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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做了三个波光潋滟倘恍模糊的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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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时分,晚霞残照峡谷,桃花林被晕染成一片缤纷,我、剑卿、残剑、飞雪、无名、长空等人行云流水地离开了烟雨缤纷花草天香的离香国。

    第二个梦,波光潋滟,寒彻心扉,仿佛自己已经回到了神龙翔海凤凰鸣天城,呆若木鸡地坐在玉兔椅上魂飞天外的思念着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子芙蓉。我从日出一直思念到日落,从春天一直思念到秋天,思念绵绵不尽、没有停息。

    直到夜阑人静寒雪飘零的时候,我才终于止住了对于芙蓉的思念,开始沉沉睡去。

    入睡没多久,一个个彩虹似的梦就像我飞来。

    在五彩倘恍的梦中,我仿佛飘到了青天之上明月之中的九重宫阙里。

    在那里,我遇见了我这一生最倾心不已的女子—芙蓉。

    这时,芙蓉也看见了我,她款款而来对我说:“王,冒生死大险去闯二十二幻灵域,您不害怕吗?”

    “芙蓉,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即使,那里是一片刀山火海,我也要勇敢地去闯,即使我最终死在了那里,我也无怨无悔。因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了你,我的生存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想让我像蝼蚁一样渺小卑微而又苟且地活着,我会感到虽生犹死,吾不屑为之。芙蓉,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要用尽我所有的智慧和力量把你从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拯救出来的。当我把你从那个黑暗恐怖的世界里拯救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用我所有的灵力为你建一个温暖的家,为你建一座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豪华宫殿。之后,我们一生一世,春花秋月风雨同舟。”

    “王,芙蓉并不渴求这个世界上最豪华的宫殿,在芙蓉的心里,只要有王一生一世地陪在芙蓉的身边,在日落月出时都能够看见王明媚怡人的微笑,芙蓉就会感到无比幸福而知足了!”

    她正说到这里,我却突然间看见美丽的她簌簌地流下晶莹的泪来,而她的玉体也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这时,我立即心疼地问道:“芙蓉,你冷吗?芙蓉,你冷吗?”

    “王,芙蓉…芙蓉…感觉…很…很…冷…”芙蓉蹲下身来,蜷缩着,我看见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我仿佛已经听见了她的明月皓齿在格格作响,发出清吟如玉的声音来。那一刻,我心疼极了。我的心仿佛被一片片小刀切割着一样疼痛。

    风雨闪电地,我立刻脱下我的紫蓝色幻术长袍,欲将飞过去给她披上。

    可是,正在这时,天光乍现地,一片浓烟滚滚的火海奔腾般从美丽的芙蓉身后汹涌澎湃而来,腾腾缭绕的火焰瞬间就将她笼罩了,火焰继续疯狂地张牙舞爪着。下一个春秋瞬间,芙蓉竟消失不见了。

    在美丽的芙蓉消失于无穷无尽的漫天火海之前,我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她伸出了两只纤纤玉手,启开了片片玉唇,形状犹如微微绽开的美丽莲花一样。我知道,她启开玉唇,是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是,美丽倾城的她却还没有在我明眸丽心中发出一丝丝的天籁之音,她就被身后汹涌而来的无边无际的火海冷酷无情地吞噬了。

    这一刻,我的心猛地就支离破碎了。其实,我知道,芙蓉启开莲花玉唇想要对我说什么,她是在喊我的名字“流星,流星…”。

    张牙舞爪的漫天火海在我眼前逡巡不前了,我看着他那春风得意耀武扬威的样子,心中刹那间愤怒至极,无穷无尽地幻术风云在我的心中开始汪洋澎湃地汹涌而起!我像狮子般疯狂地咆哮道:“芙蓉,你在哪?芙蓉,你在哪?……”

    可是,任凭我如何疯狂地呼喊,澎湃的火海中依然没有回音。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边伤痛,“砰”的一声,我将右手中星云流转着一团璀璨缤纷的光火一掌击了过去,大海雷霆般击了过去,带着海洋般无穷无尽的灵力,欲要与这片张牙舞爪的火海玉石俱焚。

    但也在那一刻,我突然间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席卷了我的全身,我的俊美之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当我天光乍现般猛然睁开星眸时,我放眼望去,窗外,明月皎洁,依旧照在人间;远处白雪皑皑,明月的光辉洒落在那里,犹如清辉流泻。

    原来竟是一场虚无的梦魇。

    我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空气寒冷彻骨。

    当我再次抬起头去看那明月时,明月依旧皎洁,光辉四溢着。

    这时,我不禁暗想:“明月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后依然如此。它自圆自缺,独照天地,不问世之沧桑,不管人之冷暖,虽然皎洁,虽然绝美,但却是美中不足,美中无情,犹如草木,犹如霜雪,哪能予人温暖,解人情思?

