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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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紫苏和往常一样带着弟妹去镇上卖野菜，还是在以往惯常呆着的大槐树下摆开摊子，吆喝起来。
“哎哎哎，你这小娘子怎么回事？这块地盘可是我的！”
紫苏抬头一看，是一个流里流气的泼皮。
“凭什么说这是你的？我们可是在这里摆摊好几天了！”陈姜腾地站起身来。
“嘿你这小子，占了别人的地方还蛮横的不行。赶快给大爷让道！”泼皮瞪起眼睛喊。
镇上还真有不少闲人，呼啦一下就聚拢来一大帮围观。
紫苏不想为这种小事起争执，拉起艾草，招呼两个弟弟：“来，快收拾一下，赶紧给这位大哥让开。”
又笑盈盈的跟泼皮说：“大哥，我们初来乍到的，占了您的地儿真过意不去，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我们几个孩子过不去。这就给您腾地方。”
泼皮细看这小娘子，生的眉目清秀，说话细声细气脆脆甜甜，端的是让人心头一痒。
“占了人家的地盘儿，说两句好话就算完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泼皮嘻嘻笑着就来搭紫苏的肩。
紫苏早有防备，一闪身躲过，心中不由暗生气恼：这种不知进退的人渣，看来今天是跟自己耗上了。冷冷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泼皮见眼前的小娘子一扫之前柔弱美人的模样，两道凌厉的眼风扫过来，瞪的人全身发冷僵硬。不由吓得打个寒颤，讪讪地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他定定神，强作镇定道：“怎么着也得掏个五百文赔偿损失才行，要不然，你们都别想走！”
“这分明就是敲诈么。”
“看来这几个孩子要吃大亏.。”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半个人敢出言相助。
紫苏瞥了一眼围观者，料到也不会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帅锅前来搭救，心里叹口气：唉，我的英雄看来不会踩着五色祥云来搭救我了。关键时刻还得老娘出马!
于是她拨开挡在身前的陈葵陈姜两兄弟，走上前去做楚楚可怜状：“我们姐弟哪有那么多的钱来给你，我这里只有一百文，要是不嫌少，你就拿了去，放我姐弟走吧。”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掌心里摞着一叠铜钱。
泼皮被紫苏这精湛的变脸功夫糊弄的心里七上八下，暗想这小娘子好生古怪，怎地变脸比翻书还快。可又抵不过钱的诱惑，一边伸手拿钱，一边嘴里咕咕哝哝地说这么点钱够做什么使的，要不是自己心软见不到他们姐弟为难，绝不善罢甘休。
就在泼皮的手刚刚碰到那摞铜钱之时，紫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菜篮子扣在泼皮头上，泼皮正懵懵懂懂之间，就被紫苏一阵拳打脚踢踹到在地上。陈葵陈姜也一哄而上，打成一团。
泼皮被打的皮青脸肿，满头满脸都是菜叶子和砸烂的菜汁，好不狼狈。他挣扎着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冲着紫苏喊：“反了你们！看我不去告官，抓你们几个进大牢！县太爷可是我亲戚！”
紫苏奚落道：“我们富祥县的县太爷清正爱民，廉洁公正，不曾听说有这么个泼皮破落户的亲戚！你只管告去，看是我们抢占你摊位罪重呢，还是你当街调戏民女，抢夺财物的罪重？”
又转向围观的人群：“各位乡亲做个见证，这个泼皮平日定是横行乡里，大家也是深受其害。既然今儿个他要去告官，我也就撕破脸皮跟他上公堂，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人群中立即有好事者纷纷叫嚷：“对，到时候一定去作证，定这泼皮的罪状！”
