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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斩群妖阿恨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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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到厨房。

    不久,史大忠便去而复返。

    还带回来一麻袋的东西。

    朱明媚一照面就说:“大忠,外面的情形怎么样?”

    史大忠兴冲冲的道:“很好,日月宫与唐家堡的人联手合击,已将风雷门的那一群魔崽子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再也无法到达青龙寺。”

    阿恨道:“马骥死了吗?”

    史大忠道:“被他突围而逃。”

    “可曾截住北京来的大内高手?”

    “目前尚未遭遇。”

    “见到老烟枪了吧?”

    “没有。”

    “欧阳春、赵无敌那一伙人呢?”

    “也没有。”

    “可有长白人魔郝立德的消息?”

    “事情透着古怪,这个老魔头行踪如谜,突然之间,似乎从地面上消失了。”

    毫无疑问,郝立德是大家心目中的头号强敌,如今行踪不明,益增三分神秘恐怖的气氛,谁也弄不清他究竟身在何处?会在何时何地出现?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虎妞道:“毒药买了吗?”

    史大忠歉然一笑,道:“惭愧,这一件事有负重托。”

    “缺少银子?”

    “根本无处可买。”

    “怎会这样?”“这一带乃是荒山野地,鸟不生蛋,狗不拉屎,连半家药店也找不到。”

    小流浪拍打一下史大忠带回的布袋道:“这是什么?”

    史大忠道:“巴豆。”

    “巴豆?干嘛?”

    “巴豆是最好的泻药,这是在山区唯一能够买到的东西,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朱明媚立道:“有用,有用。”

    恨天生的话更肯定:“太有用了。”

    小流浪道:“阿恨,你想要这群兔崽子拉肚子?”

    阿恨笑道:“正有此意。”

    小流浪道:“可是,拉屎拉不死人呀!”

    恨天生道:“英雄最怕病来磨,再凶悍的好汉拉上三天肚子也会起不了床。”

    虎妞道:“还记得吧?离死亡谷后不久,咱们就有过一次惨痛的经验。”

    小流浪忆及往事,信心大增,兴高采烈的道:“那咱们明天就请他们吃巴豆稀饭?”

    恨天生道:“眼前危机四伏,分秒必争,那能等到明天,今天就下手。”

    朱明媚朝锅灶那边望一眼,道:“恐怕来不及了吧?饭菜快要做好了。”

    阿恨道:“来得及,赶快熬一锅巴豆汤,浇在饭菜上就可以了。”

    找来老僧了悟,将一麻袋巴豆交给他,照计行事。

    史大忠道:“恨教主,小弟是留在此地?还是即刻离开?请明示一言。”

    小流浪嘻笑脸的道:“自然是离开好,有情敌在此,总觉得酸味太重。”

    阿恨胸有成竹,笑说:“本教主叫你走,并非假公济私,怕你抢走我老婆,而.是另有重要公干。”

    史大忠瞄了朱明媚一眼,淡淡一笑道:“有何公干?”

    恨天生道:“招兵买马的事成绩颇佳,史兄带来的巴豆,必然也会发生一定的作用,下一步就是全面接管青龙寺的岗哨,每完成一处,必会示意外面的人知晓。”

    “如何示意?”

    “用竹竿挑一件衣服、帽子或其他东西。”

    “夜晚怎么办?”

    “改用香火。”

    小流浪补充道:“一见到这些东西,就表示这个地方已经占领,是咱们的势力范围,可以通行无阻。”

    史大忠频频颔首称喜,恨天生继又说道:“等到青龙寺的周遭拿部完成占领,姓巴的耳目尽失,变成聋子瞎子,我们在外面的人马也差不多到齐时,便开始发动总攻击。”

    史大忠道:“如何显示?”

    “我会在大雄宝殿-亡派人插上一面大红旗。”

    “晚上怎办?”

    “点上一把火。”

    “小弟记住了,一定会尽速通告周知。”

    “事不宜迟,可否请史兄即刻就道?”

    “再见!”

    “不送!”

