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八极神童 > 第十三章心有邀恩宠

第十三章心有邀恩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原来这牡丹夫人的牡丹坪两边,各有一座洞府,每座洞府中,各有八名女子,分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衣服。

    居于左的,为左洞弟子,均是红色衣裙,象徵红花之意,而这左洞弟子的武功,也稍高于石洞弟子,她们的名字,也是以红排名。

    老大名红英,老二名红艾,以下是芷、苓、芍、芬、花、芳等八人,上次在洛阳和美芙交手的,就是左洞的老大,冯红英姑娘。

    居于右洞的,便为右洞弟子,衣着尽为墨绿色,表示绿叶之意,其功力也较左洞稍逊,她们是以素排名。

    这杜素娟便是右洞的老大,下面是妙、姝、媚、婉、姬、嫦、娥等八人。

    但这牡丹夫人做事也很绝,把她的武功分作两部份,传授给左右两洞的弟子,左洞所习,为阳刚之性,右洞所习,又是阴柔之功,假若要想发挥最大威力,便要互助合作,不然,就要大打折扣。

    基于此,她所研创的万花阵,便是以阴阳互助,刚柔并济而成,实际上,也就是两仪配合八卦互为因果的混合阵势。

    这种阵式若一发动,便等于集中十六位少女的功力而为一,所以恨天姥姥在金谷园才能被困阵中,否则,不要说牡丹夫人的弟子,就是她本人,单凭个人功力,也无法胜过恨天姥姥。

    这杜素娟,自在金谷园遇到白瑞麟时起,便深深的爱上了他,尤其当白瑞麟以不世奇功,一记“束音成钢”惊跑“蟹螫眇目童子发胡进”而救了十六名少女之后,更是把一颗芳心,整个的给了他。

    但是不管她内心如何的爱,却碍于师父在场,且处于敌对地位,而无法向白瑞麟倾诉,只有在临去之时,深深的给了白瑞麟一瞥。

    虽仅仅那么一瞥,在杜素娟来说,无异把白瑞麟周身上下打量了个仔细,而在她的芳心深处,留下了永远不能磨灭的深刻印像。

    及后牡丹夫人又在白马寺,对白瑞麟施行暗算之际,这杜素娟真是伤心极了,虽也曾对师父劝阻,奈何人微言轻,并未发生劝阻的效力,为此,曾差一点急晕了过去,但急尽管急,只有暗叹自己命薄而已!

    结果未害得成白瑞麟,反而师父功力全废,这杜姑娘虽对师父有点惋惜,同时也暗喜苍天有眼,害人的人,终于尝到了恶果,获得她应有的惩罚。

    返回长春岛之后,终日盼望着白瑞麟早点来,这时,她便有了两个心愿,一个是盼望着能早一天见到白瑞麟,一个是设法解救自己的师父。

    就算过去曾一度对师父的行为发生不满,但她总是自己的师父,不能说眼巴巴的看她忍受那残废之苦。

    所以近几天来,杜素娟便在沿海一带巡视,希望早一天会见到白瑞麟,以吐诉自己内心的爱意。

    在白瑞麟未来之前,她也曾考虑到,假若真来赴约,而那位天真的小姑娘,也是当事人之一,说不定也会联诀同来的,那样一来,自己想说的话,可能会发生了障碍,而不能畅所欲言了。

    果不出杜素娟所料,这位小姑娘真的一同来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无法表达,只有旁敲侧击的使白瑞麟明白自己的心意。

    孰料费了半天的劲,而白瑞麟竟和木头人一样,一点都不能了解女孩子的心,心下一急,先骂他是笨牛,接着,又是一阵痛哭。

    谁知这一哭,却发生了效果,不但礅发了邵美芙的同情心,白瑞麟也有些回心转意,不像刚才冷冰冰的态度了,于是杜素娟心中一喜,一阵热情奔放,错把杭州当汴州,就抱起邵美芙一阵狂吻起来。

    一阵奔放激动的情绪过了之后,杜姑娘方始镇定下来,但白瑞麟一声亲切的姐姐,又不免激起一阵汤漾涟漪,一股甜蜜的意味,涌上心头。

    她定了定神,先说出师父返岛后的经过,看是否尚可以解救。

    其实,这种情形,白瑞麟何尝不清楚呢,若强运功力,半身不遂,自是必然的结果,就是现在立刻施救,那一身功力,也是无法恢复了。

    一个叱吒风云的非常人物,而一变成普普通通的常人,其难堪的程度,真还不如杀了她还痛快些。

    只是这些情形,当着杜姑娘的面,若坦然说出,可能会引起她的伤心,仅告诉她说不一定尚可救。

    可是杜素娟一听,直喜得心花怒放,竟不等人问,而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白瑞麟见此情形,实不忍拂她的好意,就亲切的叫了声:“娟姐姐!”

    杜素娟直喜得连嘴都闭不拢,霍的站起身来,拉住白瑞麟一只手,忘形的道:“真是乖弟弟,我能有你这位弟弟,实感到无限的光荣和骄傲!”

    白瑞麟见她这份热情,觉得非常意外,就嚅嗫的道:“娟姐,你”杜素娟看着他这种吞吞吐吐之状,就道:“麟弟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何必作此儿女之态?”

    白瑞麟本想告诉她,她师父的功力可能要废了,但为免使她伤心,故仅叫了声娟姐姐,下面的话,迟疑了半晌,始终无法出口。

    现在经她这一说,随歉咎的说道:“娟姐,不是我不说,而是说出来怕你伤心!”

    杜素娟闻言,不禁愕然,就伤心的道:“麟弟弟,你是不是想舍我而去,那”

    白瑞麟见她猜错了方向,忙摇手止住道:“娟姐,你弄错了,我是说你师父!”

    白瑞麟不好意思的望望她,歉然道:“我是说令师的生命固然无妨,但她的一身功力,恐怕难以”

    杜素娟震惊的急道:“你是说我师父的功力将要废了?麟哥哥,有没有办法挽救呢?”

    白瑞麟思索了一下,始道:“除了新鲜墨玉芝不易得之外,而千年以上的雪莲花,也是不易到手的东西,不是说了等于不说吗?”

    “好不要脸,姐姐弟弟的多亲热,居然背看师父,在外面偷起野汉子来了。”

    白瑞麟不禁吃了一骛,杜素娟更是吓得粉面变色,浑身打起抖来,邵美芙也惊诧的向树林边望着。

    接着,就见红影一闪,面前俏生生的站定一位红衣少女,面罩寒霜,望着杜素娟连连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自行剖腹吧!”

    杜素娟见了那把匕首,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脸色惨白,泪泗滂沱,噗通!双膝跪地,向那少女哀求道:“师姐,我求求你,在我临死之前,能否让我儿师父她老人家一次?”

