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皇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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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人的意外出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但对于濮阳玦而言，既然已确认了她并非鱼玹晚，他便立即四下查看是否有这女人的同党，对她本人倒并无太多关注。
可笑的是，大殿里的乐伎们仿佛完全不明白状况，稀里糊涂地开始了演奏音乐。神秘的蓝发女子竟然立即闻声起舞，只见她云袖轻舒、衣袂翩跹，一双玉臂和纤腰显得更加魅惑。席上的宾客多是王公贵胄，女人也算是见了不少，但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的女人依然让他们被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好一个妖孽，濮阳玦忍不住皱眉。他正要再看，眼角却瞥到上座的人影晃动，他转过头去，原本老老实实端坐在大殿之上的濮阳炘忽然站起身，激动地整个人往前扑去，“陛下！”白玉萝一声惊叫，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把拦在濮阳炘的前面。
濮阳琛脸色一变，但整个人双眼放光的太上皇哪里顾得上旁边人的感受，手上忽然一个用力将她甩开，白玉萝登时重心不稳往后仰倒，“太妃娘娘！”旁边皇后太史晴发出惊叫，但为时已晚——白玉萝后脑磕在座椅上，整个人立时昏厥。
这无疑是一件大事！濮阳玦“噌”地站起身，单手在桌上一按，便从自己的席上一跃而出，向着那蓝发女人扑了过去。旁边的宫女赶紧伸手将白玉萝扶住，却仍然是忍不住的惊慌失措，几乎要发出尖叫；但等她看到皇帝濮阳琛那凶狠的视线，双腿都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沫沫……沫沫！”濮阳炘的口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向着蓝发女子扑去。而蓝发女子的面纱之下似乎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这笑声让濮阳玦没来由地有些冒火，他立即转头怒斥：“飞龙卫何在？”
几个强壮一点的太监及时地拉住了濮阳炘的身体，但此时的濮阳炘就如同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偶的幼童，登时“哇哇”大叫地发起癫来，哭号不已。周围的大臣宾客都被他这样的景象给吓得呆住，站在上首的濮阳琛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听到濮阳玦的声音，几名紫衣侍卫从大殿隐身处飙出，为首一人正是贝铃沙。他们扑到近前，摁着自己腰下的剑柄将蓝发女人围住，但没有皇帝濮阳琛的命令，他们毕竟还是不敢在这礼堂之上亮出兵刃。
“沫沫！”被拽住的濮阳炘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往后一仰，竟也昏厥了过去。蓝发女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对着濮阳玦抛了个媚眼，一个闪身朝着大门掠去。
“追！”濮阳玦果断下令。贝铃沙等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陛下的安危为重，四人立即扑了出去。濮阳玦回头，旁边的濮阳瑾依然傻傻地看着他，仿佛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英王，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曾经那个追在她屁股后面撒泼的小男孩濮阳玦。
因为白玉萝和濮阳炘的双双昏厥，大殿之上也乱成一团。“让诸位受惊。”濮阳琛的声音沉稳地传出，“方才的女刺客，朕已命飞龙卫彻查，此人心怀叵测，对太上皇和太妃无礼，朕一定将她拿下！”
宾客们纷纷进行了疏散，濮阳玦想着留在偏殿里的三人，也不知那女人如今逃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用他们作为人质？但现在更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因为方才的撞击，他的母亲白玉萝陷入昏迷，脸色也极为难看——难道，他的母亲竟然要被父亲这么“误伤”致命吗？
她还没等到自己讨回公道的那一天，她怎么可以现在就陷入垂危？
冷清而寂寞的怡景宫，太医战战兢兢地为白玉萝诊治完毕，从内间退了出来，就迎上外面濮阳氏姐弟如刀一般的视线。看着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濮阳玦冷冷地道：“有话不妨直说。”
