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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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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崇武一赶到医院就直奔急诊室,焦急地询问护士:“方才送来的患者可有生命危险?”

    “患者有轻微的脑震荡,人已清醒了,医生正为他的右手、左胸打石膏。”说话的是救护车的随行医护人员。

    “谢谢你。”他稍稍放下心。

    “组长,那我先回局里。”仇昱达说“我和成树华还要做笔录。”他们晓得患者和粘崇武的亲戚关系。

    他们是这次秘密行动的组员,也是维护黄羽翔安全的刑警。

    “那麻烦你们了,顺便调出犯案的资料库,查查看是否有对机械方面精通的杀手。”粘崇武交代完便立即奔至病床旁。

    黄羽翔的额头包着纱布,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羽翔,你还好吧?”粘崇武担心地问着。黄羽翔张开眼睛,浑身上下疼痛不堪,

    “咦,三姐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头部传来阵阵刺痛、晕眩让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黄羽翔脸上痛苦的表情让粘崇武忧心。“我们待会儿再谈吧。”他先让护士推黄羽翔去普通病房休息。

    医生要他办黄羽翔的入院手续,因为病人必须观察几天较为妥当。粘崇武颌首.顺便打电话给太太,把黄羽翔发生意外的事告诉她。

    ******

    “三姐夫,是谁通知你在这家医院的?”黄羽翔躺靠在床头,右手上了石膏用三角巾吊着,左脚也被架高固定,一看就知伤得不轻。

    “没人通知我,是我叫这家医院的救护车去车祸现场救你的。”

    “哦!你又怎知我出事呢?”黄羽翔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记得是一位女子把我从车内拉出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是这位小姐救你的吗?”粘崇武拿出一张拍立得的相片给他看,那是他叫属下趁她不注意时偷拍的。

    黄羽翔端详照片中的女子,柔美的脸蛋有着红色的血迹,浑身上下是泥土和杂草,神情懊恼地拨着长发。

    “没错,正是这位小姐。”他记得最后清醒那一刻,她叫着他不要昏倒呀!“原来是她报警的。”他也暗自希望这名救他的女子不要因此而缠上他。毕竟他是家喻户晓的知名服装、造形设计师,几乎报章杂志、电视都可以看到他。

    粘崇武看出他的忧虑,也暗自同情他,拥有令人称羡的家世背景,本身又是才华洋溢的设计师,女人无不视他为大肥肉,无不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如能获得他的青睐,无异是麻雀变凤凰。

    “羽翔,你的跑车是否有人曾借走?还有,你又怎会驾车到那么僻静的地方?”

    “这辆白色跑车是昨天从保养厂送回来的,我也没将它借给任何人。”黄羽翔苦笑“今天台中‘羽采屋’连锁店发表女装、情侣装的服装秀,这是场成功精采的发表会,我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和记者的访问,访问后我把店里的事完全交给三姐和助理就偷跑出来。我漫无目的地朝郊区行驶,我想独自清静、清静。不久我发现煞车有问题,于是我驾着车往更少人车的地方走,最后孤注一掷往田沟撞上去。结果因冲击力太大导致我手脚骨折,头撞上方向盘,幸好没什么大碍。”回想当时的情况,他仍心有余悸。

    听完他的话后,粘崇武把自己打电话寻找他的事以及那位陌生小姐接电话求救的经过告诉黄羽翔。

    “若不是那位小姐发现你,我还找不到你哩。”粘祟武摸着下巴。“那间保养厂最大的嫌疑”

    “三姐夫,开始了对不对?”那五封黑函的死亡猎杀开始逼近她了。

    粘祟武严肃地点头。“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黄羽翔的眸底闪烁着精锐的光芒。“不知我们将计就计,这次的车祸后我来个失踪,分散敌人的耳目,再这样”他在粘崇武的耳际小声地说。

    “好,这样子也许较快捉出幕后的指使者。”粘崇武赞成地点头。“可是你的工作”

    “你放心,我会用电话交代助理把工作往后顺延。”黄羽翔发现粘祟武频频望向门外。“三姐夫,你有事吗?”

