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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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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在南宫世家豪宅的三楼窗台内,灯火通明地宛如通宵开派对。

    两个纤长的女子剪影从窗口投射聘为,还夹带着捧腹大笑的爽朗声音,中六喝彩也不过如此而已。

    “原来赚钱这么容易,那我又何苦请仙女下凡来附身呢?”赚黑心钱虽然很不道德,但那种把金饰握在手心的痛快早就让她将良知丢置一旁了。

    望着眼前一堆价值不菲的饰口,再举目扫过堆得满坑满谷的名牌服饰、高级精品,梦梦才理解出老姐笑得这么灿烂是为哪桩。

    “原来不劳而获可以这么叫人兴奋,我好像也感染到这股气息了。”被老姐那套劫富济贫的鬼理论洗脑后,梦梦发现拥抱富贵的感觉真好。

    两姐妹坐立分赃,瓜分从天魍身上掠夺下来的战利品,她们互相替对方戴上项链、耳环、戒指,并兴高彩烈地换穿今天血拼得来的高档服饰,所有的神经与细胞全浸淫在无功便受禄的满足上,殊不知两道如高塔般的人影笼罩在两人的头顶。

    “喂!你有没有礼貌,进入别人的房间前不知道要先敲门吗?”天魍首先抓回知觉,幸好刚才及时套上一件薄衫,要不然早就青光外泄,便宜了这两个登徒子。

    “你们这两个女神棍,竟敢到南宫世家来招摇撞骗,不怕我赏你们一顿鞭子吃。”瞧这两个拜金女,挂得整个身子像圣诞树,活似路边捞女。

    “你已经好了啊,那我的七星阵煞法看来有效喽?”娜娜懂得野生动物求生本能,就像遇到熊,只要把外套拉高壮大声势,包准它会吓得抱头鼠窜。

    “这这哪是你的功劳,你明明就知道我没事,还装?”天魍一想到他的底牌早已见光,她还能装得跟职业演员一样,真是受不了。

    “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你别故意这样说就赖皮不付钱!”听那冯三火和夏三水说,尾款等天魍神智清醒就结清,他怎能搞这残招。

    “你们俩拿我那么多东西,还买一大堆奢侈品,现在还在这口无遮拦,大放厥词,吸血鬼也没你们这么会吸。”俊朗清逸的脸始终漾不出笑纹,天魍从回到房间后就一直睡不着,才会找莫云扬一起来讨个公道。

    “你成语造诣很好嘛,书应该念得不少,不过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南宫家那两个奴才一把鼻涕、两行清泪、三顾茅庐、四起八拜、五体投地、六出奇计、七手八脚、九转乾坤,才能十拿九稳地找上我,你懂不懂?”娜娜好说也是个高材生,这点脑筋急转弯不会输他。

    “少爷,她说的比你好太多了。”莫云扬不禁被娜娜的国学造诣给震慑住,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窝里反了。

    “有有那么需要捧场吗?”天魍斜眄着鼓掌兼喝采的莫云扬,不懂他跟了自己十几年,却没几分钟就被这女神棍收买。

    “何必小里小气的,大企业家就要有大企业家的风范,将来你家老头老娘全挂了,自然是你接掌大权,不过就是拿你一只破表、几块破铜烂铁,你就跟国破家亡一样,太夸张了吧!”男人是不能激的,娜娜试着用哄骗幼稚园小学生的方法。

    “你所说的破表是瑞士劳力士总厂所生产的限量钻表,还有,你扯得我耳朵差点得破伤风的耳环,则是纪念黛安娜王妃逝世的珍藏紫水晶,这两样就够你当神棍一辈子也赚不到。”天魍不是心疼他的东西被拿走,而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好东西被这般糟蹋。他没什么值得歌颂的优点,但惜材爱物的个性倒还满令人钦佩的。

    “你人又没那么好,用这么好的东西做什么?多看看外面为了糊口,辛苦讨生活的穷人家,我替你拿去做善事好帮你积德。”就这样,不等天魍回应,娜娜先将那些值钱宝贝收进口袋。

    “我有说要拿去捐献吗?给我拿回来!”从小到大,他的东西就是他的,别人的东西也是他的,想不到这女神棍擅自作主拿他的东西要替他去布施?

