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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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方的门生留了一手，不清不楚毫无章法的落子，单看一眼真是发现不了什么。”夏临川仔细研究的抬起头，领会的点了点桌面。含笑的朝夏临梓黔首，一手扶袖一手拿起笔架上未干的细笔轻轻将红色圆点连成一线。
夏临梓瞥着一条曲折绕回的黑线红点，半合双眸。“狐狸的心思哪。”
“连成一线的京畿十三个要地和军营，皇兄，狐狸逼急了。一个地方官员敢动京畿的心思，该是时候收一收放出去的网。”夏临川高深莫测的扫过看着自个的上官忆离，不可否认的指出纸张上重要的一点。
“嗯，是该收网。截获了这份东西，后头的事可要妥当处理。”
夏临川听着话中话，起身含笑说：“皇兄，臣弟明白。皇兄，听闻皇嫂病了，不如皇兄去瞧瞧？”
“等等。”
夏临梓嗯的看向几步走到面前的上官忆离，假怒道：“怎么？！”
上官忆离无奈的闪过太多不愿，垂目言道：“皇上去皇后宫中是好事，不过。”顿了下，眸光里他假怒的样子，心一沉，继续说：“除了这个，在去尘寺中偶闻一件事。还问皇上，此届秀女中可有名中带“茹”字的？”
夏临梓轻敲桌面，大声唤道：“小千子！”
小千在殿外一激灵，忙赶的跨进里间躬身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这届秀女中有谁名中有‘茹’的？”
小千不知他怎么问起撂在一边许久不过问的秀女，连名字都记了。皇上要纳新妃了？好事啊。想到这里，含笑的回答：“回皇上，似乎只有兵部尚书之女，名中带‘茹’，唤王月茹。”
“嗯，下去。”
“是，奴才告退。”
上官忆离看着他退去房间，迎向夏临梓值得利用的眼神道：“今日在寺院里恰好发现韩少府与她笑语详谈，难舍难分。于是乎好奇的听了一两句。”
“你听到了什么？”夏临梓收好棋谱，了然于心的笑问。
“自古谁人不爱美。他们说的是美人计，迷魂汤。皇上选她，别逗留过久。尤其是见到她屋内有花时，千万不能错意留步。东北处角门，不可大意。”上官忆离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暗示的提醒。没有得到夏临梓首肯，轻移脚步踏出里间，转身出了龙岩宫。
小柯带着步辇候在宫门处，瞅着她眼神黯淡的走出来，轻扶一把，喊道“走。”小心翼翼的跟在左右，听到她细微的叹气声，哄她开心道：“主子，方才听底下人说，内廷的人送了许多时新缎子到宫里。主子，看着花花绿绿的布匹，心也会跟花似的。”
上官忆离撑着头，看着袖口大朵芙蓉，沮丧道：“布匹有什么用，都是冷冰冰的俗物。”
小柯挥手让人落下步辇，边扶着她跨过几根挑杆，边笑道：“主子，冷冰冰的俗物也要有心才能”
上官忆离淡淡的一笑，扶着宫门顿了顿问他。“她还是私下去找她？”
小柯斜眼瞅着紫藤架边洒着水，频繁捂嘴的小歌回道：“风雨无阻，还似乎不止这些。”说完，一手放在腹部，抬头看了眼上官忆离又低下头，扶着她走过紫藤架边。
“郡主回来了？”
“小歌，记得藤蔓要修剪下，太长太多不怎么雅观。”上官忆离不露痕迹的扫过她肚子，笑容覆盖愤怒的道。瞅着她惊讶的眼神瞟着高大的木架，哼笑的走了去。
小柯扶着她坐上楠木正位，挥退一旁扇风揉腿的宫女。瞅了眼围着木架转头为难的小歌，回头眼神请示要不要动手。
上官忆离斜撑在扶手上，竖起右手食指左右动了动说：“暂时留着。”
“主子，她那肚子迟早是要露出来的，不是添堵吗？”
“凤暖宫无非是用她来做文章，添不添都堵上了。你怎么知道的，那边可知道了？”
“没有，小歌有意瞒着。奴才也是昨个起夜看到鬼鬼祟祟躲着呕吐，时不时的护着肚子才知道的。应该是知道那边一旦得知，她的筹码不就没了。”
“留意着，看她那么紧张，指不定起着什么心思。”上官忆离拿下肩头的披纱，蔑笑的看着中庭里忙碌的人影。
