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泡沫褪尽后的绝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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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任务世界里出来，苏见烟并没有去找09，而是径直出了任务舱去了洗手间。
她拧开水龙头，直接吐了出来。
水流哗哗，遮盖住声音，苏见烟一遍遍地抓着喉咙，尖锐的指甲在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抓痕。
有人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到苏见烟这样立刻明白了，“你是任务者吗？刚出来任务？”
苏见烟顾不上，只来得及挥挥手，继续吐。
“你的系统是谁，我去通知他。”来人皱着眉头，安抚道。
苏见烟压制住胃里的翻涌，她肚子里空无一物，根本吐不出来什么，她双手撑着洗手池，然后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现在不想看到09，不想看到任何和任务有关的东西。
“谢谢，我休息会就好。”苏见烟漱了漱口，滴滴答答的水滴从下巴处滴落，她随手拿袖子擦掉，道了谢就走了出去。
手腕上的腕表滴滴作响，苏见烟垂眸看过去，毫不犹豫地扯下腕带扔到地上。
出了任务见不到人，09现在一定气的不行。
但她不想再去管那么多，她只想待在房间里好好睡个几天几夜。
这次任务让她筋疲力尽。
苏见烟疲倦地回到员工宿舍，蒙着被子直接睡觉。
系统工作间，09挂断通信，嘴里骂骂咧咧地咒着苏见烟的十八代祖宗。
这次任务的主线没有完成，却达成了世界和平的成就，别说09，就连系统判定都是一团乱码，给不出一个评定结果。
这是09自从上线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加上副本大boss的角色是由最上头的头头扮演的。苏见烟这么一个刀子捅过去，等那位醒过来，不知道还要怎么清算他们。
它只是最不起眼的替补部门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工作系统，苏见烟也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替补工作人员，这么得罪大boss，以后的饭碗还保得住吗？
09只觉自己的主板都快烧没了。联系不上苏见烟，等一会大boss从任务世界里出来，它一个小系统就要承受狂风暴雨了。
09：瑟瑟发抖。
#
事情没有09想象的那么糟。
大老板的真实情况无人知晓，公司只流传起大老板告假修养，进行到一半的审核任务也就此中止。
这让很多任务者都暗戳戳松了一口气。
09也是心惊胆战地伪造了一张苏见烟的病假申请，不过几个小时就被批下来，附带着一张岗位转调书。
09作为一个系统，电波立刻开始颤抖起来。
那上面是苏见烟的转正通知书。
苏见烟，一个万年小替补，任务完成度只在及格线上下徘徊，现在居然要成为正式员工了。
如果是以前的09以及苏见烟，拿到这封心心念念的转正书早就高兴地出去庆祝了。
但现在，苏见烟出了任务不见踪影，09也联系不上她，然后突然来了一封不匹配苏见烟实力的转正书。09并不敢盲目高兴。
它无奈地叹口气，将转正书压在了程序最底部。
苏见烟整整在家躺了三天才缓过来，她蠕动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点了外卖，拿着衣物进了卫生间。
等出来后，外卖也放在了门口。苏见烟找了一部好看的喜剧电影，拿了外卖边看边吃，一度笑出了眼泪。
最后，苏见烟难得化了妆，穿了小裙子和高跟鞋，提着自己最贵的小包包，然后仰着下巴进了办公室。
“小烟？你病好了？身体怎么样？”同事正在那悠闲地喝咖啡，看见苏见烟9立刻上前招呼。
想也是09帮自己申请的，苏见烟笑笑：“好了。”
“那记得一会去销假啊，我帮你去倒水。”同事也很友好地去了茶水间。
苏见烟坐到自己的工位，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打开电脑，点开自己的任务档案。
