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杨小邪发威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碰着冷硬地板,小邪已惊醒过来四下张望,甚熟悉的铁栅和冷墙,以及远处那盏淡淡灯火。他苦笑不已:“妈的!天生就是坐牢的命!”

    双手拦腰被困在后头,还好双足仍能活动,轻轻立起,走向铁栅瞧瞧,足足有大手臂粗,想挣脱,实不容易,再往背部石墙撞去,沉硬声音响起,他知道最少有叁尺厚,击碎不是不可能,但须一段时间。

    习惯性地了解四周环境以后,他已开始回想事情,不禁苦笑:“妈的!自以为聪明?明明知道这小疯子以强烈脂粉味作掩饰,必定是想用迷香之类的迷药!

    我老人家故意将那几名美人鱼赶下水中,也洗掉她们身上不少骚味,还裹得她们紧紧,谁知道王峰会搞到这味‘南海神仙’?!活注该栽筋斗!呵呵--”"难得栽一次筋斗,而又间接栽在那几名本已貌美,后来却被包起棕子般的糗态女郎手中。而且还换了王峰两个巴掌,倒也值得乐上一乐--总是自己的杰作。

    原来他逼那群女郎下水,乃在无声无息中想化掉过浓的脂粉味,以及洗去女郎身上可能携带之迷药之类东西,甚而可以防止王峰暗中施放想以脂粉作为掩护之迷药。纵使自己不怕普通迷药,但在耳智上自以为已高出王峰多多,谁知王峰会用“南海神仙”?他实在栽得没话说。

    “‘南海神仙’”小邪不解道“此药早已失踪多年,上次除了黑巾使者中原叁秀之一的‘美髯秀士’江振武对我下过以外可以说无处可见

    而且此药又如此珍贵,配制不易凭王峰这小子,怎可能会有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他开始沉思。

    虽然江振武已丧命摩天岭,黑巾杀手已冰消瓦解,但事实上黑巾杀手似乎已死灰复燃,至少西域拉萨和尚仍存在,而且已有意无意找到他头上,现在又有“南海神仙”之出现。这一切似分似合,总牵着冥冥中之某种关系,而仍不断在进行演化。尤其连在江湖中如此没没无名的王峰都拥有了“南海神仙”?问题不可谓不严重了。

    “难道王峰和江振武有所牵连?至少王峰拥有了南海神仙”

    “难道黑巾杀手死灰复燃?还有可能是拉萨和尚取代了如若是

    这未免太可怕了吧?”

    想至此,小邪心头为之一凛:“不行,我得好好找王峰问问!”

    心意已定,随即转向站得远处,遵循王峰指示不准和小邪交谈的卫兵,笑道:“喂!老兄!开开门,我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关不得的!”

    卫兵冷笑不已,仍没行动和回话。心头却在想:“再红也红不过王公公,而王公公却是和王峰一家亲!何须买你这小太监的帐?”

    小邪又道:“王公公对我百依百顺,你们再不开门,将来可有你们罪受了!”

    卫兵忍不住叫道:“凭你说王公公对你百依百顺,大爷我就可以一刀斩了你!少说废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邪闻言,不禁毛了心,叫道:“你们到底开不开?”

    卫兵冷笑不己,一名道:“通常较自大的犯人,都会像你一样学狗吠!嘿嘿!狗就是狗!再叫一千年也不会变成人!哈哈”“妈的!你们当真不信邪?”小邪沉声邪笑“你以为这破牢关得了我?”

    “哈哈我看你的幻想症是天下无双!如此地牢”

    突然两名卫兵楞傻了眼。因为小邪已不可思议的挣断缠在身上数十条韧绳。

    双手一扬,甩掉断绳,呵呵直笑:“对!我就是有幻想症!”

    话末说完,双掌劈出,一股狂大气流如无坚不摧之龙卷风卷向铁窗,人也腾空而起,直罩铁门。

    “轰”然巨响,铁门整片从石壁嵌接处,因禁不起强大推力而崩裂,巨网般倒压两名卫兵。

    卫兵惊惶,两眼都快掉出,已白铁栅压在地上,唉叫不已。

    小邪得意搓搓双手,讪笑道:“不开门,我也能出来!不必将来,现在就够你们罪受了!”

