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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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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拯救的是谁?

    是你爱的我?

    还是你幻想里的天使?

    寰宇的股票这阵子非常混乱、忽然飚高,却又在下一秒狂跌。市场上因此谣言纷纷,传说寰宇扩张过度,面临资金短缺,大部分支票到期却都轧不出来的窘境。寰宇的老股东怕被连累,还没等市场消息证实,已先行聚会讨论如何趁着行情还未糟到底,赶紧将手中的股权卖出。就在股票释出的第二天,寰宇出面澄清了消息,并请银行作证,保证企业运作正常,财务平衡。股价再次持平成长回稳。

    皇甫滟让文翌昕负责找人暗地出面交涉,神不知鬼不觉中,顺利收回被老人家掌控多时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

    消息在两天后曝光,有两帮人马分别惊讶错愕。武荣华为首的一群老股东猛然省悟被一个未满三十的小侄女设计,忿不可抑,一群老人怒气冲冲飙上大楼找皇甫滟兴师问罪。另一名惊讶错愕的,就是纪允伦。因为市场上的消息,就是他悄悄泄露出去,他此时才发觉自己已被利用,心里十分不快。

    两路人马齐聚寰宇企业的大楼顶层,被文翌昕挡在会客室里,各据一个角落,等候将他们全都耍了的皇甫滟。

    武荣华一伙先被通知,一行怒气鼎沸的老人浩浩荡荡冲进董事办公室,准备兴师问罪。

    “恭喜各位叔伯,这次赚得不少吧?”

    皇甫滟穿着黑色紧身迷你裙洋装,甜丝丝的说。她早脱下高跟鞋,褪下丝袜,一双赤luo修长的美腿耀眼的伸展在雕空的办公桌下,状似慵懒的摊在桌子后方的沙发椅上。老人家们一进门,远远就被她一双长腿勾魂摄魄一番,好不容易回神,却被她甜得教人很难生气的微笑搞不知该怎么开炮。

    “小滟啊,你是不是学坏了?居然设计我们这些叔叔伯伯,把叔叔伯伯们赶跑了,万一以后公司有事,谁来帮你?”武荣华是公推的发言人,清了清喉咙,勉强板起脸说话。

    “设计?武叔叔,我是受害者呀!散播谣言的人刚刚跟你们坐在同一个房间里,你们不去找他算帐,却来找我麻烦。是不是有点是非不分,帮着外人打自己人呢?”皇甫滟一脸无辜。

    “是吗?那么为什么我们的股权又落到你手上?”武荣华毕竟老辣,不受她笑脸迷惑,问得理直气壮。

    “武叔叔,我为这个公司花了多少心血就算你不知道,外面的人也看得出成绩。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心血落到别人手上?早在有消息传出时,我已经让朋友帮我注意,正巧叔叔伯伯急着把烫手山芋丢掉,我那位知心朋友当然帮我收起烂摊子咯,”皇甫滟顿了顿,收起甜笑,犀利万分的注视这些贪心的老狐狸。

    “况且,如果各位叔伯不这么急着脱手,先找我商量。会弄到今天这个局面吗?幸好不是公司真有困难,要不然,寰宇肯定会再垮一次。”皇甫滟冷哼。

    “那你是怪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咯?”武荣华被她一番道理说得面目赤红,身后的一群老人家更是个个低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

    “我怎么敢怪呢?你们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更是寰宇企业的开国元老。只要你们了解作侄女的苦衷,别错怪了侄女,侄女就安心了。”

    虽然有点撕破脸来谈,皇甫滟还是不忘撒娇笑一笑,化解这些贪心老人的怨气。至少,让他们在这里不好发作。至于他们回家以后,会不会气得心脏病发、或者脑血管破裂、中风,那可不关她的事了。

    “一句话,小滟,我们可以用现在的股价,重新拿回股权。股票涨了不少,我想,你可以赚不少。”

    “小武叔叔,我没听说过有这个规矩。你如果想投资、赚钱,可以上号子。开公司可不是玩游戏,这么大笔的股权转来转去,员工和个个小鄙东都会不安心的。”她早猜到这些老家伙可能会有这么无理的要求。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敢开口。当她真的好欺负吗?

