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红伶点情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中村被攻陷以后,家家户户皆掩门关窗足不出户,生怕自己受到胡人的騒扰。

    然而胡兵却派出好几十组长枪兵挨家挨户搜着,就连梨园客栈也暂停营业大门深锁,此时,杨枝柳正在大厅与李老仙、纹蝉、李乐、小三、小四等人共同商讨如何躲避胡人。

    冲动的李老仙为了表现他的男子气概,拍案言道:“柳妹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不会让胡人动你一根寒毛,哼!要是他们真敢冲进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说得好极了!”杨枝柳鼓掌言道“要是他不来一个也下来一双,一次冲进上百人,我说这被杀的人就是你!”她瞪他“哼!动不动就说杀,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纪,都进棺材一半了,还那么冲动!”

    “是啊!爹,杨阿姨说得有理,胡兵人多,咱们与他们硬拚无疑是做困兽之斗。”李乐冷静地道。

    “蝉儿,你呢?你有什么看法?”杨枝柳问。

    “我我全依你们的意见,不过,我想薛谭很快就会带人来救我们出去。”她一心一意如是想着。

    “蝉儿,你别天真了,这次胡人派的军马多达三万以上,已经紧紧将咱们中村给包围住,甭说谭儿要来救咱们,我看他连要进村子里恐怕都有问题。”杨枝柳知道她的想法,可是这千军万马哪是薛谭一个人可以抵挡得了?

    “话虽如此,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一定会有办法。”纹蝉对她的丈夫相当有信心。

    “好!爱情万万岁,你尽量作你的白日梦!”真是的,明明胡人的长枪兵就快搜到客栈了,还竟想一些远水救不了近火的事。

    “杨阿姨别过于灰心丧志,想咱们百戏门弟子虽没上千也有好几百名,依晚辈之见,杨阿姨还是先暂住百戏门避避风头,我想胡人暂时还不会来找砸。”李乐分析得头头是道。

    “是啊!柳妹,由我们百戏门保护你,你放心好了。”李老仙胸脯一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是这么的重要。

    “唉!也只好这样了。”她摇头叹气。

    “既然如此,那么孩儿先上楼收拾细软,待会儿咱们就回百戏门。”纹蝉才说着,突然厅外一声巨响。

    客栈大门破人强行撞开,只见一个个拿着长枪的胡兵似鱼贯般涌进,不一会儿工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随即门外传来一阵狂笑声,杨枝柳拉长耳朵仔细凝听,咦,这声音好熟啊,好像是

    “将军,请进!”两名站在大门的士兵喊道。

    一名番邦将领窜进门内。

    “嗄?!”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将军,并异口同声地说:“胡老爷?!”没想到这名番将竟是胡旋府的胡老爷。

    “还有我呢!”胡艳进门冷冷笑道。

    纹蝉只觉头皮发麻,全身打了机伶,胡艳的笑令她不安,她依稀记得抢龙珠当天胡艳是多么的不甘心,没想到她竟这样认真,难道是因为薛谭没有娶她?还是因为胡旋府比赛输了?没想到他们竟加入胡人军队,为了就是要报复她吗?

    “怎么啦?大家为何哭丧着脸?这么久没见,也不懂得招呼几句。”胡艳一一打量他们,衣着光鲜昂着下巴,眼底盈满傲气。“我爹现在可是大将军,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不同了,你最好识相点快过来招呼我们!”

    李老仙见对方人多势众不敢妄动,他保护性地将杨枝柳揽到身后,没想到这胡老头比他还疯,加入胡人军队来攻击中村。

    纹蝉实在瞧不起他们欺负人的态度,她挺直背脊昂着下巴冷硬说:“我们不招呼践踏中村的人,请把你们的脏脚移开这里,别弄脏我干娘的地方。”

    “纹蝉!别说了!”李乐连忙将她拉到一旁。

    胡艳听了纹蝉的话气得一个箭步啪一声,当众甩纹蝉一掌“你骂谁脏?臭丫头!”

