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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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你这样对吗?”

    “你懂什么?我有我的打算。”

    “但是,你那样对别人不太好吧?”

    “我不喜欢的人,我就不想对他有礼貌。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脾气吧?”

    “我当然清楚,可是说谎总是不好的。”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我说谎?”

    “看,自己都承认在说谎。”

    “我不管,你少说两句,就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远处,李晓诗正坐在医院庭园的湖边。

    案母来探望她,照理说应该开心才是,但是她的心情低落,因为父母没有带给她好消息,反而让她得知一项坏消息。

    云熙天竟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点也不焦急,一点也不在乎找不到她吗?

    出车祸的前一天,两人不是才约好隔天要见面,当他找不到她,怎么会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

    那他有没有打到她公司去呢?

    问她母亲,是问不出什么详情的,她只是含糊带过“有啊,我有打到你公司去帮你请假,是一位王小姐接的电话。”

    “那她有没有说有人找我?”

    “我哪还问那么多,请完假我就挂电话啦。她是有嘱咐你要好好养伤。”

    “还有呢?”

    “我说,暂时先替你请一个星期的假,也许需要休假一个月。”

    “天啊!我哪有伤得这么重?妈,我手上有好多案子,你这样不是害我直接被老板开除吗?”

    “什么话,我是帮女儿争福利耶!你就是平时绷太紧,才会没有姻缘!我帮你争取一点休假有什么不好?”

    “妈,你扯到哪里去了。”

    李晓诗坐在湖边,生着闷气,回想着刚刚与母亲的谈话。

    她无意识地拔着草,一根一根,仿佛每拔下一根,就能让她多出一口怨气。

    都是那个害人精,与学长好好的一段关系被他打乱了。

    湖面吹来一阵凉风,让人顿觉清凉,但是李晓诗可没有心情享受。她愈想愈气,脸色愈来愈难看。

    秋雅兰远远地瞧着女儿,然后朝丈夫使使眼色。

    “老公,你去把佑均叫来,我们回家去吧。”

    “什么?我们才刚来没多久,现在就要走了?”

    “晓诗又没什么事,检查的结果都很正常啊,有什么好操心的?”

    “我们只待这么一会儿就要走,我怕女儿会生气啊!而且你刚刚才跟她说要她休养一个月。”

    “哎哟,跟我们两个老的对看,有什么意思?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嘛。”

    “年轻人?谁?”

    “唉,说你笨还不信,当教授的人还这么迟钝!算了、算了,你去把佑均叫来就是了。”

    “好好好,我去叫他。”

    过了一会儿,谢佑均跟在李照白的身后出现。

    只见三人交头接耳一番,之后秋雅兰与李照白便转身离去。

    李晓诗看到这一幕,以为父母只是暂时离开一下。接着,她看见谢佑钧向她走来。由于还在气头上,她并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你还好吧?”

    “不用你管。你只要赶紧把我的病历交给我爸妈,让他们今天帮我办转院就好了。”

    “今天?我看不太可能。”

    “为什么?难道你敢刁难他们?”

    “我?不,我不敢刁难他们,是他们自己说要回去了。”

    “什么?他们就这样子离开?”

    “似乎正是如此。”他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可恶?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啊!”李晓诗简直快气疯了。哪有爸妈来看出车祸住院的女儿不到一个小时就借故遁走,难道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看她彷佛受到打击,谢佑均有些不忍地安慰道:“放心在这里休养吧。”

    “放心?”李晓诗冷笑着说“我不晓得你给我妈下了什么蛊,让她这么支持你,还放心把我丢在这里,不过,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不要乱来。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不会毫无反抗的让你欺负。”

    听到李晓诗这么说,谢佑均的心里飘过一片乌云。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那些旧事还是她让念念不忘,心里有着阴影吗?

    “也许以前让你有许多误会,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不会那样做了。”

    李晓诗原本要说些什么,但谢佑均那中规中矩的模样让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骂下去。

    见她的态度突然收敛,谢佑均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去你家?”

    谢佑均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晓诗很不自在。从他身上传来的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魅力,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对。”她开口回答,喉头有些紧绷。

    他刻意想锁住她的目光,以示诚恳,不过,李晓诗偏偏不肯迎向他,头一直低垂着。

    “其实,这几年我常常就这样跑到你们社区去,随意晃晃。”看到李晓诗惊讶地抬起头来,他随即道:“这很像变态,对吗?”