    “但”

    武荣华还没开口申辩,文翌昕已经出现拦截他,非常强势的请他们离开。

    “武先生,皇甫小姐还有客人要见,如果还有问题,您尽可以请个律师来谈。”

    武荣华一群,就这么气着被请出办公室。一群老人怨气无处发,恰巧文翌昕请纪允伦进办公室,擦身而过,一群老人硬是狠狠的给纪允伦几记凶光。

    纪允伦被一群老人瞪得莫名其妙,却也无处发泄。一进门,看见皇甫滟慵懒的笑脸,不由得怒气减了几分,站在办公大桌前闷闷瞪着她,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只有五分钟给你。有话快说。”对付纪允伦,她可利落得多,连一点情面都不留。闲闲地欣赏自己一双纤纤素手上留长的指甲,正眼也不看他。

    “你利用我。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来收回寰宇的股权。我不是生你的气,但你如果事先告诉我,我一样可以帮你。”周折半天,他不甚严厉的软软抗议了下。

    对着她一双漂亮长腿和慵懒的表情,他实在凶不起来。

    “我只记得曾经似乎向你埋怨过公司的情况不大好,但是谁到处去放话,让寰宇股价下跌的?我利用你?我没想告你毁谤,要你赔偿损失,你反倒跑来怪我利用你?”

    纪允伦的理直气壮被她反辩的一时语塞,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我承认有错,但你骗我在先。”

    “我是骗你,骗你公司情况不好。但你自己心里如果没有鬼,会上当吗?你究竟怀的是什么心?想趁着我的公司混乱,救我一把,让我感激你,然后跟你上床?还是拿现金威胁我,要我先跟你上了床,再借我钱周转,把公司救回来?”皇甫滟火辣地瞪向他,瞪得他心虚不已。

    “在你心目中,我这么恶劣?”

    “不是我把你想得这么恶劣。其实人为己为利,从以前到现在,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很了解你的作法,然后小小的透过你的帮忙,拿回我想要东西而已。很公平,而且,我也没冒犯你呀!是不是?”

    她就是要逼得他无言以对,让他急怒在心却又难以发泄。她做做样子,看了看时钟。

    “五分钟到了。请你离开。”

    她按下内线呼叫,让文翌昕进来送客。直看着纪允伦离开办公室,文翌昕关上门,她才长嘘一口气。

    成功了吗?

    望着人群走尽分外空旷的办公室,她出神地自问。

    对不起她的、背叛过她的,她算是讨回来。但怎么心里空荡荡?她应该很快乐,只少有一点满足。少了什么呢?

    正在出神,文翌昕轻轻敲门走了进来。

    “客见完了。可以开会了吗?报社里的人事案要讨论。”文翌昕声音和缓但面色迟疑,站在离她稍远的待客桌椅边,不像平常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皇甫滟当然不会不知道他不寻常的情绪反应。

    文翌昕深呼吸,似乎考虑着怎么开口。然后他叹气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起来好像你忽然之间解决了所有问题,但我总觉得一切进行得太快。我几乎已经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发现我其实不太了解你。尤其那位几天前突然出现的纪先生,我猜他跟你一定有些关连,但问了你也未必会说。这位纪允伦在商场的名誉不是太好,我看对你有所图,不怀好意。”

    皇甫滟浅浅微笑。“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他有多混蛋。我只是利用他解决我们那些没有贡献的陈年老股东。私底下不会有任河关系。只要把麻烦解决就一切ok,别太计较细节。”

    文翌昕再叹一口气,继续苦口婆心的说:“但我看他不像吃闷亏的人,万一他心生不满,我担心他会对你乱来。”

    “我会防着他。”她慢慢穿起鞋袜。“我要出去,晚饭以后再回来。你们先开会讨论,把结果放我桌上,我回来再看,有问题再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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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滟关掉手机、开车在街上乱逛,整个都会这么大,她却觉得到哪里都不适合,因此整整绕了两个小时后,最后还是把车开到了离开公司第一瞬间就想去的地方“骑士联盟”’门口。虽然觉得怪异,但这个吵闹的地方,似乎能够让她在心里这么莫名空荡的时候,感到安慰。

