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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可救药地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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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菊花遍地芳,枫叶满山映秋红。“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谁辜负了这大好的秋天,真是罪过!

    浮云山上,几个月不来,那棵红豆树上竟结了满满一树红豆,到底是北方的红豆,结在了秋天。

    红豆树下,英俊的少年长身而立,洁白的衬衣,浅蓝色牛仔裤,与蓝天白云共成一色。干净得如同整个大自然为他做衬托,和谐得如一副不染尘世的画。

    微笑望着她款款而来的身影,明净的笑容一直延伸到眉梢眼底:“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我,终于等到你了!”

    “哦……”她的心口微微一震,他竟然一语道破她名字的涵义,他竟然懂得这名字的出处!

    摊开掌心,他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捧到她面前,里面盛了满满一盒子红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像是喃喃自语,却如此的魅惑人心。

    “哦……”心尖微微一颤,她慌忙佯装低头去数红豆,总共一百零一颗,从他们初夏的相识到秋初的来临。

    “这一百零一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她的心在狂跳。

    “因为我发现,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他的笑容真诚得让人无法怀疑。就像那晚,皎洁的月光下,他煜如星光的眸子;就像那晚,寂静的红豆树洞里,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话语不是字字珠玑,却可以撼动人心,他的眼神不是柔情似水,却可以白水鉴心。不由自主,她跟着他陷了进去!

    何皑月一开始不是没有担心过,千家的显赫背景,不是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可以随便企及的。但萧子歌却鼓励她说,“爱情是没有任何界限,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在同一国度、同一民族,年龄相仿的历史条件下,坚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是爱情成功的最佳路线。”萧氏理论在某些特定的心理环境下确实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她很快克服了心理上存在的障碍,很努力、很认真地投入到了这段感情里。

    掌心的红豆依旧鲜亮如初,她苦笑:“秋岁,四年了,我还在原地等你,转眼,你却已经忘记曾来过这里!”红豆树叶沙沙作响,像在回应她的话。

    何皑月甩甩头,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应该有正确选择的权利,千秋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和叶氏日化的千金联姻,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合适的呢?强强联手,两大企业的前途不可限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是,为什么鼻尖会酸酸的,为什么心会痛得像刀割?

    一身黑衣的萧子言像一个巫婆,不知何时飘来了:“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爱情故事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现实就是现实,无论你的梦想有多么美,都会被现实剥离的惨不忍睹,鲜血淋淋,甚至会被吞噬的尸骨全无!”

    说话的人像一缕幽灵飘走了,只留下一串刺耳的笑声在山间回荡。

    多么经典的台词!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喜欢在受了刺激的的人身上再狠狠地踹上一脚?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喜欢往别人疼痛的伤口上再去撒上一把撒盐?望着脚下的万丈悬崖,只要眼睛一闭,向前一步,就一了百了,心就不会再那么痛了。

    “皑月……”萧子歌急切的呼唤在漫山遍野里回响,她驻足。她,并不是一无所有,还有人在关心她。比如她的妈妈,静云师太……

    做不成灰姑娘的美梦,也要落回到她的草根英雄,静庵堂的师太说过,她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注定会有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给自己找个继续活着的理由?人在绝望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想到“注定”、“命运”什么的来安慰自己?可是,她好像真的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皑月!”气喘吁吁赶来的萧子歌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总算舒了一口气。

    她傲然地婷立在红豆树旁,长发纷飞,白色的裙裾在夜色中飘扬,若梦似幻,她,依然美得令人眩惑!

    想起三年前初来清昳大学时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学哥,中文系怎么走?”回过头的刹那,萧子歌的心便被那张甜美的笑脸俘获了。那种甜如初绽的玫瑰,纯净自然,沁人心脾,直达肺腑。

    萧子歌深吸了口气,展出他迷死人的帅哥脸:“跟我走,准你没错!”何皑月笑着,竟真的跟着他走了。那种单纯的信任,满足了萧子歌瞬间作祟的伟大的保护欲。

    后来,萧子歌问她:“你就不怕我是‘大灰狼’,专吃‘小白兔’?”她依旧甜甜地笑着:“你见过有如此风和日暖、阳光帅气的大灰狼吗?”萧子歌哈哈大笑,感到受用无比。面对如此善良纯真的女孩,就算是大灰狼也下不了他的“血盆大口”吧!

    盯着她倔强的背影,萧子歌拧起眉心,这样的背影使他联想到了蝴蝶,那个即将破茧成蝶的毛毛虫,正在努力完成她生命的蜕变。他不敢再呼唤,生怕她会走火入魔,被打回原形。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将真实的自己残忍的剥离开去。

    萧子歌忽然发现,树下面是悬空的,她站在了悬崖的边缘,眨眼就会有坠入万丈深渊的危险。他小心地伸出手:“皑月……”

    何皑月回过头,望着萧子歌。萧子歌的心又是一阵疼痛,她的眼里竟蓄满了泪水!

    “千世美!”他咬咬牙,心被无声地击痛。

    她转过身,抬头仰视着满天星光,泪水被狠狠的吞进了肚子里。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萧子歌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皑月,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倔强地离开他胸前,声音冷冷清清:“没事,我本来就是一个过客!”

    “不是的,皑月,老千一定有他的苦衷,我们明天去找他问个明白?”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来宽慰她。

    “已经来不及了……”她苦笑着,“所有的红豆已经都被埋掉了,‘愿君多采撷,从此不相思’!”何皑月呵呵笑着走向山下,只是那笑声里充满了孤单、凄凉、落寞还有哀伤。

    萧子歌定定地望着那棵光秃秃的红豆树,痛苦地闭上了眼。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会是以前的何皑月了。

    萧子歌抱着最后的希望拨了一遍罪魁祸首的号码,依旧是那千篇一律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愤恨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千秋岁,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