    正当她举起手还要再打时,李老仙一个箭步向前及时挡住“哼!动手动脚的,没教养!敝不得去穿番服,原来是个番婆!”

    “死老头,你说谁没教养?我告诉你,我们本来就是胡人,是看得起你们才来这定居,”胡老爷气呼呼地指着他大咆“你才没教养抢了我的女婿,要不是薛谭帮你们,我们胡旋府哪可能输了比赛?”

    “你这么生气做啥?说穿了你是气不过柳妹喜欢我,你觉得没面子是不?唉,可怜!”李老仙假情假意地叹气摸摸山羊胡。

    胡老爷吹胡子瞪眼“可恶!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情势,居然还敢笑话我,来人啊!”“有!”众兵答道。

    “等一下!”杨枝柳终于露脸。“我说胡老爷啊!咱们老朋友这么久没见,别一碰面就起冲突嘛!”她在他面前扬着手绢继续说:“你远道而来,说什么我这老朋友于情于理也该招待你不是吗?”

    胡老爷一见她就眉开眼笑,他亲密地摸一下她的下巴。

    这下可气坏了李老仙“你干什么?不准碰柳妹!”

    杨枝柳瞪李老仙一眼要他住口,然后她端起职业笑脸来,巴住胡老爷的手臂“我们是老朋友啊!小三、小四。”

    “是。”

    “还不快下去准备酒菜为胡老爷洗尘。”她命令。

    “是!”两人欲退下,却被其他士兵给挡住。

    “喝!”杨枝柳见状,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胡老爷,咱们叙旧,你留这么多人在这儿做什么?”她暗示胡老爷要他们退下。

    “怎么?你害臊?”胡老爷斜睨着她。

    “呃是啊!人家害羞。”杨枝柳風騒的扭着纤腰挤眉弄眼,她那风韵教胡老爷骨头都要酥了。

    “好吧!你们都退下。”胡老爷手一挥,士兵们依序离开梨园客栈。

    “爹,你想叙旧孩儿不反对,不过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女儿什么事来着。”胡艳提醒他。

    “喔!对对!”他看看四周。“嗯,怎么没看见薛神医?”

    胡艳双手抱胸昂着下巴朗声道:“我可是冲着他回来的,他呢?”

    原来胡艳对薛谭还不死心,纹蝉暗自庆幸薛谭早一步离开。

    “喔!他又去行医啦!”杨枝柳答道。

    “行医?”胡艳瞪着她。“怎么?我听说他成亲了,怎么才没多久就自个儿跑去行医,留下他的妻子?”她走到纹蝉身旁。“一定是那做妻子的古板又无趣,他后悔、烦闷了,找了机会就溜得远远的”

    “胡艳,你别太过份,薛谭不是那样不负责的人,他很快就会回来!”纹蝉驳道。

    “很快?”胡艳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扠着腰神气扬眉大声道:“他最好是真的会回来,我倒想和他好好谈谈。”说着胡艳转身在胡老爷耳边嘀咕几句。

    只见胡老爷大叫“来人啊!”十几名胡兵闻声进门“将军!”

    胡艳指着纹蝉命令“把她给我抓回去!”

    “是!”士兵们动手抓人。

    李老仙跳起来“谁敢抓我女儿,我就跟他拚了!”他急急抡起拳头准备打架。

    胡艳从袖口拿出一把刀架住杨枝柳的脖子“李老头,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在她脖子上划下一刀!”

    “艳儿,你不是认真的吧?!”杨枝柳吓得花容失色,这丫头怎这样野蛮凶悍?!

    “乖女儿,爹答应你好好说,你别冲动,刀子可是不长眼。”胡老爷忙劝着女儿,他直为杨枝柳捏把冷汗。

    “你”李老仙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胡艳脾气暴躁易怒,怕惹毛她伤了自己心爱的柳妹。“你们都疯了,加入胡军等于是和我们汉族千千万万人作对,值得吗?”