    啪啪然,不知掴了两人多少嘴巴,然后才利用断绳塞住他们嘴巴,呵呵而笑,扬长地走向出口。

    忽然有几名被惊动的卫兵奔向地牢,急问:“出了什么事?”

    小邪住足,笑道:“没事!只不过铁被拆掉而!”

    卫兵一时也想不出是何处铁被拆,踏入门内,匆忙又道:“严不严重?”

    较为黝暗黑夜,对方并没看清小邪,仍往前趋,小邪则有意让他们靠近些再出手,以免再惊动他人,含笑道:“刚才不严重,现在”

    “现在呢?”

    “现在就严重了!”话未完,小邪己腾身扑前,双掌十指猛张,霎时戳住五人要穴。只一照面,就已将五人无声无息放倒。

    拍拍手,他呵呵直笑:“刚才只压两人,当然不严重,现在多压你们几人,想不严重都不行!”

    很快地,他已将五名卫兵拖往地牢,压在沉湎湎之铁栅下,轻巧地又往牢外潜去。

    他想找王峰,但宣威府并非小小几落宅院而已,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独立古雅楼阁。四处卫兵密密麻麻,明哨暗哨不知几许。

    小邪潜伏花园叶丛中,心想如此多卫兵看守,想必里边必定住着重要人物,说不定就是王山磔。一想至王山磔他已冷笑不已:“冤家的路一向是很窄的!”

    他决心闯入一探,考虑半晌,还是以本身太监服饰作为掩饰。马上整理一下衣服,虽沾了不少酒渍,却也差不到那儿去,心神笃定,已放开步伐,走出花园,直往卫兵行去。

    立时有人喝住他:“站住!你要找谁?”

    小邪心念一转:“王公公有秘旨,很重要,不得耽搁。”

    卫兵仍犹豫:“可有信物?”

    小邪道:“有!不过要到内厅才能拿出来,除了统领,谁也不能看!”他急道“不要再耽搁,你不信,就随我一同进厅中,等统领来辨别,不就得了?”

    他想只要将卫兵引到较少人的地方,再将他放倒,也不致于惊动所有的人。

    卫兵犹豫半晌,也着实担心误了事,而且此人也说要在大厅等候,屋里另有他人看守,也不必自己操心,道:“随我来!”

    有他带领之下,小邪很快通过卫兵重围,步入大厅。

    豪华而带有古色古香厅中已迎来两名中年锦衣卫,蓄有短髭者,冷道:“你们来此干什么?”

    卫兵道:“禀头领,这位小公公怀有王公公秘旨。”

    锦衣卫瞧向小邪,突然冷笑:“你是谁?太监怎会没拂尘?”

    小邪霎时暗自苦笑,自己情急之下,也忘了太监除了服装,还得持带马尾巴的拂尘。如今手无拂尘,一个照面就被人家识出破绽,只有先发制人了。

    “我是你祖宗,无毛太监!”

    话声末落,右脚踢向卫兵左腰“齐门”穴,人已窜起,饿虎扑羊般扑向两名锦衣卫。

    锦衣卫功夫似乎不弱,赶快倒掠而退,长剑已快拔出鞘,撂手就往小邪两手斩去。同时大喝:“来人!有”

    话方出口,小邪突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再以掌功,右手一翻,寒光暗闪而逝,无坚不摧之下刀已插在两人咽喉,露出一节寒森森刀尾,人已往前倒倾,双手长剑也已落地。

    小邪先抄住长剑,以防止它落地发出响声而惊动他人,再欺身扶住两人身躯,拖往墙角暗处。随后瞄向被自己点中穴道之卫兵,稍加考虑,将他活生生摆在靠近门口处,以便让外边卫兵瞧见,以免起疑。

    一切就绪,他才往内厅潜去,绕过一条叁尺宽暗道,已有一间灯光颇亮似书房之雅屋映在眼。小邪不加思索,已推开红雕花门扉,闪身而入。

    “是你!萧王爷?!”

    萧王爷白髯飘逸,英挺肃雅立身而起,亦惊愕道:“杨少侠?!”

    找不到王山磔,找到萧时宣也一样有所收获。轻轻一笑,小邪走向书桌,一屁股坐在桌面,轻轻笑道:“老王爷你怎么躲在此?害你儿子急得快发疯,还要我亲自出马!这个玩笑开大了!”

