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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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鸟鸣拉开了新一天生活的序幕,锦双几人起床时就没能见到秋霜,还以为她是去了净房也没有多想,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看着爬满了架子的各色喇叭花,秋露深吸了口气乐呵呵的道:“当初咱们姑娘说要种这花的时候我还真没怎么当回事,可是现在看看开的可真是漂亮啊,难道说这花进了高贵的地方,也变得有贵气儿了?怎么看都跟咱们在野地里看到的要漂亮许多啊。”

    “再怎么说,这些花院子里的婆子们也没少下功夫,跟外面的能一样吗?行了,别这么多话了,咱们还是快去姑娘那里吧,这会儿子该醒了。”锦双说道。

    几人正快步往乐灵屋子去时,却见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拉着锦双道:“锦双姑娘啊,不好了,前面秋霜姑娘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了,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

    锦双她们听了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待到了秋霜跟前时就看到她趴伏在青石板路上,头发还带着点点露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扶进屋去。”

    锦双只是稍看了一下,就对着围在一边的婆子安排道,那边上的两个婆子架着昏迷不醒的秋霜去了屋里,锦双对刚刚报信的婆子道:“你找个小丫头先跟去照顾着,我这就进屋去姑娘回一声,看看姑娘是什么意思。”

    虽然早就知道秋霜是为什么倒在了那里,可乐灵还是装做很吃惊的样子道:“怎么会这样?你去二婶那里,跟嫣红姑娘说一声,看能不能拿个牌子出去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看。”

    等锦双到了二房的时候,却只觉得二房里院子里的气氛很是怪异,守门的小丫头一个个低着头站在那里,几个打扫院子里的婆子也是一脸的小心,安静的似是掉根针都能听得到。这跟平日里晨起的二房院子相差太远,锦双虽是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又小心了一下她的举止,生怕沾上了什么错处。

    跟着守门的小丫头说了一下,请她去请嫣红姑娘出来,那小丫头犹豫的看了一下另一个守门的丫头,见她点头这才掀帘进了去。锦双眼快的从掀开门帘的一瞬看到那堂屋的正中间,竟然跪着温姨娘与乐薇。

    锦双心中一凛,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二夫人能生气到姨娘、主子一块罚跪,以二夫人现在的情况,不都是以安胎为主吗?谁又敢在这个时候招惹她呢?就在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嫣红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看着她眼底那黑黑的眼圈,锦双心里更是疑惑。

    嫣红似是极为勉强的对着锦双笑了下问道:“锦双妹妹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么早打扰姐姐,你可别怪罪啊,是秋霜那丫头,昨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夜里晕到了院子里,到现在也没醒过来。我们姑娘怕是什么大毛病,就让我来找嫣红姐姐帮个忙,能不能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锦双忙敛了小心思,客气的说道。

    嫣红听了,点点头道:“行啊,一会儿我就差人出去找,你先……。”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带着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后院,嫣红吓了一跳与锦双一样寻着声音看去,却见声音的方向竟是后院的小花园。锦双与嫣红都不是傻的,若真是傻的,哪个又能混到一等丫头的位置?只听这声音再看那位置,一准是出事了。

    不敢继续留在二房这,锦双匆匆跟嫣红告别后就往乐灵的院子回去,路上经过小花园时,就看到许多粗使婆子跟小丫头们,正一个个好奇的往花园里去。眼看着从小花园里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锦双一把抓住了她,问道:“里面出什么事了?可是有蛇?”

    那小丫头似是也憋不久了,见有人问就用控制不住的兴奋状态大声道:“啊,是,是三姑娘,她跟陆家少爷穿着里衣抱在一起了。”说完,看都没看锦双表情,蹦跳着离开了,似乎是准备将这消息去与她别的小姐妹分享。

    锦双都不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走回到院子里的,三姑娘跟陆少爷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了?这,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不要命了吗?这可是于府的后院啊,怎么能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呢?陆少爷也就罢了,看那眼神就不是什么正派的人,可是三姑娘呢?平日里跟个小老鼠似的,怎么也敢,也敢……。不,不对,若是三姑娘真的胆子小,她又怎么敢在二姑娘这里放眼线呢?用老夫人的人做她的眼线,难不成,三姑娘她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锦双的思维就开始无限的发散,各种阴谋在她的脑子里交替闪过。越想越感到可怕的她不敢再想下去,深吸几口气后,这才掀帘进了屋里。乐灵此时正对镜而坐,秋风正在给她梳头,见屋里没有秋露,锦双想着她应该是去厨房领饭了。“可是跟嫣红说了?”乐灵见锦双回来了,开口问道。

    “是的,姑娘。”锦双的心里还装满着刚刚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回话时就带了几分的心不在焉。见锦双站在那里晃神,乐灵转头看向她道:“出了什么事了?说说看。”

    锦双也无意隐瞒,就将她在二夫人房里看到的那一眼与在小花园外面听到的事情说给了乐灵听,还不等乐灵开口,一向少言的秋风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是三姑娘跟陆表少爷吗?”