    “我在等救你的那位小姐啦,我怀疑她不是单纯的出现在车祸现场,也可能是我多疑,但是调查一下比较好。”他看着腕表“都过了三个小时了,她还不来,莫非她要爽约?”

    黄羽翔又看着手上的相片。“我相信她是清白的,我倒希望她不要来。倘若她认出我是那位名服装、造形设计师黄羽翔,她一定用这次的救命之恩来要胁我,若是金钱、名利还好办,要是她要求我成为她的男朋友,那我该如何拒绝。”

    他实在被女人烦怕了,自小就被四位姐姐烦死,工作的性质又是以女装为主,接触的又都是女人。唉,他根本就是生活在女人国里嘛。

    “或许这位小姐能抵挡得了你的魅力,不要苦着一张脸嘛。”粘崇武戏谑地笑。

    *****

    欧阳枫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医院。在挂号处询问小姐后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也不去理别人投注在她身上的异样眼光。

    反正她前往超市时,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早就被人行注目礼,来到医院,想当然耳也不能幸免。还好脸上的血渍洗掉了,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是杀人犯。

    欧阳枫贼笑“那位警察一定等得心烦,气得头痛,活该。”她在心里暗骂道。

    发泄不满的情绪后,肚子又咕咕地叫,看来午餐、晚餐要一起吃了。她从手提袋里构出一块面包,边走边吃,垫垫肚皮,不然她会饿昏。

    来到病房前,她敲了两下门便推开门走进去“嗨,警察先生,我来向你报到了。”她见粘崇武一脸臭臭的样子,心里可乐歪了。

    “小姐,你真没时间观念,下午的约定你可以拖到日落才到这里,实在佩服你。”粘祟武忍不住挖苦她。

    欧阳枫嗤笑。“我只说我会到医院和你对证,可没说我几点会到,请搞清楚状况。”她安之若素地吃着面包。

    粘祟武不以为然地瞪着她。“你好像把医院当成野餐的地点。”瞄着她手边大包小包的袋子,他不怀好意地说。

    他的挑衅欧阳枫根本不理,望着躺靠在床上的男人,她思忖着,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骨折较为严重吧!

    黄羽翔在欧阳枫一踏进房内后,就刻意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脸,但想不到她和粘崇武的对话是那么有趣,令他不自觉地瞧她两眼。

    这一瞧,他就被她旁若无人的态度所吸引,神情沉稳,恍若她不想理人的话,没有人能激起她任何情绪的波动。

    在瞧得正专注时,他却发现她也猛盯着自己着,心中暗叫不妙,她该不会认出他是那位名服装、造形设计师黄羽翔了吧!他装作咳嗽地把头偏向一旁,不让她正面看他。

    就在他偏过头的同时,欧阳枫开口了“他只是外伤吧,应该死不了。”因为他的举动激怒她,她才故意讲了这么一句。

    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病,长得一副娃娃脸,眉清目秀的还怕人家看,见到救命恩人也不懂得说声谢谢,说不定脑子憧坏了。

    “小姐,你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粘崇武皱着眉说。

    听到她的挪揄,黄羽翔的嘴角却跳出笑容,这女孩好像有点异于常人!

    “我又不是来交际的。”她走到床边俯视黄羽翔“喂,你告诉这位警察先生,你的车祸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很不巧救了你罢了。”

    黄羽翔抬起头和她四眼相对,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你认识我吗?”他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我干嘛要认识你。”欧阳枫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你真的没见过我?”他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又问。

    “我确定你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名副其实的精神病。”欧阳枫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你和那位警察先生刚好是一对。一个是以为机车能让跑车全毁,另一个是见到人就要别人肯定地说认识他。我要走了,不陪你们瞎闹。”

    “嘿,不要这样嘛。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黄羽翔,你呢?”观察着她的表情是否有异。

    粘祟武静立于一旁,对于黄羽翔的反常能了解。像黄羽翔这种国际和名的设计师,不认识他的没几人。这位女孩是真不知他的身分,或是故意装傻以求以退为进的手段?

