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邪翼天使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春风入罗帐,轻抚过窗前的帘幕,风儿吹拂在汗湿的躯体上,有种冰凉的感觉,让她全身战栗,直觉的更往他的胸怀中靠去。

    只是那种冰冷的感觉,因为知觉到他方才在心醉神迷的那一刻所呼唤的名字而更加严重。她的颤抖不只是因为身躯上的寒冷,而是心灵中无限的骇然。

    天使缓慢的抬起头来,气息仍旧紊乱,雪白的肌肤下透着欢爱后醉人的嫣红。欢愉的浪潮还在体内回荡,但是她的心却紧紧的纠结,寒意让她惊骇得几乎无法动弹。

    在方才的那一刻,冷君临所呼喊的,竟是柳洁绫。

    她陡然间离开了他的怀抱,抓住一旁的被单,披挂在娇躯上,迅速的离开了那张两人热烈缠绵过的黄铜大床。

    床上的那个男人翻身侧卧,单手撑起伟岸的身躯,在她背后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你还有力气能站得起来,是否证明我努力得不够?”他看穿她心里的疑虑,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天使哼了一声,转身面对他。“你已经够努力了。”事实上,她的脚仍旧虚软,整夜的缠绵消耗她太多的体力,与他在一起,两人就像是永远不知餍足,一晌贪欢。

    昨夜回到“任务人员”的总部,处理分配完任务事宜,将郭明义交给其他人负责后,两人直接驱车前来这间市郊小屋。她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在那一次诱惑献身后,他们之间的地位有了改变,她逐步失去原先的优势,反倒成了被制伏的那一方,在他的需索下忘情的流泪,恳求他的给予

    想起荒唐的一夜,她的双颊嫣红,挫败的咬着指关节。

    “不过来这里吗?外头还是很冷,不如进被窝里来得温暖。”他伸出手,劝诱着窗边思绪凌乱的人儿。

    她走回床边,将柔荑滑进他等待的手中,整个身躯被他轻轻的一带,就又重回他赤裸的怀抱里。

    “有什么不高兴的?”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闻嗅着那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香气。

    她没有回答,双手还紧握着床单,身体僵硬着不愿意给他想要的激情反应。睁大双眸,她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眼眸里带着不确定的挫败与愤怒。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她?竟在欢爱的时刻呼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即使他呼喊的是另一个她也不行。

    像是故意雪上加霜的有意激怒她,冷君临忽视她的疑虑,轻声在她耳畔承诺着。“我爱你。”他带着笑说道,双手环上她的腰,不许她动弹。

    天使的身体更加僵硬了,紧握的双手有些颤抖。“我不相信。”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轻柔的承诺。“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

    但是你刚刚喊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咬着唇,没有说出口,只是把温润的红唇咬出一道失血的青色。她到底该不该相信冷君临?这些话只是欢爱之后的逢场作戏,还是他真正的心声?

    她的心像是打翻了醋罐子,酸涩不堪,而最可笑的是,她竟是在吃自己的醋。如今的天使像是落进自己所编织的网里,作茧自缚,落得无力动弹的下场。

    她所惧怕的事情终于发生,冷君临所爱的竟是那个懦弱的洁绫,而不是真正的她。他与天使激烈缠绵,但是心里所思念的却是洁绫,不然怎么解释他在心醉神迷的那一瞬间呼喊的竟是洁绫的名字?

    是这样吗?他还是不能爱上真正的她,他只是把她当成逢场作戏的女人,所以诉说着花言巧语哄骗她?

    她愈胡思乱想,心就愈混乱。

    常言道:“慧剑斩情丝”但世上又有几人能擎得住那把沉重的剑?多数的人还不是放任情丝缠绕,剪不断、理还乱。终究,也只是个凡夫俗子,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不论再怎么聪明,她在此刻变得盲目。

    “我是最特别的?那么你把那个柳家小姑娘安置在哪里?”她勉强自己若无其事的说道,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肩膀僵硬得像是石头。

    冷君临的脸上带着笑,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中。“那不重要。”他避重就轻的说。

    “是吗?”

