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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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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风早料到云门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那些觊觎天香豆蔻的有心人士也一样不会放弃,所以他决定将计就计,从不轻易形于色的他睑上破天荒的乍露了一丝疲态。

    但他是故意的。怎么说呢?答案很简单,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此举无非是想引蛇出洞。这当中只要有一方势力率先浮出台面,其余的自然会跟著摊牌,可想而知,到时候势必会引发一场天香苴蔻争夺大战,各方势力为夺至宝,定是不惜一切倾全力而出。

    在整件事件中扮演著关键人物的邵风却只须做壁上观,甚至冷眼看着这些人为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到手的东西而自相残杀,看着他们踩著别人鲜血却还能那样放肆的咧嘴大笑,然后再看着他们从满心期望再到希望破灭的那一刹,届时将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个画面哪,邵风非常期待。

    对邵风而言,这些人是活该,觊觎他人身上之物,总是学著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惹上他的后果,尤是如此。如果没有这个本事,那就安分守己,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昏时分,他们正路经一处树林,平常都是董乐儿先嚷嚷著要休息的,但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邵风竟然主动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树荫下休憩。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董乐儿懒懒地坐了下来,随即皱起眉头看着他“邵风,我们还要走多久才会到目的地?”

    这个叫郎什么居的鬼地方也太远了,居然走了一个多月还没走到,实在有点给他远得太不像样了。

    而且她觉得奇怪的是,既然已经知道去郎邪居的路途这么遥远,邵风一开始为何不乾脆骑马?而是选择用徒步的方式来完成这趟行程?真的好奇怪啊,怪透了。

    这个疑问,在她发现他似乎刻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疲惫到不堪一击的时候,逐渐形成一个谜团。

    她想不透他这么做到底用意何在,他明明不是一个轻易形于色的人,就算真的累了,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轻易将疲态显露出来,更何况她压根就知道他是装的。

    他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著她吧?她充满怀疑的眸光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他迷人的俊颜上。

    “别心急,就快到了。”邵风回视她充满疑惑的眸,如往常般露出一抹深奥的笑。

    又来了,神秘兮兮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董乐儿鼓著腮帮子,忍不住发起了小牢騒。

    “三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她内心疑惑更深了。

    “不骗你,真的快到了,穿越这片树林前方三里处就是郎邪居。”邵风好肯定的回答她。

    听到他说目的地就在不远的前方,董乐儿内心大震,兴奋地问:“那我们会待多久?”

    是时候了,邵风打算将全盘计画告诉她,包括他是如何与常在欢在相隔两地的情况之下,联手演出一场天衣无缝的好戏。

    事实上,早在来这里之前,邵风就已经先飞鸽传书知会常在欢其来意。

    常在欢一向乐于助人,自然不会推却,愿意全力配合。而常在欢爽快答应帮忙炼葯之余,也建议邵风暗中将天香豆蔻运至他处,两人达成共识后便按照计画各自行动。

    常在欢依约前往无极山庄炼葯,所以邵风前往郎邪居只是一个幌子,说明白点,邵风是诱饵,一个用来模糊众人焦点的陷阱,世人皆以为邵风身怀至宝,又哪里晓得常在欢才是真正握有关键的人呢?

    算算时间,七七四十九天的炼葯期将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常在欢应该能够顺利完成托付。

    “炼葯时间必须足七七四十九天”邵风正想要跟她说明一切,却被她惊异的呼声夺去了发言权。

    “什么?要住四十九天这么久?!”董乐儿一骨碌跳了起来,一双水汪汪大眼睁得好大。天哪,住这么久,那岂不闷坏她了。

    错了,邵风并没有这么说,她曲解他的意思了。

    “你跟那个常在欢交情一定很好。”她自以为是的下结论。

    又错了,他跟常在欢只有一面之缘,交情泛泛,称不上好。

    “只见过一次面而已。”邵风淡道。

    “哇啊!那这样他岂不是亏大了吗?”她灿亮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邵风不解其意的看着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消片刻,她又吱吱喳喳的说:“人家冒著生命危险帮你炼葯,又要招呼我们这两个游手好闲的食客,这样很伤本耶。”

    可不是嘛,这年头赔本的生意没人要做,更何况会惹来杀身之祸,那姓常的家伙肯定是疯了。

    邵风嘴角微弯“医者父母心,我相信他不会计较这些。”

    这妮子敢情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有多么侮辱人,常在欢听了这话恐怕是啼笑皆非吧,邵风很庆幸当事人并不在场,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这种尴尬呢。

    优闲的时间并没能维持多久,远处传来了混杂的斥暍和剑击声,令邵风当场戒备了起来,他迅速拉著董乐儿离开现场。

    他走得太快太急,董乐儿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额间因而渗出了细汗,两片红潮占据她细致的小脸。

    知道她跟不上,邵风突然伸手揽住她纤腰微微向上一提,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的身子提离地面,整个重心挂在自己身上。

