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城市假日 > 第三节记忆之错觉

第三节记忆之错觉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黑市啊"陈九洵低声说,心不在焉地打量鹿溪街。

    鹿溪街。

    鹿溪街在城市所有区域里,算是比较特别的地方,所谓虎头蛇尾,也许就是指它。

    街头什么高级东西都有;街中有古怪老店,有正经生意人,有手工街;街尾什么古老建筑都有,人们过着和整个城市不相称的旧式生活,城市管理部门从来不打算改善这里的环境,也不打算拆掉有损市容的房子。

    若是黑市的话,绝对是在中街吧。陈九洵想,扬头望向一排高矮不等,古里古怪的房子,""

    他忽然转身就走,"全部怪里怪气的。找,找,怎么找?!"

    还是不想找那个黑市!还是不想找什么猫猫装!

    一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买奇怪的女人衣服!

    就算答应了阿离!就算击过掌,全部都是被迫的!

    回去吧!回去吧!就算假期结束,她回来追问,就说是去鹿溪街找过,没有找到,会怎样啊!

    陈九洵大步流星往前走,两步之后,听见身后一声闷响,琥珀轻声说:"痛"

    真是不敢相信,琥珀又摔跤了。

    没有再穿古怪的裙子,被古芊离完全改装,特意穿的休闲套系服装,她居然还是走几步就摔跤。

    第六次陈九洵把琥珀拉起来,心里隐隐有些慌张。据说是什么大脑还是小脑失衡,就有可能无法保持平衡,琥珀她莫非是这个问题?"喂,没事吧?!"

    琥珀弯腰拍了拍灰尘,高兴地说:"没有事!陈九洵!你走得好快!"

    唔,她这样频繁摔跤,也和我步速太快有关系吧。陈九洵低声说:"抱歉。习惯成自然"随即提高声音,"但是!我不是说了嘛,你在家里呆着就可以了,你非要跟我出来!"

    琥珀的手拽住了陈九洵的臂膀,高兴地说:"我想要出来!想要和你出来!"

    陈九洵愣了愣,胡乱撸了撸琥珀被剪短的头发,"小丫头,不要说会让人误会的话。"打量琥珀,一不小心,原该在心里说的话,溜出唇边,"如果平衡有问题,总是摔跤,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呢?"

    琥珀从来没有消退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猛地松开陈九洵,想要跑开,"我不去警察局!我不去医院!"

    "喂喂,等一下!"陈九洵一把拉住琥珀,"不去!不去!我开玩笑的!看,开玩笑!你看我阳光灿烂的脸!"

    陈九洵用手在脸上,夸张地比划出笑容。啊啊,又说漏嘴了。昨天劝琥珀去警察局也好,去其他任何场所也好,都被她断然拒绝,说急了就要跑。今天还明知故犯,简直找打。

    去医院这种事情,怎么能明白和她说呢。怀疑别人的身体缺陷,比送她去警察局,更打击她的自尊心吧。

    陈九洵放下手,觉得脸因为笑得太夸张,隐隐作痛,"不去医院。"

    琥珀问:"不去吗?"

    "不去。"反正现在手头没有钱,就等到赚到钱再说吧。送她去医院检查,是绝对绝对要去的。总之,当前的重要任务还是赚钱,"我们走吧?"

    琥珀依然仰头审视陈九洵的表情,似乎还是不完全相信他。突然伸出手,也在陈九洵的嘴角一扯,又看到陈九洵刚才的夸张笑脸时,因为觉得有趣,也灿烂地笑了。

    琥珀的手指柔柔地在面颊滑过,有种奇异而舒服的感觉。那种瞬间闪过的念头,很快被众目睽睽下的尴尬感代替,陈九洵抓住琥珀的手,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把那小小的、温暖的手握在掌心,"走了走了。"

    首要目标——赚钱。

    陈九洵把左手插进口袋,以标准的游手好闲姿态左看右看。

    因为失去猎人证赏金工作只能暂停。然而收留了琥珀,对钱的需求却增加了。

    这种情况下,对于想要安分守己的高中生来说,打工似乎是比较常见的糊口方法。

    "陈九洵!那个!那个!"琥珀使劲拽了下陈九洵,强行打断他的思路。

    琥珀拉着陈九洵,跑向街道侧旁的棉花糖店。

    老板,把糖变成了蓬蓬软软的大团棉花五彩缤纷。

    说来说去,还是棉花糖。再怎么革新,也只能从色彩和形状上改革了吧。陈九洵想。

    琥珀兴奋地说:"好厉害!"聚精会神地看着棉花糖,怎么从小小的一点,翻卷变大,"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老板是令中年人,精神很好的样子,他向琥珀笑说:"漂亮吧?"

