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凉曦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07

    “我找席少宇。”任凉曦站在楼的服务柜台前。

    接待小姐心头纳闷。眼前分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不像是公司的客户,也不像席总的女朋友,怎么一来就直呼总经理名讳。

    “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不算正式约定。”四少是口头上跟她说好的。

    “抱歉,我们总经理很忙,你得先预约时间才能见到他。”

    说完,接待小姐又埋头做事。

    “他要我五点来找他,早到半小时也不准进去吗?”

    “啊?”接待小姐恍然大悟。“请问小姐贵姓大名?麻烦你稍待一会,我找内线通知他。”

    饼一会,接待小姐呐呐地说:“总经理请你直接到他办公室去。”

    直到电梯门关上,接待小姐还处在震惊中一直予人冷静理智,不好与人亲近的总经理,刚刚竟会像个热恋中的少年,热切的询问着对方的情景

    “凉曦来了!她看起来怎么样?还好吗?会不会一副想要逃的样子哎,我真傻!怎么问你这些!”

    **

    “四少。”任凉曦推开办公室大门,清柔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坐着等我一会,就快好了!”

    席少宇欣喜的指指靠近大门边的沙发座椅。

    常晴晴站在他身旁,微点下头表示招呼。她凤眼似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在桌上文件。

    任凉曦依言坐下,静待他工作告一段落。

    藉着席少宇代头审视文件,常晴晴刻意的将身子微微倾向他胸膛,偶尔用手指向文件几个可议之处,好掩饰她过分贴近的举动。

    她眼睫微抬,黑眸示威似的对着任凉曦,唇角勾勒的笑意明显表露她内心的得意。

    任凉曦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举动,文风不动的安坐在沙发椅上。

    现场多了个情敌,常晴晴更是卖力的使出浑身解数。

    她不着痕迹的将手轻搭在席少宇的肩膀,微倾下身子,教人清楚可见她诱人的曲线。

    她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感受,她的双眼离不开常晴晴搭在四少肩上的手,那涂满蔻丹的双手隔着西装轻缓的抚触他,像条毒蛇般钻进她的意识,啃啮她的神智。

    她的身体如同着了火般难受,窒息的郁闷感狂猛的冲击她全身。

    她的呼吸变得迟缓呆滞,心脏竟有短暂的静止,接着是她的双脚,竟不自主想逃离这个地方。

    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搭着电梯下楼。

    她是怎么了?

    一到大门口,她手臂猛地被席少宇扯住,动弹不得。

    “凉曦,怎么回事!你突然跑出办公室?”她一离开,他马上追了出来。担心她又像昨天一样,开口闭口都是想离开他。

    任凉曦一脸困惑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也希望有人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变这样。

    “我我不知道。”“你能等我下班吗?”她看起来怪怪地。

    席少宇摸摸她的额头,凉的,没有发烧的迹象。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来没什么不对劲啊!

    一想到要回去他办公室,她顿时感到困兽般难受。

    她紧皱眉头,原本艳红的樱唇显得苍白。

    “我不能。”

    用力挣开他的手,她头也不回的奔出大楼,眼前徘徊不去的是一双涂满蔻丹的纤纤素手和心头烦躁不止的抑郁。

    **

    她一遍遍不住鞭策着“追风”向前狂奔。

    “追风”是她十三岁那年,四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知道她爱极“追风”这匹骏马,赞赏它在阳光下闪耀的柔软棕毛。于是就在她十三岁生日那天,他在“追风”身上绑了个蝴蝶结当礼物送她。

    她尽情驰骋于奔赴森林湖畔的小径,想藉由凉风冷却缠绕她心头的丑恶景象。

    此刻,她脑海全占满了常晴晴妖娆狐媚的纠缠情景,为什么呢?