    胡老爷听了脸色一惊犹豫起来“这这”胡艳冷笑“爹,你看他们多会说话,说得好像对我们多关心,哼,爹,你别忘了,这杨枝柳就会帮着李老头来利用你,就像薛谭尽帮着李纹蝉欺负女儿一样,爹,你忘了我们输得多惨吗?当我们独自黯然离开中村时,你的柳妹正兴高彩烈地和他们庆功呢,她有来向你说半句安慰话?爹,你别再被他们利用了,你既然这么喜欢杨枝柳,那就将她一并带回塞北,久了她自然就会是你老婆,是不是?”

    胡老爷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他挥手指示“把这两人都抓回去,谁要敢阻止我,我马上杀了他!”胡老爷仗着人多势众说话大声起来。

    李老仙见女儿和柳妹被士兵架走,他握紧拳头就想去阻挡他们,李乐忙把父亲抓住“爹,先别冲动。”李乐悄声在他耳边道“我知道有人可以救她们,你先忍着。”他决定告知父亲薛谭的身份。

    薛谭知道中村破人攻陷以后心急如焚,当夜就打算奔回中村救纹蝉,然而却被他爹逮个正着,于是将他关起来,并派红黑双煞监视他。

    这下可真气坏薛谭,他撞门击窗抗谨足足吼叫三天,他的声音哑了,眼睛疲倦布满血丝,不眠不休担心纹蝉,就连送饭菜给他的下人都被他轰出房门,他拒绝进食,到了第四天他却突然安静下来,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闭目,于是看门的红黑双煞这才松下一口气,虽说是松一口气,但是薛谭这般安静的举止却颇为不寻常。

    红黑双煞投靠薛子龙的日子不算久,所以不敢有半点怠懈,生怕薛谭养精蓄锐以后借机逃走,要是真如此,那他们肯定会被重重责罚,因此红黑双煞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薛谭房间门口,并随时提高警觉。

    雁门关这几年来患了严重的早灾,粮食和草料的收成并不丰足,但是为了拯救中村的人民,这发军一事实在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而因粮食的限制却仅能发一万兵马,且只能供应一个月之所需,这如何能抵抗得了胡人三万大军?此战可真说是打得辛苦。

    薛子龙与群将们在议事大厅绞尽脑汁做沙盘推演,最后决定采用快攻战术,一方面派人去京城请求支援;一方面整顿兵马准备发兵,由于只能带一万大军,所以能参与此次战役的皆是千挑万选的最佳勇士。

    集合场上号声震天,旗海飘扬,英勇的士兵们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轻骑兵、长枪兵、弓箭手、短兵队及运粮队已各就各位地完成准备工作。

    此时薛子龙正神气地校阅着军队,一位拿主帅旗的士兵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傲气及威严在他眉眼间散发。

    全场没有半点声音,更加显现蓄势待发的潜力,潜藏的爆发力好似一刻之间即会完全冲出。

    杀气隐藏在每一位勇士的心里,就在这诡异宁静的气氛中,突然东方吹来一阵怪风猛地狂扫过来,

    啪一声,怪风将主帅旗吹断跌至地面一分为二。

    远在高台厅内的黑髯瞧见这一幕嚷道:“糟了!主帅朴谙了!”

    “这可是相当不祥的预兆!”红髯骇声大嚷。

    “大哥,依你之见咱们这场仗有多大的胜算?”黑髯见主帅朴谙了内心忧急起来。

    “这个”他皱起眉头。

    “怎么样?”

    “薛将军可是有名的用兵将领,不管谋略或是战术都颇有见地,虽然我军这次采以寡敌众的策略,不过我想只要大家有信心,一定可以将胡人赶回塞外。”

    “是吗?”黑髯搔着脑袋。“胡军个个人高马大,而且这次派出的兵马又比我军多了两倍,万一”

    “怎么,你怕啦?”