    那红衣少女口中连连一阵冷笑,不屑的道:“不要假惺惺了,你难道想叫她老人家早死吗?

    你应该知道,这把匕首,平日由谁保存吧?”

    “是的!二”杜素娟悚然道:“是师父自己的法器,由师父自己保存着!”

    “既然如此,还罗嗦什么?”那少女脸色铁青的道:“难道还要叫我代劳不成?”

    杜素娟见师姐铁面无私的情形,已是满脸失望之色,只见她望着海上叩了个头,口中喃喃的道:“师父!恕娟儿不孝,我要先去了!”

    说完,又叩了个头,拾起地上的匕首,又转向白瑞麟道:“婢子死无足惜,只望小侠手下留情,念师父老人家已成了残废之人!”

    她说至此,已是泣不成声。

    白瑞麟自那红衣少女出现之后,即冷眼旁观,因为这是人家自己师门中事,自不便插嘴说话,虽知杜素娟此举也是为了师父,但有些吃里扒外的嫌疑。

    此时见杜素娟临死之前,仍似师父为念,而那位红衣少女却无动于衷,甚至连杜素娟要求再见师父一面,都不允许,虽说她是奉师父之命而来,但同为一师,多少总应该有点手足之情。

    他乃是至情之人,自不愿见这些气势凌人的态度,于是就听他愤然道:“娟姐,不要听她的,我同你见你师父去,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杜素娟也是聪明之人,这中间另有隐情,她何尝不清楚,只是师父自己的法器,确是丝毫不假,作弟子的,见了法器,自然如同见了师父一样,一听说不准,怎敢再有所驳辨。

    此时,她见白瑞麟说出另有隐情,不由又苦笑道:“麟弟弟,谢谢你的指点,但法器确属真实,怎敢有违?不过在临死之前,能有你的关怀,婢子死也瞑目了!”

    “娟姐,不要听她的?”邵美英气念念的说:“你师父不能动,说不定是她把匕首偷来的!”

    “贱蹄子,那有你说的话!”那红衣少女粉脸变色的向邵美芙喝着,同时又朝向杜素娟喝道:“还不速速自裁,要等到何时?”

    杜素娟见那红衣少女催逼,陡然面色一紧,举起匕首,猛向自己腹口刺去!

    “慢着!”

    正当杜素娟刚要刺下之际,猛闻一声大喝,接着,就听“当”的一响,匕首落地,而杜素娟的娇躯,也软软的倒于地上!

    接着,又见两条人影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一条扑在杜素娟的身旁,另一条却扑奔那红衣少女!

    这两条人影,来的身法太快,仅见人影一闪,连来的是谁?猝然间都未能看清楚!

    “娟姐姐!”

    “霹啪!”原来扑来的两条人影,正是白瑞麟和邵美芙。

    白瑞麟见杜素娟真的举起匕首,照定自己腹部刺下,就忙喊慢着,同时运指弹出,直点于杜素娟的“曲池”穴。

    即是如此,但仍然慢了一步,匕首的利刃,已划破肚皮约寸许深的一条口子,鲜血如涌泉般,刹那间,衣裙已湿了一大片。

    此时,白瑞麟顾不得男女之嫌,忙就她的罗裙下摆,撕下约三寸宽一条,在她的腹部伤口处,紧紧予以包扎起她的身体,紧靠于自己怀中,替她运功疗伤,而另一边的邵美芙,此时则和那红衣少女打得难分难解。

    原来邵美芙贝那红衣少女一点都不顾同门之情,所以一上来,就先给了她两记耳光,发出清脆的霹啪之声。

    那红衣少女,似是未防到这看,以致挨了两个耳光,同时这两个耳光,为邵美芙的有气而发,手劲还真不轻,此刻只见她被打得顺口流血。

    那少女定了定神,就喝道:“小贱蹄子,有多大能耐,居然管起姑奶奶的闲事来了,在白马寺不是师父阻拦,早把你废了!”

    她不提白马寺,邵美芙的气或许还小些,这一提白马寺,邵美芙那能忍得了,就听她怒骂道:“一窝不要脸的臭贱人,专会暗箭伤人,有本事就接几招再说!”

    说完,就奋身扑上,招式凌厉之极!

    那少女怎能示弱,也就举掌迎了土来,两人这样一来,真是粉掌绣腿,全是拼命的打法。

    转眼之间,两人就互拼了十余招,渐渐的,那红衣少女就落了下风,大有不支之势。

    这红衣少女不但惊骇,而且有些惧怕,任她怎么想地想不到,仅半月光景,不但邵美芙的招式较前凌厉,身法也比从前灵活的多!

    勉强支持了五六十招,已是香汗淋漓,成为强弩之末,眼看即将败落之际,蓦听白瑞麟叫道:“芙妹,回来吧!”

    邵美芙闻言,丢下那红衣少女,来到白瑞麟跟前,小嘴一噘,不悦的道:“麟哥哥,你是怎么啦?”

    “先扶住娟姐!”白瑞麟叹口气道:“以后再告诉你原因!”

    邵美芙对于白瑞麟,可说是百依百顺,虽胜利在握之际,被白瑞麟叫住,在她想,一定麟哥哥另有用意,所以也不多问,就依照吩咐去扶住了杜素娟。

    原来此时的杜素娟,伤势被白瑞麟包扎后,已无大碍,仅不过身体有点虚弱而已。

    白瑞麟此一举动,不仅邵美芙不解,那红衣少女,也觉得有点意外,她不知白瑞麟为何在自己即将落败之际,而唤回邵美芙,故而也怔怔的望着他。

    可是白瑞麟并不理会这些,只见他抬起地上的匕首,在枯草上拭净了上面的血迹,来到那红衣少女面前,举起匕首晃了一下,随道:“这支匕首,我留下了,希望你立即回岛,告诉你的师父,就说我立刻前往赴约,若有什么利害的埋伏,就叫她快点准备!”

    “难道你想侵占这支匕首?”那少女埋直气壮的问。

    白瑞麟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紧张,这支匕首确非凡品,但尚未看在小可眼中,只是想当面向你师父交待而已!”

    那少女闻言,心下一阵迟疑,似是不愿让师门法器,落人外人之手,但衡量目下情势,不要说尚有小侠在侧,仅那个小丫头,自忖也非人家对手。

    于是,旋见她把头一抬,狠声道:“好!那我就在长春岛候驾了!”