    两腿笔直朝前迈去,夺命追物手直倏倏朝娜娜口袋伸进去,这一探进囊中,却意外地僵住不动,仿佛这囊里别有洞天,更有一片世外桃源。

    好好摸喔,里面竟然有一种引爆触觉最高点的肤触,那一片水嫩光滑的肤感,跟小婴儿的屁屁一样柔细,他的指尖陶醉地在原地画圈,掌心慢慢服贴上去

    娜娜低头看着那只摧花怪手。“你以为你在摸彩券吗?还不快把你那脏手拿开!”

    这家伙也太软土深掘,当着还有外人的面竟吃起她的嫩豆腐,还陶醉地像在酒店玩处女一样。

    原来在娜娜的口袋里有两个暗袋,一个用来装贵重物品,另一个则是用来放些零钱,只不过前些日子装零钱的口袋破了,才会让他这只魔掌有机可趁。

    “想不到你的肤质还挺好的,真令人料想不想。”依依不舍的将手抽出,天魍默想,这女人八成是天天用牛奶泡澡,要不然不会有这种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皮肤。

    “谢啦,不过我先声明,你要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打,依市价公告的最高价格买回去。”这下总公平了吧!

    “姐,哪有人提这种条件的?”连梦梦都想笑,哪有人用自己的钱买回自己的东西。

    “你想要我答应你这条件,也要看你是否有这样的真材实料!”天魍重在一分钱一分货,她要真有通天本领,花钱看个表演又何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作贼心虚了。

    “我早就看穿你一点通灵施法的能力都没有,你只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神棍,不应该说是一对神棍姐妹花!”天魍连梦梦也不放过,反正她们本就是蛇鼠一窝。

    “你你完了你,竟然亵渎九天玄女,不怕遭到五雷轰顶吗?”娜娜搬出看家本神来吓吓天魍。

    “哇,好大的雷啊,快吓死我了!”天魍故作惊怕状,愈看她张牙舞爪,愈觉得是虚张声势。

    “你完了你,我会诅咒你娶到全世界最肥最丑的女人!”

    娜娜两手比出密宗图腾之类的手印,双手出莲,柔荑生花,那三两下子让天魍不得不疑信参半。

    最肥最丑的女人?该不会是在说殷天仙吧!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还是得测试测试她的功力。

    “行,明天陪我去拉斯维加斯,你就发功让九天玄女上身让我赢钱,只要我能赢钱,全部的钱都归你,很合理吧?”他对她这种凡事只赢不输的个性感到兴趣,也许靠这点还能将她强留在身边,多玩些时日。

    不可否认,他愈看她愈觉得她还挺不难看的,比起那技安妹模样的殷天仙,娜娜可说是小叮卡通的宜静。

    “万一输了呢?”先小人后君子,还是问清楚的好。

    “输了就继续帮我演戏,替我躲过一场浩劫再说。”天魍口中的浩劫便是殷天仙那死肥婆。

    “那你们家那两位”娜娜自是要给伏羲和女娲一个交代。

    “就说要找个适当的地方做特别治疗,他们俩很好打发的啦!”

    这种无本生意焉有说不的道理,就算九天玄女不屑替他们赌钱,光凭运气也有五成把握,反正输了有凯子付钱,何乐而不为?

    此时,踌躇满志的娜娜、心怀鬼胎的天魍,以及一头雾水的莫云扬,加上百般无奈的梦梦,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错综复杂的情愫交流着。

    贪得口舌之快的下场便是更快将自己推下深谷!