    她挑了最角落的位置,点了杯马丁尼,心思奇异的浮出一张面孔,似乎默默期待这个男人出现。至少他的胡说八道,可以分散她过度的集中力。她浅笑着想。

    突然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并且重重地放下啤酒杯。熟悉的魁惑香息飘过来,皇甫滟不必回头已经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无礼。

    “我找了你两个小时,很意外你会到这里。”袁勋麒一入座就不安分,勾着她肩膀,脸几乎要贴着脸了。

    “找我做什么?”算是默契吗?这时候看到他,她竟然有点高兴。

    “恭贺你,送你贺礼。一方面,来安慰你的忧郁失落。”袁勋麒只管瞅着她笑,顺手把藏在桌子底下的一束仅存绿叶的圣诞红塞给她。“祝你积压多年的怨恨终于发泄出来。怎么样?滋味好吗?”

    皇甫滟嗅了嗅他身上,推远他。“没喝多少酒啊?装什么疯?现在是夏天,不是圣诞节。”

    “调查、跟踪,是我的专长之一。而且六年前,说来幸运,我还是你失恋的目击证人之。”

    “胡说八道。”虽然心里有点震动,皇甫滟仍然表现得好像对他的话语不起反应。

    “看到这束圣诞叶,还想不起来?那这个呢?”

    袁勋麒摊开掌心,一颗包装可爱的圣诞糖果静静躺在皇甫滟面前。皇甫滟倔强的表情突然融化,坚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看得呆了,浑身上下,除了眼睛,没有其它知觉。

    “可爱落难的天使,安慰天使的圣诞老人,魔术一样忽然燃烧的糖果。想起来了吧?”

    他空着的手掌在糖果上方一晃,托着的糖果向上一抛,就像六年前,变成一小簇燃烧、温暖的橘黄色火焰,火焰短暂,仅仅只是惊鸿一瞥的灿亮,然后在余烬落地前,灭的连那阵细烟都没有踪迹。

    “是你?”皇甫滟楞楞回头,面无表情注视他。“你第一眼就认出我,所以一直纠缠我?”

    “你不也一直都记得?”对于她刻意的冷淡尖锐一袁勋麒不以为意,仍然温湿微笑。“其实是你提醒我。如果你不把我们的故事划在指甲上,我也不能确定。”

    “你欺骗我!”皇甫滟握紧拳头的手掌微微发颤,心里充满被隐瞒真实的忿怒,及被看穿秘密的困窘。

    “你气的是我隐瞒事实,还是知道你秘密的人竟然就在你身边?”他按住她发抖的拳头,轻声道歉,温柔而伤感。“没有告诉你,我很抱歉。不过我只是想了解你。你的改变很突然,而且,看来很哀伤。我想知道一个倔强、纯真的女孩,为什么把自己逼得这么痛苦?一个人扛起家业,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

    “我喜欢工作,我是工作狂。”她抽回手,扁嘴低头。

    “说谎。”他点点她俏唇。“喜欢工作的人,眼睛不会常常飘到远方,心思也不可能随时抽离工作,去关心别人。”

    “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像我跟你很熟。恍她皱眉拍开他的手,但不否认他的确说中了自己内心的感受,隐隐然有些感动。

    “是很熟啊!我的初吻还是被你硬生生抢走的。”他一脸委屈。

    她嗤之以鼻。“我不信!”开玩笑!当年他都几岁了?怎么可能没有接吻经验?

    “我肯定是初吻没错。”他颇正经的深思。“六年前,是我初次被女人强吻,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像未成年少女的女人。那种震撼,你是无法想象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神经!”她蓦然脸红,赶紧假装喝酒,却不慎被呛了一口,咬得猛拍前胸。

    袁勋麒不正经的要来帮她一把,被她边咳边瞪的收回手。

    “都是你!东拐西拐的,害我都记不起来想怪你哪一样。”被他一搅,她好像连一点气都挤不出来了。

    “那表示你其实没那么气我。”他很不要脸的自我膨胀起来。“我的行事风格经常让人摸不清、看不懂,但大抵上,都非常合情合理,而且体贴人微。我是很敏锐善感的,同时也不会吝于表现我的关心。就这一点,是不是比你身边的男人好上很多?”