    她呆呆的点点头。

    他会心地一笑,继续说道:“那也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啊。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到那里去,只是心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催促我、诱惑我。但是,会遇见你真的是个意外,我知道你已经不住在家里了,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去那里害你的。”

    “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只要遇见你,我就会遭遇不幸?”李晓诗的语气已经缓和,但她还是无奈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要是知道,也许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我会在那里。”谢佑均指了指天。

    “怎么说?”

    “我要不是个神仙,要不就是个落入凡尘,厉害的算命仙吧!”

    李晓诗知道他是想逗她笑,可是她不想这么快就饶了他,于是刻意忍住笑意,不过,脸上那浅浅的笑痕并没有逃过谢佑均的眼睛。

    “也许小时侯我真的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这个嫌隙一直延续到今天。你可以原谅我吗?”他乘机这么说。

    “我考虑考虑。”李晓诗终于做出让步。

    “那这样吧,天色也暗了,我送你回房,当作我们和解了,好吗?”谢佑均敏捷地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同时伸出手。

    李晓诗略微迟疑,终于坦然地接受,伸出手让他将她从草地上拉起。

    当两人的手指紧握,他们四目相对,互相微笑。

    也许两人的心思并不相同,但是,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无所事事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正确地说,在无聊的当下,总觉得时间彷佛停滞一般,但是,往往在蓦然回首时才发现日子转瞬间就过去了。

    虽然心中茫然,李晓诗也知道这段日子是她难得能放松的时刻。

    从每天上班、加班、熬夜的生活型态突然跳脱出来,她顿时觉得自己过去是多么不可思议,那地狱般的生活她还能甘之如饴。

    时间突然大把的空出来,她可以看电视看到头昏,也可以一整天不出房间,等着三餐送进房里来就好。

    总之,她现在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安心养伤即可,就连在自己家里恐怕都没有这么享受,真正的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里唯一的坏处是房间里没有电话,要跟外界联络,必须到医院的办公室去才行,非常没有隐私。

    加上她的男朋友似乎一点也不焦急,因此,她也就好整以暇,完全不跟任何人联络。

    只是,李晓诗有时心里会十分焦躁,而她焦躁的原因正是她一直以来从没有什么好印象的谢佑均。

    虽然两人象征性地合好了,但是这段期间,谢佑均只来看过她两次。

    以她对他的了解,她原以为他会整天跟前眼后,缠着她不放,没想到她现在位于他的地盘上,倒是不常见到他。

    她很纳闷,这个男人到底在忙些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她很无聊吗?

    咦,这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在意起他来。

    李晓诗发觉自己的思绪有时候莫名其妙就转到他身上去了,往往发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刚刚自己满脑子是他。

    这实在太可怕了!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为什么想的都是他?是因为他是现在她唯一接触的熟人吗?

    他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来看她?

    傻瓜,他已经基于道义让她在这间私人医院里养伤,人家为什么没事要来探访她?

    他也是人,难道他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社交圈,不能交女朋友吗?

    女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很难再驱除了。

    谢佑均可能有女朋友这件事就像紧箍咒一样,紧紧缠住了李晓诗。

    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一方面,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由交友的权利,她不也是有个男朋友吗?但是另一方面,这个可能性就是让她十分不舒服,好像某种属于她的权利被侵犯了一样。

    笑死人了!李晓诗嘲笑着自己。

    她又不喜欢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像他这种人,女朋友一定得有三头六臂才能制得住他,不然也是像她以前一样天天被他欺负吧。

    李晓诗坐在病床上,感到脸上有凉凉的液体。

    奇怪,眼泪竟然不知不觉的流下来,怎么回事?

    都怪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李晓诗一直拒绝承认,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成不变的休养生活中,谢佑均的探访已成为她每日的期盼。

    他的来与不来,左右了她的心情,控制了她的情绪。

    每天早晨起床之后,她的情绪会开始攀升,到下午两、三点左右达到最高峰,因为那是访客最有可能出现的时间。

    三点之后,随着天色渐渐暗去,她的心情也一路跌到谷底。

    等待、期盼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但是,若是她所期盼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呢?

    她真的能大方承认一些特殊的情愫吗?

