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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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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王府中,一名仆人匆匆地奔进书房中。

    “少爷,司公子求见,而且他看起来”仆人支吾着,不敢将吓人两字说出口,怕得罪少爷的朋友。

    终于来了!唐临援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连忙说道:“请他进来”

    “我已经到了,不请自来,打搅了。”司敬之走进房里,拱手一揖,语音虽然有礼,但看着他的眼神却锐利而不善。

    唐临援一挥手,仆人马上退了下去。

    “稀客啊,这可是你第一次到我这儿呢!”唐临援笑道,迎了上去。

    “你怎么回来了?”司敬之没心情和他说笑,马上单刀直入地问。“我把小舞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把她丢在静庄的。”

    唐临援闻言笑脸一顿,开始有点闪烁其词。“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怎么回事?”司敬之逼问,不让他含糊带过。

    “好吧,跟你实说了。”唐临援状似下定决心,愧对于他似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小舞这样的姑娘,我不能娶她。”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司敬之不悦地沉声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都过去了。”唐临援烦躁地挥舞双手,开始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吴呈恩曾对她下手,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得逞?,!

    “没有!我以我的性命保证。”司敬之愤怒地看着他,沉声道。“你如果真喜欢小舞,不该这样怀疑她。”

    “我是个男人啊,怎能忍受这样的事?”唐临援反瞪他一眼。

    “我就能。假如小舞真被吴呈恩拈污的话,我会娶她,绝不会嫌弃她。”他爱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体,他真的不会介意那些。

    “你当然能啊,小舞她本来就跟你有暧昧了,你吻过她、碰过她的身子,反正也不会太过在乎。可我什么都没得到,就得接收别人用过的,这不是很不公平吗?”唐临援边说边背过身,内疚地吐吐舌,他要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些小舞教授的话,真是太难了。

    “我不准你这样说她!”司敬之的脸倏地冷凝。

    即使背对着他,唐临援依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背脊窜起。天呐,他会不会当场被杀啊?他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但牙一咬,只能继续说道:“我就算个性再怎么好,也总还是个男人,只要想到她被你和吴呈恩碰过的事,我就没办法面对她。说难听点,她已经算是残花败柳了,我要是娶了她的话,我爹会骂死我的。要是吴呈恩的事又传了出去,叫我怎么做人啊?所以我会丢下她回来长安,也不是我的错”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猛扳

    饼肩头。完了!唐临援暗叫一声,完全不敢动弹。

    “你对她的感情只到这种程度而已?竟然经不起别人的蜚短流长?你甚至还没试过就宣告放弃,你凭什么说喜欢她?”怒火激烈地上扬,他气自己错看了唐临援,没想到唐临援竟为了这些就将伤重的小舞独自丢在静庄!

    肩上的疼痛让他额上冒出了一堆冷汗,唐临援深吸口气,强忍着说道:“那你呢?你还不是连试也没试就宣告放弃?为什么她被人估污你就能娶她,现在就不行?”

    “那是因为她若失了清白,就会有你这样的人出现,所以我会娶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司敬之怒道。

    “小舞失去清白,你这个长辈的身份就可以不算,那你现在的坚持又是所为何来?”唐临援嗤之以鼻地说道。

    宛如五雷轰顶,司敬之顿时浑身一震,征愣原地,动弹不得。

    他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只是直觉地认定小舞是他所收养的孩子,所以他不能逆乱伦常;只是直觉地认为小舞就算遭到吴呈恩染指,他也绝不会将她嫁给那个禽兽,他会娶她为妻,用体贴的呵护去抚平她的创伤。

    而直至此时,他才惊觉,同样是娶她为妻,他却用不同的标准去认定,那他现在的坚持是正确的吗?他现在的坚持又是所为何来?

    “在我看来,那是你不想娶小舞而替自己找来的借口。这样的你凭什么来怪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的行为?”唐临援瞪了他一眼,指责道。“而且那时我也跟

    你说我不要了,你还赶鸭子硬上架,现在你不能反过来怪我啊!“

    司敬之依然怔立原地,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因唐临援的话而起的震惊中。

    如同茅塞顿开,反观以往的抗拒固执,他只觉相互矛盾,而且可笑到了极点!