    “你是专门找我闲聊的吗?”她规避问题,学他转移注意力。

    袁勋麒看了她一眼,了然一笑。“我知道你今天会感到特别沧桑,所以特地找到你,想陪你喝酒。”

    “那就不要一直罗嗦。”她嗔瞪他一眼,招手叫吧台送了一打啤酒。

    “一直到今天,我觉得自己完成了很多义务。我终于做到了。所以,我今天想喝得很醉。老实说,我也想不出有谁可以陪我。你可以陪我醉到什么程度呢?”她替他倒满一大杯。

    “你到什么程度,我都奉陪。”他淡淡一笑,一口干掉这一大杯。

    “过瘾!谢谢你了。”

    她如法炮制,然后抹抹嘴唇,两人相视大笑。接着开始疯狂、没有节制、大笑不断的对饮了起来。

    他们两人喝得过瘾,吧台的人却看得忧心忡忡。

    “怎么样?要不要通知老宋?这两个人这样喝,好像水牛。”外场珊珊对两人野蛮的喝相,觉得很邋遢。

    “别吧!马痴袁大哥在泡那个女的,我们还是少管为妙,虽然很怪,但他们不介意就好了。工作吧!别管他们。”

    话虽如此,听见两人不太像正常人一样的大笑,惊动了四座客人,吧台还是忍不住叹气,赶紧让外场多送几盘小菜出去,向客人陪个礼。

    有这样没分寸的股东,做手下的人还真辛苦,吧台不禁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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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唱一首,我还要听。‘四月晴朗天,一条大船航过爱尔维斯多,阿里阿里欧。’这歌好怪,哪里学来的?”

    皇甫滟靠在袁勋麒身上,颠颠倒倒被扶下车,浑身酒气,口齿不清地重复在路上袁勋麒唱来安抚她的英文小调。

    “我其中一个祖母,或者某一系曾祖母的爱尔兰家乡老歌。”袁勋麒一边对计程车司机抱歉微笑付帐,一边单手从腰抓起醉得东倒西歪的皇甫滟,不让她摊倒在地上,或者摇摇晃晃的撞到了路边行道树。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碰到酒量这么好的女人。喝完一打啤酒后,竟还于光了他两瓶珍藏的红酒。虽然他们喝得很慢,而且还搭着乳酪、巧克力,边喝边漫无边际的乱聊,不过三个小时喝掉这么多酒精,不要说皇甫滟,连他自己都有点头重脚轻。

    这么能耐酒,难怪那些色老头拐不到她了!

    计程车开走,他一手抱着皇甫滟,一手招来饭店的侍者,订房、买解酒饮料。进电梯之前,皇甫滟还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哼着他唱给她听的儿歌。

    一进电梯,她突然推开他,勉强站直。袁勋麒顺势放开她,直看着她逞强镇定的模样发笑。

    “带我开房间?”她尖锐的注视他。

    “休息嘛!把你这副模样带回家,我怕你妈对我印象不好,不让我喊她岳母。”

    “用心不良。”她用醉目嗔瞪他一眼。

    “是深思熟虑。”他装得老老实实,不到一秒钟又调皮起来。“其实我不强迫你住饭店,如果想回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也许岳母大人会更感激我,把你原封不动送回家,让她知道宝贝女儿喝醉的样子。”

    “我警告你!不许告诉我妈有关任何我喝醉的事。”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样子。

    “要告状,就不会带你来这里清醒了。”看看手表,凌晨一点。“要不要打电话回家?”

    她放开他衣领,横他一眼。“还用你提醒,早打过了、我跟她说留办公室看企画书,明天早上才回去。”

    电梯门开,袁勋麒领着她走,边回头看她。“你常留办公室看公文?”