    虽说之前他开了黄羽翔的玩笑,说搞不好这位救命恩人根认不出他这位知名设计师来。事实上、他却不这么以为。

    欧阳枫不想报上姓名,她认为没这种必要。他给她一种很怪的感觉,仿佛接近他会沾染上危险的气息,所以她想趁早走人再牵扯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说过我不是来交际。请你告诉警察先生我和你的车祸无关系。”她的眼眸逼着他,坚决地重复过。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那双乌黑灵动的双眸告诉他,她对他无一点印象。

    黄羽翔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被视为普通人的感觉真的很棒,但他也怀疑眼前这位清秀佳人平常是如何生活.难道她都不看电视、报章杂志?

    欧阳枫攒眉,开始确定病床上这位仁兄不是疯子就是精神病,问他话也不说,只一味地盯着她瞧。末了,他那双瞳眸还跳动着点点光彩,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我败给你了。”欧阳枫叹气,转向粘崇武说:“警察先生,他可能头壳撞坏了,而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边耗,等他头脑清醒时再谈吧。”

    粘崇武也暗自觉得好笑,自从自己认识黄羽翔以来,还不曾见他如此专心凝视女人,或许他真如她所言把头给撞坏了。

    “你是否可以把驾借我一下?”粘崇武将下巴朝黄羽翔抬抬“等他‘清醒’点我再和你联络。”他的唇有漾着笑意。

    欧阳枫把驾照送给他,她又好奇地看着黄羽翔,她在心里揣测着,说不定他是肚子饿,血糖下降才一副秀逗的样子。

    “喏,请你吃面包,你一定是肚子饿了。”她从袋子拿出两块面包,一块给粘崇武,一块递给黄羽翔。两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粘崇武拿过面包端详,忖度,这欧阳枫好善变,原来是一副想要揍他的模样,还故意迟到气死他,然没一会儿工夫竟又请他吃面包。

    黄羽翔瞪着伸在他面前的手,迟迟不接过面包“为何要给我呢?”

    “现在都快到用晚餐的时间了,拿面包给你当然是要让你充饥。”怎么有人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呃,谢谢。”黄羽翔被她的眼神看到很不好意思,想必她是把他当成智能不足的人了。

    “吃完面包,头脑较清晰,你就能想起车祸的发生和我毫无关系。”

    “很抱歉,我的头很痛,所以你是否有干涉其中我一时想不起。”他用左手揉着头,做出痛苦的表情“毕竟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欧阳枫阻止他的手“嘿,你再揉你额头上的伤口又会流血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慢慢想吧。”

    “谢谢你。”黄羽翔诡谲地笑。欧阳枫拿回粘崇武递过来的驾照“那我走了,再见。”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走出去。

    “羽翔,想不到有女人把你当成瘟神,片该也不想待在你身边。”粘崇武吃着面包调侃着小舅子。

    黄羽翔低头盯着欧阳枫的照片,又看着手里的面包。“三妹夫,她叫什么名字呢?”

    “复姓欧阳,单字枫。”

    “欧阳枫。”黄羽翔喃喃地念着,这名字宛如一片云彩飘上他的心头。“我未曾想过有女人想请我吃面包。”

    女人想追求他,都会邀请他上一流的餐馆,或是浪漫的法国餐厅。面包!哈哈,这是头一道。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粘崇武被他的神情所吸引,他不曾见过黄羽翔这种略带温柔的眼神。

    “三姐夫,你明天向媒体透露我受重伤住院的消息。”黄羽翔嚼着面包,唇角漾着一抹狡猾的笑意。“接着演一出失踪记,让凶手混淆目标,现出原形。”