    “谁说我怕?”黑髯挺起胸膛。“大丈夫纵横沙场刀光剑影何曾怕过?而且要是真死在沙场,那么也算是死得其所,我怕什么呀?”

    “说得好!”关在身后房内的薛谭大声道。

    “少将军,”两人转身打个揖。“您过奖了!”

    房内薛谭继续说:“两位将军莫客气,今日我爹的主帅旗虽断了,不过要是一万大军每个人都有两位将军这种豪迈之气,那么这场仗怎么可能会打输?”

    “少将军,你说笑了,在薛将军的带领下就算没我们红黑双煞也是会打赢这场仗。”黑髯客气道,心底却忍不住骄傲起来。

    “甭客气,家父既然看中你们,让你们担任副将一职,就是对你们最大的肯定,两位若再客气,岂不是怀疑家父用人不当?”

    “小的不敢,我们没此意思!”两人连忙辩驳。

    “那就好。”薛谭深呼口气继续道:“对了,两位将军可否进屋来,我有一件东西想请两位交给家父。”

    “这”两人互看。

    “怎么?两位将军连死都不怕了,难道会怕我耍诈?”薛谭采用激将法。

    “这好吧!”红黑双煞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末将见过少将军!”

    “不必多礼。”薛谭将手探入胸里。“我这里有一件稀世宝物,带在身上不但可防身还可提升人的精神度,有劳两位将军”

    红黑双煞栘步至床前。

    “帮我交给家父”说时迟那时快,薛谭从胸前掏出两根银针,顿时射向两人,两人早有防备退步一闪,闪过银针攻击,一转身,只闻咻咻两声,两人霎时僵住身子。

    “少将军,你”他们被他点了穴道。

    “对不住,两位将军,有劳两位转告家父,我先赶回中村救纹蝉,有机会的话,咱们中村再叙。”语毕,薛谭拿起葯箱就往门外踱去。

    “少将军!少将军”什么叫做“有机会的话”?两人无奈地待在原地。

    “搞什么?连个人都看不了!”薛子龙大发雷霆怒斥红黑双煞。

    “将军,我们”两人低着头无言以对。

    “这下可怎么得了?谭儿只身前往中村,万一要是被发现,谭儿他”薛夫人担心地落下泪来,她实在不敢想象薛谭被掳的后果。

    “谭儿也真是的,明明就知道中村危险,还偏偏前往,”薛子龙看着薛夫人。“这都怪你,从小就过于宠他,才会让他分不清事情的轻重,鲁莽行事。”

    经他这么一骂,薛夫人这下可哭得更加大声。

    “好了,你别再哭了,回房去休息吧!”他眼神一使,两位丫环即过去扶住她。

    “我不休息,子龙,你快发兵,要不然迟了,谭儿他恐怕会有危险!”薛夫人哀求地道。

    “发兵的事我自有主张!”他严厉的表情不容商量。

    “那你还不快准备”

    “嗯!”他闷声一瞪。

    薛夫人哭着回房。

    红黑双煞立即向前“请将军即刻发兵,我两人定当找回少将军戴罪立功!”

    “退下”薛子龙命令。

    “将军,请给末将一次机会”两人再次请求。

    “哼,谭儿他咎由自取,我怎可为他一人而让大军冒此危险?”虽然他也极担心薛谭,但是身为主帅,怎可轻易改变战略?万一要是全军覆没,那么他要如何向所有士兵的家属交代?于是他心一横,正色道:“众将听命!”

