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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又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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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在电话里,我突然听出是他的声音。其实他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只是跟着dl的语言叙述,用直觉猜测出一定是他。我好想和他说话,问他在哪里,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想要买的新车确定了没有,是否早就买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更见不着他的人。

    挂掉电话,dl接过我的问话学随口说道:“这小子,情人的儿子撞伤了头他把自己的车卖了去治病。”“不是吧,”我试探着说:“那时候他对我说,想重新买辆别的牌子的车,不想要这台车了,才卖给赵律师的。”“你别听他说,那是要面子。”dl脱掉外衣不再说话,躺在床上睡了。

    他的车早就谈好价说要卖给赵律师。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仍然开着自己的车,不是换撞破的水晶大灯,就是做撞伤的翼子板油漆,问他怎么老在修车,他笑说自己喜欢喝酒,控制不了自己,又说这千里马的车不禁撞,将来打算换个受撞的。我笑了,劝说他少喝酒,其实,什么样的车都是拿来开不是用来撞的,不控制喝酒,无论将来换什么样的车都是白费心机。

    我不愿意和他多说话,每次都礼貌地点到为止。他这样的人,在dl心中是最瞧不起的一种人。从开始我认识他,听他大喊大叫起,我就在心里皱眉,到后来无论做什么都斜视着往死里砍价,即使保本给他,他还玩一些把钱留在车座上说没带够,后又拿出来的把戏,且时常欠帐。

    我怕跟他说话,他说的全是女人漂亮,男人有几个老婆的话题,我不爱听也不想答话,时间长了,他了解了我性格,不再斜着眼看我,开始郑重地叫我“嫂子”有一次,他坐我对面和我聊天,我说:“听你是给韩国人卖喜来健器材做翻译的,你真的会说韩国话?”“那当然,”他骄傲地说。“你说几句,我听听?”我开始用汉语做示范,我说一句汉语,他跟着说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感觉不像在在蒙人。我笑了笑说:“你还真行!”“那当然,”他仰起头自豪地说:“要不怎么说是人才呢。”一句话又引得我发笑。

    他的车终于在降了几千钱以后,和赵律师达成协议,卖掉了。当赵律师将车钥匙放在我身边的抽屉里时,我固执地仍贴上用他名字做成的标签,他看到他的车在一日日改头换面,目光呆滞地在外面他的车上久久不肯挪开,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小马娃,不知道都换了些什么东西。”我提供给他的只有可数的名称,因为我理解他难舍的心情。

    我问他,是不是那天在车成交以后,中午dl请客吃饭时,他醉酒说出了心中的隐晦。他情人的儿子学蝙蝠侠撞伤了脑袋住进了医院,他把车卖了给情人的儿子治病。听我说完,他好像受了刺激,很敏感地睁大了眼睛盯着我说:“谁说的?没有的事儿!”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了,改口说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不记得是谁跟我说的了。尽管他再三追问,我仍是坚持是自己听错了,再不敢提也许他忌讳的话题。

    他把车卖给赵律师以后,顺手把车内的文件和照片全都交给我,并让我看看他的小媳妇。顺他的意思我抽空看了看厚厚的照片,了解了他曾经当过兵,是吉林人,和我年龄接近,老婆和儿子看起来很幸福很美丽,情人更是楚楚动人,艺术照里,他和情人简直就是王子和公主,其中着韩服的照片让我恍若看到韩剧里的男女主角,难怪他肯为情人牺牲那么多

    车的手续从老家寄过来以后,他们办好交接事宜,他便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好久好久再也没见他来过,曾经厌恶的喊叫声从此不再响起。dl为他过户手续有东西要退档的事打了他好多次电话,电话总是响铃而没人接听,好像失踪了一样,没人可能和他联系上。

    昨晚,突然地他给dl打来了电话,出人预料地,dl和他有了新的联系。我总算了听到了曾经害怕听到的声音,好想拿过dl的手机问问他:“过的怎么样了,车又买了吗。”

    2007-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