这次文件夹一点就进去了。
后面捧着热水的同事看见了，疑惑：“咦？之前你不是没有权限吗？现在居然打开了？”
苏见烟笑笑，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接过热水道谢：“谢谢啊，辛苦你了。”
同事也很有眼色，“那你忙，我先去趟厕所。”
等人走了之后，苏见烟看向电脑屏幕。
四个文件夹，对应着她的四个任务，每个文件夹的图标上都有个大写字母，表示她的评级。
没有上锁，只要苏见烟的鼠标轻轻一点，前四个任务世界就会展现在她眼前。
要点开吗？
看看前几个世界里，自己的过去以及……那些被攻略者。
苏见烟深吸一口气，右手拖动鼠标，将四个文件夹全部涵盖住，然后一键删除。
她的权限应该是在她和卡特管家谈话后突然之间解开的，就是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前面三个任务的所有，包括那些男主。
她不该回头，也不该留恋。
任务完了就是结束了，不必再去想，吸取教训，做好自己。
文档的页面空了。
苏见烟也觉得自己的心空了。
09看到苏见烟的考勤信息，拨通了苏见烟的通讯：“你来了？过来一趟吧。”
09的声音有些无奈和疲倦。
苏见烟冷静地回答：“好，马上到。”
路上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苏见烟心态发生了变化，也不再去关心别人的喜怒哀乐，推门进了09的办公室。
09看到苏见烟，眼色复杂，“你……变了好多。”
苏见烟眨了下眼睛：“哪里那么夸张，不过就是几天不见。”
09语气变得轻了一些，“是任务里的事？”
苏见烟摇头：“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
“这样也好，稳重些，对以后做任务也有帮助。”09安慰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也不要再想，更何况不是真的。咱们还得自己往前看，想开点。”
苏见烟被逗笑了：“这我肯定知道，你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情绪的，总不能跟那些被送去心理辅导的同事似的。”
09还是不相信苏见烟会改变这么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你的通讯手环怎么了？一直联系不上你本人，坏了？”
手环在苏见烟出来任务的时候就扯下来扔掉了，估计早就被人踩碎当垃圾清理了。
苏见烟耸耸肩，莫名心虚：“应该……是坏了吧。”
看着现在的苏见烟有了之前的模样，09这才放下心，笑骂道：“你就不让我省心！你知道申报一个手环程序有多麻烦吗？你想累死我？”
苏见烟搓搓小手，狗腿地笑：“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是我们替补部门的王牌系统啊，这种小事对你肯定就是随便两三句话搞定的。”
“去你的！”09翻了个白眼，还是任劳任怨地申报，“手环下来还得一段时间，要不先进个任务？”
苏见烟不情愿，主动提起：“我上个任务的评级是多少？”她是故意主动提起的，她早就在电脑上看到了。
“不错，剧情崩成那样，还拿到了一个b。”
“b？卧槽，走了狗屎运了！”苏见烟捂嘴，“是我拿到的最高的分数了。”
“废话，最后你也算间接地完成了剧情走向，也拯救了任务世界里那么多条人命，虽然跟你没关系是人家精灵原主自己决定的，但你也沾了不少光，世界剧情就给了你很高的评价，综合下来居然过了及格线，到b了。”
苏见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胸口，意味不明地感叹道：“原主真的是个很天真的精灵啊。”
“别在这矫情了，这次的任务世界比较特殊，是你的考核任务，过了你就能转正了。”09将剧本扔给苏见烟，嘀咕着，“你看看没手环多麻烦，我都几百年没见过这么实打实纸印出来的本子了。”
苏见烟接了个正着，嘿嘿笑着，“那我先回去看看，一会直接进去。”
“滚吧滚吧，看着你就头疼。”09 挥手。
这绝对是它带过的最差的一届里最差的一个人了。
“记得给我销假！”苏见烟丢下一句话一溜烟地跑了。
替补转正，就是成为正式攻略者，任务的难度就会直线上升。
