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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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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手提电脑发出“哔哔”的呼叫声,才洗完澡的唐皚鈞连忙赶到电脑前,打开它。

    唐,有任务交给你。萤幕上简短的几行蓝色字体让唐皚鈞皱起眉头。

    什么样的任务?唐皚鈞鍵入的字体是淡淡的黄色。

    新加坡的航空局请咱们为他们抓一个侵入他们电脑的骇客,另外还出重资请你为他们做系统重整。水蓝给予指示。

    哦?看起来相当不以为然的字体。

    唐,有问题吗?关承羿略带好奇的问。

    不,没问题。

    放心吧!恶魔小棧不会在你出任务的这三天突然倒闭的。一个笑脸图形出现在话语之后,揶揄的成分居多。

    什么都瞒不遇你,八卦王当之无愧。唐皚鈞嘲讽道。

    多谢夸奖,不过,我本人比较喜欢“情报蒐集王”这个称号。

    一个黄色的笑脸无言地印上萤幕。

    对了。你公司最近有个赌局,你知道吗?

    赌局?好端端的赌什么?唐皚鈞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赌你公司的艳丽双姝谁比较快追到你。

    唐皚鈞失笑的盯着萤幕,他当了战利品怎么没人通知他一声?

    没想到缺乏女人的你,终于有人慧眼识英雄了。一个烟火图形出现。哪天见面为有女人欣赏你一事庆祝庆祝,再找个地方放烟火。

    喂!唐皚鈞忙制止这种想法的氾濫。怎么我公司的事你比我还清楚?

    你不怎么关心,我指好代劳罗!一个附有阴霾线的小脸出现。

    辛苦你了。唐皚鈞打着反话。你说的那两个女人是谁?

    是艳丽双姝。关承羿纠正。

    我没兴趣跟你研究称号问题。

    好吧!是你的秘书史瑤嘉和游戏软体部门的lilyarld。

    老实说,名字我很熟,可是长相我不熟。唐皚鈞没留神注意过她们的脸蛋儿,说话也从没超过公事的范围,怎么她们会对他有意思?她们两个怎么会成为赌局的主角?

    据说是她们两个打了个赌,赌谁在两个月之內先追上你。唐,有进步喔!说不定可以享享齐人之福。似乎看出了唐皚鈞的疑惑,关承羿加以说明。唐,这个社会中,只要有钱有势、地位高、权利大就会有人自动投怀送抱,即便是像你这种人。

    真好玩。唐皚鈞皮笑肉不笑的敲打着鍵盘。记得帮我订机位。

    我已经订好了。好好休息吧!必承羿结束通话。

    唐皚鈞合上电脑,心思没有停留在关承羿刚刚说的那个八卦消息上,反而是开始盘算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內结束任务回台湾。

    当牛铃声响起时,张珞琤几乎是惊跳起来的望向门口,在发现不是熟悉的人影时,她难以克制沮丧心情的垮下脸。

    “欢迎光临。”她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精神看起来不怎么好。”客人进棧后并未直接入座,反而走至她面前,语带关怀的问。

    “没有啊!”她勉强撑起笑脸“先生几位?”

    “只有我一人。”他盯着张珞琤看,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你没认出我吗?小琤。”

    “先生要点什么?”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他的张珞琤自然也忽略了他的称谓。

    “服务生小姐,看看我。”他改以英语说道,这才挣得张珞琤一点注意力。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客人,金发、蓝眸、高大的身材是外国人,不是作怪的年轻人。

    “先生,我们小棧內除了咖啡以外,任何茶点、简餐任君挑选。”张珞琤也改以英语介绍棧內的菜色。“不过现在时间已是午后,来点下午茶配上松饼,值得一试。”

    “小琤,你忘了我吗?”乔.柯林讶然的琤大眼,他不知她记性这么差,事发至今不过两个星期,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我该记得谁要你来点明吗?张珞琤抬头看他,眸里无言地透着这样的讯息,从未记得又何来忘怀呢?但她有礼的笑了笑。

    “先生,我和你好像还没熟到可以互称名字的程度吧?”

    乔霎时赧颜。“两个星期前有个女孩甫来,因贵店不卖咖啡而无理取闹──”

    他没有再说下去,迳自盯着张珞琤那副努力回想的可爱模样。

    “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她含蓄的笑笑。不过,那又如何?

    “我是她哥哥,这样你记得了吗?”乔指指自己笑问。

    这人搭讪的技巧有待加强。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要是小翎在的话,一定会毫不客气的“纠正”

    但这并非她的作风,也因此她只是点头笑了笑,拿了u置于他面前。“先生,这是本棧的u,请慢慢看。”

    乔错愕的望着她,她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微叹口气,难道他在期待她有所反应吗?