需知那时候未婚女子上公堂是件很不体面的事情，一旦传开很可能嫁不出去。泼皮是拿住这一点来要挟紫苏，料定她不会去才故意要去告官。没想到紫苏压根儿不在乎，反将他一军。且这事他本不占理，紫苏还给他扣上了调戏民女抢夺财物这两大罪名，万一去了官府八十大板肯定是逃不脱的。
泼皮恨恨地起身，啐了一口，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等着，老子现在就找人去好好收拾你们几个！”
紫苏见势不妙，示意两个弟弟赶紧上前拽住泼皮。泼皮力大，几下就把他俩甩脱，钻入人群不见了。
围观的百姓怕遭殃，也一并散了。
紫苏赶紧招呼弟妹往张府走，那里家丁众多，定能保得她平安。
走的不多时，听身后呼喊：“臭娘们儿，给老子站住！”就见方才那泼皮带着三五个手持棍棒的汉子赶上来。
紫苏给陈姜使了个眼色，陈姜机灵，撒丫子就往张府跑，甩掉了一只鞋也顾不得了。
那帮人不知道紫苏意欲何为，见陈姜去得远了也不追赶，只把他们三人围在当中。
艾草吓得浑身颤抖，陈葵也是吓得不轻，不过他仍然强作镇定，把姐姐和妹妹挡在身后，硬着头皮喊：“光天化日你们欺凌弱小，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在这地界儿，老子就是王法！”一个粗壮如屠夫的络腮胡汉子，穿着一件敞怀直裰，露出胸口黑乎乎的胸毛狞笑着。
“小子，居然有胆打我的人，本事不小啊。”转头对方才挑事儿的泼皮说：“王三儿你也忒丢人，居然被几个半大的孩子给收拾了。”
“大哥，这不怪我啊，这小娘子嘴巴太厉害，他们几个还趁我不备偷袭。要不然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哦，真有那么厉害？”络腮胡眉毛一挑，仔细打量紫苏。
紫苏神情自若，淡定道：“大官人，这可不怪我们，是那王三儿逼得我没办法了，我们占用摊位收点费用那也是应该的，可他一张口就是五百文，我们姐弟几个靠挖野菜为生，每天才能赚几个钱？大官人您是明白人，想来也不会指使王三儿做这等逼人上绝路的事情。大官人一看就是那侠义心肠、扶弱济贫之士，可不要被王三儿这等奸人蒙蔽了，他在外打着您的旗号招摇撞骗，这有损您的威名啊!”
络腮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好厉害的小娘子，一张嘴说的头头是道，先是口口声声大官人，侠义心肠的高帽戴在他头上，害得他想摘都不能摘。难道他能说自己其实是个作奸犯科、大奸大恶之人？然后又暗示王三儿背着他乱收保护费，还哄抬价格，一旦逼出人命官府第一个追究的就是他这个领头的。
虽然知道是挑拨之言，可络腮胡却不由自主地把怀疑的眼光转向王三儿：好大的胃口，一张口就要五百文。为什么这小子每次交给我的钱都只有十几文，莫非让这小子给贪了不成？
王三儿被盯得头皮发麻，赶紧添油加醋：“大哥，您看这小娘子嘴巴如此厉害，刚才她还诋毁您来着，您这回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紫苏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五十文双手奉上：“大官人，这是我们姐弟半天的菜钱，我们姐弟初来乍到，冒犯了您还望见谅。时候不早了，张老爷府上的管家嘱咐过菜一定要赶在晌午之前送到，不然耽误了他家老太太吃饭，他家公子发起脾气来我可担待不了。”
“什么？张老爷？你是说咱县上最有钱的张正远大官人？这这这.。”络腮胡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一想到张家的有钱有势，张公子那号称富祥县小霸王的称号，不禁冷汗直流。
这时候，陈姜带着张府的七八个小厮匆匆赶来，指着络腮胡几个喊：“就是他们，砸了菜不说，还拦着我们不让到张府报信儿，他们肯定是特意来和张府过不去的！”
紫苏闻言有点汗：果然只有陈姜这小子最投自己胃口，都学会栽赃陷害了。恩，以后多调教调教，也是个可造之材。
