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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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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工作是研究农业机械化的,因工作关系,我要亲自考察芦苇的机械化收割情况。

    前几天,我们一行三人,驱车来到大凌河入海处的渤海湾边。这里有一家最大的芦苇农场,一个芦苇管理员给我们引路,来到一大片芦苇荡边。按规定我们三个先让他“收了身”把随身所带的火柴和打火机要留下,以免失火。我们四个人上了一只小船,管理员为我们撑船,一起进入了芦苇荡。

    我们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进入芦苇荡。同行的大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可他技术水平却很高;小张是个太爱说话的人,只要有他,他总是不停他的那张嘴;我的年龄比他俩都大,是单位的头儿。由于芦苇场防火,机动船不安全,所以,我们进入芦苇荡,只能靠人力划小船。小船行进慢慢的,也正好适合我们三人第一次进入芦苇荡的心意。

    这里的芦苇长得很高的,最高的怕有三米多,一般的也有二米左右高。小船行进是没有水路的,管理员只是看哪里的芦苇少,就往哪里撑船开路。小船头尖尖的,时常分开船前边的芦苇开路。我们的身体常有芦苇叶子刮着,我的胳膊被刮一个长长的红血印。小张的兴致太好了,他先是说话声不断,后来高兴的唱起了歌儿,手里还拿一片芦苇叶,站在 船头像在跳舞似的。大李只是看芦苇不说话,时常用手分开要刮他身子的芦苇。

    我们的小船在芦苇荡中慢慢地行驶着,大约行驶两个小时左右,小船开向一个小岛。我们四人一同上了岸,步行在芦苇丛中。天气很热,芦苇太高挡住了吹来的风,我们几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也都有点累了。管理员告诉我们,再往前走是澡泽地,不能行船了,让我们自己前行,他不陪同了。

    是啊!前边的芦苇丛密密的,地面有点水不多,我们都是穿着靴子,踏着泥泞的土地,慢慢地向前走着。这里静静的,一时间有微风吹来,只听得芦苇叶子哗哗地作响,大片的芦苇向是大海中的海面,一浪压一浪似的。小张自然在前边开路,我在中间,大李断后。我们走到一片低矮的芦苇丛时,突然飞起一群野鸭,随后听到了一阵野鸭叫声。我们放慢了脚步,向是在偷东西似的,轻轻地向前搜索着。小张眼快,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用手指前面左边的小水面,让我和大李看。我透过稀稀落落的芦苇丛,清楚地看见一对美丽的鸳鸯在哪里嘻戏,边上站着一个白色的,两脚高高的,长嘴红红的水鸟,我们谁也叫不上它的名字。大李是个近视眼,可他却发现了一个鸟巢,里边有三枚鸟蛋,是白底带有花斑点的那种,和市场卖的鹌鹑蛋差不多,个头和鹅蛋一样大小,可能是什么国家级保护鸟类的蛋吧!我们没有动它。我们不想惊动这里的一切,只好绕着行走,只是都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们在一片浅水地里走着,小张突然一声大叫:“哎呀!疼死我了!”随着叫声,小张倒在水泊里了。小张的两手摸着大腿,在水里打滚,一只大个的螃蟹死死夹住了他。我和大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那双大螯头。小张浑身上下都是泥和水,他真的成了落汤鸡,大腿被夹处流出了血,裤子也有了红色。令我们高兴的是收获了一个战利品。

    在返回有船的小岛时,我们听到了一曲欢快的芦笛声,那是管理员吹的。见到管理员时,他己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个芦笛,要送我们作为纪念。小张抢先拿起一个芦笛就吹,他只能吹出声,吹不出曲,干着急。管理员告诉他,把手放平,气往下使劲,慢慢地就会吹了。不一会儿,小张就能吹出简单的曲子,看样子很吃力。不过,他说腮帮子的点疼,是吹芦笛吹的。

    在返回市里的路上,倒在车后座的小张睡着了,他双手不时地摸着大腿和腮帮子,嘴角边有痛楚也有笑意。他在做芦苇荡深处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