    我突然间憎恶起这明月来,前所未有地憎恶起来。我憎恶它金玉其外空有其表,憎恶它冷眼漠视世间风雨,憎恶它空有花容月貌孤高自赏……

    在我憎恨的那片短暂的光阴里,窗外的雪花开风风光光地漫天飘洒起来。狂风一吹,那一片片晶莹地雪花就像一个个玲珑可爱的星夜小孩子兴高采烈地风风火火地神采飞扬地旋转着晶莹玉体飞向远方去了。而我却突然间感到身体里河流般流淌的血液开始冷却结冰,风云闪电般就结成了一块块晶莹美丽的小冰珠。寒风一吹,他们就在我纵横交错的血管里欢欢喜喜地轰轰烈烈地来来回回滚上滚下,而我则更觉寒冷至极。这时,我又忽然意识到,明日又是一个银装素裹冰清玉洁的世界啊…

    然而,在雪月黎明到来之前,我强忍着这痛彻心扉的寒冷在紫蓝色的羊皮纸卷上写下了一首诗,这首诗的名字叫作“无情明月夜”。

    皓月当空空绝美,世人惊赏恨无情。

    我爱青天亦明月,九重宫阙迎芙蓉。

    第三个梦,诡谲绝伦而又异常恐怖。

    在一片雪域疯神林中,漠之乡和漫天匝两人相遇了。

    漠之乡是西北域四大天王之一的漠孤烟的儿子,漫天匝是西北域四大天王之一漫雪狂的儿子。我与漠之乡从小相识,那是在漠孤烟庆祝我伟大的父王舜的十万岁生日那一年。而关于漫天匝的故事,我是听我手下的一名威风八面的猛将榆木说的。因为榆木,他也来自西北域,且曾经是漫雪狂手下的一名护国将军。但是由于他为人忠厚老实常常得罪权贵因而受到奸人诽谤被人暗杀,最后逶迤婉转地来到南灵天,成为我身边的一位肝胆相照对酒当歌的铁血将军。他曾经告诉过我漫天匝的幻术是如何如何得厉害,穿云破雾、上天入地,大气外俳、混化无迹。初时,我还不相信,但到后来,在我亲眼目睹了漫天匝惊世骇俗诡谲奇伦的幻术后,我才深深信服了他的话。可惜,他早已经离我而去。

    雪域疯神林,在传说中是一个极其诡异而且可怕的树林。

    两人一见面,就没情由地打了起来。

    他们这一战也是惊心动魄、波澜壮阔、气势恢宏。

    漫天匝首先施展漫天匝海幻术,只见他的雪月明眸中一道红光闪过,一片晶莹雪白的树林刹那间就变成了一片汪洋澎湃的红海,无数片闪烁着火花的红剑如流星雨一般从天而降,滂沱不止。

    漠之乡风云闪电般飞腾起来,狂乱地飞舞起手中的雪樱战海刀。

    刹那间,华光四射,无数片雪花、樱花飞旋着弥漫在整个天地之间。

    铿铿铿的响,星光闪烁,一支支红剑四分五裂地落入波涛滚滚血海之中。

    漠之乡又一刀挥去,一道红色光河飞泻而出,犹如一片狂风极速地掠过惊心动魄的血海,霎时间,一道惊涛巨浪冲天而起、张牙舞爪地怒吼狂啸。

    漫天匝明眸中又一道红光闪过,天地间汹涌澎湃而来一股股剧烈旋转的龙卷风云。

    红色血海也随之剧烈旋转、波浪滔天。

    明眸闪烁间,漫天匝已经化作一道五彩玉光飞进了血海之中。

    漠之乡横举雪樱战海刀,默念幻语,刹那间,雪樱战海刀无穷无尽地变大起来,横贯九天、大气磅礴,放出万道神光,神光过处,天地间一片片澎湃不绝的爆炸声。烦躁而狂乱的巨响过后,一片片漫无边际美丽倾城的雪樱花从四面八方向他汹涌飞来。

    风云闪电地,他的身体四周便笼罩了一个雪樱色的月亮琥珀光球,璀璨、华美之极!

    蓦然间,一条金光烁烁的巨龙从血海中冲天而起,啸吟天地。

    神龙向漠之乡凶神恶煞袭来。

    漠之乡在月亮琥珀光球的保护下,将雪樱战海刀挥来挥去,挥舞得五彩缤纷、绚烂之极。

    天地也随之璀璨大亮、五彩缤纷。

    刀光闪过,便有无数片雪花、樱花磅礴地弥漫在天地之间,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神龙则喷出长江大河似的火焰来,燃烧着那一片片连绵不尽的雪花、樱花,红艳了一片天宇。

    可是突然间,天地间一片雷霆,疯神林里的一颗颗疯神树疯狂地向天上和地下生长,无穷无尽无边无际,仿佛将要刺破整个天穹、缠绕整个大地,汪洋澎湃的血海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一缕缕黑烟从大地的岩缝中从四面八方袅袅升起,张牙舞爪着。在漫天狂风的肆虐下,辽阔纷纭的天穹上的大片乌云滚滚而去,犹如金翅大鹏的翅羽遮天蔽日地极速掠过天穹。漠之乡那朝如青丝暮成雪的丝丝长发在猎猎长风中像枫叶一般舍生忘我地疯狂摇曳着。