    琥珀高兴地说:"漂亮!"

    陈九洵也在琥珀身边蹲下,"喂,走啦。这么大的人了,在这里看做棉花糖,很丢脸。"

    老板闻言很不高兴,瞪了陈九洵一眼,"做棉花糖有什么丢脸?不理解童趣的可贵,这样的人生,是多么可悲!"

    "做棉花糖和人生有什么关系啊。"陈九洵颇觉无聊地扫了老板一眼,"这么大年纪了,"

    "我将为棉花糖事业奋斗终生,志向是让全城的人,每人拿着我的特种棉花糖,走过街道!"老板豪气干云地说,"臭小子,你不懂吧。"

    "真无聊不过是把白糖"

    老板青筋暴起,"不过是把白糖"忽然转向琥珀,满脸笑容,"小姑娘,为了感谢你对本店棉花糖的喜欢,我要特别赠送你一支。"

    琥珀高兴地说:"真的吗?真的吗?"

    老板舀出白糖,眼睛看着陈九洵,阴恻恻地重复:"不过是把白糖"手上几个起落,几大勺白糖洒进机器,冲锋陷阵般大喝:"你可知道!只要给我足够的白糖,我将撑起这个世界!"

    一根超级长的木棒,伸向棉花糖机器。

    再度走出棉花糖店的时候,回头率超过了百分之百。

    老板还在身后大声说:"看清楚了吧,不过是白糖,能做出这么伟大的东西。"他挥拳示威。

    陈九洵说:"我要把它扔掉。"

    琥珀高兴地说:"不要吧!"

    陈九洵说:"我没办法拿这种东西走过街道。"

    琥珀高兴说:"有办法的!"

    陈九洵猛地把棉花糖木棒举给琥珀,连带那足有琥珀的半个人般大,纯天蓝色的,米老鼠式的,吸引了无数人眼球的棉花糖,"那你拿呀!不肯丢掉的话!就你拿!反正是送给你的!"

    琥珀高兴地说:"我拿不动!"倾身吻了吻米老鼠的面颊,"它好甜!"琥珀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发明,高兴地看着陈九洵,"绵绵的,软软的,又好甜。"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高兴呀?"陈九洵嘀咕,随即问:"你该不会又要说,这也是你第一次见到棉花糖吧?"

    说老实话,很想扔掉这个棉花糖。这么大的人了,高高举着它,走过街道,多么丢脸。

    不过即使这样想着,陈九洵也无法不顾忌琥珀开心的样子。

    这是琥珀首次看见棉花糖呀。

    对于失去亲人,又可怜可爱的女孩子,没有抵抗力,"算了。就当次傻瓜,算了。"陈九洵无奈地低声说,像真正的傻瓜那样,举着招牌样的棉花糖,走过长长的街道。

    如果琥珀想要吻米老鼠,她就拉住陈九洵的袖子,要他稍微倾过身子。

    虽然一开始觉得丢脸,渐渐地也无所谓了。从僵硬地被强行拉歪身子,到轻松地把棉花糖举到琥珀唇边。

    "唔"琥珀用手背蹭了蹭面颊。

    "怎么了啊?"

    琥珀高兴地看向陈九洵,"我的脸上粘粘的!"

    "糖都粘到脸上吃的时候也不小心点。"看着那张花了的脸,陈九洵伸手试着擦了下,及时撤手,"这么粘!"

    他制止了琥珀继续用手背蹭面颊,"好了,前面有喷水池。"

    走到了鹿溪街前街和中街的分界点。喷水池旁边有小孩子跑来跑去,池水碧绿清澈。

    琥珀俯身掬了水,把脸埋在掌心里,半天不抬头。陈九洵看她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在洗脸,"你在做什么?"

    琥珀蓦然抬起头,高兴地说:"好冰!好冰!"

    她的眉目水淋淋的,那么鲜艳。陈九洵一呆,吃惊地说:"你把水喝掉了?这个水怎么可以喝下去!"