    说完,不等白瑞麟答言,就转身朝山下疾奔而去。

    白瑞麟望看她的身形消失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转往邵美芙跟前走去。

    他刚走到跟前,杜素娟已睁开了失神的眼睛,注视着白瑞麟,口中不住的翕动,只是声音太微弱,无法听得清晰。

    白瑞麟看着杜素娟,面色十分沉重,他在暗想:“这杜姑娘的伤势,必须立刻救治,才不致拖延时间,可是此地已是敌人的势力范围,要随时应付不意的变故,若救治她,便要费一番大功夫,同时在救治之中,不能发生任何骚扰,否则,不唯救不了她,自己的安全,也实在可虑,而且日前的社素娟,也不能去下不管,尤其她尚是为自己而违背师门戒律的!”

    “麟哥哥,你怎么啦?”

    在白瑞麟千回百转之际,邵美芙关心的如此问着!

    “没有什么!”白瑞麟安慰似的答着:“我只是想一件事,芙妹不必多虑!”

    正在白瑞麟忧心忡忡,对杜素娟不知如何处理之时,蓦地有人叫道:“那边可是白小侠?”

    白瑞麟闻言一怔,这声音来的很远,但入耳却十分清晰,他不知是谁能识得自己,所以忙不迭朝发声处望去。

    只见另一座山头上,并肩站立着三位劲装汉子,除其中二位不识之外,居中的一位,竟是东海一剑莫辉。

    白瑞麟看清是东海一剑莫辉,心中不免一阵嘀咕,暗忖:“他来干什么?难道想来报一掌之仇吗?”

    他心中虽在沉忖,但口中仍不便失礼,随叫道:“是莫兄吗?近来可好?”

    那山头上的三人,一听白瑞麟答话,就纵起身形,风驰电掣的直朝白瑞麟身前奔了过来。

    这三人的轻功,均不很弱,眨眼之间,就来到跟前。

    白瑞麟见此情形,暗中蓄势准备,两眼注视着三人,看其究竟想干什么?

    这三人之中,除东海一剑仍和从前一样之外,另两人均为黑色动装,年在三十岁左右,体格魁梧,有几分粗犷之气。

    他们来到白瑞麟身前约三丈之处,就停住身形,东海一剑莫辉百先抱拳一礼道:“我不过是冒叫一声,想不到真是小侠,实在出人意外,小侠近来好吧?”

    白瑞麟忙还一礼,道:“托福,不知莫兄怎么也到了此地?”

    东海一剑哈哈一笑道:“此地距三山岛本不很远,乃我等常来之地,适才接获手下报告,说是此地有人打斗,所以兄弟乃到此地察看一下,不想竟遇到小侠!”

    他说着又把同来两人向白瑞麟引见过,同时也把白瑞麟的一切向两人说知,而且添油加酱的,又替白瑞麟吹嘘了一番。

    你道那同来的两人为谁?乃东海一剑的师兄,一个人称浪里蛟方骏,一个人称东海鲨钮冲,俱有一身良好的水上功夫。

    那信天翁本居于鲨鱼岛,距镇海遥遥相望。

    鲨鱼岛虽也是个小岛,而岛上的人物却不少,不过那些人,完全是信天翁的手下,只有很少数的几户渔民。

    那信天翁另有两位把兄,江湖人称海燕和海鸥的便是,只是他们一向均在海上活动,很少有机会到中原去,因之,中原武林仅闻听有这两位人物,至于他们的武功如何,则知之不详。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群海盗而已。

    只是盗亦有道,他们即为东海上的领袖人物,除对于那般贪官巨贾不予放过之外,对于一般谋蝇头之利而求温饱商旅,反而予以竭力保护。

    基于这种原因,所以武林中对他们还看得起。

    他们以往和王大业,曾有一面之雅,且同为水道朋友,既被邀请,自是人家看得起,所以就派手下弟子莫辉前往助阵。

    其实王大业的被人怂恿,而背后尚隐藏着大漠之熊的阴谋,他们事先却毫不知情,仅由于情面上难却,在不得已之下,才派人前往。

    这东海一剑莫辉,也是个聪明异常,自他到了王家集,便发现了大漠之熊的阴谋,但是既然来了,不便立即离去,只好勉强停留下来。

    但是少年人,没有不好胜的,听到白瑞麟掌毙鬼机秀士之后,又把话说得太满,一时气愤才走上去,谁知未走上三招两式,便被打下台来,幸亏人家手下留情,否则那还有回转鲨鱼岛的机会?

    所以这一次,他是输得心服口服,返回鲨鱼岛之后对于白瑞麟的恩情,始终念念不忘,不断的和方骏、钮冲两位师兄提起。

    这方、钮二人,见这位平常眼高于顶的师弟,居然对一掌之仇的白瑞麟大加恭维,便颇不以为然,心中常想有机会时,定要会会这位传奇似的神童。

    可是事有凑巧,今天突然接获手下人禀报,说是有一位少年同长春岛的女弟子发生争执,于是师父弟三人,便联袂来看看。

    当走到山下,便见到那红衣少女的怆惶离去,因为在他们想,既然长春岛的人已经离去,那少年也一定走了,还去看什么呢?

    而东海一剑定要到现场看看,于是便又到树林中来,当距树林尚隔一个山坳时,就看见一位白衣少年独自逡巡,而且对于这个身影有些熟悉,所以就冒喊了一声。

    在喊叫之后,正感有点冒昧之捺,而白瑞麟的回话来了。

    这一来,真是出于东海一剑的意外,一点不错,正是他朝朝暮暮,念念难忘的白小侠,这是任他怎么看,也难猜想得到的。

    心下一喜,顾不得和力钮二人打招呼,便迳自奔驰了过来。

    方骏和钮冲见师弟独自前往,为怕发生意外,就急忙随后跟了来。

    且说白瑞麟见东海一剑的豪爽热情劲儿,也感到十分的意外,尤其满脸诚恳之色,丝毫看不出他故意做作,或另有什么阴谋的意向。

    恰在此时,东海一剑又惊异的指着邵美芙和杜素娟道:“这两位女侠也是小侠的同道吗?”

    原来邵美芙和杜素娟在一处树丛旁坐着,他们来时只顾和白瑞麟说话,没有注意别处,现在始才看到。

    白瑞麟点点头,随把来此的经过说了一遍。

    东海一剑听后,隐忧的道:“长春岛距离鲨鱼岛不远,可是那老虔婆古怪得很,所以平常并无什么来往,”

    他话音微微一顿,微加思忖,又道:“我看小侠先到敝岛略作逗留,等问明长春岛的情况之后,再去不迟!”

    “莫兄不必顾虑!”白瑞麟道:“长春岛虽未去过,但她们的情况,料想尚难不住在下,只是”

    他说至此,看了杜素娟一眼,尚未说下去,东海一剑莫辉立即接口道:“若需兄弟效劳之处,尽管吩咐好了!”

    白瑞麟见他如此热情,也就不再客气,随道:“既然如此,就请莫兄照顾一下这位姑娘吧!”