    “那你准备在哪家医院呢?”他可没忘记医生说黄羽翔的骨折要一个多月才会好,这期间还是暂住医院较好,痹篇有心人的追逐。

    “我不住医院,住处我已想好了。”黄羽翔把照片放进皮夹里。“麻烦你告诉姐姐们,请她们不用担心。爸妈那里就请姐姐们亲自回家告诉爸妈,我怕电话有人窃听。”

    “ok,没问题,我会办好的。”

    *****

    隔天,三大报在头版的新闻上刊登名服装、造形设计师黄羽翔因车祸而重伤住院的消息。这消息经报纸的披露,各媒体全涌到医院要采访黄羽翔这位名人,顿时,医院热闹非凡。然而,各媒体都被保全人员挡驾,理由是病人需要休息。

    纵然如此,各媒体的记者们仍不肯放弃地卯足了劲,透过各种关系想要见黄羽翔一面,好挽救丧失头条新闻的缺憾。

    医院热闹滚滚的当时,黄羽翔已悄悄来到欧阳枫的家门口。

    黄思洁驾车载黄羽翔来到目的地,她蹙着眉看着四周尽是田野“这位欧阳枫怎会住在这如此僻静的地方,难道她不怕吗?台湾的治安是愈来愈差了。”她对这位欧阳枫感到好奇,虽说这附近也有邻居,但是相隔的距离太远了,连白天也少有人经过。

    “我也没想到她会住这荒郊野外。”黄羽翔把长发拂向耳后。“但是,反过来想,这里是我藏身的好地方。”

    “她肯让你住下吗?”黄羽翔斜视他,语气是怀疑的“昨晚我听祟武的描述,这位欧阳小姐挺有个性的。现在又看到她家,我可以断定她是个性怪异,不好惹哦。”

    “可是我知道她的弱点。”黄羽翔自信地笑。眼眸注视围墙内的平房,心想转墙内的景物是什么样子。

    “弱点?别开玩笑了,和人家谈不到一小时就能知道她的弱点,连三岁小孩也不信。”她这位宝贝小弟对任何事都有耐心,唯独对女人一点耐心也没有。他从小就被四位姐姐烦怕了,特别有女人缘的他在学校也被女孩追着跑,所以他视女人为麻烦,从不肯分一点心思给异性。就因这点,她才不相信他肯去听欧阳枫的话,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洞悉欧阳的弱点。

    “等我住下来,你就明白我没骗你。整面围墙都爬满新娘花,她仿佛很爱花。”他唯一担心的是她的家人是否直接受他要住下不走的事实。

    黄思洁眨着眼,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小弟居然会去关心女人的嗜好.尤其是不相干的女人,这可是条大新闻。

    “你昨天撞到头撞出毛病了,不然你怎会说这种话。”

    “三姐,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夸张好吗?欧阳枫是我的救命恩人,关心她是理所当然。”

    黄思洁从她的大皮包里拿出牛皮纸袋“这是崇武要我交给你的东西,是欧阳枫的资料。”

    粘崇武昨晚加夜班,利用欧阳枫的驾照从电脑调阅得知她基本的家庭背景。

    黄羽翔拿出资料研读,对欧阳枫有初步的了解。

    “崇武说欧阳枫不知你是谁,真的吗?”她一点也不相信老公所言,她认定欧阳枫一定是放长线钓大鱼。

    “嗯。”“哼,就算她‘真的’不认识你,今天拜新闻所赐也一定对你认识有加。”她为小弟整理头发,小心翼翼地痹篇额上的伤口。“她一定非常欢迎你住进她家。”

    把资料放进纸袋内后,黄羽翔好笑地说:“三姐,你对欧阳枫好像有偏见哦。你又不认识她。”

    黄思洁噘着嘴。“我讨厌虚假的人。”

    她对欧阳枫有着好奇和混着轻视的心态。她轻视欧阳枫编谎言,压根儿不信欧阳枫不知道黄羽翔这个名字和脸蛋。

    “我明了你的意思,女人是阴谋家。何不见到她才下结论也不迟。”