    早在他无法把持自己地吻上她的后时,他就已将小舞的一生完全毁去。向来遵循礼教的他,竟忽略了这一点!他辱了她的清白,却将她推给别人去承担,还害地必须承受他人的指责与蜚短流长;他在跳脱逆乱论党的深渊时,也正极力地朝推倭责任的深渊里跳去。

    他想护她,因而捆绑住自己的真情,却反而苦了她,也苦了自己。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却做了,他是何等地愚傻!积郁纠缠的心结顿时开释,群绍说得没错,他一直在钻牛角尖,而且还钻进了大错特错的死胡同里!

    唐临援见他完全没有反应,心里急了,开始想着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这对向来彬彬有礼的他真是一大考验。“如果她还有脸蛋可以炫耀的话,那我还会考虑考虑。可她现在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要是好了以后留下了一堆疤痕怎么办?我何必娶一个丑女回来吓人呐!而且她只是个平民,我唐王府怎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司敬之视线挪移到唐临援睑上,看着他叨叨絮絮的嘴不停地动着,心头顿时雪亮。他怎么没想到?就连得知他和小舞的事也骂不出狠话的唐临援,这么温和善良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丢下伤重的小舞不管?更不可能会说出这些贬低小舞的激烈言词!包何况除了她之外,有

    谁会料到这样的安排会让他走不开?

    “别顾虑那么多啦,反正我俩都不想要她,就把她丢在静庄,没有人可以当她的靠山,久了,自会有人帮我们赶她,谁也不用担心”唐临授还在喋喋不休,突然间却猛地顿了口,因为,他看到司敬之竟然笑了!额上又是一堆冷汗冒出,他该不会是因为可以摆脱小舞才高兴得笑了吧?

    “你错了,用不着等到她被人赶出去,我现在就非常担心她。”这么慧因的她,他怎能忍心抛下?司敬之轻笑低道,眼中的矛盾与痛苦已然褪去,如今盈满了豁然开朗的决心。“我要去接她。”

    “接她回来做什么?”看不出情势已然逆转的唐临援还在扮演小舞交代的角色,急忙皱眉摇手。“别再把她推到我这儿来,我不想背这个包袱啊!”“她不是包袱,她是我要娶的女子。”司敬之看向远方轻道,像在自语,又像是在对人允诺。他扬起一抹愉悦的笑,脑海中满是她的情影,以往他压抑着不敢思念的她,如今他渴切地想见到。

    “什么?你说什么?”唐临援没听清他的话,连忙问道。

    却见司敬之微笑朝他一拱手。“辛苦你了。”随后飞身跃出书房,消失了踪影。

    唐临援傻眼,无措地来回打转。“他说什么女子啊”他拧起眉,敲着额角,努力回想他没听清楚的到底是什么话。“啊是要娶的女子广他突然拊掌,然后欣喜地大笑了起来。司敬之终于想通了!他不惜败坏口德所演的戏,终于得到回报了!

    “来人呐!快备马,我要到莫府去”唐临援急忙出了书房,一边跑一边喊道。唐王府中的仆人没见过他这么兴奋的模样,也跟着慌忙了起来

    半夜里,秦舞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回到当年他们所住的那间破庙里,小三他们全在那儿,老爹也健朗地坐在那里,笑吟吟地看她走近,然后慈祥地摸着她的头。

    他们全都高兴地笑着,可只有她不懂他们在笑些什么。

    她疑惑地问老爹,但老爹却笑而不语,只是指着她的身后。她顺着老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气宇轩昂的司敬之站在那儿,用深情款款的眸光注视着她。

    她兴奋地朝他奔去,却踏到裙摆,狠狠地跌了一跤,然后,她就这么醒了。

    望着触目所及的黑暗,秦舞只觉懊恼,要是不跌那一跤,此时她就可以倚在他的怀中,继续做着甜蜜的美梦。

    连可恶的梦境都要欺负她!她不甘心地嘟起唇,想换个姿势再度重回梦乡,却忘了自己满身是伤,才一侧身马上疼得呲牙咧嘴,但下一刻,她却愣住了,樱唇怔怔地微启着她看到梦中那双深情的眼眸,还依然注视着她。她还在做梦吗?但做梦又怎么会感觉到痛