    饼去两次谢佑均探访,她似乎也没有给她好脸色,不是吗?她现在又怎么能怪人家不来呢?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多想,好好睡一觉再说。

    早晨,李晓诗忽然被床边的嘈杂声吵醒。

    “谁啊?”她睡眼惺忪,还没有完全清醒。

    “是我,你快醒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谢佑均兴奋的脸孔忽然映入李晓诗的眼帘。

    “啊!你很没礼貌耶!进来怎么不先敲门?”这里既然是私人医院,安全应该无虞,李晓诗认为没有锁门的必要,没想到她睡着的模样竟被他看到。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到外面去等你,你梳洗好后我再进来。”说完,谢佑均就退出房门,顺手把门带上。

    这下子,李晓诗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她深深后悔刚才跟他说话的语气,显得太骄纵了。

    昨天还埋怨他不来看她,现在人出现了,却又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李晓诗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为什么她准备好的时候不来,毫无准备的时候,人又偏偏出现呢?她衣衫如此不整,头发凌乱,多么羞人啊!

    哎呀,人家还在外面等着!想到这一点,她赶紧加快梳洗的动作。

    换好衣服之后,她帮谢佑均开了门,请他进来。

    “你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李晓诗觉得自己怎么说话怎么怪,实在尴尬。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在睡。我只是太兴奋,因为刚刚完成一件作品,想让你看看。”

    “是吗?什么样的作品?”

    “现在说了就没有意思了。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她是想去,但是,她对他还是有所顾虑。

    “我知道你怕我又会想什么花招整你,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难道你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谢佑均说得诚恳,脸上毫无任何虚伪。

    就这样盯着他几秒,李晓诗不知不觉地脸红了。

    “好吧,我跟你去。”她赶忙答应,怕再这样下去,脸就要熟透了。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看着他时竟然会脸红?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路上,谢佑均在前头领路,李晓诗在后头跟着。

    两人默默无语,但是李晓诗的内心有如演奏着激烈的交响曲。

    她不愿承认,但是,谢佑均似乎已经造成她生命中无可否认的巨大波澜。

    喜欢?不喜欢?她愈来愈混乱。

    这时,谢佑均忽然回过头来对她一笑。“我可以请你将眼睛闭上,直到我说可以张开为止吗?”

    “那我要怎么走路?”

    “就这样。”谢佑均绕到李晓诗身后,”手遮着她的眼睛,一手扶着她的肩,引导她往前走。

    李晓诗根本来不及拒绝。这样的姿势让她离他好近,她紧张得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被动地往前走。

    闭着眼睛,她无法看到周遭的景物,但是,因为看不见,其它的感觉就变敏锐了。

    她完全无法忽略身后那个发出热度的男子,无法忽略那种若即若离、若有似无的气息,让她颈后的寒毛为之战栗。

    李晓诗试着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稳些,忍住肌肤上那令人难受的騒动。

    她要专心,不能受到影响,但这真的需要好大的意志力!

    包可恶的是,谢佑均似乎刻意逗弄她似的,离她愈来愈近。

    她只得更加专心,希望赶紧脱离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状况。

    “到了。”

    终于听到他这么说,李晓诗如释重负。

    然而,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止不住心中的惊讶。

    她看到了一座与人一般高的雕像。

    那应该是她吧,神韵与她十分相似,但是,比起本人又多了一分艺术的美感。

    她不确定,自己在谢佑均的眼中真的那么完美,那么吸引人?

    李晓诗看着雕像,心中深深感动。

    她没有发觉,雕像的作者正注视着她。

    他们的视线虽然没有交集,却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让两人的心意更加接近。

    这间小小的屋子位于医院的角落,外观看起来像间仓库,里面则是设备完善的个人工作室。

    房子隔成两部分,工作室里堆满了谢佑均的雕刻作品,后面则有另一个小房间,放置了一张床与简单的桌椅和柜子,供他休息。

    李晓诗看着那座雕刻作品,许久后才开口。

    “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不”李晓诗有点不自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是个雕刻家。你看看这屋子里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的作品。”

    “你送给我的那些,也都是你自己雕的吗?”

    “是的。”

    “为什么?”

    “这些年来,你是我灵感的来源。”

    李晓诗心头震了一下,刚刚才消褪的騒动似乎又在体内蔓延开来。

    “当我熟悉基本的雕刻技法之后,试着刻出一些主题,老师告诉我,可以从我最渴望、最向往的事物着手,因为热情会影响作品的呈现。但是,这倒是难倒我了,天底下实在没有什么事物可以激起我的热情,从小我要什么有什么,应该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不过,遇到你,倒是让我踢到铁板了。”谢佑均笑着对她说。

    一时之间,过往的回忆统统涌来。小时后被欺负的画面,以及大学时他纠缠不休的情景,还有那出乎意料的亲密接触,以及这几年间不定时的联络,全都涌进李晓诗的脑海。

    她想到那碗热呼呼的甜不辣,想到自己任性地不去探望受伤的他,想到曾经对他那么嫌恶

    当时不识爱情滋味,辜负对方的好意,真是情何以堪。

    她并不是不常想起他,在与云熙天交往之前,他的形象的确常常出现在脑海中。

    年轻的岁月,在时间的冲刷下,尖锐的冲突被磨蚀了,留下的只有美好的追忆。是的,她对谢佑均的记忆似乎愈来愈正面,愈来愈没有当年的厌恶感。

    还有什么人,在连续碰壁无数次之后,仍然愿意付出,仍然不放弃?坚持的动力除了真心的关怀,还有什么?

