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世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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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踱到英王府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向着大门走了过去。门口的守卫似乎换了副新面孔，鱼玹晚心头闪过疑惑，还是不动声色地朝着大门走去。
“你是何人？”开口拦住她的果然是那个面生的侍卫。鱼玹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发现这侍卫的衣着与平日里见到的英王府侍卫不同，根本懒得搭理他，径直向着王府里走去。
那侍卫被她这样无视，早憋了一肚子火气，“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厉声道：“你是何人，敢在英王府撒野？”
鱼玹晚瞥到远远奔过来的身影，冷冷地哼一声：“朱队长，不知这位是什么人，竟然在英王府如此颐指气使，莫非是王府新进的没教养的新兵么？”
那侍卫顿时怒不可遏，英王府侍卫长朱坚赶忙冲到他的面前，对着鱼玹晚赔笑道：“姑娘请勿见怪，这位乃是虹影国二皇子的侍卫，如今二皇子在英王府暂住，他们对于自家主子自然会小心……”
他话还没说完，鱼玹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狂躁，转身便将二人丢在脑后，朝着濮阳玦的院子走去。只听到身后朱坚还在辛苦地为那个虹影国侍卫解释她的身份，鱼玹晚咬牙，面前闪过一道人影，正是她的侍女、好姐妹静霖。
“小姐，你现在千万别去。”静霖沉声道。鱼玹晚站住脚步，眸子里的狂躁渐渐平复，只听她使用传音入密道：“来的是晋楚遥？”
静霖缓缓点头。鱼玹晚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拉着静霖的手转身便走。“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英王妃么？”一个满是笑意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二女一齐回过头，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微笑地看着他们，容貌较之濮阳玦少了一丝硬朗，比蓝晋阳又多一分温柔，不论摆在哪里，似乎都是一副极为很讨人喜欢的皮囊。
但现在，这一句话便让鱼玹晚将他打入了“惹人厌”的行列。她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却忽然对着他身后的人一躬身：“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小女便告退了。”
濮阳玦从容地自后面走上前，随意地一挥手：“这里没有你的事，不用在外面晃悠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警告她不要在外面乱走，他已经察觉到晋楚遥看着她的危险眼神。
鱼玹晚一欠身，拽着静霖离开。濮阳玦好整以暇地对上晋楚遥探询的视线，摆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本王离京四载，这王府中许多也变了样，二皇子不与本王一同继续参观下么？”
晋楚遥眨眨眼，同样笑道：“英王殿下，但您那位佳人似乎没有变呐。”
“她自苍吾城追随而来，本王不过是将她暂时安顿在府中。”濮阳玦干脆让所有人都以为鱼玹晚是苍吾城出身。
晋楚遥微微颔首，“苍吾城啊……”他轻轻复述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看着鱼玹晚消失的方向。
王府里有这样一位“贵客”，濮阳玦自然不敢再让鱼玹晚到膳厅与自己一同进餐，而是私下吩咐简天越依然按照平日里他的标准将晚膳送去鱼玹晚的小院。
用过了晚膳，濮阳玦果然来到了鱼玹晚所在的小院。但见鱼玹晚好整以暇地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草，完全一副居家好女人的模样，濮阳玦抬起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个女人是不是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但这个样子的她，和那日城门前杀巨蛇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或许，她也可以成为这般恬静淡然的居家女子？
长久没有听到出声，鱼玹晚抬起头淡淡地道：“王爷，所为何事？”只是，她的眼神却是一片漠然。
濮阳玦狠狠地把刚刚自己脑袋里的奇怪想法全部收了回来，慢慢踱到她的面前：“今日也看到，皇帝安排晋楚遥住在了英王府，不仅是让我监视他，更是要我们互相牵制。所以，你最好不要在王府里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惊动的可不只是我们王府。”
鱼玹晚点头：“只要王爷不来这个院子，自然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濮阳玦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你明知我说的是什么。若是你再去那个‘春风一度’，封闭一间青楼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鱼玹晚看了看他，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他说话的可信度。濮阳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鱼玹晚眸中闪过狠戾的光，手腕微微一震便自他手中脱出。濮阳玦道：“我知道你自己有着不俗的能力，但既然是人，必然有其弱点，你不要忘记。”
鱼玹晚一愣，随即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若是对哥舒陵出手，他日必然会后悔！”