    环视四周的客人,他们的表情都很轻松。

    这大概是馨平的店无法给人的感受吧!

    他点了下午茶套餐,接着便欣赏起水族箱里的鱼儿来。

    “你这水族箱是用什么做的?”乔找着话题,希望能引起张珞琤的注意力。多年未见,她看起来完全没什么改变,但多了丝独立的气息。

    “玻璃啊!”张珞琤回答,也没多想乔问的话是否多余,她将他点的下午茶套餐置于虽他最近的桌面上。“请慢用。”

    之后,她回到吧台內,迳自陷入沉思当中。

    “张姐,我来了。”小丁一进入小棧便忙着围上围裙,一边跟张珞琤打招呼,然后她四下张望,疑惑的问:“咦?唐先生没来吗?”

    这个星期她学校期中考,所以连续一个星期没来,原以为唐皚鈞会来帮忙,因此很放心的请假考试,怎么今天考完试一来,唐皚鈞连人影也没有?以往他连假日都会来逛一逛的。

    “嗯。”张珞琤点点头,她也很想知道唐皚鈞为什么连续好几天都没来,忙不过来倒是其次,只是一个每天都见得到、而她也以为他会天天来的人突然失去踪影,她总会挂心。她打起精神笑问:“考完试了吗?”

    “对啊!这次多亏了张姐你帮我临时恶补英文,对我讲解炉本的內容,不然我可能会全军覆没。”小丁甜甜的笑着“我都不知道张姐英语这么好呢!”

    上次她以流利的英语和客人对话,使小丁对张珞琤崇拜到了最高点。没想到张珞琤除了有一手好厨艺之外,语文能力这么好。

    “大学时单字比别人背得多罢了!”她大学念的是英文系,基本程度是有的。

    “可是那天你的英语一说出口,简直流利得像国语呢!”小丁眼中净是推崇的光芒。

    “你说的是小翎吧?她会话能力比我好多了,我只能在单字上胜过别人。”张珞琤轻描淡写。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张姐你,石小姐我才不敢接近她呢!”小丁亲热的挽着张珞琤的手臂笑道。

    “小翎人很好的。”她是典型的刀子口豆腐心。张珞琤为好友辩解。

    “比起石小姐,我还觉得唐先生比较好相处。他们的共通点便是在张姐面前都比较人性化呢!”这是小丁臂察的结果。

    平常都面无表情、冷淡待人的唐皚鈞和石翊翎在面对张珞琤时皆会放松脸部线条,而且语气也没那么冷漠了,这种情形在唐皚鈞身上更形显着。

    “是吗?”是她一直给他们添麻烦才是。眼角瞄到有客人在招手,她推推小丁。“去给客人结帐吧!”

    “ys,sir。”小丁领命而去。

    张珞琤轻叹口气,心思又转回唐皚鈞身上,总觉得没看到他的身影很奇怪,心上某个地方空空的唉!她没事吧?无缘无故乱想什么。

    “小姐,你们的东西很好吃,自己做的还是外包?”乔逮住机会发问。

    “我们老板自个儿做的。”张珞琤缓缓回道,并未道出自己便是主人,她不习惯吹捧自己的成就。

    乔讶然的点了下头,这下子想挖角也不能挖了,但见张珞琤的模样,他猜想她可能是股东或是出资人。“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珞琤。

    “柯林先生。”张珞琤轻声唸道,这个姓好熟,好像在很久以前曾经听过。算了,听过又如何?她收好那张制作精美的名片。“抱歉,我没有名片,我姓张,张珞琤。”

    他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乔笑了笑“叫我乔便行,叫先生我反而不习惯。我才刚从美国调派过来,对这附近的环境不是很熟。”

    “这附近就这么点大,不会太复杂的。”张珞琤微笑,一边擦着杯子,思绪再次飘得老远。

    真的有点担心唐皚鈞,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又没有他的电话,想问也没得问,而也是经过这几天,她才知道每次都是唐皚鈞主动出现,她压根儿没自己找过他。唉!朋友不该是这样当的。下次他出现时,一定要记得跟他要个电话,省得她一个人只能“守株待兔”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好玩的吗?”乔乘机询问。