    东海一剑莫辉慨然道:“只要是小侠的同伴,兄弟是义不容辞,不过她的伤势严重吗?”

    说话中,即向杜素娟瞟了一眼。

    白瑞麟忙解释道:“莫兄且勿误会,这位姑娘并非在下的同伴,她乃是长春岛的右洞弟子!”

    东海一剑闻言,诧异的道:“怎么!她是长春岛的弟子?”

    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方、钮二人,也有点茫然不解之色。

    白瑞麟点点头,就把杜素娟的受伤经过叙述了一遍,当然对于杜素娟向他表示爱意的事,略过不提。

    东海一剑听后,由衷的称赞道:“小侠真是宅心仁厚,连敌人的弟子受伤,也一样的爱护有加,难怪在数月的时间内,就能蜚声武林了!”

    “莫兄真过奖了,虽仅数月的时间,在下确也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今后尚望莫兄时加指证为荷!”

    “那是他们对小侠不完全了解所致,就以鬼机秀士来说,他要不妄用迹近暗算的毒辣手段,我想小侠也不会对他使用煞手的!”

    方骏此时接口道:“他们结怨的经过,师弟也在场吗?”

    东海一剑随口答道:“我岂止在场,当时尚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白瑞麟忽然口中一动,不自觉的朝东海一剑望了一眼,立刻对他动了怀疑。

    东海一剑似是觉察到这一点,随同白瑞麟道:“小侠是否对兄弟动了怀疑?”

    白瑞麟听他坦然相问,不自然的尴尬一笑。

    东海一剑诚恳的道:“其实,也难怪小侠起疑,第一,我们同处东海,第二,又同时在八里滩出现,且又都是去帮助王大业的,就凭这些,小侠起疑,乃是应该的事!”

    白瑞麟见东海一剑如此坦诚,由衷的对他发生了敬佩,觉得这东海一剑,恩怨分明,不愧是一条汉子。

    “不过我们虽然同时出现在王大业家中,却并非一人所邀!”东海一剑继续道:“兄弟系应王大业所请,适才已经说过,那儿机秀士则是应大漠之态之邀,而且他们中间尚有条件白瑞麟不等他说下去,即惊诧的道:“他们尚有什么条件?”

    东海一剑神秘的一笑,说道:“这乃是一大秘密,武林中甚步有人知道的!”

    “师弟怎么向来没有说过?”那一直闷声不响的钮冲,此刻惊奇的问着。

    “我们又不想去分一杯羹,提他作甚?”

    白瑞麟不禁一阵悚然,暗忖:“幸而大漠之熊的鬼谋未逞,否则,可能掀起大的波浪呢?”

    他想至此,又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的无意之错,放大漠之熊哈本赤师徒离去,他们能就此安心吗?

    固然这是她和谢碧凤等人,未曾碰上面,不然,他若知道大漠之熊已成为坛主,替他的仇人在效力时,恐怕更便他悔不当初了。

    就此,即听他意向东海一剑问道:“难道那狗熊另有什么图谋不轨吗?”

    东海一剑轻松的道:“当然有罗!听说人家靠山可硬着呢!”

    “是不是他师父,北岳神君?”白瑞麟迷惘的问。

    “他师父虽也是武林前辈,也无如此大的势力!”

    方骏此刻在旁着急的问道:“师弟什么时候地想会了卖关子,乾脆的说出来好不好?”

    东海一剑看他师兄也着了急,虽道:“据说是漠北的什么“万魔天尊”!”

    这一说,白瑞麟和方、钮二人,均茫然了,这一个名字,在武林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这是谁呢?大家谁也弄不清楚。

    良久,还是钮冲首先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样的一位人物,师弟可曾细问过?”

    东海一剑地无可奈何的道:“问是问过,只是那大狗熊对这“万魔天尊”也很顾忌,始终不肯说出武功门路,以及百出的程度。”

    “师弟也太大意了!”方骏责怪似的道:“为什么不把这种情形,禀告大师伯他老人家呢!”

    二睬也许他老人家会知道一点底细!”

    东海一剑听大师兄责怪,觉得只怪自己大意,疏忽了这一点,随自惭的道:“这是小弟大意了,因为我觉得那大漠之熊,有些故作神秘,所以”

    “所以你便对他所说的“万魔天尊”发生了怀疑,是不是?”

    钮冲不待东海一剑说完,就追问了这两句。

    东海一剑经师兄先后责怪,觉得这是不应该的,就立刻正容道:“只怪小弟判事不明,自愿领责!”

    方骏见师弟这等情形,也不愿深责,随安慰道:“师弟也不必过份自责,须知武林中,本就诡诈多端,遇事即不能自满,也不可大意,什么事,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后还是小心为是?”

    方骏这些话虽是对东海一剑而说,但听在旁立自瑞麟的耳里,也是悚然受教,觉得眼前的两位粗犷壮汉,实是粗中有细,难怪他们能纵横东海,经久而不衰,看来绝非侥幸!

    这时,就听邵美芙清脆的叫道:“麟哥哥,娟姐姐醒来了!”

    白瑞麟闻声,急抽身来到杜素娟面前,由于失血过多之故,面色有些惨白,但她看到白瑞麟对她的关怀时,在她那惨白的脸上,仍绽放着安慰似的微笑!

    白瑞麟扣了她一脉,觉得除有点气弱之外,己无大碍,但仍不放心的问道:“娟姐,现在觉得怎样,还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杜素娟感激的向他望了一眼,微弱的道:“麟弟弟,谢谢你,没有什么不适!”

    说着,两眼向东海一剑等人一瞟,迟疑的问道:“他们是谁?可是你的朋友?”

    “是的,他们是鲨鱼岛的,你不曾见过?”

    白瑞麟如此答着,两眼却注视着她脸上的变化,只见她有点诧异,也有几分顾忌,迟滞的道:“他们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娟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师父说,他们是一群海盗!”

    “那可能是传说中的误会,其实他们倒是很爽直的!”

    杜素娟似乎仍想说什么,但樱唇张了两张,却并未说出话来。

    于是,白瑞麟又:“我为了赴长春岛减少几分顾虑,所以我想”

    “你想把我寄居他们那里是不是?”

    杜素娟不等他说完,就急着这样问。

    白瑞麟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愿到鲨鱼岛去,可是要到长春岛去赴约,自不免要有一场激斗,若有杜素娟同行,虽有好处,但也有难处,两下衡量,仍是弊多于利,于是,便觉得暂寄鲨鱼岛,可减少自己几分顾虑。

    “好吧!就遵从你的安排,是否现在就去?”