太医吞了吞口水，恭敬地道：“回英王殿下的话，太妃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是因为碰到头部，可能会有些后遗症，微臣已写了安神的药方，届时让娘娘每日三次按时服下，休息几日便可康复。”
濮阳玦点点头，挥手让太医下去，顿时让后者如蒙大赦，提了药箱一溜烟跑出了怡景宫。濮阳瑾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挨近了濮阳玦几分，低声道：“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谁，为何父皇看到她会那般失去控制？难道是那女人下了什么蛊毒或者施展了巫术？”
“在水一方。”濮阳琛的声音自后面幽幽传来。濮阳玦姐弟立即回头行礼，但此时听到濮阳琛说出那四个字，莫名地给濮阳玦一种极为不悦的感觉。濮阳瑾眨眨眼，濮阳琛却并不看他们二人，径直穿过他们身边走近屏风，却终究还是停下脚步，低声道：“太妃娘娘，应当安好罢。”
人都成了这般模样，才记得来“探望”么？濮阳玦淡淡地一点头，濮阳琛却忽然面向他道：“阿玦身边的那位姑娘当真是深藏不露，若没有她及时控制住父皇的病情，只怕现在，太医院的那些庸医还要在那里继续磕头求饶。”
濮阳玦登时脸色一变，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方才一心担忧着母亲的他竟然没有发现鱼玹晚的消失！迎着濮阳琛带着些胜利的微笑，濮阳玦终于忍不住迅速从怡景宫奔了出去。
带着唐瀚和严过，濮阳玦风风火火地跑到长信宫，果然就看到了那抹蓝色的倩影。他强压下怒气，快步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边上站着一群太医，都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似乎不怎么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府侍女竟然会解决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问题。
濮阳玦用力地咳嗽一声，那群太医这才发现了他的到来，慌忙下跪：“臣参见王爷！”
“没用的废物就滚出去，别在这吵太上皇的安宁。”濮阳玦冷冷地道。那群太医仿佛如蒙大赦，个个慌慌张张地提了自己的药箱奔了出去，一时间，濮阳炘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濮阳玦深深吸了口气，正迈出了一步，“这样子的太上皇，只怕我也救不了了。”鱼玹晚忽然道，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下一瞬，濮阳玦原本的愤怒忽然间尽数化为了惊讶——他竟然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忧伤的颜色。
原本是想要赶去天牢劫狱，不经意的一个回头，鱼玹晚却发现了大殿上那个突然出现的妖冶女人，以及癫狂状态下的濮阳炘。终究，她还是不忍心，她还是掉头回到了濮阳炘的身边，一直将他护送到了长信宫中。
“小玹，此人之毒已深入体内，简而言之，就连脑子都一并坏掉了。”牧琅坐在一边的桌案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鱼玹晚，露出一脸惋惜的神色，“你是救不了的，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鱼玹晚看着昏睡过去的濮阳炘，眼睛有些微微发热。如果太上皇有意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尊严竟然被这样凌辱践踏，他应该会选择死亡吧。可是现在，他并不具备做出选择的能力，而如果要鱼玹晚来帮他选择，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所以，你又为了什么，在皇帝的面前卖弄？”濮阳玦的声音依然冰冷，没有丝毫的动容。
鱼玹晚垂下视线，这个理由她说不出口，她也并不想让濮阳玦明白其中的缘故。她收回了点在濮阳炘眉尖的手指，垂头走到濮阳玦的身边，低声问道：“那个出现在大殿上的女人，很危险，千万小心。”
濮阳玦冷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在水一方的贱人么？果真好危险，若是被本王找到那个该死的‘在水一方’，本王一定将她们尽数歼灭，一个不留！”
听到他的话，牧琅的双眉微微蹙起，有些好笑地看着鱼玹晚：“小玹，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对这个傻瓜说么？”