    天哪,好糗喔!董乐儿觉得自己好像小鸡似的被他拎了起来,深怕坠地紧紧抱住他。

    打斗声音愈来愈近了,最教人意外的是,目标似乎不是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邵风纳闷地托著下颚,默默凝视著前方

    那是一名少女,一名身穿异服、容貌姣美的神秘少女。

    邵风赫然发现,眼前这名身世、来历、背景皆成谜的少女才是引发这一场恶战的源头。

    看情形她似乎被困住了,境况相当危险,上百双惊惧且兴奋的眼睛同时虎视眈眈地瞪著她,眼底乍露的一丝狠芒,泄漏了他们势在必得的决心。

    出不出手救人是一回事,邵风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他们势在必得的动机,为何这么多人联手攻击一名女流?莫非她身上什么引人觊觎的东西?

    尽管少女身手不凡,奈何同时应付多人,体力很快就耗尽,万分危急之际,一道雷驰电擎的剑气瞬间挡下那致命的一击,再瞬间,气劲反冲

    因为承受不住气劲反冲,少女当场呕血昏厥,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强悍臂膀在她身子即将触地那一刹将她拦腰扣住。

    望着眼前这名昏厥的少女,邵风猛地意识到也许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烫手山芋!

    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九曲神箫会在她手里?

    是邵风!现场一阵哗然,尖锐的呼吸声划破一度凝滞的气氛。

    邵风一出剑,所有人大感意外吃惊,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诧异。但他其实是迫不得已,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瞠这淌浑水时,身旁的人儿已经按捺不住的冲了出去,敢情是怕他太闲,故意找点差事让他做。这小妮子,真会给他找麻烦。

    换句话说,邵风这一剑是势在必行。

    毫不恋战的,邵风一救到人便走,只是临走之时,身后隐约传来令人头痛的讯息

    “邵风夺走九曲神箫”

    天哪,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

    睁开眼,乍见一张灵气逼人的笑脸正近距离的看着自己,她从没见过这么灿烂的笑容,好温暖,彷佛内心深处那块阴暗地带也给蒸暖和了。

    但她是谁?她暂时没有时间去想,只知道她嘴里喊著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就是她要找的人,邵风!听人说天香豆蔻在他手上,她必须说服他放弃,或者采取包极端的方式逼他让出。

    “邵风,她醒了耶!”董乐儿脸上笑容灿烂而兴奋。

    床上人儿身子蓦然颤了一下,冷冰冰的眸光盯住邵风,少女扯动苍白嘴角,连说话语气也是冷的。

    “你就是邵风?快把天香豆蔻给我!”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势。

    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触发邵风的不悦,他冷哼了声,口气更冷“我为什么要给你?”

    一句话就堵得少女哑口无言。

    “我”是啊,为什么?凭什么要人家把东西给她?少女辞穷,一时间不知如何以对,眉心抑郁地拢起一座小山,苦恼的瞪著邵风,脸上表情却依然还是那么镇定。

    回视对方冰冷的面容,邵风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把天香豆蔻给你。”

    “要怎样你才肯将天香豆蔻让给我?你说,我一定做得到!”少女激昂的情绪反应在胸口剧烈起伏上,眼眸甚至不再冰冷而是执绝的勾视他。

    董乐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然后用一种非常肯定的口吻对她说:“你还是死心吧,他不会给你的。”

    “他不给,那我就用抢的!”她不放弃,沉著的意念不禁教人感到害怕。

    “笨蛋,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当心没命。”董乐儿当场傻眼,从没见过像她这么固执的人。

    “又如何,我不怕死。”死又有何惧?她才不怕,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倒是,你想活命还得看阎罗王愿不愿意放你一马。”邵风从容地走向床畔,以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将她瞧得一清二楚。他这么说是故意激她。

    “我命由己,不在他人股掌之中!”少女用最坚决的态度回应他充满睥睨的神情。

    “可惜你身中剧毒,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没有说不的权利。”邵风近乎残酷的说,眼里闪烁著轻嘲的神采。

    “邵风,你要嘛就把天香豆蔻给我,要不就现在杀了我!”少女感觉到一阵气血翻涌,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邵风嘴角上扬,溢出的却是冷冷的笑,令人难以捉摸他的想法。“要是我两样都不接受呢?你又会怎么做?”

    “我会养好伤,然后再正大光明的挑战你!”少女毫无畏惧的向他下战书。

    有人向他下战书,邵风不仅欣然接受,甚至遗鼓励道:“很好,我会在无极山庄等你来挑战我。不过你记著,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不解毒,你必死无疑。如果你怕浪费时间的话,建议你可以前往郎邪居求助,那里的大夫好打抱不平,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冰冷的眼眸一直注视著两人离去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为止,终于,她叹了一口气,无语凝视著床顶,眼神空洞而茫然。

    郎邪居那是什么地方?

