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五楼撒旦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有人在说话,说的却不是国语,叽哩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寒醒来首先听见说话的声音,接着才发现自己似乎躺在某个废弃建筑的空地上,她闻到一股掺杂着土壤与潮湿发霉的味道,感觉很恶心。她倏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四肢并没有遭受束缚,便马上从地板上站起来,颈后传来的疼痛,和脑袋沉甸甸的痛苦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身体晃了下。

    “如果你要找的人是萧兹,只需要用我做人质就好了,为什么连我的朋友也不放过?求求你放她走好吗?”

    不远处响起的熟悉嗓音让她又睁开眼睛,转头寻找声音来源,发现蒨姐的声音是从这个四方建筑物中唯一一扇门后传来的,她想也不想就马上朝那扇门跌跌撞撞的奔了过去。

    一穿过那扇敞开的门,她随即看见让她担忧不已的人。

    “蒨姐,你没事吧?”她跑到她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的同时,转头寻找小罢的踪影。小罢该不会也和她们一样被抓来了吧?

    还好,她没见到那小小的身影。

    曲蒨转身对她摇摇头,同时对她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于寒,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的,是我连累了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解的问。

    曲蒨再度轻摇了下头,又转头看向绑架她们的男人。事实上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的目标是她老公萧兹。

    “虽然我不知道萧兹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们的,但我朋友是无辜的,我请求你放她走好吗?不要伤害她。”她再次开口恳求那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的男人。

    “蒨姐,要走一起走,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于寒马上摇头道。

    “于寒”

    “你别担心,我们俩都会没事的,因为我老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于寒圈住她的肩膀,以坚定的口吻安慰她。

    头一转,她看向坐在这栋建筑物唯一出口处的绑匪,镇定的以英文和对方交谈。

    “我劝你最好马上放了我们,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麻烦。我老公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国家安全局就像美国的fbi和cia一样厉害,凭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们,你听见没有?”她冷然警告。

    原本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听见她的话之后蓦然转头看向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fbi?cia?”他开口轻吐出这两个英文简称。

    “没错,怕了吧!怕了就马上放了我们。”

    “全是杂碎。”他忽然朝地上吐了口水。

    “什么?”于寒错愕的眨了眨眼。

    “不管是fbi或者是cia对我来说全都是杂碎,你的男人也一样。”他突然露出一抹冷凝的微笑,脸上还有一种像是迫不及待想让双手染血的变态神情。

    于寒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突然有个念头,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你真以为自己是我老公的对手吗?如果你真有点本事,就先放了我们,再去跟我老公单挑呀。”她故作轻松的说,心里却在祈祷他能中计放她们走。

    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蓦然开口“我欣赏你。”

    “什么?”于寒怀疑的看着他,背脊突然一阵发冷。她发现这疯子看她的眼神好像变了,从原本冷残嗜血变得有些邪淫,让她直想往后退离他更远些。

    “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他忽然起身走向她,一双邪佞的眼开始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于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曲蒨则快速站到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面无血色的大声喝阻。

    “你想干什么?我不准你伤害她一根寒毛。”

    “滚开!”男人不悦的吼道。

    “不。”

    曲蒨有如母鸡带小鸡般,将于寒紧紧护在身后,不断的后退。只是她们谁都没想到,那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个跨步逼近她们后,接着手一挥,便很狠甩了曲蒨一个巴掌,将她击倒在地。

    “蒨姐!”于寒惊声大叫,根本来不及蹲下去察看她的伤势,下颚就猛然被一股蛮力扣住。

    “要不要做我的女人?”那恶魔般的家伙将脸靠向她问道。

    “你别作梦了。”虽然害怕,于寒依然挺直背脊冷声回应。

    “很好,我就是喜欢这种个性的女人。我决定了,你就做我的女人吧!”恶魔说着便抬起她的下颚,低头吻向她。

    “不”于寒挣扎的尖叫,压根没听见悄然响起的消音枪响声,直到箝制她下颚的力道突然消失,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虽然左手腕上的血洞不断流出汩汩的鲜血,他依然在最快速度内抽出腰间的手枪,凝聚所有警戒迅速的举枪对准门口的方向。

    “谁?”他厉声吼道。

    门口处静默了两秒,一个比千年寒冰更冷峻的声音自大门外响起

    “你应该庆幸我早到一秒,让你还没有机会用那张脏嘴碰到她,否则被轰掉的将不是你的左手,而是你的脑袋,猎犬。”

    他没想到来人竟然会知道自己的杀手代号,不由得呆了下。

    “你是谁?出来!”他暴喝出声。

    门外一阵静默,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现身,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完全暴露在他射击范围内。

    猎犬瞇眼看着站在门口背光的男人,突然之间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眼,身体更是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你你撒旦?!”