    眼看天魍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她去向伏羲两老瞎编故事,以便将天魍偷渡出屋,此一关键时刻,梦梦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梦啊,你还在发什么呆,我们要出发了。”娜娜一副泰若自然,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轻松步调。

    “姐,你行吗?我愈想愈不妥,我们还是乘机逃走好了,免得到时穿帮出糗,惹来一身麻烦。”老姐的好意她明白,不过赌钱这玩意不是把把脑瓶运气取胜的。

    “你你这龟毛的毛病又来了,人生能有几次这样难得的机会,我们姐妹俩能不能翻身就靠这次了,看那没用的老爸给了我们什么?自己要再不争口气,谁会帮我们。”现实的环境太残酷,娜娜必须时时给梦梦机会教育。

    “可是靠骗人并不是办法,要是让那南宫天魍输得很惨,会不会把我们姐妹吊死在地窖里给老鼠当消夜?”梦梦惶惶难安。

    “凡事不要老往坏处想,放心好了,我看透了那小子,地个胆的,就算赌光他的钱我也不信他敢拿我怎样。”她的法力虽减退不少,但识人的能力犹在。

    好不容易安抚了梦梦的心,莫云扬便心急得跑来请她快点行动,要不然他家少爷快要闷死了。

    “叫、叫、叫,叫魂啊,没看到脚在走了?”

    娜娜牵着梦梦前去,硬着头皮掰出一道森林加天籁的治疗法,果真三两个便唬住伏羲和女娲,顺利的将天魍带离南宫世家华宅。

    豪华厢型车内坐着娜娜两姐妹及天魍,除此之外,连冯焱、夏淼和莫云扬这三位侍从也随坐在侧,四男二女倒让娜娜有些四面楚歌的不安。

    “你在押解囚犯啊,干么叫他们两个也跟来!”娜娜很受不了像保镖的那种男人,面孔冰冰冷冷的,活似被倒会钱一样。

    “赌城那种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为了安全,多带些人以备不时之需。”天魍坐在冯焱和夏淼中间,和娜娜两姐妹面对面而坐。

    “怕死就说一声,别那么多理由。”娜娜才不信他那套江湖话。

    “你要不要试试美丽最流行的气泡苏打饮料,蓝莓口味,味道挺不赖的。”天魍听她话说多了,应该也口渴了吧!

    “我不要,你自己喝吧!”娜娜守则第一条,不随便喝男人给的饮料。

    “对了,听说还有健胸和束腰的功能,你要吗?”既然娜娜不要,天魍转而问梦梦。

    “好哇好哇,能健胸最好了。”梦梦哪管娜娜的警告眼神,能健胸束腰的免费饮料不喝是笨蛋。

    梦梦一把将饮料接过来,对准吸管用力吸上一口,渗入脾肺,凉爽通畅。

    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饮料,没有一般饮料的过甜香精,也没有添加过多的人工香料,浓淡适中,气泡咕噜咕噜地在水晶瓶里冒泡,滑进舌根后,还散发着一股天然的香味。

    “梦梦,有没有听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姐姐现在就坐在你身边耶!”早知道这饮料有健胸束腰的作用,她也不会回绝得那么快了。

    “梨?这里哪有梨?”

    梦梦又猛吸了一大口,看得娜娜心疼得要命。

    “你的胸部已经比老姐的大了,不要再喝了!”看着瓶里的液体慢慢下降,娜娜心里更是着急。

    这话梦梦听懂了,她舍不得地离开瓶口,但还是不愿将饮料分给老姐。这是老姐自己不要的,怎么还向她要?

    “我这里还有一瓶,本来是我自己要喝的,你若想喝就拿去吧!”天魍瞧她跟梦梦要饮料喝的腼腆脸庞,发现她装可爱还挺有天份的。

    “我告诉你,你不要用这种怜悯的口气,我朱娜娜有骨气得很,不喝嗟来水,你自己收着吧!”该死,她干么又说出这么浩然正气的话。

    “欢欢仙子,这种饮料在全美并不是各处都能买到,目前都还在缺货中,这瓶是少爷仅存的最后一瓶,你千万不要辜负他一片好意。”夏淼据实以告,多少把天魍的心声说出来。

    “夏三水,你吃他口水长大的啊,不用你来替他漂白,如果要拿东西给别人,基本的礼物要有,没听过张良给圯下老人捡鞋的故事吗?我可是对你有帮助的仙子,你最好把我当上宾款待。”娜娜不仅要喝到,还要有尊严的喝到。