    史大忠走了。

    不久,巴豆汤也熬成了,大家一齐动手,十分谨慎而又均匀的浇在饭菜上,旋即由青龙寺的老僧了悟亲率门下弟子,送进寺内去供巴尔克的手下食用。

    地牢里的工作,同样进行的很顺利,尽管“名花”已去“艳妓”不在,众魔徒则被蒙在鼓里,尤其在归降的同伴推波助澜下,真是“性”趣浓厚“欲”罢不能,在地牢门外排队等候,准备进去送死的人仍大有人在。

    一无、了智等僧干得津津有味,有板有眼。

    愿降则留。

    不愿降则杀。

    死人已将屋梁吊满。

    归顺的人已多至三四十人。

    吃饱饭,稍事休息,养足了精神,估计巴豆的神奇妙用差不多可以发挥作用时,阿恨、虎妞、小流浪、朱明媚,立即领着已经改装后的和尚与归降的魔徒,离开厨房、地牢,开始向外发展。

    马上发现一种怪异的现象。

    处处有人捧着肚子往茅房跑。

    处处有人忍不住就就地解决。

    茅房早已客满。

    寺内遍地黄金。

    同时也臭气冲天,必须掩鼻而行。

    来到一处岗哨,是复哨。

    一名刀客。

    一名捕快。

    二人皆捧着肚子,咬着牙,满面痛苦,一脸焦急。

    阿恨上前道:“朋友,怎么了?”

    刀客愁眉不展道:“肚子不舒服。”

    “怎会不舒服?”

    “痛,想拉屎。”

    “那就去拉呀!”

    “不能擅离职守。”

    小流浪道:“没有关系,小弟替两位站岗。”

    捕快闻言大喜,连说:“谢谢,谢谢。”

    “自己人嘛,不必客气。”

    “哪里,应该的。”

    “喂,朋友,两位往那儿去。”

    “上茅房呀!”

    “茅房客满,去也排不上号。”

    “那怎么办?”

    “到外面去就地解决。”

    “这样不好吧?”

    “好得很,四面通风,痛快淋漓。”

    刀客、捕快还真听话,彼此互望一眼,转身往外行去。

    小流浪道:“不必回来站岗了!”

    恨天生道:“回老家渡假去吧!”

    二人还没有想通这话的弦外之音,阿恨、小流浪已闪电也似的飞身而出,噗!噗!两声,连点二指,点中了他们的死穴,送上西天。

    接着,阿恨摘下了刀客的帽子,小流浪折下来一根竹子。

    干净利落,来去如风。

    神乎其技,叹为观止。

    赢得青龙寺和尚的尊敬和赞誉,也使得新归顺的教徒心生畏惧,头皮发炸,不敢有丝毫背叛之心。

    朱明媚另有她自己的想法:“好可惜,白白断送了两条人命,何不将他们吸收过来。”

    阿恨理直气壮的道:“老婆,你错了,此非其地,不适宜招兵买马,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有惊动巴尔克的可能,此刻咱们的大军未到,还不是与他火并的最佳时机。”

    虎妞也不以为然:“至低限度,应该给他们一个活命自新的机会呀!”

    阿恨冷声道:“你这是妇人之仁,须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小流浪亦以教训的口吻道:“幼稚、无知、短视、妇人之仁,没有水准,不明事理,大敌当前,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耀武扬威的机会,小流浪故意停顿一下,冲着虎妞、朱明媚投去示威性的一瞥后,这才神气活现的接口道:“那就是胜利!胜利!胜利!”

    态度虽然倨傲,言词则在道理之中,二女欲怒无言,欲语还休。

    插好竹竿,挂上帽子,留下二人在此站岗,其余的人浩浩荡荡的转往别处。

    招兵买马的工作进行了一夜。

    接岗换哨的工作进行了一夜。

    魔徒拉了一夜的屎,放了一夜的屁。

    天亮后,情势更加明朗。

    唐家堡的人到了。

    日月宫的人到了。

    马骥也铩羽而归。

    只是,郝立德仍行踪如谜。

    迄未见到老烟枪的一影半踪。

    也没有欧阳春、赵无敌等人的任何消息。

    大家伙正聚集在厨房前面,共商进退大计,忽见赵玉树神色仓皇的跑了来,劈面就说:“启禀教主,大事不妙。”

    阿恨一怔神,道:“什么大事不妙?”

    赵玉树道:“教主投下泻药的事已轰传开来。”

    小流浪嗤之以鼻:“妈的,别大惊小怪,岂止是轰传开来,他们早已经拉得一塌糊涂,爬不起来啦!”

    赵玉树解释道:“属下的意思是说,这事传到了巴总的耳中,大为震怒,马上就会派人来查究责任。”

    虎妞道:“爱说笑,拉了一夜的屎,他们还能爬得起来?”

    赵玉树道:“诸位有所不知,巴总以及他身边的那一群人,依旧安然无恙。”

    朱明媚大吃一惊,道:“怪事,大家都拉,他们为何安然无恙?”