    “为何我觉得你在偏袒她,这不像你的个性哦。”黄思洁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欧阳枫使你对她刮目相看。”她看不出小弟有丝毫不一样。

    “我说过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黄羽翔拍拍她的肩“不要胡思乱想。三姐,‘羽采屋’就麻烦你打理一阵子。台北的‘羽采屋’总公司麻烦请大妹帮我招考五名设计师。”

    “好。但是你所接的电影方面的造形、服装设计工作要怎么安排呢?”据她所知,有好几位红歌星也委托小弟设计服装造形。

    “我会打电话给秦政熙叫他把事情往后挪,你不用担心。倒是有一事你非帮忙不可。”黄羽翔那双瞳眸熠熠地闪耀着。“你附耳过来。”他在她耳际说着他的计划。

    黄思洁听完后,嘲笑地说:“你还是深信她不知你的底细,报纸早已将你的消息传这各地方。她若不是山顶洞人就是目不识丁的丫头.哪有人不看报纸的。”

    “我愿意赌赌看。”他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去做做看,顺便了解欧阳枫这位奇异的女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配合你。若是她不收留你才叫作奇怪。”黄思洁朝他挤眉弄眼。

    “我真怀疑你是关心我还是在扯我的后腿。”黄羽翔喟叹“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心眼又多。”

    这句话使他挨了黄思洁一记白眼。“你是我们黄家唯一的男孩,我们姐妹当然要保护你免受有心人的窥探。”她义正辞严地说.

    “好.好,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那麻烦你扶我下车吧。”再谈下去又是那千篇一律的爱的辞藻。

    *****

    欧阳枫戴着大草帽蹲在花田中拔草,汗水不停地从额头、鬓角渗出,她用手背拭去汗水站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凝视这片花海。

    宽广的田地种植四季不同的花齐,右边特别空出来的田地种植她改良过的果树,这片田地有她的心血结晶。

    秋天了,还是那么酷热。她拿下草帽扇凉,看着腕表知道时间已快中午了,她决定今早就工作到此吧。

    回到屋里她倒杯开水喝,想着下午要把丝瓜棚再搭大点,棚下可旋转大岩洞的盆栽。

    突地,门铃响起打断她的思绪。“奇怪,谁会来呢”欧阳枫不急着去开门,反而瞪着围墙的木门。

    照理来说她不应有访客的呀,改良场的同事都知道她明天销假上班,而家人也没来电话说要来。

    莫非是邮差?门铃仍不死心地猛响“叮啤、叮吟”

    想到邮差,欧阳枫急着跑向门口“来了啦。”门一开,她发现根本不是邮差,而是一位妩媚漂亮的女子。

    “小姐,你要找谁呢?”欧阳枫想着她是否认识眼前的女子。

    黄思洁诧异地盯着前来开门的女孩。她就是欧阳枫吗?长得清秀柔美,一双疑惑的眼眸正盯着自己看。

    “请问欧阳枫小姐在吗?”黄思洁眼睛不自觉地多着他两眼,她身上为何沾着泥土,就连颊上也有少许泥土,她喜欢玩泥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配上褪色的工作眼,还挺像小女孩。

    “我就是欧阳枫,你找我有事?”

    她真的是欧阳枫,黄思洁从欧阳枫给自己的第一印象里,消弭少许的偏见。

    “不是我找你,我是受人之托送他来你这里。”黄思洁闪到一边,让欧阳枫看见靠在围墙的黄羽翔。

    一看到他,欧阳枫的眉头便揪在一起,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嘿,你不要告诉我说是我害你车祸的,所以要我负责。”

    黄思洁作壁上观,一心想看清楚这场戏,她怀疑欧阳枫究竟是阴谋家或是纯洁如白纸的女孩。

    黄羽翔装出可怜的神情把笑意藏心头。“欧阳小姐,很抱歉,我不得不听警察的话来投靠你,因为我的头部撞后丧失记忆,我只记得我叫黄羽翔,其余我都想不起来,所以”

