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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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映晨整整在狄书桓的船舱内休息了三天;她本以为经过了那一夜后,狄书桓和她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因为他不但吻了自己,又亲口说出要她做他的女人,虽然她不太懂该做些什么,但她发誓绝对不会是穿得像个小厮,并在船上跑来跑去地供人差遣。

    但她的确是在做这些事啊!虽然心里有疑问,她还是乖乖地、认分地做着被指派的工作,谁教她答应做他的女人呢?雾谷的人一向信守承诺,而她宇文映晨也将承诺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宇文映晨!”一声怒吼,再次让船员放下手边的工作,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放到一个身穿男装的俏丽丫头身上。

    “小丫头,船长在叫你了,你最好动作快一点。”船上的大副名为苏青,他非常同情地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跑开。

    狄书桓,一向是个赏罚分明、体恤属下的好领导,却独独对宇文映晨特别严厉,虽然说她是绑回来的人质,也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真不知道船长在想些什么;他们曾经听说船长打算把她当作短期的伴侣,但是宇文映晨的病才痊癒,却马上变成供人使唤的小厮,这是为什么?

    而且,狄书桓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更暴躁,让他们这些下属已经无所适从了,也因为如此,他们心中便有了共识:一定是宇文映晨拒绝了船长的要求,她才会被指派做一些粗活,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狄书桓的火气会越来越大。

    唯有慾求不满才会让他们一向稳重的船长变成一只喷火龙!

    “哇”宇文映晨一打开船舱的门,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看见了全身赤裸的狄书桓,腰际间只围了一条短布,而他正在和一团纠结的布奋战着。

    “闭上你的嘴,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吼,将穿了半天也穿不进去的上衣扔向宇文映晨。他正要跨出木盆时,一堆闻声而来的船员也来到了门口,有些人的手上甚至还拿着吃到一半的晚餐。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见到了刚沐浴完毕的狄书桓,还有委靡不振的宇文映晨,完全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她只是看见一只耗子!你们回去做自己的事吧。”狄书桓铁着一张脸说,已经快喷出火花的蓝眸仍然盯着宇文映晨。

    船员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退下了,他们也因此而更加同情宇文映晨。女人本来就怕耗子,为什么船长不但不同情她,反而是一脸想把宇文丫头捏死的凶恶面孔了唉!可怜的丫头

    “把门关上。既然我没有合身的衣服穿,我可不想着凉。”他讽刺道,从橱柜中随便抓了件衣服披上,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这已经是你第几件失败的衣服?”他一扒仍在滴水的黑发,无力地叹气。“继续这样下去,再过一个星期我就没衣服可以穿了。”

    “对不起。”宇文映晨低着头道歉,握着那一件根本无法伸展开来的衣服。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朝宇文映晨勾勾手,要她走过去。

    “当然不是!”宇文映晨摇头。“可能是因为船晃得太厉害,所以,所以我才会搞砸的”她试着辩解,企图隐瞒自己不会缝补衣服的事实。

    “船晃动得太厉害?”狄书桓眼睛危险地病捌鹄础?br>

    “对!一定是这样子。如果我在平稳的陆地上,一定可以将衣服缝补得很漂亮,我保证!”宇文映晨热切地解释,一抬头,却见狄书桓仍旧是一脸阴霾。

    “没有人可以将衣服补成这个样子。”他将宇文映晨手上的衣服扯了过去,一边努力将它撑开,一边责难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我只是要你补手肘的破映d,不是要你将所有的地方都缝起来。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来你是故意的,再者你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缝隙奇葩。我要听真话。”

    致命的沈默在船舱蔓延,过了一会儿,宇文映晨难堪的声音才划破了寂静。

    “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拿针线,会不会让你觉得好过一点?”她坦承,明亮的大眼?'7d始寻求他的谅解。

    “你下去吧!”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真的很抱歉。”宇文映晨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却从来没有这么看不起自己过,垂着眼,她默默地准备离开船舱。