    他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强迫她面对白己。两人的身躯完全的密合,她完全适合于他的怀抱,超乎想像的契合,就像是两个半圆,在此刻变得完满。

    “别怀疑我。”他简单的说,灵活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他已经完全熟悉她的身体,知道碰触何处能够带给她颤抖。

    她只是转开视线,直瞪着床边那条白色丝巾。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在凌迟她,太多疑惑不能说出口,她挫败得想要放声尖叫。她从来都习惯掌控一切,但当她发现自己的反应受制于他的言行时,她便开始焦躁不安了。

    “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他喃喃的说,吻像是雨点,落在她的脸庞、颈项、胸前。“我只会爱你。”

    天使让视线与他交错,不安的发现自己竟看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的动作因为想掩饰不安而变得激烈?涞囊环恚怪圃谏硐拢痈吡傧碌母┦铀?br>

    冷君临暧昧的一笑,乖乖的把双手举高,将白色丝巾缠绕在手上,紧盯着她的眼睛,缓慢的一圈圈绕紧,低沉的男性嗓音带着无限的亲密“我不会反对你采取主动的。”

    天使没有答腔,看了他半晌才低下头去,长发垂落在他胸前,轻柔的拖曳,像是无数的爱抚。她伏在他胸前,细白的牙齿在他胸前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狠狠一咬,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有一瞬间的颤抖,全身的肌肉紧绷,冷君临的视线盯着天使的一举一动,不曾有分毫的错过。胸前隐隐作痛,像是一个烙印。

    “你是我的。”她在他胸前撑起身子,宣誓般的说道,眼眸里闪烁着激烈的坚决。“听到没有?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她故意用手去重按那个齿印,用痛楚提醒他这一生都已经被她印记。

    不能属于别人,人生就注定了彼此牵绊,失去对方的话就将永远残缺,她要他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他只是低吼一声,重新将她拉入激情的漩涡中,刻意避去那最后的承诺。

    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刻,冷君临的唇缓慢勾起邪气而诡异的微笑。

    清秋坐在客厅里,两三口把热呼呼的泡面吞进肚子里,眼睛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看见二姐走下楼来,她伸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件陈旧的男用衬衫,顺手丢给表情不太好看的洁绫。

    衬衫打中洁绫的脸,掉下来刚好被她接住。她看了一眼手里的衬衫,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么妹。

    “二姐,帮忙一下吧!我这件衬衫在补习班被钉子勾破了。”清秋坐在沙发上,拿出准备好的针线跟剪刀,哀求的看着洁绫。“家里就剩下我们姐妹俩,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好喜欢这件衬衫呢!”

    洁绫叮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回到家中就成了免费的菲佣。接过那件衬衫,她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有多想。此刻她的心里已经被冷君临的所言所行占满,无暇理会别的事情。

    坐到沙发上,她展开手中的男用衬衫,先将衬衫勾破的丝缕剪去,再拿出针线缝补。

    长年来习惯了掷飞刀的十指,对于针线倒是十分生疏,她眯起大黑框眼镜后的琥珀色眸子,专注的与针线奋斗。

    “二姐,缝好后记得帮我洗一洗。”清秋得寸进尺的说着,拎起泡面空碗扔进垃圾桶里,踩着室内拖鞋就往二楼走。

    “拿去洗衣店就好了,家里的洗衣机只有妈妈会用,他们去旅行之后,洗衣机就荒废在那里。之前都是大姐抱着全家的衣服去送洗的,现在大姐也不在家,我没那个闲工夫。”洁绫分神说着,冷不防手指被细针刺着,她哀叫一声,连忙甩甩指尖。

    “那就麻烦留点钱在橱柜里,最近家里只有支出没有收入,都快要断炊了。”清秋坐在楼梯口,用手撑着下颚。

    “老妈给你的附卡呢?”

    年轻女孩朝自己的姐姐龇牙咧嘴。“你看过哪一间自助餐店肯让客人刷卡的?”她大叹附卡无用武之地,明亮的眼睛转了转。“等我考完大学联考,就拿着这张附卡出去四处溜一溜。”

    “别到时被人卖了,还高兴的帮人数钞票。”冷君临高大的身子踏进柳家玄关,停在玄关口换了室内拖鞋才踏进客厅。

    “放心,我没有笨到那种地步,还是关心一下你的乖情人吧!她比较有可能被人卖了却浑然不知。”清秋眨眨眼睛,看了一眼时钟,连忙站起身来往房间走去。“不聊了,客厅留给你们谈情说爱,我还跟网友约好了要通电话聊天。”

    冷君临的脸色变得古怪,一双浓眉紧皱。“亡友?”