    傍她三分颜色就开始染坊,她到底知少了是闻名遐迩的南宫小开,竟还一直把他当泊车小弟。

    “好,欢欢仙子,麻烦你开开尊口,喝一下这瓶健胸束腰的饮料,好吗?”天魍陪着笑脸,有一瞬间,他仿佛以为自己成了?桑研o酌囊圆┤伎偷幕缎馈?br>

    “瓶盖顺便替我打开!”娜娜瞧着窗外风景,回应天魍的热情。

    “你”冯焱快看不下去,这女人已经拿起鸡毛当令箭,襥起来了。

    “冯三火,你火气很大喔!”要比凶,她朱娜娜不输菜市场的欧巴桑。

    “谁要你说话的,不过就开个瓶盖,没什么大不了的。”“啵”一声,袅袅的干冰从瓶口飘出。

    避她淑不淑女,娜娜一看瓶口打开,连忙夺下以瓶就口,咕噜咕噜将整瓶饮料往嘴里倒,只要一想到这些健康饮品能顺着乳腺膨胀自己的胸部,还会吸光她腰间两侧的肥油,即使被呛到也无妨。

    “咳咳咳”果不其然,说呛到就呛到,她轻咳一声,还溢得领口满是汁液。

    “喝那么快做什么?要喝我再订一百打让你喝个够。”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真情流露,天魍连忙抽出两张面纸,扑上前去为她拭干领口的汁水。

    还有唇角的小水渍!

    一滴溢出的蓝莓汁悬在嘴角边,配合着鲜嫩欲滴的红唇,构成一张极富美感的颦笑之媚,天魍心想,若是有广告公司的经纪人相中,无疑是今夏最美的一张唇型,够让饮料厂商赚翻天,连赶工制造也不敷供给。

    “我许你一个未来!”天魍起身向前,仿佛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给牵动,慢慢将脸贴向娜娜。

    他那动作无疑是冲着她的嘴唇而来,抿得湿润的两片唇,加上颈上滑动的喉结,让她神情紧张到手脚皆不听使唤。

    “我我许你一个烟灰缸啦!”“匡”的一声,娜娜情急之下,随手抓起身边的烟灰缸,不偏不倚的砸中天魍的鼻梁。

    天魍疼得双手捂鼻,整个身子窝进汽车皮椅,直到下车之前,那有如抽神经的疼痛,仍然没有消退。

    在鼻梁上横贴着一块ok绷,可说是任何俊秀脸庞的杀手,更别提要用这样的造型走进拉斯维加斯赌场,那将会是天魍这一生中最难熬的奇耻大唇。

    当天魍气愤难当地走过“fourqueens”这家赌场时,熟识他的门房和保镖们,全都忍不住掩嘴窃笑,堂堂一个企业集团的黄金单身汉,竟然会在鼻子上贴个丑不拉几的ok绷。

    “还笑,再笑把你们剁碎喂野狗去。”经过门廊,天魍一一对着赌场内的工作人员严重警告着。

    “要有风度一点,做大事业的人是不能拘泥在小细节上的,内涵还是比外表来得重要。”娜娜走到天魍左前方四处张望着,而嘴巴就像个保姆似的叮咛嘱咐他。

    “你还敢说,会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这女人的脸皮比犀牛皮还厚吗?拿烟灰缸砸人都不说声sorry的!

    “谁叫你胡说些什么,许我什么未来,你有病啊?”

    娜娜和天魍并肩走着,连袂的身影匹配得让别人投以羡慕的目光。

    “我我那叫情不自禁,男人会因为女人的某一点而去喜欢上她,比方说,女人在哺乳的时候,或是在替家人做菜的身影,都会令我动容。”也就是说,刚刚娜娜在车上不小心将饮料溅到衣领上的动作,早已掳掠天魍的心。

    “那你觉得刚刚那天魍天魍那种不自禁是爱的成份多,还是喜欢的成份多?”娜娜的肩膀挪近,和他说着悄悄话。

    “我想应该是爱吧!”天魍的声音本来就降得很小,加上赌场内吵杂的声音,让娜娜听起来颇为吃力。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娜娜将脖子一横,再挪近几公分。

    “我说大概是爱!”要命,灯这么亮,人这么多,还让他说出这个字。

    “对对不起,我真的是听不见!”娜娜拉住他不让他走,非听清楚他讲的话不可。

    “我说我爱你啦,这样够大声了吧!”当天魍吼完之后,才发现他们正站在赌场的入口大厅。

    那种跟扩音喇叭不相上下的声音,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会听得见,每个人都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款款情眼看着他俩,对于天魍当众示爱的勇气给予热情的掌声。