这个考核任务也不会轻松到哪去。
苏见烟不敢问，为什么她一个表现这么差的替补，居然有机会转正。
她只管去做任务就好。
前面的拐角，几个同事躲在那激动地蹦蹦跳跳，苏见烟走过去好奇：“你们在干什么呢？”
“嘘！”一个同事拉过苏见烟，压低声音，“刚刚大老板办公室里的系统01来了。”
01，所有系统的母亲，是它们的源代码，也是它们的最高上级，只服务于整个公司的最高执行者，传说中的大boss。
相较于别的公司是股东制或者设有董事会，他们所在的公司可谓之专制，所有执行机关上面只有一个权力机关，且权力机关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因为01忠诚于他，所有系统受01操控，所有工作人员受系统所管理。
很多同行不看好这么专制独裁的管理方法，认为按照现在社会的进步性，这种早就被时代所淘汰和抵制的制度早晚会让这个公司垮台。
谁知道，在那些过于民主的公司因为利益不均或者被手底下人掀翻管理权力等等原因而倒闭破产的时候，只有苏见烟这家公司屹立不倒。
苏见烟总结其成功的三大要点：第一钱多，第二权力集中所以不会有勾心斗角和小团体，第三权力下放。
每个系统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范围都很大，几乎每个部门都是自由独立的，没有外界想的最上面把着下面不愿意放手的局面。
因为权力下放，所以大boss成了公司最清闲也最神秘的人，就连01也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渐渐地一人一系统都变成了传说。
也无怪乎大家看见01这么激动，跟看见大明星出轨劈腿似的。
苏见烟也伸着脖子去看，什么也没有。
“早就走了，你来的也太晚了。”同事惋惜着拍了拍苏见烟的肩膀，看见她怀里的剧本，“我去，这么厚啊？用纸看？那不得看瞎了！”
苏见烟耷拉着眼角，可怜巴巴：“可不是嘛，我这近视眼本来就不喜欢戴眼镜，看完这个估计度数还得增加。”
“哦哦哦，妈妈的小可怜，快去看吧啊乖。”同事哄着苏见烟，同情地挥别。
*
风夹杂着湿热的空气向岸边吹去，海浪一波波地拍在岸边，毒辣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浑身发烫，一道人影乘着海浪走上了海岸，伟岸的身躯和深刻俊朗的五官顿时吸引了岸边不少人的目光。
周驰将湿漉漉的头发掀到脑后，一手拿着滑板，小麦色的腹肌上是悬挂着的水滴，看的人口干舌燥。他闲庭散步似的走着，抹去脸上的水珠。
“周哥。”
“周哥，回来了。”
几个公子哥戴着墨镜，看见周驰招呼了几句，还顺手递上了毛巾和饮料。
“谢了。”周驰和几个兄弟碰拳，接过东西一边擦水一边喝饮料。
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娇呼，一行人扭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泳装身材姣好的女人围在一起，中间是个坐在地上穿黄色泳衣的女人，正捂着脚腕皱眉痛呼。
周驰皱着眉，收回了视线，默默拿出了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将毛巾搭在腿上，盖住泳裤。
不一会，两个女人扶着脚受伤的女人走了过来。
“周哥回来了啊。”其中一个看见周驰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大家解释，“刚刚在打排球，沙子下埋着个贝壳，帆帆不小心踩到了就把脚崴了。”
周驰身边坐着的方明宇看了那肿起的脚踝，“看起来还挺严重，先休息着，通知酒店和沙滩管理员准备好东西。”
这片沙滩是酒店附赠的，不对外开放，来这个酒店的人非富即贵，酒店有义务把沙滩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干净。
如今害了客人歪了脚，自然是失职，很快，酒店的人就送来了冰袋和毛巾，并询问林帆要不要回房间休息，稍后有医生上门查看受伤的地方。
林帆脚踝肿的老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拒绝了，非要待在这里，说不想打扰大家兴致，就坐在这看着小姐妹们玩就好。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两个小姐妹也不想耗在这看病人，叮嘱几句就跑了回去。