“有什么好说的。他不配知道。”鱼玹晚冷冷地顶了回去。牧琅忍不住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不已：“好一个‘不配’，孤喜欢——小玹，你可要千万记得这句话。”他足尖轻轻一点，身形攒动间就来到了鱼玹晚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邪魅。
牧琅轻轻贴着鱼玹晚的脸颊，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挨近她的耳朵，柔声道：“千万记得，这个男人——他不配。”
鱼玹晚立即抬手要去打，牧琅发出了一声畅快的笑意，忽然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她恨恨地瞪着那一片虚空，忽然发现濮阳玦正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鱼玹晚瞬间意识到，作为普通人类的濮阳玦根本就看不见牧琅，也听不见她与牧琅之间的神识对话。
“此事与‘在水一方’无关，王爷尽可放心。”鱼玹晚僵硬地吐出一句话。濮阳玦“呵呵”一笑，眼神却无比冰冷：“本王不会相信你的话了。说到底，如今你留在本王身边也是为了那琴师，你……”
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忽然覆盖上他的嘴唇，濮阳玦一愣，面前的女子忽然一把将他抱住，依偎在他的怀里。他顿时不禁有些懵了，转瞬又不禁有些羞恼，立时伸手要将她推开，“阿玦，你们之间……果然是有些什么呢。”濮阳瑾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看着濮阳瑾感慨但并不惊讶的表情，濮阳玦蹙眉，终究没有推开怀里的女子。他的手滑了下来，揽住了鱼玹晚劲瘦的腰肢，对着濮阳瑾展露笑颜：“所以……皇姐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濮阳瑾慢慢走了进来，视线却落到了昏迷着的太上皇身上。她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哀伤，低声道：“阿玦……我一直认为，你的归来，是一种救赎……对父皇，对太妃，对……”对我，都是救赎。
可是最后的那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抬起头看着濮阳玦身边那个面无表情却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鱼玹晚依然依依着濮阳玦，双眼看向一个未知的方位。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同时又有着这样深不可测的力量。这样的女人陪在阿玦的身边，实在是天作之合。她甩了甩头，为什么会突然有一种醋意升腾，阿玦可是她同父的亲弟弟，她怎么会对他……
神秘女人的意外出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但对于濮阳玦而言，既然已确认了她并非鱼玹晚，他便立即四下查看是否有这女人的同党，对她本人倒并无太多关注。
可笑的是，大殿里的乐伎们仿佛完全不明白状况，稀里糊涂地开始了演奏音乐。神秘的蓝发女子竟然立即闻声起舞，只见她云袖轻舒、衣袂翩跹，一双玉臂和纤腰显得更加魅惑。席上的宾客多是王公贵胄，女人也算是见了不少，但这样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的女人依然让他们被深深地吸引了过去。
好一个妖孽，濮阳玦忍不住皱眉。他正要再看，眼角却瞥到上座的人影晃动，他转过头去，原本老老实实端坐在大殿之上的濮阳炘忽然站起身，激动地整个人往前扑去，“陛下！”白玉萝一声惊叫，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把拦在濮阳炘的前面。
濮阳琛脸色一变，但整个人双眼放光的太上皇哪里顾得上旁边人的感受，手上忽然一个用力将她甩开，白玉萝登时重心不稳往后仰倒，“太妃娘娘！”旁边皇后太史晴发出惊叫，但为时已晚——白玉萝后脑磕在座椅上，整个人立时昏厥。
这无疑是一件大事！濮阳玦“噌”地站起身，单手在桌上一按，便从自己的席上一跃而出，向着那蓝发女人扑了过去。旁边的宫女赶紧伸手将白玉萝扶住，却仍然是忍不住的惊慌失措，几乎要发出尖叫；但等她看到皇帝濮阳琛那凶狠的视线，双腿都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沫沫……沫沫！”濮阳炘的口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这两个字，向着蓝发女子扑去。而蓝发女子的面纱之下似乎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这笑声让濮阳玦没来由地有些冒火，他立即转头怒斥：“飞龙卫何在？”