    “所以我这位鸡婆的救命思人要负责到你恢复记忆。”欧阳枫接续他的话。“毕竟车祸的现场我是唯一的目击者,也有可能是害你的罪魁祸首。”恶梦、恶梦,她想尖叫出声。

    “嗯。”黄羽翔猜想,她一定想把他拆了泄恨。

    “我拒绝,”欧阳枫眯着眼,一脸的倔强。“那是你们的想法,我救人还要被赖上,这未免说不过去。你应该请那位警察先生帮你查出你的家人,而且你现在这样子最好回医院住几天比较好,说不定明天就恢复记忆了。”

    “可是医院怕我是流浪汉不肯收我,医葯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缴清。”

    “我向你保证,你不可能是流浪汉,你那辆法拉利跑车可是价值不货,还有你身上那套名牌服饰,说明你的财务并不差,你可以归类为雅痞这一类的人。”她又不是笨蛋,从那辆车就可以想像他优越的生活。

    黄羽翔惊异于她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诚如你所言,我可能非常富有,可是我忘记所有的事,也等于和穷光蛋没两样,医院仍然不肯收留我。”支撑着拐杖许久,他有点吃不消了。

    见小弟脸上有异样,黄思洁走过去扶着他。“欧阳小姐,先让我们进去如何?你看他冷汗直流。可能是脚伤在痛。”

    欧阳枫看他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毕竟右手、左脚都骨折,虽拄着拐杖也不能久站。她把大门完全打开让他们进来。

    当两人踏进大门内时,整个人都怔住了,因为他们被他们眼前的花海迷住了。

    便阔的田地种植着各式花卉,一畦菊花正盛开着,玫瑰花;桔梗花、向日葵、满天星、绣球还有很多不曾见过的花卉。

    右边的田地种着果树,此时正是柚子果实累累的时节。丝瓜棚下有许多盆栽,菜畦里有不同种类的青菜。

    黄思洁小声地问:“羽翔,她是花农还是果农呀?”这位欧阳枫实在令人好奇。

    “根据姐夫给我的档案说她是改良场的研究员。”黄羽翔亦小声回答。她的喜好和他妈妈一样,好像都喜爱拈花惹草。

    见他们不知在说什么,欧阳枫不耐地打断他们的窃窃私语“嘿,你们究竟要不要进来坐?不要的话就请回吧。”她怀疑地瞅着他们“黄先生,你和这位小姐有这么多的舌根可以嚼,想必一定很熟稔,一点也不像丧失记忆的人。”

    “欧阳小姐,这位小姐是我的主治大夫,看到这片花田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我就告诉医生。”黄羽翔佯装苦恼地甩着头“我希望能早日找回往日的记忆,还你一个清白不再打搅你,我不能放过丝毫的感觉。”他的口吻里净是自责、愧疚。

    黄思洁陪弟弟做戏。“黄先生,慢慢来,不然你的头部又会有剧烈的疼痛。头部遭到撞击有时会产生失忆症状,但有的是心理因素作祟,想刻意遗忘某事而产生的失忆症。时候到时就会记起来,请不要刻意地想,免得头痛。”她不疾不徐地说,刻意让欧阳枫听得清清楚楚。

    欧阳枫心软了,落井下石不是她的作风,何况他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不如暂时请他进屋休息一下,再请他和医生一起回医院。