“后悔？本王的命运轨迹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两个字。”濮阳玦轻蔑地看着她。又是哥舒陵，那个都已经被关进天牢的老男人依然在他的身边阴魂不散！不止是他那个怯懦的皇姐，连他的女人竟然也对那个老男人念念不忘！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在那一瞬，他将这个灵感死死地攥住，而且，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灵感付诸实践。
晋楚遥的住处是英王府主厢房右侧的客厢，离濮阳玦的房间不远，却有一道月门阻隔，使得主客之间处于一种微妙的若即若离状态。和濮阳玦一同用过了晚膳，晋楚遥有些微醺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之上，双眼似眯似睁，仿佛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殿下。”一个轻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晋楚遥猛地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原本眼中的迷蒙瞬间被精明取缔。他呼出一口酒气，微微一笑：“那个女人，当真是她么？”
隐在一边的暗卫低声道：“诚如殿下所料。”
晋楚遥长长地叹息一声，扶额后仰，重新倒在了铺满毛裘的软榻上，口中喃喃：“这样的女人竟然能被他们碰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若是有她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暗卫在一边不敢出声，二皇子的话他每一句都非常明白其中意义。晋楚遥感叹了片刻，忽然伸了个懒腰，捏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这女人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暗卫又道：“以属下愚见，这英王似乎对她极为保护，王府之中皆以为此女来自苍吾、将成为王府侧妃，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所知。”
晋楚遥冷笑：“侧妃？他也配？”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是满满的嘲讽之笑，“若是本王，纵然是拿一国之母这样的地位去许诺，只怕，她都会对此不屑一顾罢。”
真的还会有女人对皇后之位“不屑一顾”？暗卫心中惊讶，却很聪明地没有开口问询。只听晋楚遥又喃喃：“是的，除了那个位置，本王别无他物可予之；也只有她，能配上这个位置……你退下罢，本王困了。”
“是。”暗卫一个纵身，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声，他便消失不见。
月色朦胧，四面一片静谧，天牢里的卫兵一如既往地巡逻着。天牢门口的守卫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人，忽然看到三人一行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扬声道：“来者何人？”
来人已经走到近前，那守卫端详了片刻，站在后排的人冷冷地道：“见到英王竟然如此无礼？”
两个守卫互看一眼，立即行礼：“微臣见过英王殿下……”“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来看看。”濮阳玦淡淡地道，抬起眼皮看了看上面的“天牢”二字。唐瀚在一边继续道：“王爷奉陛下之命，正是要来看看那新入狱的一人。”
站在左边的守卫一愣，右边的守卫机灵一些，立即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谁，连忙道：“微臣这便去吩咐安排，不知王爷是否有令牌或是手谕？”
濮阳玦不发一言，旁边的严过上前一步沉声道：“王爷临时奉陛下口谕来此，难道还需要什么？耽误了陛下的事，你们难道担待得起？”
守卫顿时脸色肃然，站在右边的守卫躬身道：“请王爷随微臣前行。”濮阳玦微微颔首，身后唐瀚和严过紧紧地跟着他的脚步。
厚重的铁门上有一处小门容人通过，濮阳玦一行低头穿过天牢的大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连唐严二人都为其中冰冷肃杀的气氛不约而同地将腰下的剑柄按住。尽管有火把燃烧着发出“哔剥”的声音，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依然一片昏暗，只能让人隐约地看清脚下的路。
缓慢前行了一段路程，前方又是一道铁门横陈。守卫走上前，“叩，叩叩叩，叩”地敲了几下门，只听“嘎吱”一声，铁门慢慢拉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随后，缝隙拉得更开了些，门里的守卫嘶哑着嗓音道：“来者何人？”
这一次，不等唐瀚和严过开腔，濮阳玦冷冷地道：“英王濮阳玦，奉陛下之命前来查看玄字号提审四号牢犯人哥舒陵。”
缝隙拉大了许多，可容两人并行通过。濮阳玦当仁不让地踏出一步走进了铁门之后，唐严二人随即跟上，又被其中的守卫带着往前进。玄字号牢房里似乎又比外面安静了许多，只听得他们的脚步声不急不缓。
濮阳玦终于正式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仙华乐师”哥舒陵。即使是身陷囹圄，一身白衣的琴师静静地坐在牢房的角落，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从容淡定的模样似乎让濮阳玦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鱼玹晚，心中没来由地更加恼火。
守卫过去打开了牢门，锁链的叮当声惊醒了坐在一边的男人。哥舒陵抬头发现了濮阳玦，不禁有些惊讶，仍然恭敬地躬下：“草民拜见英王殿下，殿下千岁。”
唐瀚和严过将周围的守卫驱散，坚定地守在门外。濮阳玦冷冷地看着他：“你并不意外本王的到来？”