张府家人大怒，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厮打。络腮胡吓得连连摆手称误会，狠狠甩了王三儿两巴掌又踹了一脚，连滚带爬地带着人溜了。
这天，紫苏和往常一样带着弟妹去镇上卖野菜，还是在以往惯常呆着的大槐树下摆开摊子，吆喝起来。
“哎哎哎，你这小娘子怎么回事？这块地盘可是我的！”
紫苏抬头一看，是一个流里流气的泼皮。
“凭什么说这是你的？我们可是在这里摆摊好几天了！”陈姜腾地站起身来。
“嘿你这小子，占了别人的地方还蛮横的不行。赶快给大爷让道！”泼皮瞪起眼睛喊。
镇上还真有不少闲人，呼啦一下就聚拢来一大帮围观。
紫苏不想为这种小事起争执，拉起艾草，招呼两个弟弟：“来，快收拾一下，赶紧给这位大哥让开。”
又笑盈盈的跟泼皮说：“大哥，我们初来乍到的，占了您的地儿真过意不去，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我们几个孩子过不去。这就给您腾地方。”
泼皮细看这小娘子，生的眉目清秀，说话细声细气脆脆甜甜，端的是让人心头一痒。
“占了人家的地盘儿，说两句好话就算完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泼皮嘻嘻笑着就来搭紫苏的肩。
紫苏早有防备，一闪身躲过，心中不由暗生气恼：这种不知进退的人渣，看来今天是跟自己耗上了。冷冷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泼皮见眼前的小娘子一扫之前柔弱美人的模样，两道凌厉的眼风扫过来，瞪的人全身发冷僵硬。不由吓得打个寒颤，讪讪地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他定定神，强作镇定道：“怎么着也得掏个五百文赔偿损失才行，要不然，你们都别想走！”
“这分明就是敲诈么。”
“看来这几个孩子要吃大亏.。”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可就是没有半个人敢出言相助。
紫苏瞥了一眼围观者，料到也不会有什么见义勇为的帅锅前来搭救，心里叹口气：唉，我的英雄看来不会踩着五色祥云来搭救我了。关键时刻还得老娘出马!
于是她拨开挡在身前的陈葵陈姜两兄弟，走上前去做楚楚可怜状：“我们姐弟哪有那么多的钱来给你，我这里只有一百文，要是不嫌少，你就拿了去，放我姐弟走吧。”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掌心里摞着一叠铜钱。
泼皮被紫苏这精湛的变脸功夫糊弄的心里七上八下，暗想这小娘子好生古怪，怎地变脸比翻书还快。可又抵不过钱的诱惑，一边伸手拿钱，一边嘴里咕咕哝哝地说这么点钱够做什么使的，要不是自己心软见不到他们姐弟为难，绝不善罢甘休。
就在泼皮的手刚刚碰到那摞铜钱之时，紫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菜篮子扣在泼皮头上，泼皮正懵懵懂懂之间，就被紫苏一阵拳打脚踢踹到在地上。陈葵陈姜也一哄而上，打成一团。
泼皮被打的皮青脸肿，满头满脸都是菜叶子和砸烂的菜汁，好不狼狈。他挣扎着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冲着紫苏喊：“反了你们！看我不去告官，抓你们几个进大牢！县太爷可是我亲戚！”
紫苏奚落道：“我们富祥县的县太爷清正爱民，廉洁公正，不曾听说有这么个泼皮破落户的亲戚！你只管告去，看是我们抢占你摊位罪重呢，还是你当街调戏民女，抢夺财物的罪重？”
又转向围观的人群：“各位乡亲做个见证，这个泼皮平日定是横行乡里，大家也是深受其害。既然今儿个他要去告官，我也就撕破脸皮跟他上公堂，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人群中立即有好事者纷纷叫嚷：“对，到时候一定去作证，定这泼皮的罪状！”
需知那时候未婚女子上公堂是件很不体面的事情，一旦传开很可能嫁不出去。泼皮是拿住这一点来要挟紫苏，料定她不会去才故意要去告官。没想到紫苏压根儿不在乎，反将他一军。且这事他本不占理，紫苏还给他扣上了调戏民女抢夺财物这两大罪名，万一去了官府八十大板肯定是逃不脱的。