    萧时宜道:“你以为我喜欢躲吗?而是不能不留在此。”

    小邪若有所悟:“是他们关了你?这叫什么禁的?”

    “软禁!”萧时宜道“老朽尚未进宫,在半途就被王山磔给请到此,算算也有十来天了吧!”

    “王山磔那么大胆?敢软禁您?”

    “没办法,他持有司礼监王振的旨令!”萧时宣长叹“王振的旨令,现在已和圣旨相差无几了!”

    “"就因为您和于谦有所牵连?”

    “嗯!”萧时宜拂髯叹道“伴君如伴虎,很多事,不须多大罪名,就可处斩满门,十分莫可奈何。”

    小邪闻此就有气,骂道:“什么嘛!祁镇这个小混球,脑袋全是豆腐渣,连这种事也全由王振乱搞?我看不出多久,我的江山一定会被他弄垮!”

    萧时宜脸色微变,毕竟他是在朝为官,十分忌讳听见皇上名讳,以及“我的江山”字眼,这无异表现出是在造反。

    小邪看出他心思,得意一笑,道:“皇上早已把江山输给我了,我现在是让他代为保管!”突地他想到什么似的,意犹未尽地懊恼叫道“唉呀!怎么忘了将他的臣子也一起赢过来?如此王爷你就不必受他的气了!”

    萧时宜知道他心灵虽聪明绝顶,但行事全凭所好,而且专做一些让人无法想像之事。他相信此事,但也只能苦笑,毕竟此事离事实情况尚有一段距离。

    幻想归幻想,小邪也知现在之处境,立时道:“走吧!我带你出去!”

    萧时宜面有难色,道:“也许不行,因为王振有令逮捕我,如若我脱逃,不就罪上加罪?对情势可能就更不利了!”

    “唉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小邪信心十足道“你走就是,我包准你没事,再不走,于谦就没人可以替他讲话了!”

    “杨兄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于侍郎!”萧时宜含有祈求地说。

    小邪瞄眼道:“连你我都救不走,其他的还谈什么?”

    萧时宜老脸微红,猛然点头道:“好!我跟你走!”

    “对嘛!”小邪得意道“这叫四四五(识时务),不是五四叁,我们走!”

    “就这样出去”

    小邪道:“走了再说!”

    两人步出书房,不敢停留,直到大厅,小邪才脱下锦衣卫衣服,要王爷穿上以乔装,然后点醒方才立门而站的卫兵。

    “要命的话,就乖乖带我们出去!”

    老命重要,卫兵不敢违抗,已然带头领路,走向门外。小邪还不停向其他卫兵招手技以浅颦捏笑容。

    由于有卫兵领路,他们已顺利通过芒戒线,闪入一处庭园暗角。小邪再次放倒卫兵,道:“老王爷你的武功行不行?”

    萧时宜淡然一笑:“老了,不过爬爬墙头,还过得去。”

    “爬得过就好啦!”小邪道“你爬吧!我还得找王峰算帐!”

    “不一起走?”

    “不了!”小邪道“这事情很重要;对了,老王爷你可知道这府中有一处是圆形的宫殿?”

    萧时宜沉思道:“宣威府新居时,曾邀百官来此,老朽也来过,照你所说那栋圆形宫殿好像在较西边吧?详细位置,老朽也不知了。”

    “有个目标就好!”小邪道“你要逃的路线就从左侧。”他道“方才我来此时,也探过了,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萧时宜颔首:“好!多谢杨少侠援手,我们宫里见!”

    “你自己小心!别再被王振碰上了!”

    “老朽自会小心!告辞了!”

    说话间,萧时宜己潜向左侧回廊,一个掠身,已飞上屋顶。再腾身,已消逝暗处。身手虽不见得多快速,却也干净利落。

    呆了几分钟,小邪觉得萧时宜可能已安全离去,方自喃喃叫道:“西边嘿嘿!我就送你上西天!”