    “也不是常常啦!一个月免不了有几次。你自己就是大老板,还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没有过赶着通过的案子要你马上裁决,一审就通宵的?”跟着他开门进了房,她一见到床就趴在床单上,头昏得不想起来。

    “我不喜欢虐待自己。所以,有这种案子,我会严厉要求他们提前一个礼拜交来审,过期我就不理,案子就当作失败绩效奖金也就取消。试试看吧!还可以加强行政效率喔!”袁勋麒坐在她身边,难得看她慵懒天真的模样,觉得很可爱。

    “我会想想。”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四肢放松。但放松不到一会,醉在她身边的袁勋麒便一直推她,吵得她不耐烦。

    “干什么?”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你就这样躺?”他手指勾了一件浴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既然到了可以享受的地方,干嘛不好好放松?泡个热水澡,换一件轻松的衣服,舒舒服服的躺。这样才叫懂得享受。”

    皇甫滟终于睁开眼睛,看看他,看了看浴袍。手指勾起浴袍站起来。“你说的有道理。饭店钱你付的?”

    袁勋麒一睑备受侮辱的点头。“你以为我会占你这种便宜?”

    “谁知道?有时候你们这些大老板也是很小器的,我就碰过几个,喝几杯酒还硬要我们这些小客户请酒钱。既然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她实在昏累得有些懒了,什么也没多想,进了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换好衣服出来,酒气醒了一半,看见桌上一罐解酒饮料,而袁勋麒已换下了衣服,赤膊上身半靠在沙发椅背上浏览杂志。

    她顿时愣得出神,觉得两人此情此情实在有些暧昧,又不陷于邪恶**,只是有股说不出的温馨。

    百感交集,她默默地站着,有点温馨,有点羞赧,也不想随便开口破坏气氛,仿佛她心里早已认同他们之间的亲近。

    “喝了它,明天回家应答可能更清醒。先睡吧!晚安。”

    袁勋麒看她洗得一身清爽的出来,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裹着纯白浴袍,灵秀清雅的站在玄关前,让人从心里要为她的纯净美丽而叹气。

    六年前的画面顿时又回到他脑里,眼前的皇甫滟,不是今夜酒吧里那个冷傲艳丽的女人,是一个卸下了心防,返回自我纯真的女孩。

    但他知道不能多说一句,如果说错了一句,她马上又会缩回壳里,筑起高墙,眼前这难得的放松马上就会消失。因此尽管他很想多看一眼,却怕她多疑,只能暗自叹气,收起杂志,毫不回头迈人浴室,洗他的澡。

    洗完澡出来,她蜷在被子里,灯也熄了,他连想看她那副清纯模样最后一眼都不能。他拉过一条被单,随便往沙发一歪,带着些些遗憾入眠。

    两人分躺沙发与床,似乎都努力的沉入睡眠,房间静得连呼吸的鼻息都听不见。

    几分钟以后,轻匀的声音悄悄地出现。

    “你睡了?”皇甫滟埋在被单里小巧的头悄悄探出一点。

    “没那么快。”沙发震动,袁勋麒好像翻了个身。

    “因为醉酒头痛睡不着吗?”皇甫滟拉紧被单,微起身,远远地看向沙发。

    “因为身边有美女,所以睡不着。”

    他很老实,惹得皇甫滟一阵轻笑。

    “这么诚实会让人讨厌的。”

    “那没办法。你呢?怎么也睡不着?”

    她看见他干脆坐起来,随意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对嘴灌。暗室中,即使相隔了有两公尺之远,他赤luo上身的结实身躯,仍然分外令她感到窒息压迫。

    “我想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尊重我,会不会趁着我睡着以后跑来侵犯我?”她索性将枕头拉高,也坐直,垫在背上,睁大了眼睛与他相望。突然很有兴致与他聊聊天。

    “想侵犯你何必等你睡着?你这么文弱,门一关上,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有能力反抗吗?不要太多疑心病,”他觉得很好笑,同时也觉得很热。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会有欲望。所以希望她赶快睡着,别再坐在床上问他问题,问得他不知道生气好,还是高兴好。

    “我以为你这类型的男人应该会为所欲为。你在女人方面的传闻很丰富,所以,我本来想你的自我控制能力应该很差。”

    “那你还跟我进房间?”他的笑声很得意。“可见你真的对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你真的已经全心信任我了,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我们这也算是两情相悦吧!wehaveeachothernow。不管你是不是还要否认,我是把你当成情人看待。”

