在胸臆中的疑问不断浮现脑海,他心烦气躁的继续磨着地毯。

    虽说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不过,好歹他是她的主子,如果他都不关心的话,别人会说他铁石心肠、没有人性。

    可是,他关心也没有用呀,她去了哪里、被什么人拐走他又不知道,除了和大伙儿一样待在家里等候消息,他也爱莫能助。

    这么一想,良心似乎好过了些。

    重新躺回床上,他逼自己务必要睡着,否则被人发现他为了荆乔巧一夜没睡,他会觉得很没面子。

    既是面子问题,他闭上眼不断催眠自己快快入睡。

    安安稳稳的平躺一会儿,他骤地又睁开眼皮,挫败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气死我啦”

    气冲冲地翻身下床,他毫不考虑就奔出房门,往花厅的方向前去。

    “什么玩意儿!要死就快死,让人操心是想证明自己有多重要吗?”认定荆乔巧不过是在吓唬大家的信念开始动摇,荆枫若撞进厅里,但里头半个人也没有,似是全数出动了。

    “好,算你狠!要让我找到你的话,就有得你好看了。”

    于是,这个荆家大少爷在天未亮的时候冲出大门,加入寻人的行列中。

    荆乔巧,你就不要让我找到你,不然不然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

    *经过一夜的歇养与食补,除了鼻梁的伤口尚待愈合,荆乔巧已回复到活力充沛、精神抖擞的良好状态。

    她万分感激地谢过这极富人情味的一窝大小,见识到江湖里的义气,尤其是这个深入险境搭救她的小姑娘,更是铭感五内。

    “好了,不要再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侠女之责,没什么了不起的。”话虽这么说,写在侯荔脸上的骄傲威风可是再清楚不过。

    这娃儿还真是不客气呀。荆乔巧不由得满脸傻笑。

    “你的轻功真的很好,一定练了很久。”

    “是啊,我哥说我资质不错,再认真点就是名副其实的“草上飞”了。”

    ““草上飞”?”好像听过这个称号。

    “唉,有件事不得不提,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咱们两个长得有点儿像呢。”她语锋一转,很认真地瞧起前乔巧的五官。

    听她这一提,荆乔巧倒也注意到了。“是啊,是有点儿像,你今年几岁?”

    “我十五了,你呢?”

    “我也是。”她惊讶的说。“没想到我们还同岁。”

    “难怪我一见着你被人欺负就想救你,咱们简直该是姐妹嘛。”不是随口胡诌,她是真心真意这么想。

    “荔,外头天都亮了,快让人家回去吧,她的家人一定很担心。”有人在房外喊着。

    “知道了,二哥!”侯荔大声喊回去。

    “那我走了。”荆乔巧忍不住弯腰行个大礼。“真的谢谢你!”

    “别客气、别客气,我送你出去吧,否则你没法儿回到街上的。”

    “嗯。”自“无偷窝”出来后,侯荔诽带领着荆乔巧在山里绕了一大段路,才回到熟悉的大街上,不用说,她已经记不得那弯弯曲曲的路是怎么走的了,也难怪他们要设在这般隐蔽的地方,让人无法轻易找着他们的巢穴。

    “那,我就送你送到这里了。”

    “嗯,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客套话不能少,荆乔巧微笑说着。

    “应该没什么机会,因为我很忙,那就再见啦!”

    见侯荔难怪叫做“草上飞”

    荆乔巧呆呆地抬头四望,已见不着她的影子。阳光刺眼得很,市道热络如常,收回目光的她,瞪着前方想着回去的路要选哪一条“荆乔巧!”

    咦?有人在喊她呢。她兴奋地扭过头,竟看到大少爷气喘如牛,就站在咫尺不远处,他脸上神情激动得很,想必是很高兴她活得好好的吧?

    “大少爷!”她喜悦地漾开笑颜,展开双臂扑过去抱住他。“不用担心了,我一点事也没有,就除了脸上挂了彩。”荆枫若的脸正严重抽搐着。这个笨丫头!竟在众目睽睽下将他搂得死紧,是不是想破坏他的名誉?