    “在!”众将应道。

    “照原订计画发兵。”

    “是!”“将军”红黑双煞欲再进言。

    “两位休多言,若你们胆敢再说半个字,我就连你们失职一事一起责罚,还不退下。”薛子龙站起来,神情严峻“军令如山,要是有人敢不服军令,即斩!”言毕,薛子龙离开议事大厅。

    红黑双煞不知该如何是好,倘若少将军出事,那么他们可真要万劫不复了。

    薛谭逃出雁门关以后,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头子,快步往中村迈去。

    然而当他来到中村,躲在山头窥伺才赫然发现,原来中村已被千万胡军紧紧包围,光扎营的营寨就有五、六百个之多,所谓双拳难敌四掌,这下就连足智多谋的他也不敢有太大把握,可以混过营区顺利进入中村。

    但是当他想起纹蝉,内心就不由自主地驱使他得赶紧设法进村,个人安危事小,纹蝉的生死事大,说什么他都不能再犹豫。

    于是他仔细地看好营寨搭设的位置,再从中看出一条最近可到达中村的路线,并深吸了口气,顿然站起就往胡人营寨踱过去。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忐忑不安,慢慢地接近胡人的营寨。

    “站住!”两位巡逻的胡人士兵叫住薛谭。

    然而薛谭却故意不理会的往前踱去。

    两人一看心中一怒,踏步向前就将他给拦住。

    “老头子,我叫你站住你还继续走,找死啊!”两人眼露凶光,长得一脸横肉。

    薛谭装作老态龙钟状,低哑的声音含糊应道:“两两位,说说什么啊?”

    “你来这里干么?”他两人异口同声地质问。

    “喔!”他笑说“我啊!今年八十五喽!”

    “老头,我是问你来这里干么!谁问你年纪来着?”

    “什么?”薛谭大喊。

    这下可气坏两位巡逻的士兵,其中一人大喝!“你聋啦!”

    “喔!我没聋,我还听得到一点点的声音。”薛谭表现一副相当自豪的模样,然后开心地移向他们低声说:“我、我呀”

    两人低下头附上耳朵说道:“你说什么?说大声一点!”

    “我是说,我今年八十五啦!”

    两人一听心中突有一种想要砍人的冲动,他们双眉一蹙,牙齿一咬,高高举起刀子,怒视这名脑袋有问题的老头儿。“死老头,你今年几岁关我俩屁事,你私闯营寨若说不出个道理来,我俩定叫你血溅当场!”

    “听到了没有?快说!”其中一名用刀子架着薛谭的脖子。

    “大爷饶命,我说、我说”薛谭用手指着脖子上那把刀,两眼专注地看着泛起青芒的刀锋,然后又咳了两声说道:“两位大爷,你们所拿的这种刀子叫做单刀,其主要成份是用湖北的钢铁经过大火千锤百炼镕铸而成,而又因为这种刀身形似柳叶,所以又名柳叶刀!”

    谁问他这刀子的制造过程啦?他俩一听实在恼怒,不行了,他们再也受不了这老头儿了,这鸡同鸭讲要说到何时才能聊到重点?这位老头不但脑袋有问题,且身衰力竭,谅他也做不出什么危害军队的事,于是他俩同声言道:“滚!”

    只见薛谭瞇着双眼说:“滚啊?这滚的方式有好几种,热水开了叫滚;叫人离开也可以用滚;从山上下小心摔下也可以叫滚;还有”

    “啊救命啊!我受不了了!你滚,快快滚!烦死了!”两人抓狂的挥手赶他走。

    “嘻嘻!”薛谭窃笑,没想到装疯还满好用的,他收起笑容继续往前迈去。

    就这样,薛谭凭着他过人的机智随机应变,一一蒙过胡兵的盘查,终于让他混进中村,然而此时的中村却是疮痍满目,整条胡汉街看不到半个人影,有的只是歪斜的招牌及烧毁的房子。

    薛谭长久以来一向反对打打杀杀,如今看到这幅景象可说是感慨万千;他心情沉重地步向梨园客栈,心中不断地祈祷希望纹蝉他们安然无事。

    然而到了客栈,他却看到昔日车水马龙的门庭,如今却成了乏人问津的破屋,他赶紧推开大门走进去,只见桌椅上灰尘满布,还有少许的蜘蛛丝,看来已有许久没人住,他心中开始担忧起来,大声叫着纹蝉的名字,查看一间间房间,然而却没见到半个人影,他不知所措地移步回大厅,呆坐在椅子上,心头难过非常。