    杜素娟见白瑞麟沉吟不答,当然也想到他为什么在为难,所以很快的作了如此决定,她的意思是,宁肯牺牲自己,也不能连累了他。

    她这种决定是明智的,果断的,同时也证明了她对白瑞麟的那份挚爱。

    所以她说了这句话后,白瑞麟即欣喜的道:“娟姐,你同意啦?”

    杜素娟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差点流了下来,但为不使白瑞鳞看到伤心,所以就竭力的隐忍着,不便它流出眶外,而且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是的,我同意你如此做法,但是希望你不要忘记,倘有一位可怜的薄命女子,在那里永远等着你!”

    白瑞麟听得一怔,想不到自己的大仇未报,却惹了满身的情孽,随不禁暗叹了口气,说道:“娟姐,你放心的去吧!将来我会想办法安置的!”

    杜素娟安慰似的浅浅一笑。

    “我们可以走了吧?”

    东海一剑莫辉,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来到他们的身后,这时见他们已谈妥,所以出言催问。

    白瑞麟不禁脸上一热,随道:“好的,这就走吧!只是麻烦莫兄了!”

    东海一剑豪迈的一笑说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再客套?”

    说着,就同方骏、钮冲两人向海边走去。

    白瑞麟也忙俯身抱起杜素娟和邵美芙随后赶了去。

    米米米泳东海面上,波涛汹涌,好像群恶兽,张牙爪舞,在想择人而噬。

    夕阳西斜,映在海面上,粼粼生辉。

    一些近海渔船,也都满载鱼虾,扬帆归去。

    蓦地──从港湾中驶出一条双帆快船,像脱弦之矢似的,直向茫茫无际的海中冲去。

    驾舟的是两位青衣大汉,技术十分高超,并未看到他们用力,而那艘所驾的快船,则像流云奔马般飞驰。

    在船中,坐了两位少年男女,好像是不惯乘船,只见他们畏缩的,两人紧靠在一起,惊悸的望着那茫茫的海水,直皱眉头。

    那两位青衣大汉,看他俩那种惊惧的样儿,不由相顾一笑。

    旋听那掌舵的大汉说道:“白小侠不要怕,我辛炳在海上跑了大半辈子,向来不曾出过一点事!”

    另一位大汉也接口道:“是呀,我和老辛即蒙莫少爷吩咐,就能负责平安的把少侠送到长春岛!”

    你道此时船上的少年男女篇谁?

    正是我们的白瑞麟小侠和邵美芙两人。

    这驾驶船的两位大汉,正是鲨鱼岛的手下。

    他们一个叫辛炳,一个叫李祥,俱是海上的能手。

    原来白瑞麟把杜素娟交给东海一剑莫辉,送往鲨鱼岛之后,就由莫辉派辛炳和李祥,驾了双双帆快船,送白瑞麟到长春岛赴约。

    可是白瑞麟和邵美芙两人,虽在陆地都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但却是标准的旱鸭子,自从上船之后,望着那汪洋一片的海水,不免有些心惊胆怕!

    至此,他们才感到英雄无用武之地,这真是隔行如隔山,若在陆上,就是刀山油锅,也不会放在白瑞麟的心上,可是此时是海上,当然另要有一套海上的技艺。

    白瑞麟此时听辛炳和李祥一说,不禁有点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

    同时,他看辛炳和李祥谈笑自如,把这颠波不定的情形,毫不放在心上,衷心的对他有种敬佩之感。

    他想到此,不禁勉强的笑了笑,就想站起身子。

    谁知当他微一用力,尚未站得起来,小船就一阵晃汤,忙不迭的又迅速坐下。

    即是如此,又惊出了一身冷汗,那邵美芙更是粉面变色,用手紧抓住白瑞麟不放。

    “麟哥哥,我们回去吧!”

    邵美芙惧怕的轻声说着。

    白瑞麟忙伸手把她的纤腰搂紧些,安慰似的道:“芙妹,不要怕,有我在一起,还怕什么?”

    其实,他这些话等于不说,有他在一起怎么着,连他本人说上,还不是一样的惧怕。

    故而当他说完之后,邵美芙就满腹疑云的,朝着他一阵打量,然后怀疑的道:“怎么,你也会游水?”本来白瑞麟刚才是无心的谎言,但此时被邵美这无心的一问,忽感尴尬异常,说会也不是,说不会也不对,故半晌答不上话来。

    在他郝然答不上话之际,忽然灵机一动,暗忖:“他们能来去自如,当然不会天生如此,定是后天的习练,即是这样,自己何不也运功试试?”

    但他为了怕辛炳等取笑,仅是暗中运功,并未形诸于色。

    谁知他的功力刚运集有五成,就听辛炳惊咦了一声,向李祥道:“老李,是不是船底出了毛病,怎么船不走了?”

    那李祥也惊奇的道:“是呀!我也正感到奇怪呢?”

    辛炳接着又说道:“不要是有不睁眼的毛贼在捣鬼吧?”

    “不像,你没看船稳住不动,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是不是搁浅了?”

    “糊说,这里我们经常行走,少说也有五十丈深,怎能搁浅?”

    “我看还是下去瞧瞧再说“”

    “好,我掌稳舵,你下去吧!”

    “好!”那李祥说着,就纵身跃进水中。

    半晌,李祥又探出头来,怀疑的道:“下面什么也没有!”

    “那就怪了!”

    李祥伸手往船舷上一扶,那船宛如生根一样,连摇一下都未摇,更觉得奇怪了。

    蓦地!

    船身微幌,猛然向前驰去,船身微向右侧,划过一个大弧,船身在海面上旋了一个大圈!

    这一猛然的疾驶,差点把船尾的辛炳甩下海去,只慌得辛炳手足失措,那尚扶船舷的李祥,更是抓紧了船舷,不敢松手!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旋即船又稳住,就见白瑞麟微微一笑,说道:“李兄,快点上来吧!”

    接着,就听辛炳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小侠和我等开的玩笑,小人们知罪了!”

    是不是白瑞麟故意开玩笑呢?

    非也!非也!

    这并非出自白瑞麟的本心,皆因其不明所以,故有此惊险发生。

    原来当白瑞麟运功五成时,船即稳若磐石似的停了下来,当时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邵美芙也更不用提了。

    及后始发觉,那李祥已跃进水中去了,心念闪电似的一转,觉得运功既能停船,一定也可以催船驶了,随右手向后一拂,船即疾冲而去。

    这样一来,连白瑞麟本人也吃了一惊,但当他看到辛炳和李祥惊慌失措的情形时,又不禁心中一乐,他虽未存报复的心理,但总是少年心性,此刻却多少有点捉弄的意味,故他冷眼旁观,并未立即说破。

    现在见自己的行动已被辛炳等识破,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想运功试试,不想使二位受惊了!”