小柯奉上一杯茶，半垂头笑着应下。
“快入秋了，花又新开一种了。”
“主子，花是开，开的久不久，好不好由您说的算。”小柯低声道。
上官忆离看着飘浮在水面上的一片茶叶，暗示他道：“呵呵……莉才人的恩宠刚新热，六宫就咬牙侧目。要是再知道还有一号人，你说戏会怎么演。”
“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演。只要一点风声，那些眼巴巴的妃嫔还不眼热的撕了她去。再说奴才打听过，有不少娘娘主子云英未嫁时，都因而结下了梁子。”
上官忆离哦的笑着示意他说来听听。
小柯挪进一步，半跪的接过茶盏，挨近一阵耳语。
“估计过不来几日会重新殿选，可要好好的欣赏秋景呐。”
“奴才晓得。”
南月宫东配殿兰美人不满的扯翻了桌布，一桌子东西滚落青石地砖，汤羹溅脏了她浅蓝色宫装。她气抖着，眼含戾气的盯着跪在油水里的贴身宫女，一字一字道：“你是说她在殿选秀女名单中，皇上有意于她？！”
宫女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的回道：“回美人的话，奴婢去过储秀宫打听，千真万确。本来她大病错过了选秀，结果不知怎地直接在备选名单中了。”
“那个坏女人居然成了备选的秀女，要不是当。”
“娘娘！说不得啊，隔墙有耳！”宫女腾地立起身，紧张的手搭在桌脚打断她。
兰美人哼哼不理会，继续怒道：“有什么说不得！屋子里还有外人吗？当年要不是太后千秋宫宴，她横插一杠，太后也不会注意到我。我也用不着在深宫冷院里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受制于人，仰人鼻息的熬。如妃情况不明，皇后又收买人心，我不提早想法子，还等着她们上门不成！”“美人，您是皇上的兰美人，谁会啊，可不能错了主意啊。”
“我知道！美人……谁乐意！”她蹭了蹭白色连枝花纹锦鞋，恶心的斜扯嘴唇。扬手让她起来，看着主殿方向按下满腔激烈的情绪问道：“这些日子主殿里头一直安安静静，门窗紧闭真是看不出门道来。如妃和皇后打什么哑谜呢。”
她深切的知道自己与如妃是连枝共根，皇后一直对整个南月宫仇视已于。如妃无论疯还是清醒，一旦长久的被皇后打压抹去，自己也没得好结果。烦闷无措的回头看着宫女半跪伸手捡着果子，往一个没有摔坏的清漆椭圆胡桃纹理盘子里放。口干舌燥的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轻啃起来，倏地灵光一现。对着宫女招手指了指果子，蘸了点泼翻的茶水写了个“如”字。轻笑的看着她拿着一盘果子，明白的去了主殿。“皇后，王月茹，走着瞧！”
“乐姐姐，你绣什么呢？认真的劲，半天也不说上句，弄得我像自言自语似的，好没趣。”
乐妃一听噗嗤一笑，穿上根浅粉丝线边绣着半朵蔷薇，边打趣她。“就你还没趣，放眼满宫里谁还有趣去了。”
依美人撇了撇嘴，不认同的辩驳。“哪有！乐姐姐就爱打趣我。真的有啊，那也是皇上，咱们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编排皇上，越发胆儿肥了。”乐妃笑斥一句，继续飞针走线的绣着外围的花瓣。
依美人甩着粉色丝帕，摸着一边绣好的半朵蔷薇。提气酸溜溜的道：“冷落许久的储秀宫又热闹起来了。粉色多年轻，多娇美啊，皇上会看中的吧。”
“原来不安生的就是这个？！哪个人不爱春下初开的娇蕊，皇上也不例外。”
“爱就爱呗，不过是宫里添个人。可是皇后……姐姐，皇后的心思……”
乐妃绞断丝线，满意的看着栩栩如生的花瓣。抬眸瞅着她接道：“皇后只怕是最想除去她的人，表面的示好，故弄玄虚。满宫的眼睛，有多少双是要命的。”
“姐姐的意思，莫非还有人要她的命？”
“恐怕头一个就是‘偶遇’的皇上。”乐妃她卷着拿乱的丝线，看着外头守门的宫女进来欠身。
“娘娘，明阳郡主来了。”
“哟，来得好不如巧。娘娘这里好生热闹，不怪明阳扰了两位贴己吧。”上官忆离走到侧殿笑着微微欠身。