    在宇文映晨轻轻关起舱门的一刹那,她清楚地听到里面传出了笑声;一开始是断断续续、很压抑的笑声,后来却变成了毫无节制的朗声大笑。

    宇文映晨更加内疚了,瞧她已经把狄书桓气得神智不清了

    正打算举步离去的宇文映晨,和刚来到门口的狄初雪碰个正着。后者对她微微一笑,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女已经成了好朋友。

    “又被船长大哥刮了一顿?”她瞥见她内疚的脸,笑着问宇文映晨。

    宇文映晨无奈地点头,而后便转过身,像只战败的公鸡般怅然离去。

    狄初雪不悦地蹙眉,她打算好好的和大哥谈一谈,之前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放宇文映晨走,这段旅程就该让她的新朋友有宾至如归的享受,而不是将她当个小厮来使唤。

    狄初雪打定主意后,便推开门,准备和狄书桓长谈一番,却惊讶地看见他倒在床上狂笑不已。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大哥笑得这么开心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也笑一笑。”她坐上床,好奇地问。

    “你先看看这件衣服,宇文映晨的杰作!”他扔给狄初雪那一件疑似布袋的衣服。

    “这件是”她觉得看起来很像是狄书桓的一件衣服,但又不确定。

    “它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我到底给自己绑来怎样的麻烦?她甚至不会缝衣服,你看过这样的女人吗?”他一脸的好笑兼无奈。

    “亲爱的大哥,你侮辱到我了,你忘了我对这些女人家的针线玩意也不在行?难道你觉得我很可笑吗?”狄初雪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是公主殿下,在家乡仆役成群,你不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或许宇文映晨来自王族,所以有些行为举止比较怪异。”她旺盛的幻想力又开始发挥作用了,并且兴致勃勃地编起故事。“想想看,一个摺跋访窦涞拿鞒鳎谷槐晃颐前蟮秸馑选好蜗胝吆拧焕矗獠皇翘豢伤家榱耍俊?br>

    “初雪!她只是一个小贼,一个想要在江湖中闯出名号的偷儿,请停止你的想像好吗?”

    “既然映晨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小贼,你为什么没有吃了她?”她忽然收起戏谑心,非常谨慎地问出她最想知道的事。

    这件事太不寻常了,虽然狄书桓是她的大哥,但他在女人堆中的恶名偶尔还是会让她气得牙痒痒的,所以这一次他没对映晨这个大美人出手,真是一大奇蹟。

    “虽然身为你的大哥,我还是没打算和你分享我的私人生活!”狄书桓推她一下,准备下逐客令了。

    “你别瞒我了,你从来就不是苦行僧,更不可能是柳下惠,再者宇文映晨长得比你那群莺莺燕燕漂亮多了,我就不相信你不心动。”狄初雪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用锐利的眼光审视他。

    “我真的不应该带你一起出海的。”他皱眉瞪着自己的妹子。

    “你知道船上的人怎么说你吗?”狄初雪诡谲地笑着。“他们把你脾气日渐暴躁的原因归咎于你慾求不满,这怎么可能?我的大哥可是有名的大众情人哩!怎么可能有你要不到的女人,对不对?”

    “初雪!”他的蓝眼开始酝酿风暴。

    “什么事?”她笑得更得意了,哼!谁教他嘴巴紧得像蚌壳一样。

    “现在就滚出去。”

    狄初雪格格轻笑,优雅地起身,在离开时回头娇笑道;“他们还说一定是因为宇文映晨拒绝了你,你才会让她专做一些小厮的粗活。这不可能吧?堂堂一个爵爷怎么会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事呢?”

    她在书本被扔出的一刹那关上了房门,并在门外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

    既然她将宇文映晨当作自己的朋友,她当然不允许狄书桓的作法;倘若他将映晨当作情人,她还可以顺水推舟地让宇文映晨当她大哥的妻子,到时候江湖名人月才子就是她的大嫂了,那多神气!