    锦双点了点头好似还在梦中一般的不真实,秋风道:“天啊,真看不出来,平日里三姑娘装的多可怜的样子,可转眼就敢跟姑娘跟前放眼线,现在她又敢与陆少爷做出这种事情,三姑娘她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虽然秋风与锦双在为乐静的事情惊讶不已,可乐灵的全却心思却早已经放到了锦双带回来的另一件事上:温姨娘与乐薇,做错了什么?

    “大消息,大消息!”就在屋里的几个人都陷入深思中的时候,就听到乍乍呼呼的秋露掀着帘子跑了进来。太过于兴奋的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何不妥,努力的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出大事了!三姑娘跟陆少爷,昨天晚上睡在一起了。”

    见秋露说的太过粗秽,锦双大声道:“秋露,在姑娘跟前怎么说话呢?”

    秋露这才吐了吐舌头,小心看了下乐灵,嘿嘿两声道:“对不起啊,姑娘,是我太吃惊了,一时间就没了分寸,您可别怪我啊。”

    见乐灵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来,而锦双跟秋风也一样毫不震惊,秋露后知后觉道:“莫非你们早就听说了?”

    见锦双点头了,秋露忙又道:“外面现在都传遍了,事情发生的突然,这会儿子估计前院都知道了。我回来时,已经看到三姑娘跟陆少爷被老夫人那里的接了去,这会儿子不定是怎么审呢。”

    “你出去一早上,就打听到这点消息吗?”乐灵开口问道。

    秋露听了摇摇头道:“只听说这一件事,府里现在都为这事闹翻了。哎呀!”突然,她一拍脑袋:“姑娘,你看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跟您说这事,食盒我没拿来。”说完,她屈腿一蹲后又匆忙的出去了。

    二老爷用力的揉了几下额头,半闭着眼含糊的叫到:“夫人,夫人啊,为夫口渴了。”

    二夫人坐在一边,恨恨的看了一眼二老爷,示意春平端了醒酒汤过来,二老爷半迷糊中喝了醒酒汤,哼哼了两声道:“昨个的酒是怎么回事?怎地头这样的疼?”

    二夫人哼了一声道:“加了料的酒,怎么能不疼?老爷您昨个喝的可尽兴?”

    二老爷在听到二夫人的话后,激灵一下子就坐起了身,看着二夫人道:“啊,夫人!我是何时回来的?”

    二夫人冷笑着道:“怎么,老爷是嫌我打扰了你的好事不成?也是,软玉温香,谁能不喜欢啊!”

    见二夫人是真的动了怒,二老爷轻捶了几下还是隐隐做痛的头,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后苦笑道:“夫人啊,你误会我了!”

    见二夫人还是不说话,二老爷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道:“夫人啊,你身子重,莫要生气了。再说,我现在也头疼的厉害,我又哪会想到她能给我喝那样易醉的酒呢?昨日里乐薇闹头痛,非要去温氏那里,我便送了她过去。后来见了她,这才想起昨日是风临兄的生日,我心里一时感怀便跟温氏一起祭悼了他,我哪里知道温氏竟然会给我喝那样烈的酒,夫人,你真是误会我了”

    二夫人见他边说边不停的揉着额头,叹了口气坐在二老爷身边道:“你是无心,可是人家是有意,你当你为何会醉那样快,我去时,你眼看着就要被她脱光了衣服了,整个屋子里全都是****香的味道,你无心,你无心。”说着,二夫人又来了恨意,用力的按拧了二老爷的鼻子几下。

    二老爷也顾不得喊痛,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夫人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昨夜里我们在一起时,还一直说着风临兄,她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二老爷再也坐不住,猛的站起身冷着道:“夫人,你去把温氏给我叫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她这是想干什么。”

    “你不怕我骗你啊?”见二老爷如此相信她的话,二夫人反而心里没了气,强行将二老爷按坐在床上,边帮她揉着头边问道。

    二老爷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拉起二夫人的一只手略带伤感道:“你我这些年,我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只是听了你的话,我心里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像是对不起风临兄一样。若是昨天真的让她做了什么,夫人啊,我死后可有何脸面去见风临兄啊?”