    撒旦,魔鬼之名,意为“恨人者”或“责难者”他的别名有很多,黑暗之王、地狱之王等都是他的代称。在旧约圣经里,他是上帝之子,却处于反叛、敌对的立场;在杀手界,撒旦就是这样一个名副其实的可怕男人。

    他的来历是个谜,外传他是史上最强大的杀手组织首领的儿子,就像上帝之子一样尊贵。同样身为杀手,撒旦的对象通常都是背叛其组织的杀手,不管对方是声名大噪的嗜血高手,或者有多少帮手,从来没有人逃得过撒旦的猎捕。

    在杀手界关于撒旦的传闻有很多,包括他的杀人事迹,他的长相、为人、性格等,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传言在流传着,但是只有曾经与他同属于一个杀手组织的少数人才知道什么是事实,而很不巧的,他就是那少数人其中之一。

    撒旦,上帝之子,却与其父处于敌对的立场。

    两年前史上最强大的杀手组织在一夕间瓦解了,没有人知道这世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做到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因为他亲眼看见撒旦击毙一手养大他的组织首领,还杀了好几名不知死活企图阻挠他的家伙。

    他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撒旦与首领反目成仇,只知道他在杀人时比撒旦更像撒旦、比魔鬼更像魔鬼,心狠手辣到让他偶然想起这件事,还会不寒而栗。

    还好杀手组织瓦解之后,撒旦便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退隐了,也有人说他疯了。

    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在作恶梦吗?为什么失踪了两年的撒旦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原来你还认得我,猎犬。”冷凝的嗓音、沉着的语气,使猎犬不由得心颤了下。

    “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撒旦?”猎大力持镇定的问。

    “你认为呢?”同样冷然的嗓音及语气,空气中却多了一抹肃杀之气,让猎犬遏制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此刻的他,相较于平时简直是判若两人,于寒拚命眨眼再眨眼,花了好些时间才看清楚,背光站在门口的男人真的是她老公奎狩之。

    “老公?”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叫道。

    听见她的叫唤,猎犬顿时僵如冰柱,从心里冷到脚底。这女人刚刚口口声声说很厉害的老公,指的就是撒旦?!

    上帝,今天是我的死期吗?

    “是我。你有受伤吗?”冷凝的嗓音中多了一抹温柔与关心。

    “没有,但是蒨姐好像受伤了。”她的嘴角泛着血丝,从跌倒在地后便一动也不动的。

    稍微放了心的奎狩之,再度将冰冷目光转向猎犬。

    猎犬恐惧的咽着口水,努力压抑着拔腿逃跑的欲望,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逃到哪去,最终都逃不过撒旦魔手。与其日后过着胆战心惊、草木皆兵的生活,不如现在和他来场决斗,这样至少还能死得有尊严一点。

    “撒”

    “把这句话放出去,撒旦不准任何人插手萧兹.林赛的家务事。你听清楚了吗?猎犬。”他冷酷无情的看着他,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猎犬惊愕的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你要放我走?”他的声音沙哑,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你想死吗?”

    “不!”猎犬陡然会意,迅速叫道。“我一定会将您的话带到。那我走了。”他小心翼翼的举起步伐,这栋废弃建筑物只有一个出口,而那正是撒旦站立的地方。

    走到他面前时,他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与他错身而过时,更是屏住气息不敢作声,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他身后,不必再受他冰冷目光与冷酷神情的惊吓与威吓,他却在这时突然又开了口。

    “猎犬。”

    他语声沉静,却吓得猎犬寒毛直竖,整个人僵硬如石。他颤抖着转身看他,冷汗从他额头滑了下来。

    “还有事吗?”他该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打算放他走了?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奎狩之头也不回,不疾不徐的开口。

    猎犬眨了下眼,迅速点头道:“我知道了。”话声一落,他飞也似的逃离撒旦的属地,发誓一辈子再也不踏上这座太平洋上的小岛。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奎狩之开车载她们回家的路上,于寒忍不住开口发问。

    奎狩之看看她,然后又从后视镜看了坐在后座的曲蒨一眼,这才简洁的将他所知道的说出来。

    原来绑架她们的人受雇于萧兹.林赛在英国的异母兄弟,特地到台湾来杀萧兹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萧兹名下的庞大财产,因为虽为同父所生,但他们除了公爵头衔之外,并未从父亲那里继承到一分一毫。

    曲蒨听后沉默不语,于寒虽还有一堆问题想问,但是碍于车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所以她只好保持缄默,等回到家里再和老公算帐。

    车子还没抵达8楼公寓,远远的就见到原本该在飞机上的萧兹在公寓大门外焦急的徘徊,他一见到他们的座车,连自身安全都不顾就朝车子冲了过来。还好奎狩之驾驶技术了得,才没酿成车祸。

    将老婆小心翼翼扶下车,萧兹谨慎对奎狩之道谢后,便扶着老婆走进8楼公寓,奎狩之随即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两人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进了屋里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于寒忽地一个转身,怒气冲冲的朝他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对她的怒气不为所动,又像是在专心沉思着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但她可没耐心等他慢慢想,因为现在的她快要气疯了!