    “清华大学景观不错,市中心那儿有个城隍庙,也可以逛逛。”张珞琤想了下回答,开始整理起吧台內的杂物来。

    咦?摊开置于吧台內折叠整齐的纸条,淡淡金属粉红颜色的字跡是小翎的。

    小琤:这是唐皚鈞的住址和电话,要收不收随便你。

    张珞琤轻拢眉,想起小翎那天要唐皚鈞修电脑时有跟他要过住址和电话。这倒是求之不得,她可以打电话问候一下。

    “小张小姐,怎么不见上回那位小姐?”见张珞琤精神有点恍惚,乔打断她的冥思。她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出神。

    “啊?”张珞琤没听见乔的话。

    “就是那个戴无框眼镜、绑了根辫子、表情像冬天的那位小姐。”

    “喔,她回家去了。”张珞琤没有多故解释。

    乔点了下头,难怪这次来暖和多了。他拿出信用卡递给张珞琤。“结帐。”

    她结完帐后连同发票一同给他,客气地道谢:“谢谢光临。”

    看见张珞琤客气有礼但不带情感的笑脸,乔不由得轻叹口气,她真的忘了他了,明知自己不该无理的冀望她能一直将自己记在心上,但她忘得彻底让他不好过。他微頷首,举步离开。

    张珞琤丝毫未察觉乔的悵然,一迳欢快的拿起话筒来拨电话

    “我回来了。”乔进入一幢管理严格的大廈,到了十楼,打开门,客厅里头有两名女子正在研究着布满茶几的文件,其中一名是那天上恶魔小棧无理取闹的程雅平,另一名则是面容与她有些相似的女子。她是程馨平,乔的未婚妻。

    两人一听见开?声即双双转头看向他。

    “怎么样了?”程雅平没耐心的问。

    乔看看程雅平,再看看程馨平,摇摇头。

    “为什么摇头?”程雅平不甚了解。

    “她们的厨师就是老板本人。”拉松领带,他坐到程馨平身边。

    程馨平柔声开口“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入股的方式,说服她们的老板让我们投资,扩大营业。”

    “这是一个可以賺到钱又不必浪费心力的方法。然后我们再进一步成为恶魔小棧最大的股东,将之整个接手过来。”

    “这是个可行之法。”乔点点头。

    “要是老板不答应呢?”程雅平虽然不知道恶魔小棧的老板是谁,但是光看那天那三个女人的气势,她就直觉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无所谓,如果他们想死在企业连锁经营的策略下,我没意见。”程馨平平静无波的笑道,眸里冷芒闪耀。

    乔欲言又止,但始终没说话。

    “怎么了,乔?”程馨平眸底冷光消逸,恢复温柔模样。

    “没什么,”乔微笑摇首,凝望着程馨平的蓝眸里有着深情。“这种事不是我的专门领域。”

    “是不是我和妹妹谈的净是公事,冷落了你,你不高兴?”她看着国中即结识的未婚夫。

    “不,若不是有你,我哪能从事自己喜爱的职业?”

    “我可不要你对我存有感谢之心喔!”偎着乔,程馨平笑道。

    “咳咳!”程雅平看不过去的轻咳雨声“两位如果不嫌弃我在场的话,请继续。”

    乔搂着程馨平,和她相视而笑。

    “好了,我不打搅你们了,我回房去睡觉。”程雅平识趣的将公文整理好,进房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这小妮子。”程馨平对这调皮的妹妹没办法的摇首。

    “馨平,我在这儿遇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几经思考,他決定将事情和盘托出。

    “谁?国中的朋友吗?”会在新竹这个地方相遇,而乔又认识的人,也只有在国中时期认识的人。

    “嗯,是张珞琤。”

    “张珞琤!”程馨平睁大秀丽的眼眸。

    “别告诉我你忘了她。”

    程馨平无言,她当然记得那个又迷糊又专门坏事、总是慌慌张张、一无是处的张珞琤。

    她挤出个笑容“你遇到她,跟她说了什么?”

    “没有。她不认得我,我也是在听到她的名字时才记起她的。”乔下意识的说谎,他不想引起程馨平的误会。

    “喔。”程馨平这才放下心,重展笑颜“你突然向我提起,我还真有点讶异呢!”

    乔微弯嘴角“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盯着末婚夫的侧脸,程馨平没有再多说什么。

    懊死的!

    唐皚鈞一张眼接触到天花板,动也没动便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用力合眼,再张眼,只让晕眩感加剧。惨的是,他竟然觉得全身无力。

    老天!不是这么倒楣吧?出差一个星期,回来睡个觉就染上病,他想了一个星期由小琤做的饭就这么飞了!

    “嘟嘟嘟”行动电话的铃声响起,唐皚鈞没力的急喘气,他连眨眼的气力都快没了,哪还有余力去管电话?