    辛炳和李祥听后,不由有些愕然,原先只是乱猜的问了一声,不想真是人家运功行船,如此看来,这位传说中的神童,功力竟高到不可思议的境地,就凭人家的这手功夫,就连大老爷子说上,也无此种能耐,对于一向眼高于顶莫少岛主,也会对人家恭维异常了!

    “麟哥哥,刚才你真是在运功吗?”

    在辛炳和李祥怔神时,邵美芙天真的如此着。

    因为邵美芙一直依偎在白瑞麟的身边,尽管方才船是如何的震动,她在白瑞麟的功力保护之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白瑞麟见邵美芙发问,便微一颔首,同时用手拍拍她的肩胛,表示猜的不错。

    此刻白瑞麟望望天色,见日衔西山,而茫茫无际的海面上,看不到一点岛的影子。

    随问道:“此处到长春岛尚须好久时间?”

    “不远!”辛炳忙恭敬的答道:“约需三个时辰足矣!不过”

    白瑞麟不等他说完,即道:“不要不过啦!赶紧朝前赶吧!”

    “是的!是的!”辛炳又连答道:“假若小侠能帮几分力,我想不出二个时辰,就可以到的。!”

    这时,后面的船,也陆续到达,东海一剑莫辉对他们的叫声,不但听得清楚,而且也看清了水中漂流之人为谁日于是,就高声喊道:“忙把辛炳送这里来!”

    同时,也忙命所乘大船迎近前去。

    人救上了船,但可是气息微弱,几乎已到了死亡边缘,双目微闭,周身肿胀,面色亦成白里透青,望之令人惊惧,活像城陧庙里的青面判官。

    谢碧凤等几位姑娘,虽都是常在刀尖上打滚,而且是杀人如宰鸡的人物,可是看到辛炳的样子,仍不免触目惊心,不自觉的退开了几步。

    鲨鱼岛的人,确不愧是海上人物,经过一阵忙乱施救之后,辛炳已面色转红,气息增强,只是人却仍然瘫痪异常,宛如一滩泥似的倒卧于船板之上。

    而周围站立的人,却一个个表情木然,东海一剑莫辉,却在木然之中,蕴着愤怒之色,显然在他的预料中,定是白瑞麟也遭了同样的命运。

    只是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便坦然说出,以免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样,说不定来到长春岛,而自己的船上很可能掀起一阵内哄。

    他在暗自想着,忽然向身旁的一位精悍汉子吩咐道:“快把船只散开,在附近细加搜索!”

    那精悍的汉子闻命,立刻传了出去,所有船只,除东海一剑莫辉和众位姑娘所生的一艘外,其余船只均纷纷向海面散了开去。

    这时,只听辛炳轻微的哼了一声,睁开了微闭而失神的双目,向四周巡视了一下,微露笑容,衰弱无力的道:“我被救了?”

    “不必多说话!”莫辉连忙阻止道:“快运功调息一下,再诉说经过吧!”

    辛炳感激的向他望了一眼,立既闭目调息起来。

    蓦地!

    一艘快船疾驶而来,东海一剑忙问道:“贺老大,有什么发现吗?”

    那船头的一位中年大汉迅既答道:“又馥现了一具尸体!”

    东海一剑立刻面色陡变,忙问道:“可看清是什么人?”

    “不认识!”

    东海一剑闻言,直如青天霹雳,头皮发炸,暗忖:“难道真是白小侠遇害了吗?”

    他思忖至此,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颤,看来这一场误会已成注定了,随颤声道:“快移过来看看!”

    那名中年汉子闻听吩咐,立即进入舱中,旋既见他抱着一具尸体走了上来。

    莫辉紧张的向他手中一看,不禁松了口气,抱怨道:“怎么说话不明不白,连是男的女的也不先说清楚!”

    原来贺老大所抱的尸体,系一具红衣女尸,此刻已是衣服破碎,几乎连身上的秘密之处,也难以遮盖!

    贺老大抱着尸体,刚跨过船来,就听杜素娟一声惊叫,掩面饮泣起来。

    在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春兰,闪身到了杜素娟跟前,安慰着道:“杜家姐姐,不必悲伤,你可认识这具尸体吗?”

    杜素娟见问,仍抽咽的道:“认识,她是左洞师姐,叫梅红芬!”

    东海一剑听杜素娟如此一说,随道:“既然如此,就先把尸体放起来,待到了长春岛之后,再交还她们吧!”

    大家此时的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看法,那就是途中曾和长春岛的人,发生过争斗,而且双方互有伤亡。

    唯一使大家放心不下的,就是白瑞麟的安危,只有等往生还的辛炳来报告了。

    正在此时,陡见辛炳爬起身来,向东海一剑道:“属下无能,请少岛主惩处!”

    言下诚惶诚恐,自责之情,流露无遗。

    “不必过份自责!”莫辉安慰似的道:“快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大家吧!”

    辛炳迟疑了一阵,始说出他和李祥的经过。

    原来李祥自下水察看之后,既沿着拖于船底的反绳,直向海底沉了下去,那条皮绳相当的长,其另一端拴于海底的礁石上。

    那李祥正想把它解下来,以便船只前行,因为那条皮索,不知是什么皮装成,质料相当柔软,以他手中的兵刃,费了半天劲,仍无法损伤皮索分毫,所以才想俯身拆解。

    谁知刚刚俯下身去,冷不防被人由背后刺了一剑,这一剑虽未把他刺死,却已难以支持,再也顾不得解皮索,意向水面浮起,可是尚未离去三四丈远,又被一位红衣少女拦住。

    于是两人又在水底打了起来,这少女的水上功夫相当精纯,且功力又高过李祥,所以未出几个回答,便被那红衣少女击中一掌。

    这一来李祥更是伤上加伤,已成气息奄奄,随波逐流的浮于海面,待辛炳寻到时,仅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经过,便一命呜呼!辛炳虽然心中悲痛,但想到白瑞麟尚处于围困之中,所以也顾不得李祥的尸体,便返身向船停处游去。

    孰料海面上也起了很大的变化,除了一只破船正在下沉之外,仅看到三具红衣少女的尸体,其他的人,一个也未看到,究竟白瑞麟同邵美芙的生死如何,就不得而知。

    谢碧凤等听至此,已是泣不成声,船上所有的人,均陷于凄楚、痛悼,满腔悲愤之中。

    陡然一声大喝道:“我们要报仇!”

    这是贺老大的呼声,同时也惊醒了饮泣的众女侠,便见好似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个个悲愤填膺的高叫:“我们要报仇!”

    “我们要踏平长春岛!”

    这一阵喝叫,此呼彼应,历久始休。

    这一群海上英雉,性情之豪爽,对人之热情,激起谢玉龙等的无限敬佩,随满面歉意的向东海一剑道:“我们适才对莫兄的见疑,希勿介怀是幸!”