    “进来坐吧。”她开门让他们进到客厅。

    坐在椅子上后,黄羽翔明显地松口气.手脚受伤真不方便。

    他环视客厅的摆设,一套桌椅、电视、壁橱,就这么简单。最特殊的是壁厨设计得宛如书架,上面摆放录影带和书本,而且都是和花草树木有关的。

    黄思洁趁欧阳枫到厨房时,把整个客厅浏览一遍,找寻她想要的答案。

    “三姐,你在找什么?”他看向厨房一眼,低声地问。

    “羽翔,她家居然连一份报纸或杂志也没有。”她坐到他旁边。笑嘻嘻地说:“这位欧阳枫真是怪人,书籍都是和植物有关。对于流行、名牌、八卦新闻一丁点兴趣也没有,她是真的不认识你。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她回去后要把这笑话告诉姐妹们。

    “好不容易看我的笑话你很开心是不是?”黄的翔给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不要这样嘛,毕竟这种机会太少了。”黄思洁不怕死地咯咯笑“欧阳枫大可爱了,能砸了你那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黄羽翔。”她衷心希望欧阳枫能改变小弟的想法,不再视女人为麻烦,三十几岁的人连一位知心女友也不肯交是有点怪异。

    “三姐,待会儿你请欧阳枫陪你观赏那片花田,我乘机装睡,叫不醒我她就拿我没辙。而你要赶紧走知道吗?”若不使小计,欧阳枫说定不会让他留下,到时他的全盘计划都要更改。

    “好啦,该怎么做我知道。”见欧阳枫从厨房走来,黄思洁低声道:“她来了。”随即装模作样地询问黄羽翔的伤口疼不疼。

    欧阳枫端着盘来到客厅,为他们递上柚子汁。“这是我现榨的柚子汁,喝喝看。”现榨的果汁是她的最爱。她在他们对面坐下。

    “哇,这柚汁滋味棒透了。”黄思洁意犹未尽地又喝了一大口。

    “这柚子不像平常吃的白柚的味道。”黄羽翔口齿之间还残留柚子的香味。

    欧阳枫澄澈的眼眸闪动着骄傲的光芒。“你们喝的柚子是我改良过的,市面上是吃不到的。”她指着窗外“那一排的柚树都经过我接嫁,今年才开始产果,果实的甜味比普通的柚子增加三倍以上,汁多,果实又大。”

    “欧阳小姐,我可以向你买几粒回去给我老公、儿女尝尝吗?”真的耶,果实好硕大。

    “中秋节快到了,我送你几粒应应景。”

    “谢谢。”

    欧阳枫看向昏昏欲睡的黄羽翔,同情心一起还真想帮助他。“黄先生,我建议你回医院治疗,医葯费我负责,真到你恢复为止。”

    “若是我无法偿还呢?”他很意外,她的心地太善良了,居然愿意当冤大头。

    “没关系,反正钱再赚就有了。”欧阳枫浅浅地笑。“好人做到底。”人总是有急难的时候,适时伸手援助也是应当的。

    黄思洁眨着不敢置信的大眼猛盯着她看,欧阳枫这小妮子的思考逻辑和常人不大一样,愿为陌生人负担医葯费!这实在让人太诧异。

    “那你让我留下来就好了。”

    “不行,我明天就要销假上班了,没有多余的时候照顾你。况且,你额上的伤口和骨折都需要再治疗,不适合住这里。”

    “那你的家人呢?”黄思洁插口。

    “我的家人在苗栗,这里只有我一人。”

    “你一个女孩子单独住这里不害怕吗?”黄思洁好奇地间。

    “害怕?”欧阳枫笑得好淡漠“我们欧阳家的人不知什么是害怕,所以不劳你费心。”

    黄思洁和黄羽翔顿时感觉到她的疏离,不像方才势络地谈论着果树。

    黄思洁瞥了黄羽翔一眼。“欧阳小姐,你让他想想你的提议再作决定。”她站起身望着门外“可否麻烦你带我参观这片花田,有好多的花卉我都不认识哩。”

    “好吧。”欧阳枫领她走出去。

    黄思洁向他打个手势,夸耀着自己转移注意力成功。

    黄羽翔向她竖起大拇指表示厉害。慢慢地,疲倦向他袭来,磕睡虫占据他的思考,他在不知不觉中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