    皇甫滟浅浅一笑,嘴角带着一丝沧桑,秀丽的头发斜斜披着,倾首沉思。

    “你喜欢的是六年前的我,但我跟六年前是不一样的。你曾经说那是一个天使,但都已经六年了,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存在了,天使在恶劣环境里,也是会堕落的。现在在你眼前的,是一个好强、会算计,为了达到目的不计代价的粗俗女人。我从来不是天使,也许曾经像个天使,但我犯了许多错,我曾经很愚昧。在变得精明以后,甚至连一点仅剩的纯真都不见了。”

    这是她今晚得知真相震惊之后,忿怒无法抑制的主因。那一份记忆中的自己,对照今日的变迁,即使是自己一力促成,也有几分人事变换的难堪与慨叹,徒令感伤。因此,在刚开始对他是有些迁怒,后来放纵的饮乐,更是为了忘却这种痛苦。

    “你不是我,不听我表白,怎么就判断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天使呢?”

    皇甫滟看见暗室中的他笑开一口漂亮白牙,宁静深暗的空间里闪闪发亮。然后,他加深的笑纹,像一圈圈漩涡留住她,笑得令她暗自心动。他推开掩住健硕长腿的被单,以令人窒息的缓慢速度向她走来。他走得优雅自信,像是故意对她展示姣好颀长的身段。

    “难道不是?”

    她下意识往后退缩,想拉开两人之间令人心跳的距离,却发现其实早已倚着床头。当下好像又不愿意贸然走开,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床畔,带着晦莫如深的笑意坐在她身边。

    “纯真的天使,只活在摸不到、看不见的夭上,要不就是生活在那些不分白天晚上都在梦游的人的梦里。”他靠近她披散的芳香长发的耳边,语声轻缓、低哑、温柔。

    “谁都喜欢单纯,但没有人真正能够忍受单纯。因为那太不像人,太不生动了。你希望自己没有犯过错。没有伤心、没有忿怒?人都喜欢过得快乐,无忧无虑。但是挨过痛苦的人,其实很动人,而且让人心疼、心动。”他结实大手轻轻触碰她冰凉嫩颊。

    “但我从刚认识直到今天,没给你几天好脸色看。这样你还能对我心动?心疼我?”她觉得好笑。

    “我只看到你倔强得很可爱。”他性感的眨眨眼。

    “会说话的男人,通常都花心。”她浅浅微笑,点点他前胸。

    “我很专情,而且性格木衲踏实。”

    他一脸正色,更惹她发笑,笑得忍不住把脸藏在被单下。

    “木衲踏实的人在哪里?”她装作四处寻找。

    “你以为我开玩笑?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这么清心寡欲,你不知道这有多难吗?”他看来是很认真。

    “有多难?”她也故作认真挑眉问他,看他还能掰出什么。

    “表面上的我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只要你一个吻,我的理智大概就马上崩溃了。”他嘴唇抿得紧紧,严肃的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但说出来的话,就是让她想笑。

    “好啊!试试看吧!”她真的轻轻地在他颊边吻了一下。只是他深深地注视她,连眼球都一动也不动,就像突然变成一座雕像,一点反应也没。

    “果然是骗我的。”皇甫滟嘟着唇。

    “你玩笑开大了,很糟糕喔!”他一副事态很严重的严肃表情。

    “别怕,既然是我主动开玩笑,当然我会负责收尾。”她很不怕死,故意又亲了他一下。这一次,就吻在他唇角。似乎看准了他对她太好,肯定拿她没办法。

    “比起六年前,这个吻,是不是温暖得多?”