    东海一剑莫辉哈哈一阵朗笑道:“说那里话来,谢兄等对小弟的见疑,足证对朋友的热情,敬佩还来不及,那能有所介意!”

    大家经过这一阵子折腾,心中所存的芥蒂,已完全冰释,此刻,大家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到长春岛报仇。

    而谢碧凤和海彩云,却除了报仇之外,内心之中,产生了另一种想法,预备在报仇之后,即将随麟弟弟于地下。

    因为在她们的想像中、辛炳善识水性之人,在水中浮沉了几天,尚且奄奄一息,若非早到一步,定必葬身海底,而麟弟弟虽然功力高不可测,就她们所知,对于水中功夫,却是一窍不通,何况依辛炳所说,船已被毁,人尚能生存吗?那是太渺茫了!

    不过在她俩的私心中,又希望是被生擒了去,设如此,自己尚可想办法救出,虽对麟弟弟的英名有损,但总比死了要好得多。

    她二人正在七上八下胡思乱想,就听东海一剑在高声吩咐道:“各位兄弟,我们此行,乃为复仇之师,大家不必犹豫,不必瞻顾,若不能消灭长春岛,誓不生还!”

    语意坚决,态度严肃,令人闻之,均为之动容。

    只有杜素娟一人,不停的暗暗叹息,她想不出,也猜不透,不知师父为何自毁名头,用出这等暗杀的令人不齿手段?

    就在东海一剑说罢,众人齐发一声怒吼,扯满风帆,直向长春岛驶去。

    此处距长春岛,本已遥遥在望,不费一个时辰,既已到达。

    长春岛的范围,约有四五里方圆。

    岛的两端,各有一座高山凸出,靠陆的一面,山势虽不险峻,而临海的两端,却异常陡峭,且怪石峋嶙,险恶异常。

    审度形势,唯有岛的中间,两山对峙的低洼处,当是进岛路径,于是就令各船小心戒备,齐向山坳处驶去。

    船只靠岸,却出人意外的平静,东海一剑微一犹豫,既毅然的道:“各位齐往前闯吧!”

    “莫兄且慢!”杜素娟忙拦阻道:“从此地上去,为“两仪阵”虽看着很平静,但当你进入之后,情形就会立变!二”

    莫辉闻言一怔,正想向杜素娟请教,就听谢碧凤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我倒要见识一下长春岛的阵图绝学,看有如何惊人的变化!”

    声落身起,迳向内陆跃去。

    谢玉龙唯恐妹妹有失,就忙叫道:“凤妹不可造次!应”

    “你要怕就回去吧!尽管乾嚎什么?”

    谢碧凤不待乃兄说完,就气呼呼的顶撞了过去。

    谢玉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紧随妹妹身后追了土来。

    海姑娘同苗岭双艳见谢家兄妹一走,也迅既先后纵身而上。

    东海一剑见情势如此,自不便落后,就忙同社素娟打了个招呼道:“就烦请杜姑娘带下路吧!”

    说话的语气,既像是徵求,又像是命令,直听得杜素娟秀眉微蹙,稍一踌躇,就随在苗岭双艳之后,奋身追了过去。

    东海一剑忙向手下众人,微一摆手,就齐纵身前追。

    且说说碧凤自闻听为“两仪阵”时,既胸有成竹的,领先闯了上去。

    虽是如此,可是她的内心之中,却非常的谨慎,只见她来到山口,找了一处较高的地方,微一打量,就左闪右躲,走青龙,穿玄武,跨异位,奔兑方,竟如轻车熟路似的,那么的轻松。

    谁知这位刁钻的姑娘,见阵势并无出奇之处,就存心使坏,要给她哥哥一个难题,随趁谢玉龙不注意之隙,扬手劈倒一座山右,左跃十步,又补了一块山石,迅既闪身难位走去。

    果不出谢姑娘所料,谢玉龙就走到此处,不禁一怔,细加观察和推敲,总觉得这堆山石不应该在此,再朝地上和山右上一看,不禁霍然而悟,就叫了声:“好个野丫头,竟捉弄起我来!”

    “谢少侠,凤妹可是迷失了?”

    原来此刻苗岭双艳及海姑娘,均随在谢玉龙身后,先后赶了上来,见他出神的沉思,而不见谢碧凤的影子,所以惊疏的问着。

    谁知谢玉龙听了之后,气愤的道:“哼!她能迷失?过河拆桥,她唯恐别人不迷失呢!”

    几位姑娘一听此言,均不禁怔了下神,诧异的道:“少侠此话怎说?”

    谢玉龙经几位姑娘一问,已知自己一时气愤,竟口不释言,而令她们不解,随忙笑了笑说道:“各位不必怀疑,她只是和我间了个玩笑罢了!”

    说完,也不见她们再发问,忙道:“快随我来,不要再出了岔子!”

    说着,就横身向左跨去,几位姑娘仍似懂非懂的,急从后面追去,而且看谢玉龙的神色,谢姑娘也不会有何凶险,否则,他不会那么镇定。

    几个人随在谢玉龙身后,左冲右突,前进后退,不过顿饭工夫,已越过阵势之外,前面景色霍然一变!

    只见两山对峙之中,一片平地约有数十亩大小,内面万紫千红,尽是怒放中的牡丹,大概这就是牡丹夫人的代表了。

    牡丹本是象徵富贵之花,真是花团锦簇,仪态万千,粉红线黛,各擅其胜,阵阵芳香,随着徐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不自觉陶醉于美好景致中。

    蓦地!

    一阵清脆的喝叱,自前面传来,惊醒了迷醉于牡丹丛中的少年男女。

    忙抬头朝发声处望去,只见花坪的中央,一幢楼阁之前,有十来位少女,把谢碧凤团团围在中间,只是尚未动手,似乎在争执什么,皆因距离较远,听不十分清楚。

    就见谢玉龙忙向几位姑娘打了个招呼,纵身往花坪中间扑去,几位姑娘更是不敢怠慢,迅即随后追上。

    当他们一行先后到达楼阁前,那围在谢碧凤四周的少女,立即闪了开,聚拢在一块,面现惊愕之色。

    “限你们立刻放出白小侠,否则,不要怪姑娘心狠手辣,不顾江湖道义!”

    谢碧凤面寒如冰的问着,不有不惜一战之势。

    那十余位少女,面面相觑了一阵,就见一位红衣少女越众而出,气愤异常的道:“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白小侠不在本岛,而且并有三位师姐,已惨死他的掌下!”

    “哼!死了三个,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我问你,白小侠究在何处?”

