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鬼医倾城,妖妃毒步天下 > 第三十一章 危在旦夕

第三十一章 危在旦夕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祁王府,北院的正房中。

    太医们围在床边诊了许久,顾越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既已经将那庸医押到白府去了,他久留在这儿做什么。

    等着祁王醒来,好叫他一声皇叔吗?

    呸!他既不是皇室血统,还比自己年轻几岁,这声“皇叔”真喊得人脑袋疼。

    “情况如何了?”顾越泽冷声催问道。

    周太医赶紧从床沿上爬起来,躬着身子走到顾越泽身边。

    “万幸,王爷体内的霜刺之毒竟全然消失了。”

    太医们至今沉浸在吃惊中,难以相信。

    然而,太子只觉得蹊跷。他根本不知霜刺之毒的霸道,只觉得太医院花了一晚上功夫都束手无策的毒,怎么突然之间就好了。

    难道,真是刚才那女人治好的?

    “祁王还有无大碍?”

    周太医凝眉:“毒虽解了,可肝脏衰弱,气血两虚,还得看祁王撑不撑得过去。”

    这话刚一说完,只听见幔帐里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醒……醒了?!”周太医大喜,连忙朝床边偎去。

    “王爷,王爷醒了!”太医们确认道。

    许骁刚刚把人押到白府,堪堪回到府中。一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闹嚷,三步并作两步的挤到床边,连给太子行礼都忘了。

    祁王煞白的一张脸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虚睁了眼。

    “水……”喉咙里低声的呻吟。

    “参汤准备了吗?”周太医问。

    “雀枝,快端参茶!”许骁朝外嚷道。

    太子也好奇的往床边一站,见丫鬟端了参茶来,周太医掌着祁王的头,慢慢的灌了进去。

    原来祁王长这样……如此眉清目秀,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长得精制,这哪像是让让西域悍族们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简直比倌儿管里卖肉的还嫩生!

    一群太医把床边围了个水泄不通。顾越泽自觉多余,便没有多留,将皇上御赐的几株党参留了下来,领着小太监走了。

    床这头,周太医刚刚将一碗参茶灌下去一半,急忙问道:“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虽然头脑还有些发昏,但不再有一阵一阵的刺痛。心脉也已经解开。四肢无力,倒也不再僵硬。

    想想之前,浑身令人窒息的痛感,现下真是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祁王伸手拂开参汤,朝着人群里张望一通,“那女人呢?”

    祁王虽然虚弱,可他眼里露出的迫人之气,却隐隐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众人低头,不敢答话。怕是祁王发现自己纹丝不挂,要找那女人问罪了吧。

    谁晓得,人又被太子给抓走了……

    许骁低头,深知自己办砸了事。原来离盏所说句句是真,手术过后,王爷的毒的确解了。那接下来,是不是继续吃药,看王爷有没有排异反应?

    可离盏被白府捉去,王爷哪来的药吃?

    “女……女人……王爷是指离盏?”周太医道。

    “人呢?”祁王再问了一遍。

    许骁手心了出了冷汗:“回禀王爷,离盏去了白府……”

    祁王目光冷冷落在许骁身上。许骁连忙将事情来由说了一遍,最后道:“离姑娘说,手术成功不代表平安无事,还得继续吃她配的药,看有没有排异反应。属下当时没信,还以为她是对王爷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说完,他懊丧得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属下办事不利!都是属下一时糊涂!可白府北院都是打手,属下瞧着那阵仗,想来离盏姑娘已经凶多吉少。”

    祁王敛着眸子,淡淡的目光里透着股骇人的阴冷:“原是宰相大人……好得很,本王用来救命的人,他就这么急着要她的命?”

    祁王的表情越是寡淡,愈是透露着阴冷,太医们个个不敢言语。

    这可是白府和祁王府之间的恩怨。一个宰相,一个亲王,哪边都招惹不起。

    要是不小心听了不该听的……呵,前途还要不要了?

    太医们跟约好了似的,自觉的躬着身退了出去,房间里安静如止。

    祁王撑着床面,支起上半身。他靠在床梁上,兀自看着自己赤裸裸的身体,猎奇地拨开腹肌上巴掌大的纱布。

    呵……一条清晰整齐蜈蚣印。这女人真拿刀剖开了他的肚腹。

    再往下,目光停留在自己私密的光景处,果然如她所说,上头接着个透明的尿袋。

    他面色一紧,忽而想起昏迷之前,离盏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

    不该看的都看了,摸的都摸了,不该剃的都剃了……

    他盯着掌心,五指微微收紧:女人,不负责任就想跑?

    他凝目息神,将内力在身体中运行了一周。

    中毒的时候,他可不敢强运内力。内力疏通经脉,对毒性的扩散百利而无一害。

    现下毒性已经消失殆尽,他将丹田内力提起,强行贯通全身,一股强大的气流重新遍布经脉,昏沉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力量。

    内力疏通,他直接拔了管子,掀了褥子,起了身。

    “王爷是要派人劫她出来吗?此事由属下来安排就好,王爷大患初愈,应当好生歇着。”许骁道。

    话虽这么说,可白府好歹是宰相府邸,防卫甚严。他去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外面一圈全是隐卫。要想不落声色把人劫出来,几乎不可能。

    祁王从木施上取了衣裳慢条斯理的穿上。每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肚腹上的伤口,要命的疼。可他脸上却始终波澜不惊,似乎什么事儿也没有。

