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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另赐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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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临川横眉看着对面而坐的五六十来岁健朗鹰目,一品大臣服饰加身的上官方,凌厉的语气让他轻皱眉头。

    只见他提着暗红色官服衣摆,起身傲慢的冷瞅了眼夏临川,微微弓腰,头却往上扬起。“皇上,再过半月可是喜事佳期,莫要为了市间流言新人好事。”

    “皇兄。”

    “欸,七弟和丞相稍安勿躁。流言止于智者,清誉关于名声。”夏临梓对着傲慢轻视自己的上官方,暗火烧心。微微一转镇纸,翘起温和的笑容淡淡道:“为了不损皇家和七弟颜面,也为了准王妃清誉。”

    “皇上意下如何?”上官方藐视的看了眼一副全凭皇兄做主的态势,打断夏临梓缓慢的话语。

    夏临梓一顿,脸色依然平静的对着他们道:“适才传了上官静诺入宫,想来这时候也该在东阁了。”

    “皇兄的意思可是验证?”

    “皇上,这……这样不妥吧。”

    夏临川接过夏临梓传来的肢体暗示,淡笑的对着飞快闪过不安的上官方道:“丞相,皇上这样做甚是好。是不是,丞相也可安心。”

    “皇上……”

    “唉,丞相也希望家门清誉,不必多说了。”夏临梓扬起右手止住上官方启奏。斜着满含深意的眼睛对着门口候着的小千子点点头,拿着笔蘸墨继续在污点上画着石头。

    龙岩宫东阁里,上官静诺坐在朱红色木凳上看着门口站着的宫女,来回的想着皇上突然派人传召自己,且来人话语含糊,心里忐忑不安。起身提步,一旁的宫女欠身要她安心等着传召。

    神神秘秘的,说是召见又把她凉在这里久久不见传唤的内侍。该不会那事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找自己来问罪的吧?怎么办呐,又出不去。不然找找皇后堂姐想办法也好啊。

    “你,对就是你。”

    “上官小姐?”左边的宫女走过来微微欠身,疑惑的问向她。

    “还请姐姐通融通融,烦告皇后娘娘一声。”上官静诺才头上取下一支红宝石错金桃花流苏钗,摁着宫女手中笑道。

    宫女含笑的拿着钗,侧身一步。上官静诺看着她从容的收下,想来是个识时务的人。心喜的准备坐回凳子,等着上官纤素来救急。却被宫女拉住,轻巧的插回青丝中道:“小姐美意,奴婢心领。宫里的规矩,小姐还是安心等着。”

    “你?!”

    “怎地?惹了小姐了?”小千子甩着拂尘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静诺放肆扬起右手清浅的笑道,扬了扬拂尘示意那个宫女退下。“上官小姐,皇上传见,请吧。”

    “皇上可忙完了?”

    轻浮不知分寸的话,让小千无语的一顿,随即言道:“上官小姐请。”

    “小姐在此等着,奴才进去通报。”

    上官静诺低头瞧着新制的软罗水绿色海棠衣裳,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应答。小千暗叹一声,摇着头走进了殿内里阁。

    “传上官静诺觐见。”内侍高昂的声音传出。

    里阁安静的只听见宣纸上水墨来回的声音,凝结冰冻的空气微薄的有些窒息。上官静诺顺着胸前一缕发丝,看着自家叔父暗讳不明的神情,尔王不屑一顾的样子和低头惬意妙笔的皇上,嘴角略动。

    轻挪碎步,俯身半跪道:“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金安。”

    “起来吧。”

    “谢皇上。臣女不知皇上……”

    “呵呵……找你来自然是好事。”夏临梓微抬眸子瞅了眼她,笔下继续道:“来人,带着她去后殿。”

    “皇上?”上官静诺不解的看着走进来一位年老精明的老宫女,心又忐忑不安起来。

    “你随她去,自然知道。”

    “小姐,请随奴婢来。”老嬷嬷躬身一拜,踏出里阁偏头等着殿门边。

    “皇上,此法甚为不妥。无论结果如何,清白与否,静诺她都是被怀疑过的人,将来如何抬头做人啊。”上官方啪的放下茶杯,看着消失的人影怒气道。

    “丞相!你三番五次的阻挠,是不是心里有鬼呐。”夏临川嘴角上勾,笑着他竟会为了一个上官静诺失了谨慎,露了端倪。

    “你,尔王休要胡说。”

    “既然没有,何不消除众人疑影,总好过流言纷纷有碍丞相府门清誉美名。”

    “若此番做法是为清誉,王爷又当如何?”