    清秋转头瞪了他一眼。“网友!网路上的朋友,请转清楚些,他还正当年轻力壮,没那么快就魂归九泉。”夹带着用力的脚步声,甩着马尾发型的身影消失在二楼。

    “这丫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微笑,他自动在洁绫面前坐下,仍旧带着那抹笑容,打量着兀自与针线战斗的她。

    被他看得心慌,她的视线悄悄从黑色眼镜框的边缘扫过,却只看见他高深莫测的眼神,不发一言的沉默着,只是专注的、绕富兴味的看着她,那眼光里有着审视的意味,让她感到不安。

    “我都不知道你擅长针黹。”他缓慢的说,好整以暇的靠着柔软的椅背。

    今夜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与黑长裤,简单的穿着却性感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白衬衫上的扣子未扣,裸露出些许古铜色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在衬衫下起伏,令她想起他有力的怀抱。此刻的冷君临,让她不由得联想到欧洲的贵族,那种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像极了他那个无赖二哥。

    也许他们家的几个兄弟原本个性就差不多,二哥冷傲群选择自我放逐,追寻最真实的生命;而冷君临,十几年来循规蹈矩,甘心在外界的规范下束缚自己的狂野。剥去了那些外在因素,冷家的男人其实同样充满野性的侵略能力。

    是天使将他从规范的牢笼中解放的。洁绫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亲手释放了这只被囚禁了许久的猛兽。

    如今,她正跟这只猛兽同处一室,而他的眼神似乎正在考虑她身上哪一个地方比较可口。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捏紧细针,慢慢的变得苍白。“我只会把两块分开的布料接起来。”她垂着头,假装专心的盯着手里的针。

    他轻笑几声,双手在胸前交叠。“那已经算不错了,我甚至连线都无法穿进针孔里。”

    洁绫被他有得不舒服,抱起衬衫、针线和剪刀就往楼上走。知道他内心所系的是懦弱的柳洁绫,她反倒不愿意戴着这个假面具与他多加相处,一想到他对天使暧昧不明的态度,她的心就疼上几分。

    他要是真的不能接受天使,那么难道自已就要一辈子用这个懦弱的样子接近他?更重要的是,要是他压根儿就是想要脚踏两条船,同时拥有天使与柳洁绫,在家有乖乖的妻子,在外有热烈的情妇,这样她能够接受吗?

    若是当真花心至此,她又要他何用?她紧握着手上的剪刀,像是握着武器。

    还没来得及上楼,他在楼梯口追上她,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发,绑成麻花辫子的长发有些凌乱,冷君临抬手将她耳鬓的发丝勾回耳后。

    身躯熨烫着身躯,他不许她这么快逃开。“为什么要逃走?我有这么可怕吗?”他低下头,寻找到她的视线,看到琥珀色眼睛里激烈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屏住呼吸几秒钟,脸很快变得嫣红。她尽力扮演这个懦弱的角色,内心里却感到痛恨,多么想要狂喊出声,这个畏首畏尾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她啊!为什么这个自称爱她的男人,竟然盲目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她心里燃起对冷君临的愤怒,直觉的把一切归咎于他。是他不应该,竟然会爱上那个假象,相处了二十多年,难道竟然连这点都看不清?想到自己伪装得如此成功,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只是想快点去休息,前几晚写论文写得好累。”她执意不肯看他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差点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指腹抚摩着她黑框眼镜后的面颊,却没有试图移开那个占去她大半张脸的眼镜。“何必这么辛苦?别累坏了自己,我会心疼的。你看看,连黑眼圈那出来了。”

    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要是真的心疼,就让我去休息。”她放低姿态,心里暗暗发誓,一旦恢复天使身分,就要好好整治他。

    冷君临摇摇头,唇畔绽放着宠爱的笑。“休息也只是一时片刻,过几天你还是会回到那些捞什子鬼论文的怀抱里去,我的心还是会继续疼下去,这样可不行。”他仔细观看洁绫的表情,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心中有可怕的预感,迈开步伐,她急着想在他开口前逃离现场。走不了几个阶梯,她的手被牢牢握紧。

    他握住她的手,像是捕捉住猎物的猎人。她已是他的囊中物,这一辈子休想逃离。

    “为了拯救我的心,最好的方法只有一个。”他停顿几秒钟,享受这一刻暴风雨前的宁静。“洁绫,嫁给我吧!”