    邪邪一笑,小邪已潜向屋顶,慢慢摸向西府。

    王峰果然还在圆形宫殿,不过此时已无先前莺燕群集那种烟花院情景。

    柔和灯光映出淡青色如魔鬼的利牙。冷风刮飕,偌大宫殿宛若地狱森罗殿。

    持矛护卫,一个个似长了角、长了脸的牛头马面,在把守鬼门关似的。宫里不知锁了多少孤魂野鬼,在吸泣、哀豪。

    尤其是在内宫中之一间粉红色迷眩灯光下透着淫邪软罗纱房。

    “放开我!求求你!王统领我求求你”衣衫凌碎,躲在床边一角的漂亮少女,满险泪水,无助而畏惧地哭泣着。

    王峰红着酒气的脸,淫猥脸庞似已长出两根兽牙,獠长如狼,光着上身的肌肉直缩抖,看在少女眼中又如千百张魔鬼的裂口正在舌噬自己肌肤。

    “呵呵”王峰淫笑慢慢走前“小美人儿,你就看开点,宫中那么多女人,以前还不是和你一样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她们不愁穿不愁吃,那个不是笑嘻嘻?来!好好侍候大爷,本大爷一定会叫你欲死欲仙的!哈哈”王峰走前就想掀开女孩身上少得可怜的衣服。

    少女挣扎,但已退无可退,惧意更甚,不停抓紧衣衫:“不!不要!王统领!我求求你鸣”

    “怕什么嘛!来呀!你不会,大爷教你!”

    一欺身,王峰己扑向她,色狼般淫邪大笑,双手利爪直扯少女衣衫,张口就想拥吻。

    “不--哇--大爷--放手!放手--救命啊--”少女弱拳乱捶,悲叫不已,眼看就要受辱,却无以逃避,嘴唇都已咬破,仍无法挣出魔掌,失去理智般地已咬向王峰左臂。

    “啊--”王峰尖叫,赶忙伸手扯住少女长发,甩着被咬出血痕左手,厉道“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右手猛挥,猛刮少女嫩脸“我操你娘!干干!”

    少女似乎禁不住王峰摧残,已昏死过去,眼角渗出如许无助之泪痕。

    “你再叫啊!叫啊!贱是不是?大爷就不信你叫翻天,会有人来救你!哈哈”王峰正想摆布少女。突地轰然巨响,偌大门窗如遭火药般暴裂,震得整座宫殿隆隆抖动不已。

    小邪如天神般立于门端。没有笑容,连平常常挂在嘴角的笑容都已消失,眼神没有怒光、邪光,出奇平静地看着王峰。从他身上却泛出任何妖魔厉鬼都比不上的杀气,令人窒息的杀气。

    王峰从床上蹦起,瞧向小邪,也被此种杀气逼得惧意横生,空自的脑袋让他无法揣测小邪为何会脱因而在此出现?从心中不由自主升起的惧意,已然使他无法支配自己思绪,呆呆地楞那里。

    如若他知道小邪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奸淫之徒,他就会后悔做出这种事。

    每当小邪想及一个可爱的少女受此摧残以后,他就再也露不出笑容,小邪就不能自制,整个人就似着了魔、发了疯。

    “淫贼--啊--”

    霹雳般的声音暴起,小邪已冲向前,一手揪住王峰头发,右掌已如敲猛鼓般猛击、猛打。似乎天地间所有力量都己聚集在这拳头上,暴裂山洪般涌向了王峰四肢百骸!

    “淫贼--为什么--为什么要干这种坏事--你不是人!是禽兽--啊--禽兽--”

    小邪已疯狂地在惩罚王峰,本是想对他打探“南海神仙”的下落,如今已全抛在脑后,存在心头的,只是想毁去不该活在世上的禽兽。

    拳如骤雨而落,吊高头发的王峰已如吊死鬼般挂在墙上。翻白的眼、挂血的嘴角、红肿而崩裂的胸口鲜血直流。

    “你就是淫!就是淫!就是有淫根!我阉了你--淫--淫--”

    抖动嘴角的小邪,己然砸碎王峰卵蛋。

    “为什么不早阉了你!为什么让你遗害人间?你比王振更坏十倍、千倍、万倍--我打死你!打死你--”

    王峰已不能回答,甚至连痛苦都感觉不出来。从方才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小邪不知给了他多少拳,不知吼了多少声。王峰没醒,少女却已被他吼醒,呻吟地扭动身躯。

    小邪突闻其声。丢下王峰,蹲身急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惊魂初醒,突见小邪疯样脸孔,又已惊叫:“别过来”

    啪地,小邪给了她一巴掌,把她给打醒。“别叫!我是来救你的!”他马上扯下床边红布,丢给少女“包好它,快点!”