    “太好了,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要这么热情有勇气,无时无刻都能让对方感受到爱意的存在。”一位红发的中年妇女因为太过于感动,忍不住走上前去给天魍一个肯定的拥抱。

    “这这位女士,你你不用这么激动,可可以放手了。”天魍将红发女士的手扳开,呼吸才得以顺畅。

    “这种事不用讲那么大声,你不懂树大招风的道理吗?”娜娜心里虽有一种女王的滋味,不过这男人是赞美不得的,灌个风他就会把自己膨胀得跟热气球一样大。

    天魍觉得自己的勇气受到空前的否定,也许要找个人跟她说说,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对女人说爱的,明着讲比暗着讲所需要的胆子在林,她还不满足?

    “你说的都对,我不跟你讲罗这个,别忘了今天来此的目的,你说过要表演你最拿手的法术,我等着看你把这里的所有钱全赢光。”两人站在高阶上,看着每个游戏台上都坐着为数不少的赌客,能上得了台桌的人非富即贵,几十万的美金输赢仅在分秒之间。

    娜娜放眼望去,这一百来坪大的空间,少说也有上百个赌客,特别是在玩骰子和扑克牌的台子上,所坐的全是个中翘楚,说只是偷个鸡,就算是真的施法,恐怕也很难逃过这些高智商的赌徒,还有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监视器。

    “你要是真没本事,就早点跟我说,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带你到加勒比海的海岛上去晒太阳、浮潜,或者去赏鲸也很好玩的。”天魍并不想再跟娜娜斗下去,第一天他就看出她并非有什么通天本事,就算她演得逼真精湛,她妹妹早把她后腿扯光了,老垮着一张脸,分明是自砸招牌。

    那张脸她看了就有气,一副见不得女人出头天的嘴脸,虽说她灵通的神力没以前来得上手,可是烂船也有三斤铁,玩牌这等小伎俩,她还没退化到连基本的透牌术也失灵。

    “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你只要给我十块筹码,我就帮你把这赌场整个赢下来。”娜娜哪管她下一秒钟会有多惨,先应付他的狗眼看人低再说。

    “姐你牛皮吹得够大了,我的天啊,我突然好想念台湾的蚵仔煎。”要是有太空梭,梦梦一定跑第一搭回台湾。

    “你怎么说这种消极的话,我算过我今天财星当照,你就不能给个笑脸啊?”娜娜伸出双手食指,替梦梦勾出嘴角的笑纹。

    “我我会努力帮你祈祷的。”梦梦再也不相信九天玄女会替她们带来什么好运,转而投靠耶苏基督。

    娜娜手里拿着仅有的十元筹码,在场内梭巡了半天,一群人浩浩荡荡跟迎神队伍跟在她后头,阵势排场颇有赌后莅临的架式。

    “仙女小姐,你已经逛了快半小时,还没决定要赌什么啊?”一直随侍在侧的天魍,觉得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别吵别吵,我在跟天上的玄女沟通,得先将幸运方位找出来,才能帮你创造出万无一失的契机。”她陷入自我沉思,掐指按骨的,活似仙风道骨的天上圣女。

    糟了糟了,她把过去和九天玄女沟通的心经和神语都念过一遍,无奈这回九天玄女说什么也不回应她的请求,是她和九天玄女的缘分已尽,还是长大后的她杂念过多,早已不适合担任九天玄女的发言人?不管如何,九天玄女总要帮她最后一次啊,毕竟这十几年来两人还算是不错的好姐妹,她怎能说闪就闪呢?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天魍在她身边踱方步,这女人也太认真了吧,就算不行他也不会拆穿她的西洋镜,何若那么冥顽不灵,苦苦硬撑。

    “叫你别吵你不会听吗?等等,有了有了,在在东北东的方向约在两点钟的位置”娜娜闭着眼,一只莲花指慢慢举起,朝着冯焱所站的方位指了过去。

    “小姐,那里是厕所,你要去厕所赌什么?赌那里的马桶是坐式还是蹲式的吗?”天魍暗笑她的傻气,肉馅都已跑出来了,还把自己当成是完美的饺子?