    洁绫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那种苍白是失血过后的苍白,一种接近死亡的苍白。她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像是这辈子都不曾看过他,也像是想用眼光就把他五马分尸。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刚刚那句话像是一记青天霹雳,打得她头晕目眩,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她的眼前霎时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那阵从内心里传来的寒意,威胁着要席卷她的神魂。

    “你怎么能?”她喃喃的说着,双脚在发抖。

    他向柳洁绫求婚?他竟然向柳洁绫求婚!这个男人前几天才上过天使的床,拥抱着她说爱她,几天之后竟然就向另一个女人求婚!

    “为什么不能?”他看着她,深情款款的模样让她咬牙切齿。“我们交往得够久了,从国中开始就在一起,你怀疑过我的感情吗?我们除了对方以外就没有其他了。我觉得时候到了,洁绫,离开警局之后我想了很久,你才是我这一生中最该疼爱的人。”

    “但是你还有别的女人。”她刻意指责他,绝望的抗拒着。

    他偏头想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看得她全身发冷。“没有别的女人啊!”他的话让她直接落进冰窖的最深处。

    “那个在前不久困扰你的女人呢?你不是为了她心烦意乱吗?”她的手握得太紧,细针再度扎进肌肤里,这一次她却浑然不知。

    他真挚的看着她,像是愿意奉献自己的一生,握着她的手,彷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她并不重要。”

    “她并不重要。”她重复着,说得像是毁灭的前兆,声音僵硬而有明显的抖音。

    “我宁可拿她来换你。”他的表情无限认真,要费尽力气才能忍住唇边的笑。他已经被这个女人玩弄得太久,现在也该还以颜色了。“她根本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哪个男人有办法接受那么嗜血的女人?她太过恣意妄为与任性,男人会将目光投注在地身上,只是因为贪恋刺激。但是她就像是洋葱一样,接触时很刺激,剥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

    “洋葱?居然说像是个洋葱?”她喃喃自语,有些青白的唇在颤抖。

    “嫁给我,洁绫,你才是适合男人一生守候的女人。我或许迷惑过,在她的诱惑里迷失,但是到头来还是清醒了。”冷君临深呼吸着,强迫自己不要大笑。“你如此温柔,能够给予我安定的生命。我只爱你,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他真诚的说着。

    她听过这些话!在她以天使的身分与他缠绵之际,他的甜言蜜话一字不差,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话像是加在火上的油,让她愤怒得完全失去理智。

    “她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她的肩膀僵硬,握着剪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发抖。

    “嗯,我正打算永远的离开她。”冷君临面带微笑,毫不迟疑的说着。看见她眼眸里激烈得几乎要冒火的情绪,他直觉的马上退开,两人几乎是在同时行动的。

    洁绫修长的腿踩住俗丽的长裙,麻花辫子在空中飞扬,衬衫与针线凌乱的到处抛掷,半空中银色的光亮一闪,伴随着她摔落的身体,一起跌往冷君临的身上,他伸出双手想要接住她,两个人跌成一团。

    他怀里拥抱着洁绫,感觉骨头因为重度的撞击而疼痛,再看见她手里的剪刀时,他的眼睛瞪得更大。

    那把锐利的剪刀被紧握在她手里,更重要的是,剪刀重重的戳进木质地板,可见当时执刀者有多么用力,剪刀离他双腿之间的重要部位只有一寸之遥,冷君临能感觉到冷汗沿着背脊滑下。他不敢想像,要是方才他没有警觉的退开,或是她再瞄得准一些,现在他大概已经血溅五步。