乐妃忙让宫女快快扶起她，笑道：“郡主说哪里的话，郡主能来是重和宫的喜气。”
“可不是，郡主坐这。”依美人拿着竹编小筐递给一旁的宫女，让出软榻。
“染梨，快上茶。”乐妃对着宫里掌事大宫女染梨，着意吩咐。
上官忆离拨开额发，望着对面绣架上一丛蔷薇，惊艳赞叹道：“真是绣工了得，这从蔷薇真是活灵活现，比真花还美上几分，娇艳不已。”转头看着侧边邻座的乐妃，清抬手。一个提着朱红食盒的宫女走到榻前，放在榻上小方几上，躬身退去。“娘娘的芙蓉酥，美味可人。隔了这么久才来拜谢，是因为让人做了一盒冰玉绣针，来答谢娘娘的看重。”说着，从食盒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碟。碟中一方素锦垫底的小盒里，十来根细如发丝水泽盈盈的冰玉针。
“郡主，不过是一碟糕点，怎敢如此破费。”乐妃翘着兰花指拿起小盒子，淡淡的看了眼里头清凉的物件。
“劳娘娘看重，明阳才能清明些。这点子东西，全表一点心意。”
“那就谢郡主了，染梨收下。”乐妃笑着不再推却的收下，对着立在一边的染梨颔首示意，眼光扫过一屋子的宫女。
依美人浅啜着茶，瞟过那个盒子衬合着道。“郡主深得太后喜爱，连难得的冰玉都赐下。这盒绣针，针身如发丝，想来绣出的花样更加细腻了。”
“冰玉清凉，不怕汗渍染污丝线。玉不似一般的，拿在手中也不损肌肤，依旧白皙滑嫩。”
“郡主说笑了，本宫再保养的好，也不及郡主豆蔻年华的自然呐。”乐妃笑着拿过她的手，轻抚着道。
“娘娘还说明阳，现在又拿着话来打趣。”
“郡主啊，姐姐和我可是羡慕着呢，哪来的打趣呀。呵呵……”
“噗……不说了。省的让人眼红呢，呵呵……走了，走了。”上官忆离咯吱的笑开了，掩着面下了贵妃榻。
依美人疑惑的起身看着她，笑问：“唉，郡主就走？不会是嫌我们话多吧，呵呵……”
“哪能啊，只是时候不早了，太后也午睡快醒，该去康宁宫了。”上官忆离欠身回了依美人疑惑笑语，看着走在后面的乐妃接着隐射的笑道：“娘娘，美人留步。娘娘的蔷薇绣的极好，剩下的不如用冰玉针试试看。”
乐妃扑闪了下眸子，笑着颔首向着染梨道：“染梨，好生送郡主出去。”
“上官方的门生留了一手，不清不楚毫无章法的落子，单看一眼真是发现不了什么。”夏临川仔细研究的抬起头，领会的点了点桌面。含笑的朝夏临梓黔首，一手扶袖一手拿起笔架上未干的细笔轻轻将红色圆点连成一线。
夏临梓瞥着一条曲折绕回的黑线红点，半合双眸。“狐狸的心思哪。”
“连成一线的京畿十三个要地和军营，皇兄，狐狸逼急了。一个地方官员敢动京畿的心思，该是时候收一收放出去的网。”夏临川高深莫测的扫过看着自个的上官忆离，不可否认的指出纸张上重要的一点。
“嗯，是该收网。截获了这份东西，后头的事可要妥当处理。”
夏临川听着话中话，起身含笑说：“皇兄，臣弟明白。皇兄，听闻皇嫂病了，不如皇兄去瞧瞧？”
“等等。”
夏临梓嗯的看向几步走到面前的上官忆离，假怒道：“怎么？！”
上官忆离无奈的闪过太多不愿，垂目言道：“皇上去皇后宫中是好事，不过。”顿了下，眸光里他假怒的样子，心一沉，继续说：“除了这个，在去尘寺中偶闻一件事。还问皇上，此届秀女中可有名中带“茹”字的？”
夏临梓轻敲桌面，大声唤道：“小千子！”
小千在殿外一激灵，忙赶的跨进里间躬身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这届秀女中有谁名中有‘茹’的？”
小千不知他怎么问起撂在一边许久不过问的秀女，连名字都记了。皇上要纳新妃了？好事啊。想到这里，含笑的回答：“回皇上，似乎只有兵部尚书之女，名中带‘茹’，唤王月茹。”
“嗯，下去。”
“是，奴才告退。”
上官忆离看着他退去房间，迎向夏临梓值得利用的眼神道：“今日在寺院里恰好发现韩少府与她笑语详谈，难舍难分。于是乎好奇的听了一两句。”
“你听到了什么？”夏临梓收好棋谱，了然于心的笑问。