    因为小邪已听到急促脚步声和吆喝声逼得甚近,来不及替少女找套衣服,只好将就。

    少女惊魂初定,感激地望着小邪,泪水更流。虽在裹身,却也十分缓和。

    “快!副统领可能已出事了!”门外已有人大喝。

    小邪急道:“来不及了!”不再等少女裹妥身躯,换他替她包扎,揪起少女身躯,裸态毕露,少女正尖叫之馀,小邪抓着长布,滚春卷般缠住少女,反扛于肩,急往门口撞去。

    大批官兵已涌出,小邪冷不防撞退十数人,已掠上屋顶,逃出官兵包围。

    “别逃--快放箭--”

    大喝声响起,数批利箭已射向小邪,然而皆力道不够,半途就已掉落屋顶。

    小邪一个闪身已消失屋顶暗处。

    “快追--别让他逃了!快救副统领--”

    兵分数路,急追而去。

    却不知被小邪打得骨折肉裂的王峰,他们要如何去救治?

    不多时,宣威府数处已升起滔天火花,呼救声不停传出。

    这也是小邪预定计谋之一--烈火烧掉了宣威府、或烧了囚禁萧王爷的楼阁,萧王爷就有藉口说是逃避烈火焚身而逃开宣威府。

    宣威府烈火已惊动北京城,霎时大批人马已赶到此地,或防护或救灾,乱成一片。

    而小邪却潜向城南丐帮分舵,找到了分舵主,七袋长老邓双鱼,要他设法安排这位少女。自己还得赶回宫中,以避开放火之嫌。

    交代妥善,他已顺利潜往宫中,找到了小顺子,利用时机也赌他几局。

    等天亮了再说吧!

    天终于亮了。

    宣威府火也熄了,只剩下淡淡白烟冉冉而升,那股柔弱,宛若和风中田庄的炊烟。

    何时的宣威府也曾经如此宁静过?

    这一把火,饶得大快人心,终于给了王山磔一记下马威。

    大快人心之时,众人也担心王山磔大肆报复,深怕一个不小心,而遭到了池鱼之殃。

    王振虽然震怒,但另一件事却让他更关心--小邪的回宫。

    一大早,方从皇上处请安回来,就赶忙要喜宁小太监去请小邪到他府中。

    小邪在半推半就之下,方和喜宁一起晋见王振。

    方跨入豪华大厅.王振如遇至宝般起身而笑:“凉鞋!好久不见了!可好吧?”

    小邪唱此种瞎掰的戏,从不输人,赶忙拱手道:“托公公的福,还好!”王振遣退喜宁,头额黑纹如蚯蚓般扭动。如慈祥父亲般:“坐!我们坐着聊!”

    两人坐于象牙雕成而有红貂毛之太师椅,往前门望去,一拂红地毯在中央,左石各摆几张太师椅。若坐满人,则和君临天下气势毫不逊色。

    王振倒杯茶,交予小邪:“喝了它,‘云雾茶’,黄山莲花峰妙品,淡香留齿,十分珍贵。”

    小邪那管得什么珍品,喝这茶,倒不如喝杯冰凉糖水来得实际。敷衍两句,一口就将此茶给喝光。不是茶好喝,而是不想忍受慢慢喝的痛苦,王振淡然一笑:“你喝得好快”

    小邪轻笑:“喝完了,好说话嘛!”

    “对!对!”王振含笑道“你还是一样聪明伶俐。”

    小邪表面诚恳而暗含讥讽:“比起公公就逊色多了。”

    王振轻笑不已,短少白眉毛蝶翅般动了动:“你很会说话!好!好!”不久才问道“昨晚你来找过找?”

    “嗯!”小邪不否认“我还掴了卫兵几掌,他们一直说公公不在里边,我就有气!”

    “呵呵!我忘了交代他们,所以才会知此。”王振笑道“他们也受了惩罚,你也出了这口气吧?”

    小邪道:“还好啦!下次就不饶他们!”他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想看看公公练得如何而已!”他关心“公公,结果如何?”

    王振有点气:“都一个月,尚无起色,我正想问你,是否出了差错呢!”