一下子，这片遮阳伞区域，就只有林帆一个女人和几个男的了。
从任务世界里出来，苏见烟并没有去找09，而是径直出了任务舱去了洗手间。
她拧开水龙头，直接吐了出来。
水流哗哗，遮盖住声音，苏见烟一遍遍地抓着喉咙，尖锐的指甲在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抓痕。
有人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到苏见烟这样立刻明白了，“你是任务者吗？刚出来任务？”
苏见烟顾不上，只来得及挥挥手，继续吐。
“你的系统是谁，我去通知他。”来人皱着眉头，安抚道。
苏见烟压制住胃里的翻涌，她肚子里空无一物，根本吐不出来什么，她双手撑着洗手池，然后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现在不想看到09，不想看到任何和任务有关的东西。
“谢谢，我休息会就好。”苏见烟漱了漱口，滴滴答答的水滴从下巴处滴落，她随手拿袖子擦掉，道了谢就走了出去。
手腕上的腕表滴滴作响，苏见烟垂眸看过去，毫不犹豫地扯下腕带扔到地上。
出了任务见不到人，09现在一定气的不行。
但她不想再去管那么多，她只想待在房间里好好睡个几天几夜。
这次任务让她筋疲力尽。
苏见烟疲倦地回到员工宿舍，蒙着被子直接睡觉。
系统工作间，09挂断通信，嘴里骂骂咧咧地咒着苏见烟的十八代祖宗。
这次任务的主线没有完成，却达成了世界和平的成就，别说09，就连系统判定都是一团乱码，给不出一个评定结果。
这是09自从上线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加上副本大boss的角色是由最上头的头头扮演的。苏见烟这么一个刀子捅过去，等那位醒过来，不知道还要怎么清算他们。
它只是最不起眼的替补部门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工作系统，苏见烟也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替补工作人员，这么得罪大boss，以后的饭碗还保得住吗？
09只觉自己的主板都快烧没了。联系不上苏见烟，等一会大boss从任务世界里出来，它一个小系统就要承受狂风暴雨了。
09：瑟瑟发抖。
#
事情没有09想象的那么糟。
大老板的真实情况无人知晓，公司只流传起大老板告假修养，进行到一半的审核任务也就此中止。
这让很多任务者都暗戳戳松了一口气。
09也是心惊胆战地伪造了一张苏见烟的病假申请，不过几个小时就被批下来，附带着一张岗位转调书。
09作为一个系统，电波立刻开始颤抖起来。
那上面是苏见烟的转正通知书。
苏见烟，一个万年小替补，任务完成度只在及格线上下徘徊，现在居然要成为正式员工了。
如果是以前的09以及苏见烟，拿到这封心心念念的转正书早就高兴地出去庆祝了。
但现在，苏见烟出了任务不见踪影，09也联系不上她，然后突然来了一封不匹配苏见烟实力的转正书。09并不敢盲目高兴。
它无奈地叹口气，将转正书压在了程序最底部。
苏见烟整整在家躺了三天才缓过来，她蠕动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点了外卖，拿着衣物进了卫生间。
等出来后，外卖也放在了门口。苏见烟找了一部好看的喜剧电影，拿了外卖边看边吃，一度笑出了眼泪。
最后，苏见烟难得化了妆，穿了小裙子和高跟鞋，提着自己最贵的小包包，然后仰着下巴进了办公室。
“小烟？你病好了？身体怎么样？”同事正在那悠闲地喝咖啡，看见苏见烟9立刻上前招呼。
想也是09帮自己申请的，苏见烟笑笑：“好了。”
“那记得一会去销假啊，我帮你去倒水。”同事也很友好地去了茶水间。
苏见烟坐到自己的工位，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打开电脑，点开自己的任务档案。
这次文件夹一点就进去了。
后面捧着热水的同事看见了，疑惑：“咦？之前你不是没有权限吗？现在居然打开了？”
苏见烟笑笑，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接过热水道谢：“谢谢啊，辛苦你了。”