    琥珀用手背擦了擦脸,"陈九洵!我的脸上还是粘粘的呀!"

    "像你那样洗,当然洗不掉。"这家伙真是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陈九洵用池水浸湿了手掌,"头抬起来。"

    他用并不温柔的手,拙笨地擦过琥珀脸上。

    "陈九洵,很痛耶!"

    "你就忍耐一下啊!"虽然这样说着,陈九洵还是放轻了些力道。

    话说回来,女孩子的肌肤,感觉和男生的不同。很软很滑感觉手底的异样,陈九洵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

    他向坐在旁边休憩的老年夫妇要了手巾纸,预备给琥珀用。

    不经意地一抬手,仿佛牵动了什么。连带地,在水池侧旁安静觅食的各色鸟儿们,扑啦啦飞了起来。不约而同。

    循声望去,见悠闲抛洒鸟食的男人微微仰头,鸟儿纷杂飞舞忙乱,他安静独坐,轻轻一笑。

    男人穿黑色的风衣,很干净而斯文的模样。

    那个姿态,如此眼熟。那个笑容,似曾相识。

    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纯净色调的地点中间,独掩墨色,那个男人。

    陈九洵的目光,越过逐渐安静下来,伏于地下的小鸟们,带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目的,直视对方。

    阳光晃乱人眼,男人的容颜,模糊而不真实。惟有唇角的笑容,温暖如斯。

    然而,一种冰冷而决绝的情绪,却在看到那个笑的同时,从中枢蔓延。

    背,陡然凉了,像是蛇附脊梁样彻透心底的凉。

    "谢明文?"陈九洵低声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握紧双拳。

    一只小鸟展翅飞起,落于男人手中,点头寻觅鸟食。男人温和地抚摩小鸟羽翼,又扬手放飞它。

    把盛有鸟食的袋子放在地上,男人起身离去。

    琥珀不太会使用面巾纸,明明是很好的纸,还弄得纸屑沾了一脸。她擦着自己越来越奇怪的肌肤,"陈九洵!我变成大花脸了!"这才注意到陈九洵不同平常,不语凝视前方的样子,琥珀问:"陈九洵!你在看什么?"

    陈九洵说:"没看什么。"他为琥珀擦脸。虽然琥珀的样子,着实好笑,但他却没有笑。

    谢明文。

    谢明文?

    曾经化身为教师,潜藏于名为南华的男子学校,笑得温和,却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拥有恐怖实力,轻易挫败任何人,不曾尝过败绩的无心之人。

    "看错了。"陈九洵低声说,垂眸瞟向刚才男人站的地方,空空如也。果然一切如同幻觉:若是谢明文的话,曾经打败了自己和同伴,并与简安然定下约定,三年内互不相犯。在那之后去外地旅行——怎么可能在这里见到他?

    记得怎样被轻易打倒,是耻辱的事情。

    可那个男人的强势,就算努力想要遗忘,还是铭记心底。

    琥珀以超大声音叫说:"陈九洵,很痛!真的很痛!"

    陈九洵慌忙撒手,"啊啊,不好意思。手太重了。呃记得了吗?以后洗脸就要这样仔细地洗。"

    琥珀的左颊,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红的印子。她居然还是高兴地说:"洗脸一定要这样洗吗?以后我不洗脸了!"

    "说的什么话!手放轻点,脸怎么可以不洗!我已经道歉过了啊!"陈九洵用手背摁住额头,闭目思索,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短时间里,决定排除关于谢明文的杂乱思绪,"想一下,想一下。"

    "啊!"他睁开眼睛,"出来的目的,都被你搅得几乎忘记了。"

    陈九洵按住琥珀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听好,我们需要生活费。我们要赚钱。"

    琥珀高兴地说:"赚钱!赚钱!"

    "虽然现在我可以收留你。但是,早晚你还是要自己生存。不试着熟悉这个社会,是绝对不可以的。"

    琥珀说:"熟悉这个社会!熟悉这个社会!"

    陈九洵严肃地说:"以你现在这个状况和"本来想问她的年龄,想起来那天问的时候,琥珀掰着手指一岁岁计算的样子,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暂时先打零碎短工看看吧。如果还没有完成义务教育开学了再说"

    仔细一想,连带问题好比堆雪球,赚钱,上学,今后,越滚越多。为什么我总是会做随手拣回麻烦的事情呢?