    “你急什么,我的手又还没停下来对了,在两点钟方向的对角方位,也就是在西南西的方向。”她反手一指,朝向夏淼所站的八点钟方位。

    “那里是饮料贩卖区”天魍半掩着脸,不知自己还能忍受她这种胡天说地多久。

    “饮料贩卖区的旁边嘛!”娜娜也急了,干脆睁开眼睛仔细观看,谁晓得当她把话说完时,莫云扬却急着猛摇手。

    “欢欢仙子,那扇门里头是不能随便进去的。”他一脸忠心耿耿。

    “干么?里头是关食人族还是异形,为什么不能进去?”上头明明写着vip三个大字,分明就是贵宾上座的告示,莫非她不算贵宾?

    “不是的,那是因为”莫云扬也不知该怎么说,因为金钱的控制大权在天魍手中,他还得请示天魍才行。

    “无所谓,要是她真有本事,我们理当给她一个机会,人人生而平等、不能有性别和身份上的歧视。”天魍会说出这番话,自是明了那扇门里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来头。

    “听你讲这么多话,唯有这句才像人话,我有预感,至少今天我能替你先赢一千美金!”她想,人要先有小志才有大志,万丈高楼平地起嘛!

    有了天魍的背书,娜娜信心满满地走进那间vip房,当侍者将门打开后,只见千层玻璃灯饰下,四人围在一张椭圆状的绿绒榉木桌边,一名穿着清凉兔女郎装的发牌员,正替四位看来来头不小的宾客发牌。

    “瞧,我们今逃卩有荣幸,可以见到南宫世家的第二代精英,没想到他也乐好此道啊?”一名前额渐稀,抹着油亮发油的肥硕男士,一身的白色西装和红色领带,看来就像专门赚黑心钱的投机客。

    “可不是吗?向来对赌嗤之以鼻的南宫帅哥,也会踏进拉斯维加斯来玩两把,可真是大开咱们的眼界了。”坐在投机客身边,全身珠光宝气,手抱一只波斯猫的雍容贵妇,眼波迷离地看着这位挺拔的企业家第二代。

    “世侄,你难道不晓得我们这里是以一百万美金当底筹,没有准备五亿美金以上的资金是不准进来的吗?”另一位削瘦灰发的斯文乡绅,插高金边圆框眼镜,带着嘲讽的口吻揶揄,试探天魍的实力。

    “是啊,我们可是见钱才让人坐下的,天魍老弟,你不需要问问你们南宫世家的伏羲老爷和管钱的女娲阿姨吗?”最后一位留着中分西装头的年轻男子,玩着手指上的钻戒,咧起的嘴角似乎在笑天魍是无法掌管实权的小傀儡。

    四个人轮番对天魍“招呼”之后,娜娜感到极为疑惑,特别是那位乡绅的话,更让她全身发麻,背脊抽凉。

    “先借一步说话”她将天魍拉到一旁。“那位瘦排骨老头说,这里是以一百万美金为底筹,要要有五亿美金才能玩,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这里玩的是梭哈,最小的喊牌底价是一百万美金,但要玩牌之前,要先准备五亿美金的资产证明,还要有会计师的认证资产才能当作实际筹码,就这样喽!”天魍简单解释完,娜娜的腿开始发麻,头上开始出现闪闪发光的星星符号。

    “我、我们能不能出去,这输赢太大,我怕赢他们太多钱,他们会去自杀。”娜娜哪敢将南宫世家的资产全部输得一干二净,到时岂不被伏羲和女娲两人用菜刀追砍。

    “不用担心,既来之则安之,你刚不也说这是我们的幸运方位,我相信那几个家伙有的是钱,你不用怕赢光他们的钱,他们不会在乎的。”天魍拍拍她的肩,能让佳人见见这种场面,花点钱财无伤大雅。

    “可是这那”完了,五亿美金耶,要是全输光了,她她卖爹卖妹卖自己也还不完啊!

    望着自己手上的十块美金,她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玩吃角子老虎,至少输光还能把责任推到那笨机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