同事也很有眼色，“那你忙，我先去趟厕所。”
等人走了之后，苏见烟看向电脑屏幕。
四个文件夹，对应着她的四个任务，每个文件夹的图标上都有个大写字母，表示她的评级。
没有上锁，只要苏见烟的鼠标轻轻一点，前四个任务世界就会展现在她眼前。
要点开吗？
看看前几个世界里，自己的过去以及……那些被攻略者。
苏见烟深吸一口气，右手拖动鼠标，将四个文件夹全部涵盖住，然后一键删除。
她的权限应该是在她和卡特管家谈话后突然之间解开的，就是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前面三个任务的所有，包括那些男主。
她不该回头，也不该留恋。
任务完了就是结束了，不必再去想，吸取教训，做好自己。
文档的页面空了。
苏见烟也觉得自己的心空了。
09看到苏见烟的考勤信息，拨通了苏见烟的通讯：“你来了？过来一趟吧。”
09的声音有些无奈和疲倦。
苏见烟冷静地回答：“好，马上到。”
路上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苏见烟心态发生了变化，也不再去关心别人的喜怒哀乐，推门进了09的办公室。
09看到苏见烟，眼色复杂，“你……变了好多。”
苏见烟眨了下眼睛：“哪里那么夸张，不过就是几天不见。”
09语气变得轻了一些，“是任务里的事？”
苏见烟摇头：“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
“这样也好，稳重些，对以后做任务也有帮助。”09安慰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也不要再想，更何况不是真的。咱们还得自己往前看，想开点。”
苏见烟被逗笑了：“这我肯定知道，你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情绪的，总不能跟那些被送去心理辅导的同事似的。”
09还是不相信苏见烟会改变这么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你的通讯手环怎么了？一直联系不上你本人，坏了？”
手环在苏见烟出来任务的时候就扯下来扔掉了，估计早就被人踩碎当垃圾清理了。
苏见烟耸耸肩，莫名心虚：“应该……是坏了吧。”
看着现在的苏见烟有了之前的模样，09这才放下心，笑骂道：“你就不让我省心！你知道申报一个手环程序有多麻烦吗？你想累死我？”
苏见烟搓搓小手，狗腿地笑：“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是我们替补部门的王牌系统啊，这种小事对你肯定就是随便两三句话搞定的。”
“去你的！”09翻了个白眼，还是任劳任怨地申报，“手环下来还得一段时间，要不先进个任务？”
苏见烟不情愿，主动提起：“我上个任务的评级是多少？”她是故意主动提起的，她早就在电脑上看到了。
“不错，剧情崩成那样，还拿到了一个b。”
“b？卧槽，走了狗屎运了！”苏见烟捂嘴，“是我拿到的最高的分数了。”
“废话，最后你也算间接地完成了剧情走向，也拯救了任务世界里那么多条人命，虽然跟你没关系是人家精灵原主自己决定的，但你也沾了不少光，世界剧情就给了你很高的评价，综合下来居然过了及格线，到b了。”
苏见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胸口，意味不明地感叹道：“原主真的是个很天真的精灵啊。”
“别在这矫情了，这次的任务世界比较特殊，是你的考核任务，过了你就能转正了。”09将剧本扔给苏见烟，嘀咕着，“你看看没手环多麻烦，我都几百年没见过这么实打实纸印出来的本子了。”
苏见烟接了个正着，嘿嘿笑着，“那我先回去看看，一会直接进去。”
“滚吧滚吧，看着你就头疼。”09 挥手。
这绝对是它带过的最差的一届里最差的一个人了。
“记得给我销假！”苏见烟丢下一句话一溜烟地跑了。
替补转正，就是成为正式攻略者，任务的难度就会直线上升。
这个考核任务也不会轻松到哪去。
苏见烟不敢问，为什么她一个表现这么差的替补，居然有机会转正。
她只管去做任务就好。
前面的拐角，几个同事躲在那激动地蹦蹦跳跳，苏见烟走过去好奇：“你们在干什么呢？”
“嘘！”一个同事拉过苏见烟，压低声音，“刚刚大老板办公室里的系统01来了。”