    一股气直冲上脑门,她更加快速的鞭策“追风”骑得更快,意欲摆脱的影像却益加张狂的侵入她脑海

    突然“追风”一声嘶鸣,立时扬起上身,将她狠狠甩到空中。

    “凉曦”

    落地前,她清楚听到席少宇惊恐的呼叫声。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全身蜷曲起来。她痹篇尖锐的石头、枯枝,跌在柔软的草地上。

    虽然她尽力痹篇枝干、锐石,仍免不了一番皮破血流。

    鲜血一滴滴泼出,她摊平双腿,以防拉扯伤口。

    席少宇飞奔而至,眼中满是血线。

    他静默的察看她的伤口,再反头瞥见“追风”方向;一瞬间,她仿佛以为他就要拿把枪结束它的性命。

    “是我不好,不该一直拿鞭子抽它。”她招供。

    “我将它送给你,不是打算让它把你摔成重伤。早知如此,我应该把它买了!”他忿忿地低咒,检视她全身上下除了伤在以膝盖之外,没有其他外伤,之后他横抱起她走向树林的方向。

    “它仍然是匹好马。”

    “它是匹顽劣不堪的坏马!”他不屑地冷斥。

    银铃般的笑声溢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笑了。

    原本难受的窒息感因为这一笑突生一股舒畅愉快的感觉。第一次,她感受到笑容背后的意义它让心情变得既轻松又惬意。

    “它害你受伤,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席少宇不快地瞪视她。

    “你不能因为它不会说话就冤枉它。我是它的骑师,应该顾虑到它的情绪,不该直打它。它忍不住痛,当然会反抗。”

    “瞧你说的!它是匹马,不是人。是马都该让人鞭打,没人鞭笞它它就不肯动;而且它跑得慢,活该被打!总结以上结论,全是它的错!它不该主人当成布袋一样往空中抛。”

    他振振有辞讲了一大串,一堆歪理又让她笑开了脸。

    “总之,你就是气它摔下我。”她说。

    “对!再怎么说,它不能为了想逃避鞭子摔你下马。你知道吗?我好害怕你会因此而摔断颈子,担心你从此不能再对我笑我宁愿你说些该死的话来气我,也不敢想像少了你,我的生命还剩下什么?到那里,除了陪你走一趟鬼门关,我没有其它的选择”他痛苦的低吼,埋进她肩窝的头颅不住轻颤。

    此刻,流进她心脏的暖流是什么?

    她不自主抓紧了胸口,真切感受到几欲跳出胸口的汹涌波涛。

    一股热气由她的心脏扩散至脑门,眼前微微出现朦朦胧胧的雾气,喉咙如同哽住东西般难受。

    席少宇被她的模样吓去了半条命,惟恐她身上有着外表瞧不出的内伤。

    他走得更急,颤巍巍的交代:“靠紧我!我们快点回去。”

    他依言揽住他的脖子,臻首偎贴着他的肩窝。

    他愿意为我死呢

    她满足的闭上眼,随着眼睫垂下之际,她眼角溢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颊上的热泪令她微微失神,她缓缓接住不住直落的泪水,凑近唇边尝了尝。

    她拧了眉头说:“一样,碱的。”

    原来,她也是会流泪的。她不是没有感觉的玩偶,没有感觉又没有感情。

    她笑弯了眉,环住席少宇的手臂下意识的紧了紧。

    “凉曦,你没晕过去吧?”

    他忧心忡忡的收紧手臂,飞也似的赶回任家大宅。

    “我很好。”她微笑地保证,

    出生以来,她没像现在这么好过她在心底上了句。

    **

    “你躺好,我打电话叫医生。”席少宇将她安置在床上,翻开记事本寻找电话号码。

    “四少,我的膝盖只是擦伤,没到看医生的地步。”她一骨碌爬起,说着就要走下床。

    他火速的冲到她面前。

    “让医生彻底检查,才通发我的心。乖点!躺着休息会,我马上找马医生过来。”

    “马医生出差,还在美国。”她顺口接道。

    “那怎么办?你们家大病小病都是他看的。”席少宇一怔。

    “我没事的。”

    “如果没事,为什么方才会突然感到心悸?如果没事,下午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办公室。是我太疏忽,早看出你不对劲,却任由你离开办公大楼。”他深深自责,忙拿出电话薄找寻最近的医院。

    “下午我走掉,是因为你的秘书。”她手一伸,合上厚重的电话簿。

    “常秘,她怎么了?”他不解,转头看她。

    “她靠在你身上,我不喜欢。”她平静的诉说,如同常晴晴加诸在她身上的窒息感不曾存在过。

    “啊”席少宇吃惊地低叫,不敢抱任何希望地探问。“凉曦,你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她微微蹙眉。

    她是听过这个辞汇,却自始至终没办法领会这字汇的个中含意。诸如嫉妒、忿怒、发呆这些词对她都是毫无意义的。

    她不曾体会过这其中的情绪起伏,旁人再怎么解释也无法令她领悟其中的感受。

    “她一直往你身上靠,我愈看愈觉得不舒服,所以我就跑出来了。这就叫吃醋吗?”她自顾自的喃喃。

    “是呀!傻丫头。”席少宇又叫又跳的高举起她,抱着她旋转。

    他疯狂的搂着她旋舞,痴痴傻傻的直笑凉曦终于懂得在乎他了!