    “你连睡觉都睡得不安稳吗?”他低醇的语音,飘扬

    在夜墨如水的黑暗中,像柔软的丝绸,滑过她的心上。

    秦舞抿紧唇,怕自己会激动得哭出声音。他来了,他来了啊!她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抑下了哽咽,平稳回答:“我梦到小三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从洛阳回长安前,我曾到许州看过。小三和小九已经成家,两人合开了一家纸行,生意很好。小二还待在儒子堂里,也快要自立门户了;小七在去年中了秀才,正在准备进京考试,说不定以后会在长安遇到他。”司敬之轻道,将各人的情形概略叙述。他深情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庞处游移,仿佛看不够似的,眷恋地看着她。

    “如果以后你碰到他们其中一个,要是他们问起我,你要怎么说?”秦舞绕着圈子问,聪明的他该懂得她的涵义的,她怕他来这一遭只是担心她的身体而已,并非真的想开。她的心悬在半空,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会说,小舞现在是我的妻子,欢迎他们随时到长安来找我们。”司敬之凝视着她,给她一个无比温柔的微笑。

    欢愉的泪,已无声地滑下。秦舞压抑着哽咽,颤抖着声又说:“假如他们骂你吃了自己的妹妹,有负老爹当年所托的话,怎么办?”

    “我会回驳说老爹只要我照顾小舞,并没有说我不能娶她。”司敬之摇头,缓缓答道。“何况我已经抚过她的身子了,怎能丢下她呢?”凝睇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情欲,那低哑的嗓音仿佛在撩拨着她。

    秦舞募地红了脸,连忙咬唇,要自己不去回忆那时

    的感觉,但她依然忍不住靶到全身躁热起来。她连忙捉回失控的思绪,又说:“可他们要是说就名义而言,你是小舞的长辈的话,那又如何?”

    “我会骂他们迂腐,一人赏他们一个爆栗,读了那么多书,思想却这么狭隘。”他起身,悄然走到她的榻前,温柔地看她。“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他们会说我应该嫁给别人,嫁给像临援那种王爷之子,才会是个好归宿;会说我不能恬不知耻地赖在你身旁;会说”重述那些他曾对她说过的话,她心还是微微揪痛,秦舞忍不住涕然泪下。

    司敬之轻柔地捂住她的唇,不让她哭得更凶。他单膝点地,使自己的视线与地等高相视。“不管他们怎么说,你爱的只有我。”

    “你该说你爱我才是,怎能说我爱你呢?”秦舞侧过头,用颊贴上他的掌,微嗔道。“这样他们不会答应的。”

    “因为你爱我比我爱你要深得多,只有说你爱我,我才能说服他们。”司敬之轻轻拭去她颊上的泪,柔道。

    “你爱我那么少,那你又要怎么来说服我?”感觉他温暖的触碰,秦舞感动地闭上了眼。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增加对你的感情,定会凌越你爱我的程度,然后到你追赶不上的地步。”抚过她额上缠着的白布,他的心感觉一阵疼痛。“这样,你们秦家人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了吗?”

    她喜极而泣,泪水再次奔流,不敢相信她真的盼到了顽石点头的一日。“一直以来不答应的人只有你啊”“小舞”司敬之激动地要去拥她,却意来她一声痛呼。“碰着你了?”他连忙退步,离了她数尺,怕忍不住伸手触她的冲动,会再次伤了她。

    “别走!”他一退,空虚感马上袭来,她不要他退到她伸手不能及的地步。秦舞前他伸出手,眼中透着祈求。

    “我不走。”司敬之回到她的身边,双手轻轻覆住她的。

    “你刚刚说的话,没再掠过任何的欺骗了吧?”她挣扎着坐起,质问地看他。

    司敬之见状连忙上前,用极其轻柔的动作托起她的背部,让她得以斜倚躺枕而坐。“绝对诚心,绝对真挚,你可以怀疑我,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

    “你知道吗?你是个笨蛋!”秦舞破涕为笑,开口骂道。

    “我现在知道了,而且我还是个酸懦。”司敬之芜尔。“可能是当年你和小三老这么叫我,所以才造成我这种个性也说不定。”