泼皮恨恨地起身，啐了一口，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等着，老子现在就找人去好好收拾你们几个！”
紫苏见势不妙，示意两个弟弟赶紧上前拽住泼皮。泼皮力大，几下就把他俩甩脱，钻入人群不见了。
围观的百姓怕遭殃，也一并散了。
紫苏赶紧招呼弟妹往张府走，那里家丁众多，定能保得她平安。
走的不多时，听身后呼喊：“臭娘们儿，给老子站住！”就见方才那泼皮带着三五个手持棍棒的汉子赶上来。
紫苏给陈姜使了个眼色，陈姜机灵，撒丫子就往张府跑，甩掉了一只鞋也顾不得了。
那帮人不知道紫苏意欲何为，见陈姜去得远了也不追赶，只把他们三人围在当中。
艾草吓得浑身颤抖，陈葵也是吓得不轻，不过他仍然强作镇定，把姐姐和妹妹挡在身后，硬着头皮喊：“光天化日你们欺凌弱小，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在这地界儿，老子就是王法！”一个粗壮如屠夫的络腮胡汉子，穿着一件敞怀直裰，露出胸口黑乎乎的胸毛狞笑着。
“小子，居然有胆打我的人，本事不小啊。”转头对方才挑事儿的泼皮说：“王三儿你也忒丢人，居然被几个半大的孩子给收拾了。”
“大哥，这不怪我啊，这小娘子嘴巴太厉害，他们几个还趁我不备偷袭。要不然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哦，真有那么厉害？”络腮胡眉毛一挑，仔细打量紫苏。
紫苏神情自若，淡定道：“大官人，这可不怪我们，是那王三儿逼得我没办法了，我们占用摊位收点费用那也是应该的，可他一张口就是五百文，我们姐弟几个靠挖野菜为生，每天才能赚几个钱？大官人您是明白人，想来也不会指使王三儿做这等逼人上绝路的事情。大官人一看就是那侠义心肠、扶弱济贫之士，可不要被王三儿这等奸人蒙蔽了，他在外打着您的旗号招摇撞骗，这有损您的威名啊!”
络腮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好厉害的小娘子，一张嘴说的头头是道，先是口口声声大官人，侠义心肠的高帽戴在他头上，害得他想摘都不能摘。难道他能说自己其实是个作奸犯科、大奸大恶之人？然后又暗示王三儿背着他乱收保护费，还哄抬价格，一旦逼出人命官府第一个追究的就是他这个领头的。
虽然知道是挑拨之言，可络腮胡却不由自主地把怀疑的眼光转向王三儿：好大的胃口，一张口就要五百文。为什么这小子每次交给我的钱都只有十几文，莫非让这小子给贪了不成？
王三儿被盯得头皮发麻，赶紧添油加醋：“大哥，您看这小娘子嘴巴如此厉害，刚才她还诋毁您来着，您这回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紫苏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五十文双手奉上：“大官人，这是我们姐弟半天的菜钱，我们姐弟初来乍到，冒犯了您还望见谅。时候不早了，张老爷府上的管家嘱咐过菜一定要赶在晌午之前送到，不然耽误了他家老太太吃饭，他家公子发起脾气来我可担待不了。”
“什么？张老爷？你是说咱县上最有钱的张正远大官人？这这这.。”络腮胡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一想到张家的有钱有势，张公子那号称富祥县小霸王的称号，不禁冷汗直流。
这时候，陈姜带着张府的七八个小厮匆匆赶来，指着络腮胡几个喊：“就是他们，砸了菜不说，还拦着我们不让到张府报信儿，他们肯定是特意来和张府过不去的！”
紫苏闻言有点汗：果然只有陈姜这小子最投自己胃口，都学会栽赃陷害了。恩，以后多调教调教，也是个可造之材。
张府家人大怒，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厮打。络腮胡吓得连连摆手称误会，狠狠甩了王三儿两巴掌又踹了一脚，连滚带爬地带着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