哥舒陵轻轻一笑：“草民虽入了天牢，却并无任何审讯，饮食也并无想象中的怠慢，想来草民或许是一位比较重要的囚犯。”
“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高。”濮阳玦的声音依然很冰冷，“轻薄公主也是大罪，尤其这位是陛下疼爱的永嘉公主，你这样的老男人难道就不知自重？”
她慢慢地踱到英王府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向着大门走了过去。门口的守卫似乎换了副新面孔，鱼玹晚心头闪过疑惑，还是不动声色地朝着大门走去。
“你是何人？”开口拦住她的果然是那个面生的侍卫。鱼玹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发现这侍卫的衣着与平日里见到的英王府侍卫不同，根本懒得搭理他，径直向着王府里走去。
那侍卫被她这样无视，早憋了一肚子火气，“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厉声道：“你是何人，敢在英王府撒野？”
鱼玹晚瞥到远远奔过来的身影，冷冷地哼一声：“朱队长，不知这位是什么人，竟然在英王府如此颐指气使，莫非是王府新进的没教养的新兵么？”
那侍卫顿时怒不可遏，英王府侍卫长朱坚赶忙冲到他的面前，对着鱼玹晚赔笑道：“姑娘请勿见怪，这位乃是虹影国二皇子的侍卫，如今二皇子在英王府暂住，他们对于自家主子自然会小心……”
他话还没说完，鱼玹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狂躁，转身便将二人丢在脑后，朝着濮阳玦的院子走去。只听到身后朱坚还在辛苦地为那个虹影国侍卫解释她的身份，鱼玹晚咬牙，面前闪过一道人影，正是她的侍女、好姐妹静霖。
“小姐，你现在千万别去。”静霖沉声道。鱼玹晚站住脚步，眸子里的狂躁渐渐平复，只听她使用传音入密道：“来的是晋楚遥？”
静霖缓缓点头。鱼玹晚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拉着静霖的手转身便走。“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英王妃么？”一个满是笑意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二女一齐回过头，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微笑地看着他们，容貌较之濮阳玦少了一丝硬朗，比蓝晋阳又多一分温柔，不论摆在哪里，似乎都是一副极为很讨人喜欢的皮囊。
但现在，这一句话便让鱼玹晚将他打入了“惹人厌”的行列。她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却忽然对着他身后的人一躬身：“王爷，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小女便告退了。”
濮阳玦从容地自后面走上前，随意地一挥手：“这里没有你的事，不用在外面晃悠了。”言下之意自然是警告她不要在外面乱走，他已经察觉到晋楚遥看着她的危险眼神。
鱼玹晚一欠身，拽着静霖离开。濮阳玦好整以暇地对上晋楚遥探询的视线，摆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本王离京四载，这王府中许多也变了样，二皇子不与本王一同继续参观下么？”
晋楚遥眨眨眼，同样笑道：“英王殿下，但您那位佳人似乎没有变呐。”
“她自苍吾城追随而来，本王不过是将她暂时安顿在府中。”濮阳玦干脆让所有人都以为鱼玹晚是苍吾城出身。
晋楚遥微微颔首，“苍吾城啊……”他轻轻复述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看着鱼玹晚消失的方向。
王府里有这样一位“贵客”，濮阳玦自然不敢再让鱼玹晚到膳厅与自己一同进餐，而是私下吩咐简天越依然按照平日里他的标准将晚膳送去鱼玹晚的小院。
用过了晚膳，濮阳玦果然来到了鱼玹晚所在的小院。但见鱼玹晚好整以暇地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草，完全一副居家好女人的模样，濮阳玦抬起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个女人是不是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但这个样子的她，和那日城门前杀巨蛇的她完全判若两人，或许，她也可以成为这般恬静淡然的居家女子？
长久没有听到出声，鱼玹晚抬起头淡淡地道：“王爷，所为何事？”只是，她的眼神却是一片漠然。
濮阳玦狠狠地把刚刚自己脑袋里的奇怪想法全部收了回来，慢慢踱到她的面前：“今日也看到，皇帝安排晋楚遥住在了英王府，不仅是让我监视他，更是要我们互相牵制。所以，你最好不要在王府里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惊动的可不只是我们王府。”
鱼玹晚点头：“只要王爷不来这个院子，自然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濮阳玦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你明知我说的是什么。若是你再去那个‘春风一度’，封闭一间青楼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鱼玹晚看了看他，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他说话的可信度。濮阳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鱼玹晚眸中闪过狠戾的光，手腕微微一震便自他手中脱出。濮阳玦道：“我知道你自己有着不俗的能力，但既然是人，必然有其弱点，你不要忘记。”
鱼玹晚一愣，随即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若是对哥舒陵出手，他日必然会后悔！”
“后悔？本王的命运轨迹里绝对不会出现这两个字。”濮阳玦轻蔑地看着她。又是哥舒陵，那个都已经被关进天牢的老男人依然在他的身边阴魂不散！不止是他那个怯懦的皇姐，连他的女人竟然也对那个老男人念念不忘！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在那一瞬，他将这个灵感死死地攥住，而且，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灵感付诸实践。