    “丞相何不等着,等结果揭晓再问。”

    “够了!一个是肱骨大臣,一个国之栋梁,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失和怒目相对,有失体统。”夏临梓“啪”地砸下狼毫,大声喝止。

    “皇上,清芳嬷嬷,上官小姐在外候着。”

    夏临梓甩袍坐下,端着清茶拂了拂茶末点头。“传!”

    “臣女(奴婢)参见皇上。”

    “如何?”上官方捋着一指来长的发白胡须,不理会高位上的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清芳嬷嬷立了身,再对夏临梓欠身。瞅了眼上官静诺,缓缓开口。上官静诺对上她难以启齿的视线,五内不安的竖起耳朵听到。

    “启禀皇上,上官小姐已非完璧之身。”

    “什么?!怎么可能,嬷嬷你是不是弄错了?”上官静诺震惊的拉着她的手,大声反问。

    “嬷嬷,可确实?”上官方吃惊不小的瞪了眼失态的上官静诺,趋步语带警告的道。

    “回皇上,奴婢查验的清清楚楚,小姐的确不是完璧之身。皇上,若不信,可让小姐卷起左手衣袖一瞧守宫砂。”

    上官静诺闻言,立即不管男女有别的大防。“嬷嬷可是说这个?”撩起袖子,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半点守宫砂都没得。“怎……怎么可能,刚才明明还在的啊?!怎么会这样?”她看着叔父怒其不争的眼神,夏临川嫌恶冷漠的表情,拽着嬷嬷的双手倒在地上。冲着对嬷嬷喊道:“嬷嬷,你跟他们说刚才红砂还在的,不是,你说啊。”

    “小姐,你……”清芳嬷嬷拉开上官静诺青筋狰狞的手,看着沉默不语的夏临梓。

    “你退下。”夏临川面无表情的对着她摆手,然后蹲在低低哭泣的上官静诺身边。托着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脸道:“你很好,很好——”

    “不,王爷,王爷你不能啊。”

    “不能什么,你这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王爷,王爷……”

    “静诺你,怎么……哎。”上官方跺了跺脚,抖着手指极度失望的半天憋出几个字,甩袖瘫坐在椅子上。

    “丞相,看来这杯酒是喝不成。丞相,得空还是要去后院走走。”夏临梓双手合十的放在书案上,语带双关,无不可惜的感叹。

    上官方闷着气,难堪的脸色一变再变。一双鹰目恨不得生生剜了泪眼模糊,欲辩无方的上官静诺。好好的一盘棋,牵引的棋子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白白没了,能不生气。

    “丞相,如此之事,丞相可知?”

    “皇上,是臣失察。上官静诺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全凭皇上,尔王处置,臣没得话说。”

    “上官一门清誉世人称赞,竟……这门婚事作罢。上官静诺言行有失,实在是闺门有碍。”

    夏临梓顿了顿,看着泪人的上官静诺冷眼一瞥接着道:“早前江宁老皇叔为次子上书求取姻缘,是要是双十之下即可。”

    “江宁老王爷的次子?可是那个痴呆,愚傻的?”

    “丞相也见过,正是此人。为了他不至孤苦,不在乎是否婚配。

    “不,不要啊。叔父,我不要。”上官静诺猛地大喊,扑到上官方脚边,悲切的看着他。

    “混账!自己做出这等事来,还有脸说不要?”上官方踹开她,余光偷瞧夏临梓皱眉的盯着自己。心中一阵火,对着她一顿吼。

    “丞相,有些事回府在斥责也不迟。”

    “是,皇上说的是。”该死的上官静诺,横生这档子事。只怕江宁王被他们拉拢过去了,不然早不提晚不提什么傻子的婚事。

    “如此朕再下一旨赐婚,二公子与她的婚事倒也配的。”

    “谢皇上赐婚。”

    “嗯,你带着她回府去吧,不要在乱出什么事来。至于与江宁府的婚事还是按着初六来。”

    “是,臣告退。”上官方拱手,拉着眼前一片黑的她匆匆退去。

    夏临梓暗了暗神色,对着展露笑颜的夏临川朗声道:“七弟,可还满意?”

    夏临川拱手,笑道:“有皇兄,哪能有不满意的。”

    “让人好生盯着他,今日的事让老狐狸颜面尽失,底下不知起什么波澜。”

    “皇兄放心高枕就是,皇兄为老皇叔解决了一个难题,多了一层保障,谅他在怎么翻腾也没敢轻举妄动。”

    “只是她这名声,终究还是抹黑了皇室啊。”

    “老皇叔他明白的,断不会在这上头计较。皇室不稳,皇叔也难独善其身。”

    “皇兄,老皇叔明白的。终有一日,扫清阴霾,她自由她的去处,到时何来的抹黑呢。”夏临川安抚他道。

    “嗯。七弟,母后闻听侧王妃之子……你去陪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