    她赶忙扶住他的肩头,感染到他愉悦的心情,她的笑颜跟着绽放。

    她的心不是钢铁铸的,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嫉妒、吃味呢真好!

    她滑下地面,主动环上他的腰,小脸贴在他心口上,聆听他扑通通直跳的心跳。

    席少宇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回过神来,他激切地反手紧抱住她。

    “咳咳!”

    一阵轻咳让两人迅速分开紧贴的身体。

    他出乎意料的举动教任凉曦往侧边摔去,席少宇眼明手快的提起她,右脚一个不小心又伴到床角,两人双双跌向地板幸而脚下铺有地毯才不至于受伤。

    “伯父,好久不见。”躺在她身上,他尴尬的打招呼。“爸爸,今天比较早下班哪!”她泰然自若的爬下他胸膛,轻一使力将他拉起来。

    “嗯,幸好爸爸回来得早;要再晚点,宝贝女儿就要跟人家跑了。”任光远站在门口,笑睨两人一眼。

    席少宇困窘的赧红双颊。

    她笑着挽过父亲的手,右手牵过席少宇走出房间。

    “该吃饭了。”

    任光远似有若无的瞄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叹:“女大不中留啊!”**

    “小萱,我来看你了。”任光远随手拿起坟墓旁的小扫把拨开树叶,放妥花束,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胸口内袋的照片。

    将相片靠在李萱的墓碑上,任光远拿出蓝子里的郁金香。

    “小柔,爸爸带来你最喜欢的花,你看,很漂亮吧!”

    “小萱,你也该安心了。以前你常常在我耳边叨念,说小凉曦一年比一年漂亮,怕她不到十五岁就被人家拐走。转眼间,凉曦已经二十了,少宇跟她很要好,你还记得少宇吧!就是救起凉曦的男孩啊。时间过得真快,小男孩也变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过了今年,凉曦说不定就会成为席家的媳妇。哎!小柔如果还在,一定也是个美丽的新娘子。”

    凉风轻轻吹起,树叶发出的声响任光远一阵怔忡,长叹:

    “你还在怪我让小柔参加探险队?我已经后悔了,如果小柔不去那个鬼地方,我们也不会失去她都怪我,是我不好!不该让她深入险境,落得当年连个尸体都找不到的下场。”

    任光远拭掉眼角的泪,继续道:

    “这几年,我也没敢告诉凉曦关于小柔的事。我怕她一知道,就会想去找寻她的亲人。我怎么能再让她步上小柔的后尘?”顿了顿,任光远轻抚小柔的照片“妈妈,她们真是像,对吧。当年抱回凉曦,我们俩还以为是小柔回来了。我们真是糊涂,小柔和凉曦相差十几岁,凉曦怎么可能会是小柔”

    任凉曦隐身在粗壮的榕树后。父亲来时,她正要走。不过走没几步,就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将他前后说的话语拼凑起来,她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悄声慢慢走出墓园。

    这,跟她的身世之谜有关吧?

    忽尔,她快步奔到一棵大树旁,只见纪桑洁好整以暇地倚着树干。

    “你跟踪我?”

    “非也,非也!我是跟踪你老头。”纪桑洁举起食指在她面前晃晃。

    “为什么?”