    “别把错赖到我头上!”秦舞皱鼻,不服地反驳。‘那是以前的我慧眼独具,第一眼就看出你是这种烂个性。“

    “那你还爱上我?”他的指尖挪到她的唇旁,轻轻描绘着她的轮廓。

    “我的心不让我作主,我又有什么办法”秦舞赧红了脸,那若有似无的碰触像火一样,烫着她的唇。她不由自主地润润干涩的唇,不知这样的动作看在他的眼中是项诱人的邀请,

    司敬之凝视着她的眼神转为深邃,他双臂支在他的两旁,徽俯上身,俊魅的脸逐缓地朝她逼近。“闭上眼。”他命令道。

    秦舞顺从地低垂眼睫,随即感受到他温润的唇覆上了她的,带着他特有的温柔在她唇上徘徊,透露着他对她的深深爱怜。体贴的他,怕会弄痛她,除了唇外,甚至没碰到她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肤。

    就在她想伸臂环住他时,司敬之突然起身。“好累!这对我的腰真是一大考验。”他挺了挺酸疼的腰,皱眉埋怨。

    她的手就这么顿在空中,一脸哭笑不得。

    “你在做什么?全身是伤的人不要乱动。”司敬之看到她的怪异姿势,连忙轻轻把她的手拉下。

    秦舞翻了个白眼,深吸口气,用尽全力大吼:“司敬之,你真是个王太蛋呵!”语音方落,紧随而扬的是轻快愉悦的笑声,在这寂寂的夜里,不绝于耳。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秦舞和司敬之终于从静庄回到了长安,迎接他们的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是怎么一回事?”甫下马车的秦舞睁大了眼,熟悉的莫府变了样,庄严的大门全被鲜艳的红给包围了。

    司敬之还来不及回答,单远怜已由屋内冲了出来,急忙地将秦舞往里拉。“时辰快到了,快进来穿嫁衣,等拜了天地、进了洞房,你们要讲多久的话都可以!”

    “到底怎么了”秦舞惊诧地喊,却只能毫无反

    抗能力地被拖进屋里。

    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司敬之愉悦地笑了。

    和她朝夕相处一个月,要忍着不碰她是个多大的折磨?要捱到她养好伤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哪还有耐性再等上筹备婚礼那段冗长的时间?有先见之明的他,早已看好了日子,派人通知莫群绍他们代为准备,就等回来即刻拜堂。而莫群绍也替他从皇上那儿拿回了辞官书,等婚假过后他就要上任。

    想到今晚得以一偿宿愿,司敬之不禁满面春风,几乎要吹起口哨了。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突然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莫群绍调侃的语音响起。

    “你还不快回家换装,好来迎娶新娘?”

    “是。”司敬之夸张地行了个礼,挑眉笑道:“待会儿拜高堂时还得向你叩首呢!”照顾小舞五年的莫群绍和单远怜,理所当然地成了小舞的长辈。

    “我帮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只叩个首还算便宜你呢!快去,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莫群绍推了他一把。

    “是!”司敬之愉悦地一拱手,飞跃而去。

    经过一番折腾,秦舞已身在新房中,静静地坐在榻上。

    方才所经历的一切,还乱哄哄地全挤在脑海中,那洪亮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喊声,似乎还回荡耳际。

    她真的和他拜完了天地,真的嫁给他了吗?秦舞双手探进红绡中,覆上赧红的双颊,心头惶然而飘浮,不敢相信此事是真。

    此时门外传来喧闹声,新房的门被推开。

    “小舞,敬之喝醉了,交给你了。”扛着司敬之的莫群绍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将他重重扔在榻上。“我们走了!”