    ------

    “你不怪我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邵风竟然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

    “少来,你根本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激发她的求生意志。”董乐儿表情可得意的咧。

    她真聪明,居然知道他的用意,不晓得这样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邵风将她搂入怀里,蜻蜓点水般地滑过她娇嫩的唇。

    “乐儿,下回再遇见刚刚那位姑娘,记得离她远一点。”他语重心长的叮咛。

    “为什么?”她抬眸困惑的看着他。

    “你没看见她听见自己中毒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常人绝不会这样。”

    她顿了下,才道:“那你说正常人会有什么反应?”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贪生怕死的,凡事总有例外,他太小题大做了啦。

    “至少痛的时候会哇哇大叫,生气委屈的时候会哭,不高兴的时候会闹别扭”

    等一等,她怎么觉得他上述每一点好像是在影射她?

    “你懂吗?正常人会有情绪,但是她几乎没有,她太麻木了,这并不是正常现象。”

    她点了点头,却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你知道世上哪一种人最恐怖吗?”

    炳,这个问题太简单了。这次董乐儿想都不想爽快的答道:“像你这种爱耍心机的人!”

    动不动就把别人要得团团转,严格说起来,他还挺很可恶的耶。愈想愈觉得自己用爱耍心机来形容他真的是形容得太贴切了。

    邵风微顿,脸部肌肉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似的微微抽搐,拳头有种很想抡起来的冲动。不,先深吸一口气再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吐出。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种人哪”邵风彷若轻叹,下颚紧绷。“所以你怕我罗?”他本来还想跟她说些正经事,被她这么一搅和,他已经没那个心情说了。

    董乐儿噗哧一笑,灿亮的黑眸亦随之笑弯。“我干嘛要怕你?”

    “我城府深沉、性情乖戾、恶名昭彰、人见人怕,你不怕跟著我会吃亏?”他几乎是自嘲的。

    董乐儿乍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生气了,难怪说话这么酸。

    她不以为意,嘻地一笑,笑容满溢的娇颜挨到他面前,带点故意的问:“你在向我表达不满的情绪吗?”她的语气是调侃的、揶揄的。

    “你看我这样子像吗?”邵风勾视她不时闪烁恶质精光的明亮灿眸,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浮上了他的嘴角,却是散发著危险的。

    她点头,表情是无庸置疑的。

    “看来有人皮在痒了。”很好,这小妮子,竟然敢调侃他?死定了她!

    天哪,他该不会是想对她用刑吧?董乐儿倏地睁大圆眸,夸地张开樱唇,脑海里瞬间闪掠过一些惨不忍睹、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惨什么?她想不出来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些光是用想像就觉得很痛很痛的酷刑啦。

    “你,你在恐吓我?”她嚷叫道,小脸皱成一团,娇躯蠢蠢欲动,很想拔腿就跑。

    “错,我要惩罚你!”下一瞬间,邵风已经将法想付诸行动,倾身狠狠攫吻住她娇艳的嫩瓣。

    他他他他,他所谓的惩罚就是这个?

    董乐儿心弦为之一震,水眸映入冷峻迷人的他,瞧见他深邃瞳仁里仿佛燃烧著两团烈焰,饱含某种私欲的灼视著她。

    他眼神好奇怪,她轻叹,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调戏她呀?只不过被他以吻封缄,她根本找不到机会问。

    她根本就不怕这种惩罚,相反地,还超级喜欢哩。

    如果不是因为空气都被他一个人霸占光光的话,她会连反抗都懒得地直接瘫软在他怀里任他宰割,只是,她著实不能呼吸了。

    “唔好难受”董乐儿喘不过气的左右摇摆螓首,无奈后脑勺被他手掌紧紧扣住动弹不得,又碍于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当下她决定反击了。

    要抢空气大家一起来抢呀,谁怕谁!苞你拚了

    董乐儿绝地大反攻,学他一样啃、咬、吸、吮,他火舌滑入她檀口翻搅缠绕,她就有样学样滑入他口中到处肆虐,顿时两人展开一场火辣辣的“唇枪舌战”

    可恶!不甘心被她反客为主,邵风极力扭转情势,说什么也要将主导权抢回手上。洞悉她只会用粉舌胡搅蛮缠,于是他或避或闪,偶尔啃、偶尔晈,攻得她那湿软的小粉舌振力欲乏,节节败退。

    董乐儿对痛觉何其敏感,粉舌不堪他一再啃晈,立即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对她或啃或咬,她便用比他重一倍力道进行报复。

    这小妮子还真能现学现卖呢!邵风心里苦闷地想。

    这下他该知道她董乐儿不是省油的灯了吧?可不是三两下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的。

    可恨,真是太可恨了!她的表情不应该是如此陶醉才是啊!

    邵风愈吻心情愈闷,一方面恼自己无法如愿将她给征服,一方面则因她异于常人的反应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这就是他引以为傲的惩罚?以吻封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