    “你是想要毁掉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吗?”他怀疑的问。

    “抱歉,我又跌倒了。”她过分甜蜜的说,奋力一抽拔出剪刀,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我可以给你安定的生命,是吗?”她看看手里锐利的剪刀,然后若无其事的连同衬衫一起抱进怀里。

    他要是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娶了洁绫,大概报纸上不久后就可以看见,他这个被遣退的警官遭到新婚妻子谋杀的新闻。

    他竟然爱上这种性格激烈的女人,热烈得像是一团火,稍不小心,就连他都会被灼伤。在她的世界里,爱与恨之间没有模糊地带,激烈的爱、激烈的恨如此清晰,任何触怒她的人,她都毫不留情。

    他们是同类型的人,再难找到如此相似的灵魂。

    “不回答我吗?还是你需要考虑?”他仍旧坐在楼梯口,看着她拾级而上的背影。

    “我是要考虑。”她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将音量降低到自言自语的程度。“我要考虑一辈子。”走回房间,她重重的把门关上。

    冷君临微笑着躺在楼梯口,衣衫与黑发都凌乱不堪,此刻看起来像是个放肆的海盗。他真的想要放声大笑,毕竟在刚才那场战争里他占了上风,成功的毁掉洁绫滴水不漏的伪装,她十年来温顺的假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缝,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怒火像是要将他活活烤焦。

    “还没有完呢!我的天使,没有那么简单。”浓眉往上一挑,那双黑眸里有着深浓的笑意,他徐缓的说着,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客厅里回荡。

    “他怎么能够这样?这个不要脸的骗子!”她喃喃的骂着。

    洁绫频频深呼吸,努力想平静自己,无奈挫败与心痛的感觉一阵阵的涌来,几乎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抛开那副笨重土气的黑框眼镜,手指扯下发辫上素色的丝带,拿过梳妆台上的发梳,焦躁的梳理捆绑太久的发丝。镜子里一个眼神狂乱的女子与她对视,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冷静,她只是个为情烦恼的女人。

    脱下那身俗丽的衣衫,她泄愤似的在上面踩踏了几脚,她恨极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怎么料得到,一向引以为傲的伪装,竟成为她最可悲的弱点!那些不确定与愤怒无法说出口,只能闷在心里自我折磨。

    穿起披挂在椅背上的丝质睡衣,她烦躁的躺回床上,强迫自己休息。为了处理郭明义的事情,她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而冷君临独占了天使所有的休息时闲,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睡眠是他们最不会做的事情。

    她应该好好的休息,储备体力以应付接下来逮捕雷厉风的重要任务。但是她的心这么乱,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静静的躺着,她都还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思绪在转动着,她恍惚之间听见隔着几道墙壁清秋讲电话的声音,清脆的笑声传来,让她的心思涣散,脑海中冷君临的影像像是被烙了印,怎么也抹不去。

    她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一声细微的声响让她全身紧绷,在警觉到声响不是来自于房外,而是来自于自己房间时,她瞬间张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反应。

    她太过疏忽了,那声细微声响是墙上电源开关被切掉的声音。因为连窗帘都被拉上,她睁开眼睛后,就只看得见一片漆黑。洁绫直觉的扑向桌边,忙着要把眼镜戴上。

    她慢了一步,眼镜已经被人拿走。

    “为什么连睡觉都必须戴着眼镜?”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洁绫努力要自己适应黑暗的环境,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入,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猜测他到自己房里来的目的。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她沿着墙壁摸索电源开关,很惊讶自己竟然感觉不出冷君临现在的位置。

    “来逼婚。”他简单的说,没有浪费时间的扑向她,两个人翻倒在床铺上。

    她连忙挣扎,急着要挣脱他过度用力的箝制,想到自己武装未卸,她挣扎得更厉害。

    在家里即使睡眠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全然松懈,为了保护自身或是家人的安全,她时时刻刻将武器放置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来不及了,他的手掌游走到她修长的大腿内侧,触及那些飞刀。

    “啊!我终于发现你的秘密了。”他压在她身上,呼吸在她发间,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她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放开我!”她自欺欺人的宁愿相信他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但是他的下一句话浇熄她最后的希望。

    “办不到,我亲爱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