    小邪吃重道:“若照规矩来,该会成功才对好!我再替公公看看,毛病出在哪里。”

    他心头已笑得快岔了气。毛病还会出在哪里?出在他那张嘴巴而已。

    王振直叫好,随后又问:“昨晚听卫兵说,后来副统领带你走了。”

    小邪故作恶意:“不瞒公公说,他事先想要向我道歉,后来却想骗我秘方,就因此又闹翻了,我就走啦!”

    如此一说,王振想不相信都不行。这也是小邪高明之处,有人见着的全说实话,而且也承认相王峰发生冲突,又未说出回宫赌博,以免落个欲盖弥彰。

    王振沉思半晌,道:“你知不知通副统领被人打成重伤?”

    小邪道:“我以为他死了呢!”

    他确是奶此以为,如今突闻王峰没死,心头已大为吃惊,若他说出种种,自己不就在睁眼说瞎话?然而狡黠的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上当,没到确实地步。他照装不误。

    “你也知道宣威府烧毁的消息?”

    小邪似有点怪王振:“不知道的才是大呆子!”有些得意“叁更半夜我就已知道,只是不想宣扬!能烧死王峰最好!”他又气“结果老天真无眼!只是重伤?!”

    王振眼里,小邪只不过是个较顽皮之小孩,谈不上什么奸狡巨滑,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相信他--小孩就是小孩,心机总比不上大人。对于他和王峰之间隙,然后说出此种话,他感到很满意。也很正常。

    轻轻一笑,他道:“副统领虽没死,却重伤而昏迷,可能无法医治了!”

    小邪冷笑道:“死了最好!谁叫他出二反叁(出尔反尔)!现在求我,我也不救他!”

    王振闻言,心头一亮,问:“你有办法救他?!”

    小邪突地已知晓说溜了嘴,急忙否认:“不不不!我只是说着玩的!”

    王振带有黠意,道:“凉鞋!你连被阉割的人部能治,何况只是治伤呢?”

    小邪闻言暗自苦笑不已,他那想到吹牛,吹得那么大,如今会引起反效果?

    心头直骂自己吹到牛屁股--惹了一身骚味。

    但事实上,他确有这个法子。他无奈笑道:“公公好快的嘴,我不治他都不行。”

    王振心头稍宽:“凉鞋你就看在公公的面子,救他一次吧!”

    再怎么样,王峰还是他的侄孙,对一个太监来说,何其珍惜下一代和他有血缘关系之人呢?

    小邪避不了了,直呼王峰好狗运,为了更大的牛皮,他得让王振更相信王峰不是他所伤,那把火不是他所放。至于王峰若救活,也和王振叁个月期限差不了多少,自己早就不知溜到那里去,还管他那么多?

    “其实”小邪淡然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公公你想想,那桶药水

    ”

    王振霎时恍然而笑:“我懂了!唉!我该想得到药水的好用!哈哈”此药水虽不及小邪在莫塔湖练功的药水来得有效,但也溶合了数十种珍贵药材,小邪也曾用它洗涤伤口,用来治疗内外伤,自该有神奇效用。

    小邪甚而还想用它来治疗背部那两道刀疤呢!

    王振道:“不过如此一来,不就被他们发现我的秘密了!”

    小邪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黠笑道:“公公可以先治他一部份,等到您练成了,再弄醒他也不迟!”

    “好办法!”王振含笑道“有时候我真想收你为义子!看你如此聪明伶俐!”

    小邪捉狎笑道:“奴才不敢站位,公公自己下蛋不就得了?”细声而暖昧“是纯种的!”

    “哈哈”王振迷心大悦,笑得快岔了气,他还在做小邪赐给他的春秋大梦。

    小邪也着实笑得甚开心,毕竟捉弄王振,对他来说,实在是件光荣而得意之事。

    笑声之馀,他也想到要如何说服王振开赦于谦。

    他道:“公公,反正现在也没事,我替你检查一下药水是否走了味如何?”

    “好好!快跟我来!”

    世上再也无他事,要比此事还来得让王振关心了。二话不说,赶忙领着小邪走过庭院假山,神秘地启开通道,摸向了秘室。

    依样冷森,铁桶已结尾棕黑药疤,渗出浓香特有之味道。火势仍在窜然,水面淡淡自气袅袅往上卷舒。

    小邪故意东摸西摸,敲敲打打,又闻又尝,煞有其事地检查着。

    他知道药性并没走昧,倒不如用它来治伤,也好显示药力仍在,这比用解释还要来得让人容易相信。

    “公公,我还是浸入水中好了!”他认真道“我以事实来证明药性仍在!