几个强壮一点的太监及时地拉住了濮阳炘的身体，但此时的濮阳炘就如同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偶的幼童，登时“哇哇”大叫地发起癫来，哭号不已。周围的大臣宾客都被他这样的景象给吓得呆住，站在上首的濮阳琛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听到濮阳玦的声音，几名紫衣侍卫从大殿隐身处飙出，为首一人正是贝铃沙。他们扑到近前，摁着自己腰下的剑柄将蓝发女人围住，但没有皇帝濮阳琛的命令，他们毕竟还是不敢在这礼堂之上亮出兵刃。
“沫沫！”被拽住的濮阳炘忽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往后一仰，竟也昏厥了过去。蓝发女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对着濮阳玦抛了个媚眼，一个闪身朝着大门掠去。
“追！”濮阳玦果断下令。贝铃沙等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陛下的安危为重，四人立即扑了出去。濮阳玦回头，旁边的濮阳瑾依然傻傻地看着他，仿佛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英王，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曾经那个追在她屁股后面撒泼的小男孩濮阳玦。
因为白玉萝和濮阳炘的双双昏厥，大殿之上也乱成一团。“让诸位受惊。”濮阳琛的声音沉稳地传出，“方才的女刺客，朕已命飞龙卫彻查，此人心怀叵测，对太上皇和太妃无礼，朕一定将她拿下！”
宾客们纷纷进行了疏散，濮阳玦想着留在偏殿里的三人，也不知那女人如今逃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用他们作为人质？但现在更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因为方才的撞击，他的母亲白玉萝陷入昏迷，脸色也极为难看——难道，他的母亲竟然要被父亲这么“误伤”致命吗？
她还没等到自己讨回公道的那一天，她怎么可以现在就陷入垂危？
冷清而寂寞的怡景宫，太医战战兢兢地为白玉萝诊治完毕，从内间退了出来，就迎上外面濮阳氏姐弟如刀一般的视线。看着太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濮阳玦冷冷地道：“有话不妨直说。”
太医吞了吞口水，恭敬地道：“回英王殿下的话，太妃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是因为碰到头部，可能会有些后遗症，微臣已写了安神的药方，届时让娘娘每日三次按时服下，休息几日便可康复。”
濮阳玦点点头，挥手让太医下去，顿时让后者如蒙大赦，提了药箱一溜烟跑出了怡景宫。濮阳瑾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挨近了濮阳玦几分，低声道：“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谁，为何父皇看到她会那般失去控制？难道是那女人下了什么蛊毒或者施展了巫术？”
“在水一方。”濮阳琛的声音自后面幽幽传来。濮阳玦姐弟立即回头行礼，但此时听到濮阳琛说出那四个字，莫名地给濮阳玦一种极为不悦的感觉。濮阳瑾眨眨眼，濮阳琛却并不看他们二人，径直穿过他们身边走近屏风，却终究还是停下脚步，低声道：“太妃娘娘，应当安好罢。”
人都成了这般模样，才记得来“探望”么？濮阳玦淡淡地一点头，濮阳琛却忽然面向他道：“阿玦身边的那位姑娘当真是深藏不露，若没有她及时控制住父皇的病情，只怕现在，太医院的那些庸医还要在那里继续磕头求饶。”
濮阳玦登时脸色一变，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方才一心担忧着母亲的他竟然没有发现鱼玹晚的消失！迎着濮阳琛带着些胜利的微笑，濮阳玦终于忍不住迅速从怡景宫奔了出去。
带着唐瀚和严过，濮阳玦风风火火地跑到长信宫，果然就看到了那抹蓝色的倩影。他强压下怒气，快步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边上站着一群太医，都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似乎不怎么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府侍女竟然会解决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问题。
濮阳玦用力地咳嗽一声，那群太医这才发现了他的到来，慌忙下跪：“臣参见王爷！”
“没用的废物就滚出去，别在这吵太上皇的安宁。”濮阳玦冷冷地道。那群太医仿佛如蒙大赦，个个慌慌张张地提了自己的药箱奔了出去，一时间，濮阳炘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濮阳玦深深吸了口气，正迈出了一步，“这样子的太上皇，只怕我也救不了了。”鱼玹晚忽然道，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下一瞬，濮阳玦原本的愤怒忽然间尽数化为了惊讶——他竟然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忧伤的颜色。