    勉强撑起上半身,把手探向行动电话,突来的一阵头晕目眩致使他腹部一阵收缩,再也顾不得行动电话,顫巍巍的冲进浴室大吐特吐,行动电话的铃声也在此时停止。

    唐皚鈞从小到大没病没痛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头晕就制伏了他,要是让林知道了,肯定会笑上三天三夜还合不拢嘴。他想不倚靠任何东西地站起来,一时间天地变色,他眼前一暗,身体不试曝制的摇晃。他连忙伸手推墙,稳住自己,这才避免了跌倒的祸事。

    靠着墙缓步走回林边,迫不及待的躺上去,他连被子也来不及盖上人就昏睡过去。

    许久以后

    “叮咚!叮咚!”张珞琤和警卫老蔡一同站在唐皚鈞家门口摁门铃,好半天没人来应门。

    “警卫伯伯,你确定唐皚鈞昨天就回来了?”张珞琤心底的忧虑致使她微拢眉头。

    “是啊!俺昨儿个见唐先生回来就再也没出门儿过了。”老蔡是个操山东乡音的老荣民,一听见张珞琤质疑他的记忆力,马上大声反駁。

    “是是是,既然他一直没出去过,加上按了这么人的门铃都没人回应。他说不定出事了,警卫伯伯,可不可以请你开个门?”张珞琤担心唐皚鈞发生意外,要是不查证一下,她一颗心绝对无法踏实。

    “这样不太好吧?”老蔡有所顾忌的皱起眉头。

    张珞琤忍下心中的不悦,学着石翊翎恐吓的语气说道:“不开门也没关系,要是唐先生发生什么事,死在里头,到时警卫伯伯你可就难辞其咎了。”

    对不起,唐皚鈞,我不是故意要咒你的。张珞琤在心底道歉。

    显然老蔡也联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面有菜色的取出一大串备用钥匙开门。

    一进入公寓,印入眼帘的是一面宽阔的落地窗、白色纱帘随风飘扬、黑色系的沙发和发亮的白墙。整个客厅除了沙发、茶几、电视之外,毫无长物,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有个走廊,走廊两边各有一道房门,张珞琤想也没想便往右边走去。

    老蔡本来想走人的;没想到张珞琤还往里头走。“小姐,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张珞琤置若罔闻的开完一个门再开另一个,赫然看见衣衫不整的唐皚鈞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对于他们的闯入浑然末觉。

    “他不会是死了吧?”老蔡自从五十年前在战场上看过死人之后,再也没看过死尸,尤其是现在这个太平时期,虽然社会每天不断上演死亡事件,但没有一个是他亲眼目睹。他受惊的大叫,一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

    张珞琤心下一窒,心里窜起的恐慌几乎要将她淹没,这辈子只在电视上看过死人的她也不知真正的死人长什么样。

    但对方是唐皚鈞啊!这层认知让她勇气倍增的走上前去。

    “小姐,别碰死人,晦气啊!”老蔡出口警告。

    “他是我朋友,我不能看他这样不管。”张珞琤头也不回的答道。她一走近唐皚鈞便知自己之前错得多离谱,但放心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即因他的痛容而消逸。“警卫伯伯,麻烦你去请医生来一趟,唐皚鈞没死,但病得不轻。”

    “喔!”老蔡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出去请医生。

    张珞琤打开床头的小灯,坐上床沿,拍拍他灼汤的脸颊“唐皚鈞,唐皚鈞!”

    她努力地推他,试图将他扳正,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成功地将他翻身,替他盖上被子。他呼出的气息几乎要灼伤张珞琤的皮肤。

    唐皚鈞模糊的意识到有人在叫他,声音很远,似乎是隔着一层玻璃叫喊。他勉强琤开眼皮,视线却集中不了,只能粗浅的喘着气,觉得好冷。

    “你发高烧。”不用温度计也知道唐皚鈞额头的热度已经超过常温。她在心中大喊不妙,从唐皚鈞的神态看来,他已经病到意识不清了。

    一阵心慌擒住张珞琤的心,使她握住了唐皚鈞瘫软的手,大叫:“唐皚鈞,你清醒一点,跟我说句话让我知道你还醒着。”