    偏偏这次他大哥忽然转性,一个活生生的每人在他眼前,他却碰也不碰,还将她当作小厮在使唤,这一点也不符合狄书桓怜香惜玉的作风。

    不过无妨,离下一次靠岸补粮还有十来天,在这段日子里,她还是可以想办法让大哥吃了她,她的大哥是一个身心健全的男子,如果连宇文映晨这种绝色都诱惑不了他,她狄初雪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晚上的海面一片漆黑。在选定了一个安全的地点下锚后“梦想者号”的船员也按照轮番休息的方式,由一部分的人守夜,另一部分的人则先进船舱休息。心情郁闷的宇文映晨,今夜则自愿待在舺舨上守夜。

    “苏青,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她抬头仰望星空,随口问着身边的大副。

    “我的家人全住在潮州,这次出海一方面是赚点银两,另一方面是随爵爷回故乡探望霍普斯老爷及他的夫人。”

    “他们又是谁?”她开始发生兴趣,撑起手臂准备听个明白。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个不学好的街头无赖,在一次街头抢劫中,好死不死地抢了霍普斯伯爵的银两。他是来自葡萄牙的贵族,我以为外族蛮子肯定追不到我的,没想到却踢了个大铁板。”

    “他武功很高吗?”她听得入迷了。

    “是啊!他自小就醉心于中国武学,身边有好几位师父传授他武功呢!他就这样子将我逮个正着,不过他没将我送到官府,反而训练我当一个船员。打那时起,我苏青对他是心服口服,就这样跟着他好几十年了。”他捻须微笑,回忆着当年的往事。

    “他们和狄书桓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现在为他开船?”她睁着明亮的眼睛,其中写满了问号。

    “瞧我糊涂的,船长就是霍普斯伯爵的长公子,而初雪姑娘则是他的小女儿,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兄妹长得不像咱们汉人吗?他们只有一半的汉人血统,那是来自他们的母亲。”苏青热心地为她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她话才问到一半,一条黑影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好奇的丫头,你的问题太多了。”狄书桓低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咳咳!交接的时候到了,我该下去了!”苏青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说出许多事,不好意思地急忙告退。

    “为什么不可以让我知道?你的身世有这么神秘吗?”她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自小到大,她最不喜欢别人打断她听故事了。

    “你可愿意拿自己的故事和我换?”他坐了下来,除了知道她是个武功彆脚的小偷外,他对宇文映晨几乎是一无所知。

    “不可以!”她刷一声站起,想起了雾谷的规定。

    “为什么不可以?”狄书桓真的想更了解这个行事怪异的丫头。说起来也很怪,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和她们谈天的慾望,怎地对她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发过誓不说的,所以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她抱歉地看着狄书桓,忽地发现他蓝眸中的笑意,她已经好几天不曾见过这么温柔的他了。

    “那我们来交换一些可以说的。”宇文映晨再次开口,在他那一双碧蓝如夏日汪洋的眼眸注视下,她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很合理的要求。”他嘴角上扬,更添迷人风采。

    狄书桓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为她披上,并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好,问道:“好吧!说说你是怎么想当月才子的?”

    “你又来了!请别用那种语气说月才子三个字!”宇文映晨撇嘴,不平道。

    “哪一种语气?”他低声轻笑,似乎只要一提到这三个字,宇文映晨就会变得比刺猬还敏感。

    “就是一副月才子是个笑话的语气!这样子是很不道德的。”她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道歉,月才子是一个很与众不同的盗贼。”他做下漂亮的结语。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地点头,随即开始叙述:“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是想偷东西,只是很喜欢欣赏一些奇珍异宝,可是你该知道那些拥有宝贝的人有多小气,如果我大刺剌的上门去欣赏,根本不会有人理我的,我只好有技巧地借来欣赏欣赏。”

    “相当优雅的措辞!”有技巧的借来欣赏?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的贼。

    “直到有一次被人发现了,我一急之下来不及将宝贝还他,便将它一起带着走,京城里才会多了一个月才子!”她无奈地抱怨着,更说出了半截雪梅的真相。

    “你是说你本来只是折梅当暗器,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你的标志?”狄书桓爆笑出声,连肩膀也抖动得很厉害。

    “而且我不能辜负上天赐给我的才能。”她假装没看到狄书桓的狂笑模样,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