    赵玉树苦笑道:“因为他们吃的是小厨房。”

    小流浪好不恼火,上去就赏了他一个“水煎包”臭骂道:“你娘,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事已及此,打死他也没有用,阿恨望着刚到不久的史大忠道:“史兄,快说出唐家堡、日月宫的确切位置来。”

    史大忠道:“俱已到达寺外。”

    “在一起吗?”

    “一在寺南,一在寺北。”

    “去,告诉他们,准备全面进击。”

    “是!”“注意,以红旗为号。”

    “知道了!”

    史大忠如飞而去,阿恨又对虎妞道:“把你那一件红披风拿出来。”

    虎妞知道他要做什么,二话不说,从行囊之中取出一件大红披风来,交红恨天生。

    阿恨好快的动作,三下两下便将披风扯成一面长方面形的旗子,命赵玉树找来一支长竹,绑在上面。

    事到如今,如箭在弦,不得不发,阿恨毫不犹豫,立即下达了全面攻击令,与虎妞、明媚、小流浪、一无、了智、了悟等人,向大雄宝殿的方向迈步行去。

    并非盲动。

    乃有备而来。

    命赵玉树将大红旗插上大雄宝殿,留一无、了智等人在外面警戒,由虎妞、明媚端着两漆盘,上面摆满了佳肴美酒,时鲜瓜果,在阿恨、小流浪的陪伴下,跨进大雄宝殿一侧的禅院。

    立被两名粗壮的刀客拦下来,其中一人道:“你们来干嘛?”

    阿恨道:“送饭。”

    “大厨房?还是小厨房?”

    “自然是小厨房。”

    另一人很细心,道:“好像以前没见过。”

    小流浪淡淡一笑,道:“我们昨夜才到。”

    “这两位姑娘是”

    “巴总的老相好。”

    这几句话等于他二人的最后遗言,一无和尚与了智者僧已及时从后面掩至,趁他俩说话不备间,一人拿着条绳子,套住他们的脖子,给硬生生的勒毙拖出去。

    禅院不小,约有十几间静室,在赵玉树的引领下走进:比上房。

    是一间佛堂,本是青龙寺的住持了慧大师念经打坐大本营,如今佛像已毁,蒲团也不见了,木鱼经书尽失,变成了巴尔克发号施令的地方。

    只见风尘侠客马骥,正在向-位满面怒气,年约五旬,貌相甚是严肃威厉的老头报告他损兵折将,如何铩羽而归,以致大内高手与风雷门的弟子,被唐家堡、日月宫截杀,惨遭覆没的经过。

    阿恨偷觑半晌,却不认得这个威厉老头,小声问赵玉树:“这是谁呀?”

    赵玉树噤声道:“就是巴总嘛!”

    小流浪道:“怎么跟以前不一样?”

    赵玉树道:“可能以前戴有面具,此人精于易容术。”

    话至此处,巴尔克猛地通!的一声,拍着桌子吼叫道:“赵玉树,你干的好事。所有的弟兄都在拉肚子,老夫正要找你算帐。”

    赵玉树吓一跳,一股寒意直从心眼里往上冒,情不自禁的躲到阿恨、小流浪身后去。

    虎妞将美酒菜肴摆在一张方桌上,娇滴滴的道:“巴大爷,吃饭啦!天大的事也该等塞饱肚子以后再说。”

    朱明媚放好瓜果后,亦脆生生的道:“是嘛,空着肚子发脾气是会伤身体的,请息雷霆之怒,快来用早餐吧!”

    巴尔克怒目而视,语冷如冰:“赵玉树,你可是心存歹念,也想叫老夫拉稀?”

    赵玉树惶悚不已的道:“杀了我小的也不敢,酒菜是小厨房供应的,属下是来请罪。”

    虎妞撕下一只鸡腿来,浅尝一口,娇笑道:“嗯,好香啊!”明媚斟了一小杯美酒,小饮半盅,甜笑道:“哟,好甘啊!”二女的风骚没有白卖弄,终于将巴尔克的注意力吸引去,道:“青龙寺怎么会有小妞?”

    阿恨中规中矩的道:“是从外面重金礼聘而来。”

    巴尔克假装正经道:“做什么?”