    看着雕像,回想着过去收到的礼物,李晓诗的心里充满着柔情。

    “对不起,你在我身上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可是我都不知感激。你一定很气馁吧?”

    “若不是这样,你怎能激起我这么多的灵感?”

    “我以前对你很坏吧?”

    “也说不上什么坏不坏。现在想想,大学那一年的学生生活还真教人怀念。”

    “什么?你没有念完大学吗?”

    “大学没什么意思,我当初是为了你才去念的,既然你不要我,大学也没什么好留恋了。”

    “你不后悔?”李晓诗有点愧疚地说。

    “后悔?学校对我这种人来说并不是个好地方。当大家都奉承你,不敢得罪你的时候,你就会开始得意忘形。从小到大,我碰过的老师几乎都是势利眼,一开始我调皮捣蛋,都对我非常凶,一旦知道我家财大业大,就对我谄媚至极,或礼让三分。在这种环境下,人能不骄纵吗?只有社会才是训练一个人的场所,而我,也发现了我真正有兴趣的东西。”

    谢佑均侃侃而谈,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子。李晓诗惊讶于他的改变。

    “所以,雕刻就是你目前的重心罗?”

    “是啊。因为想着你,我完成了好多作品,几乎处处都有你的影子。”

    “你变得很不一样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空气中突然有种暧昧的气氛,李晓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

    她突然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谢佑均近在咫尺,整个人彷佛放大了一般,刚刚在路途中那令人酥软的阳刚气息又紧紧地掳获她。

    “你可以回答我吗?”谢佑均低声地问道。

    那声音彷佛近在耳边,低沉,但是清楚,字字深入她的心坎里。

    “我”李晓诗犹豫着应该回答什么,只是她思绪已经纷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应对。

    她应该拒绝他的接近,她是有男友的人啊!这样的暧昧充满了犯罪的气味。

    是啊,一个漠不关心的男友,一个愈发没有共呜的男友!心里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否定了她的想法。

    一丝欲冒险的念头钻进她的心里,让她犹疑着。

    这稍一迟疑,被那虎视眈眈的侵略者解释为默认,当下温柔地展开包围的动作。

    “晓诗。”一声呼唤之下,她被轻轻地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那温厚的胸膛,结实的臂膀,让她恍若置身于甜美的梦境。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让身体跟着感觉走。

    一路来到这间工作室,她的身体彷佛一个小火炖煮的陶锅,逐渐升温,缓慢沸腾,到了这一刻,已再也按捺不住。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她的身体被点燃了,只有他能浇熄。

    于是,她主动靠向他,密密实实地贴住他的胸口。她感到他突然一震,并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不用言语,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两人浓重的呼吸,泄漏了彼此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那尘封已久的初吻记忆召唤、诱惑着他们,两人的胸口都紧得十分难受,彼此的唇瓣不确定地碰触着,引发激越的情潮。

    终于,谢佑均采取饱势,将那不确定的暧昧变为事实。他吻上她,饥渴地、蛮横地宣示自己的领域。

    谢佑均惊讶于她的柔软。梦寐以求的女子就在他的怀中,没有强迫,没有挣扎,只有完全的依赖与信服。

    他忍不住将双手在那美丽的身躯上游移,彷佛如此才能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

    此刻,只有这强健的躯体能带给李晓诗安全与安慰。感受到他温暖的双手是那样的迫切与渴慕,她放下了矜持,大胆地回应,挺起身子让他更贴近她,紧紧地攀附着这安全的堡垒。

    谢佑均的唇逐渐往下移,从她的双唇滑过她白晰的下巴,顺着颈部的曲线来到锁骨上。

    他细细地吻着,仿佛她是一道难得的珍馐,值得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

    再也止不住引燃的激情,他忽地抱起她,移动脚步。

    闭着眼睛,李晓诗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只觉天旋地转,浑身炽热得几乎不能呼吸,她不能分辨自己撞到了什么,踢到了什么,只听到周围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肢体的疼痛只是轻微的,对于被狂喜淹没的她而言,其它的感觉已经无足轻重。

    他们就这么跌跌撞撞,来到后头的房间里。

    那张小小的床承载了两名男女久别重逢后的激情,满室的情爱不住蔓延,久久不止。

    “你醒了吗?”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李晓诗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双结实的臂膀紧贴着她,带来温暖。

    倏地,她完全清醒了。

    她想起昨天那恍若梦境一样狂野的激情。她跟谢佑均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这实在太羞人了!