    谢碧凤仍是气愤的问着,在她的想像中,白瑞麟定是被她们掳了来,故仍不放松的逼问白瑞麟的下落。

    忽然另一阵红衣少女越众上前道:“艾师姐,何必和他们多罗嗦,世上那有如此不讲理的人,你们的人不见了,却来找我们,实告诉你们吧!我也正在找那姓白的狗小子,要替师姐妹们报仇呢!”

    那被称作艾师姐的红衣少女,似是有什么顾忌,闻言之后,沉思了半晌,忙拉住了说话的少女道:“芳姐,冷静一点,不要惊扰了师父老人家!”

    说着,又转向谢碧凤等人道:“要不是师父情况严重,你们朱经允许,依规定就是个死数,所以我仍劝你们速速离去为好,若再无理取闹,不要怪我姐妹们要开罪了!”

    “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海彩云满脸不屑的娇喝着:“我们是来者不惧,既如此说,我倒要看看长春岛的绝学,究有什么惊人之处!”

    声落“呛郎”一声,亮出了长剑,大有不惜一战的态势。

    那被称为艾师姐的少女一见,粉面陡然变色,就见她连连冷笑之后,忽然娇喝道:“欺侮人也不能如此欺侮法,难道我们真的如此怕事吗?姐妹们!上吧!”

    那些聚拢的坐女,此刻听艾师姐如此吩咐,就各自亮出兵匆,闪电般各占了方位,摆开了拿手的阵法。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当儿,谢玉龙突然闪开众女,走上前去道:“各位慢着,在下尚有怀疑之处,要请各位姑娘”

    那被称作艾师姐的少女闻言,忙摆手止住众师妹,向谢玉龙瞟了一眼,盈盈上前,向谢玉龙问道:“恕我姐妹们眼拙,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在下谢玉龙,有两点怀疑,尚希姑娘们明告!”

    “婢子程红艾,乃左洞二弟子,不知少侠有何怀疑?”

    “第一!”谢玉龙道:“依姑娘所说,白小侠并未到岛上,请问姑娘可曾在别处见过?希实言明告!”

    程红艾见问,迟疑半晌,始道:“实不相瞒,我姐妹确在海上见道,不过我们的意思并非欲加杀害,而系欲捉到白小侠之后,除要他替师父解穴之外,另欲羞辱他一番了事,谁知“谁知临时变了卦,予以暗算海上了是吗?”

    程红艾的话音一顿,海彩云就追问上这一句。

    “姑娘只说对了一半,因为大师姐临时变了卦,她坚持报杀死师兄之仇,谁知白小侠的功力惊人,竟然飞身空中,凌空下击,一连掌毙了大师姐和两位师妹,又以奇特的功夫向速海而去,至于去向何方?因当时愚姐妹们均潜身水底,并未看清楚。”

    “第二!”谢玉龙又问道:“你们所说师父穴道被制,是白小侠下的手,抑是吃了别人的亏,非白小侠解救不可?”

    “自然是白小侠下的毒手了!”程红艾狠狠的道:“假若是别人,怎会要找他解穴,不是明知故问吗?”

    谢玉龙听后,不禁有点诧异,随又问道:“既是穴道被制,为何还约白小依来此?”

    “怎么!你也婆婆妈妈起来!”谢碧凤不耐烦的向谢玉龙说着:“麟弟弟既走向远海,还有生还的希望吗?我要先宰了这些贱婢,然后再宰那老妖婆!”

    话落,一声“接招!”就剑走轻灵,直向程红艾劈了过去!

    程红艾似是想不到她说打就打,眨眼间,剑已到了胸前,想找剑都来不及,只得使出懒驴打滚,就地滚出丈余远,始躲过这一剑,已是吓得粉面变色!

    其余的十余位少女,见师姐遇险,纷纷上前解救。

    而海彩云同苗岭双艳谢碧凤已出手,也立即加入战团,尽力抢攻!

    霎时之间,楼阁前的空场中,刀光剑影,杀得难解难分,在牡丹夫人的众弟子,则恃以人多,而谢碧凤等人,则以招奇,故在一时之间,尚难分出胜负。

    只有谢玉龙站在一旁,不住的摇头叹息,因为依照程红艾之言,以及她们的态度看来,似有不得以的苦衷,否则,绝不会那样委屈求全,而忍气吞声。

    这边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那进口中的两仪阵,却急坏了鲨鱼岛的一般豪侠,有的在怒骂乱叫,有的要杀死杜素娟,幸赖东海一剑的压制,始保全了杜素娟的一条生命。

    而杜素娟本人呢?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一方面要忍气吞声的受人怒骂,一方面又要竭力寻找门路,因为现在的阵法,已有些微的变更。

    阵法这玩意,只要一处变更,其他的方位,也跟着发生了不同的变化,本来预计是生门,可是及走入之后,却又变成了死门。

    这完全是说碧凤一时好玩,而惹出的麻烦,也是谢玉龙一时的疏忽,在走过之后,未能立即更正过来,故使杜素娟受了不少辱骂。

    他们这一行,费了很久的工夫,才被东海一剑误打误撞的闯出阵来,但已是急得满身汗流,怒火万丈!

    所以他们一闯出阵来,就疯狂的见物使毁,不大的工夫,把一个万紫千红的牡丹坪,摧成碎叶断枝,这些情形,看在杜素娟眼中,竟伤心的掩面痛哭起来。

    而东海一剑莫辉,对于眼前的情势,也是无可奈何,既无法阻止一个个愤怒的属下,也无法劝解伤心痛哭的社素娟,只急得他举足无措,无难万分。

    愤怒的鲨鱼岛群豪,复仇之师的众人,因吃了两仪阵阻遏,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那些娇艳欲滴的牡丹坪上面,约盏茶工夫,已长驱直入的来到楼阁前。

    此刻谢碧凤等人,已和牡丹夫人的两洞弟子,战到了百招以上,杌自未分出胜负来,仅仅是有几位红衣少女微带轻伤,和大部衣衫不整,青丝散乱而已。

    这时谢碧凤等人,见东海一剑及属下已到,而自己仍在苦战不休,心中一急,就见她银牙微咬,施出无极剑法,且在满天剑影之中,尚夹杂着家传的赤焰掌。

    绝学一出,牡丹夫人的众弟子可就难以支持,猛闻惨叫迭起,转眼之间,那些左洞弟子已伤亡殆尽!

    而苗岭双艳和海彩云,也捷音频传,眼看场中仅剩程红艾和三四位右洞弟子,尚在勉强支持,但均已张口气喘,衣衫尽湿,个个成了强弩之末,危急存亡已届千钧一发之际!

    蓦地!一声:“住手!”只震得个个耳鼓嗡嗡作响。

    大家闻声一怔,霍然分了开来,都以惊诧的目光,齐循声看了过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silencer扫描,carmanlin校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