    “什么特殊才能?你出场前弹的古琴吗?”他好不容易才从颤抖的笑声中找回语言。

    “很高兴能娱乐你,晚安!”宇文映晨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走,什么交换秘密!狄书桓全身上下根本没有一根正经的骨头,当她很认真地在说她的秘密时,对方却笑得快要气绝身亡,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侮辱!她更加肯定狄书桓绝对是一个恶劣的笨蛋。

    “你不要走,我绝对没有半点恶意。”他一把将宇文映晨拉了回来,笑嘻嘻地对她柔声道歉。

    “你是我看过最恶劣的人!”她龇牙咧嘴地怒吼。宇文映晨抡起拳头就搥,使力地打他,逼得狄书桓只好扣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怀里。

    “我要回去了,晚安。”她察觉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不自在地想要躲开。

    “你忘了我们要交换秘密?你还没问我事情。”

    “我我不知道问什么。”只要望进他?渡难劬Γ拖癖淮蠛堂话愕奈拗粑季醯美选?br>

    “你再想一想。”他低声诱劝着,此刻软玉温香在怀,看着她含羞带嗔的迷人俏脸,除非他是个圣人,否则不吻她的两瓣红唇真的是太困难了!

    当他低下头时,他记起了自己的承诺他不该招惹她的,他知道之后他一定会后悔,但是仅仅是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吻,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狄书桓这样说服自己,他只打算给她这样一个吻,然后他就会松开手,让眼前一这个闻起来很香的丫头离开,就只是这样

    然而,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宇文映晨的柔顺,和她不时发出的细小呻吟一再地使他发狂。须臾,他已经抬起她的下巴,以纯熟的动作引领她和自己的唇舌交缠,迫使她释放所有的热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抬头,他清楚地看见宇文映晨的红唇变得更加红豔,俏脸更是如霞光般动人。

    “为什么?”她懵懵懂懂地问着,似乎还沈迷在刚才的气氛中。

    “因为我喜欢吻你。”他的嗓音嘶哑,体内的火焰四窜。

    “我也很喜欢。”她坦白地承认,并踮起脚尖主动吻住狄书桓,想再一次经验刚才那种奇妙、火热的感受。

    直到身后响起了尴尬的咳嗽声,狄书桓才从忘情的热吻中恢复,他连忙抬起头,并用披肩盖住宇文映晨半解的外衣。

    “我们是来交接的,对不起打搅了。”两、三个水手闷笑着走过。

    “你该回房睡了!”他将宇文映晨一搂,催促她回房睡觉。

    “可是我正好想起了要问你的问题!”她不了解狄书桓为何在一瞬间又变回了冷冰冰的陌生人。

    “有问题明天再说!”他低吼出声。

    回想起刚才,要不是有人出现,他真不知道事情会失控到什么地步,或许他会在船舺上就将她佔为己有。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碰这个完全不懂情慾的丫头,但是他的本能却完全与他背道而驰。狄书桓叹息,第一次觉得海上的航行生活如此漫长。

    “你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吗?”他身后的宇文映晨问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先是温柔缠绵地吻她,跟着就是一脸的冷淡,要不是她从头到尾都在现场,她还真怀疑她碰到的是两个不同的人呢!

    “回房去!”他硬邦邦地下命令,瞪着毫无危机意识的宇文映晨。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生气?”她还是一脸无辜地问。

    “你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你应该要反抗,应该要推我、打我?无论如何都该做点什么,不是吗?”他生气地迁怒道;只要她做出任何抗拒的举动,都可以唤醒他微薄的理智,任何的小动作都可以让他停止继续侵犯她,就是不该温驯地站在那儿,心甘情愿地让他为所欲为。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你说过的话,你说要我当你的女人,而我也答应了。再说我真的喜欢你吻我的感觉,为什么要说谎骗自己不喜欢呢?”她羞赧地回答,诚实一向是她的美德。

    “忘了那一晚我说过的话!”狄书桓气自己的不够自制,更气她的单纯无瑕。

    “为什么?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你不会伤害我的。”她的星眸眨动,里面除了信任还是信任。

    “你不是我要的,你太嫩、太单纯了,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低头咒骂,想趁这个机会打消她讬付终生的荒谬主意。