原本是想要赶去天牢劫狱，不经意的一个回头，鱼玹晚却发现了大殿上那个突然出现的妖冶女人，以及癫狂状态下的濮阳炘。终究，她还是不忍心，她还是掉头回到了濮阳炘的身边，一直将他护送到了长信宫中。
“小玹，此人之毒已深入体内，简而言之，就连脑子都一并坏掉了。”牧琅坐在一边的桌案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鱼玹晚，露出一脸惋惜的神色，“你是救不了的，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鱼玹晚看着昏睡过去的濮阳炘，眼睛有些微微发热。如果太上皇有意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尊严竟然被这样凌辱践踏，他应该会选择死亡吧。可是现在，他并不具备做出选择的能力，而如果要鱼玹晚来帮他选择，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所以，你又为了什么，在皇帝的面前卖弄？”濮阳玦的声音依然冰冷，没有丝毫的动容。
鱼玹晚垂下视线，这个理由她说不出口，她也并不想让濮阳玦明白其中的缘故。她收回了点在濮阳炘眉尖的手指，垂头走到濮阳玦的身边，低声问道：“那个出现在大殿上的女人，很危险，千万小心。”
濮阳玦冷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在水一方的贱人么？果真好危险，若是被本王找到那个该死的‘在水一方’，本王一定将她们尽数歼灭，一个不留！”
听到他的话，牧琅的双眉微微蹙起，有些好笑地看着鱼玹晚：“小玹，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对这个傻瓜说么？”
“有什么好说的。他不配知道。”鱼玹晚冷冷地顶了回去。牧琅忍不住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不已：“好一个‘不配’，孤喜欢——小玹，你可要千万记得这句话。”他足尖轻轻一点，身形攒动间就来到了鱼玹晚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邪魅。
牧琅轻轻贴着鱼玹晚的脸颊，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挨近她的耳朵，柔声道：“千万记得，这个男人——他不配。”
鱼玹晚立即抬手要去打，牧琅发出了一声畅快的笑意，忽然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她恨恨地瞪着那一片虚空，忽然发现濮阳玦正用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鱼玹晚瞬间意识到，作为普通人类的濮阳玦根本就看不见牧琅，也听不见她与牧琅之间的神识对话。
“此事与‘在水一方’无关，王爷尽可放心。”鱼玹晚僵硬地吐出一句话。濮阳玦“呵呵”一笑，眼神却无比冰冷：“本王不会相信你的话了。说到底，如今你留在本王身边也是为了那琴师，你……”
微微有些冰凉的小手忽然覆盖上他的嘴唇，濮阳玦一愣，面前的女子忽然一把将他抱住，依偎在他的怀里。他顿时不禁有些懵了，转瞬又不禁有些羞恼，立时伸手要将她推开，“阿玦，你们之间……果然是有些什么呢。”濮阳瑾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看着濮阳瑾感慨但并不惊讶的表情，濮阳玦蹙眉，终究没有推开怀里的女子。他的手滑了下来，揽住了鱼玹晚劲瘦的腰肢，对着濮阳瑾展露笑颜：“所以……皇姐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濮阳瑾慢慢走了进来，视线却落到了昏迷着的太上皇身上。她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哀伤，低声道：“阿玦……我一直认为，你的归来，是一种救赎……对父皇，对太妃，对……”对我，都是救赎。
可是最后的那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抬起头看着濮阳玦身边那个面无表情却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鱼玹晚依然依依着濮阳玦，双眼看向一个未知的方位。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同时又有着这样深不可测的力量。这样的女人陪在阿玦的身边，实在是天作之合。她甩了甩头，为什么会突然有一种醋意升腾，阿玦可是她同父的亲弟弟，她怎么会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