    他们从小就是不对盘的两个人啊!小时候被他欺负,现在还要被他欺负,她的命运会不会太悲惨了?

    谢佑均当然是罪魁祸首,引诱她犯罪,但是,她自己意志不坚,人家一诱惑就昏了头,不也有错吗?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早安,美女。”谢佑均亲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双手也顺势搂上她的腰。

    “等一下。”李晓诗慌忙地挣脱他。

    “怎么了,你不喜欢?”谢佑均可不管这么多,马上又要抱她。

    “我喜欢不,我、我是说,我们要讨论正事,先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什么正事?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得够多了。”谢佑均使坏,朝着她眨眼。

    “我就是要谈昨天的那件事。”

    “怎么,我做得不够好?次数不够多,花招不够多吗?小姐,有什么不满就说吧,我可是对自己的表现还满有信心的。”

    李晓诗想起昨天的画面,脸不禁红透了。“谁要说这个,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

    “这么说,你很满意罗?”谢佑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再次一把抱住她“哇,我太高兴了!”

    “好了、好了,放开我。”

    李晓诗试着让他平静下来,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昨天的事是个意外,对吧?”

    “不对,是我预谋已久的。”谢佑均语出惊人。

    “什么?你设计我?”

    “别说得那么难听,你知道我爱慕你已久,既然昨天灯光美,气氛佳,我就顺水推舟,来个水到渠成罗,说设计太严重了。”

    李晓诗力持镇定,克制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真是的,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咳!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也不要追究责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一夜情也不用太认真,你说是吧?”

    她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现在拜谢佑均之赐,倒成了浪女了。

    虽然昨天的感觉是不错啦,但是,当理智回到她的脑子里时,她只想赶紧摆脱他,忘掉发生过的一切。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晓诗,你放心,我可不是吃完后拍拍屁股就走的人,我一定会负责的。”

    李晓诗的脸色更是难看。天啊,她就是不要他负责啊!只怪他们相逢恨晚,她已经有了云学长,根本不该劈腿的。

    “其实不用了,你真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不行,我们签过结婚证书,现在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你别担心,我马上跟你爸妈”

    “千万不要!”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李晓诗终于硬着头皮说出心里的顾虑。

    “所以?”谢佑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懂吗?你的道德观也太薄弱了吧?我跟你是背着我男友偷吃,这样做是错的。”李晓诗大声地说,彷佛如此就能消除一些罪恶感。

    “也许吧,可是你的男朋友又不爱你。”

    “什么?”李晓诗气得几乎顶上冒烟。这个猪头什么都不懂,只会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什么。”

    “我不管,我跟你是签了结婚证书的,他有吗?当然是我有资格待在你身边,教他一旁排队去。”谢佑均轻蔑地说。“顺便告诉他,你身边的这个位子我是死占着不会走的,教他等个一万年吧。”

    “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若是把你拱手让给别人,我还是男人吗?”

    “你”“我跟你一起去跟他说清楚,这样够意思了吧?”

    “不是这个问题!唉,跟你怎么解释不清呢?”李晓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算了,我跟他的事不用你插手,你现在只要什么事都别做就行了。”

    “谢谢你喔,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想做耶。”

    “反正不要管我跟我男朋友,你爱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

    “这可是你说的喔!”

    “怎么?”李晓诗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她正想要开口纠正自己的口误,但谢佑均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冷不妨地抓住她,埋头猛亲。“这就是我想做的事!”他含糊地说着,直接攻城掠地。

    这下子,连话也不用说,李晓诗直接被攻陷了。

    唉,她该怎么跟云熙天开口呢?她心里苦恼着。

    但是,她不太能专心的想这件事,因为有人正在她身上燃起火苗。

    “不,喂,啊”瞧她这般忙碌,云熙天的事,可能要晚一点才脑萍虑吧。

    现在,她必须百分之百的专注,才能对抗这个诡计多端的大恶魔谢佑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