“自古谁人不爱美。他们说的是美人计，迷魂汤。皇上选她，别逗留过久。尤其是见到她屋内有花时，千万不能错意留步。东北处角门，不可大意。”上官忆离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暗示的提醒。没有得到夏临梓首肯，轻移脚步踏出里间，转身出了龙岩宫。
小柯带着步辇候在宫门处，瞅着她眼神黯淡的走出来，轻扶一把，喊道“走。”小心翼翼的跟在左右，听到她细微的叹气声，哄她开心道：“主子，方才听底下人说，内廷的人送了许多时新缎子到宫里。主子，看着花花绿绿的布匹，心也会跟花似的。”
上官忆离撑着头，看着袖口大朵芙蓉，沮丧道：“布匹有什么用，都是冷冰冰的俗物。”
小柯挥手让人落下步辇，边扶着她跨过几根挑杆，边笑道：“主子，冷冰冰的俗物也要有心才能”
上官忆离淡淡的一笑，扶着宫门顿了顿问他。“她还是私下去找她？”
小柯斜眼瞅着紫藤架边洒着水，频繁捂嘴的小歌回道：“风雨无阻，还似乎不止这些。”说完，一手放在腹部，抬头看了眼上官忆离又低下头，扶着她走过紫藤架边。
“郡主回来了？”
“小歌，记得藤蔓要修剪下，太长太多不怎么雅观。”上官忆离不露痕迹的扫过她肚子，笑容覆盖愤怒的道。瞅着她惊讶的眼神瞟着高大的木架，哼笑的走了去。
小柯扶着她坐上楠木正位，挥退一旁扇风揉腿的宫女。瞅了眼围着木架转头为难的小歌，回头眼神请示要不要动手。
上官忆离斜撑在扶手上，竖起右手食指左右动了动说：“暂时留着。”
“主子，她那肚子迟早是要露出来的，不是添堵吗？”
“凤暖宫无非是用她来做文章，添不添都堵上了。你怎么知道的，那边可知道了？”
“没有，小歌有意瞒着。奴才也是昨个起夜看到鬼鬼祟祟躲着呕吐，时不时的护着肚子才知道的。应该是知道那边一旦得知，她的筹码不就没了。”
“留意着，看她那么紧张，指不定起着什么心思。”上官忆离拿下肩头的披纱，蔑笑的看着中庭里忙碌的人影。
小柯奉上一杯茶，半垂头笑着应下。
“快入秋了，花又新开一种了。”
“主子，花是开，开的久不久，好不好由您说的算。”小柯低声道。
上官忆离看着飘浮在水面上的一片茶叶，暗示他道：“呵呵……莉才人的恩宠刚新热，六宫就咬牙侧目。要是再知道还有一号人，你说戏会怎么演。”
“自然是怎么热闹怎么演。只要一点风声，那些眼巴巴的妃嫔还不眼热的撕了她去。再说奴才打听过，有不少娘娘主子云英未嫁时，都因而结下了梁子。”
上官忆离哦的笑着示意他说来听听。
小柯挪进一步，半跪的接过茶盏，挨近一阵耳语。
“估计过不来几日会重新殿选，可要好好的欣赏秋景呐。”
“奴才晓得。”
南月宫东配殿兰美人不满的扯翻了桌布，一桌子东西滚落青石地砖，汤羹溅脏了她浅蓝色宫装。她气抖着，眼含戾气的盯着跪在油水里的贴身宫女，一字一字道：“你是说她在殿选秀女名单中，皇上有意于她？！”
宫女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的回道：“回美人的话，奴婢去过储秀宫打听，千真万确。本来她大病错过了选秀，结果不知怎地直接在备选名单中了。”
“那个坏女人居然成了备选的秀女，要不是当。”
“娘娘！说不得啊，隔墙有耳！”宫女腾地立起身，紧张的手搭在桌脚打断她。
兰美人哼哼不理会，继续怒道：“有什么说不得！屋子里还有外人吗？当年要不是太后千秋宫宴，她横插一杠，太后也不会注意到我。我也用不着在深宫冷院里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受制于人，仰人鼻息的熬。如妃情况不明，皇后又收买人心，我不提早想法子，还等着她们上门不成！”“美人，您是皇上的兰美人，谁会啊，可不能错了主意啊。”
“我知道！美人……谁乐意！”她蹭了蹭白色连枝花纹锦鞋，恶心的斜扯嘴唇。扬手让她起来，看着主殿方向按下满腔激烈的情绪问道：“这些日子主殿里头一直安安静静，门窗紧闭真是看不出门道来。如妃和皇后打什么哑谜呢。”