    琥珀应该是没有成年,有些场所不可以去。另外,她运动神经迟钝,又太无邪。现在想来,这女孩子几乎没有提防,就跟是陌生人的自己回家。万一当时捡到她的,不是自己值得害怕。

    总之一句话,就表面来看,暂时她能做的工作不多。

    琥珀笑着说:"陈九洵!打什么工呢?"

    "呃,"迅速在脑子里再想一遍,陈九洵作了决定,"还是去我以前打工的超市吧。有朋友在,多少可以照应。"

    Φ风谷ΦΦnausicaaΦΦ风谷Φ

    所说的超市,也在鹿溪街的中段。

    其实是很中规中矩的超市,正因为与周围的各色希奇古怪店面不同,反而由于它的普通,而显得奇异。

    陈九洵踏入大门,"哟!"

    一个貌似龟仙人的欧吉桑背着手,正在欣赏他无人光顾的店面。听见声音,望向陈九洵,稍加辨认,嘿嘿地说:"你啊!好久没见了。又来这里,是不是说,又穷困潦倒到没有钱吃饭,什么工都肯打了呢?"

    没有等陈九洵说话,欧吉桑端详琳琅满目的商品,感慨地说:"为什么没有人赏识我这样好的超市呢?"摇头摆脑,明显地已经忘记了陈九洵。

    陈九洵转头对琥珀介绍:"那个人,姓欧,名叫吉桑,你直接叫他名字。"

    琥珀看欧吉桑,"他!自己在对自己说话耶!"

    "他怎样,你都当没看见好了。"陈九洵对欧吉桑说,"欧吉桑!收个人帮你打理超市吧!"

    "行啊行啊!"欧吉桑随口说。继续念叨着四处打量,"为什么没有人赏识我的店?"

    陈九洵把琥珀向前推了推,"她没有做工的相关经验。不过,你这里也不是太忙,我想问题不大。拜托你收她做个散工。你年纪长点,阅历多点,提点她为人处世的道理,行不行?"

    "行啊行啊!"欧吉桑说,弯腰整理货架上的商品,还是没有看这边。

    琥珀拉了拉陈九洵的臂膀,"陈九洵,不行呢!他不肯耶!"

    "没事,他就是这样的人。"陈九洵把欧吉桑的椅子拖过来给琥珀坐,"等他感慨完了就好了,他懂的东西多,教的东西也多。"

    陈九洵看看琥珀那又兴奋,又紧张的神色,一笑,拍了拍她的头,"今天你就呆在这里。下午我来接你。"

    眼看陈九洵转身要走,琥珀一怔,伸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陈九洵!你要走吗?"

    "这里不需要三个人。现在的我,一般也不在这一带打工。"

    琥珀更加用力地抓住陈九洵的衣角,"你要去哪里?我也去!我也和陈九洵去!"

    陈九洵微微一愣,开朗地说:"什么啊,笨蛋,我打的工女孩子怎么做得了?来,"他拍拍琥珀的手,"手松开。"

    琥珀拼命摇头。

    "松手啊。"

    "我和你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伤脑筋。"陈九洵在琥珀面前蹲下身子,凝视女孩子澄澈的眼睛,微微一笑,"下午我来接你。"

    "但是"

    "我保证,下午下工了,我马上飞奔过来。"

    "但是"

    "就这样了!来,拉钩。"陈九洵大大咧咧地勾了勾琥珀的小指,"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的话,有奖励。听话。"

    "唔"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陈九洵轻松地站起身,带着他那一向大大咧咧,又无忧无愁的笑。

    琥珀看着陈九洵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下意识跟上两步,又停住。

    说不清楚的心情,似乎有依稀依恋。

    即使他已经不在视野里,还是有着再看一眼的欲望。

    没关系!没关系!下午就会再看到了!

    琥珀低头说:"嗯。约定好了。"惘然望住自己的手,"拉钩约定好了!"

    再抬头时候,已然恢复了元气,琥珀跑到欧吉桑面前,"爷爷!我要做什么呢!"

    欧吉桑把上排货架的东西放到下排,退后打量一下,又把东西放回去,"做什么啊你觉得你可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琥珀高兴地说:"我好像什么都不会做耶!"