    “太迟了!我已经对你承诺了,我已经答应要做你的”她话还没说完,狄书桓已经一把抓住她瘦弱的肩头,厉声道:“忘记你愚蠢的承诺!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你太生嫩、太无知,不要轻易玩火,因为那些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听明白了吗?我对于青涩的丫头没半点兴趣。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船上,再过十天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见面。这样子对彼此都是最好的决定。”

    狄书桓一口气说完,随即看见她的眼眸浮起了一层薄雾,他知道自己无情的话终究伤了这个大眼睛丫头的心。但是这样总比和他纠缠在一起再分离来得好,他是个喜欢漂泊的浪子,而宇文映晨只是一个不成熟的丫头,现在点醒她总比日后伤她的心更好。

    狄书桓松开手,看见宇文映晨有些僵硬地将他的披肩取下,而后落寞地往船舱而去。他有股想将她唤回的冲动,想说些话让她感觉好过一点。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无助地抡拳击舺舨;生平第一次,他为了高贵的理由不去招惹女人,对方却像被他重重打一拳般的难过委和d。

    狄书桓烦闷地走回舱房,此时此刻,他需要一壶好酒,好好的大醉一场,醉到他可以忘记宇文映晨伤心的眼眸,醉到他可以忘记她离去时孤独的背影

    接下来几天“梦想者号”的气氛更加诡异;狄书桓极少出现在船舱,连需要他做决定时,都要到他的船舱去找人。他的手上时时握着一杯酒,虽然没有将自己灌得烂醉,但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似乎连酒精也无法让他忘记烦闷。

    依然在当小厮的宇文映晨也变了;以往再忙再累,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甜笑,但是现在除了垮着一张小脸外,连最明亮的眨眸也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以前的光彩。这种沮丧的暗潮一直持续着,直到一个暴风雨来临的夜晚

    “映晨!快点来帮忙!快出事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睡到一半的宇文映晨,她揉了揉双眼,一开门就看见全身是水的狄初雪。

    “发生了什么事?船为什么晃得这样厉害?”她要扶住墙才可以勉强站好,强烈的晃动使得她又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暴风雨来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帮忙,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稳住这艘船,否则大家都完了!”狄初雪急道,这场暴风雨来得又快又急,让所有人一时乱了手脚。

    “我马上来。”她随手披了件袍子,快速地和狄初雪一同奔向船舺。

    所有的人已经都忙翻天了;一部分的人努力将水舀出船板,部分的人努力稳住船舷。狄书桓则立于主舵前,运足了力道掌握住舵盘,努力将船驶出风暴中。

    “你上来干什么?快回船舱去!”狄书桓发现了她,忍不住大声吼道;他知道她完全不懂得怎么应付风暴,而今危机当前,他已经无法分神照顾她了。

    宇文映晨不予理会,虽然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至少可以将水舀出船吧!包何况她和船员们也建立了几分感情,在大家有难的时候,她总不可能独自一人躲在船舱睡大觉吧!

    正当她加入救难行列时,倏地,一波大浪卷来,狠狠地朝船上一击,瞬间三、四个人已经被大浪卷走了。宇文映晨因为紧抓着船柱才勉强保住一条小命。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好几个,包括与她成为忘年之交的苏青。

    “苏青!”她妻厉地大喊,攀住船桅努力寻找他的踪影。

    在船灯的探照下,她看见了几个漂浮在海面上的身子。宇文映晨马上找来绳索,将一端系在腰际,另一端系在船桅,旋即纵身一跳!

    宇文映晨凭着她学过的吐呐法憋气,奋力地游向她看见的船员,她见一个抓一个,抓到后就运气将他们送往船边,她就这样来回地游着,直到头昏眼花,手脚都逐渐无力了,她仍顶着最后一股真气,睁开疲惫的双眼四处搜寻,直到确定海上都没有人以后,她才摺盎卮摺?br>

    宇文映晨游到船边,抬头看见船上一张张熟悉又感激的脸,她不禁露出一个心安的笑容,任由他们将四肢无力的她往上拉。

    就在她快要上船时,一个大浪又卷了过来,接着她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