    “你、你放开我”忍耐!不能在这个时候吼她,否则她要是跑走,大伙儿又要到处找人了。

    “真没想到你会出来找我,原来你还是有救的,大少爷!”呜好感动哦!荆乔巧一想到还有人关心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抱得透不过气。

    “你走开啦”他试图扳开她,一夜未睡加上昨晚没进餐,身上半点劲也没有,徒劳无功的任她抱得密不透风。

    “我真的好高兴哦,真的好高兴。”闭上眼,她嘴里不断喃念着,心里有如看见亲人般的感到心安。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他察觉自己不但脸红,而且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两块肉实在太引人遐思了!他的脸开始焚烧,从耳朵到颈子一片红热,四肢乱颤、手心发汗,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身体开始燥热难耐,起了异样变化,全都不是他能克制的。

    “不、不要再抱了,快放开我”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咬牙说道。“拜托你、求求你!”

    等荆乔巧自己也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才松开手,双颊莫名的一红。

    “噢,真对不起,在大街上这么抱你。”心跳得好快呀!荆乔巧有些赧然地垂下眼睫,秀丽的容颜浮现淡淡红晕。现在是怎样?两人在这一刻变得尴尬不言,荆枫若压根儿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那样的反应。

    那代表什么?

    “你、你的鼻子怎么了?”为了转移别扭的气氛,他注意到她敷过药的红鼻子。

    “喔,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跌在地上就破相了。”

    “你真的被人抓走?”他一愕。

    “废话!八成和上回偷你钱包的人是一样的,幸好“无偷窝”里一个见义勇为的小姑娘救了我,不然我已经不在这儿了。”

    荆枫若瞪大眼,倒抽了口冷气,刹那间由脚底窜升一股恐惧。原来乔巧真是被人给掳走,万一她今天出了什么事,那他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只觉得这世上若没有她,他会变得很无聊、很寂寞,生活缺乏乐趣,也失去重心“不对不对!我会很高兴、很高兴!”他突然像疯子似的跳起来吼,手朝着紊乱的头发乱抓一番,无法置信自己在瞬间竟有那样的念头。

    “呃大少爷,你在干嘛?”荆乔巧赶紧退了数步,想装作不认识他。

    “没事,不要理我!”说完这句,自己又立刻推翻的急问。“那、那群恶徒后来怎么样了?”

    荆乔巧被他的反反覆覆搞得有些迷糊。“后来呀,后来被“无偷窝”的人解决了,我想他们往后应该是不敢继续作恶了吧。”

    “解决了?”

    “嗯,你还有问题吗?”她仔细观看他心神不宁的眼睛,像要查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我们可以回去了。”

    她“喔”了一声怏步跟在后头。

    “大少爷,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可以,不准你问!”他霸道的答。

    “你是不是一个晚上没睡觉?”她还是厚脸皮的问了。

    “叫你不许问听不懂吗?”他发狂的回头吼。“可是,”荆乔巧无辜地眨眨眼睛。“你黑眼圈好严重哦,精神也不大好,我怕你是为了我而彻夜难眠,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哼,我昨个儿睡得可舒服了,晚饭也没吃就一直睡一直睡,睡到刚刚才起床。”他逞强的挺着胸膛,硬是不让她看穿心虚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

    随着心中大石落下,荆枫若开始觉得眼皮无比沉重,边走边打呵欠,感到全身酸痛四肢无力。愈走愈是疲累,进了府邸,几乎是用拖行的方式跨进门槛,两腿似千斤重地差点抬不起来。

    “大哥!你跑哪儿去了咦!乔巧?你们怎么一起回来?”挤在花厅里的人全被他们一同出现的身影给吓一大跳,脸上表情又惊又喜。

    荆枫若愣愣地环视厅内一周,发现大伙儿都在,仿佛出去找人的只有他一个。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

    “因为爹昨晚就已经报官处理,我们只好全都回房睡觉呀。”荆石榴说话的时候,还颇觉不好意思的对荆乔巧窘笑。

    这真是一个青天霹雳的打击,他脑袋一偏,嘴巴也跟着一歪。“所以你们并没有出去找?”

    “没有哇,”荆石榴故意啧啧称奇。“倒是大哥你真是不得了,说不担心的人是你,天还没亮跑出去找的也是你,哟,瞧你这精神不济、两眼发直的样子,想来也是一夜没睡觉吧?”

    “闭嘴!”他大声喝阻她。“你少胡说八道,我睡得很饱,就是因为太早睡才会那么早爬起来,觉得闲闲没事到街上晃了晃,怎知遇上她这鬼丫头。”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他别开脸。

    “是吗?”荆石榴笑得更加暧昧了。

    这会儿,来到荆乔巧身边仔细端详她的夏梅与梨大妈,在确认她没事后都露出释怀与欣慰的神情。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这鼻子的伤口是怎么搞的呀!”