    他一脸疾呆地想着,没想到昔日一别,要再见面居然是这么困难,早知如此,那么那时纵使有天大的事,他也绝对不会离开,薛谭不由自主地在大厅上来回踱步,当下脑子里毫无半点主意。

    突然,他好似踢到一个东西,他弯身一看是一支玉钗,是他送给纹蝉的玉钗,他弯身捡起,心有所感地摸着玉钗上刻着纹蝉的名字,自从成亲以后,纹蝉每天都会戴着这支玉钗,还说是他们俩成亲的见证,如今这支玉钗却遗落在这里,莫非纹蝉真发生什么事?他甫惊未定,忧心地红了眼眶。

    此时大门处传来声音,他连忙移身躲在柜台后方。

    只见葫芦张瞻前顾后鬼鬼祟祟地走进来,并小心翼翼地从胸前拿出一堆不知什么东西丢在桌上。

    薛谭蹑手蹑脚移到他身后,霎时葫芦张转过身来,一个重拳随即而至,薛谭往后一翻,一只脚又扫了过来,没想到葫芦张的功夫这么了得,薛谭左右闪躲颇为吃力。

    葫芦张大喝“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而且老头子的身手怎么可能如此俐落?

    薛谭曾听母亲说过葫芦张是父亲派来的,那么以真实身份与他见面应该可避免一场恶斗,于是他赶紧扯下白发,瞪眼说道:“我是薛谭啊!”“什么?!”胡芦张及时住了手,仰头一看“少将军!真是你啊!你怎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回雁门关了吗?”

    “唉!此事说来话长,稍后有空我再与你说明,”薛谭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纹蝉他们呢?为何整栋客栈没有半个人影?”

    “唉!”胡芦张叹了口气说:“自从胡兵来了以后,挨家挨户地搜,见人就抓,见钱就抢,见有食物就吃,整个村子已经被他们搞得乱七八槽,她和杨枝柳都被抓走了,而且抓她的人,就是昔日胡旋府的胡艳。”

    “什么?!胡艳?!”

    “这次胡人挥军南下,有两个目的,一来是因为连月的旱灾,迫使他们来此抢劫财物、搜括食物;二来其实是针对少将军夫人而来,胡艳彷佛对你没娶她一事耿耿于怀,她大概和胡人参谋有什么协议吧,所以胡老爷才会带着胡旋府的人加入胡军攻打汉人,我看胡艳好似打算回塞北。”

    胡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薛谭思索着,瞧瞧桌上那一堆奇怪的东西,他问葫芦张“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伸手欲触碰。

    “别动!”葫芦张及时喝止。“少将军,这些东西很危险,是我从胡人营寨偷来的,本来我是想帮少将军救回少将军夫人,没想到却让我看到胡人将这一堆东西往山谷丢下去,只见山谷周遭霎时烟雾弥漫,巨大的石块全被炸成碎片,后来因少将军夫人被囚禁的地方相当隐密,于是我就在那里到处寻找,没想到却让我有机会偷到这些东西,所以我就顺手牵羊带了几个回来研究。

    “但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用力地摔打这些东西,它们就是不会爆炸,方才我及时叫住少将军,就是怕少将军万一错手启动机关,那就危险了!”葫芦张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些火葯。

    “原来如此。”

    “既然有少将军在,那么末将往后就听从少将军的差遣。”

    “嗯!”有葫芦张帮他救纹蝉,那么成功的机率就更大。

    “少将军,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薛谭灵机一动,附在他耳朵旁悄声说了几句,只见葫芦张频频点头称是。

    “末将领命!”

    “事不宜迟,咱们依计行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