    “说呀,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以食指用力戳着他的胸膛,只是没戳痛他反而痛了自己。

    “我是奎狩之。”

    “你见鬼的是奎狩之!”她口不择言的怒叫道。

    “我是奎狩之,但是这个名字一直到两年前才被我找回来,在这之前我的名字叫lucifer。”他平静的说。

    “lucifer?”

    “撒旦的另一个名字。”他突然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于寒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变得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他周围彷佛多了层雾蒙蒙的防护网,让人看不真切又接近不了。

    “什么叫做一直到两年前才被你找回来?奎狩之这个名字不是从你一出生就拥有了吗?”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

    “十九年前的三月,台湾旅行团在美国发生游览车翻覆意外,车上三十八名旅客中有二十七人罹难,一名十一岁孩童失踪。”

    “我知道这件事,”她轻声道“那个失踪的孩童是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悠远,继续以冰冷空洞的声音说着“当时的报纸以相当大篇幅报导小孩平空失踪事件,连被外星人带走这种光怪陆离的说法都有。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只要还活着,在新闻媒体那样大篇幅的报导之下,不可能杳无音讯、毫无线索,所以最后只能猜测他已经死亡。然而,事实上这孩子并没有死,只是丧失记忆被人藏起来而已。”

    “丧失记忆被人藏起来?”

    “虽然丧失记忆,却有自称是父母的人在身边,还有一群同龄小孩做伴,更有一堆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玩意可以玩,三千宠爱集于一身,lucifer的童年可以说是相当快乐的。”

    “lucifer快乐?那奎狩之呢?”

    “奎狩之那时并不知道他就是奎狩之,更不知道他口口声声叫唤的爸妈竟是杀害他亲生父母的凶手。”

    于寒瞬间瞠大双眼,以震惊而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他。

    “凶手?”这是她绝对没想过的字眼。

    她眨了眨眼,蓦然一个大步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往客厅沙发走去,将他推进沙发里,自己则坐进他身旁的位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把话说清楚,不准你再对我有任何欺瞒,你听见了吗?”她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

    客厅里突然陷入一片沉静之中,奎狩之脸上毫无表情,眼神看起来既专注却又遥远。

    “为什么不说话?”她忍不住开口“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

    “你难道不怕吗?”他忽然轻声问。

    “怕什么?”她被问得莫名其妙。

    “我。”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她不以为然的瞪他一眼。“你到底说是不说?”

    “我杀过人。”他表情平淡,说出的话却如炸弹般令人震撼。

    于寒的呼吸忽然梗住。

    “我杀过很多人。”他以平淡冷然的语气继续说“身为lucifer的时候,我是一名杀手,代号撒旦,只要成为我的目标的人,没有一个逃得出我的猎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现在,你还不怕我吗?”

    于寒回答不出来,因为她根本就无法说话。

    这一切实在太过可怕、太过惊人、太过突然,也太过超出她所能接受的常识范围了。

    杀手?她的脑袋一片紊乱。

    饼去这些年来,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一个在正常家庭下长大的人不可能会成为杀手吧?他到底是怎么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不,他应该不是在正常家庭下长大的孩子,因为他刚刚说养大他的人,就是杀害他亲生父母的凶手,这里头究竟还有多少他还没说出来的内情?而他在知道这件事时,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这残酷的一切?

    她觉得她的心快碎了,如果有人告诉她,她的爸妈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更别提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被他们所害死的。她真的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这一切的。

    “对不起。”她低头哽咽着说。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他不解的问,语气中有种克制的冷静。

    “我并不是故意要勾起你这段伤心往事,对不起。”于寒抬起通红的眼睛,抽噎的对他道歉。

    奎狩之凝视她一会儿,蓦然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然后低头亲吻住她。

    他的吻亲密而温柔,缓慢而不躁进,让她有种被珍爱与珍惜的感受;他的神情带着暖意,凝望她的炽烈眼眸充满了令她迷醉的深情与爱意。

    “我爱你。”他贴着她的唇,沙哑的说:“我是真的、真的好爱你。”他拥紧她,而她却感觉到他在轻颤。

    “老公?”

    “我好怕你会怕我,好怕在你眼中看见对我的恐惧。”他将脸埋进她颈侧,此时的他脆弱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而轻颤发抖?于寒忍不住心疼的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住他。

    “我不能谎称我心里完全没有恐惧或害怕,但那并不是针对你而起的。”她轻声告诉他。“你所说的对我而言,是个难以想象的世界,老实说我有点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才好,但是让我松一口气的是,那一切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你、现在的我们,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不是吗?既然往事不堪回首,那就别回首了,我们一起向前看。”

    “我们一起?”他哑声道。

    “对,我们一起。”

    “一辈子吗?”

    “一辈子。”她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