    "ho,什么也不会做啊?"欧吉桑漫不经心地说,终于看了身边的小女孩一眼。

    仅仅是一眼。

    仅仅这一眼,他那一直把东西放上来,拿下去的无聊动作,终于停止了。

    欧吉桑眼看面前,那么可爱,笑容那么甜美无机心的小女孩,停顿片刻,眼睛慢慢放出光来,忽然心花怒放,"怎么会什么都不会呢!你在爷爷这里,就什么都会了啊!"他握住琥珀的手,"没关系!什么都不会做,爷爷就一样样手把手地教你!"

    琥珀高兴地说:"谢谢你!爷爷!"

    "你你你,怎么可以叫我爷爷呢?叫我欧吉桑!"

    琥珀不明所以,还是高兴地叫:"欧吉桑!"

    "ho,就是这样!你的声音也这样好听!"欧吉桑仰天大笑,"从我年轻时候开始,就有个梦想。和可爱的,皮肤白白的女孩子,两人呆在一起,我握住她的小小手,她甜甜地呼唤我的名字!没想到,直到今天,我的愿望才实现。这简直就是上天的安排啊!我每年许愿的时候,投给他一个硬币,终于到今天,可以零存整取我的整个愿望!来来,再靠过来一点,让爷爷抱抱!亲亲!"

    琥珀有些茫然地看着欧吉桑大大地伸展双臂,充满美好期待地抱过来,歪头笑了笑。因为根本不理解老头的激情所来,只是站在原地——眼看确实要被抱个满怀。

    爷爷,好热情哦。琥珀想。

    砰!一声巨响。无比热情而满面笑容的欧吉桑,在碰到琥珀前,一个前仆,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把杂志卷成筒,狠狠一记敲在他后脑上的男孩子,毫不留情,又一脚踩上去——这样还不解恨,足足踹了好几脚,陈九洵才恼火地说:"色老头你又要做什么啊!"

    琥珀高兴地说:"陈九洵,你回来了?"

    陈九洵皱起眉头,把杂志递给琥珀,"我原想,没有生意上门的时候,你会无聊,给你买了杂志。"

    回来,正好看见欧吉桑老毛病发作,居然对琥珀出于,"早知道你是个花痴没想到你还有恋童癖。知道不知道犯法啊,我踹!我踹!"

    欧吉桑躺在地上,虚弱地抬了几下手,没办法说话。

    "不能把你放在这里。这家伙不相信他了。"陈九洵把还没有反应过来,满脸灿烂笑容的琥珀拉到身后,"喂,欧吉桑,我们走了。"

    "但是"琥珀高兴地说。

    "走啦!"陈九洵强制拉住琥珀,往外走。

    "等、等一下,让、让她留在我店里吧。"地上的人断断续续地说。

    陈九洵恼火地说:"还留?!过来再让我踹几下!"

    "咳,咳。"欧吉桑咳嗽几声,慢慢爬起来,"她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你要她去别的地方打工,找得到这样的地方吗?找到了,你能保证比我这里好吗?好歹我们老早认识,我总能照应她。"

    ""陈九洵放慢步子,用心想了想欧吉桑的这番话。

    欧吉桑正经说话的样子,和他的外形一点不相符。又和他刚才的表现相差太大,怎么看都怪异,"你带她来,无非是想我教她些老人家吃盐走桥的经验。别的哪家店,还有工夫对这样小女孩教诲?"

    说得也是

    欧吉桑忽然一跃而起,再次充满热情地冲向琥珀,"因此,让她留在我的店里,是最好的决定啊。ho!"

    这、这家伙!陈九洵忍无可忍,一记左勾拳,把欧吉桑打上青天,"收起你这种充满爱心的教诲!"等他掉下地,又踩过去,"我踹!我踹!"

    在硝烟四起里,欧吉桑举起双手,"轻点!轻点!不管怎么样,我这里总比别的地方强吧!"

    "比别的地方强?就是我怎么都放不了心!"

    "放心你踹了我也不能放心啊!你就算再怎么踹,我也永远是人老心不老的欧吉桑!"

    "就是因为你怎么做,永远都是色老头的样子,我才就是不能放心!"

    "hohoho!"笑到一半,欧吉桑一个不提防,几乎没喘不过气来而呛死。他又咳半声,突然大声说,"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留下打工!你自己看着这边,总行了吧!"

    陈九洵闻言一愣。停住动作思索片刻,随即断然踹完最后一脚,大声说:"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