01，所有系统的母亲，是它们的源代码，也是它们的最高上级，只服务于整个公司的最高执行者，传说中的大boss。
相较于别的公司是股东制或者设有董事会，他们所在的公司可谓之专制，所有执行机关上面只有一个权力机关，且权力机关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因为01忠诚于他，所有系统受01操控，所有工作人员受系统所管理。
很多同行不看好这么专制独裁的管理方法，认为按照现在社会的进步性，这种早就被时代所淘汰和抵制的制度早晚会让这个公司垮台。
谁知道，在那些过于民主的公司因为利益不均或者被手底下人掀翻管理权力等等原因而倒闭破产的时候，只有苏见烟这家公司屹立不倒。
苏见烟总结其成功的三大要点：第一钱多，第二权力集中所以不会有勾心斗角和小团体，第三权力下放。
每个系统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范围都很大，几乎每个部门都是自由独立的，没有外界想的最上面把着下面不愿意放手的局面。
因为权力下放，所以大boss成了公司最清闲也最神秘的人，就连01也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渐渐地一人一系统都变成了传说。
也无怪乎大家看见01这么激动，跟看见大明星出轨劈腿似的。
苏见烟也伸着脖子去看，什么也没有。
“早就走了，你来的也太晚了。”同事惋惜着拍了拍苏见烟的肩膀，看见她怀里的剧本，“我去，这么厚啊？用纸看？那不得看瞎了！”
苏见烟耷拉着眼角，可怜巴巴：“可不是嘛，我这近视眼本来就不喜欢戴眼镜，看完这个估计度数还得增加。”
“哦哦哦，妈妈的小可怜，快去看吧啊乖。”同事哄着苏见烟，同情地挥别。
*
风夹杂着湿热的空气向岸边吹去，海浪一波波地拍在岸边，毒辣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浑身发烫，一道人影乘着海浪走上了海岸，伟岸的身躯和深刻俊朗的五官顿时吸引了岸边不少人的目光。
周驰将湿漉漉的头发掀到脑后，一手拿着滑板，小麦色的腹肌上是悬挂着的水滴，看的人口干舌燥。他闲庭散步似的走着，抹去脸上的水珠。
“周哥。”
“周哥，回来了。”
几个公子哥戴着墨镜，看见周驰招呼了几句，还顺手递上了毛巾和饮料。
“谢了。”周驰和几个兄弟碰拳，接过东西一边擦水一边喝饮料。
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娇呼，一行人扭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泳装身材姣好的女人围在一起，中间是个坐在地上穿黄色泳衣的女人，正捂着脚腕皱眉痛呼。
周驰皱着眉，收回了视线，默默拿出了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将毛巾搭在腿上，盖住泳裤。
不一会，两个女人扶着脚受伤的女人走了过来。
“周哥回来了啊。”其中一个看见周驰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大家解释，“刚刚在打排球，沙子下埋着个贝壳，帆帆不小心踩到了就把脚崴了。”
周驰身边坐着的方明宇看了那肿起的脚踝，“看起来还挺严重，先休息着，通知酒店和沙滩管理员准备好东西。”
这片沙滩是酒店附赠的，不对外开放，来这个酒店的人非富即贵，酒店有义务把沙滩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干净。
如今害了客人歪了脚，自然是失职，很快，酒店的人就送来了冰袋和毛巾，并询问林帆要不要回房间休息，稍后有医生上门查看受伤的地方。
林帆脚踝肿的老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拒绝了，非要待在这里，说不想打扰大家兴致，就坐在这看着小姐妹们玩就好。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两个小姐妹也不想耗在这看病人，叮嘱几句就跑了回去。
一下子，这片遮阳伞区域，就只有林帆一个女人和几个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