    许骁知道离盏的性命,关乎道王爷的安危,便也不敢出言阻拦,只道:“属下这就去安排一批亲卫把离姑娘劫出来。”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劫?准备轿辇,本王手里逃掉的女人,本王要光明正大的要回来。”

    ***********

    夜深,空气里闷得没有一丝儿凉风。白府的北院里充斥着尸体的腐臭和二甲基亚硝胺的刺鼻气味。

    吸上一口,气就怎么都喘不匀净了。

    地上躺满了昏迷不醒的仆人。白照芹反应倒快,意识到空气里有毒,连忙捂着鼻子,叫下人们打开院门通风。

    离盏被五花大绑,栓得老老实实。她撅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不说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死里逃生了多少次。就论今儿个在祁王府里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也能把人给活活累瘫了。

    再加上自己也吸了不少毒气,除了没力之外,脑袋还晕晕叨叨的。

    如今手脚被缚,更是毫无还手的机会。说白了,她只有等死的份。

    白照芹自上而下冷冷的看着她:“说,你到底对宣儿做了什么?”

    要她老实交代?呵,她又不是傻子,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救白采宣吗?呵,偏不告诉他。就是让他白家人也尝尽骨肉分离之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盏咬着牙,眼看着又一根藜刺狠狠的扎进了自己双腿。

    “啊!”

    这一根,是从膝盖骨的骨缝间插了进去,戳进皮肉,再挑穿经脉,硬生生从缝隙里强塞了进去。

    她甚至能听见膝盖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说是不说!”

    “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问,自己去问你的宝贝女儿……。”

    白照芹心急如焚,气急败坏。

    “扎,给我狠狠的扎,把她扎一千个孔,一万个孔,扎死她!狠狠扎死她!”

    下人们朝着浑身是刺的离盏看了一眼,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扎成了一个刺猬,那状相的恐怖无不让人害怕。

    可白照芹一声令下,众人又不敢违抗,微微颤颤的拿起藜刺往离盏身上戳了下去。

    像是木签子不断插进瓜瓤里的声音,扎得久了,离盏痛得全身麻木,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直直的倒在地上,仰头看着天。

    “轰隆”一声巨响,闷雷在天际绽开,似一只巨大的蜈蚣在云间攀爬。

    倾盆大雨,应声而下,顿时,天地间狂风乱做,把院落里的白灯笼都打翻了去。

    白黑色的乌鸦在屋檐下歇了下来,目不转睛盯着离盏,似乎在等待一顿美餐。

    离盏意识渐渐模糊,目睹着一根根藜刺扎进身体里又很快的抽出来。

    血水和雨水混做一团,把她灰黄的麻衣染成了水红色。可这样的伤口,并不会致命。

    慢性的死亡,只会让折磨更加漫长。换做别人,都希望能一刀落个痛快。

    然而离盏却只想活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的复仇才刚刚开始,要杀的人还有很多,也许再活久一点,就能生出些变数。

    “白相,白小姐她醒了!”一个下人踏着水花,匆匆跑到白照芹身边。

    唉……可惜没能毒死她。

    白照芹眼里难得的有了光彩:“大夫怎么说?”

    “有惊无险,还好毒气吸入不多。”

    “快,快扶我去看!”

    “那这人怎么处置?”

    白照芹冷瞥了一眼离盏,笑道:“反正也用不着了,依那道士的话,剁了她十根手指,剜她一双眼睛给存孝下葬,再杀了扔林子里喂狗吧。”

    “是。”

    言闭,离盏双手豁然被人逮住,按在石凳上拉得笔直。

    “楞着干什么,下这么大的雨,早办完事儿早歇着,还不快剁!”家丁催促道。

    冰冷的刀刃在她十指上比划了一下,紧接着刀锋扬起,瞬时狠狠落下!

    “不!”离盏紧紧闭上眼睛,只听“噌”的一声!

    竟然感觉不到痛,难道是刀太快了?

    离盏睁眼,只见提刀的奴人痛苦的缩在墙角,似遭了什么重击,手里握着的刀只剩半截。

    她费力的支起半截身子,环视一遭,见周围的人都瑟瑟的往后退了两步。

    “盏儿。”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一阵沉稳的喊声。

    谁在叫她,谁?!

    除了父兄,无人会唤她唤得这么亲密,这声音分明是个年轻人,难道是哥哥?

    哥哥还活着?!离盏心口猛然一窒!

    她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哥哥?”

    褚色的轿辇在她面前停下,一个打扮精致,人又水灵的婢女缓缓掀开宫蓝色的帷帘,从中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来。

    月白色手袖,绣满金丝的缀云翻边,隐隐约约的伽南香的香味,无不显示着轿中人的高贵。

    “哥哥?”她又呐呐的喊了一声,只喊道一半就见白照芹带着院中众人齐齐福下身子,做了大礼。

    “微臣参见祁王殿下。”

    “草民参见祁王殿下。”

    祁王?不可能啊,他刚刚才做完手术,按常理应该还没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了,也不可能从床上爬起来啊……

    轿中人见离盏没有反应,兀自将帷帘掀得更开,微弱的光线映了进去,她躺在地上却奋力的探着脑袋。

    黑暗轿辇中,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熠熠闪着光,浩荡的大雨根本遮不住他眼中的傲气。

    似乎他才是这孟月国的君主,天地间的主宰。

    “盏儿,上来。”那双苍白的手递得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