    就在二老爷夫妻坐在屋里彼此开解安慰的时候,嫣红一脸焦虑的走了近来,二夫人见她的样子问道:“可是乐灵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了?一大早的就派人来了?”

    嫣红皱着眉头对二夫人道:“二姑娘那里,不过是秋霜生了病,想找个大夫来看看,这事我就能办了。可是夫人,现在出大事的是三姑娘那里,她……。”

    二夫人见嫣红欲言又止的样子,催促道:“你到是说啊,出了什么事情了?”

    “三姑娘和表少爷,今儿一早被园子里的丫鬟婆子发现衣衫不整的搂抱在一起,似乎是睡了一整晚。”嫣红没敢停顿,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啊?!”二老爷夫妻听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后都惊讶的啊出了声,二夫人随后问道:“现在呢,他们两个人还在那里吗?春平你赶快,让知道这事的人都把嘴给我闭紧喽,我要是再听到府里有传一个字的,定不轻饶。”

    春平领了命就匆匆出去了,嫣红看着关着穿衣的二夫人道:“我去的时候,事情已经传开了,刚刚看到老夫人房里的秋妈妈带人将三姑娘和陆少爷带走了。”

    二夫人点点头,道:“快给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老夫人那里,老爷,您也快一些。”

    已经跪了半宿的温姨娘与一大早就来求情一同罚跪的乐薇见二老爷夫妻一同出来了,眼里冒出一丝期盼,可眼看着二老爷直直的就从她们两人身边穿了过去,丝毫没有停留之意,乐薇情急之下大声叫到:“父亲!”

    二老爷回头看着她道:“跪好了,等我回来!”

    温姨娘看着二老眼里的那一片冰冷之色,心里那唯一点热气也全都没有了,二老爷眼中的鄙夷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念想,她知道她是真的完了。转头看着在一边不停伤心哭泣的乐薇,温姨娘鼻子一酸,将她搂进怀中,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受了她的牵连。

    伏在温姨娘怀里痛哭的乐薇不甘心的说道:“姨娘,为何父亲要这样冷落你?既然他这样的厌烦你,当初又为何要将你纳进府里,为何又要生下我?”

    温姨娘摸了摸乐薇的头发,没有出声,这一刻她的眼前又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乐薇父亲与二老时的情景。开满桃花的山上,两个男人席地而坐饮酒高歌,一个粗犷一个儒雅,却偏偏都是那样气度不凡。只那一眼,这两个男人就撞进了她们几个上山赏花的姑娘心中。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在树下抚琴的蓝衣男子,他是如此的悠闲自得,即使那个使剑的男人剑花飞旋,可却丝毫不能掩盖那抚琴男子那超脱的气度。从此,那个蓝色的身影就这样驻进了她的心中,直到她被家人送予了一个官家做妾,而那官家正是那日的舞剑之人。

    从此,她依仗着那男人的喜爱,靠着她在闺中所学,得以经常跟随着那男人一起同进同出,也就在那时,她知道了心中所念的青衣男子,姓甚名谁。她虽然高兴,虽然激动,可却还是守着一颗本心的,只想着默默的喜爱,默默的崇拜便好,此一生她也就只能这样了。

    可是,才过多久呢?她的男人竟然死了,而她也因为这男人的死才知道,她原来连个妾都不是,只不过是那男人一时兴起在外养的外室而已。真是笑话啊,她虽不是官家之女,可是父兄也是顶顶有名的商家啊,这男人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待她?

    抱着一个嗷嗷待哺女儿的她在那一刻,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就在这个时候二老爷出现了,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栖身之地,还愿意给她的女儿能够见光的身份,她如何能不感激呢?那时候她想着,她一个残花败柳的身子,哪又里能配得上如天人一般的二老爷,只希望她能永远就这样陪在二老爷的身边,到了死的那一天,她都可以葬在二老爷的后面,碑文上也会有个大大的“妾”字,只这一样,她便也满足了。

    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贪心的呢?什么时候她开始控制不住对二老爷的贪念,想要奢求更多的呢?她想与他亲近,想亲手给他做羹汤,想光明正大的与他在一起雨夜谈心。不只如此,她还要为了女儿,为了让女儿有更好的前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渐渐迷失了自己。贪心的结果是什么,她是终于知道了,人啊,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些什么,她愿意接受。只是,千万不要祸及到女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