她深切的知道自己与如妃是连枝共根，皇后一直对整个南月宫仇视已于。如妃无论疯还是清醒，一旦长久的被皇后打压抹去，自己也没得好结果。烦闷无措的回头看着宫女半跪伸手捡着果子，往一个没有摔坏的清漆椭圆胡桃纹理盘子里放。口干舌燥的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轻啃起来，倏地灵光一现。对着宫女招手指了指果子，蘸了点泼翻的茶水写了个“如”字。轻笑的看着她拿着一盘果子，明白的去了主殿。“皇后，王月茹，走着瞧！”
“乐姐姐，你绣什么呢？认真的劲，半天也不说上句，弄得我像自言自语似的，好没趣。”
乐妃一听噗嗤一笑，穿上根浅粉丝线边绣着半朵蔷薇，边打趣她。“就你还没趣，放眼满宫里谁还有趣去了。”
依美人撇了撇嘴，不认同的辩驳。“哪有！乐姐姐就爱打趣我。真的有啊，那也是皇上，咱们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编排皇上，越发胆儿肥了。”乐妃笑斥一句，继续飞针走线的绣着外围的花瓣。
依美人甩着粉色丝帕，摸着一边绣好的半朵蔷薇。提气酸溜溜的道：“冷落许久的储秀宫又热闹起来了。粉色多年轻，多娇美啊，皇上会看中的吧。”
“原来不安生的就是这个？！哪个人不爱春下初开的娇蕊，皇上也不例外。”
“爱就爱呗，不过是宫里添个人。可是皇后……姐姐，皇后的心思……”
乐妃绞断丝线，满意的看着栩栩如生的花瓣。抬眸瞅着她接道：“皇后只怕是最想除去她的人，表面的示好，故弄玄虚。满宫的眼睛，有多少双是要命的。”
“姐姐的意思，莫非还有人要她的命？”
“恐怕头一个就是‘偶遇’的皇上。”乐妃她卷着拿乱的丝线，看着外头守门的宫女进来欠身。
“娘娘，明阳郡主来了。”
“哟，来得好不如巧。娘娘这里好生热闹，不怪明阳扰了两位贴己吧。”上官忆离走到侧殿笑着微微欠身。
乐妃忙让宫女快快扶起她，笑道：“郡主说哪里的话，郡主能来是重和宫的喜气。”
“可不是，郡主坐这。”依美人拿着竹编小筐递给一旁的宫女，让出软榻。
“染梨，快上茶。”乐妃对着宫里掌事大宫女染梨，着意吩咐。
上官忆离拨开额发，望着对面绣架上一丛蔷薇，惊艳赞叹道：“真是绣工了得，这从蔷薇真是活灵活现，比真花还美上几分，娇艳不已。”转头看着侧边邻座的乐妃，清抬手。一个提着朱红食盒的宫女走到榻前，放在榻上小方几上，躬身退去。“娘娘的芙蓉酥，美味可人。隔了这么久才来拜谢，是因为让人做了一盒冰玉绣针，来答谢娘娘的看重。”说着，从食盒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碟。碟中一方素锦垫底的小盒里，十来根细如发丝水泽盈盈的冰玉针。
“郡主，不过是一碟糕点，怎敢如此破费。”乐妃翘着兰花指拿起小盒子，淡淡的看了眼里头清凉的物件。
“劳娘娘看重，明阳才能清明些。这点子东西，全表一点心意。”
“那就谢郡主了，染梨收下。”乐妃笑着不再推却的收下，对着立在一边的染梨颔首示意，眼光扫过一屋子的宫女。
依美人浅啜着茶，瞟过那个盒子衬合着道。“郡主深得太后喜爱，连难得的冰玉都赐下。这盒绣针，针身如发丝，想来绣出的花样更加细腻了。”
“冰玉清凉，不怕汗渍染污丝线。玉不似一般的，拿在手中也不损肌肤，依旧白皙滑嫩。”
“郡主说笑了，本宫再保养的好，也不及郡主豆蔻年华的自然呐。”乐妃笑着拿过她的手，轻抚着道。
“娘娘还说明阳，现在又拿着话来打趣。”
“郡主啊，姐姐和我可是羡慕着呢，哪来的打趣呀。呵呵……”
“噗……不说了。省的让人眼红呢，呵呵……走了，走了。”上官忆离咯吱的笑开了，掩着面下了贵妃榻。
依美人疑惑的起身看着她，笑问：“唉，郡主就走？不会是嫌我们话多吧，呵呵……”
“哪能啊，只是时候不早了，太后也午睡快醒，该去康宁宫了。”上官忆离欠身回了依美人疑惑笑语，看着走在后面的乐妃接着隐射的笑道：“娘娘，美人留步。娘娘的蔷薇绣的极好，剩下的不如用冰玉针试试看。”
乐妃扑闪了下眸子，笑着颔首向着染梨道：“染梨，好生送郡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