    “群绍哥等等,你要教我该怎么办啊”秦舞一把扯下碍事的红绡,但还是来不及阻止,莫群绍已退出了门外,门砰地关上,喧闹声又逐渐远去。

    秦舞错愕地看向那扇匆匆开阖的门,差点咒骂出声。回到长安她就一直被摆弄着,谁能定下来好好地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叹了口气,走回榻沿坐下,看到趴在床上的司敬之一脸酒酣耳热的模样,睡得正熟。

    “可恶!醉得这副模样!”秦舞皱鼻,在醉得不省人事的他额上敲了一记,然后用双手支着下颌,开始望着上头的床幔发怔,哀悼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被他睡走了。

    出神间,一双健壮的手臂突然朝她袭来,毫无防备的她被带得往后倒去,还戴在头上的凤冠撞得后脑隐隐生疼,她怔愕地睁大了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副坚实温热的躯体已覆压在她身上磨蹭。那醉得意识不清的司敬之居然还知道要圆房!那双蠢动的大掌似乎无所不在,几乎抚遍了她的全身,秦舞脸一红,急忙喊道:“住手呀你,司敬之!快醒醒啊!”洞房花烛夜该是多情缱绻的,她不要就这么

    被酒醉的他给毁了。

    清醒的她对上酣醉的他,依然不是对手,转眼间他已拉开了她的嫁衣,秦舞忙不迭地伸手去挡,却反被他一手搜住双腕,他温热的唇开始在她颈肩游移,间或发出模糊的醇厚音节。

    “可恶的你,司敬之,王八蛋!”苦于双手被制,只能不断地以扭动闪躲。秦舞气得放声大吼。突然“嗤”地一声、胸前一凉,秦舞的睑更红了他连她肚兜的绳带都给扯断了!就算他喝醉了,就算她爱他,也不能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被他霸王硬上弓啊!

    无暇细想,脚狠狠地往身上的重物隐去。

    “叹、叹!才新婚之夜就用这种方式对待相公,这样不好吧?把你未来的幸福全毁于这一脚,你会后悔的。”千钧一发之际,司敬之挡下了那只直袭重点部位的莲足,摇头嚷声道。

    “你”秦舞张大了眼瞪着他那张笑脸吟吟的脸庞,上头根本找不到一丝丝醉意的存在。“称装醉?”

    “你看出来了?”司敬之挑眉轻笑,伸手拿掉她的凤冠,修长的身子覆压着她,和她紧密相贴。

    “你居然这样耍我?”他不懂什么叫做羞愧吗?假装喝醉捉弄她那么久,被揭穿后,居然还笑得出来?“我不要跟你圆房了,让我起来!”她怒道,想到刚刚被他耍得手足无措的模样,就不禁气得呼吸急促,开始挣扎。

    “生气了?”司敬之低笑,用己身的重量限制地的逃脱,低下头用鼻尖在她裸露的优美颈线摩挲,汲取她迷

    人的馨香。天,他渴望她多久了!

    “放开我”不知是愤怒抑或是他的碰触所造成,秦舞的粉颊染上樱红,她依然挣扎着,但怒斥声已近乎娇呓,完全起不了任何吓阻的作用。

    司敬之贴近她的耳畔,用暗哑勾魂的口吻轻道:“我不放。刚刚你对莫群绍说什么?在洞房花烛夜,你居然开口要别的男人教你?我要好好地惩罚你”“那是你的错,谁叫你要装醉”秦舞虚弱地抗议着,被他温热的吐息酥麻了身于,完全使不出力,体内已被他点燃情欲的火焰。

    “不这样,我哪能这么早就进了洞房呢?”司敬之低笑,将她凌乱的衣袍往下拉沿直褪至腰际,艳红的肚兜更衬得她白皙的肌肤雪白无暇,他的手探进肚兜覆上她坚挺的浑圆,随着细柔的肤触,原本蕴有捉弄笑意的黑眸转为深湛,被热切的欲望取代。“你好美”他着迷地喃道。

    她感受到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她胸前的感觉,他的触碰引起她微微轻颤,当他用鼻尖摩挲她的颈侧,更是让她尝到心被悬紧在半空的滋味。她双颊通红,揪紧了身下的被褥,沉沦在他的挑弄之中,怕一不小心,欢愉的呻吟会脱口而出。

    “我要你”他轻轻吻上她的唇,随着若有似无地轻啄,勾引着她更深层的渴望。

    “嗯”她伸手环向他的颈项,将他更拉近她,语音低喃地轻道:“我早就是你的了”