晋楚遥的住处是英王府主厢房右侧的客厢，离濮阳玦的房间不远，却有一道月门阻隔，使得主客之间处于一种微妙的若即若离状态。和濮阳玦一同用过了晚膳，晋楚遥有些微醺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之上，双眼似眯似睁，仿佛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殿下。”一个轻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晋楚遥猛地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原本眼中的迷蒙瞬间被精明取缔。他呼出一口酒气，微微一笑：“那个女人，当真是她么？”
隐在一边的暗卫低声道：“诚如殿下所料。”
晋楚遥长长地叹息一声，扶额后仰，重新倒在了铺满毛裘的软榻上，口中喃喃：“这样的女人竟然能被他们碰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若是有她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暗卫在一边不敢出声，二皇子的话他每一句都非常明白其中意义。晋楚遥感叹了片刻，忽然伸了个懒腰，捏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这女人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暗卫又道：“以属下愚见，这英王似乎对她极为保护，王府之中皆以为此女来自苍吾、将成为王府侧妃，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所知。”
晋楚遥冷笑：“侧妃？他也配？”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是满满的嘲讽之笑，“若是本王，纵然是拿一国之母这样的地位去许诺，只怕，她都会对此不屑一顾罢。”
真的还会有女人对皇后之位“不屑一顾”？暗卫心中惊讶，却很聪明地没有开口问询。只听晋楚遥又喃喃：“是的，除了那个位置，本王别无他物可予之；也只有她，能配上这个位置……你退下罢，本王困了。”
“是。”暗卫一个纵身，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声，他便消失不见。
月色朦胧，四面一片静谧，天牢里的卫兵一如既往地巡逻着。天牢门口的守卫正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人，忽然看到三人一行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扬声道：“来者何人？”
来人已经走到近前，那守卫端详了片刻，站在后排的人冷冷地道：“见到英王竟然如此无礼？”
两个守卫互看一眼，立即行礼：“微臣见过英王殿下……”“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来看看。”濮阳玦淡淡地道，抬起眼皮看了看上面的“天牢”二字。唐瀚在一边继续道：“王爷奉陛下之命，正是要来看看那新入狱的一人。”
站在左边的守卫一愣，右边的守卫机灵一些，立即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谁，连忙道：“微臣这便去吩咐安排，不知王爷是否有令牌或是手谕？”
濮阳玦不发一言，旁边的严过上前一步沉声道：“王爷临时奉陛下口谕来此，难道还需要什么？耽误了陛下的事，你们难道担待得起？”
守卫顿时脸色肃然，站在右边的守卫躬身道：“请王爷随微臣前行。”濮阳玦微微颔首，身后唐瀚和严过紧紧地跟着他的脚步。
厚重的铁门上有一处小门容人通过，濮阳玦一行低头穿过天牢的大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连唐严二人都为其中冰冷肃杀的气氛不约而同地将腰下的剑柄按住。尽管有火把燃烧着发出“哔剥”的声音，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依然一片昏暗，只能让人隐约地看清脚下的路。
缓慢前行了一段路程，前方又是一道铁门横陈。守卫走上前，“叩，叩叩叩，叩”地敲了几下门，只听“嘎吱”一声，铁门慢慢拉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随后，缝隙拉得更开了些，门里的守卫嘶哑着嗓音道：“来者何人？”
这一次，不等唐瀚和严过开腔，濮阳玦冷冷地道：“英王濮阳玦，奉陛下之命前来查看玄字号提审四号牢犯人哥舒陵。”
缝隙拉大了许多，可容两人并行通过。濮阳玦当仁不让地踏出一步走进了铁门之后，唐严二人随即跟上，又被其中的守卫带着往前进。玄字号牢房里似乎又比外面安静了许多，只听得他们的脚步声不急不缓。
濮阳玦终于正式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仙华乐师”哥舒陵。即使是身陷囹圄，一身白衣的琴师静静地坐在牢房的角落，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从容淡定的模样似乎让濮阳玦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鱼玹晚，心中没来由地更加恼火。
守卫过去打开了牢门，锁链的叮当声惊醒了坐在一边的男人。哥舒陵抬头发现了濮阳玦，不禁有些惊讶，仍然恭敬地躬下：“草民拜见英王殿下，殿下千岁。”
唐瀚和严过将周围的守卫驱散，坚定地守在门外。濮阳玦冷冷地看着他：“你并不意外本王的到来？”
哥舒陵轻轻一笑：“草民虽入了天牢，却并无任何审讯，饮食也并无想象中的怠慢，想来草民或许是一位比较重要的囚犯。”
“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高。”濮阳玦的声音依然很冰冷，“轻薄公主也是大罪，尤其这位是陛下疼爱的永嘉公主，你这样的老男人难道就不知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