    而且我也有伤!”

    脸上仍有淡淡瘀红,但仍拉开衣衫,让王振看看他背面疤痕。

    王振愕然:“你也受伤了?那你快泡入水中,我替你引火!”

    “多谢公公!”

    小邪很快褪下衣衫,穿着短水靠,已跃往桶中。药水浸身,一阵舒畅透肌而过,小邪自在地深深吸气,已潜入水中,等待王振将水加热,以便治伤。

    以王振现时一代枭雄身份,却心甘情愿替小邪看火烧水,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见他如临深渊地注视火苗,那股劲儿,恐怕连最精心的巧匠也要自叹弗如了。

    伤口本已凝疤,而瘀血也被小丁逼出不少,小邪只用两刻钟时间,已然将血疤给溶化,只剩两道淡红似婴儿般之嫩肉,而瘀血经过药水从穴道口窜入溶合后再排出体外,已然消失于无形。

    再过半刻钟,小邪已跃出水面,一身热气腾腾,身上刀疤早已不见,王振乍见只剩两道红痕,自是更深信药水仍俱神奇药性,如此一来,他更觉得担心,深怕方法弄错了。

    小邪等雾气散尽后,穿上衣衫,方笑道:“公公你也看清了吧?药效仍在。”

    王振颔首,面色吃重道:“可是我一点效果都没有?”

    小邪故做沉思:“这就奇怪了”来回踱了数趟,问“除了温度不够高以外,其他时间,火候和姿势你可弄对?”

    “该错不了”王振双手落地,装出母鸡孵蛋姿势“就这样,对吗?”

    “没错啊!”小邪心中快笑断了肠,外表却一本正经“这种母鸡下蛋,是盘古开天以来,最有效的下蛋姿势,所以我们才有鸡蛋吃,你只不过想下两个,怎会如此困难呢?”

    王振本就鬼迷心窃,以为世上真有这门医术,他哪知上次小邪全是在骗他(事实上小邪耍此招亦是天衣无缝,由不得他不信),在求“卵”心切之下,更是深信小邪所言。

    他道:“有时候好像丹田快要凝结什么似的,但心头一高兴,霎时又没了!”

    小邪暗笑不已,他知道这是王振心灵上之一种幻觉。暗道:“若真的让你练出蛋来,我可要拜你为师了!”怀有责备:“你不高兴行不行?明知如此,你还不专心练卵?”

    王振起身叹道:“先前是如此,但后来我不敢再分心,结果什么都没了,毛病不知出在哪里?”

    小邪哦了一声,再度沉思,喃喃念着:“太上老君特别交代练此功的人要

    男人要有药物还有心正还要信心还要积阴德戒杀生

    对了!”

    他突然大喝,将王振吓着。然而王振一楞之后,霎时希望涌现:“你想到了?”

    小邪认真而深沉道:“公公你是知道的,作这种事,无异重生、再造。多少要信点邪,最近你可有杀生?须知此事最忌杀生了!”

    王振双手染满血腥,闻言更是骇然:“凉鞋你该懂,当官的,有时候是避不了要杀生的!”

    小邪道:“那也不一定,像包青天,他杀的全是该杀之人,问心无鬼(愧)

    ,一样能成为正神,你若错杀了人,要是冤魂缠着你不放,那可就难了!老老君也交代要最忌杀生,还要积阴德;我们当太监的,前生也没什么阴德,全靠今生,公公你可要仔细想想,老实告诉我,我好给你想个法子!”

    王振怔仲不安,急道:“就算有好了!皇上年幼无知,朝中上下全是由我一手承担,难免会有差错,凉鞋你看有何其他方法补救?”

    小邪摇头直叹:“难喽!杀了生”

    王振更急:“凉鞋你一定要想出办法!一定要想出来!公公须要你的帮忙!

    我我向你跪下”

    他当真说跪就跪,为了此事,他可不惜一切代价。

    “公公不必乱跪!”小邪扶起他,心头冷道“像你这种人,再跪一千年也是该死!”他急道“有效就有效,没效,你跪我也没用!我尽力替你想法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