    小流浪诡笑道:“供巴总消愁解闷。”

    赵玉树硬着头皮说:“是弟兄们合资孝敬的。”

    “哼!”泻肚子的事,巴尔克甚为恼火,迁怒到赵玉树一人身上,报以一声冷哼,没多说半个字阿恨鼓起如簧之舌道:“这两位姑娘虽然出身贫寒,一身的粗布衣袋,却丽质天生,是云龙山这一带出了名的大美人,能歌善舞,色艺双全,在徐州城,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孙公子。就是因为迷倒的人太多,有不少人为她俩争风吃醋,拼死拼活,这才不得已又回到乡下来。”

    怕被人识破,虎妞、朱明媚曾经过一番精心的化妆改扮,是以,看在马骥、巴尔克眼中的,纯粹是两个陌生人。

    但柔质丽姿仍在,妖娆妩媚益增,巴尔克不看则已,一看就迷上了,阴笑一声,道:“那就先唱一首小曲给老夫解解闷吧!”

    虎妞抛去一个狐媚眼,撒娇道:“空着肚子听歌也不好地!”

    朱明媚的狐媚劲比虎妞犹有过之,嗲声嗲气的道:“干脆边吃边听好了,南腔北调、地方小曲、单人清唱、二人合舞,随您巴大爷来挑,随您巴大爷来选。”

    巴尔克的“性”趣愈来愈高,一双老色眼在二女的脸蛋上溜来溜去道:“歌舞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节目?”

    恨天生道:“有啊,荤的素的,悉听尊便。”

    小流浪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客气。”

    巴尔克给马骥使了一个眼色,道:“马兄,咱们吃了!”

    一齐起身,同步迈向饭桌。

    不是去吃饭。

    而是要吃人。

    冷不防二人四臂齐张,以饿虎扑羊之势扑上去。

    巴尔克抱住了虎妞。

    马骥抱住了朱明媚。

    “不要脸!”

    “老色鬼!”

    事情来的太突然,阿恨、小流浪驰救无及,虎妞、朱明媚奋力反抗,幸好马骥、巴尔克不知二女的身份,疏于防范,卒告滑出魔掌。

    可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朱明媚云鬓已乱,罗衫不整。

    虎妞更糟,胸衣被撕裂一片,酥胸半裸,双峰隐现。

    立见粉团儿似的颈项间,戴着一条金项链。

    项链的下方还有一枚形式古雅,璀璨夺目的碧玉翡翠坠子。

    坠子晶莹剔透,青翠碧绿,似有一股袭人的寒气四射,一看即知绝非普通的俗物凡品。

    巴尔克大惊失色的道:“丫头,你这一条链子是从那里弄来的?”

    虎妞错愕一下,吐字如刀:“不告诉你。”

    “偷的?”

    “放屁!”

    “抢的!”

    “住嘴!”

    “买的。”

    “不是!”“到底是如何落在你的手中的?”

    “你管不着。”

    “丫头,你非说不可。”

    “为什么非说不可?”

    本应是刀光剑影的恶斗场面,却由于巴尔克的这一番话,顿使恶斗隐而未发,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翡翠坠子上面去。

    虎妞愕然道:“你是谁?”

    “老夫巴尔克,你呢?”

    “我是我。”

    “快说你是否翡翠坠子的原始主人?”

    “不错!”

    “从小就戴在你的身上?”

    “当然!”

    “那么,你是一个虎口余生的娃娃?”此话一出,阿恨、明媚、小流浪俱皆大吃一惊,彼此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

    最感惊讶的是虎妞自己,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道:“巴尔克,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巴尔克显得很焦急,而又心事重重,道:“且不管老夫是如何知此事,你究竟是不是虎口余生的人?”

    虎妞迟疑了一下,道:“没错,本姑娘是一个虎口余生的人。”

    “可知你生身的爹是谁?”

    “不晓得。”

    “你亲娘又是那个?”

    “不知。”

    “那你是如何长大成人的?”

    “是由一个老头拉扯大的。”

    “那一个老头?”

    “冷面魔君贺通天!”

    “说了半天.原来你们是”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无隐藏身份的必要,四人互望一眼,心意已通,立将伪装除去,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阿恨亮出了七杀刀,威风凛凛的道:“区区在下我正是七杀教主恨天生,也是要你性命的总指挥、”

    虎妞一字一句的道:“本姑娘是虎妞,七杀教的右使者。”

    小流浪神气十是的道:“小爷爷是,小流浪,七杀教的左使者。”

    朱明媚黛眉双挑的道:“日月宫的少宫主明媚,朱明媚。”

    四人的名头都不小,如雷贯耳,巴尔克丝毫也不敢轻敌大意,霍然暴退二步,大声吆喝道:“来人哪!”

    “是,巴总!”

    突觉一阵强风袭来,眼前人影如梭,从两侧的房里冒出来十几个人。

    全部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赤膊,露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来。

    胸前印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