    见此风云巨变,漠之乡和神龙随同滚滚游走的片片乌云神速向远方飞去。一片片尖锐锋利的大刀长剑从疯神树的黑色如魔鬼的树干中源源不断地飞出,夺命似地向漠之乡和幻变成神龙的漫天匝凶猛追来。

    漠之乡和神龙则风云闪电地向前疾飞。两人无影无形却又如影随形。

    他们俩一边飞翔,一边战斗,而且战斗愈加激烈。

    他们先从连绵起伏的沙漠一直打到骏马奔腾的荒原,又从如饥似渴的峡谷打到天涯独尊的悬崖,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山河打到渊底,惊心动魄、响彻天地。漫天匝时而幻变为龙,时而幻变为人,漠之乡则时而辉煌横刀,时而倾城纵刀,或杀或挡,都是英勇非常、威风凛凛。沙漠时而漫天狂杀、时而血雨腥风;荒原时而烽火连天,时而刀剑突鸣;峡谷时而惊天巨响,时而龙飞凤舞;悬崖时而金光烁烁,时而烟涌云天;苍穹时而风云雷霆,时而日月旋转;大地时而江河澎湃,时而汪洋四起;江河时而破浪滔天,时而花香泗溢无边无际;渊底时而神龙呼啸,时而麒麟与海鱼飞去……城堡、宫殿、星月、长廊、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大漠荒林、天涯海角,全都笼罩在一片片精彩绝伦奇绝诡幻的云烟里。

    最后,他们竟然打到了神龙翔海凤凰鸣天城。

    在花儿合眸欲眠的瞬间,大地突然间一片光火腾起,金碧辉煌的神龙翔海凤凰鸣天城竟然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一柄柄明亮闪光的刀剑沿着漫天匝和漠之乡的玉雪脖子边缘飞来飞去,仿佛那就像一场精彩绝伦的生死游戏,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就会丧命天涯,向阎王报喜!

    神龙翔海凤凰鸣天城一块块破裂后,瞬间便幻化成了一只玉身灵肉的凤凰和一只金光烁烁的神龙,神龙纵横四海而翱翔,鸾凤遨游九天而啸鸣。浓烟滚滚而起。

    在浓烟中,漠之乡和漫天匝两人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放吟出震烁古今响彻天穹的惊人笑声。

    在那放浪形骸的惊天笑声中,他们居然变成了一柄柄神光烁烁的大刀长剑极速向我飞来。

    而我则在这样诡异奇特的梦魇中猛然醒来,望着玉青色的丁香百页窗,定定神,长长舒一口气,然后强压抑着自己心中那片沉沉的恐惧。

    原来又是一场华丽而诡谲的梦魇。

    当我在寒夜里强支撑着酸软疲倦的身体坐起,将昏沉沉的头脑靠在墙上,然后睁着惺忪朦胧的双眼望着眼前浓浓的黑暗,回味着刚才所做的那三场华丽而诡谲的梦魇,突然间有所感悟道:

    世事往往变幻无常,我们每个人的生存无不是徘徊在生与死之间、醒与梦之间,心灵与外在之间。人生能有几场这样的梦魇,即使能有,可又是噩梦连连,好梦难以成真,一切的一切只能是自己欺骗自己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梦呢?睡着的时候在做梦,醒着的时候也还在做梦。我们这一生都不可能不生活在梦里。每一场梦都是稀奇古怪、诡谲无伦的。草长莺飞,烟雨缤纷;凤凰花开、渔歌唱晚;杂花生树,落英缤纷;镜花水月,夜半梦回。灯火阑珊处的不见岁月炊烟,花好月圆时的难觅生死轮回;洞房花烛夜的再无沧海桑田,对酒当歌时的缺了白露横江,这一切全都是烟云美梦中繁华落尽时的美丽真淳,又全都是花海天堂里宝马雕车香满路上的在水伊人。一切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海市蜃楼,最终都会化作云烟散去,不留痕迹。尽管每一次做的梦有好有坏,但好梦终究会有醒的时候,真希望自己这一生都能在一个个好梦中躺着睡一万年不复醒。

    但是,我又知道这种过于奢侈而美好的愿望又是不可能的!因为,凡世里的每一人都不可能一直幸福着,更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摆脱世俗的羁绊而一生自在逍遥!我们每个人终究都会身陷囹圄、画地为牢,像金蚕一样作茧自缚于一个囚笼里,那是生活给我们制作的一个囚笼,也是自己给自己制作的一个囚笼。

    人生中注定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可是我们谁又能如何呢?唯有对酒当歌快乐微笑坦然面对罢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