    虽然明知病成这样的他不可能回话,她仍是这样说,试图让自己安心一点。

    有人在说话但他不知道是谁唐皚鈞听得出来那声音中的焦灼。

    “冷”他由打顫的齿縫中迸出这个字。

    “冷啊!”张珞琤替他把被子周围都压平,不让风吹进去,把冷气改成送风,进浴室替他拧条毛巾,擦他脸上的冷汗,但唐皚鈞并未因此而減轻煎熬。

    “唐皚鈞,医生很快就来了,你再忍忍。”她边安抚边不停的替他擦汗,还替他换上干净衣物,一边暗骂医生的姍姍来迟。

    半小时后,老蔡才带着医生前来。

    医生远瞎笪瓢}鈞打了一针,开了葯单。

    “有转成肺炎的迹象,不过幸好发现得早,这段期间让他多喝水,保持身体的清洁,按时吃葯,只能吃流质的东西。这是三天份的葯,这附近的葯局可以领葯。”

    “谢谢你,医生。”张珞琤接过葯单送老蔡和医生到门口。

    “小姐,你就留下来照顾唐先生吧!俺去替你拿葯。”老蔡热心的说。

    “不必了,谢谢。”打完针后气息平稳许多的唐皚鈞让张珞琤多少放心了些“我想顺便去超市买点菜回来煮给他吃。”

    “那俺带你去好了。”

    “麻烦你了。”她拿了唐皚鈞西装口袋里的钥匙带在身边。

    “不麻烦、不麻烦,唐先生人虽然看起来兇儿的,可是做人可好了。这回去新加坡出差,还带了几瓶酒回来给俺。俺本来还在担心他没女朋友,现在看到你,俺就安心多了。唐先生那种条件,还是四方集团的总裁之一,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嘛!”老蔡暧昧的神情和话语教张珞琤急得连忙否认。

    “我不是唐皚鈞的女朋友啦!”四方集团?不就是那个很有名、橫跨四种行业的集团?

    “别害羞,别害羞,唐先生跟你很配,俺一眼就看出来了。”老蔡骑着脚踏车載着张珞琤,逢人就说她是唐皚鈞的女朋友,不少太太都很惊讶地盯着她瞧,活像她是北京猿人般的稀有人类。

    张珞琤恨不得拿膠带封住老蔡的嘴,别再让他四处广播。

    不过,由此可见,唐皚鈞在这一带相当有名,从老蔡口中就知道唐皚鈞在那群太太的心目中,是个可远观而不可交谈的“高档货”

    因为唐皚鈞的个性冷到极点,向来不主动跟人打招呼也不与人攀谈,若是有人主动上前,他也只是以肢体动作来回应。

    那么,他对她的态度就还算不错罗?不知为何,得知自己与其他人的差别,张珞琤就是很高兴。

    她突然想起老蔡说的话,这才意识到唐皚鈞的身分特殊。但是张珞琤不在意的笑着,那又如何?她是交唐皚鈞这个人的心,又不是他的身分,他再有钱也不是她的,不必太在意。而且他没说代表他想以唐皚鈞这个人跟她交朋友,而非四方集团总裁的身分,她又何必自扰?想着想着,她的脚步愈加轻快,将老蔡说的话拋到脑后。

    唐皚鈞混沌如浆糊的意识一直在浮啊沉沉之中,但他知道有人在照顾他、跟他说话,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他微皱下眉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奇怪的是,天花板没有扭曲变形,这代表困扰他的晕眩感消失了,迅速恢复正常的感官强烈感受到房內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存在。

    他转头一看,不禁一呆,未久,他放柔了表情。趴睡在床沿的人儿不是张珞琤是谁?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自己住处的,但这份窝心感只有加浓没有稀释。瞄一眼床头的液晶电子钟,凌晨三点日期竟然离他上回清醒时有三天之久;这么说,他是病了,病了三天?唐皚鈞的意识虽然清醒,可他的体力还没恢复,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不同以往的虚弱。

    视线再次落在床畔的张珞琤身上,她侧着脸,枕着曲起的手臂,长长鬈鬈的睫毛因光线的关系而烙了一排阴影在眼窝上,小巧的鼻尖、白里透红的颊儿、微抿的唇看着表情安详的她,唐皚鈞觉得自己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小琤,小琤?”他哑着声音唤道。

    张珞琤只是动了下,并未转醒。唐皚鈞想起她难叫醒的程度,不禁笑了笑,支起上身,弯身抱起她往床旁的空位一放。她也只是舒展四肢,为自己调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他气喘吁吁的替她盖好被,看来自己病瘫了,气力要恢复可能还得躺上两天才行。

    不过睇望着张珞琤无防备的睡颜,心头被某种无法名状的情绪占领,久久不散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任由张珞琤柔柔地敲开他心中那扇隔绝外界的门?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就只有她的身影?唐皚鈞自问着这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不想深究。他微微一笑,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