    “喔,这伤口呀”于是荆乔巧又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众人听得是目瞪口呆、连连点头,之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真是幸运呢,要是那侯姑娘没及时搭救你,恐怕你就完了。”梨大妈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大妈,哭什么哭嘛,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哭?羞羞脸,快别哭啦。”荆乔巧轻轻地抱住大妈,俏皮地用话哄着她。

    “你这死丫头大妈还不是为了你。”大妈立刻破涕为笑的捏她脸颊。

    环视每一张关怀溢于言表的脸孔,让她深深地感到温暖与窝心。

    “娘,那我们快请人到官府说一声吧,免得他们还在找呢。”荆黄馨提醒着。“还有,爹到哪儿去了?乔巧回来的事要不要快些让他知道?”

    “行了行了,这些事我会处理,你爹若知道乔巧回来一定很高兴。”语毕,夏梅面带微笑的先行出了花厅。

    “乔巧,那你就先回房休息吧。”荆黄馨轻轻地说着。

    “不行啦,这个时间得去洗衣服了。”

    “不用了、不用了,偶尔让别人洗也无所谓,你别那么劳禄命。”

    “可是”

    荆黄馨摆摆手不让她说下去,转而面向荆枫若。

    “大哥,那就麻烦你扶乔巧回房喽。”

    “不会吧?这样也能睡呀?”荆乔巧大打眉结的皱起脸。“爱逞强,没睡就没睡,做啥说自己睡得多饱多饱,现在又拚命打瞌睡。”只好就近将他搀进“两袖清枫居”

    荆乔巧使尽吃奶力气将他扶到床边,替他脱掉鞋子,将脚搬到床榻上,再替他盖好棉被。显然他已沉入梦乡,什么知觉都没有。

    望着他筋疲力尽的睡脸,不一会儿便嘴巴微张地打起鼾,她甚觉有趣的坐在床沿,将他凌乱的额发给拨整齐。

    真像个小孩子!她不禁仔细端详起他沉睡中的面孔。少了那自以为是的气焰,也瞧不见他目中无人的眼睛,没有讨人厌的嘴脸,他就只是一个俊秀少年罢了,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可是个标准的俊公子呢。

    难怪这样多不了解他个性的女子会喜欢他。现下她总算有些明白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呢。”思及此,她敛住淘气的笑意,深深凝视那张看了十多年的面孔,心中生出一抹怜惜来。“真可怜,身为老大又这么爱面子,才会造就这么古怪的个性。”

    不知不觉地,她抬起小手,抚着他一夜间长出细细胡髭的下颚,她的表情变得好温柔好温柔,温柔中带有一丝诡诈。

    “为了奖赏你,我决定把我的初吻献给你。”

    她不假思索地触着他的眉心,主动地倾身过去,将嫩红巧小的唇轻轻贴在他微启的唇办上。隐约感觉他的气息绵绵地缠绕住自己,仿佛他是醒着的,温热而轻缓地给予回应。

    顿时,荆乔巧整个人跳着弯下腰按住猛跳的胸口,马上又直起身瞪住他,想看出他是真睡还假睡。

    是睡着的吧?她暗自祈祷,惊悸之余不断后退。

    没事没事,不过是个吻,她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快步的转身跑走,躺在床上的人仍旧眼儿深闭,一切似乎未曾发生。

    “为什么我得扶她回房?”荆枫若怒目瞪视这个一肚子阴谋的妹妹。

    “因为她好歹伺候了你好几年,你总得偶尔回馈一下心中感激,该不会这么吝啬吧?”

    “麻烦你了。”不知怎地,荆乔巧就爱看他气得牙痒痒又无从发泄的表情,因而顺水推舟的偎到他身旁去。

    看她们一个个都想把他和这鬼丫头凑成对,荆枫若真恨不得将她们全剁成肉泥煮来吃。

    可恶!没人是站在他这边的,真弄不懂这丫头如何收买大伙儿的心,让每个人全一心向着她,和他作对。

    “走吧,大少爷。”荆乔巧将圆圆的眼睛笑眯成缝,尾音拉得细细长长,一副甜腻腻的模样,存心要让他无法拒绝。

    “好,走就走。”无论如何,他可不能让大家认为他怕这个丫头,不过是扶她回去,根本没啥大不了的。

    瞧他故作无所谓,其实眼皮早已累得睁不开,一路上根本不是他在扶她,而是她在扶他。愈走愈觉吃力,他身上的重量几乎压在她肩上,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一瞥眼,才知他眼儿半闭,几乎是边睡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