    “我爱你”司敬之热切地啮吻着她的红唇,手深入两人之中,将她身上还残存的最后一件衣物拿开。

    突然间,新房的门被猛地撞开“闹洞房了!”众人愉悦的喊叫声,在春意盎然的新房里回荡着,那些人全是司敬之以前在官场的同僚。

    总算是司敬之反应敏捷,迅速拉过榻上的丝被将两人紧紧覆住,才没让秦舞春光外泄。

    “你们!”司敬之不可置信地瞪着带头的莫群绍和唐临援,几乎要当场狂吼。这两个小子还真会算时机,好事被硬生生打断是件多么残酷的事啊!要不是秦舞还需要他遮挡的话,哀怨不已的司敬之早已经扑了过去。

    只余下一件肚兜的秦舞躲在丝被下羞红了脸,只能蜷曲在他身下,连头都不敢探出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早在我成亲那天我就说了,我会聚众来洞房闹个通宵的。”莫群绍无视他来人的眼光,愉悦地笑着。当他看到司敬之在榻上进退不得的尴尬模样,笑得更加开心。

    “你刚刚不是也摔过我了?这不公平啊!”司敬之懊恼呻吟,没想到五年前朋友间的嘻闹竟会祸延至今。

    “谁管你公不公平?我这是替天行道,远怜还特地交代我多整整你,惩罚你让小舞等了那么久。”莫群绍得意地笑道。

    “是啊,还害我得扮坏人,不乘机报仇怎成呢?”一旁的唐临授也开始摩拳挽袖,一脸的跃跃欲试。

    “别跟他说那么多,开始闹洞房了!”莫群绍手一扬,众人应呼一声,准备一拥而上。

    “等一下!”司敬之连忙急喊。“不干小舞的事啊,我会自动就范,等我一下!”

    他一头钻进了丝被里,柔声安慰道:“我很快就把他们打发了,你忍着点。”

    他开始动手脱起长袍,庆幸刚刚没猴急地脱得一丝不挂。

    “这是什么情形啊?”秦舞哭笑不得,她今天一直处于无措状态,意料之外的事不断接区而来。

    “穿上,等我打发了他们后再跟你解释。”司敬之将长袍递给她,细细叮咛。

    “包得紧紧的才可以探出头来,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肌肤,知道吗?你是我的,谁也不准瞧见!”他霸道地说,看到她双颊嫣红的模样,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强忍住要她的欲望,依依不舍地钻出了被窝。

    “好啦,随你们处置了”她听到他认命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外头传人,秦舞连忙穿上了他的衣袍,探出头来,只见被人包围的他,开始在众人的刁难下,做出各种好笑的动作。

    秦舞看了一会儿,忍俊不禁地娇笑不已,不敢相信向来潇洒戏耍人间的他,也会有这种被人整到哭笑不得的时候。

    听到她的笑声,司敬之抬头看她,即使正被人逼着穿戴上凤冠,他依然给了她一个温柔深情的微笑。

    笑声渐歇,她着迷地凝视着他,两人的爱恋在眼神传递间横亘。直至如今,两人成了亲的事实,还一直让她恍如梦中。

    她好幸福啊!秦舞高兴地笑了,心念一起,手自在唇边突然放声大喊:“司敬之,我爱你、爱你啊!”这毫无掩饰的告白让众人睁大了眼,司敬之也愣住了,看着她笑得灿烂的桥颜,他就这么看得入迷,忘了自己被迫穿上霞劈披模样有多可笑。

    “可恶,你这小子真是太幸福了!”莫群绍首先回神,用力地朝他肩上打了一拳。其余众人也爆出一阵笑闹,又是拳打又是肘顶地全往司敬之身上招呼。虽然被打得挺疼的,可司敬之帮友甘之如饴。他的视线穿越众人,在空中和她交会,用唇形无声地说出:“我也爱你!”

    秦舞激动地咬紧唇,喜悦的泪水滑下了脸庞。

    盼了五年,她的期盼终于成真。再回想,在他的笑颜包容下,她完全记不起过去的日子曾经历了什么,曾尝过的苦痛,已化为云淡风清,如今她的心里只有掬不尽的甜蜜,和他充满爱恋的眸神。

    他,爱她呵一全书完一编注:关于美群绍与单远怜的爱情故事,请看祈君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