    她微笑抬起脸,俏皮可爱。他则低下头,沉凝的眼神几乎看不出情绪。近在咫尺的相望,比起六年前,皇甫滟确实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温暖而且快乐。

    他突然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你惨了!这下你真的要负责了。”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语意时,他已迅雷不及掩耳地顺势吻住她,结实的手臂绕住她柔软的身躯,紧紧拥在赤luo怀中。他光luo的皮肤火烫,性格的唇角带了电流,透过她的红唇,麻醉她头部神经。而她仅仅只是吃惊地睁着眼,愣愣地注视他俊朗的侧脸,连几乎已成反射式推开他的行动都忘了。

    被他偷亲不是第一次了,他总是找尽理由偷偷吻她一口,像一阵风一样吹过她拘谨的唇。虽然几次都险些沉醉,不过也即时清醒。但他这次的吻异常狂热,已不是轻轻探采一般的轻点,他的唇更像一阵性格爆裂的热带飓风,带着横扫万物的漩涡中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她双唇开始他的强取豪夺,狂热得令她吃惊。他似乎发觉她的讶异,因此放慢了吻触的节奏,像是劝哄地轻咬她下唇,一手轻柔的按摩她僵直的背脊。

    渐渐她感到燥热、晕迷,可能也因为酒精与这房间里慵懒舒服的空气,她开始闭上眼睛,生疏的回应他。回咬他性感下唇。

    为何不干脆投入?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情人,而且还是个好男人?她多此一举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六年来头一次生涩的投入亲密的接触,比从前更深切的探索一个男人的唇舌温暖。

    “我真感谢你煽风点火。”他忙着厮磨她柔嫩绵软的唇,衔着她上唇还一边喃喃地细语。他觉得头顶快冒火了!而这来得太快,似乎有点超出他的控制。以一般热吻来说,他目前的亢奋状态来得实在太快。

    “为什么谢我?这是好事吗?”即使意识到自己正有沉醉的危机,她仍不想清醒。

    “不知道。不过我很想就这么继续下去。礼貌上,应该提醒你。”他开始磨蹭她腰间的系带。

    “你这么坦白,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不怕我拒绝,还是真的尊重我?”她微微离开他的唇,眼梢带媚,勾着他脖子笑问。

    “只要你说不,我马上就离开你身上,绝对不强来。我不希望看你后悔的表情。”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实在有点不情愿,有点委屈,好像她会做出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来伤害他脆弱的心灵,令她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拒绝你,好像很杀风景?”此时此刻,她有点醺醺然,感觉很想放纵。

    “容我再次感谢你。”他抵着她的唇角,笑得好性感。

    她腰间的浴袍系带瞬间落下,他带电带热的手掌也悄悄探人衣领前襟下摆,并在她嫩白颈子上印下一串细碎的啃吻,啃得她又问又躲。

    “干什么?好痒。”她麻痒的忍不住推他,从脸颊一直红到了锁骨、胸前。

    “闭眼睛,别说话。”他对着她精致的耳廓性感呼气,轻柔得从她耳边、额头、浑圆鼻尖,一直吻到红唇。

    她安静对视他完美的轮廓,突然一阵感动。他的眼神专注,绵厚的手拿游移温柔,吻触轻暖。深情温柔的神情,仿佛他拥抱的是一件再珍贵不过的宝物。她感到是被珍宠着,小心翼翼的疼爱。

    男人的亲吻、碰触,是可以这么柔情款款,这么珍视对方的吗?

    她从未体会过,即使是初恋的纪允伦,她只感到纪允伦的欲望。

    “你以为自己亲吻的是一个天使吗?”她忍不住问了,却不太希望听他回答。她也希望自己是个天使,但她不是。

    “我在和我的爱人亲吻。我亲吻的人,就是我爱的天使。”他仿佛总是了解她的心事,轻声的细语。

    接下来,他不再给她思考的空闲,缠绵火热的吻住她,扯掉两人身上仅剩的遮蔽衣物,放肆唇舌与双手,探索她身体的柔软、肌肤的芳香。

    她对**陌生,对感情防范,却不是个性冷漠的人。款款温柔深情令她感动,疼惜爱怜的告白更让她酒后微薄的理智融化。她浑身敏感,感应他通电、酥麻的手掌抚过胸前、平坦的小肮,在她结实的长腿上流连盘桓,变得火烫的后熨着她胸前的敏感,然后往下

    她沉醉了,只能反手拥住他壮挺的肩膀,探触他结实起伏的胸膛,感觉他情动的呼吸,**的炽热。

    原来欢爱是美好的,是温馨的,是让人无法控制的,而且是如此亲呢的分享,分享爱情!当她完全投入在**的节奏里时,她知道,她已经很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