    “无聊啊!想听听中年的肺腑之言。”纪桑洁不正经的嘻笑”

    “你不做无聊的事,我也一样。”她压根不信纪桑洁的话。

    “敢情你以为我们是双胞胎,而你,能够轻易猜透我的行事风格?得了吧!你是以你的行为来臆测我的。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特爱做宇宙、无敌、超级大‘无聊’的事。”说完,纪桑洁抖抖衣上的灰尘,掉头就走。

    “洁。”她轻柔叫道。

    纪桑洁头皮一麻,扭头瞪她。

    “你可以选择和我站在同一阵线。”

    “干嘛?打算阵前挖角啊?”纪桑洁好气地堵她一句。“你想打仗,我可不奉陪!看在室友一场的份上警告你,你斗不过他们的!若不想被他们找到,就趁早收拾包袱走人啦!”

    “‘他们’是谁?”

    纪桑洁一惊,使劲甩了自己的耳刮子。

    “要命的大嘴巴!多事的下场是死得早。”

    “‘他们’是谁?一群人、一个团体,或者是特殊的组织?”任凉曦不死心的追问。

    “嘿嘿,你比我厉害多了,你努力查吧!我会天天为你祈祷,祝你早日脱离这场梦魇的!”

    纪桑洁的态度显示对方的势力庞大。

    “你在害怕什么?”

    “怕?”纪桑洁尖锐的笑出声,细而高的声音吓跑了林中不少鸟兽。“我先问你,你曾经感受过畏惧、恐慌或无助的情绪吗?”

    任凉曦沉吟半晌,摇摇头。

    “看吧!我们是不可能会感到害怕的。顶多只是受够他们的摆布,不想再任由他们剥光我全身上下的精力罢了。”

    “‘他们’用你的身体作实验?”

    纪桑洁好笑的摊摊手。

    “他们何必,早在我们出生前,就注定我们‘实验品’的身份。”

    “你是说”

    “够了!别再问下去。我说得已经足够惹来无谓的麻烦。再有疑问,请阁下自行去查!别想再从我身上挖到其它消息。”走开几步,纪桑洁再度绕回任凉曦身旁。

    她一把勾住任凉曦的肩膀,好奇地低问:“当席少宇吻你时,你可有感觉?”

    任凉曦含娇带媚的斜睨她,任凉曦直视她目光。一会,她见鬼似的跳离她一大步。

    “不可能我不相信!老天!这不可能是真的!”

    此时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太惊讶。

    她原先揣测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席少宇单方面的付出。可现在乱了,全都乱了!凉曦怎么可以对他

    可恶,她要去揍扁曾经对她撒谎的人!

    谁说她们绝对、永远、根本不可能有人类的正常情绪!

    纪桑洁握紧双拳,旋风似的跑出墓园。

    任凉曦觉得奇怪,但没有制止她怪异的举动。

    她闲散的漫步在林间,感受阳光与微风轻拂过身上的感觉。

    纪桑洁的话没让她太感震惊,倒是父亲无意间透露的消息令她收获颇多。

    原来小柔是去过亚马逊的。

    那么她与小柔外貌的神似并非偶然,两者之间必然有某种程度的关连,这问题的关键点会是纪桑洁口中的“他们”吗?

    一切还处于暧昧模糊中,许多的线完毕无法合情合理的紧紧扣合。

    她希望,杰克能给她满意的答案。

    她穿过冗长的墓地来到青翠的草地,一旁的人工池塘养着数十只鱼儿,游来游去的好不自在。

    她蹲下身,有趣的观察鱼儿游水的姿态。蓦然,水面映上一张脸孔

    她猛然起身,那人的背影已在数十步远。

    她毫不犹豫的追上前,心口不规则的跳动提醒她方才的惊诧

    她以为水面上那张脸是她的,然而,不是!

    那张酷似她的脸孔,是属于小柔的。

    她加紧脚步,在距离她一步远的时候,猛地加快速度挡在对方身前。

    那人,停下脚步。

    对方长发及腰,身着雪白丝质连身裙、淑女鞋,无一不是她现今全身上下的翻版。

    如果说,她们之间有何不同,除了对方略带病恹的死气外,别无其它。

    任凉曦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女也被她酷似自己的长相吓了一跳;但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极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若不是她眼尖的瞧出那一瞬间的诧异,她还以为对方是早知道自己的存在。

    “什么事?”少女冷冷地问。

    “任芷柔?”任凉曦试探性地问。

    “我不认识,她是谁?”少女的语调平平,丝毫听不出任何异样。

    任凉曦瞧了她一会,知道她说了实话。

    “何时从亚马逊回来的?”

    少女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变,她力持平稳的回道:“你凭什么质问我,让开!”

    任凉曦一个侧身,痹篇她急推的手。

    “你丧失记忆几年了?”

    少女凌厉的看了她一眼,脸色白得吓人。

    “关你什么事?”

    “你的年龄至少该有三十岁以上,不该如此年轻。”她微微沉吟,肯定说道。

    “走开!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我的复制品而已!”少女歇斯底里的扑向她。

    任凉曦闪避不及的被压在她身下,她一个劲地狠打任凉曦的脸,嘴巴不住的叫

    “你这张脸是我的,是我的!没人能抢走它!你不能、他们也不能!嘿嘿只要我撕下这张脸,世界上再也没人长得跟我一样了”

    少女使劲的用手指抓她,任凉曦吃痛,一个翻身,紧紧将少女反压在地。

    她费力的握紧少女的双手,另一只手回敬少女两巴掌。

    “谁叫你来的?”

    “嘻嘻我不告诉你!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样?”少女痴痴傻傻地猛摇头。

    任凉曦轻扯唇角,好让身下的人儿清楚的看到她阴狠的诡笑。

    “我不能把你怎样,但我可以把你丢回亚马逊。你知道的,丛林猛兽,数不尽的幽暗你想必很怀念那里吧!”

    “不、不要!求求你,我不要再回去了!那里好可怕,别把我丢回那里!”少女狂乱的挣扎,又哭又叫地踢动双脚。

    “你乖乖地,我就不会。”任凉曦许下承诺。

    闻言,少女惊得直点头,动也不动的静静躺着。

    “来,告诉我,谁带你来的?”任凉曦放开她的手,轻柔的抚着她秀发,诱哄道

    “爸爸带我来的。”

    “爸爸在哪里?”任凉曦悄悄地搜寻四周,没见到半个人影。

    “‘银河’。”

    任凉曦微微蹙河,判断少女目前的神智是否清楚。

    尖锐的哨声穿过耳际,任凉曦微微闪神;少女猛力一把撞开她,迅速的跑进树林里。

    她起身要追,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沉默片刻,忽然朝墓园的方向喊道:“洁,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纪桑洁讪讪地走出阴暗的树影,啐道:“有没有搞错!藏得这么隐密也会被你发现,你有透视眼啊?”

    “我没有。”她忿恨不平地话语令任凉曦为之失笑。“你的影子告诉我的。”

    “哼!总有一天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你面前。”

    “你成天跟着我,”任凉曦蹲下身体,拾起遗落在草地上的项链,显得是方才任芷柔遗留下来的。“是不是四少又派工作给你?”

    “服了你!什么事都逃不过你法眼。”

    “他让你来跟踪我?”

    “正确的说,他派我来保护你。他认为有人要伤害你。怎样,大美人,有没有命在旦夕的恐惧感呀?”纪桑洁涎着色狼式的笑脸问道。

    “你说呢?”任凉曦反问。

    “依小人之见,我倒是比较担心你会危及他人的性命。看你刚才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压在地上就知道了嘛!”

    “你认识她?”

    “没见过!”纪桑洁耸耸肩。任凉曦不吭一声的注视她。

    十分钟后,纪桑洁赶忙讨饶。

    “别瞪了!我说的是实话。”

    “她曾在亚马逊待过。”任凉曦缓缓地陈述。

    “得了!亚马逊流域何其大,盖十个甚至百来个建筑物都不成问题。要是他们有心藏她,我连她衣角也见不着。”

    纪桑洁说的有理,只是她不明白,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理由是为什么?

    “想再多也没用,他们的行事一向匪夷所思,你就算想破头也无济于事。”

    “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肯淌这浑水?”任凉曦垂下眼睫。

    “我特爱找自己麻烦嘛!这辈子是改不了喽。”

    任凉曦摊开手掌,银色的心型坠饰呈现在眼前,里面是纪桑洁、李萱抱着婴儿时期任芷柔的照片。

    现下,她从替代品的身份降格为复制品,一个随时能被本尊取代的复制品,留着何用?

    怔怔地望着项链出神,良久,她才将项链收进口袋。

    爸爸要是知道小柔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最的她连替代品也当不成了。

    幽幽的叹息替代树叶的騒动声,一遍遍回荡地花草树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